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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戾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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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人从百福居退出各自回园。
  安氏与谢云容往东园走,看看前后无人,谢云容问安氏,“娘要查园子?老夫人都醒来了,还查什么?”
  “查!当然要查!月姨娘不会一大早无缘无故的约上娘与翠姨娘要闯进曦园去,而那谢云曦又死活不开门,只怕那里面有鬼!月姨娘蠢就蠢在没有尚方宝剑,偏要去捉贼,反被贼算计了。活该被老爷打!”安氏勾唇一笑,“今日一出,我算看出来了,夏玉言母女原来是个藏拙的。”
  谢云容冷笑,“最好查出什么将那谢云曦也赶走。还有谢云香,娘,女儿最近发现谢云香鬼鬼祟祟的,躲在屋里不出来!”
  “查,全部查!”安氏得意一笑。
  ……
  谢枫送夏玉言与云曦到了西园园门处,从怀里取出两个盒子分别递给夏玉方与云曦,说道,“明天是新年,这算是新年礼吧。”
  然后,他转身就走。
  夏玉言一时惊住,忙喊道,“等会儿,你别走!”
  云曦也说道,“既然来了,就参加完晚上的祭祀礼再回吧。谢大哥!有些人站在那个位置上太久了,你不觉得是雀占鸠巢吗?”
  谢枫没有回头,但他的脚步却停下了,说道,“我参加完祭祀后再回。”
  夏玉言的心头终于松了口气。她没有进西园的门,一直看着谢枫的身影走进了前院的房舍。
  玉曦看向手里的盒子,精美的雕花,朱红的盒身,正面印着三个篆文字——翠云坊。
  她眼睛一眯,快速的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两套首饰,正是上次他定做的绿色与蓝色的宝石系列。
  夏玉言也打了她的盒子,一时惊住了,只见盒子里面放着一套妇人的头面,飞凤步摇,朱红的宝石灼灼生辉,宽大的扭丝金镯,碧色的玉佩,无一不是精致与奢华。
  云曦一声低呼,“娘,你这个好贵的,女儿那天陪玉娥姐去翠云坊看了价钱,值一万五呢。女儿手里这个才值五千,谢大哥好偏心,给娘的东西贵,给女儿的东西便宜。”
  “这……这么贵?一万五千两?”夏玉言更是惊吓住了。
  “是啊,我看见价钱了。”云曦说道,“谢大哥对娘真好。”
  “哪有啊,你的也很贵重,还是两套。”
  “可是两套加起来也不抵娘一套的价钱。”云曦佯装抱怨着,撇了撇唇。
  夏玉言怀抱着首饰盒,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是他买的,居然买这么贵重的,连安氏也没有戴过这么贵重的首饰。
  他还记着她,他没有不认她。
  ……
  云曦回到曦园时,段奕已离开了,她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但很快,安氏带着一众人进来了。
  “全部查,仔细查,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安氏坐在曦园的正屋里,指挥着几个婆子。
  月姨娘一直盯着曦园,不会空穴来风,这园里八成有问题。
  婆子们在屋里很快就行动起来,乒乒乓乓翻得乱响。、
  青衣挑眉,“嬷嬷可要当心手的轻重,曦园的东西虽少,看着也不值钱,但有几件是前几天太后娘娘为了感谢小姐送了她锈品样子,赏了些小玩意,要是嬷嬷们弄不了,小姐可是赔不起的,不知道嬷嬷们赔不赔得起呢?”
  婆子们听了,手里的动作顿时一慢。
  一个婆子正在摇着一个大花瓶,青衣马上叫嚷起来,“别动,御赐之物!”
  说着,她将花瓶抢在手里,然后将瓶底对着嬷嬷,“看,有没有一个‘御’字?太后今天刚赐下来的。”
  云曦嘴角抽了抽,这个花瓶看着眼生,莫不是真的刚刚从奕王府搬来的?
  又有婆子抬起柜子底看,哪知上面放着的一个小琉璃镜子掉下来,哗啦,摔碎了。
  “御赐的!你打碎了?太后问下来,可是要灭九族的!”青衣尖叫起来。
  婆子吓得面如土色,“青……青衣姑娘,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青衣道,“知道您老不是故意的,但要是打碎了第二个,可就是有意的了,您看着办吧。”
  婆子们不敢再乱翻,只拿眼睛四处看看。
  外间,安氏端坐上首,她的心腹嬷嬷江婶指挥着带来的人,“仔细点,别留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到明天,老夫人可是发话了,要干干净净的过个年。”
  里间的婆子早被青衣恐吓住了,江婶命令也没有,不多久,搜寻的人全站在安氏的面前,“夫人,什么也没有发现。”
  什么也没有?这不可能?
  安氏不相信,她自己在云曦的屋里看了看。还真的没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
  是这丫头弄错了还是月姨娘眼瞎了?
  但她的时间也不多,眼看要天黑了,晚上还有祭祀礼,安氏带着人匆匆出了曦园,去了谢云香的园子。
  谢云香靠在床上生着闷气,她如今是惶惶不可终日,发现自己怀孕后,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大夫说她的身体不好不能打胎,否则会一尸两命。
  姨娘又出事了,她该怎么办?谢云曦那个死丫头说会给她想办法,但过了这么多天了,她也没有来找她?是耍了她还是那妮子忘记了?
  她一定要嫁到安家,还要风风光光的,这个谢府不将她母女当回事,她要学安氏一样,为自己奔一个前程出来。
  想到这里,她快速的穿了鞋子扯了披风,正要往曦园找云曦,就听到园子里的小丫头说大夫人来了。
  谢云香眼皮一跳,安氏?她来干什么?
  她吸了两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来,迎了出去,“大娘。”
  安氏往她脸上看了两眼,微微勾着唇。谢家四小姐其实是最有心机的一个人。上回在东平侯府里,听她一席话就可看出来了。用上一用,倒也是枚好棋子。
  她微笑着向谢云香招招手,“起来,坐着说话。我来这儿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到园子各处查查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你别慌,你们女儿家能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说话间,江婶与安氏带来的两个婆子已在园中各处寻找起来。
  谢云香的心里头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她这几日为了不让肚子里的孩子不慎滑胎,天天在吃补胎药,虽然药都藏好了,药渣也深埋了,但她还是心慌得不得了,眼神闪烁个不停,脸色惨白,额间也冒起冷汗来。
  安氏看了她一眼,道,“今天不热啊,香丫头怎么留汗了?”
  “啊?汗……啊,……大娘,香儿刚才在园子里走了好多路,所以有些热。”
  “是吗?”安氏的眼神在谢云香的脸上扫了一圈又移开了,这丫头的心里头有鬼呢,莫不是真如女儿说的,有什么古怪?
  很快,江婶拎了几包药材走过来,看着谢云香一脸的神色古怪。
  安氏对上江婶的眼神,弯唇一笑,将那药材与一张药方接在手里,看了一眼后笑道,“哟,这可要恭喜四小姐了。不知四小姐的身子几个月了?大娘也好为你准备些补汤。”
  谢云香脸色一白一下子瘫倒在地。
  安氏不再看她,冷哼一声,对那两个跟来的婆子说道,“四小姐身体不好不宜出门,你们给我看好她不要让她乱走动,没我的允许,不得出这座园子。”
  “是,夫人!”
  ……
  天色都渐渐的黑了,谢云香没有命丫头掌灯,她就一直坐在地上,不停的想着药材与药方怎么就被发现了,她明明命丫头烧掉了。
  “小叶儿!”
  小叶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四小姐!”
  “是你,是你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个死丫头!你敢背叛我!我不是让你将药方烧掉了吗?为什么还在?”
  “四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啊,四小姐……”小叶儿被谢云香扯着发头不停地打着耳光。
  但谢云香已是气疯了,她怀孕的事被安氏知道了,她还能嫁得到好人家?老夫人还会放过她?
  她的人生不是会同谢云容一样吗?将来也会向安氏一样以庶女之身做到二品诰命吗?
  外面,两个婆子把守着谢云香园子的门。
  云曦走了过来,“我去看看四妹妹。”
  婆子们不理她,“大夫人有令,谁也不准进去。”
  “是吗?”
  云曦伸手钳住那个说话的婆子的一只手。
  没一会儿,婆子疼得龇牙咧嘴,“三……三小……姐。”
  “我能进去吗?”云曦微微一笑。
  婆子早疼得一脸惨白,“可……可以。”
  青衣骂了一句,“贱骨头!”
  主仆二人进了里屋里。
  谢云香看到云曦走进来,立刻跳起来,“是不是你害的我?是不是!是你将我的事情说出去的!大娘才来了我的园子!你这个贱人!”
  她说着就往云曦身上扑,云曦反手一钳将她摁住了。
  “我害你什么了?四妹妹?你又跟我说了什么?”云曦微微一笑,“你总是这般自以为是!小时候是,长大了也是!好强,争胜!可有些东西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是抢也抢不来的!
  你如今最好的活路就是去求大夫人,低声下气的跟她合伙,她会同意的,因为东平侯世子的位置,她也很想要。与其找一个不听话的人做侄媳妇,还不如找一个听话的。再说了,老爷还是喜欢你的,有老爷做后盾,你助那安强争世子之位,就不会那么难。”
  谢云香冷笑着看向她,“你有这么好心?为我出这主意?”
  云曦又一笑,“四妹怎么记性这么差?我上回不是说了吗?我的生辰庚贴还在安家,可我不想嫁过去,四妹嫁过去了,我应当感谢你才是啊!”
  临走时,她回头看向谢云香,忽然笑道,“很早就想问四妹妹,那天在曦园里,四妹妹为什么将我骗到假山上,然后再推下去?”
  谢云香脸色顿时惨白,“你……”
  云曦一笑,“我记得……”我记得你将我早已害死,所以别怪我将你踩入尘埃。谢云香,你一旦嫁给安杰,你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到时候就你会明白。
  ……
  从谢云香的园子里出来,青衣问云曦,“小姐为什么点拨那个谢云香让她助安杰去争世子之位?可小姐又在暗中帮着安昌,小姐倒底想帮谁?”
  云曦道,“当然是安昌了,安昌老实,没那么快上位,安杰就不同了,娶了谢氏女为妻后,他会马上行动。
  以安夫人的性格,只怕马上会要他好看。安氏想娘家人掌东平侯府?我不会让她得逞!当然,可以让她空欢喜一场。”
  ……
  谢诚的园子里。
  他正焦急的背着手在屋里踱着步子,一个小仆急匆匆跑来,“二公子,全部准备好了。”
  谢诚一喜,“全好了?哼,那个谢枫敢抢本公子的位置,今晚就要他好看!本公子要他永远进不了谢府!”
  最晚不会过19点更,一般是18点。左右,谢谢。

  ☆、023章 祭祀生变

  谢府偏院的柴房,破旧,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霉味。冷风从四处的缝隙里吹进来。
  月姨娘抱着胳膊蹲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
  她现在浑身都疼。
  早上是与安氏翠姨娘厮打险些打落了牙齿,口里疼得厉害,因此中午饭也没有吃,刚才又是被谢锦昆暴打了一顿,她疼得吐了一口血。
  一只眼睛上挨了一拳,疼得脑袋也晕呼呼的。
  她不明白,明明前一晚还在一起温存的男子,次日就是拳脚相向。
  她嫁给谢锦昆二十年,她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
  他竟然什么也不问,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将她判了死刑。
  月姨娘呆呆的坐着,泪水早已流干。
  太阳光渐渐的消散了,一天又要过完,不时的听到有烟花炮竹声在远处响起。
  过年了。
  她满心希望明年风风光光的当上掌家夫人。
  因为安氏的儿女不时的惹祸,已让老夫人对她心生厌恶。倘若用巫蛊术将谢云曦除掉,夏玉言就落单了,母女连带罪,一起会被罚。
  两个夫人倒台,另外两个姨娘又是两个草包,这府里便是她一人独大了,将来说不定还能将安氏挤走。
  未来一片光明。
  谁知……
  这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域。
  柴房附近,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月姨婕摇了摇发胀的头,将披散在额前的头发撩开了一些,朝那脚步声看去。
  云曦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站定。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
  她抬起下巴咬着牙冷笑一声,“那个巫蛊布偶是不是你换的?”
  “是!”云曦道。
  “呵呵,算你厉害,死丫头。我月姨娘这辈子居然栽倒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了。”她冷笑着将头扭过去。
  云曦向她走近一步,淡淡问道,“月姨娘,我问你,谢婉的死,你是不是也参合了一脚?”
  “谢婉?”月姨娘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云曦后,呵呵冷笑,“那个死丫头,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安氏将她弄死,真让人大快人心。”
  云曦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渐渐的森冷,厉声问道,“你过你的日子,她过她的日子,她哪里惹着你了,你那么盼着她死?”
  “惹着我?”月姨娘忽然仰头一笑,“她就是惹着我了!我家香儿想穿二十两一件的衣衫还得看安氏的脸色,讨好她得来,花言巧语的哄着老爷得些更多的赏钱。
  而那个死丫头,居然穿着二千两的鞋子,一不喜欢就直接扔了,几百几千两的首饰说不喜欢就送人。香儿在她面前就像是个叫花子。她怎么不应该死?
  她活着就是在讽刺着老娘!
  老娘辛苦一辈子过得却寒酸,她什么也不干却过着公主的生活!幸好安氏同样不喜欢她。所以,在安氏除掉她的那天,老娘买通了厨子往她饭菜里加了迷失散,让她无力反抗,还往那石灰池里加了不少生石灰,安氏想将她溺死,老娘想她活活烫死!”
  “有钱也是错吗?”云曦盯着她的脸问,谢婉原来是这么死的,前世的她在这府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仇人!
  “有错!老娘我就是嫉恨有钱人!”月姨娘歇斯底里的叫起来。
  云曦脸色森然,缓缓说道,“月姨娘,我原本是想放你出去的,可你这么恨我,你让我死得那么惨,我又怎么会让你快活的往下活?”
  “你……你说什么?什么意思?”月姨娘一怔,脑中一时听不明白云曦的话。
  “每一个直接杀我,间接杀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云曦又向她走近几步,巧笑的看着她。
  月姨娘一下子瘫软在地,眼里透着无比的惊骇,她喃喃说道,“你……你……是人是鬼?”
  这怎么可能?谢云曦这死妮子怎么越看越像谢婉?
  “你说……我让你女儿来杀了你,来替我报仇怎么样?”云曦忽然诡异的一笑,然后转身很快地离开了柴房。
  月姨娘的瘫软的坐在地上,心中惊疑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脚步声朝这里走来,
  一抹粉色的裙角渐渐的移到她的面前来,站定了。
  裙袂下,露着两只鞋尖,同样的是粉色,上面锈着两只翩飞的蝴蝶与几只牡丹花。花蕊是用姜黄色的绞珠线锈的,线少,便只能用来锈花朵上的点缀。
  这双鞋子,她是连着三个晚上赶制出来的。
  她虽然是姨娘,但她不想让女儿在府里的几个小姐中穿得差。她省吃俭用努力地打扮着她,让她最漂亮,让她不被忽视。
  “香儿,你来看姨娘来了?”月姨娘两手撑地,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沮丧,惶恐,绝望,全都消失不见,而是满脸的喜悦。
  她的女儿没有不管她,还是来看她来了。
  谢云香裹着一件披风,脸色苍白。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月姨娘,说道,“我为什么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不是安氏与夏氏的女儿?为什么你这么蠢?为什么我是庶女?”
  她的声音缓缓,听不出太多责备的语气,但月姨娘仍是惊在当地,口里喃喃说道,“香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姨娘掏空心思的对你,你却在怪姨娘?”
  谢云香忽然呵呵一声冷笑。
  谢云曦说得对,月姨娘的名声一毁,会连带着害了她,若想以后过得好,她一定要同月姨娘撇清关系。
  “我不怪你怪谁?姨娘一倒霉,那安氏马上将我关起来了,要不是我花了二十两银子,我哪里出来得?
  看你干的好事,父亲要是认定了你与他人苟合之事了,女儿的名声也会受损,所以……”
  她的脸色变得狰狞,从袖子里取出一根绳子来,扔在月姨娘的面前,说道,“你要是真对我好,就一根绳子将自己解决了,做个烈妇。
  女儿的脸上也有光,也好风光的出嫁。你要是窝囊的活着,还会被人戳脊梁骨,说你淫贱,说我有个无耻的母亲。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我嫁到夫家去怎么抬头?”
  月姨娘彻底惊在当地。
  女儿刚才说什么?要她自己一根绳子了结了?
  “……香儿,我是你亲娘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怀胎十月将你生下来,吃最好的,穿得不输于大小姐与二小姐,你为什么要让我死?”
  死亡的恐惧与被女儿抛弃的绝望,让月姨娘浑身一软倒在地上。
  谢云香忽然大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绳子就往月姨娘的脖子上套。
  她一边套口里一边森冷说道,“你不要怪我,你若真对我好,那就早些死吧,下辈子我会报答你,只求你别做他人的妾室,做个正室,手里握着大权,我再做你的女儿。”
  月姨娘双手抓着绳子,又惊又吓,口里只说道,“香儿,你停下来,香儿,你听姨娘说……”
  但谢云香没有停,月姨娘不想死,她来帮忙。
  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飞快的扯着绳子。
  柴房外,又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云曦站在不远处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这母女俩。
  月姨娘忽然凄然一笑,看向云曦的方向,口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然后双手抓住那绳子往柴房门旁边一个木桩上一挂,接着身子往下一蹲,这才转头呆呆的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女儿。
  很快,她的脚踢了几下,渐渐的,乱抓乱晃的手也不动了。
  她两眼圆眼的呆看着谢云香,眼角流下两行泪来。
  谢云香吓了一大跳,刚才那股要勒死月姨娘的狠劲早被吓得无影无踪了。
  “你亲手杀死了你生母,四妹妹。”
  云曦的声音如索魂的黑白无常,冰冷,无情,令人浑身发颤。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吊死的!”谢云香跳起连连摆着手。“谢云曦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
  “是吗?我胡说八道了?”云曦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冷笑说道,“你可知蹲着死是怎样的一种自虐死法?这是将自己活活勒死!这就好比拿着钝刀割着自己的肉,生生看着自己慢慢的血尽而亡。
  这世上能这样将自己活活虐死的,堪称英雄。谢云香,你有一位好母亲,她不想让你背上弑母的罪名,将自己挂在了一根比自己矮上许多的桩子上蹲着将自己勒死。
  你却只想逃避,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可她却一直温柔的看着你,还流了泪。并且,她刚才还向我求了情,说,她来世会给我做牛做马,只求我不要说出,是你拿着绳子想勒死她的事情,告诉别人是她自己自杀的。这样到死都替你想着的母亲,你怎么不看一看她?”
  谢云香哪里敢回头看,浑身发抖口里只说道,“姨娘,你……你死了就早些上路,我……我会给你烧纸钱的。”
  说完,她转身仓皇的逃走了。
  青衣看着谢云香逃跑的背影,冷嗤一声,“真为月姨娘感到悲哀。居然生了一个只想自己风光,一心想撇开生母的女人!月姨娘做事虽然处处针对小姐,但她却是为了谢云香这么做的,谢云香却忘恩负义的只想逃走。”
  云曦看着月姨娘的尸体,心中默道,“看在你这样悲壮的死法份上,我可以答应你,不告诉他人谢云香曾试图弑母,但她若再敢惹我害我,我仍然不会放过她!”
  她抬手将月姨娘睁着的双眼合上,对青衣说道:“咱们走吧,去通知老夫人和我娘。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月姨娘的尸体不能留到凌晨后,得马上葬了。”
  ……
  因为府里的客人不少,前院里热热闹闹的,这个小小的偏院是被人们忽视的地方,所以月姨娘的死,众人毫不知情。
  云曦只对夏玉言说了。夏玉言如今是当家主母,她马上请示老夫人。
  谢老夫人默了一会儿,道,“马上找几个人,趁着城门没有关,送出城外葬了,毕竟,月姨娘的父亲是为了救阿媛而死。我也曾答应月姨娘的家人养活她一辈子。
  谁想到她竟自缢了,厚葬吧。另外,带上一千两银子现在就着人送去她娘家进行安抚。这事儿不宜张扬,一定要在午夜前全部处理好。大过年的,谁听了都晦气。”
  夏玉言点了点头,“是,老夫人,媳妇会安排好的。”
  月姨娘的死,因为处理的隐秘,的确没有影响到前院里,夏玉言安排了五六个仆人悄悄的将尸体收敛了并运出了府,一路往城外而去。
  谢云香躲回了院子里,没再出门。
  ……
  谢府前院里,人们都在欢声笑语,高谈阔论。
  有头有脸的谢氏族人,携家带口的来了近一二千,都齐聚在谢府前院里的正厅。
  连两旁的花厅、前院的院子空地、抄手游廊里,全是酒桌,热热闹闹,彰显着谢氏一族的繁华与昌盛。
  谢枫夹杂在人群里,与性情相投的人相谈甚欢。
  因为他彬彬有礼,气度不凡,相貌又生得俊朗,真是风姿翩翩。
  而且他又是常年在外行走,因此他的同围聚集了一群同他一样闯南游北的人。
  再加上他前不久带人解救了被贼匪围困的谢氏长房,许多人都慕名前来与他说话。
  而谢诚却只是个常年呆在京中的贵公子,对于什么塞外飞雪,戈壁孤狼,胡伽异音,蓝瞳美人,什么空手夺野马,孤身闯狼阵的壮举,对他来说,都是如世外天书上的描述,只是耳中传说,不曾见识。
  那些谢氏年轻公子们在谈笑风声时,他一句也插不上嘴。
  而这些,却是谢枫的日常见闻。
  他虽然不是那种话痨的人,但他说话很有条理,对旁人的提问也很有耐心的回答,口中的故事娓娓道来,吸引了不少人围在一起倾听。
  谢诚即便会说,但他的见闻都是关于京城,人们常已司空见惯了,再加上他性情傲慢,围在他身边的除了几个拍马屁的,就没有其他的人,并且也只有寥寥的十多个人。
  而谢枫身边却是围了一百多人。并且,人们是排着队的问他。
  什么武术,奇闻,美食,医术,他全都能与人侃侃道来,而且这些人看向谢枫的神情均是带着一种崇拜与敬仰,而不是谢诚身边的溜须拍马。
  人与人就怕对比,虽然个个都知道谢诚的身份,但就是没人想理他。
  谢枫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同他攀谈,身边总是聚集着一圈人。
  夏玉言在百忙中远远的看他一眼,心中是满满的自豪。
  青衣跟在云曦的身后一直在人群里追着谢枫。
  她兴奋的两眼放光,“小姐,奴婢就觉得,谢枫公子才是当之无愧的谢氏长公子,你看,气度,学识,长相,周身透着的大将风范,哪里是谢家其他公子能比的?给提鞋子还不如呢!”
  云曦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所以,咱们要抓紧时间让他回谢府。”
  这边欢喜,那边嫉妒。
  受到冷落的谢诚一把将一个捧着酒杯来讨好的人推开,两眼森冷的盯着远处人群中心的谢枫。
  他口里哼了一声,“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府里抢本公子的风光?他是不是活腻了?”
  谢诚的小仆马上安慰他,“二公子,一切都准备好了呀,他风光也就这么一小会儿,先让他得瑟着,待会儿再让他从高处跌下来,看看摔不摔得死他!”
  安氏的嬷嬷江婶这时朝谢诚走来了,说道,“二公子,大夫人找你有事相商。”
  “我娘?”
  谢诚跟着江婶到了聚福园。
  安氏马上挥退了所有的侍女,而且命江婶在门前把守着,这才郑重说道,“诚儿,你也看到了,那个叫谢枫的也不知是什么来路,娘看出老夫人对他的态度不错。
  再加上今日在府里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竟有半数的人都围着他说过话了,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近百人跟着。
  这么大的影响力,咱们可要防着啊。何况族权还一直在老夫人的手里捏着,连你爹也插手不了族里的事,这谢枫大有抢你们父子风头的架式了。”
  “娘,儿子已做好了准备。”谢诚将袍子一撩,施施然的坐在椅内,得意笑道,“娘放心好了,他风光,先让他风光一会儿,待会儿可有他好看的!”
  安氏忙问道,“诚儿,你做的是什么谋划?”
  谢诚勾唇一笑,“娘,是这样的……”
  当下,谢诚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了安氏听。
  安氏眉梢一扬,喜得说道,“果然不错,真不愧是我安锈的儿子。只是——”她顿了顿,“如此,又太便宜他了,一定要将他往死里整,让他下回不敢再来咱谢府!让谢氏的人个个都唾弃他!避如蛇蝎!”
  谢诚抬头看安氏,“娘还有什么好点子没有?”
  “当然有,祭祀那会儿,祠堂里面除了族母与在族里担着族务的女子,其他谢氏女子只能站在外面都不得上前。所以,有什么事娘就助不了你了。
  你可得小心些,别到时候被那边的人算计进去了。那母女,娘今天发现她们也很狡猾。所以,娘想了个好点子,咱们只需就……”
  母子二人商议好后,谢诚才离开聚福园往前院的正厅走去,谢诚的脚步一直轻飘飘的,一脸得意。
  ……
  酒宴散后的一更天时,便是谢氏每年一次的开祠堂祭祖的时间了。
  仪式肃穆,男子们按着辈分与年纪的大小排列,站在离祠堂里牌位较近的地方。
  女子们则站在男子的后面,最外面则是谢氏的仆人,均是按着辈分与年纪排队。
  在族里担着族务的几名男女长老,则跟在老夫人的身后念着冗长的祭祀文,向先祖们告知谢氏一族中,这一年的丰功伟绩以及来年的规划。
  祭文长得都念了半个时辰了,云曦与夏玉言站在祠堂外,她不时的踮起脚来往祠堂里看,但因为个子小,只看得到黑压压的一群脑袋。
  与她隔着三五个人站着的谢云容对她冷嗤一声。
  云曦从十岁起生病,就没再参加过谢氏的除夕祭祀。这是事隔五年后的头次参加,以前年纪小,脑中没有特别的记忆。
  而谢婉的记忆里,也只是以寄居客的身份站在队伍的最末端,祠堂是不可能让她进去的,因此,祠堂里面的仪式,她并不了解。
  只从府里人的口中,听说是下一步会是由族长或族母选派一人点燃爆竹,接着是将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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