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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戾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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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眼神凌厉的看着安杰,伸手一指城门口,“刚才过去了两辆马车,你一个也没有查看,却拦着这一辆车又是何故?你敢说你不是在图谋不轨?”
“谢枫!你以为你是谁?得了顾家的庇护就以为是有了靠山吗?人家只当你是收留的一只野狗呢!一个七品副指挥使!得瑟什么?老子的事,要你管!你发你的财,老子当老子的差,与你何干?”
谢枫打马走到云曦近前,看了她一会儿,又对安杰说道,“本副使与属下都看见了你厚彼薄此,你说这马车上有奸细,倘若没有呢?”
“有没有那也是本门吏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东城兵马副使的事,你管好自己的地盘就好,少插手别人的事!当心你来之不易的差事,一朝又丢了,顾家给一条狗的待遇也是有限的。”
谢枫却仰天哈哈一笑,“这句话应该是本副使提醒你才对,本副使虽然受了顾家的恩惠,但职务可是赁真本事赢来的,不像某些人是用银子买的,且那银子还不是自己家的,还是死赖着脸皮求姑姑从婆家偷出来的。”
这话直戳安杰的痛处,他可不就是拿了自己姑姑的银子买来的官么?而姑姑的银子不就是从谢府里拿出来的么?
“姓谢的,我看在你同我姑父一个姓的份上,前两次让着你,这次你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安杰说着从身上拔出刀来用力砍向谢枫。
谢枫高坐在马上,安杰却在马下,他又哪里会惧怕那砍来的刀?手中马儿的缰绳用力一拉,马儿前蹄一抬,轻轻巧巧的跳到一边。
然后他从身上抽出双锏,一个燕子低飞,手中舞着双锏朝安杰横腰扫去。
云曦拉着赵玉娥退到一边,心中不禁生起一分疑惑,这个人她并不认识,为什么要得罪安杰来帮她们?
------题外话------
出来一个新人物,猜猜他是谁?o(∩_∩)o
☆、073章 你是谁?
“扑通”一声,安杰以一副狗吃屎的模样摔倒在地,鼻子也被撞出血来,引得路过的人哈哈大笑。
“原来这般草包啊!还以为多厉害呢!”
“他是仗着自己出身份好,哪有什么本事?”
“什么出身好,不过是个庶子。”
有路过之人认识安杰的,均是哈哈哈的嘲笑起来。
安杰心性本就高傲,虽然是庶出,但东平侯府也是百年贵戚,一说自己姓安,同僚之中,十有九人会对他生起畏意。
他从小便习武,除了那次在安老夫人寿礼上不知被谁人暗算了,身子在床上僵硬了一天外,以前就算是朋友之间的切磋,那些个武艺比他高强的人看在东平侯安家的份上也都让着他。
十多年的自我膨胀让他以为自己当真是无敌呢,还一直想去参加明年的比武大赛,想要夺那武状元。
谁知谢枫只一招便将他打趴在地,他觉得不能就此吞下这口气,怎么也得将面子给挣回来。
眼下被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当众羞辱了,还是当着谢云曦及一众属下的面,他更是怒火天。
“噌”地从地上跳起来指着谢枫叫嚣,“你找死!你知不知道你羞辱我便是羞辱整个东平侯府?”
谢枫却并不理会他的叫嚣,“我可记得东平侯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安强,一个叫安昌,东平侯几时又有一个叫安杰的儿子了?看来我得赶紧去问问安夫人,她有没有给东平侯纳一房妾室生了个叫安杰的儿子。”
安杰的脸唰的变白了。
安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庶出的二房,安杰的母亲钟氏年轻的时候原本已与东平侯有了口头的婚约,但因为家中突然遭遇了变故,身份由官家小姐变成了庶民,两家的身份瞬间变得悬殊,安家老夫人不同意一个庶民嫁与东平侯,才解除了婚约娶了高门出身的安夫人。
而钟氏不知为何最后嫁给了二房的庶子也就是安杰的父亲。
庶子娶平民,就无可厚非了,但安夫人知道有这么一出内幕,便时刻打压排挤并提防着钟氏与东平侯见面,对二房的所有人一并的厌恶着。
安杰还哪里敢去惹安夫人?
但谢枫的话却是彻底的激怒了他,“姓谢的,我饶不了你!”
他一指谢枫,挥手朝自己的属下喊道,“都给爷过来,这人便是奸细,将他拿下!”
官大一级压死人,上司说抓谁就得抓谁。
谢枫只是个普通官差,东门兵马副指挥使,他今日是出公差打这里经过,一般也不走这座城门,而西门处的城门守兵又怎会认识他?
安杰一声高喊,将十来个守城门的兵差一齐喊了过来。
云曦拉着赵玉娥躲在一旁,心中不免为这位谢公子担忧,他坐在马上打败了安杰,凭的是所处的地势优势,但现在这么多人一齐来攻击,他如何应负?
正在这个时候,却听到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十来匹马正朝城门这里狂奔而来,马蹄卷起漫天灰尘,惊得过往的众人狂呼乱叫四散逃跑。
马匹直朝安杰处奔来。
安杰的十几名属下吓得不敢近前,脸色发白尖叫着拔腿就四散跑开了。
那群马的最后一匹马上坐着一个少年公子,正高声叫着,“快闪开啊!”
口里喊着闪开,手里却用鞭子不停的抽那些马匹。
云曦嘴角抽了抽,这人是故意的吧?
安杰的面色顿时大变,那群马来的太快了,他压根就想不到会有人这样御马,一时之间竟然僵在了那里。
安杰吓得双腿打颤,忍不住惊叫出声:“快来救我!”
这种情况下,谁敢救他?逃命都嫌自己跑得慢了呢,他的下属们没一人上前。
群马奔来,将安杰踏在马下,安杰立刻惨叫起来。
谢枫这时打马奔进马群,身子一探,将那安杰的衣领给揪在手里,然后扔出了两丈多远。
安杰抱着被马踩烂的手掌,坐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云曦与赵玉娥齐齐吸了口凉气,安杰的右手已被踩得血肉模糊,不知将来还能不能拿得起筷子。
不过他也算命大,居然只伤着了手掌。
赶着群马的少年公子骑马走到安杰的面前歉意的笑了笑,“杰哥哥,你还好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恐吓那群马,想让它们停下来,便用鞭子抽打它们,谁知越打越跑,这群马真是太不听话了。看来下次还要好好的教训他们!”
安杰的腿还是软的,想爬起来腿却不听使唤,又跌坐到了地上,手上更是钻心的痛。
几个兵差吓得不轻,忙着去找大夫去了。
安杰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安昌怒吼,“安昌,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那马儿越抽越跑你难道不知道?”
“我哪里是故意的啊,那马儿要跑,我也拦不住啊。”安昌一脸无辜的说道。
云曦看了眼安昌,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想不到温文尔雅的安家二公子安昌,也有腹黑耍赖的时候。
“哼!”安杰冷哼了一声,他今天丢人丢到家了,不光打不过谢枫,差点丢了性命,还被对方救了一次,欠了一次人情,倘若此时不卖个面子给谢枫,他就不用在官场上混下去了。
安昌腼腆的走到云曦与赵玉娥面前,恭恭敬敬的给两人行了礼,“是曦表妹和赵家小姐吧?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云曦浅浅回礼,“我表姐的父亲过世了,要送到城外去安葬,可是你安杰哥却说我们马车上藏有奸细,不放我们过去。”
“奸细?”安昌眸光沉了沉,又看到一旁的赵玉娥,微笑着点点头。
赵玉娥因为赵家与安家的纠纷,本欲对安昌冷着脸不说话。但想到那一晚要不是安昌将她放出东平侯府,她一世的清白便毁了,遂客气的屈膝一礼说道,“上次的事,多谢安二公子。”安昌的脸一红,“我是怕曦表妹担心你,才将你放出来的。”
说着又伸出手想去扶,手伸到赵玉娥跟前,想想又不妥当,他又拘谨的收回来藏在身后。
青衣见安昌一脸拍马屁的样子,马上神色一冷,“安二公子请慎言,我家小姐还未出阁呢。你要救谁不应该扯上我家小姐吧?”
什么为了云曦小姐才将赵玉娥放出来?这小子乱攀关系欠揍了是吧?
谢枫则打马走到安杰的面前,“安杰,可还要查谢小姐马车上的奸细?”安杰一脸窘迫握着血肉的手疼得已说不出话来。
安昌走到马车前挑帘看了一眼,又走到了安杰面前,“那车上空无一人啊,哪有什么奸细?杰哥哥,你眼花了吧?还是你偏听偏信别人胡说八道?”
回头又看到十几个守门兵,“你们还不赶紧让人过去?根本没奸细还说有奸细,是不是要让我爹来亲自教你们认奸细啊?”
那十来个守门兵差顿时神色一敛,安二公子虽然不得安夫人的喜欢,但却是很得东平侯的喜欢。
他们的头目安杰只是个庶子,安昌可是嫡子,哪里敢惹?几人频频拿眼色使向安杰。
安杰咬了咬牙,“放行!”
赵玉娥松了口气,“曦表妹,咱们快走吧,时辰已不早了。”
一日之内,葬了母亲,父亲又身亡,家中又突遭变故,她的神色很是疲惫。
云曦扶着赵玉娥坐进了马车,她正要跟着坐进去,扭头时不经意看到谢枫仍然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如冬日暖阳。
她微微一怔,莹莹拜下一礼,“多谢谢公子。”然后转身坐进了马车。
谢枫打马走到车窗边上说道,“谢某也正要出城门,谢姑娘是否愿意与再下同行?”
青衣警觉的看着他,木着脸说道,“抱歉,我家小姐不喜欢与陌生男子同路。”
谢枫并不理会青衣,只拿眼看着车内的云曦。
云曦有些犹豫,这个人,她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谢公子请随意。”
人家好歹帮她们解了围,不好太拒绝。
安昌这时走过来,“我也要出城,曦表妹不会介意一起走吧?”
赵玉娥马上看向云曦,虽然安昌那晚救了她一次,但她对安府还是有些敌意。
云曦拍拍她的手,“他没有恶意。”又转头对安昌点了点头,“好。”
有安昌同行,安杰便不会找麻烦。
安杰在官场上混,还要依仗东平侯,他不会也不敢得罪安昌。
一行人从安杰的面前出了城。
安杰气得脸色发黑,却腿脚哆嗦一直站不起来,太丢人了。他朝身边的人吼了一句,“大夫怎么还不来?”
他都要疼死了,那个该死的谢枫,是不是故意看到他的手被马踩了才去相救?他明明可以早一步救他出来!
在城外选了墓址,车夫黄伯帮着挖了墓穴,安昌也在一旁帮了忙,这才将赵淮安葬了。
赵玉娥看着新堆的坟茔,心中思绪百转,她知道父亲喜欢林姨娘比喜欢娘多一点,却没想到他们二人冷情到合起伙来要了娘的命。
她一直敬重父亲,谁知他只想着升官发财只想着怎么让林姨娘母子三人过得好,将她一人许了三家亲。
这样的父亲……
她没有哭,看着用木头做的墓碑低低说道,“你养我十六年,我哭了你一场,也将你好生安葬了,从此,赵家不再与我有任何关系。”
安昌站在赵玉娥不远的地方,见她已往马车这边走来,忙跟了上去,从腰间取下一个水壶递上去,“赵姑娘,喝水。”
赵玉娥只看了一眼,没有接,默然的走开了。
安昌收回水壶,讪讪的也跟在赵玉娥后面朝谢家马车方向走去。
云曦没有打搅赵玉娥,与青衣在附近散着步。
她知道,赵玉娥的事只能是她自己解决,别人谁都帮不了,她必须得过这个上槛。
否则,母亲的死只会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场梦魇。
走了一会儿,云曦不经意的看到谢枫居然还没有走,正站在一株枫树定定的看着她,两个随从站在一旁闲聊。见她在看他,谢枫马上回以一个微笑。
这是她遇到他,他第三次这样看着她。这不合常理。
谢枫会武,而会武的人都有自己的一个圈子,就比如做官只与做官的来往一样,哪怕不来往也会听说过。
云曦便问青衣,“你可认识他?”
青衣也正在纳闷,这人刚才对付安杰时,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否则以安杰那几招花拳锈腿,只怕早没了性命。
他出手的招式较怪,看不出是哪门哪派。
“小姐,我也不认识他。”
青衣也不认识……
云曦沉思了片刻,朝谢枫走去,在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微微眯起眼眸,“谢公子一路跟着我们,难道是赵大人的朋友,想来上一桩香吧?”
青衣护在云曦的面前,看着谢枫声音冰冷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
☆、074章 他不好了?
谢枫微微一笑,“忽然觉得这里景色不错,便停下来赏玩赏玩,想不到打搅了你们,在下就此告辞。”
他看了云曦一眼,果真骑马离开了。
云曦眼神眯了眯,他到底是谁?
安昌伸长脖子朝谢枫离去的背影看了一眼,冷声说道,“曦表妹,这人鬼鬼祟祟的,只怕不是好人。他救你啊只怕是别有用心。”
赵玉娥这时走了过来,一声不吭的往马车上爬,那马车的踏脚有点高,她爬起来很有些费力。
安昌马上不说话了,丢开云曦走向赵玉娥说道,“赵姑娘,有踩脚凳子呢,你这样爬多辛苦。”说着从赶车的位置上搬下一个小凳子放在赵玉娥的面前。
赵玉娥回瞪了他一眼,咬着牙,倔强的爬进了马车。
安昌看着那小凳子挠了挠头,一脸的窘迫。
青衣咕咕咕的掩唇而笑,对云曦说道,“赵姑娘明显讨厌着安二公子嘛,他还上赶着献殷勤不是找虐吗?”
云曦摇摇头,也爬进了马车。赵家的事与安家脱不开干系,赵玉娥心中对安昌肯定有着排斥。
马车里,赵玉娥冷着脸将车帘子一把挑起来,“黄伯,时辰不早了,咱们得抓紧时间回城。”黄伯正在给马儿喂草料,听到赵玉娥喊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跳上赶车位,“好勒,是该回城了。”
马鞭子一甩,黄伯将马车赶得飞快,马蹄溅起漫天尘土,一路朝城中奔去。
“你们等等我啊。”安昌的马鞍掉了,弄了半天也没装好,他见赵玉娥与云曦上了马车,也赶紧去解马缰绳,只是越急越弄不好。
等他跨上马,前面的马车也只能看得到一个小黑点了,偏偏他又不太会骑马,跑得稍微快一点,都会吓得脸色发白。是以,云曦她们的马车将他很快就甩掉了。
马车一路向城中走去,为了让赵玉娥将心中烦闷之事尽早的抛开,云曦时不时的找些话题与她闲聊。青衣也偶尔插上几句话,三个女子便在车内聊开了,只是聊着聊着,云曦的神色渐渐地沉下来,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在凝神听着什么。
青衣发现了异常,忙问道,“小姐,可有什么不对?”
云曦一直留意着她们马车后面的声音。“青衣,一直有人跟着我们。”
赵玉娥也紧张起来,“曦妹妹,是不是安杰又来拦着我们啦?”
此时,太阳已西斜,过不了多久便会天黑了。从这里往前看去,已看得到城墙门上的旗帜,要是在此时遇到拦截,只怕会延误进城。
城门一关,她们三人又都是女子,危险可就更多了。
夜晚天寒自然不必说,豺狼虎豹,强盗什么的,遇上一个都会要了她们的命。
云曦摇摇头说道,“不是安杰,他被那安昌赶的一群马踩烂了手掌,肯定会去治伤无暇顾及我们。再说,他的职位只是个七品城门吏,是不可以随意出城的。”
赵玉娥嘴唇一抿,“曦妹妹,不用担心啦,八成是那个安昌。他救了我一次,我也道了谢了,怎么还跟着啊?安府的人可真是够讨厌的。”
云曦摇摇头,“也不是安昌,刚才在城门口时,安昌虽然赶着马,但那手法却是杂乱的,马儿奔跑的声音也杂乱,会时快时慢。而咱们身后的人,御马的技术很好。”
青衣神色一凝,“小姐,我去看看。”
现在她们是在城外,如果有人害她们,她们可是叫天天不灵了。被人杀了灭口,痕迹都不会留下一个。
云曦却将她按住了,低头又听了一会儿,说道,“那人跟踪我们有小半个时辰了,如要要下手早下手了,为什么快到城门口了,还没有行动?”她敲了敲前面的车壁,“黄伯,将马车赶快点,越快越好。”
“是,三小姐。”黄伯手里的马鞭子狠狠的一抽,那马儿撒开腿就狂奔起来。
青衣与赵玉娥抓紧了车内的扶手,云曦趴到马车底板上贴耳细听,马车跑了一会儿,她又对黄伯说道,“马上减速!”
“曦妹妹,为什么要停下来?”赵玉娥问道,“赶紧进城啊,这里离城门不远了呢。”
云曦却走到车窗边挑起车帘子,将头伸到车后忽然笑道,“谢公子,这么巧,你的公事这么快就办完了?也是回城?”
青衣与赵玉娥互相看了一眼,谢枫?刚才为她们解围的东门兵马副指挥使谢枫?
谢枫见云曦将头探出马车,干脆打马上前,微笑说道,“真巧啊,咱们又顺路了。”
云曦将身子歪在车窗上,弯着唇角,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谢副使不是在东门当差吗?差办好了也应从东门回啊,这里可是西门,从西到东,可要多走好几十里路哦。”
倘若说出城时,遇到谢枫帮她们解了围是机缘巧合,那么现在就只能说谢枫是蓄意了,一直蓄意的跟着她们的马车。
赵玉娥在荒山上安葬赵淮时,谢枫没走,等在那里。等她们的马车一起程,谢枫口里说是离开了,实则溜了一圈又马上跟了上来。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在前方一个叉道口,有一条路明明可以通往东城门,他却不去,而是依旧跟着她们。
这真让人费解。
“我往西门进,是去办一件差事,有什么问题吗?”谢枫微笑着看着云曦。女子歪着头,看似清纯可爱,实则狡黠得很,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是他跟在后面。
云曦眨了眨眼,笑道,“这条道是官道,谢公子要走,小女子又怎敢阻拦?”说着让黄伯将马车赶到一边,让谢枫先行。
谢枫倒也没有客气,打马走到了谢府马车的前面。
“青衣,你真的不认识这个人?”云曦望着谢枫的背影对青衣说道。
青衣双手抱着胸,“从没见过这个人啊,要不,小姐你回去问问主子?”
那还是算了吧,云曦想起那天竟然在段奕的床上睡了一个晚上,丢脸已经丢到黄河了,还敢去问?
不去!坚决不去。
在城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云曦她们的马车进了城。安杰见谢府的马车又来了,正要发难,却见那个谢枫仍紧紧的跟在一旁,只得冷哼了一声放行了。
他望着那远去的马车,眼神森冷,心中更在暗中的发誓,他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在一处街道的叉道口,谢枫终于与她们分道而行了。
“青衣,有空去查一查这个谢枫。”这人太奇怪了,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小姐。”云曦不说,她也会去查,无端接近小姐的男子,都要仔仔细细的追查九族六亲。云曦与赵玉娥回到府里,正好赶上吃晚饭时间。
谢老夫人心疼赵玉娥刚刚没了娘,将她安在百福居的西暖阁里住着,与她自己的东暖阁只隔着一排屋子,说话也方便。
两人一起进屋给谢老夫人见礼。谢老夫人招手叫赵玉娥坐在她的身边,拉着手半晌不语。
云曦没说话,坐在下首相陪。金珠金锭也是脚步轻轻的。
谢家老夫人这一生只生了一个女儿,却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被人害死的,叫她如何不伤感?
“去看你爹爹了?”谢老夫人抿了抿唇抬头看着赵玉娥问道,毕竟那赵淮是赵玉娥的亲生父亲,总不能不让她去看。
再怎么让人厌恶,也不能当着赵玉娥的面厌恶,那无疑会伤了她的心。
赵玉娥点了点头,“他要行刺晋王世子,反被晋王世子的护卫杀了。”
说完低着头不再言语,眼睛只看着地上发呆。
这倒是出乎谢老夫人的意料之外,她惊诧了一瞬,但马上,她长吁了口气,神色亮了许多。
云曦拿眼去看,心中想着,谢老夫人这是出了口恶气吧?
以前谢媛活着时,她想惩治赵淮又怕伤了女儿与外孙女的心。
谢媛才死,狼心狗肺的赵淮就来算计女儿,只管自己前程似锦,不管女儿是否幸福,还赖着脸皮来谢府想打秋风。
明着说是见女儿,指不定要从女儿身上拿走什么呢,死了倒好,再也没人害玉娥了。
谢老夫人拉着赵玉娥的手,宠溺的说道,“有外祖母在,谁也不会再欺负你了。只是你的亲事……”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又一阴。赵淮为了靠上东平侯府,居然将赵玉娥自小与江南白家定的亲事给退了,一个女孩儿家无端的退了亲事,将来还怎么让她找婆家?心中又将赵淮狠狠的咒骂了一顿。
谢老夫人默了片刻,抬头见云曦坐在下首,便招手叫她,“来了正好,陪玉娥一起吃晚饭吧。”
云曦忙起身谢了,“多谢祖母。”
“谢什么?以后啊,你竟管天天来,多多陪陪玉娥。”
赵玉娥偎依在谢老夫人怀里,“曦妹妹对我很好呢,这两日都是她陪着我。”
谢老夫人看向云曦,眼神比平时温和了不少,“还是你心地善良,不像其他几个……”
其他几个当然指的是谢云容与谢云香。
谢云容这几日频频外出,不知在忙些什么,而谢云香反而比平时安静了,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人影。
晚饭才吃好,安氏领着谢云香与谢云容并几个丫头来了。谢云容给老夫人见了礼与赵玉娥客气的寒暄了两句后,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她的性子本就冷淡,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而谢云香见了赵玉娥笑得眉眼弯弯,拉着手不停的说话。云曦看着她二人,淡笑不语。
谢云香可真是会演戏,在谢老夫人面前亲近赵玉娥,也是为了博好感。既然如此喜欢,怎么不见她在谢媛死的次日一早赶去赵府安慰赵玉娥?
果然,谢老夫人见谢云香对赵玉娥十心热心,脸上的神色也缓和多了,笑道,“我还担心这孩子来了谢府拘束。如此,你们姐妹喜欢她,就多多亲近亲近。”
“是,老夫人。”谢云香雀跃的回应着。
安氏给谢老夫人泡好了茶水,双手奉上,笑道,“母亲,不知您将媳妇叫来,是为了何事啊?”
谢老夫人接过茶碗抿了一口,叹了口气对安氏说道,“我叫你来是为了玉娥的婚事。虽说阿媛才走就为玉娥提亲事,会让玉娥背上不孝的名声,但玉娥的年纪也不小了,今年十六,守孝三年的话可就十九了,十九再去寻亲事,哪里还能找得到好人家?”顿了顿,又说道,“单独给玉娥寻亲,会对她名声不利,锈娘,你也顺带着给咱们府里的三个女孩儿也合计合计吧。”
安氏眼睫闪了闪,笑着说道,“媳妇这就去留意着谁家有合适的男儿。”
寻亲事?
云曦抬头看向谢云香,难怪她今日来老夫人这里,原来是老夫人要给大家寻亲了,她这是怕错过了好机会吧?
……
又坐了一会儿,老夫人便让众人都散了。
云曦与青衣回了曦园。
才走进园子门,便见青裳拧着眉毛,正在原地转着圈,似乎遇上了什么焦急的事。她看到云曦走进来,顿时眼睛一亮,飞快的迎上去。
“青裳,出什么事了吗?”云曦抬脚往屋里走,今天为赵玉娥的事跑了一天,她已经累了,只想快点睡觉。
“小姐你跟我快走吧,主子……他……有点不好了……”青裳拽着她就往外走。
青衣一脸狐疑的拿眼看青裳,青裳站在云曦身后冲她挤了挤眼,青衣朝天翻了个白眼,嘴角一撇,转身进了屋里。
“你们主子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应该去找大夫。”云曦没好气的甩开手,口里这样说着,心中又有些挣扎,还是回过头来问青裳,“他……真的不好……了?不是有那个朽木道长在吗?怎么会……究竟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谢谢:
___苏泠的钻石与鲜花,萌萌达!
☆、075章 深夜造访
青裳见云曦神色淡淡的,便焦急的说道,“小姐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青裳也不容云曦拒绝拉着她就跃上墙头,施展着轻功带着她跃到谢府后的一座小巷子里。那里早就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是深褐色的,样式崭新,段奕的马车一直是通体全黑,这辆大约是新做的。
她还在三丈远的地方,就已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清香。
待她走近,那香气沁入脾肺让人心神安宁,云曦奔波了一天,本来已经有些疲乏的身体竟然如睡了一大觉似的神清气爽。
马车车身的用料看似普通,但前世跟着父母游历过不少地方的她,一眼便看出那车身是用出产自南疆的一种沉铁木打造,而车窗的颜色略暗,则是用沉香木打造。
马车赶车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黑脸少年,他看到云曦,立刻从车上跳下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曦小姐。”
云曦见过他一次,上次她被段奕拎到悦客酒楼时,段奕唤出他,要他到晋王府散播补嫁妆单子不吉利的谣言。
“你叫青二是吧?”
“原来曦小姐还记得我?”青二憨憨的挠挠头,咧嘴一笑。
青裳看着青二讨好的模样嘴角一撇,伸手挑起车帘子,云曦一猫腰坐了进去。
坐进后,她惊得差点跳起来。
云曦自认自己享受过了顶级奢侈生活,父母的财产富可敌国,她已不会为任何华美的事物所心动,谁知进了段奕的这辆马车,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在外面看时,以为只有车窗棂上雕刻的那几幅图画是用沉香镶嵌的,谁知车内的整个四壁全是沉香,沉香木本来就难得,沉香木上的沉香,上等品更是几百年才会发现一株。
段奕的车竟然铺着成片的沉香,云曦不由得嘴角一抽,简直暴殄天物,别人拿着银子买都买不到的东西,他用来做马车底的踏板。
那沉香,一般的富户得到后宝贝得不得了,只用来做小样的雕刻饰品,或是佛珠,或是小雕像,镜框之类,费不了多少木头,因为沉香极为难寻,有价无市,一两重便价值百两黄金,他居然将整个车内都镶嵌着沉香。
这辆车光沉香就值几万两的黄金,还不用说整辆马车的做工与其他饰物。
拉开车内的帏幔,车壁两侧各现出一排夜明珠,照得车内如白昼一般。
车壁两旁各放着一排暗格,云曦随手弹开一个,一盒点心跳了出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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