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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戾妃-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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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昌发一袋就指着袋子上的字样说一下。
段奕双眼微微眯起,说道,“这书呆子倒是个尽职尽责的人。他这一一说明,那些不识字的人便全认识了,也记住了。”
两人走到众人的近前。
安昌见到一身女装的云曦大吃了一惊。
他三两步路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曦……曦小姐,怎么……你怎么在这儿?”
他两眼直直的盯着她,令段奕很是不悦,“安昌公子,她便是你们的言东家,所以,现在,她以东家的身份命令你,你得去干活了!”
段奕一脸黑沉的将安昌推走。
云曦不免好笑。
她叫住了段奕,“你别将他弄走,我正好找他有事。”
“她找我有事,王爷您快放手。”安昌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心下松了口气。
他并没有得罪过这位奕亲王啊,为什么王爷的脸色好难看?一脸杀气?
段奕将安昌放下来。
安昌吓得马上离他三步远,恭敬的问云曦,“曦小姐,不知要在下做什么?”
云曦微微笑道,“昌公子,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安昌忙问,“什么事?”
云曦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给他,“你照着上面做就好了。”
安昌打开书信看了一眼,眸色一亮,他将信放入衣内,对云曦拱手说道,“曦小姐曾帮过在下,在下焉有不帮曦小姐的理?曦小姐说得太客气了,在下这就回京去。”
“好,有劳昌公子了。”云曦还以一礼。
安昌走后,段奕说道,“你让安昌利用同窗的关系,发动联名上书?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份谋略。”
云曦一笑,说道,“有时候,文人的力量远远要大过武力。武力,一柄刀杀一人。但文人一支笔可乱天下。”
段奕微微眯眼看着她,伸手抚向她的下巴,微微一叹说道,“你操的心太多了,不知你心中还有没有地方放下我?”
“我在为你操心。”她道。
……
四同县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京里。
左县令与县里的各乡绅联名写的折子摆在元武帝的面前,令他焦头烂额。
还有几位御史大人的折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帮甘霖学院的学子们跪下在皇宫前请求将晋王世子南宫辰缉拿入狱。
为首是安昌。
学子们洋洋洒洒的写了南宫辰在四同县的罪状,勾结山匪,杀送粮食义民。
不杀他,对不起饿死的青州民众。
学子们宁愿跪死在宫门前。
“皇上,晋王世子此举可是谋反罪啊,抢粮,杀送粮的善人,这真是罪大恶极!如果不处以重罪,还有哪个富户敢送粮食到青州?”
“晋王世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元武帝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手指甲更是在手心里掐出血来。怒目圆睁,却是连个发泄的人也找不到!
金銮椅后面垂着长长的珠帘。
顾贵妃妖妖娆娆一笑,“大臣们说的都有理。皇上您说呢?这晋王世子啊,分明是在跟皇上做对呢!粮食本来就不多,他这一抢一杀人,让富户们吓得不敢送粮食了,难道让皇上自己种粮食送去?”
“娘娘说的有理,请皇上定夺。”大臣们齐齐说道。
元武帝咬碎了一口牙,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传朕的旨意,晋王世子勾结山匪抢夺赈灾粮食,且杀人灭口,永久削去他的世子爵位,命顺天府联合各州府缉拿南宫辰,然后打入死牢!”
“皇上圣明。”顾贵妃红唇轻启微微一笑,“这等祸害江山的臣子就该除!”
“皇上圣明。”朝臣们齐齐跪拜下去,然后山呼万岁。
元武帝无力的朝众大臣挥了挥手,喜公公尖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
三呼万岁后,大殿内一下子静得怕人。
顾贵妃看了一眼立于元武旁一侧的喜公公说道,“喜公公,本宫想同皇上议议政事,你先退了吧。”
她虽然面带微笑,眼底却是森冷。
喜公公脸色一变,忙看向元武帝。
元武帝暗中怒得咬牙,扯唇说道,“爱妃,朕办事时,都是喜公公在一旁,他无需回避。再说了,朕回宫还需喜公公护送,爱妃将他撵走,谁来看护朕?”
顾贵妃从珠帘后走出来柔媚笑道,“皇上,这大梁的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还担心没人送您回宫?”
元武帝气得一脸铁青,咬牙不语。
顾贵妃忽然神色一变,朝外面喊道,“来人,喜公公抗旨不尊,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
“贵妃!”元武帝暴怒。
“皇上,娘娘,老奴领罪!”喜公公匍匐在地。
守在殿门口的几个侍卫马上大步进来将喜公公拖了下去。
不一会儿,殿前传来喜公公的惨叫声。
顾贵妃充耳未闻,轻挪裙袂走出了大殿。
她走到喜公公的面前,妖娆一笑,“喜公公,本宫问了你多次南宫辰到底在哪儿,你总是不说在晋王府呢,现在怎么跑到青州去了?撒谎的人,舌头都不能留的。听清了吗?”
侍卫们忙道,“听清了。”
喜公公哭起来,“皇上,臣再也不能服侍你了,皇上——”
殿内,元武帝脸色死白,唇角发抖。
他怎能输给一个女人?绝对不!
……
谢枫听到四同县的消息时,正在新宅子里看着工匠们在修缮屋子。
街上人们都在议轮纷纷南宫辰杀了醉仙楼送粮食的人。
他脸色一冷,南宫辰杀了曦儿?
他扔下手里的图纸沉着脸就往外走。
青衣飞快的跑了过来,拦住了他,“公子,小姐没有事,那是掩人耳目的。南宫辰中了小姐的计呢!”
谢枫的两眼一眯,“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那个小丫头的心思,还真让人小看了,她居然算计南宫辰?
青衣将云曦的计划说与谢枫听。
谢枫默了半晌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原来她一直在谋划,他又怎能落后?
出了新宅子,他解开系在门前下马石边的马匹,翻身上马。
马匹才转了个身,便险险与一人撞到了。
这不是谢家五房的谢君宇吗?
“原来是君宇兄,刚才,在下的马匹没有惊吓到君宇兄吧?”谢枫坐在马上朝谢君宇抱拳一礼。
谢君宇的年纪与谢枫不相上下,略显清瘦的脸上笑容温和,他马上回以一礼,“不曾,谢枫兄这是在忙什么呢?小弟瞧你进出那所宅子好几次了。”
“哦,这是在下的新宅子,正在修缮。”谢枫也微笑说道。
两人在谢府与夏玉言母子三子的新宅子前的街上寒暄了几句后,各自分开。
待谢枫一走,谢君宇的笑容马上一收,唇边溢一抹狡黠的笑意。然后,他袍子一撩,大步走进了谢府。
谢府的小花厅里,翠姨娘扶着丫环的手走了进来。
谢君宇忙起身行礼,微笑喊道,“表姑母。”
翠姨娘朝他抬了抬手,“上回你母亲已经来看过我了,难为你又来看我。”她往一旁的小几上看了一眼说道。
那小几上放着几盒点心,竟然都是外地的包装,他居然还用了几分心思。
“您是我母亲唯一的表妹,我不看您,谁看您啊。”谢君宇笑道。
“那是。”翠姨娘敷衍的笑道。
两人一齐低头喝茶,都揣测着对方的态度。
过了一会儿,谢君宇朝翠姨娘身后的丫环看去一眼,然后低头欲言又止。
翠姨娘心领神会,对那丫头说道,“你到我屋里拿件披风给我。”
丫头答应了一声后退下了。
小花厅里只剩了谢君宇与翠姨娘。
“这是君宇孝敬表姑母的。”谢君宇递上一个信封。
翠姨娘看了他一眼后,伸手接了过来。
她打开信封口看了一眼,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好厚一叠银票!每张的面额都在百两之上。
她掩饰下心中的激动动,扯了个笑容道,“难为你还记得表姑母。”
谢君宇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虽然她是他兄妹三人唯一的表姑母,但她嫁到谢家长房也有几年了,从不见他们来看她。
过年那几天,他的两个妹妹也没有来看她。
五夫人看到她也只点了点头,也不曾说一句话。
只因为她家穷,她现在只是个姨娘。
而谢君宇这个时候来看她,又是送礼又是送钱,只怕有所求。
谢君宇忙笑道,“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君宇一直在忙。”然后,他顿了顿,说道,“那个叫谢枫的是不是常常到谢府看老夫人?”
果然扯到了正题。
翠姨娘将信封藏到了袖子里,说道,“老夫人对他的印象不错。而且,自从夫人的小儿子被砍了头,大儿子被关在衙门里后,老夫人提他的次数更多了。”
“表姑母。”谢君宇朝翠姨娘挪进了一点,又往小花厅外面看了一眼,低声的说道,“谢家长房里,夫人的两个儿子如今都不得老夫人喜欢了,表姑母难道还不努力一下?”
翠姨娘眼神一眯,“努力什么?”
谢君宇往翠姨娘的肚子上瞧一眼,“您肚子里有君宇的小堂弟了,您不得为他想想将来?”
“我当然会想,这还会要你说?”翠姨娘轻轻的抚了一下肚子,眼神一眯,得意的笑道,“我也有自己的打算,大老爷啊,如今只宠我一人,对二公子似乎都忘记了。所以——”
“表姑母错了。”谢君宇忙说道。
“什么错了,这话怎么讲?”翠姨娘忙收了笑容正色问他。
谢君宇压低了声音说道,“表姑母你想啊,哪怕您今天生下君宇的小堂弟,也赶不上别人已经会提刀杀贼匪,提笔写文章啊。”
翠姨娘的神色一凛,两眼中寒光一闪,“君宇,你说清楚一点。”
“表姑母,侄儿说的还不清楚吗?”谢君宇说道,“您生的小堂弟太小,目前还担不起谢氏一族的大任来。而谢老夫人年岁已高,也肯定喜欢一个现在就能帮他做事的人,比如那个谢枫。”
翠姨娘两眼眯起,“哼,一个外面来谢氏,怎么能同嫡长房相比?我不让会他得逞的。”
谢君宇心中窃喜,忙问,“表姑母有什么计划没有?”
翠姨娘摇摇头,“还没有,不如,你给我出个主意,到时候,我也不会亏待你!”
☆、051章 谢枫出手
谢枫与谢君宇分开后,一直有一辆马车悄悄的跟着他。
他微微扬唇一笑,装作不知情的继续往醉仙楼走去。
绕过几条街道,他进了醉仙楼,而那辆马车也停在醉仙楼的前面。
谢枫很快的隐入人群里,然后,他隐在暗处打量那个跟踪他的人。
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走路哈腰,卑躬,但眼里闪着机警的光。
那人挑了一个角落坐下,随意的点了几桌菜。
却没有认真吃,而是拉着那个送菜的伙计说起话来。
伙计说了一番话后,他给了赏钱,才打发了伙计走开。
谢枫轻轻一笑,然后回了后院去看夏玉言。
第二天,那白面中年男子又来了。依旧是坐在同一个角落里,点了几样简单的小菜。
福生见谢枫一直在偷偷的关注着那个人,便说道,“公子,是不是那人有问题?要不要在下帮您将他处理了?”
谢枫看了一眼福生,说道,“不用,这人来了正好,正好借借他的嘴办事。”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人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没有恶意,只是在关注他。
福生说道,“公子您请吩咐。”
谢枫于是对福生吩咐了一番。
福生看了谢枫一眼点了点头,照着去做了。
醉仙楼的大门边,福生将一个木箱子放在门边上。
箱子旁边放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凡到酒楼里吃酒的人,来一人,酒楼的东家都会出一两银子用作购买送与青州的灾粮。
牌子一挂出,马上围了一大圈的人过来。
很快,人群沸腾了,众人都想看看醉仙楼的东家是否真豪爽,因此,进酒楼的人络绎不绝。
福生让小图抱着一个钱罐子站在箱子边上,听到里面吆喝着点菜的有几人后,便往箱子里丢一两银子。
那白面中年人也好奇的去看了,然后抚着下巴又若无其事的坐在桌边吃起酒来。
等那箱子的银子装满了,店里的掌柜便将银子全部取出来,着人送往户部备粮食。
那人一直坐了差不多一个来时辰后才离去,然后徒步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那里停了一辆小马车。
一个赶车的小厮见他走来,马上站起来恭敬的挑起车帘子让他坐了进去。
“回吧。”嗓音细柔。
“是。”
皇宫中的帝寰宫,元武帝的寝殿里。
元武帝正等着派出去的人来给他汇报。
小太监这时来回话,“福公公来了。”
他的眸色一亮,“传!”
“皇上。”一个白面中年太监在元武帝的面前跪下了。
“福公公,查得怎样?”
“皇上,查清楚了,那谢枫的情况确实如他说的一样。他目前在兵马司东城门任副指挥使,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被家人丢弃,被顾太师府上的一个管事捡了去,收做养子。
后来管事死了,他自己跑到外面去学艺,再后来到了北地参军,一直做到副参军之职。但是因为没有家族举荐,性子又直,回了京后,只做了个七品的副指挥使。
又因为他在北地时救过一个富户,那富户又无儿,将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他便在京中开了家酒楼。为人慷慨,前些日子还花巨资买了一百车的粮食送到了青州做赈灾粮。”
元武帝听着福公公的汇报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条件都不错,与各大家族间都没有来往。但是,他怎么会是顾府管事的养子?会不会同顾府有来往?”
福公公忙道,“皇上,您大可不必为这个担心,因为谢枫的养父在他十岁的时候就死了,他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顾家人对他不好,他是被赶出去的。”
元武帝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看来,这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顿了顿,他微微一叹说道,“你带个太医去看看喜公公,朕不会让他白白吃苦的。”
福公公忙跪倒在地,“奴才替喜公公多谢皇上。”
“去吧。”元武帝朝他摆了摆手,神色黯然,“然后……”
福公公正要离去,见元武帝似乎还有话说,又停了下来。
元武帝叹息了一声,“去冷宫看看她。”
“是。”
福公公退身出了帝寰殿。
穿过游廊,绕过一排宫墙,他被前面的一行人挡住了去路。
香风阵阵,花团锦簇。
“福公公。”当中坐在车撵中的一人轻柔说道。“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福公公忙跪拜在地,喜眉笑眼的说道,“奴才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今天这身装扮可真合这春日风光,让这园中的花儿都羞愧不已了。”
顾贵妃坐在轿撵中,正抚着怀里的一只猫儿。
她启唇一笑,“福公公,这张嘴巴啊,就是会说话,比那喜公公有趣多了。喜公公犯了事,你倒是捡了个大便宜,被皇上相中做了大总管。”
福公公笑道,“也是多亏了娘娘的提携,不然的话,奴才还一直在尚衣局管着一群婆子呢。”
“知道是本宫提携的就好,记得多听话。”顾贵妃转眸一笑,挥了挥手,一行人抬着轿撵走了。
“奴才明白这个理儿!”福公公跪地送行。
等轿撵走远,他的脸上马上收了笑容。
然后,他一路小跑的朝慎行司跑去,看望了被打得下不了地的喜公公后,又转道去了冷宫。
阴冷的宫墙里,破瓦断墙,一个浑身肮脏,疯疯傻傻的妇人正蹲在地上刨土吃。
两个老嬷嬷朝他一福说道,“福公公,您又来看淑妃了?她还是那样,疯疯傻傻。”
福公公叹息说道,“皇上说她与皇上是双生劫运,皇上担心她死了,是必会影响到皇上的寿运,所以,再傻也得让她活着。”
“她的命倒是好。”两个婆子一笑。
福公公走进了院内,走到她近前时,疯女人抬头朝他咧嘴一笑,然后吐一口泥。
福公公口里骂了一句,“死疯婆子,敢吐我一身泥!找死啊!”然后打了她一巴掌。
巴掌落后,袖子里掉出一团纸,疯女子趁那两个婆子没注意,飞快地捡在手里,然后匆匆打开,“琸安好!”
她松了一口气,很快的将那团纸塞进了嘴里。
福公公见她吞下了纸团后,又骂骂咧咧了几句,然后丢了两块银子给两个婆子,这才出了废园。
……
醉仙楼因着谢枫的送粮后,近日可谓名声大振。
事情传到了宫里。元武帝对谢枫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
连大臣们之间也开始议论纷纷。
谢锦昆当然听不见朝中的议论。
因为他挑选马匹不当,险些害得元武帝毙命,被元武帝一气之下又降了职,成了兵部一个七品的司库长,顶了他妹夫的职,管着兵部的粮食。
想当初,他可是朝中二品大员。
以前的下属们如今都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只要见到他,一个一个的都是冷嘲热讽。
谢锦昆每天回到家里都能攒到一肚子的火气。
这天,他又回府,又见谢枫正在指挥着众人挂牌匾。
他鬼使神差的停了脚步没有往府里走,而是停了脚步朝隔壁看去,心中将夏玉言骂了千万遍。
死贱人居然将宅子选在他的隔壁!还同那个谢枫以母子相称,这分明是在同他作对!
害得他每次回府都被邻居们嘲笑一番,说他赶走了发妻。发妻无儿,只得求旁人。凄惨可怜。
她可怜?他才可怜!
她出府时老夫人给了她十万两银子,他现在被皇上连罚两次,穷得连五千两银子都拿不出了。
谢诚关在牢里,他都没钱提出来。
那死女人的宅院门还建得比谢府的大,这是要故意的气死他吗?两府之间只隔了一条一丈宽的小巷。因此,对方的牌匾上的字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有一辆小油布马车停在了府门前,一个妇人走了下来。
妇人的身影看着有些眼熟,头上只插了一只金灿灿的梅花金钗,上身着湖兰色的对襟小袄,下面着藏青色的八片锈彩蝶长裙,不华丽却也端庄大方。丫头扶着她的手,“夫人,您当心脚下。”
“没事儿。”妇人说道。
这声音——
谢锦昆眼神一眯,夏玉言?几日不见,她倒是变得个样儿。
以前的村妇模样成了富户的太太模样了。
他竟不知夏玉言打扮一下,还有几分姿色,行动间竟比安氏还强。
但是,夏玉言的眼神却是半丝儿都没有往这边瞟一下。
她只对那两个挂牌匾的人说道:“左边有点偏下,往上抬高一点儿。”
“夫人,这夏宅两个字写得真漂亮。”丫头说道。
“当然漂亮啦!公子请的是梁国有名的书家大家写的,能不漂亮?”挂牌匾的仆人说道。
夏宅?
谢锦昆的脸色当即一沉,她和离了也是谢夏氏,怎么成夏宅了?难不成还将女儿改了姓氏?
谢锦昆的心中本来心情就不好,这回更是火大了。
他冲到夏玉言的面前,怒声喝骂起来,“夏玉言,你竟然敢将女儿的姓也改了?谁同意的?还夏宅?”
说着,他扬手就要开打。
但他的手巴掌却被夏玉言身边的丫头一手给推开了,那丫头的力气很大,他险些跌倒。
夏玉言看着他一脸的鄙夷,冷笑说道,“谢锦昆,我都同你和离了,你我之间早已是井水河水互不相干,你当你的谢府大老爷,我做我的小门户的村妇。你这样跑来指责我挂什么牌匾,是不是很可笑?还有,我女儿姓什么姓氏,也是我跟她的事,同你有什么关系?你之前不配为父,现在更是没有资格!”
“你这个恶妇!竟然敢这样对老夫说话?”
真是气死他了,夏玉言的脾气,几十年都不会改一下!
谢锦暴跳如雷,气得胡子乱颤。
他伸手又要抓夏玉言,被她身边的丫头抬脚一踢给踢飞一边。
“死贱人,敢指使丫头打老夫?”谢锦昆从地上爬起来怒骂起来。
“这不是谢大人吗?谢大人为何当街打一个妇人?这可不是为官者的行为啊。”一位着一身青衫的中年男子走来说道。
夏玉言马上退后两步,再不理谢锦昆,又去指挥着小厮挂牌匾。
“你……”谢锦昆看着来人有些讶然。
那人只浅浅一笑,对围观的几个街坊说道,“大梁国可是有律法规定的,男子女子和离后,便再无关系。就算两方有子女在,也可随母姓,也可随父姓。谢大人当初没有留下女儿,女儿随了母亲改姓氏,这也不触犯法规。谢大人却在今日纠缠前夫人,是不是有些小人行径?如果谢大人再纠缠夏夫人,老夫可要路见不平报官了,说谢大人当街调戏民妇。”
因为谢府前的大街是主街,有达官显贵们住着,也有一些富户们住着,各府的仆从都不少。
因此谢锦昆一吵闹,与他相邻的几户人家都有不少仆人出来瞧热闹。
人们纷纷对谢锦昆指指点点的。
“瞧,这位是那谢府的老爷。你知道吗?和离这位是他的发妻,只因发妻穷,他便取了东平侯府的庶女为正妻,将这夏氏改为平妻。”
“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将人改为平妻再虐待人家,逼得人家不得不和离,还不是下堂了?”
“能不和离吗,夏氏生了个儿子,谢老爷还将人弄丢了,夏氏也是万念俱灰啊。”
“这样无情的人就该罚他无人给他送终。”
“说得有理!”
叽叽喳喳一窝蜂的说着。
谢锦昆的脸上气得一阵黑一阵白。
他现在只是个七品小官了,以前出门时附近的街坊还同他打招呼行礼,现在几乎没有了,没朝他翻白眼就算是礼貌相待了。
“哼!”他气哼哼的甩了甩袖子走进了府里。
夏玉言这时对那位青衫男子遥遥的俯身一礼,“多谢先生解围,只是,先生何苦为民妇得罪谢府的人?”
“本官最是看不惯那些自己没有本事反而将火气撒在妇人身上的人。夫人不必担心本官,他如今不过是个七品司库长,还能奈我何?”说完,那人洒然一笑,朝夏宅对面的那所宅子走了进去。
“娘,刚才是不是谢府的人又让你难堪了?”谢枫大步从宅子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隔壁的谢府,眼神一冷。
“还不是那死老头子?他这是看不得我好吗?”夏玉言看了一眼对门的青衫男转身进了自己的新宅。
“咦?”谢枫看着对面的房子咦了一身。“这位原来住咱家对面!”
夏玉言这时回过头来,讶然问道,“对面那人你认识?谢锦昆刚才骂我,那人帮我解了围呢。”
“娘,我去年从北地回京,在路上遇到过他一次,与他坐了同一条船,他是宁江两州的盐运使,现在在京中,想必是回来述职的吧,他曾说他打算留在京中。”
夏玉言只哦了一声,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里面的旧房子都修缮了吧?”她朝宅子里面走去。
谢枫也跟在她的后面朝里走,“主屋的墙壁已修缮完闭,正在整屋顶,湖心亭已建好了。”
夏玉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曦儿这丫头跟在太后身边怎样了,都这么多天了。”
青衣忙向谢枫使了眼色,谢枫便说道,“她很好,娘不用担心。”
母子俩已走进了宅院,门口那个挂牌匾的小厮跑进来说道,“公子,隔壁谢府的送来贴子,说是请公子明天中午到府上赴宴。”
夏玉言马上一脸警觉的说道,“刚才谢锦昆来骂过我,怎么转眼又送来贴子?他想干什么?”
谢枫接过小厮手里的贴子看了一会儿,说道,“娘,这不是谢锦昆的贴子,是老夫人的。”
夏玉言颇为意外,伸手将贴子拿了过来,“老夫人的寿宴?为什么突然间请你去?”
夏玉言自从离了谢府,对那个府里的所有人都持有一种敌视的态度。
“娘,谢老夫人特意的下贴子请我,我想,还是去一下吧。”谢枫看着贴子说道。
他这时想到了赵玉娥。
谢老夫人是她的嫡亲外祖母,他不去于礼节上说不过去。
再说了,他迟早要面对老夫人的,不如早点给个好印象。
“今年不是老夫人的整寿,想必她只请了几位熟悉的人,你去一下也好。算是给老夫人的一个面子。”夏玉言说道,她离府时,谢老夫人还给了她十万两银子,冲这一点,谢枫也当去,“备一份厚礼吧。”
“知道了,娘。我这就到街上买礼物去。”
谢枫与夏玉言商议了一番买什么礼物后,出了府门往街市上去了。
这时,府门前又有一人骑马而来。
那人着一身墨色锦袍,眉眼俊美无双,走路时仿佛脚底生风,三两步跑进了院子里,看见工匠便问,“夫人在哪?”
见来人一身贵气,气度不凡,眼神傲气,工匠们不敢得罪,连忙一指里面,“夫人去了正厅方向了。”
顾非墨往四周看了看,漂亮的眸子里浅浅含笑。
他顺着工匠们指的方向走去。
夏玉言正与青衣看着工匠修整正厅的屋顶。
“夫人好。”顾非墨恭恭敬敬朝夏玉言行了一礼。
夏玉言忙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顾非墨。
她极少出门,因此对顾非墨没什么印象。
青衣马上挑眉,看着顾非墨时一脸的寒霜。这小白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非墨看着青衣的神色也不善,唇角向下一扯,眼神斜瞥。段奕那厮的人怎么无处不在?苍蝇一样,可恨!
夏玉言忙问,“这位公子,不知你有什么事情……”
“哦,是这样的,在下姓顾,曦小姐曾经救过在下一命,特意上门来感谢。”说着,他还奉上礼物。
青衣的唇角一撇,扯吧,小白脸!曦小姐什么时候救过你?
夏玉言见他长相俊美,客气礼貌,心中已有几分好感。
但她也不好仅凭他一人之言听信他,便不好随意收礼物,便说道,“既然是小女救过你,那也是她的一时善举,不足挂齿,公子不必客气。在说,她人也不在京中。另外,寒舍还在修整当中,不好留公子喝茶,请公子先回吧。”
“原来曦小姐不在京中,那么,在下改天再来登门道谢。”顾非墨又是谦恭的一礼。
夏玉言笑道,“她的归期是哪日还不好说,若公子不嫌弃,倒是可以同她大哥叙叙话。”
这顾家公子言行举止都谦恭有礼,不如,让枫儿同他结交结交,夏玉言如是想着。
青衣两眼一眯,顾小白脸这是走迂回路线,撬翘主子的后台了?着实可恶!
顾非墨对上青衣的视线,恶狠狠的扫去一个眼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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