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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家的俏长女-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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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这,这,子健是个好孩子,家世好长得也好又能干,可是媳妇和孩子他爹只愿朵朵平平安安衣食无忧,从没想过要去攀那滔天的权势,再说结亲还是要门当户对才好。”宁氏开始的时候还急得有些嗑嗑巴巴,说到最后却顺溜起来且言辞极为决定,说到门当户对四个字时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岂料陆老太太在听到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厉色,眼中的不悦如实质一般砸向宁氏,斜睨着宁氏一眼冷声道:“门当户对?就那个姓柳的小秀才?!”
  这是陆老太太第一次对宁氏如此不假辞色,也是第一次表现出对柳玉书的不屑,苏云朵知道自己不能再做鹌鹑了。
  别看陆老太太平时对宁氏极是慈爱,苏云朵却看得明白,老太太对宁氏是很不满意的,她可不能再因为陆瑾康的亲事加深婆媳之间的嫌隙和龊语。
  陆老太太一向温和大度,宁氏从来没想到老太太也会与常人一般尖酸刻薄,惶恐不安地站在那里,一双手紧张地绞着帕子,不知如何回答老太太的质问,特别是当着苏云朵的面。
  对于柳玉书,他们夫妇的确有那么点意思,却一直没在苏云朵面前透露过,同样也没在柳玉书面前露过口风,只想顺其自然,如今被老太太直言不讳地当面揭穿,宁氏真正是又慌又急,不知该如何应对。
  正在宁氏不知的时候,苏云朵却站了起来,略带羞赧地看着陆老太太道:“按理这事孙女不该开口,既然祖母当着孙女的面提这事,想必祖母不会怪责孙女,且听孙女说上两句。”
  说到这里,苏云朵脸上的羞赧淡了些许,平静地看着老太太。
  陆老太太微微颔首,并将苏云朵招到自己身边坐下,却不给宁氏半个眼风,任由她惶恐不安地站在那里。
  正如苏云朵所说,今日陆老太太既然当着苏云朵的面说这事,自是不会不让苏云朵开口说话。
  陆老太太内心里既体谅宁氏的出身又实在是看不上小家气的宁氏,有的时候真希望苏诚志没有宁氏这个妻子,她好给苏诚志寻个更合适的妻子。
  苏诚志是二房唯一的子嗣,他的妻子在内必须要顶得起二房内院的这方天地,在外还要能与人相处。
  倒不能说宁氏来京之后没有进步,甚至可以说进步很大,可是与老太太的要求依然相去甚远。
  更让老太太叹息的是宁氏的眼界实在太低,明明苏云朵已是苏氏嫡支二房的大姑娘,给苏云朵寻摸亲事的眼光却还是局限在苏诚志那七品官职上,这是老太太绝对不能容的。
  当然老太太对宁氏所出的几个孙辈却是满意的,对苏云朵这个孙女更是百般中意,若不然也不会要今日这样的考虑。
  苏云朵在陆老太太身边坐下,爱娇地挽住老太太的胳臂,虽有些心疼宁氏却也不好马上替她求情,只笑着说起柳玉书来:“祖母应是误会了爹娘的意思。爹爹让玉书哥来京城读书,与孙女儿的亲事应无关碍,这事还得从爹爹手上的监生名额说起。
  祖母你想啊,爹爹刚来京城不久,认识的人无非是咱苏氏的族人和陆舅公那一府的人,偏这两方的读书人中并不需要爹爹手上那两个监生的名额。
  若是我舅家表哥能读书,自当给了表哥,偏舅家两个表哥虽说识字却不读书郎,爹爹不愿意浪费了名额,自然就想起燕山府那边的朋友和弟子,于是一个给了左家叔父,一个就给了玉书哥。
  给玉书哥这个名额,一是因为玉书哥是爹爹在林溪镇学教书时最得意的弟子,二也是要还柳家的恩情。”
  说到这里,苏云朵的脸上就有了不容忽视的伤感,刚穿越来的那段日子对于苏云朵而言真的有些不忍回首,如今却不得不重温一次。


第432章 最不该许亲报恩
  陆老太太自是没有忽略苏云朵脸上的神色,虽说她对苏诚志这一家在葛山村的生活了解得并不详细,大致的情形却也是知道的,当然也知道柳玉书乃葛山村村长柳东林之幼子。
  想起这一家在葛山村的艰难日子,老太太对宁氏的不满终于缓了下来,不经意地看了宁氏一眼,见她两手绞着帕子,那帕子都快被她给绞烂了,不由暗自叹了口气,看向宁氏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子冷厉,语气却依然很淡:“站着不累?坐下说话。”
  尔后拍了拍苏云朵的小手,略带疑惑地问道:“还恩情?什么样的恩情,需要你爹巴巴地接了人来京城读书?”
  “两年前的秋日,爹爹得了风寒,久治不愈却被庸医诊为肺痨。爹爹被送回葛山村时有几个症状高烧昏迷,咳嗽不止且还咳血,可以说已经奄奄一息。
  偏那个时候,苏家却生怕过了病气,直接丢给我们两床破棉被一袋粗面将我们这一房赶出了家门,连片瓦都不给。
  若非村长大伯带着村老们为我们一家据理力争,最终给我们争了个破院子,那一年我们这一家就算冻不死也得饿死。
  爹爹原就病体难支,这这样被扫地出门,自是病上加气真正是命在旦夕之间
  村里的乡亲也因爹爹的病离我们远远的,那个时候可真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是村长大伯和魏大娘给家里送来了两床旧棉絮、五斤上好的白米,才让爹爹熬出了命,也保住了娘肚子里的睿哥儿。
  在那家人因点小事上门来打岔打砸之后,村长大伯又借机向那家人要回了爹爹的禀米并逼着那家人给我们田地,那家人自是不愿给田地,几番往来最终才拿了五两银子出来买下那个破院子前的四亩多荒地算是我们这一房的地。
  虽说最终还是因为小舅带着陆表哥和孔大夫到的及时,才算救了爹爹的命,也救了我们一家的命。
  可是当初若没有村长大伯从中转圜并雪中送炭,我们一家只怕等不到小舅回来。
  此后虽说日子渐渐过了起来,可是若没有村长大伯和魏大娘带着年长的两个儿子媳妇从中帮忙,只凭孙女那点子本事,哪里应付得了那家人层出不穷的使坏。
  可以说村长大伯一家对我一家既有雪中送炭的恩情,又有锦上添花的情谊。
  祖母,你说这样的恩情和情谊,玉书哥可当得起爹爹的这份提挈?”
  虽说发生在葛山村的事,苏云朵最终也都是一带而过,重点放在柳东林一家对他们的资助和帮衬上,可是陆老太太听了心里还是一抽一抽的疼,若是她能早些找到他们,他们还会受那么多的苦难吗?说起来还是她的错啊!
  可是就算那柳东林一家对苏诚志有活命之恩情,她也不容许苏诚志和宁氏为了报恩而将苏云朵许给柳玉书。
  报恩方式千千万,最不该许亲报恩。
  再说,可别当她什么都不知道,自从那孔老儿夫妻去了葛山村定居,那柳东林一家可是得了不少实惠,那魏氏和两个媳妇帮厨的工钱可真是不低,若不是要还那柳家的那份恩情,苏云朵何必开那么高的工钱给她们?
  还有柳东林和他那两个儿子帮工的工钱虽说与别人一样,苏云朵私下另外给的还少吗?
  虽说银钱不能与人命相提并论,可是真正救了苏诚志命的是陆瑾康和孔老儿,还有苏云朵!
  若不是苏云朵一直给苏诚志打气,苏诚志只怕也熬不到孔老儿去救命,归根究底苏云朵才是那个让这一家人活下来的根本原因,偏苏诚志和宁氏只看到外面人对他们的求助,却生生忽略了活命的根本。
  陆老太太在心里长长地叹口气,总归还是没能早早找到苏诚志这个因,才会有如今这样的果。
  只是若了苏云朵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得撑起一个家,挖空心思地带着一家人往前奔,又是种菜买菜,又是种药种花,真是难为她了。
  正是因为苏云朵以前吃过太多的苦,陆老太太更希望苏云朵有一个美满的姻缘,而她实在是看好陆瑾康。
  这与陆瑾康是她的侄孙没有太大的关系。
  虽说如今的镇国公府的内院的确有些乱,可是陆老太太依然看好苏云朵,再说她可是明明白白地看出了陆瑾康对苏云朵的那份心思。
  若不然圣上怎么会提及苏云朵,定是陆瑾康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
  既然陆瑾康有意,陆老太太又觉得以苏云朵的能力可以轻松面对镇国公府内院的那股子歪风邪气,对这门八字才刚刚开始有那么一撇的亲事自是相当满意。
  她从苏云朵的话里也是看出了苏云朵那柳家那个小秀才是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心里自是窃喜不已,脸上自是没有表现出来,依然还是一脸怜惜仿佛还沉浸在“儿子”一家在乡下的那些苦难日子:“若你爹只是提挈那小后生,祖母只是可说。是祖母无能没能早早地找到你们。若是早些找到你们,又何至于让那家人如此糟贱你们!”
  苏云朵抬起眼睛,眼里满是对陆老太太的敬爱:“这哪里怪得了祖母?咱东凌国那么大,我们住有葛山村又只是个偏僻的小山村,祖母找不到我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也是咱们缘分没到,缘分到了可不就团圆了?!”
  这话说得陆老太太觉得贴心极了,看向苏云朵的眼光中自然也就更加慈爱,伸手虚虚地点了点苏云朵的额头嗔笑道:“看你这张小嘴,让祖母甜到了心底。”
  说笑了几句,陆老太太还是将话题传到了圣上对陆瑾康的亲事上:“按理来说婚姻之事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圣上却真的有意撮合你与子健,虽说目前只是漏了那么一点口风,咱们却不能当圣上无的放矢。圣上既已漏了这个口风,只怕很快就会找借口接你进宫去一趟。”
  陆老太太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苏云朵不好再装糊涂。
  除去最开始的时候,这两年相处下来,苏云朵对陆瑾康这个人并不反感,若真能与他成亲做夫妻总比找个陌生的男人要安心得多,镇国公府内院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她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现在这个年龄加上这个瘦小的身子就要成亲,苏云朵的心里真的有着许多担忧和害怕,她沉吟了许久才看着陆老太太谨慎地反问道:“孙女儿虽说即将及笄,可是癸水未至,现在谈成亲实在还早了些,表哥已将弱冠之龄,祖母觉得我们真的合适吗?”


第433章 归属感惹的祸
  陆老太太默默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苏云朵,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若论性情和手段,苏云朵倒还真能匹配得起陆瑾康,目前的家世也勉强够得上门当户对,可就这个身段,虽说就要及笄看着还真是单薄了些。
  也是小时亏欠太多,虽说这几个月来可着劲地给她调理,却依然赶不上同龄的姑娘。
  她私下问过白芷,自是知道虽说苏云朵已经开始有了发育的迹象,癸水的确至今未来,这样的身子自然还不能承受男欢女爱,更别说怀孕生子了。
  她只一心想让陆瑾康走出困境,也觉得陆瑾康与苏云朵成亲的话也不乏是一段好姻缘,却将这等大事给疏忽了。
  不过也无防,子健也只比朵姐儿大四岁,再等朵姐儿一两年也不是等不起。
  如此一想陆老太太又心安了:“没关系,子健明年才及冠呢,我们镇国公府的男儿多半及冠后方成亲。”
  好吧,苏云朵闭紧了嘴再不说话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宁氏就更不敢多嘴了,连呼吸都压到最低,直到从和安堂退出来,才能正常呼吸。
  “朵朵,这事?”待母女俩回来正院,宁氏不安地看着苏云朵。
  苏云朵心里也是很无奈,就算明知这里的人成亲很早,她也压根没想过这么早就成亲,这与成亲的对象是谁没有任何关系。
  面对忐忑的宁氏,苏云朵也只得先放下自己的心事,先安抚宁氏再说:“娘,你且莫慌张。不管这事成不成,日子总还得过。
  再说若圣上真的有那样的意思,娘觉得咱们能拒绝得了吗?
  当然咱们也不是没有说话的机会,祖母刚才也说了,圣上在下旨之前总归还是得召我进宫一趟,问问我的意思,到时自当见机行事。”
  宁氏坐在榻上没再说话,失神的眼睛茫然无助,良久方叹了口气:“娘不是说子健不好,而是担心他府里的人和事。你到底生在乡间长在乡间,哪里懂那大户人家内院的那么事!”
  苏云朵心里微暖,这个娘不愿意与陆家做亲,到底也是担心她日后的生活,于是含笑看着宁氏道:“娘莫多想,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再说了,真的必须嫁给陆表哥,娘觉得我会是那种挨打不还手的人吗?”
  宁氏被苏云朵这么一说,脸上倒有了一分笑意:“娘只是知道你有那样的能耐,可是做爹娘的自是希望儿女平安顺遂,不去受大户人家后宅内院的那些个气和恼。”
  “女儿自是知晓爹娘的心情,可是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普通人家同样也会有各种烦恼,娘且放宽心,无论嫁与谁为妻,女儿绝不会让自己吃亏。”苏云朵说得信誓旦旦。
  待苏云朵好不容易劝得宁氏展颜,苏诚志也下了值并顺路接了苏泽轩和苏泽臣一同归来,让婆子带着两个儿子下去洗漱,宁氏迫不及待地将陆老太太透露的消息说与苏诚志。
  苏诚志听了也是呆了,虽说他是想过苏云朵与陆瑾康之间的可能性,最终却都被他否决了。
  苏诚志与宁氏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苏云朵出身平凡,就算如今有了苏氏这个家世,也难掩她出身乡间这个事实。
  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那就是希望苏云朵嫁个家世普通些的,人又相对比较好拿捏的,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日子过起来会更加舒坦。
  至于这个人是不是柳玉书,倒是不那么肯定的。
  虽说儿女的亲事拿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方,可是苏诚志和宁氏都希望女婿的人选是苏云朵自己喜欢的,苏诚志让柳玉书来京城读书,自然是存了增加柳玉书与苏云朵之间相处机会的念头,并不曾考虑过什么门户之间的差距。
  如今听宁氏提到陆老太太对柳玉书的态度,苏诚志也有些心惊,心惊之余倒是能理解陆老太太的心思。
  虽然已经认祖归宗,他们夫妻的心里对这个苏家也许还没有那么大的归属感,故而总将自己的出身定位在葛山村,将自己的门户定位在自己身上这七品官职,这大概是陆老太太最为生气的事情了。
  这应该说都是归属感惹的祸!
  所幸当初他给柳东林的书信中从未提及自己有将苏云朵许配给柳玉书的这点心思,只说自己手上有个监生的名额,想将这个监生名额给柳玉书,若柳玉书愿意接受,就让他直接来京城。
  既没有透露这一层意思,这事就不算什么,若不然还真就有些棘手。
  苏诚志小声安抚宁氏,虽说镇国公府权势滔天,后宅不宁,可是他们苏氏一族也是百年世家,应算得上门当户对,陆瑾康这孩子虽说脾气有些硬,对他们一家却有足够的耐心,若真成了事,必不会亏待苏云朵,再说圣上的意思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违逆的,倒不如赶紧抛开他们对柳玉书的那点小心思,从此更莫要有丝毫的心思,否则报恩不成反害了柳玉书。
  至于陆老太太那里,他自会想法子进行安抚,让宁氏无需忧心。
  到了这个份上宁氏也只得将种种担忧压在心底,又在心里多多地念叨陆瑾康的各种好处,如此一来反倒对这门刚开始书写的了一小撇的亲事有了别样的期待。
  一家子在和安堂陪陆老太太热热闹闹地用过晚膳,与往日一样一家人陪着陆老太太说了些闲话,就打发苏泽轩和苏泽臣自行回去读书。
  不同的是今日先让林嬷嬷带了苏泽睿回正院,夫妻俩加苏云朵却留了下来,打算要与陆老太太就苏云朵的亲事来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
  涉及苏云朵的亲事,本不应该留苏云朵,考虑到今日陆老太太也没有回避苏云朵,也就没让苏云朵离开。
  陆老太太见此自是知道苏诚志这是有话要说,将屋里侍候的人都给打发了出去。
  待屋里只余下自己几人,苏诚志难得地没有拐弯抹角,开山见山地说道:“虽说我们回来已有一些时日,却依然似在做梦一般,言行举止多有不当,让母亲失望是儿子媳妇的不是。
  从今往后,儿子自当谨记自己乃京城百年书香门第苏氏一族嫡支二房子嗣,再不是燕山府那个山野村夫。
  此前因儿子媳妇的过失,对朵朵的亲事确有些不当的打算,不过那也只是我们私下里的一点想法,并没有与任何人透露过一丝一毫,我们做爹娘的最希望的就是朵朵有个好姻缘。
  玉书是我在乡下时亲手带出来的弟子,这次接他来一是回报他爹娘当初对我一家的善意和恩情,二是玉书的确也是颗好苗子,接了他来也是不想埋没了他的人才。”


第434章 苏云朵十分无奈
  下午宁氏和苏云朵从和安堂离开之后,陆老太太并没有歇息,而是与吴嬷嬷说了许久的话,倒是将苏诚志和宁氏的心态给理了个七七八八。
  陆老太太的心里自是很有些伤心的,她自觉自己已经将心都捧给了这个与自己没有一丝血缘的庶子一家,最终却没收到她预期的回应。
  这会儿听了苏诚志的这一番话,心里总算好过了一些,淡淡地看了眼神色还算坦荡的苏诚志,目光落在依然忐忑不安的宁氏身上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想起下午吴嬷嬷说的话,陆老太太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目光也柔了下来:“结亲乃是结两姓之好,所谓的门当户对也不仅仅只是门户相当,还得小两口之间的思想理念对等。
  我也不是看轻柳家的那个小秀才,可是那个小秀才却真真正正配不起朵姐儿,咱们朵姐儿当配个更出色的男儿,这无关于家世无关于权势。
  咱们朵姐儿有能力有手段配什么样的男儿,落入什么样的后宅,能都过得如鱼得水。
  可是能有好的为何非要择个差的,能让朵姐儿过好日子为何还要让她再去吃那苦呢?”
  陆老太太的一番话,说得苏云朵很有些羞涩,还有些酸酸的滋味在心头漫延,苏诚志则若有所思地看着苏云朵,宁氏则一脸受教看着陆老太太直点头。
  宁氏觉得自己的确远不好陆老太太想的周全,当然内心里还是担心苏云朵若真的嫁于陆瑾康会受罪,见苏诚志始终一脸若有所思并不接老太太的话,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怯怯地看着陆老太太弱弱地说道:“子健本人没得说的,要人才有人才要家世有家世,可是朵朵到底还……小。”
  这话里倒是狠是将陆瑾康夸了一番,话外的意思却依然是不看好,宁氏不好说镇国公府的是非,只得拿苏云朵下午所说的话做伐子,当着苏诚志的面觉得不好说出口,只好一意地强调一个“小”字。
  陆老太太岂会听不说宁氏话外音,说真的她也很痛恨那个眼窝子浅的小徐氏。
  镇国公府几辈驻守边城,不说富可敌国,比起一般人家却要富足得多,陆达在边城一守就是六年,与北方哒子的交战所获战利至少有两成以上归陆达个人所有,这些战利多半送回京城,小徐氏手上的东西应该并不少,却还是眼窝子浅到收了平安侯府的好处,让一桩已经退了的闲事再起风波。
  镇国公府的男人因要驻守边城,正妻却多半被留在京城,身边自不能少了侍候的人,故而几乎每代家主都有妻有妾,儿女自是有嫡有庶。
  妻妾之间不可能风平浪静,女人之间少不得争风吃醋,嫡庶之间也难免会有些嫌隙,可是祖训在那里摆着,倒也没人敢做出伤及子嗣的阴私之事,龌龊事却也在所难免,像小徐氏这样的人却绝无仅有,偏陆达不分情由,被小徐氏几句话一挑,硬是将林氏落胎、陆玉雅生病的缘由一巴掌盖在陆瑾康身上,才会引起这场大风波。
  说到底也是小徐氏风闻陆名扬有让爵之意,对世子之位起了意,才不惜一切地想搞臭陆瑾康,妄想让她自己的儿子陆瑾华越过陆瑾康承那世子之位。
  若陆瑾康真因此而被戴上忤逆不孝的名声,他又何以再承继镇国公府世子之位?
  幸亏陆瑾康先没有被陆达不问青红皂白地指责挑起火起,更没有不管不顾地与陆达在宫里发生争持,又因退亲之事早就在圣上那里过了明路且得了圣上允他自由择妻的圣意,故而就算这场风波不少,被圣上斥责的人却是陆达的平安侯却并非陆瑾康。
  陆瑾康这两年经过历练到底是成熟了,再不是两年前的那个所谓的京城第一纨绔,而是掌握宫中贵人们安危的禁卫统领。
  宁氏原本以为陆老太太又会如此前一般斥责于她,却不料这次只看了她一眼,随即淡淡地说道:“虽说圣上有意撮合,却也要你们做爹娘的点头,自不会强迫你们嫁女。镇国公府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珍妃娘娘召朵姐儿和媳妇儿进宫叙话,时间安排在后日后日巳正,到时我与大嫂会陪着你们一同进宫,进宫后朵姐儿见机行事吧。”
  看来圣上撮合之意十分强烈,真就到了召自己进宫叙(相)话(看)的地步,苏云朵十分无奈。
  听陆老太太点了自己的名,苏云朵不能再无所表示,赶紧站起来道:“劳祖母操心,孙女儿定当小心行事。”
  自水嬷嬷到苏府给苏云朵当教养嬷嬷,苏云朵只是已经学会了一应宫中礼仪。
  陆老太太对苏云朵很是放心,虽说知道宁氏也跟着学也些宫中的礼仪,却依然无法令老太太放心,不由地就多提点了宁氏几句。
  见自己越说宁氏越仓皇,陆老太太本就因为没睡好而隐隐作疼的头就更疼了,索性也不再多说,直接将宁氏交待给苏云朵,让苏云朵将宁氏交给水嬷嬷提点,尔后扬手让他们退下。
  虽说晚膳前小憩了有半个时辰,到底昨晚被闹了大半夜没有休息好,这会儿老太太也实在是乏了,再不赶紧休息只怕身子骨真的要不好了。
  宁氏确实跟着苏云朵与水嬷嬷学过一些宫中礼仪,只是一听说自己也要进宫,而且这次进宫还关乎苏云朵的亲事,一下子就慌了神。
  稀里糊涂地被苏诚志一路牵着手回到正院,宁氏这才略有些缓过神来,打了个哆嗦道:“我,我也要进宫?”
  “你是朵朵的娘亲,事关朵朵的亲事,娘娘召你进宫再正常不过。你且放宽心,就算圣上和娘娘要撮合咱朵朵和子健也不过是提上一句,总不会要你当面表态,你只管带着耳朵细细听,万事交给母亲和朵朵即是。”苏诚志也没想到明日娘娘就会召见宁氏和苏云朵,只得尽力安抚宁氏。
  “娘,真到了不能拒绝的地步,我,我应了就是,反正我也不吃亏!京城想嫁陆表哥的世家贵女可不少!”突然苏云朵来了这样一句,倒是让苏诚志和宁氏都有些哭笑不得。
  苏云朵也是见宁氏实在是慌得失了冷静,才说这样一句话好让宁氏多少放松一些,再说她说的也是实情。
  在爹娘的眼里,她只是千好万好,可在别人的眼里,她不过只是一个乡下来的粗人俗人,哪里配得上堂堂的镇国公府大公子,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陆瑾康?!
  苏云朵都不知道事情为何就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好在她对陆瑾康这个人并不反感,真的嫁给陆瑾康,她的确不亏,真过不到一起和离就是,还怕日子过不下去?!


第435章 苏云朵的迷茫
  这一夜苏云朵睡得并不踏实,她对未来的期待虽说从来不是在某个深宅大院内,却也明白只要自己一家认了祖归了宗,自己成了京城书香世家苏氏二房的姑娘,她未来的人生多半要生活在深宅大院。
  虽说心里有这样的自觉,却也希望这一日来得晚些,至少让自己再过几年逍遥自在的日子,哪怕只是一年两年也好,万没想这一日会来得这么快,这身子尚未及笄连月事都还没来就要面临这样的窘境。
  真就这样定下亲事,然后成亲?
  苏云朵自是万般不情意,她的这个不情愿无关于成亲的对象是谁。
  苏云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扰得在外间守夜紫苏时不时地问一句“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姑娘可要喝水?”
  好吧,还是别在床上烙大饼了,苏云朵只得拥被在床上坐着,抱着双膝默默地回忆起与陆瑾康相识这两年里发生的种种。
  原来他们之间发生过那么多的事!
  从紫苏那里听来的有关陆瑾康的事情、进京后亲耳所闻有关陆瑾康的种种传言、亲眼所见京城贵女们对陆瑾康的狂热爱慕……
  像陆瑾康这样的男子,真能与自己携手未来吗?
  陆瑾康再好,却不足以让苏云朵托付终身。
  虽说明知这是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需要三从四德的时代,苏云朵的内心深处依然希望拥有的是一份白首不相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濡以沫的感情。
  镇国公府里也有这样的夫妻,比如二爷陆越身边只有正妻方氏,别说妾侍就连个通房都没有。
  可是更多的男人却不但通房还有妾侍,又如国公爷陆名扬,比如世子爷陆达,就是个中的“翘楚”。
  苏云朵都可以预想到陆瑾康身边总有一日也当是妻妾环绕,嫡庶子女成群。
  这绝对不是苏云朵想过的日子!
  苏云朵越想越觉得迷茫,再没有在苏诚志和宁氏面前的淡定从容,就那么将头埋在膝间抱头胡思乱想,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睡着都不知道,还是紫苏不放心苏云朵,进来看到苏云朵就那么倒在床上半个身子裸露在被子外面,赶紧替她盖上才免了一场风寒。
  虽说京城的天气不如燕山府那么寒冷,这卧房里放了取暖的火盆,可是若让苏云朵这样睡上一晚必得一场风寒无疑。
  虽因为紫苏的细心,苏云朵避免了一场风寒,却因睡得晚又睡得不安稳,第二日起来的时候,苏云朵难得地起了黑眼圈。
  对着从行脚商那里淘来的西洋镜,愣愣地看着镜子里那双黑眼圈,苏云朵赶紧吩咐白芷去厨房要了两个煮好的鸡蛋。
  这要是让宁氏看到了,必然又会多思多想多操心。
  紫苏用鸡蛋在苏云朵的眼窝上下来回滚了半晌,再抹了些粉,黑眼圈看着倒是不明显了,可是连出门做客都不用胭脂水粉的苏云朵,身上突然有了脂粉气,难免引人怀疑。
  苏云朵看了看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虽觉得略有些不妥,却也只能作罢,总不能按前世的记忆画个烟熏妆吧。
  若她真画个烟熏妆,只会更引人注目,叹了口气索性将紫苏刚给她敷的粉轻轻擦去,放弃所有的掩饰。
  她就一个还没及笄的姑娘,突然面临与人说亲这样的事,又要进宫面见贵人,心有不安和迷茫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又何必掩饰?!
  就算她表现得再从容淡定,宁氏依然会多思多想多操心。
  紫苏和白芷见苏云朵轻轻拭去脸上的淡妆,自是面面相觑,很有些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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