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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戾妃-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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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太医们一些元武帝的情况后,又匆匆往宗人府而来。
彼时,刘皇后因为是坐着马车,速度较慢还未到。
段琸快马加鞭先一步到了。
夏公公一直跟在他的一旁。
“殿下,奴才觉得,娘娘虽然是被冤枉的,但殿下这么去看娘娘,难保不会有人说是殿下指使娘娘这么做的。”
段琸的脚步一顿,眯着眼看了一眼夏公公。
想了想,他还是大步朝宗人府衙门里走去,“她是本宫的母妃,她被人冤枉,本宫怎么能不去看她?”
“可是太子,您看看就好,千万不能带人走,奴才以为,带走娘娘会中了一些人的圈套。”
“刘皇后——”段琸的眼底杀意一闪。
……
宗人府,皇亲们犯了事,都会被送到这里来。
宗人府管事的是个头发胡子全白的瘦小老头,名叫左胜武。
见到太子,他的礼数做得很全,很是客气,但就是不让太子进牢里看淑妃。
老头恭敬的问道,“太子是否有皇后娘娘的懿旨?”
段琸不耐烦,“本宫只是来看望娘娘,要什么懿旨?”
“那么,是否有朝中三公们的保释信?”左胜武开始打太极。
“左大人什么意思?”
“啊,太子,娘娘涉嫌谋害皇上的罪,可是要杀头的,太子不避嫌来看望娘娘,可见母子情深,让老臣很是感动。但这件事情实在太重大,太子一定要看望淑妃娘娘,请容老臣请示三公与皇后。”
“那就快去!”
“是,殿下!”
然后,请示的时间比较长,段琸一直等着。
左胜武早跑没了影。
因为,在太子来之前,左胜武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只印着墨凤令的空白信。
墨凤?
已故的永贞皇后?难道是她的隐卫出现了?
朝中一些老臣们都见识过顾凤的狠厉手段,谁人敢不听?
而顾家与太子一向不和,墨凤令到,不要说,一定是顾家插手淑妃的事了。
左胜武可不敢惹着顾家的人,特别是永贞皇后顾凤的人,便一直拖着太子段琸。
。
宗人府的地牢里。
淑妃揉了揉发沉的头,睁开眼来。
待发现自己已不在皇宫里,而是睡在一处陌生的地方时,她的心头一惊。
两只肥如小猫的老鼠追逐着从她的前面跑过。
这是哪里?
地上堆着一些散着恶臭的稻草。
唉——
有人在她的身后长长的叹息一声。
声音是个女人,很年轻。
她赫然转头,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坐在椅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因为屋中的光线太昏暗,她看不清那人的神色。
“淑妃,好久不见!确切的说,是五年零四个月又三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淑妃摸摸索索地从地上爬起来。
“淑妃贵人多忘事啊。”女子轻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她。
油灯的光此时正好照在白衣女子的脸上。
如画的眉目,倾城的容颜,一双摄入心魄的杏眼,带三分妖媚,七分威严。
正直勾勾的看着淑妃。
“啊——,鬼——啊——”淑妃瘫软在地,脸色如死灰的白。
林素衣忽然笑起来,眼波扫过,万物失色,整个地牢里,因她的笑容而增色不少。
“哎,我说淑妃,你有胆杀人,为什么不敢见到鬼?”
淑妃吓得往后退,“别过来,……我……我没有杀你,顾凤,砍你腿的是那个南诏的女人西宁月,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动的手,我亲眼看见她砍了我的腿,又将我扔进了地洞里。但是,出这主意的,是你吧?淑妃!以那西宁月的脑子,也想不出这等奸诈的主意来。”
“……”
“她只会冒我名,偷宫里的财罢了,占着权势,连个皇位也得不到,可见是个没心计的人!连你这个被关进冷宫的女人都能将她糊弄过去指挥着她,她还能想出什么计策来?”
淑妃吓得身子发抖,牙关打着颤,“顾……顾凤,真的是他们,他们杀的你,我什么也……不知道……”
林素衣走到她的面前,长长的裙袂拖在地上,白的衣,森寒的眼,让人不寒而栗。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淑妃,眼底闪着戾色,“是那些人没错,但是,却是你将他们引进皇宫来的!是你同段元醇一起害了我!西宁月只是个操刀手罢了!你们两个奸夫淫妇一直盼着我死!好得那墨凤令!”
“……”“但老天开眼,让我重见天日,那处宫殿被挖开了!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让我成了不死之身呢?不如,让你跟我一样的死法,怎么样?”
☆、065章 淑妃断腿
淑妃吓得瘫软在地,
跟顾凤一样的死?
砍断双腿,再被人扔进地洞里,自生自灭?
不——
她一脸死白,身子发抖。
“你……你若杀了我,我儿子不会放过你的,你敢……”
林素衣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顾凤不到及笄之年就敢随军奔赴沙场,我敢孤身一人闯敌军阵营,我这辈子杀了多少人?我连地狱都去过的人还有什么不敢?”
“……”
“你藏着的那个秘密瞒着别人,可瞒不过我!你是尹国的郡主吧?那个老国主两个女儿中的一个!”
淑妃的眼神在躲闪,“不……不是,你胡说……”
林素衣忽然扯开她的衣领,只见淑妃的左肩头上,赫然出现几个古怪的符号。
林素衣的眉梢扬了扬,“淑妃,要我念出这几个字的意思吗?”
淑妃的脸色一白,“……”
“端木盈,你狡辩也没有用!南诏人灭了你们尹国杀了你们尹国老国主,你想报仇却没本事,就引来南诏人暗杀我。让我同他们两相厮杀!”
“……”
“我要是死,兵权会被收回。合了你的意,也正合了段元醇的意!他对我掌着兵权早就不满!而段元醇将你打入冷宫,其实是你自己想进冷宫,他在保护你是不是?”
“……”
“因为南诏人发现了你的奸计,在追杀你,你便使了个两全之计,既给我扣了个妒妇的帽子,又顺利的进了冷宫。你这个挑拨离间的阴险女人!”
林素衣忽然森然一笑。
淑妃尖叫起来,“你胡说……不是你的说那样……我没有挑拨……”
“姐姐,跟这毒妇多废话什么?外面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顾非墨从外面大步走进了地牢,一脸肃杀的看着淑妃。
“顾非墨?果然,本宫被人抓到这里来,是你们顾家人搞的鬼!太子不会放过你们的!”淑妃眯起眸子,冷笑一声。
“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你是认为会死得舒坦吗?”
嗖——
一只双头蛇的短箭忽然从顾非墨的袖中射出,射在淑妃的面前。
她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你别说不认识!”
淑妃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认识!”
林素衣朝那短箭走近两步,眯起眸子问道,“非墨,这是什么?”
“还有一笔账要同她清算!”顾非墨一把揪起淑妃的衣领,咬牙森然问道,“我问你,元康十五年,在梁国北地,你是不是派人参与了一起谋杀,杀了一对叫谢宏与端木雅的夫妇?”
林素衣扭头看向顾非墨,“非墨,你怎么问起他们?你认识?那是尹国丞相夫妇。”
“他们是……云曦的父母。”
“她的父母?”林素衣一脸吃惊,“她……”
她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淑妃没说话。
淑妃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派人!但是,那贱女人死了,我却高兴了许久,哈哈哈,抢人东西的人,总归是活不久的,从小到大都抢我的,那贱人就得死!哈——”
噗——
顾非墨抬脚用力踢向淑妃。
淑妃惨叫一声,身子撞向身后的墙壁,大吐了一口血。
“对,你说的没错,抢人东西的人,总归是活不久的!我姐打的江山,却被你们一对狗男女坐着,到最后,她却落得个被人砍了双腿活活疼死无人收尸的下场!这笔帐,怎么算?”他咬着牙,眼底寒光一闪,忽然大喝一声,“人都在哪儿?还不快给爷滚进来!”
“公子,属下们都在!”
两个大汉扛着大刀大步走进来。
淑妃吓得不轻,“你们……你们……皇上没有下旨,宗人府没有审判,你们胆敢行私刑?”
顾非墨扬唇冷笑,“小爷我就动了私刑了又怎样?你敢唆使他人砍了我姐姐的双腿,爷要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动手!”
“是!”
刀起,寒光一闪。
血水飞溅开来!
同时,咔嚓一声——
啊——
淑妃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小腿已被齐齐斩断。
她疼得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血水噌了一地。
“我不会放过你们——”
顾非墨一脚踩上她的断腿,双眸森冷盯着她,唇角浮着冷笑,“爷等着——”
而这时,地牢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牢头模样人快步走进来,“公子,太子来了!”
太子?
顾非墨两眼一眯,抓起那只双头蛇短箭就朝淑妃的身上猛地扎去。
哀嚎不停的淑妃彻底没了声音。
林素衣飞快地拉着他,同时对另外三人说道,“快离开这里!”
地牢里并不是全封闭的。
除了太子即将走来的那扇门,还有两处出口。
五个人分别从另外的两个出口离开了。
这时,段琸大步走进了地牢。
在前堂里,那宗人府的执事左胜武一直不来,他等得不耐烦,便自己寻到了地牢。
离地牢不太远的地方时,他忽然听到一声女子的惨叫声。
段琸的心头一紧,飞快地跑进来。
只见地上倒着一人,更是四处可见飞溅的血渍。
“母妃!”
他狂奔上向,抱着淑妃。
淑妃早已人事不醒,浑身是血,胸口插着一只双头蛇箭,血水将淡粉色的裙子染成了绛红。
裙子下半截空了一半,不远处滚着两只断掉的小腿。
断腿血肉模糊,看着惊悚。
跟着他进来的夏公公整个人都吓傻了,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段琸的暗卫暗鹰则道,“太子,娘娘刚才还在呼叫,说明施刑的人还没有走远,属下这就去追回来!”
“快去!”段琸的两眼血红。
暗鹰飞快地离去。
段琸又咬牙怒道,“来人,将那左胜武给本宫叫来!他居然敢对淑妃行刑,本宫饶不了他!”
夏公公这才回过神来,“是……是是……”哆嗦着跑出去了。
段琸伸手抚向淑妃的脸颊,颤声道,“母妃,醒醒啊,母妃——”
“殿下,得传太医啊——”又一个护卫说道。
“那还不滚去请来?”
“是!”护卫拔腿就跑走了。
淑妃这时却醒了过来,“琸——”
“母妃,这是谁干的?”段琸的脸上攒着滔天怒火,颤抖着伸手按着她小腿上的穴位,止着血。
“琸儿!”淑妃咬着牙,因为疼,浑身打着哆嗦,她费力抓着段琸的胳膊,“替母妃报仇,杀了谢云曦!杀了顾府所有人!”
段琸的手一顿,眸色闪了闪,“母妃,为什么杀谢……云曦,她又妨碍不了咱们什么。”会是她动的手吗?
他的心一沉。
“是顾非墨让人砍的母妃的腿,但一定是那死丫头唆使的!她就得死!而且,她是那个端木雅的女儿,那个贱人生的……”
“……”是顾非墨干的?段琸的眼神一冷。
淑妃因为断腿处的疼而一脸惨白,但一双眼却森如鬼魅。
她咬着牙,“同是尹国郡主,为什么好处都给那个端木雅?从小到大,母妃就活在她的阴影里!她死都死了,生的女儿还同本宫做对,谢云曦不能留着,她得死!”
“……”
“你外公为了她顺利当上国主,居然将母妃送到举目无亲的梁国来……母妃活的这一辈子就没过上一天顺心的日子!”
“……”
“前半辈子受那端木雅的欺压,后半辈子受顾凤那个贱人的欺负,琸儿,母妃不甘心……,不甘心——,你要答应,答应——!”
段琸抿着唇,无声叹了口气,“儿臣答应你……,你别说了,歇着吧,太医马上就到,儿臣先带您出去。”
淑妃却不理会他,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
“琸儿,母妃与你父皇自小就认识,是顾凤,是她,是她非要插入一脚!他抢了皇上,她不得好死!她们一家子都不得好死!那顾非墨,居然让人装成顾凤的样子吓唬母妃,你要将他们全都杀了,你记着,你要记着——”
“我记着。”
“好……”淑妃的额间疼得满是汗水,说了这许久的话,终于体力不支,再次晕过去了。
……
宗人府一旁的小巷子里,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一个白衣蒙面女子与一个墨衣少年坐进去后,马车飞快地离开了。
这时,有一队羽林卫快速的围上了宗人府。
顾非墨冷嗤一声,放下马车帘子,偏头看向林素衣问道,“姐,为什么不彻底杀了那淑妃?她那么对你,你还留她一命?”
正阖着眼想着事情的林素衣,缓缓睁开眼来。
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睫,淡淡笑着。
“一刀杀了?不是太便宜她了?我活活痛死,也让她生生受着那痛!断腿!呵,再美的女人没了腿也少了美!何况,她只是一个半老徐娘!我既然留着她的命,就不怕她翻起什么事来!”
“……”
“而且,我想起了一件事,你说的那双头蛇短箭,我仿佛在哪儿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你说曾几次看见过,难道,还有人参与了其中?”
“还有人?”顾非墨眯起眸子。
“那人杀了云曦的父母,又在淑妃的琉璃宫里发现短箭,而做这种箭的人死时又有太子信物在一旁。并且,这两人都不承认杀了人,所以,我认为是有人在栽赃!”
“……”
“没有谁会蠢得杀了人还留下显眼的证据给别人看见。我得揪出那人来!还一份人情给云曦!要不是那丫头,我现在还在地底下呢。”
顾非墨拧着眉,“栽赃?的确有些像。”
林素衣又道,“云曦给你的密信上不是说,淑妃已同南诏人秘密勾结着吗?还怂恿着皇上让太子出兵梅州剿匪,让段奕随军?意图杀段奕?南诏人还不知道淑妃的真实身份,我要是揭穿开来,再联系云曦丫头的计谋,可就有一场好戏看了!”
顾非墨微微扬起唇角,眸色一亮,“不愧是姐姐,果然好计。”
“快刀杀人,那是给了对方的一个痛快!而慢刀杀人,才是最折磨人的!他们抢走我的东西,我要一一的讨要回来!”
顾非墨又想起一件事来,“姐,我倒是担心老皇帝不会让太子出兵了,必竟,这些日子他可是一直都冷着太子,那咱们可就空欢喜了。”
林素衣摇摇头,“不,你不要被一些事情的表面所迷惑,段元醇厌恶太子怀疑太子那是做给外人看的,八成是想稳住段奕,担心段奕针对太子。”
“……”
“他与淑妃可是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听说,还有着山盟海誓生死之交。否则,也不会在淑妃犯了不少事后,段元醇仍是一直保着她!”
顾非墨双手抱胸,眯起眼眸,“难怪,太子一直惹事,老皇帝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了。原来他们是早有奸情!”
林素衣冷笑,“段元醇的女人中,他只在乎淑妃,那两人,口里说着对方如何不好了,其实都是演戏给外人看!是给刘皇后与我看的!”
“……”
“他骗了名门望族的刘氏女,又骗了能上沙场的我!却百般护着当时只是歌伎的淑妃。那个伪君子,我倒要看看,他发现被别人骗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
林素衣的唇角浮着冷笑,而眼角却微微犯红。
顾非墨伸手揽着她的肩头,温声道,“他不会有好下场,姐姐——”
……
☆、066章 最后的较量(一)
宗人府里。
因为淑妃已昏得人事不醒,段琸担心带着她坐马车会颠簸得更疼,而坐轿子又更慢,便索性让人将太医们都叫来,一齐会诊。
“动作快点!娘娘若有事,本宫要你们陪葬!”段琸一把揪住一个太医,眼中透着森森杀意,恨不得吃了对方。
“臣……臣一定尽力……”太医吓得一脸惨白。
其他的几人也是不敢多话,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施针,把脉,包伤口。
腿都断了还怎么诊治?
太医们望着两只断下的腿一筹莫展。
经过商议,决定先保住淑妃的命,将断腿装起来再说。
……
里间屋里,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宫女太监们紧张地忙出忙进。
谁也不敢多话,尽量的放轻着脚步,将存在感降在最低。
段琸立于外间的窗前,双眸盯着窗外,抿着薄唇,一脸肃杀。
明黄色的太子服裁剪得体,衬得他身姿欣长,这个男子,以前可是宫女们最思慕的对象。
但此时谁也不敢上前同他说话,纷纷躲开。
暗鹰这时来回话,“殿下,属下追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有什么异样的人。”
“没有?动作这么快?”
夏公公小跑着走进来,“太子,左大人找到了。”
段琸咬牙怒道,“叫他给本宫滚过来!娘娘惹着皇后被送来这里,他居然不经审问就动酷刑?他这是不想活了吗?”
夏公公一脸为难,“可是……殿下,他没法走路。”
段琸挑眉,“怎么回事?”
“左大人被人打伤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段琸眯起双眸,脸色一片阴沉。
夏公公忙道,“就在殿下来到宗人府后不久,左大人说要请示皇后娘娘与三公,他的轿子才走出小半个时辰,就遇到了劫匪。他被人抢了财物,贼匪们将他打得晕过去了,抬轿子的两个轿夫也没躲过去,三人都伤得很重。”
段琸抿着唇,一言不发,而脸上更是阴沉沉一片,双眸中翻腾着杀气。
夏公公与暗鹰都吓得不敢吱声。
淑妃被人砍了腿,该负责的人却又是在太子来时被人打伤了,便是一点责任也没有。
而施刑的刽子手也找不到。
太子这是有火不知找谁发,有仇找不到仇人,生生憋在心里而郁闷着。
咔嚓——
段琸捏碎了一只杯子,微微眯起眸子盯向窗外一处。
顾非墨,好一出调虎离山计,将左胜武调走,再进地牢里对淑妃施刑。
伤他母妃的人,他绝不罢休!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来。
一早,顾非墨出现在皇宫的门口,他说那轿子里坐着的是端敏公主,还有那个三青……
都值得怀疑。
默了半晌,从他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暗鹰,带上人,随本宫去抓顾非墨!”
“是!”
段琸又道,“夏公公,派人去找找端敏!看看她在哪儿?居然拿端敏做幌子骗本宫?该死的!”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
顾府里,顾夫人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正对几个管事婆子吩咐着事情。
“二福,梅园的屋子必须在天黑前打扫完毕。”
“李妈妈,马上到翠云坊去定制时下最新的首饰,就……先订制一打吧。”
“张家媳妇,选一些浅色的上等绸缎,每色选两匹送到上房来。记着,是林姑娘喜欢的浅色,那些深色的老气颜色别拿来!”
仆人们个个面面相觑,夫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收那林姑娘为义女,在昨天时已经定下来了,当时,老爷夫人除了心情好点,也没有这么的反常啊。
今天的老爷与夫人怎么高兴成这样了?首饰定一打,这得花多少钱?
而且,夫人居然提到了梅园,要知道梅园以前可是永贞皇后住过的地方,平时可是从不让人进去的。
假贵妃在那里办了一次宴席,将梅园的梅树都快糟蹋完了。
夫人伤心了很久,再没让人进那座园子,一直锁着。
今天不仅让人打扫园子,还要添置物品,这可有些反常。
二福首先问道,“夫人,梅园里的屋子,不是小姐最喜欢的一处地方吗?她先前不让人动呢,今天怎么……”
顾夫人的脸色一沉,“让你清扫就清扫,不要问那么多,这处园子,可是要清理出来给林小姐住的。一个一个都仔细点!谁有一点做得不好,我饶不了他!”
众人心中泛着疑惑,还是纷纷答应道,“是,夫人!”
这边的几人一走,顾夫人又对另一边的几人吩咐起来。
“刘二家的,速去调十个仆人到园里听差,要选机灵手脚快的,呆头呆脑的不要!”
“是,夫人!”
顾太师坐在一旁捏着胡子,眯起眼想着事情。
等仆人们一走,顾夫人伸手在顾太师的肩膀上死劲一拧。
她拧着眉,怒道,“老头子,女儿回来了,你就坐着无动于衷?不给女儿准备点什么?”
顾太师疼得拍掉她的手,横了顾夫人一眼。
“谁说老夫没有准备了?哼!老夫自有主意!”
“你有什么主意?我就看你在这儿发了半天的呆!你就从来没有拿过一个正经主意出来,当年要是你少管管生意,多关心一下小凤,不要送她去习武,她就不会胆大得四处行走,就不会跟着那人走了,弄得现在……”
顾夫人说着说着眼眶又是一红。
顾太师拍了一把椅子扶手,“行了,她不是回来了嘛?”
“回是回来了,吃了多少苦!这能当事情没发生吗?”
顾太师眯起眸子,阴阴地一笑,“你说……老夫将整个朝中的大臣们都请来参加老夫的家宴,让他们见见素衣,怎么样?”
顾夫人睁大双眼,赫然看向他,“听说皇上还昏迷着,太子会容许咱家这么大张旗鼓的办宴席?”
“太子不同意又怎样?老夫这回就同他扛上了!”
二老正说着话,前院的罗管事跑来传话,“老爷,夫人,太子来了!还带了不少的羽林卫来。”
“太子,他来干什么?”顾太师冷笑一声,哼了一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让他自己进来,老夫今天身子不爽,一身病痛,不能前去相迎!”
一身“病痛”的顾太师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窗下的小榻上一倒,两眼半闭,口里哼哼起来——装病。
罗管事看了自家老爷一眼,嘴角抽了抽,说道,“是,老奴这就去回太子。”
顾夫人的脸色也是马上一沉,走到小榻边坐下了。
她冷笑一声,“太子带着羽林卫来?还嫌咱家人的过得太舒坦吗?”
“哼,他来他的,想讨老夫的好脸色,门都没有!”顾太师的眼皮翻了翻,又开始哼哼起来。
罗管事还没有走到前院,就见太子带着一队兵差正大步走来。
“太子殿下,太师染了风寒,卧床不起,请太子……”
段琸看也不看他一眼,大步进了荣华堂。
羽林卫们挂在腰间的宽口大刀,撞击着身上的铠甲,发出阵阵铿哧的声音。
顾太师见他走进大厅,眼皮只撩了撩。
他淡淡道,“太子殿下,老夫年老多病,无法起身相迎,请太子见谅。”
段琸忍着怒火,顾太师长得一脸的红光,居然说有病?
“太师,敢问顾公子在哪儿?请他出来,本宫有话问他!”段琸走进正厅,开门见山的就问道。
这时,从外面又走进三个人来,正是国子监祭酒董大人,和刘太保,张太傅。
三人进了正厅,齐齐惊讶的说道,“太子,太师正病着,你为何还要这样质问他?”
顾太师大口喘息着,“三……三位大人,太子不是老夫……的亲外孙,不会体谅老夫的,要是当年……永贞皇后没有孤身一人闯西戎的敌营,要是当年的皇上没有受困于西戎的敌营,……永贞皇后也不会流产,老夫就有外孙了,可是啊……”
他眼里是满满的嘲讽。
“唉,太师啊,说的可不是嘛!”董大人跟着唏嘘一番。
刘太保与张太傅也跟着符合着。
当年,永贞皇后怀着身孕只身闯敌营去救被俘的皇上,却因劳累过度而流产了。
但别的妃子生的儿子却上门来问罪太师府。
老太师这是拐着弯的骂太子与皇上忘恩负义了。
太子的脸上一阵窘迫。
“太子殿下,这是……”顾夫人站起身来,锐利的目光朝段琸身后的羽林卫们身上一扫,冷笑一声,“怎么,太子这副阵势,是要抓我儿吗?”
段琸一脸森然,扯唇一笑。
“难道本宫还是来吃酒的?顾非墨在哪儿?请太师和夫人交出他来,如不然,本宫只好自己进府搜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你已经进府搜了!太子私闯大臣的宅子,可是我朝的首例!难道身为储君就可以肆意妄为吗?皇上进臣子家的内宅也要得到主人的同意,太子却派人闯入内宅!难道太子的权势还高过了皇上?”
林素衣的手里拎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扔在太子的面前。
正是两个羽林卫。
刘太保三人马上指着段琸问道,“太子,您搜捕可有顺天府与大理寺的文书?可有皇上的圣旨?”
段琸气得一脸郁黑,他根本还没有派人进去搜!但,人却被顾府的人抓到了,他这时有口难辨。
一身白衣的林素衣,目光如炬地盯着段琸,“太子,请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在我顾府的后宅?”
刘太保道,“太子,私自带人闯入臣子的内宅,可是会让臣子寒心啊。”
张太傅不客气的甩袖子,“太子,老夫只好到朝堂上向皇上谏言了!”
太子眯着眼,该死的,这几个老学究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学究们正是林素衣派人“请”来的,而那两个羽林卫也是被她偷偷的擒住。
淑妃的儿子居然敢在顾府撒野!她不会让他讨到好处!
太子今日的狂妄举动,被臣子亲眼看见,明天,朝上弹劾的折子一定满天飞。
权力再大,名声不好,也得不到百姓的支持!
地位当然不会稳!
顾太师从榻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道,“我儿犯事,也得是顺天府的人来拿,太子拿人,是不是得讲个证据?他犯了何事?伤了何人?请太子说明!”
段琸冷笑道,“他伤了淑妃娘娘,就在一个时辰前!”
林素衣扬了扬眉,淡淡一笑,“太子殿下,指责别人可得讲证据!今天一早,非墨就被端敏公主请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府。哪里分得开身伤害淑妃娘娘?”
“是吗?端敏很快就会被请到,不知顾公子是不是跟在她一起?”段琸眯着眼,傲然看着众人。
林素衣盯着他的脸,面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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