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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戾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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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小姐与丫头不得已只得在吉庆药房里苦等车夫来接,但此时眼看晌午都过了,车夫还没有回来,并且,三小姐身无分文请不起马车。”
关云飞有些讶然,“小姐,难道你在谢府里,平时连银子也没有?”
这书呆子大夫!云曦跟他一时解释不清,“你只需这么做就是了。”
“好,在下这就去安排去。不过小姐,在下看你还没有吃饭呢,要不,让厨子送些饭食过来?”关云飞问道。
云曦点了点头,她不可会委屈自己,“也好,另外,留一些给我的侍女。”
“好的。”关云飞下去安排去了,没多久,青衣也回来了,她冲云曦狡黠一笑,说道,“小姐,奴婢找到了那辆马车,将车架子一把火烧了,然后将马藏了起来,包那车夫找到明年也不一定找得到。”
云曦听后,只是微微弯了弯唇角,明媚眼眸中闪过一丝戾色。今天,她绝对不会让安氏好过,居然安排了一个这样的车夫来陷害她。
关云飞见青衣回来了,便走过来请她到后堂吃饭。
青衣的嘴角撇了撇,睥睨的看着关云飞,“多谢了,不过,本姑娘怕你报私仇,一剂药将本姑娘毒翻了,本姑娘可没有那么傻!”
关云飞的脸气得通红,指着青衣怒道,“你……你这丫头不识好人心!哼!”说完,甩甩袖子走开不再理会青衣。
“怎么?我说错了吗?还生气?哼!”青衣朝关云飞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然后对云曦说道,“小姐,这书呆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小姐最好离他远点。”
云曦摇摇头,好笑的看着青衣,“他不是坏人,你别总将人想得那样坏!”
“还不坏?一双眼睛总是盯着小姐看,还有事没事的同我吵架,不是坏人是什么?”青衣撇撇唇,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那样子还肖想小姐?做梦!
……
老余在街上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谢府的那辆马车,眼看着太阳都在往西偏了,他越找越心慌,只得跺了跺脚又往吉庆药房跑,心中则是懊悔不已,早知道就在那马车上等着了,何苦跑进药房去?
这下子可好了,马车丢了,大夫人与二小姐一准会罚他。
而被关云飞派出去的一个婆子已到了谢府的府门前。
门房一看是个穿得寒酸的婆子,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
她也不急,而是拉着一个过路的人闲话起来。
“大婶子,你说说看,这谢三小姐与丫头出门,居然被车夫给扔在药房里,一个人跑掉了,可怜那主仆俩连午饭也没有吃呢,就那么坐在药房里傻傻的等着,问她怎么不自己雇一辆马车回来?她说身上没有钱。
婆子我说借她几百文让她先雇一辆牛车回府,她说平时都是身无分文,怕借了也还不上。唉,我还以为谢府很有钱呢,谁知不是的啊,一个小姐身无分文连马车也请不起,真是够可怜的。”
那门房怒得跑出来冲那婆子怒吼一声,“你这恶婆子胡说什么呢?谁说三小姐平时没钱了?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打死你!”
婆子往后退上一步,“哼,你不相信就去吉庆药房看看啊,那谢三小姐主仆两人还傻傻坐在那里等着车夫来接呢!”
彼时府里的月姨娘正要出门,一听说三小姐被人扔在外头,而那车夫还是大夫人安排的,她心中马上就乐开了花了,终于找到一个对安氏落井下石的把柄了。
她暗暗一笑,转身回了府快步往夏园走去。没走多远,她便遇到了夏园的桂婶。
彼时桂婶正要到外面采买,一听月姨娘的话,吃惊的抓住了对方的胳膊,“月姨娘,你说的可是真的,咱们三小姐一直坐在吉庆药房里,车夫不见了?”
“嗨,还能有假?府外好几人在说呢,可怜的三小姐被人扔在那里,连饭都没吃呢,啧啧啧,好可怜,唉,大夫人怎么就不安排一个好点儿的车夫?那车夫怎么只管自己玩,将一个小姐扔到一边了?真是不像话!”
月姨娘一面说着,一面拿眼偷偷看向桂婶,她知道这桂婶可是夏玉言最信任的嬷嬷,说给她听了就同说给夏玉言听一样。
那夏玉言也太老实了,总是忍着那安氏,害得她们几个姨娘也翻不了身。为何不添把火让两个夫人互相掐起来?
桂婶听完月姨娘的话后,果然神色一变,只对月姨娘微微福了福,转身又飞快的朝夏园走去了。
府门一侧还有一个人听到了这个消息,正是云曦的另一个大丫头青裳。
她微微拧了拧眉,这几天跟着小姐的都是青衣,以青衣的身手,一般的人是近不了小姐的身,但此时听那人说得小姐这般可怜,只怕是小姐又在做什么谋算。
她低头略沉思了一会儿,快步朝谢老夫人的百福居走去。
才绕过几处园子,就看见老夫人的大丫头金珠正在前头走着,青裳将眼睛揉得红红的,快步追上了去。
“金珠姐姐。”
金珠回过身来,见是三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青裳啊,青裳妹妹从哪儿来啊?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吗?”
青裳一脸的焦急,带着哭腔说道,“金珠姐姐,你快说说怎么办才好啊,我们三小姐不见了,是大夫人安排的一个车夫送出府的,但到现在都过了三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回府,她会不会有事啊?”
金珠讶然的睁大眼睛,“出去了三个多时辰了?又不是做客赴宴,就算是出去买东西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还是她去了哪个手帕交家里玩?”
青裳半哭着说道,“小姐没有手帕交,以前出府只找赵小姐的,可现在赵小姐不是住到咱们府上了吗?小姐今天只说是给老夫人买点儿点心,不是去玩儿。”
“你先别急啊,这事啊,先跟大夫人说说,让大夫人安排着人去找找。”金珠安慰着青裳说道。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大夫人。”青裳揉了揉眼转身走开了。
金珠则是想了一会儿,加快了步子朝百福居而去。
青裳见金珠走后,则悄悄的出了府。
那金珠虽然不会在人后议论人,却喜欢将府里听到的各位主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老夫人听,是老夫人在府里的眼线。
谢家老夫人虽然不怎么喜欢二夫人与三小姐,但从她行事的风格上看,却也不会完全偏向大夫人那边,她两边都要踩上一踩,抑或是两边都时不时捧一捧。用两方在互相制约着。
而桂婶听到三小姐被车夫丢在药房里不管,则是飞快的跑回府里,往夏园的方向的方向跑去。
彼时夏玉言同谢锦昆吵过一架后,整个人怏怏的躺在床上望向帐顶发呆,连午饭也没有吃。
桂婶这才决定到外头买点开味的小菜给夏玉言调剂味口。
夏玉言躺了一会儿,又想起还没有让桂婶给云曦开小灶呢,便又起了床,唤来小丫头,“桂婶呢?”
小丫头回道,“二夫人,桂婶刚刚出去了,说是买点东西。”
“出去了啊?那算了。我自己来做吧。”夏玉言进了夏园的小厨房,这时桂婶从园外冲了进来,一路跑一路喊着夏玉言,声音透着焦急“二夫人,二夫人呢?”
“桂婶,出什么事了?”夏玉言从小厨房里走出来,正往身上系围裙。
“二夫人,三小姐……三小姐她……”桂婶的一口气喘不过来,憋得一脸通红。
夏玉言心中咯噔了一下,将手里的围裙往地上一扔,双手钳着桂婶的肩膀紧张的问道,“桂婶,三小姐怎么啦?快说啊!”
“三小姐被车夫扔在外头呢,可车夫却不知跑哪儿去了。”桂婶喘了一口气说道。
“倒底是怎么回事?三小姐怎么会在外头?是谁赶的车为什么将她扔到外头了?”夏玉言急得几乎是在吼,整个身子开始哆嗦,连唇角也在颤抖着。
“二夫人,老奴也不清楚三小姐怎么到了外头,是一个妇人在府门前对路人说这事时,被月姨娘听到了,她告诉老奴说三小姐一个人在那里等了好久了呢。又身无分文请不起马车,只好坐在那里干等着。”
什么?她唯一的女儿被人扔在外头了?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夏玉言的神色一变,扔开桂婶飞快的朝府门处跑。
桂婶紧跑了两步追上夏玉言。
她拉着夏玉言的胳膊说道,“二夫人,你先别慌乱,老奴知道吉庆药房那个地方,是个很大的药房,里面还有女大夫呢,个个都很和善的。三小姐在那儿不会有什么事的。老奴现在就去那里将三小姐接回来。
倒是二夫人您现在应该到老夫人跟前说说这事儿,咱们不能总是由着那位欺负着咱们啊。十五年前丢了大少爷,现在要不是有人来府里报信,只怕三小姐……”
夏玉言赫然扭头看向桂婶,她红着眼,忽然冷笑起来,“桂婶,你说的对,那个来传话的既然能说出是谢府的三小姐,一定是曦儿告知了她自己的身份。好,我现在就去找老夫人,你拿着钱叫上一辆马车到药房里将三小姐接回来,然后,咱们离了这谢府!”
“是,二夫人。”桂婶很快的朝府门处跑去。
夏玉言咬着牙双眼怒得通红,一路向前狂奔。
她的女儿,谁也别想打歪主意!儿子没了,还想弄丢她的女儿吗?决对不会让那些人得逞!
出了西园园门,夏玉言在东园门口看到了安氏与她的一众仆人走过来。
雍容华贵的衣着,前呼后拥的排场,安氏将二品诰命的架势摆了个十足十。
想当年,她嫁给谢锦昆当天,还跪在自己的面前敬过茶水,喊了声少夫人。
安氏是东平侯府的庶女,虽然出身卑微,但也是出自高门,比她这个出身乡野的村妇仍是强上许多倍,是以,一起过日子后,她处处谦恭不敢顶撞安氏。
之后她生子,次年安氏也生子,但她依旧是谢府的少夫人,安氏是贵妾。二人之间倒也没有冲突。
五年后,谢锦昆官升兵部侍郎,是当时朝中最年轻的四品官。四品官职,其夫人也要跟着受封。
那一年,安家对谢锦昆入仕做了很大的帮助。
她知道自己虽然占着正妻的位置,但以后,还是抗衡不了安氏,便主动让了正妻之位,只做了个平妻,将诰命封号让给了安氏,自此,安氏成了谢锦昆的嫡夫人。
但是,问题还是存在的,嫡夫人的儿子却是次子,嫡夫人还向平妻跪着磕过头,喊过一声少夫人。
安氏一定在心中嫉恨着她。
她处处小心,却还是弄丢了儿子,当时安氏掌着府里的大小事务,只一句下人看护不当,杖毙下人了事。
她的儿子还是没有回来。她魂牵梦绕的儿子,她无数个夜晚睡不好,她在梦里总是梦见大宝大哭着喊着娘快去接他回来。
她的大宝啊!
安氏的儿子一味顽劣,她的大宝已经会写一千多个字了,会背诗文了,是谢氏众多子弟中最聪慧的一个。安氏却暗中将她儿子弄丢了。
安氏欺骗着世人却是欺骗不了她。
夏玉言想着往事,怒从心来,她朝安氏飞奔过去,揪起她的头发就是一巴掌,她将多年的怨恨的都爆发在那一巴掌上面,安氏被她打翻得险险摔倒。
安氏在府里近二十年,这夏玉言就没有敢在她面前大声的说过话,是以猛然间冲过来,她没有反应,待被夏玉言打了一耳光后,她便怒了。“拿下她!”
“夏玉言你竟敢打主母!”
安氏身边的仆人们也吓了一大跳,一齐将夏玉言按住了。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府里一个最没用的女人当面打了耳瓜子,安氏真要气疯了,她咬着牙抬手便朝夏玉言的脸上挥去。
只是手巴掌没有落下,不知什么东西击在她的手上,她疼得“啊”的一声惨叫,左手捂着右手嚎叫起来。
同时,一个声音也朝她喊道,“怎么?将三丫头丢在外头不管,还要打言娘吗?锈娘,你就这么容不下她母女?”
老夫人一行人不知几时已走到她们附近,曦园的吟雪与吟霜也跟在百福园一众仆人的身后。吟霜看了一眼安氏的手掌,悄悄的弯了弯唇。
“不……不是。”安氏吓得忙屈膝一福,“老夫人,刚才是言娘打了媳妇,媳妇气不过才要还手的,老夫人不信,您往媳妇脸上瞧。”
哪知老夫人看也不看的说道,“她打你?你应该想想她为什么要打你,我只问你,那车夫老余回来没有?三丫头又回来没有?门房那里说三丫头是吃午饭前出的府,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太阳都偏西了,人呢?回哪儿啦?”
老夫人的声音凌厉,安氏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兴许是三丫头贪玩呢,才没有回府。”
“贪玩?”夏玉言怒声喝道,“锈娘你胡说,我女儿可是一直等在吉庆药房那儿呢,却是那车夫不知去向!你说,你究竟想干什么?安排了这样一个不负责的车夫跟着曦儿,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言娘,你胡说——”安氏也怒了,想不到这夏玉言竟然也这样泼辣了。
“都给我闭嘴!”老夫人怒吼一声,“我已让林嬷嬷到吉庆药房里去接三丫头去了,倒底是怎么回事,一问便知,现在都随我到百福居去!”
“是,老夫人。”安氏与夏玉言双双回道。
夏玉言看也不看安氏,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她还怕她什么?大不了离了这里,带着女儿回乡下。
安氏则捂着半边脸气哼哼的从地上爬起来,夏玉言竟敢当着下人的面打了她,这仇她一定会记着!
……
而吉庆药房里,云曦与青衣正闲闲的坐在一处角落里各捧着一本话本子在看。
这时,有个人急急慌慌的跑了进来,青衣眼睛一眯,飞快地将云曦往暗处一拉,然后小声说道,“小姐,那老余回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云曦说道。
“小姐。”青衣扯了扯唇,“那书呆子大夫说要惩罚一下这个老余,奴婢且看他怎么惩罚,要是办不好这事,奴婢一准过去将他打得趴下!看他还敢不敢大意地让人在药店里胡言乱语坏咱们的名声。”
云曦好笑的看着青衣,“你别将关云飞想得那样没用那样坏,这药房人多嘴杂,他能做到将那个乱嚷的婆子罚跪在药店门前给我赔罪已是很好了。”
“这还算好?应该是这事儿压根儿不能发生。”青衣愤恨说道。
“但主凶却是那老余啊,关云飞哪里能料到?”
青衣哑了口,“好,我且看看这老余如何被关云飞惩罚。”
主仆两人躲在暗处正低低说着话,那老余已走到了病人们看病的一间小耳房门口,他正要伸手敲门时,一个妇人将门打开了。
老余马上上前说道。“里面那位姑娘的病情怎么样了啊?”
妇人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是谁啊?打听里面的人做什么?”
“我是谢尚书府上的车把式,里面是我家三小姐身边的一个丫头,据说是小产了,不知道大夫医治得怎样了,因为天不早了呢,我还要接我们家小姐回家,所以打听一下。”老余对妇人客气的说道。
他这边客气着,那妇人却不客气了,扬手就是一巴掌甩上老余的脸上,“你胡说八道什么?里面是我家夫人正在检查胎气呢,我家夫人成亲十年这才好不容易怀上了,你居然咒骂她小产?你找死啊!还不快滚!”
这时,这间耳房的门又开了,一个中年胖妇人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大夫。
那胖妇人只淡淡瞥了一眼老余,慢声慢语的说道,“凡是在本夫人面前说起本夫人肚里宝宝坏话的人,一律掌嘴二十。”
“是,夫人!”两个婆子按着老余就开打。
然后那胖妇人又说道,“谢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乱嚼主子舌根的奴才?就算是丫环得了什么病,也用不着这样大肆宣扬啊?不知道尚书夫人是怎么管着下人的,真替姑母焦急。”
“秦夫人别为这点小事生气,否则气着身子,老奴们可没法向老夫人交待了。”谢府的林嬷嬷走过来说道,她的身后还跟着夏玉言的嬷嬷桂婶。
这秦夫人是谢老夫人娘家的侄女,林嬷嬷自然不敢怠慢,寒暄了几句后,朝跟来的几个仆人喝道,“将这个满口喷粪的老货给我绑了!”
老余早看到林嬷嬷走来时,心中就开始犯起愁来,这林嬷嬷是站在安氏一边呢还是站在夏氏一边?他要不要再继续说着三小姐的丫头小产的事?
谁知林嬷嬷一见他就喊绑了,他吓得不轻,口里仍说道,“林嬷嬷,我只是找错了屋子,三小姐的丫头真的病了进了药房呢!就是小产!”
噗!一只脚踢到他的肚子,将老余踢飞开去。
“本姑娘只是拉肚子!你再敢胡言。本姑娘一脚踹死你!”青衣早已忍得不耐烦了。柳眉一竖大喝一声。
云曦也走了过来,揉着通红的眼睛对林嬷嬷哭着说道,“林嬷嬷,我本来是到药房隔壁的酱鸭店里买酱鸭给我娘和老夫人以及大娘老爷尝尝鲜的,哪知我的丫头走到半道上说肚子疼,然后我便陪了丫头来看病。
因为是吃坏了东西,一直在拉肚子,耽搁的时间便久了些,等她的病好点了,车夫又不见了,我还叮嘱过车夫让他在外面等着呢,可一直等到现在车夫才出现,一出现还编排我的侍女小产,我……林嬷嬷,我这脸儿今后往哪儿搁啊,侍女小产了,外人们还怎样想这主子啊。”
云曦捂着脸大哭起来。
桂婶上前将云曦搂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说道,“三小姐别哭了,老夫人一定会给三小姐讨回公道的。”
“谢三小姐别伤心了,这事儿啊,你们老夫人定不会袖手旁观的。”秦夫人也走过来拍拍云曦的肩膀说道。
而云曦却是哭得更凶了。
她知道,这位秦夫人最是好管闲事,也最是见不得女子娇弱被人欺负,偏偏她又是老夫人的侄女,这事儿被她知道了,哪怕谢老夫人不想管,秦夫人也会揪着不放。
云曦不禁悄悄的莞尔,原来关云飞是这么在帮她的忙。
那么安氏可就有大麻烦了。
☆、009章 安氏被罚(修错字与改标题)
青裳悄悄地从谢府出来后,便直接到了吉庆药房,稍微一打听,她很快就找到了云曦与青衣。
云曦半靠在桂婶的身上,神色看起来略有些疲倦,正哀哀的哭着。
青裳的唇角抽了抽,她怎么看到小姐的眼睛里闪着狡黠?还有那泪水,呃,好吧,天知道她是怎么弄出来的。
青衣见她来了,对她用口型说了几句话。
青裳点点头,又走出了药房。她便知道她们这位小姐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就算是处于弱势时,也会拉下一人垫背。
桂婶见了云曦却是心疼得不得了,“三小姐别怕了,咱们这就回府去。”说着又转身看向林嬷嬷,说道,“林嬷嬷,这事儿,您老都瞧个清楚了,这等败坏小姐和小姐大丫头名声的恶奴,可一定要严惩不贷。”
“老姐姐放心,老夫人心里明镜儿着呢,不会让三小姐白白受委屈的。”林嬷嬷说道,同时厉声喝问老余,“你赶来的马车呢?怎么没有看到?”
老余一头汗水,他找了好几条街,跑了快两个时辰了也没有找到。
青衣捂着唇偷偷的发笑,那车架子早被她一把火烧了,马匹又送到了一家宰杀场,她走的时候,那屠夫已将马放了血,这会子,只怕买得快些的,那马肉已经上了餐桌。
“林嬷嬷……,马车……马车不见了……”老余哆嗦着说道。
“不见了?”林嬷嬷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向身后一招手,沉着脸说道,“这事儿,你回去同大夫人与二小姐说。来人!将这恶奴捆了押回府里去!”
很快,上来两个小厮将那老余的胳膊反手一拧,用一根粗绳子捆起来,又嫌他乱嚷嚷的吵闹不休,还塞了一块破布到他的嘴里,往一辆马车后架上一扔,赶着马车一路往谢府走去了。
林嬷嬷这时对秦夫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府里的事让秦夫人笑话了,老奴还要回去向老夫人复命呢,就此告辞了。”
云曦也抹了抹泪水与桂婶一起也朝秦夫人屈膝一礼。
秦夫人却笑道,“我今日也没什么事,想着也有不少日子没有见过姑母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同你们一起去谢府吧。”
云曦当然没有异议,这位秦夫人据说最是个爱敢闲事的人,况且这回又是她姑母府上的事,她是必要插上一杠子,去瞧个热闹。
林嬷嬷微微挑了挑眉,但她也只是个下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说道,“秦夫人到府上看望老夫人,老夫人也定是欢喜,只是秦夫人需小心些,仔细委屈了肚子里的宝宝。”
秦夫人笑着挥了挥手,“刚才的女大夫建议我多走动走动,我也一时想不起要去哪儿,眼下不如同你们一道去谢府走走。”
林嬷嬷见秦夫人执意要去,只得点了点头吩咐同来的仆人们快去收拾马车。
关云飞这时也走了过来,他恭恭敬敬的朝几人行了礼,说道,“今日谢三小姐的侍女被人诬陷,事情出在在下的药房里,在下理当为谢三小姐的侍女以正清白,请嬷嬷同意,让在下也一同到府上去澄清一下事情。”
云曦抬眸看向关云飞,想不到这书呆子大夫想得还算周到。只是青衣依旧不买他的帐,横了他一眼,将头扭开了。
林嬷嬷点了点头也没有反对,药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连秦夫人也插手管了,要是不让这关大夫到府里去,万一老夫人问起来,她也不好交差,只说道“关大夫辛苦了。”
一行人走到药房外停马车的地方,秦夫人的马车已先行一步朝谢府方向驶去了。
林嬷嬷因为是奉了谢老夫人的命令特意来接云曦的,正吩咐着嬷嬷丫头们服侍云曦上马车,悉心的叮嘱着。
这时,关云飞手里捧着几大包草药走到云曦的马车门边上,说道,“谢三小姐,这是你买的药,在下已命人包装好了,您的侍女忘记拿了。”
云曦正站在车门处,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关云飞手里的几包药,眼睫闪了闪,唤过青衣,“青衣,将药收好,这可都是付了银子的。”
青衣会意,将药接过来放在了马车里面。
关云飞又说道,“这里面有三包药是治青衣姑娘拉肚子的药,有两包是开给谢老夫人除燥泄火的清凉茶饮,上面分别写明了药剂的用途,青衣姑娘千万不要弄错了。”
“既然写了就不会弄错。”青衣不怎么客气的说道。
林嬷嬷有些讶然的看着云曦,“不曾听说老夫人来药房看病啊,怎么会开出草药来?”
云曦微笑说道,“林嬷嬷,我常听老夫人说口眼燥热,便请教了这位关大夫,关大夫说是天冷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人呆久了就会这样,这个不是药,是当茶泡着喝着的。一会儿关大夫到了府里,再请他同老夫人说说饮用的方法。”
关云飞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就同茶叶一样饮用就可。”
林嬷嬷默了片刻,说道,“既然是开给老夫人的方子,那就当面对老夫人说吧。”而她却对云曦多看了两眼。
谁说三小姐呆木的?她竟然知道送这药茶给老夫人,只这一点啊,就不输于另外的两位小姐。
林嬷嬷坐进了后面一辆小油布马车。
关云飞则骑马走在最后。
云曦坐在中间的马车里。她整理着裙子上的皱褶说道,“青衣,我刚才看见青裳在药房里露了一下脸,她人呢?”
青衣从马车角落里拿出一个包裹,说道,“她也是担心小姐,才偷偷的来看看,发现小姐没事又回去了,曦园里没人可不好,那吟雪与吟霜只不定会将咱们曦园翻成什么样子呢!”
“能翻成什么样?你们啊,她们也看不出对我有恶意啊,你们俩怎么总是防着她们。”云曦好笑的看着青衣,这四个侍女,分成两拨人,有事没事儿互相斗气。
“奴婢有一次发现吟霜悄悄的出了府,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我第二天问她,她还死活不承认!”青衣撇了撇唇说道,“只可惜,奴婢那晚没有追上她,不然啊,当场将她捉住。”
云曦没说话,她也发现吟霜半夜里出府过几次,轻功之高,她几乎听不到她的脚尖踏地的声音,但经过这么些日子的暗中观察,又没有看出她与吟雪对她有恶意。
上次她中了血圣蛊,两个丫头还焦急万分的给她想法子。
直接问,连青衣都问不出来,只怕她也问不出什么来,看来还得再观察一下,有蓄谋的,总会留下尾巴。
她揉了揉额头,将这事儿暂时撇开在一边,又见青衣正摆弄一个包裹,便问道,“那是什么?”闻了闻,发现有肉香。
“是酱鸭。小姐,咱们出门打的是买酱鸭的晃子,被老余头一搅合,差点忘记了呢,奴婢刚才看到青裳来了,便让她买了两只。”
云曦微微一笑,这两个丫头倒也细心。
谢府门口,夏玉言扶着个小丫头正翘首张望着,云曦几人的马车刚到谢府门前,夏玉言便扔开小丫头扶着的手飞快地跑上前去。
云曦只得命车夫将车停下,她与青衣从车里走出来。
一看到女儿,夏玉言立刻将人整个儿搂在怀里,“曦儿,你没事吧?”
“没事儿,不是有青衣跟着吗?”云曦拍拍她的后背说道,感受着她怀里的温暖,娘亲的怀抱是天下最温暖的怀抱。
“还说没事儿,青衣生病看大夫了,你不就是一个人了?一个小姐怎么能一个人留在那药房里?”夏玉言将云曦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脸色沉了沉,“不管怎么说,你在药房里等了那么久就是委屈了,娘会给你讨回来!”
夏玉言拉着云曦的手直奔老夫人的百福居,起初她与安氏厮打起来时,被老夫人喝住了。
老夫人命众人一起到了百福居等着云曦,但她不放心,便又来到府门前等着。直看到云曦完完好好的回来,一颗悬起的心才算放下来。
百福居里,老夫人冷着脸坐在暖阁的外间软榻上表情清冷,一言不发,低垂着眼眸捏着一串佛珠,无声的数着珠子。
金珠坐在一旁锈着老夫人的一条抹额,金锭则是手拿一对美人捶,在轻轻的给老夫人捶着腿。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安氏坐在一侧,一碗茶水捧在手里许久了也不曾喝完,她不渴,她只是觉得捧着茶碗会安心一点。
表面上看,她的脸上波澜不惊,但内心里则在不停的找着说辞,夏玉言今天是发了什么疯?竟敢打她耳瓜子?
还有那个老余,他在搞什么呢,怎么将谢云曦扔到一边,他自己跑开了?真是没用的东西,让他盯着谢云曦居然还盯出问题,将她也带进去了!这个老货,她可不会饶了他!
这时,老夫人将眼皮略略的撩起来一点,“你们老爷还在祠堂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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