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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家的俏长女-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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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出张家自然少不得被人指指点点,作为村长柳东林自然也没少被人半开玩笑地拿这件事来戳他的心窝,谁让他一直不遗余力地为张家筹谋,结果却被张家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柳东林只能忍,否则又能如何?!
张家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这次不仅仅是得罪了苏家也得罪了柳东林,倒是夹起尾巴做人,一家老少在新买的地里埋头干活,那认真劲快赶上女人绣花了。
第252章 虎皮(一)
二月初八正是东凌国春闱开考的日子。
这日苏云朵在葛山村忙得热火朝天,苏诚志则与左氏兄弟一起由秋喜和园丁赶着马车送他们去贡院准备参加三年一度的春闱。
苏诚志和左氏兄弟正月初五跟着陆瑾康离开葛山村,经过十三天长途跋涉,于正月十八这日巳时末到达京城,三个都被陆瑾康安排住进了亲娘留给他的位于东城的院子里。
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在陆瑾康的眼里并不算大,不过是胜在精致且环境清幽,唯一的缺点就是离贡院稍稍远了些。
这个院子里没有太多的家仆,除了看门的两个家丁,还有两个洒扫的婆子两个粗使的丫环一个厨娘和一个园丁,都是陆瑾康亲娘曾经的陪房。
苏诚志和左氏兄弟住进院子之后,陆瑾康也没有打算再给他们添加伺候的人。
这样反倒极合苏诚志的心意,苏诚志身边还有个早前就跟在他身边伺候的秋喜。
秋喜的爹娘是陆老太太的陪房,却很早就离开了京城,秋喜是实打实的燕山府人,故而他也是第一次来京城。
他是陆老太太通过陆瑾康给苏诚志的小厮,虽然年轻却极为机灵,几日就摸透去贡院的道路。
陆瑾康回京之后显得十分忙碌,除了进京那日送了他们来这座院子,此后二十日也就春闱前一日特地赶来探望了一次,给苏诚志送了一套文房四宝并一张虎皮。
这张虎皮就是当日陆瑾康亲手所猎,也是让他身受重伤的那只公虎身上剥下的皮。
原本陆瑾康猎虎剥皮是为了孝敬祖父母,却因为那一次重伤令镇国公夫妇既心疼又恼怒,硬是没有收下陆瑾康的这份孝心,无奈陆瑾康只得自己收着。
春闱前两日,陆老太太借回镇国公府探望受了风寒的镇国公夫人之计,将自己给苏诚志准备的御寒衣物带到镇国公府交给陆瑾康,让陆瑾康转交给苏诚志。
陆瑾康看了陆老太太准备的御寒衣物,多半不能带进考场,于是就想起自己收着的虎皮。
二月初正是京城最为春寒料峭之时,虽然燕山府比京城更北,可是京城潮湿的二月天对于来自北方的苏诚志而言应该更难熬,于是陆瑾康不但将陆老太太准备的衣物给苏诚志送了过来,这张虎皮也一并送了过来。
苏诚志开始的时候自然不肯接陆瑾康送来的虎皮,实在太过贵重,再说他带着苏云朵特地给他做的狼皮大氅,应该能抵挡得住考场的寒气。
“不过是一张自己猎的虎皮罢了,谈不上什么贵重,难不成表叔的身子还不如一张虎皮贵重?”见苏诚志执意不收,陆瑾康神色淡淡。
陆瑾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诚志知道不好再推辞,只得满怀感激地收了下来。
“这几件衣裳是我姑祖母带来给你的,夹袄是绝对不能带进进考场的,表叔放着以后穿吧。总归是姑祖母的一番心意。”待苏诚志将虎皮收下,陆瑾康又从九儿手上接过一个包袱递给苏诚志。
苏诚志默默接过包袱,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和温暖。
他来京城将近二十日,这还是第一次收到陆老太太送的东西。
虽然第一次收到陆老太太的东西,苏诚志却不是第一次听到陆老太太以及有关苏家的消息,尽管他并没有刻意去打听,无奈身边有个小耳报神秋喜。
虽然知道苏诚志来了京城,可是陆老太太却一直没有与苏氏族里通报有关苏诚志的消息,而苏氏族里也一直在做陆老太太的工作,希望陆老太太尽快从族里过继一个嗣子。
从种种迹象来判定,目前陆老太太还能顶得住族里的压力,故而苏诚志也就安心留在这座院子温习功课准备参加二月初八开始的春闱。
当然期间还是与左氏兄弟一起去参加了两个京城有名的聚会,居然两次都遇到了苏家那两个今年也要参加春闱会试的举子,而且彼此之间还闹了点小小的不愉快。
不过这些在春闱面前都不算是什么大事,苏诚志并没有让杂事影响自己温习迎考的心情。
有了陆瑾康送来的这张虎皮,考试这几日苏诚志可就不用担心天冷受寒了。
虽然苏云朵给他准备了狼皮大氅,比起虎皮来,狼皮的保暖性自然有所不如,苏诚志摸着厚实的虎皮,对陆瑾康的周到真是既心暖又感激。
有了这张虎皮,苏诚志自然不需要再带上狼皮大氅,索性就将这件狼皮大氅借给身子相对较弱的左尔,至于左赢则多带一件左尔的厚衣裳。
虽然没有虎皮狼皮保暖,可是多一件厚实的衣裳总归能多抵挡一点寒意。
三个人吃的则是秋喜按照苏云朵开的单子带着厨娘准备的,三个人带的都一样,这让左氏兄弟又是好一番唏嘘和感动。
若非跟着苏诚志,他们兄弟俩不但没有机会在家里过年,到了京城之后还要担心带的银子够不够用,进考场前更要自己准备吃得用的,哪里能像如今这般有人替他们打点得妥妥当当,他们只需要读书温习,其他的什么都不用他们操心。
昨日陆瑾康就提醒秋喜今日需早些出门,又特地吩咐园丁跟着一起过来,让秋喜可以腾出空来给三个人跑跑腿。
虽然特地提早出门,可是当他们到达贡院的时候,贡院附近一带已经人山人海,马车压根就进不到贡院街,于是三个人只得早早下车,拎着考箱和衣物往贡院门前挤。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明白陆瑾康为何要让园丁跟着过来了。
因为有秋喜帮忙,三个人才能顺利地来到贡院门前,然后排队接受禁卫军的严格检查。
因为有秋喜帮忙,三个人才能顺利地来到贡院门前,然后排队接受严格检查。
虽然秋闱的时候也由官差对考生进行检查,到了跟前才发现春闱的检查比起秋闱来更要严格认真。
考篮内的笔墨砚和衣物要一一打开来仔细检查,连穿在身上的衣服也要细细检查,确定没有夹带才给放行。
左氏兄弟排在苏诚志前面,一番检查之后顺利地进了贡院。
轮到苏诚志的时候,却出了问题,出问题的恰恰就是陆瑾康专门给苏诚志送来的虎皮。
第253章 虎皮(二)
苏诚志十分坦然地将自己携带的考篮和食盒一起交给负责检查的官差。
食盒里吃的与前面刚刚通过检查的左氏兄弟是一样的,官差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一连三个带的都是一样一样的食物却是极少见的事。
不过他们也只是心里觉得奇怪罢了,里面的东西并没有违规之物,故而食盒顺利通过了检查。
打开考篮,分上下两层,上层放的是笔墨砚,纸自然不能带入考场的,即便是白纸也不能。
事实上苏诚志考篮内带的东西与左氏兄弟并没有太多的差别,他们今日所带的笔、墨、砚,都是陆瑾康前一日特地送过来的,比他们平日里自己买的东西自然要好许多,虽然都是全新的,与其他考生比起来倒也并不显得突出,这也是陆瑾康细心的地方。
可是当官差抖开苏诚志考篮第二层的衣物时,那张虎皮顿时引来了一片抽气声。
贡院前排队接受检查的考生、官差几乎瞬间聚焦于苏诚志和虎皮,带着审视的目光在虎皮和苏诚志的身上来回睃视。
苏诚志容貌俊雅一身布衣难隐其光华,可是这样的虎皮似乎依然不是苏诚志可以拥有。
很快官差们审视的目光渐渐变成了怀疑,偏偏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苏诚志的后方传来:“公子,那好像就是咱们府里前些日子被窃的虎皮!”
接着一个严厉的声音呵斥道:“你这狗奴才真是瞎了眼!那虎皮岂是好像,本就是府上刚刚失窃的虎皮!”
说话的显然是一对主仆。
贡院前自是一片哗然,苏诚志的脑袋里则如雷般轰地炸开,半晌才木然地回头去,搜寻那对说话的主仆。
这对主仆苏诚志是认识的,主子与苏诚志一样也姓苏名凤翔,是京城苏家嫡支三房的庶出少爷,排行十三,人称十三少。
苏诚志还知道,苏十三虽不是苏家凤字辈最出色的子弟,也算是较为出色的子弟,正是族里给二房的陆老太太过继名单中最热门也是呼声最高的人选。
虽然陆老太太一直没有点头,苏凤翔身边奉承的人却不少,令原本还算稳得住的苏凤翔渐渐地有些得意忘形了,特别是去年秋闱以京城第二十名的成绩中举之后,其骨子里那股子狂傲和自命不凡更是一览无遗。
他与苏诚志在十日前曾有过一次摩擦。
那日燕山府来京城参加春闱的举子们相约清茗轩,再有十日就要是会试,举子难得相聚,谈论最多的自然是对春闱的展望,当然也免不了带着自认为比较得意的策论文章。
苏诚志是燕山府去年秋闱的第五名,他的文章本就出色,秋闱后又跟着林正堂整整三个月,这次带来的又是他最为得意的文章,自然赢得满堂喝彩。
正当燕山府的这些举子为苏诚志的文章所折服的时候,突然紧临的雅间里传来一声充满了讥讽的嘲笑:“燕山府秋闱第五就只能写出如此狗屁不通的文章,居然还有脸自称是林大儒的弟子,也不怕坠了林大儒的脸面。”
接着又有个声音附和道:“十三少所言极是,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捧这样的臭脚。你说这样的人若能高中,咱十三少岂不就是状元之才了?!”
然后是一阵轰然大笑。
苏诚志被这突如其来的嘲笑骚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再不出来丢人现眼。
燕山府的举子们却怒了!
若隔壁的人没有点明“燕山府”三个字,又带出“林大儒”,来自燕山府的举子们就算明知对方嘲讽的是他们,也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予理会,毕竟这里是京城而不是燕山府,偏偏人家特特地点明了“燕山府秋闱第五名”和“林大儒的弟子”,更将燕山府的举子们的脸面踩于脚底践踏,这就无论如何不能听之任之了。
读书人有读书的傲气和气节,能考上举人又接着参加会试的,哪一个骨子里没点傲气?
就算苏诚志肯忍,其他燕山府的举人们也不能忍,摩拳擦掌的燕山府举子们去隔壁与之理论,一时间闹得清茗轩的二楼鸡飞狗跳。
茶楼老板闻讯而来从中调停,却无济于事。
休沐与朋友在茶楼饮茶的陆瑾康听到吵闹声也与朋友从雅间里出来看情况,看到与燕山府的举子们发生冲突的居然是苏十三,眼底暗了暗。
陆瑾康随便拉了个燕山府的举子询问事由,正好这位举子认识陆瑾康,自是欣喜万分,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了个明明白白,陆瑾康嘴角勾了勾,与身边的朋友小声嘀咕了两句。
朋友的眼里闪过一丝调侃,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踱着方步轻咳一声来到人前:“各位可否听我一言?”
燕山府的举子们几乎没人认识陆瑾康的这位朋友,不过也没人怼他,京城这种地方官儿多,皇亲国戚也不少,谁知道这个看似温和的中年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苏十三和他身边的人可就不一样的,他们自小生长在京城,自然认得这位温润如玉的人到底是谁了,这不,就已经有人惊呼出声:“这,这不是百鸣书院的山长方先生嘛。”
京城无人不知百鸣书院,百鸣书院的山长方崇岭的名字更是如雷贯耳。
京城苏家乃书香世家,历代都有人在百鸣书院任教,而苏家嫡系子弟也多半是百鸣书院的学子,苏凤翔虽然是庶出,却出自苏家嫡出三房,加之自幼天资聪颖,自然也是百鸣书院的学子,岂会不认得方崇岭?
在见到方崇岭的那一刻,苏凤翔的心里是打哆嗦的,别看方山长总是一付和蔼可亲的模样,事实上却是个手段相当凌厉的人。
要早知方山长就在这清茗轩,他怎么也不会狂妄自大地找燕山府这些举人的茬!
他很想落跑怎么办?
只是方山长已然出面,而且眼睛一直似有似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遁形。
第254章 虎皮(三)
把蠢蠢欲逃的苏凤翔定在原地,方崇岭嘴角微勾,淡淡地扫了苏诚志一眼道:“刚才老夫在后面听了片刻,你们两位都是举人,又都将参加今年的春闱,而且还很有缘分,两人都姓苏,对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方崇岭看向苏凤翔挑了挑眉,往苏凤翔面前又踱了两步压低声音道:“我记得苏家十三少最擅长诗词歌赋,可敢与那燕山府的举子比一比诗词歌赋?”
苏凤翔精神一振,看来山长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他的确极擅诗词歌赋,正好诗词歌赋也是会试内容之一,拿出来比试谁敢说方山长徇私?
到时那燕山府的举子输了,也只能说明他技不如人,岂不正好应了“狗屁不通”那几个字!
苏凤翔眸光一闪:“小子愿听山长安排。”
方崇岭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凤翔一眼,然后转向苏诚志温和一笑:“今日之事既然源于学问,两位苏举人不如以各自的学问一较高下,不知这位燕山府来的苏举人可否愿意?”
苏诚志已经得了陆瑾康的暗示,自然点头应允。
他已经知道刚才这位方山长是与陆瑾康一同出现的,物以类别人以群分,这位方山长既然是陆瑾康的朋友想必也是个正直之人,他并不担心方山长包庇苏凤翔。
“既然两位都没有意见,那么老夫就出题了。”说到这里,方崇岭略作停,只见他沉吟片刻方道:“做文章策论费时太长,给两人半柱香的时间,做一首咏春的诗词,五言七言皆可,只有一个要求不得带上春字。”
半柱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苏凤翔在诗词方面的造诣的确不凡,只见他一边在屋里踱步,一边念念有词,不过须臾只见他右手中的折扇往左掌心重重一拍,来到桌着大笔一挥而就。
方山长接过苏凤翔的的诗词细细欣赏,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显然苏凤翔的诗写得相当不错。
左氏兄弟和燕山府的举人的心个个高高悬起,陆瑾康倒也一脸平静。
虽然因为苏凤翔早早地交了卷而让现场略有些波动,苏诚志却仿入无人之境,站在桌着皱眉静思,直到那半柱香即将燃尽才眉眼尽展拿起笔来也是一挥而就。
苏诚志的诗交到方崇岭手中,半柱香恰好燃尽,时间丝毫不差。
苏凤翔不屑地看了苏诚志一眼,脸上的得意不言而喻,苏诚志却依然神色淡淡。
“好!妙!实在是太棒了!”方山长的三连赞,苏凤翔脸上的得意顿消。
作为百鸣书院的学子,苏凤翔再清楚不过,能得方山长如此不加掩饰的赞誉的人虽非绝无仅有却极少,至少这样的赞誉从未落在苏凤翔身上。
虽然明知若非对方的诗的确好,方山长不可能不顾百鸣书院的名声长别人的志气,毕竟苏凤翔是百鸣书院的弟子,可是苏凤翔依然还是不顾一切地一把从方山长手中“抢”过苏诚志的那首诗,一看之下脸色顿时精彩极了。
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苏诚志的这首咏春诗,的确比他的高明太多。
因为方山长亲自从中调停,当日双方也算是握手言和,燕山府的举子们自然满意而归,苏凤翔不但脸面尽失,还得了方山长好一顿教训。
苏诚志一行人在苏凤翔眼里不过是穷酸乡下人,偏偏就是这群乡巴佬让他在众人面前吃了瘪,苏凤翔如何能忍?
当着方山长的面自然是一付自愧不如的羞愧样,甚至笑嘻嘻地奉承苏诚志高才,心里却恨得直磨后槽牙,转身就让小厮去打听苏诚志的来历和背景。
陆瑾康岂容苏凤翔扰乱苏诚志考前的情绪,更不会容他坏了自己的安排,故而暗地里不但抹去苏诚志的踪迹,又特地让九儿去苏诚志那里跑了一趟。
一是告知苏诚志有关苏凤翔其人其事,让苏诚志有所防范。
二也是希望苏诚志和左氏兄弟在会试之前尽可能留在院子里温习。
那日苏诚志在听到苏凤翔那十三少的雅号之时,其实就已经知道那是苏家三房的庶子,甚至还知道苏凤翔就是苏氏族里过继的热门子弟,毕竟陆老太太曾经给过他一份内容还算翔实的苏氏家族资料。
当然他原先对苏凤翔的了解也只是止步于他是过继热门人物,待九儿特地来这一趟,对苏凤翔此人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苏凤翔虽是苏家三房的庶子,却因资质较高,还是很得族里重视的,否则也不可能成为过继的热门,也正因为如此,也让苏凤翔成了一个心高气傲的人。
既知道苏凤翔是怎样的一个人,苏诚志自然不愿意在会试前节外生枝,于是自那日之后,苏诚志和左氏兄弟再没有出过门,也不与燕山府的其他举人继续联系,加之陆瑾康不动声色地抹去了苏诚志以及左氏兄弟在京城的生活踪迹,苏凤翔的小厮自然找不到苏诚志和左氏兄弟的踪迹。
苏诚志万没想到,怀恨在心的苏凤翔却在贡院前借着张虎皮意欲在他头上扣下盗窃之名。
相对于一身布衣从外地来京城赶考的苏诚志,大概一身锦衣华服的京城苏家十三少在人们的眼里更可信吧,如刀的目光刷地直射向苏诚志,指指点点甚至谴责谩骂铺天盖地而来。
面对众口一词的指责,有那么片刻苏诚志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茫然无措地看着众人。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明明是陆瑾康亲自给他送来的虎皮,而且还是陆瑾康冒着生命危险亲手所猎的虎皮,怎么就成了苏家失窃的脏物?!
当他茫然的目光对上苏凤翔主仆阴险的笑容时,刹那间明白过来苏凤翔主仆的恶毒用心。
苏凤翔这是对他怀恨在心哪!
苏凤翔不仅仅是要污他清名,更是借机让他彻底失去春闱的机会,其心可诛!
苏凤翔觊觎二房嗣子之位也就罢了,妄想坏他名声让他失去会试的机会,这就万万不能忍!
第255章 虎皮(四)
一向温润的苏诚志身上的气势刹那间冷厉了几分,转身正面对上指着虎皮言辞凿凿的苏凤翔的主仆冷冷一笑:“十三少主仆如此笃定在下这张虎皮乃贵府刚刚失窃之物,可有证据?”
“证据?呵呵呵,不如你先来证明这张虎皮是你的?”苏凤翔邪邪一笑,指着虎皮道。
“也不看看自己,就你这样的乡巴佬,也配用这样的虎皮,自然是从咱们府是偷的!”小厮人模狗样地抬了抬下巴,跟着苏凤翔叫嚣道。
苏诚志压根就不理会小厮,一向温和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盯着苏凤翔道:“十三少既然如此笃定这张虎皮是贵府失窃之物,那么请问十三少,贵府失窃可有报官?贵府失窃的虎皮可有什么特征?”
苏诚志连串的质问,让官差怀疑的目光转向了苏凤翔主仆,现场更有人附和道:“对啊,既然十三少如此笃定虎皮就是贵府失窃之物,想必极为熟悉虎皮的牲,十三少就说说这张虎皮的特征吧,也好让这个乡巴佬死个明白。”
苏凤翔本就是诬陷苏诚志,他府上最近自然也没有发生过失窃。
再说苏府虽然是百年书香世家,说起来清贵,事实上清倒算是清,贵嘛却真贵不到哪里,苏凤翔还真没见过如此品质的虎皮。
若非府上的日子实在算不上富裕,他也不至于削尖的脑壳想要成为二房的嗣子,纵观整个苏氏家族,也就绝了嗣的嫡出二房那个来自镇国府的陆老太太最为富泽。
苏凤翔既已说出那么笃定的话,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再说这些日子他也没有白查苏诚志。
从燕山府的那些举人嘴里还是套出了许多苏诚志的资料,只是他绝对没想到他千方百计查到的这些资料都是经过陆瑾康筛选的。
故而他笃定就算他诬陷苏诚志,也不会有人给苏诚志撑腰。
苏诚志的这连番质问在苏凤翔的眼里更成了色厉内荏欲盖弥彰。
苏凤翔只知道苏诚志来自燕山府的一个偏僻山村,像苏诚志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拥有虎皮,那么这张虎皮的来历就值得怀疑。
就算苏诚志能说得清楚这张虎皮的来历,能够扰乱苏诚志考试的情绪也是一件相当愉快的事,当然如果能因此让苏诚志失去进考场的机会那就更美妙了。
哼,今日非让这个乡巴佬尝尝与本少斗的苦果!
苏凤翔在不断在心里嘚瑟,却没想到真正吃苦果的却是他自己。
这张虎皮来历苏诚志最是心知肚明。
当日陆瑾康为了猎虎差点命丧葛山村,昨日陆瑾康送虎皮来的时候,左氏兄弟在场,故而左氏兄弟是最好的见证人。
当然左氏兄弟已经先一步进了贡院,自然不可能再出来替苏诚志作证。
考生进了贡院是不能再回头的,左氏兄弟这会儿已经拿着自己的舍号各自找考舍去了。
不过就算左氏兄弟能出来作证,在这种时候苏诚志也不愿意扰乱他们考前的情绪。
冷静下来的苏诚志,心里已经有了底气。
这张虎皮的来历再正当不过,苏诚志岂容居心叵测之人将盗窃的污水泼到自己的头上,又岂容苏凤翔玷污了陆瑾康的一片心意。
昨日陆瑾康将这张虎皮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九儿特意给他指了几处这张虎皮独有的特征。
他不相信陆瑾康会将这张虎皮的特征也告诉苏凤翔。
苏凤翔也不是个只挨打不还击的人,面对苏诚志的连串质问、官差怀疑的目光以及其他人的起哄,目光闪了闪指着苏诚志道:“虎皮是从你的考篮里拿出来的,不是应该由你先证明这张虎皮是你的吗?大家说对不对啊!”
苏凤翔很会鼓动人,他这一喊不但应试的举子们纷纷点头,连查验考生的官差也都盯向苏诚志。
既然苏凤翔执意要给自己抹黑,苏诚志岂容他得逞,只见他神色淡淡道:“此处并无其他人怀疑虎皮乃在下之物,偏就十三少主仆认定虎皮乃贵府之物。难道不是应该由十三少先说出贵府虎皮的特征来吗?”
于是大家的目光又转向了苏凤翔,场面僵持不前,只是会试却不能因此而延误。
作为会试主考官的当今太傅得到贡院前发生的事件,很快派出来将苏诚志和苏凤翔一同传进了贡院内考官们的公事房。
两人的食盒、考篮连同那张惹事的虎皮自然也一起送进了公事房。
这间公事房分里外两间,外间东西墙根各放着一张桌子并两把椅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
带两人进来的官差让两人分东西坐下,指着桌上的笔墨纸砚道:“请两位举人各自写下虎皮的特征。”
此后双手抱胸再无一言。
苏诚志默默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笔不带思索地下写了起来。
这张虎皮有什么特征,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就算昨日九儿不曾细说,他也能写出几条,有了九儿的提点,虎皮的特征自然又多了两条。
这张虎皮是陆瑾康亲手所猎,为了保证这张虎皮的完整,陆瑾康在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一剑刺穿老虎的双眼,硬是保证了虎皮的完整性,也因此生生受了老虎一爪。
也正因为如此,才惹得镇国公夫妇大怒,一直不肯收陆瑾康的这张虎皮,只为让他时时谨记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张虎皮是柳玉柱硝制的,而柳玉柱硝皮自有自己特殊的手法,每张经过他硝制的毛皮都在很不起眼的地方留有他特别的记号。
九儿告诉苏诚志的两个特征,一是镇国公夫妇亲自烙的印记,一是陆瑾康自己烙的印记,两个印记都在很不起眼的地方,若非九儿特地指给他看,还真的难以发现。
时辰不早可容不得继续耽搁,苏诚志很快将虎皮特征写出来交给官差。
那张虎皮本就不是苏家之物,苏凤翔哪里写得出什么特征,只是他的贡院前既然信誓旦旦表示虎皮就是苏家的,自然不能不写。
一番抓耳挠腮之后,苏凤翔胡乱写几条,自知无法过关,想了想悄悄解下身上的玉佩,与自己写的东西一并交给官差,挡住苏诚志的目光,对着官差好一番挤眉弄眼。
见官差并没有推拒自己的贿赂,苏凤翔心里好一阵得意。
可是为何官差不将玉佩收起?
第256章 虎皮(五)
苏凤翔心头隐隐闪过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不待他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却见官差面向公事房里间恭敬道:“两位举子已经各自写下了虎皮的特征,请诸位大人验明真伪。”
苏凤翔顿时想一头撞死算了,上前一步意欲抢回那块玉佩,却有人比他的速度快了那么一点,抢先将那块玉佩握在了手里:“苏十三这是要毁灭证据?”
苏凤翔面若死灰,若只是诬蔑苏诚志盗窃,也许还有可能糊弄过去,当着这么多大人的面做出贿赂之举,却再也无法自圆其说了。
这个抢了玉佩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送苏诚志虎皮的陆瑾康。
这次圣上将维护会试秩序,保护考生安全的任务交给禁军,陆瑾康作为禁军统领从昨日离开苏诚志居住的那所院子之后就先一步进了贡院。
贡院内外都有禁军把守,贡院个发生的一切自然瞒不过他,而让苏诚志和苏凤翔进来书写虎皮的特征也正是他的建议。
陆瑾康给苏诚志送虎皮也是有过犹豫的,毕竟拥有虎皮的人并不那么多,他有些担心苏诚志会受到查验官差的刁难。
九儿告诉苏诚志虎皮有哪里特征的时候也只是瞪了九儿一眼却没有阻止,也是有些担心苏诚志带着虎皮进贡院可能遇到的情况。
他万没想到知苏凤翔主仆居然敢诬蔑苏诚志为窃贼,愤怒之余又多了一份对苏诚志的担忧。
他最担心的是温润有余刚劲不足的苏诚志抵挡不住世人怀疑质疑的目光,从而影响考试的情绪。
当他得知苏诚志不但顶住了众人质疑的目光,还坦然又强势地与苏凤翔对抗,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
苏诚志只要有这股子气势,又何惧苏氏族里那些风刀霜剑,认祖归宗也没有那么难办。
为了不影响会试秩序,陆瑾康与太傅坦言苏诚志那张虎皮是他所赠,更将虎皮的特征预先告知太傅,并建议太傅将两人同时传进公事房,让他们各自写下虎皮的特征。
虎皮带回京城之后,祖父母怨他不知保护自己,硬是将虎皮退回给他,此后一直收在他的啸风苑。
他的啸风苑就算他几年不在,除了他自己安排的人,别说他那几个异母的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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