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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戾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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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贴身里衣那里放着。只是我现在没有力气拿。”
  谢枫的剑尖将黑山的衣衫一挑,果然,有一张纸飘了出来。
  他也没有看,捡起来递给谢老夫人。
  纸上的内容并不多,但谢老夫人看了好半天,然后,她冷笑起来,将那纸死死的攥在手里,对崔府尹与谢枫说道,“鄙府里今晚又是走火又是遇贼,不能尽心招待二位,改天一定送上贴子请二位来府里赴宴。这些贼人也请大人一并带走严加惩罚。”
  崔府尹是个聪明人,就在谢老夫人看到那几个箱子是自己的东西时,他就识趣的闭了嘴,坐在一旁喝茶去了。
  此时老夫人这么说,就是不想让他们看到府里的丑事。他便起身回了一礼,“谢老夫人客气了,抓贼是本府的职责所在呢。此时天已不早,下官就此告辞。”
  说着,不再停留,让人将黑山等人带回顺天府去了。
  谢枫早就不想留下,见谢老夫人下了送客令,也点头一礼,带着手下快速离去。
  夏玉言望着谢枫远去,又是只看到一个背影,心中一酸,无声的落下泪来。
  这两人一走,正厅里静得异常诡异,谢锦昆扑通一声跪下了,“老夫人,是儿子管教不严,让老夫人蒙羞让谢府丢脸,请老夫人处罚。”
  他认错倒是快,只是转身便忘吧?云曦冷笑一声,那谢询顽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没见谢锦昆重重的罚过。
  “罚?呵呵——,我也累了,看看这都半夜了,你有力气受罚,只怕我没有力气施罚,除非你想我早点累死!”
  “不……老夫人,儿子不是那个意思……”谢锦昆也不管这正厅里有多少人在场,跪在地上只一个劲的磕头。
  谢老夫人也许是真的累了,一脸疲倦,有身体上的也有心头上的。自己认领的子孙,竟为了银子与外面的窃贼勾结,一边放火一边偷窃。
  还让外人看了个大大的笑话。谢询没有被抓走,这便又欠了顺天府的一个人情。
  她无声冷笑,扶着金珠的手朝百福居走去。
  云曦嘲讽的看了一眼谢锦昆,与青衣一起也扶着夏玉言离开了,众仆人有些不在前院当差的一个一个的也悄悄的溜了出去。
  今天晚上闹的动静太大,明天一早准有好戏,他们要早睡早起看热闹。
  但月姨娘没有走。
  今天晚上,二小姐四小姐还有另外的两个姨娘,都吓得半死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来。只有她,连丫头也不带,在几个院子里窜来走去。
  因为她心中知道,别看府里府外闹得声势浩大的,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那黑山今晚上看中的是银子,不是人!
  她将眼睛揉了几下,揉得红红的,轻轻的扶起谢锦昆,软语说道,“老爷,你又何必自责呢?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子不孝母之过啊,三公子从小就顽逆,老爷也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可是每一次罚起来,不都被大夫人拦着了?
  上回三公子偷了大小姐的嫁妆,老夫人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大夫人不也是扑到三公子的身上,求老爷不要打么?唉,自苦慈母多败儿,所以,这不是老爷的错啊,老爷您就别自责了。”
  月姨娘声音轻柔的劝慰着,将谢锦昆烦燥的心抚平下来。
  他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了想,还真如月姨娘说的,每次谢询惹祸,他要打骂谢询时,都是安氏从中阻拦。
  他咬牙怒道,“都是那个贱人惹的事!”
  可不是吗?但月姨娘没说这话,却又开始为安氏辩解,“说来说去,也是大夫人太忙了,又要对子女教育着,又要为老夫人的生活起居操心着,又要做好老爷的一个贤内助,还要为老爷的仕途出谋划策,
  又要打理府里的诸多杂事,还有外头庄子上的铺子上的,平时还要应付各府邸之间的来往应酬,那是分身乏术啊。外头与老夫人还有老爷都不能马虎,便只好在儿女的教育上马虎了,所以啊——”她留了半句话不说。
  但明眼人一听便知。
  谢锦昆冷哼一声,“她的确管得太多了,是该减减她的权利了。”
  月姨娘也不接话,她要努力做到不透露自己的想法。
  谢锦昆转身过来看着她,“这府里,还是你最关心我。”
  “老爷,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啊。”月姨娘低头娇柔一笑,眼里却闪着戾色,心中更是怒道,安氏你敢小瞧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次日一早,谢家祠堂门便大开。
  谢家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被请到了祠堂里,祠堂的地上跪着谢询。安氏则站立一旁不敢上前搀扶。
  这阵势让她害怕,她嫁到谢家二十年了,见到谢家长者同时出现只是在除夕晚上给祖先们上香时,但那时她是最得意的,因为她是众多谢氏媳妇中唯一的宗妇,老夫人一归西,她便是将来的族母。
  而此时却是她的儿子犯了错要受罚。
  人群里,已有嘲讽的眼神飘过来,她却只能咬着牙不敢吭声,否则,她会被赶出这祠堂,阿询就更没有人管他了。
  谢老夫人在一个谢氏妇人的搀扶下走上首坐。
  她的眼睛朝众人看了看,最后落在安氏母子的身上,缓缓说道,“今天一大早将诸位请来,不为别的,只为我谢氏出了不孝子孙。为了以后不再让谢氏的列祖列宗们气得要从棺材里爬出来,鞭打我们这些活着的却不为谢氏一族增光的子孙,老身我忍着心中的悲痛,将谢氏长房的三公子谢询——也就是地上跪着的这个,开除谢氏一族,其子孙后代也永不准进谢氏族谱,永不准进谢氏长房的大门!”
  她的话一落,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有得到消息的与旁人分享着昨天的消息,有不知道的马上站起身来问老夫人,“老夫人,请说明除族的具体原因,我等也好做下记录,以告诫后世子孙。”
  安氏吓得一脸惨白,除族?
  这可比杀了她儿子还可怕,这是个将宗亲看得比命还重的社会,陌生人交谈开口便问姓氏出处,是姓氏的嫡系还是旁支,是嫡系的走遍天下都不怕,若是个被族里开除的,世人可就要避之不及,人人唾弃啊。
  “老夫人,您是看着询儿长大的,您不能这样狠心啊,询儿淘气,您罚罚他就是了,家法打一顿也行,千万不要赶他走啊,他被除了族,还让他怎么活啊?老夫人——”
  安氏跪在谢老夫人的面前哀哀的哭着。
  谢询一听要赶他走,也是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老夫人我错了,询儿再不敢了,你打我一顿吧,不要走啊,我不想离开我娘啊。”
  谢老夫人却冷笑着看了安氏母子一眼,从袖中取出昨天谢询写与黑山的保证书,递向侍立一旁的谢氏大管家谢来贵说道,“来贵,先念念上面的字,要一字不漏的念。再将昨天晚上谢氏长房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族中的诸位听听,老身这般处理究竟有没有太重!”
  谢氏人多,居住在京中各地。有离得近的听到一点声响,但具体的还不清楚,也有住在外城的,更是毫不知情,就算一早来尚书府听到一些,但因为谢锦昆命下人们不得乱嚼舌根,所以对昨晚的事都不是知道得很全面,因此对昨晚的事个个都好奇。
  谢来贵小心谨慎的抖开纸张,吓得差点没摔倒,他哆嗦着念叨,“本人谢询与黑山今日立下此据,……谢家六口箱子搬出后,与黑山作五五分成……,以府里烟火燃起为信号……”
  哄!人群里炸开了。
  “这等不孝子不仅要除族还要乱棍打死!偷祖母的东西还放火烧府!简直十恶不赦!”
  “真是丢了谢氏的脸了,还让顺天府的人知道了,让谢氏的人今后还怎么在京中立足?”
  “老夫人收养你们可不是让你来烧死她偷她的东西的!”
  “打死这等不孝子孙了事……”
  人群里不知是谁率先丢去一只鞋子,很快的,无数的鞋子石子儿朝谢询的身上砸去。
  安氏扑到谢询身上死命护着,但护得了一时哪里护得了一世?
  最终,谢询还是被家法罚了二十鞭子,赶出了谢府。
  青衣与青裳将谢询的落魄样儿说得唾沫横飞,但云曦听了只淡淡一笑,如果谢询丢了这谢姓,他一样活得快活,因为安氏塞在他手里的铺子庄子可不少,那里,有些是谢婉的,有些是谢府的。
  要想让这母子彻底落魄,除非断了他们的财路。
  “青衣。”云曦道。
  青衣擦了把口水,眨着眼睛,“小姐吩咐。”小姐眯着眼睛想事情,准有事要她做。
  “谢询还欠了醉仙楼的几千两黄金没有还呢,你去讨回来。”云曦说道,她让要安氏母子彻底翻不了身。
  “是,马上就去。”
  吟霜这时走了过来,将一只小耳环放在云曦的面前,“小姐,昨天老夫人暖阁外间起火,奴婢与小姐逃出来时,奴婢在那起火的帘子下面发现了这个东西。”
  云曦眼珠一眯,“耳环?知道是谁的吗?”
  “昨晚上月姨娘出现在前院正厅里,奴婢发现她的耳朵只有一只耳环,且与这个一模一样。”吟霜说道。
  “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云曦眯着眼看着吟霜问道。难怪冲出那火帘子时,吟霜的身子往后退出去一点,原来是去捡地上的耳环了。
  “小姐不用怀疑奴婢,奴婢对小姐绝对是忠心的。”吟霜对云曦眼里闪着的警惕丝毫不讶然。
  “奴婢之所以现在拿出来,是因为偷偷的去查了那月姨娘。奴婢在她屋中寻出了剩余的火油。并且,发现老夫人暖阁的外间里多处有同样的火油,只是没有来得及得点燃而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老夫人的暖阁里,当时坐着表小姐与小姐还有老夫人。”
  “烧门帘子的是月姨娘?”云曦吃了一惊,那个女人真是藏得深啊。
  “八成是她。小姐要不要奴婢现在将她揭发出来?她敢烧小姐就是找死。”吟霜的眼中闪着杀气。
  云曦抬眸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不,诚如你说的,屋中坐着三个主子,还不知道她针对的是谁,再说了,她与安氏是死对头,先留着。”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
  云曦看着吟霜的背影好半天没眨眼,这个丫头,连青衣也查不出她的底细,明明知道她在怀疑她,还无事儿一般的处事。吟雪与吟霜绝对不是两个普通的侍女,看不出恶意却又行事诡异。
  这究竟是谁安在她身边的?
  她揉了揉额头,越想越头疼。
  ……
  昨晚的谢府因为黑山与谢询的抢劫,闹腾得一府的人都没有睡好,今早仆人们又是忙于打扫各处的院子,到了晚间,主子仆人都疲累困乏,一更天的谢府比往常早早的沉寂下来。
  云曦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忽然被远处的一声箫声吵醒。她烦躁的捂着耳朵,屏息不再去听,耳朵太好也是苦恼,还有,她真的好困。
  但随后,外间屋里有个脚步声轻轻的走了出去,起初她也没有太再意,青衣她们会时常半夜里起床走到院中看看情况。
  只是,那脚步声却没有停下来,而是跃墙而出了,且一路追着那箫声而去。
  云曦赫然坐起,出去的那个人是吟霜!
  吟霜?

  ☆、013章 谢云香怀孕替嫁

  这个时候吟霜出府做什么?
  又是半夜三更天,又是悄无声息的?
  她眼中眸光闪了闪,正要喊醒青衣让她追出去看看时,那箫音的旋律却突然一变,却是一首《月下听松》。
  云曦的身子整个儿呆了。
  她没有再多想,下床飞快的穿了衣衫,轻手轻脚的跑到了院中,开了院门。
  她细细的辨听了一会儿那箫音所在的地方,发现是在谢府东侧。
  她往院中其他房间看了看,众人都在熟睡,她并没有叫醒青衣,只身一人偷偷的出了院子,然后开了谢府的侧门,追着那箫音跑去。
  谢府外的东面是大片大片的竹林。此时还没有开春,月色下,那竹叶呈现一片灰绿色。
  只见吟霜跳上一个土坡后,便消失不见了,她正在好奇时,有一个人从竹林的暗影里走出来。
  从衣着上看,是个男子,身型修长,戴着斗笠,斗笠上垂着青色面纱,她看不清他的真实容颜,但只见那人,身形洒然,俊美超凡。似云游凡尘的嫡仙。
  那人手执竹箫,幽幽箫音传来。
  云曦正要开口说话,那人却忽然转身往竹林中走去。而且步形很快。
  她只得提裙跟着追去。“前面的吹竹箫的人,请等一下!”
  云曦高声呼喊,那人却仿若没有听见,并且更加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她咬了咬牙,也跟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但她快时,那人也快。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跑不动了,软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气,但这时,那箫音也停下了。
  此时,她已跑出了竹林,月上中天,一地雪银。
  “喂!你是谁?为什么会吹《月下听松》曲?”
  前面的那人,就站在几十丈远的地方看着她,并不说话,风儿吹起衣袂,飘然似仙。
  她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向那人走去,谁知她走那人也走,她停那人也停。
  搞什么?玩她吗?
  她赌气扭身往回走,只是才走了两步,那人从袖中取出一物说道,“本打算将尹山梅岭的画卷给你,谁知你跑得太慢了,我还是丢了吧。”
  声音是陌生的,却温润柔和。
  云曦赫然转身,向他紧跑了几步,“你怎么会有尹山梅领画卷?你倒底是谁?”
  那人的身形又远离她飘移几步,与她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温声笑道,“想要?那就跟上来。我可不想将东西送给无用的人。”
  云曦挑眉,吟霜将她引到这里来,难道是让她见这个人?
  尹山梅岭画卷,是前世端木雅自己作的画卷,一共有十副,她在万鑫钱庄里藏有九副,原以为再也找不到第十副了,没想到这个人的手里竟然有。
  况且,他吹的《月下听松》也是端木雅所作,那么他所执有的画卷定然不会假。还有,《月下听松》曲,据端木雅说,除了父亲外并没有传给另外的人,父亲已死,这人又怎么会吹《月下听松》?他究竟是谁?
  好奇心驱使下,云曦咬牙奋力狂追!
  不知道追了多久,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山。
  夜色里看不到山顶,那人轻轻一跃跳到半山腰上,将那画卷挂在山腰的一株树上,施施然说道,“爬上来,画卷便是你的。”
  云曦站在山脚下,抬头向上望去,她的位置离那画卷有十几丈高,山体几乎就是垂直的,爬上去?她又没有四条腿,怎么爬?
  她懊恼的坐在地上,累,沮丧,感觉被戏耍了,她拍拍裙子的灰,扭身往回走。
  “看看这是什么?”那人突然高声喊道。
  云曦悄悄弯了弯唇角,他玩激将法,她也会。她转过身来,那人手里正捏着一粒夜明珠,夜明珠的光晕印在画卷上,隐约看见那画卷正是尹山梅岭其中的一部份。
  “想不想要?想要的话,自己爬上来拿走。”
  当然想要了,云曦咬了牙往上爬。
  只是爬着爬着太累了,她便趴在山石上歇息着,一歇息便睡着了。
  云曦醒来时,发现竟然躺在床上,她诡异的跳起来,高声喊道!“吟霜!”
  青衣小跑着走进来,挑起帐子问道,“小姐,吟霜不在。小姐昨晚睡得早,睡得好吧?”
  “吟雪呢?”
  “吟雪也不在。”
  云曦抱着膝盖坐在床头,那两个丫头她一直觉得有些怪异,怎么会突然的都一齐不见了?昨晚上吟霜将她引出去,今天就消失了?
  “知道她们去哪儿吗?”
  “小姐,一早就没有看见呢?”青衣眨眨眼,“要不要奴婢去找她们?”
  找?算了,那两人也不是个善主,鬼精得很,青衣不一定会找得到的。
  她揉揉发酸的腿,昨晚上她究竟跑了多少路?她看向青衣,“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青衣眨眨眼,“什么也没有啊,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箫声?有没有听到?”
  “没有箫声啊?小姐你做了梦了吧?”
  青衣毫不知情?云曦不禁拧起眉尖,那人究竟是谁?她明明在那山脚下睡着了,醒来竟是在床上,还有两条腿酸痛得厉害,这分明是跑路跑多的后果。
  “算了,你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泡泡脚。”
  青衣打了热水服侍云曦泡脚,随后又悄悄的吩咐着青裳去查吟霜与吟雪,两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
  云曦因为腿痛,哪儿也不想去,只到夏园里看望了一会儿夏玉言后又回了曦园里睡觉。
  夏玉言倒是没有像前晚那样情绪激动,安安静静的坐在屋里缝制衣衫。
  云曦劝她休息她也不听,像个木头人一样麻木的忙着手里的活儿。
  这位娘亲总将心事藏在心里,云曦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叮嘱桂婶好生看着夏玉言。
  很快又到了晚上,云曦还是被那阵箫声吵醒,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任外面的箫声怎么吵她,她就是不出帐子。
  那箫声吹了约摸有半个多时辰,忽然停了。
  云曦心中终于长出一口气,这人还知道累啊,总算消停了。但没一会儿,她的屋中响起了衣袂的声音。
  声音轻且快,显然是高手。能躲过谢府的护卫与暗卫,她不奇怪,因为那些人连青衣青裳都发现不了。
  但这人的出现居然躲过了青衣。要知道青衣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心细如发。
  还有这人的呼吸声,她竟然听不见?!那么又在段奕之上!云曦心头不由得大惊。
  她情急之下就要唤起青衣,但还没等她张口,一根细绳将床上的她卷起拖离床榻,然后那人又卷起衣架的披风将她兜头罩往。
  虽然那人换了身衣衫,今晚穿的是一身斗篷,但云曦还是一眼看出,屋中的闯入者便是前晚上骗她爬了一晚上山的斗笠人。
  斗笠人不等她张口呼唤,袖风一闪点了她的穴道,然后收紧长绳将她卷起拖出了曦园,接着,几个起落间,出了谢府。
  那人将云曦扔在地上,随后解了她的穴。
  云曦立刻从地上跳起来,眉尖微拧,怒道,“你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
  “丫头,人小,脾气居然不小。”那人轻笑一声,语气中听不出恶意,但又不是她认识的人。“你难道没注意到你的耳朵比一般的人要听得远,感知也比一般人的强?”
  云曦微怔,她如何会不知?她重生醒来后就发现这身体的耳朵能听到百丈来远的脚步声,能听到几十丈远的低语,能听到十丈内的呼吸声。
  如果是武功高的人出现,哪怕没有声音,她也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而这个人这样的问她,难道是认识谢云曦的?
  “那又怎样?”云曦问。
  “所以,我带你出来,是挖掘你身体的潜能,你难道一辈子做个软弱无能的人?走到哪儿都要有几个侍女做你的保镖?否则寸步难行?”男子声音轻缓,温和说道。
  “挖掘,怎么挖掘?”云曦此时也好奇了几分,端木雅可是一个武痴,她不会武,但懂很多武学典籍,也常在年幼的她的面前说起一些武学知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潜能,这便要靠一个伯乐来开发这千里马的身体,达到最高的境界。
  她的身体最强的地方便是耳朵。
  “不难,你每天跑上二十里路就好。连跑一百天。我再教你后面的。”
  云曦吸了一口凉气,二十里?她走二里路都不想走!但,她今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累得半死,难不成昨晚上就走了二十里路?“我昨天晚上也走了二十里路?”
  “当然,一天不能少,一里路不能少,刮风下雨都不可以停!”
  “不要!”云曦怒道。“你是什么人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不行!”斗笠男子不再理会云曦,将手中的绳子收紧,拉着她就朝昨晚的那个地方跃去。
  云曦不跑便会被他拖死,只好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跟着跑。
  很快的,她被斗笠人拖到昨天到过的山脚下。她仰头望去,前方十来丈高的地方,依旧是挂着一幅昨天她看到的尹山梅岭图。
  “爬上来,东西便是你的。”那人施施然说道。
  云曦暗暗扯了一下唇角,这人完全将她当成一头驴,前面吊着一根胡萝卜,任你转上一天都咬不到。
  “不要,抱歉,我现在对这幅画不感兴趣了。”
  哪知斗笠人又将她拖到山顶上,解开她身上的绳子说道,“自己爬下去。”
  云曦欲哭无泪,她招谁惹谁了,这么虐待她?“我不需要什么潜能!麻烦你将我放下去,我还会跟你做个朋友。”
  “不行!”声音温和暖心,说的话语却让人抓狂。
  又是一晚上的爬山加跑步。云曦醒来后,照旧是在床上,要不是腿有千斤重,她真怀疑她是每晚在做梦。
  很快就到了年底,云曦除了每天晚上被人虐待着跑步加爬山外,日子过得倒也平静。
  东园安氏一连几次被老夫人训斥着,府里的风向就明显的朝夏玉言这边倒了。
  但她依旧不温不火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平静过日。
  只是偶尔的出一趟府,没有目标的在街上转悠一番。
  年关将至,醉仙楼的帐本上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大。她忽然想起好久没有去吉庆药房了,吉庆药房被前世的父亲设定为专门救死扶伤的施舍之地,不以营利为主。
  但长期往外送药还免费医治贫苦民众,难免会出现银钱短缺。云曦从醉仙楼的盈利中,抽了一部份的银钱打算拿去给吉庆药房。
  吃过午饭,便命青衣收拾好出门。
  自从上次段奕以太后的名义送了她马车,府里的人再不敢阻挡她了。
  ……
  云曦与青衣到了吉庆药房。
  青二将马车停在药房门前的一侧,立刻吸引不少人停步观看。
  云曦嘴角抽了抽,段奕非得弄一辆这么招摇的马车给她吗?她拨开围观的人群进了药房。
  关云飞正在药房的一侧耳房里给人瞧着病,见她进来便要起身迎出来,云曦摆了摆手,说道,“关大夫你先忙着,我等着便是了。”
  一切以病人优先,她只是来看看药房的收支情况,又不赶时间。
  关云飞一眼看到云曦身后跟着的青衣,身子僵了一僵。青衣脸色攸地一沉,她是老虎吗?怎么每次见了她就躲?
  心中恼火,想着又瞪了一眼关云飞,关云飞脸色更惨白了。
  云曦正在前头走着,走了一会儿发现青衣没有跟上她的脚步。她回头一看,那两人正用眼神打着仗呢,不免心中好笑。
  她走过去拉着青衣,“好了,快走吧,你站在这里他还怎么给人瞧病啊?”
  青衣哼了一声,抱着胳膊一边走还一边往关云飞那里瞧,嘴里不满的说道,“小姐,那关小子怎么对我这么大的仇视?我一来他就甩我脸色,我欠了他钱不还吗?”
  云曦不禁笑起来,“他头次见到你,你便将他一拳揍翻在地,第二次,又是打得人一脸的鼻血。再后来看到你,你仍是冷着一张脸,他不怕你怕谁啊?换作你,你次次被人打倒了,再见到那人,是不是害怕?”
  青衣托着下巴想了想,“小姐你说的好像有几分理呢,我七岁时第一次见到主子,那时我正在与人赌钱,赢了不少,正想借机跑掉时,被主子抓住,他说是我出老千,我哪会承认?赶紧跑,却没想到他跑得比我快,打得我三天下不了床,后来,我就怕他了。哎呀,关云飞也是这样怕我的?见到就想躲?”
  “你说呢?”云曦嘴角撇了撇,挺聪明的一个人连这点也想不出来?
  主仆二人说着闲话往药房后门走去,因为帐房在后面的小院里。
  才拐过一处耳房,便见迎面走来一个女子,遮着面纱,脚步匆匆而过。
  云曦的眼神眯了一眯,然后勾唇笑轻笑一声。
  青衣也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好久。等那女人走出药房后,这才对云曦小声说道,“小姐,那人像是谢府的四小姐谢云香。”
  云曦微微扯了扯唇角,说道,“不是像,而是就是她。”
  青衣忙问道,“小姐,谢府里不是有大夫吗?她为什么要到外面来看病?还蒙着脸?”
  “这种情况是什么?”云曦反问青衣。
  “这种情况嘛,一定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青衣说道,“不过,她一个闺中女子能得上什么怪病?”
  “也许有呢?咱们去问问那个给她看病的大夫不就知道了?”云曦了然一笑,她有预感,这谢云香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云曦与青衣来到谢云香看过病的耳房内,那是位头发全白的老妇人,年纪看上去都有七八十岁了,一看便是位医术精湛的女大夫。
  “看病请坐。”老大夫伸手一指他面前的椅子,然后看了一眼云曦,见她同样是面纱遮面,不禁摇摇头,叹息一声。
  青衣一脸的狐疑,“大夫为什么见了我们就摇头,还叹息着?”
  “你们这些小娘子啊……”嬷嬷大夫叹息着,“有了身子就生下来呗,打胎可是件危险的事啊,倘若出现意外,是会出人命的。”
  打胎?青衣一脸愕然。然后瞪大眼看向云曦,用口型问道,“小姐,你有了?”
  青衣,你想死吗?云曦的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的响,这是哪跟哪啊,她有什么啊!
  两人正用眼神交流着,突然,她们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前一个看病的女子——她有了!
  “大夫,问您一件事儿。”云曦向老夫走近了几步,“刚才出门的那位女子是不是有了身孕?”如果按日子算,谢云香怀孕也是有可能的。
  那日在安府里,谢云香与安强可是疯狂了一回。
  “哼,身为一个医者,是不可以随意将病人的病情告之他人的。”老嬷嬷大夫倔强的抿着嘴巴,大有打死她也不会说的架势。
  青衣怒得扬了扬手里的拳头,做势就要打过去。云曦赶紧将她拉回,这可真是个火暴的丫头,“走吧,出去再说。”
  关云飞是吉庆药房的管事大夫,问他也一样可以套出事情结果来。
  云曦看着青衣笑着说道,“你想不想同关大夫冰释前嫌?给你一个好机会。”
  “才不要。奴婢又没有与他结怨!”青衣将头扭过,眼睛却往关云飞那里瞅。
  云曦笑了笑也不点破,她走到关云飞看病的耳房里,刚才坐着看病的病人已经离开了。
  “小姐。”关云飞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然后拿出店里的帐本给云曦过目,“这是药店里这一个月的收支明细。以及今年的帐目,小姐请过目。”
  吉庆药房本是前世父亲办起来做善事的,那么收支的情况,就完全可以不去计较。
  云曦只随意的翻了几页,然后又问道,“关大夫,后院门边那间耳房的老嬷嬷大夫主要会看些什么病?”店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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