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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结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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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伊然一凛,也有些无所适从,低头涨红着脸。
  皇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江小姐好歹是大家闺秀,言行举止怎生得这般无理?”
  江伊然拧着眉头,有些说不上话来,她掐着自己的大腿,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了皇后的跟前。
  “皇后娘娘,伊然并不想嫁给承安王做什么妾室!连王妃伊然也不想做!”
  众人听了她这变脸变得如此之快,都不免有些好奇。
  这传说中的彧国第一才女竟如此端不住场面,还真是有些奇怪……
  宋宴初听着这一句,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听岔了。
  江伊然从这么大老远跑过来,如果不是为了挽回蔺承安,又是为了什么?
  而且是她第一次来初宁宫便下马威,不管怎么样都要嫁给蔺承安的……
  这会儿看她这哭得一塌糊涂求饶的模样,倒是跟之前的她是两个人似得。
  她回过头看向了元顺。
  元顺的脸上也浮现出了错愕之情,显然江伊然此举也在他的意料计划之外……
  只不过元顺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些,而自己倒是能稍稍松了一口气。
  听到江伊然对蔺承安没什么意思,宋宴初的心里突然对江伊然这人也没有那么记恨了。
  皇后蹙着眉头,望着地上的江伊然,冷冷问道:“你是不喜欢承安王?还是嫌弃本宫给你的名分不够?亏得宴初她舍了自己的一片心想要成全你与承安王,你倒好,说变就变。”
  江伊然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轻轻一晃,上头悬着的发髻似乎就要掉下来,旁的人见着还有几分滑稽。
  她狠狠地抽泣了一声,嘀咕说道:“皇后娘娘,这根本就谈不上名分一事……而是我根本就不能嫁给承安哥哥……”
  “你这么大老远背着你父亲跑来,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她此时愈发不顾形象,鼻涕眼泪都混在了一块儿,稀里糊涂的,压根没了什么原先名门闺秀的风范。
  “算是为了他……可是,并不是为了想嫁给他,要是我真的嫁给了他,那我、我的父亲定会将我的两条腿都打断的……”
  “真是越说越糊涂了!”
  皇后不爱听这些胡话,冷嗤道:“你人如今都还在岚国境内,本宫要说些难得听的,江小姐父亲那边恐怕也一时半会儿插手帮不了你。你若是不把话说明白了,便依我岚国的律法处置了,到时候掉了脑袋,可别让你父亲怪本宫!”
  “我……”
  江伊然啜泣了几声,犹豫着一时说不上话来,无措得很。
  宋宴初怔怔地望着江伊然,又不由得开始打量起她来。
  今日早上宫里的娘娘想让她抚琴时,宋宴初便留心到她总是在拼命藏着掖着自己的手。
  她想了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方才,她与她扭打之时,似乎也曾触碰到了她的手。
  她发现江伊然的手跟缎子一样滑嫩……
  可宋宴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宋宴初一凛,意识到了什么,便也冲到了皇后的面前,跪了下来,慌慌张张地低声说道:“母、母后,她不是……不是……!”
  皇后凛了她一眼,“不是什么?”
  宋宴初伸出了自己的手,又看向了江伊然。
  易香先反应了过来,走过去便一把利索地抓起了江伊然的十根手指,白嫩得紧。
  易香又走回到皇后身边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皇后皱眉恍然,这才又让人打着灯笼仔仔细细地照着她的手指一根根地看。
  这双手,简直比她吹弹可破的脸蛋还要嫩,每一寸皮都细得紧,一看就是从不需要用手之人。
  皇后勃然大怒。
  “本宫问你话,你究竟是谁!”
  江伊然牙关哆嗦了一阵,心虚地说:“皇后娘娘,我……我是江伊然啊……”
  易香姑姑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冒充的贱蹄子,事到如今了,竟然还想欺瞒皇后娘娘!天下人皆知,真正的江小姐最是擅长抚琴与画花鸟工笔,江家的家法严苛至极,她少时日日苦练,才练就了一身的绝艺。就你这手上白白胖胖连个茧子都没有的人,也敢冒充人家第一才女?”
  她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才明白是哪里露了馅。
  身旁又有几个公公冷嘲道:“怪不得今日早晨让这丫头弹琴给诸位娘娘听,这丫头就一直推脱,原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江伊然!你只是个冒充的!竟然都敢冒充到我们皇后娘娘面前,看来是真不要命了!”
  “我……”
  她抬起头,见易香还用指头凌厉不留情面地指着自己,丝毫没有任何的忏悔畏惧之心,顿时也恼怒了起来,爬起来就一掌打开了她的手。
  “臭婆子,凭你的身份也是可以这样指我的么!你知道我是谁么?”
  易香没想到还被这妮子给吃了一堑,揉了揉自己的手背,便气不打一处来。
  “皇后娘娘,若是不给她一点教训,这丫头还以为自己是彧国来的贵客呢,非得让我们都把她捧在手心上!”
  皇后沉着脸,也冷冷地阴笑了一声,道:“想治她,还不容易。”
  “来人啊,将她给本宫带到内务府,一夜之内使劲各种办法,都须得审出来她冒充江伊然一事的来龙去脉,受谁指使。如若不然,就将内务府给撤了!”
  “是,皇后娘娘。”
  她还不知道岚国总的内务府地牢里的厉害,仍旧是坐在地上一副爱理不理无所畏惧的模样。
  宋宴初是明白的,恐怕像她这么柔弱的身子,进了内务府,今夜还没等审问出来就耗尽了身子,到时候内务府的人随便给她安了个罪名就乱葬了,还不如不审。
  宋宴初抿了抿嘴,上前一步道:“母后……她……”
  “没你插话的份!若不是你,事情也不会闹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后不留情地瞪了她一眼,便打断了她的话。
  宋宴初吃了瘪,眨了眨眼睛便还是退了回去,想着不知该如何才好。
  底下的人正要将那女子带到内务府去,蔺承安便不知从何处打听到的消息,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皇后娘娘且慢,求皇后娘娘网开一面,绕她一条生路!”
  蔺承安直直地跪在了皇后的面前,磕了重重的一个头。
  宋宴初见蔺承安又正巧赶了过来,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里有些说不上的难受。
  每次她出什么事或是岔子,他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皇后见到蔺承安,冷笑一声,野心与傲慢在她的眼角已然化开,容不下一颗沙子。显然今日之事,已经触到了她身为皇后的底线。
  “承安王,本宫敬你是彧国皇上亲自嘱托给皇上和本宫的质子,一直处处思虑你的周全,还将本宫的宝贝女儿许与你。你倒好,你早就知道这冒充货的真实身份,还连着她一起来欺瞒本宫,不知到底是何图谋!你可知该当何罪?你不仅是伤了本宫的心,更是伤了我们宴初的心呐——”
  宋宴初微微皱眉,看着蔺承安紧绷着整张脸,似在为难。
  她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没跟他站到一处去,只是在背后默默出神地看着他卑微的身子,心里颇有些起伏。
  蔺承安微微喘了一口气,面部格外镇定,又磕了一个头,郑重其事地道:“皇后娘娘,实不相瞒……她就是臣的亲妹妹,蔺霜。”
  皇后蹙起了眉头。
  “哦?她就是你父皇的独女,霜儿公主?”
  宋宴初以前没怎么听说过什么江伊然,可蔺霜是蔺承安的妹妹,她多少有过一些耳闻。
  彧国皇上四十才得此女,宠爱备至,蔺霜是他膝下唯一的公主,故而骄纵蛮横,做事只求一个随心所欲。
  如此看来,便不难解释她之前的那些无厘头的行为了。
  “都是臣这个做哥哥的管教不周,一时疏忽就任由她在岚国宫中胡闹。可她所携带的那本入关的文书是真,她是彧国公主的身份也是真。纵然是她因为一时贪玩,冒充了江伊然,可还请皇后娘娘看在我父皇母后的面子上,对她网开一面!”
  他又是磕了一个响头。
  宋宴初听着心焦。
  “岚国素来一心想与彧国交好。你们兄妹蔑视我岚国,还将本宫玩弄于鼓掌之间,事到如今却想拿你们父皇来压本宫了,岂有这种道理?”
  皇后直直的刺了一道在蔺承安的脊背上。
  蔺承安尽管手心里汗涔涔的,可还是面不改色,极力想保出蔺霜:“皇后娘娘,霜儿她——”
  “皇兄,你别向他们求情了!”
  蔺霜挣扎着冲这边大声吼叫:“我看这岚国皇宫里头的人,没一个是好人!做公主的冷血无情,做皇后的心狠手辣,果然是亲生的母女!你跟她们讲什么道理?”
  “霜儿闭嘴!”
  蔺承安吼了她一声,可这话已经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公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挑衅皇后,她自然是气得不轻,没再说二话,就让人把蔺霜也带了下去。
  听着蔺霜胡扯蛮缠的叫声越来越远,宋宴初听着都有些揪心。
  直到蔺霜的声音听不见了,皇后这会儿幽幽地走到了蔺承安面前,居高临下:“承安王,本宫唯一留给你们彧国的面子,便是只先扣霜儿公主一人。希望承安王你回去之后,能好好思过,好自为之。”
  她轻瞥了蔺承安一眼,便搭着易香的手背起驾回宫。
  大部分人也都随着皇后走了。
  蔺承安却还跪在地上,宋宴初迟疑地看着他,也被元顺劝着先回宫。
  她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一动不动的蔺承安,就看到他的双手握拳在地上隐隐地发力,猛地就往地上狠狠一捶。
  宋宴初的心也被这一拳猛地提了上去,挣开元顺的胳膊便冲到了蔺承安的手边,蹲下身子,一把捧起了他的手。
  手关节处磕满了血,不断地往外渗出来。
  “你没事吧……”
  蔺承安望见宋宴初。
  黯淡的目色莫名柔和了几分,将手从她的手中自然而然地抽了回来,若无其事道:“没事。”
  宋宴初尴尬了片刻,忙从领口拿出了自己干净的白帕子,又一次去主动抓起他的手,仔细缠绕在了蔺承安的手上。
  包扎完后,她的脸颊不觉有些绯红,忙脱开了他的手,呆呆地低下头。
  蔺承安低头看着那纯白的帕子,上面只用粉色的线绣了一个“初”字,竟然莫名的一阵心安,笑了一笑。
  宋宴初见他笑了,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些,深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与他之间的气氛较之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
  她只知道这几日自己对蔺承安的气,此时此刻都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霜儿公主她被被带到了内务府……该……该如何?”
  蔺承安淡淡一笑,假意洒脱地对她道:“我父皇一向最宝贝霜儿。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父皇能直接从彧国都城打到岚国来,皇后就算是真生了气,可也应当明白这两国之间的权衡利弊。”
  宋宴初若有所思。
  元顺在一旁突然冷笑了声,“那是承安王低估了咱们岚国的这位皇后。她固然是明大义晓道理的,知道什么轻,什么重。可她最看重的,是自己身为皇后的威仪,若是有任何人冒犯她权威之处,她能在她力所能及范围之下做出什么,可就不一定了。目前姑且只能保住霜儿公主的命。”
  宋宴初听到元顺这话,不能再认同。
  她的这位母后……的确是这样的人。
  只要触及到她手中的权利,连亲生的儿女都可以抛弃不管不问,甚至反目成仇……
  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蔺承安也沉默了片刻,心中却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宋宴初见他皱眉莫展,又见他手上的伤势越来越严重,愈发着急,低声说道:“你还受着伤,要、要不你先到我的宫中上药……”
  元顺听了,没由来地紧张了起来,忙阻拦道:“公主,宫外应当还有马车在候着承安王。何况这么晚了,你将他一人带回初宁宫,恐怕不大妥当——”
  “有何不妥当的。虽说冒犯到了皇后娘娘,可小王与宴初的婚约还在,自由出入初宁宫的身份也还在。谁还敢在背后诟病什么?”
  蔺承安爽朗地笑了两声,便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精神气也多了几分,与方才那样判若两人。
  元顺黑线,冷冷地看着蔺承安,只得憋着,跟在两人的后面一起回初宁宫。
  …
  御医已来到初宁宫上,替蔺承安敷了些药。
  宋宴初身上也有一些被蔺霜抓伤的痕迹,不过御医检查了一番后,说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妨碍,不会留下疤痕。
  清朗来到初宁宫向蔺承安通报了一次,说打听到霜儿公主在内务府地牢中,只是被关押着,并未施刑,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蔺承安听了也能稍稍安心些。
  宋宴初呆呆地坐在一旁,想着今日所发生的这一切。
  她瞥见那沾了血的初字帕子正被搁在蔺承安身边,伸手就想去拿回来,却被蔺承安先夺了过去。
  “嗳,你这帕子方才已经给了我了,送人礼物,又哪有收回的道理?”
  宋宴初有些无奈,也揪着那帕子的一角,“那是借、借你的,我好让人去洗洗这……”
  蔺承安勾唇一笑,“反正我只当做是你送我的了。何况这帕子是我弄脏的,自然是要我亲自去洗。你这宫中的帕子如此之多,给我一块又有什么妨碍了。”
  宋宴初撇撇嘴,仍是不肯放手,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帕子是我我……我亲自绣的……”
  “亲自绣的?那可就更不能还给你了,”蔺承安看着那方帕子,又笑了笑,无奈道:“可不能让霜儿白白去内务府地牢受一趟苦——”
  宋宴初一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间,蔺承安那边的手便猝不防地松了一松,失去了平衡,宋宴初扯着那块帕子便止不住地要往后倒去。
  她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闭上了眼睛,很快却被一个坚实的臂膀给抵住了。
  她缓缓睁开眼,只看到蔺承安的一只手已经环住了自己的腰身,将她彻底失去平衡的身子索性依附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那方沾了血的白帕子被宋宴初失手抛到了空中,这会儿才慢悠悠地从房顶落了下来。
  她怔怔地抬起头,看着他正冲自己邪魅笑着,连炙热的呼吸都一阵一阵地打在自己的脸颊上,愈发滚烫。
  她的心都忘记跳动了。
  蔺承安这才伸手缓缓地拿起了落在宋宴初脑门上的帕子,利索地藏到了腰间,笑道:“这会儿,人和帕子都是我的了。”
  门口传来一声匆忙的关门声,才让宋宴初的思绪稍稍回复正常。
  她红着脸匆匆往门外看了一眼,似乎方才是元顺来过,应该是来送宵夜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宵夜还没送到就走了。
  蔺承安眼下还抱着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不害臊……”
  她忙低头挣开了他,低着头离他坐到了屋子内最远的位置。
  蔺承安幽幽地抿了一口茶,看着她笑。
  她低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静默无言。
  她忽的抬起头,快速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也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拿起身旁已经凉透了的茶,一口便灌了下去。
  天色已经很晚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宫中宵禁了。
  宋宴初也不想着催他回去,索性就开始找起了话题聊天。
  “你说,霜儿公、公主,她她是为什么要冒充江……江伊然的……”
  蔺承安淡淡一笑,冲她招了招手,“你得挨着我坐,说话利索了,我就告诉你。”
  宋宴初被他这句调戏弄得愈发羞了,嘟嘴道:“不说便……不说了!你就早些出出宫去!”
  “我说,我说!”
  蔺承安笑着殷勤地起身,自个儿过去挨着她,宋宴初别扭地挪了挪,他又靠近了一些。
  直到宋宴初无路可退。
  他凑近了她的脸,她被逼着对上他的视线。
  他柔声苦笑:“霜儿想要冒充江伊然,这还不是因为你,小结巴……”


第27章 
  一日前。
  蔺承安不顾宋宴初的冷眼,将蔺霜从初宁宫给拉了出来,直接将她捆到了逸兴殿。
  没了旁的人在场,蔺霜只觉得自己装江伊然装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整日端在哪儿,岂不是要端出一身的毛病来。
  她稍稍舒展开了筋骨,仔细欣赏了下这逸兴殿中的布置,笑着道:“没想到这里还真不赖,只不过比我的寝宫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她见蔺承安不言语,便又踮着脚尖走到了蔺承安的背后,笑眯眯地撒娇道:“皇兄,皇兄~霜儿真的好想你啊——”
  蔺承安沉着一张脸,看着自作主张油嘴滑舌的妹妹,恨不得就把她给塞成一团球给扔回到彧国去。
  “说好了是以公主的身份出使岚国,父皇给你通关文书上难道没有写明白吗?你到底在胡闹什么,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江伊然了?”
  蔺霜被蔺承安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有些憋屈地嘟了嘟嘴,坐在板凳上晃荡腿,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求父皇让我来到岚国找你的,皇兄你怎么见到我一点都不开心,反倒是又欺负我……回头一定要到父皇面前告你的状!”
  蔺承安气涌上心头,见她又眼泪汪汪的,有些头疼,扶额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以外使身份却贸然顶替他人,这可是不小的罪名。趁事情还没闹大之前,赶紧去跟皇上说明此事!”
  “我不!”
  蔺霜嘟着嘴,双手插在胸前。
  “你说什么?这里可不是彧国,没有父皇处处包庇你,就容不得你胡闹了。”
  “我偏不!”
  蔺霜理直气壮地抬着下巴,哭丧着脸说道:“皇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我半道上就听说了,与你定下亲的那个宋宴初甚是嚣张,对你不搭理也就罢了,还把你送她的东西原模原样都退回了给你。你好歹也是个潇洒倜傥的皇子,有一长队的女子等着要嫁你,再不济你回到彧国之后,江姐姐说什么也是要嫁给你的。怎么你在他们岚国就能受这种气!”
  蔺承安听到她说宋宴初,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自从上次争吵之后,他没有主动去找她,她也没搭理自己……
  他冷笑了一声:“那你声称自己是江伊然又有什么用?她也不会在意的。”
  蔺霜嘚瑟地笑了一声,“江姐姐那是何等的人物,又对皇兄你痴心一片,这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反正我就是要气气那个宋宴初,好让她心中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也配伤我皇兄的心!”
  “霜儿,不得对她——”
  蔺承安深深地抽了一口冷气,话到了嘴边却截然而止。
  “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与皇兄无关,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绝不拖累皇兄。哪怕是皇兄不让我这么做,我也非得这样,看皇兄还能帮着外人告我的状不成?”
  蔺承安听罢高高地扬起手——
  蔺霜还是下意识地躲了一躲,缩藏在了一条椅子后面,嘟嘴道:“再说了,这岚国京中除了皇兄也无人再识得我,我该打点的也都打点了,万万不会露出马甲的。皇兄你看,我这个样子还像江姐姐么——”
  说着,她又跳了出来,扭动着生硬的腰肢,然后拿着一块翠绿的帕子在嘴角边柔声娇弱地咳了咳。
  蔺承安看着她这副学江伊然的模样,东施效颦,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他知道蔺霜从小娇生惯养,要什么父皇便给她什么,从来没人能奈何得了她。
  这次摆明她是要闯祸的。
  可他的心中倒真有些在意,宋宴初如果面对真正的江伊然,会是如何反应……
  他在她的心中,当真就一点波澜都起不了么……
  除了崔照,她就当真不能再给他腾一点点的余地了?
  ……
  …
  …
  “你说霜儿公主故意扮成江伊然,只是为了……气我?”
  宋宴初瞪着眼,一脸难以置信。
  这两日,她的确是被这兄妹两一唱一和给气得不轻。
  可得知自己又是被下了套,眼下更是面红耳赤,没由来就伸手去狠狠掐了一把蔺承安的胳膊上的肉。
  蔺承安“嘶”的一声皱了皱眉头,整个人便往一边疼得倒了过去。
  宋宴初知道他装疼,没搭理他,发现自己人还正坐在他的大腿上,忙红着脸起了身。
  却又被他给拉了回来——
  蔺承安笑了笑,像是阴谋得逞了,“这几日,你到底是吃醋了。是不是?”
  宋宴初咬咬牙,脸上一阵羞赧:“我吃谁的醋了……”
  “自然是我的。”
  “我没有……”
  “撒谎可就不对了——”
  蔺承安将她的头发撩拨到了另一侧,露出光洁白皙的脖颈与肩,细细的汗毛微张,令他有些心动。
  他往前靠近了一些,“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开始在意我,喜欢上我了?”
  宋宴初的心跳连着漏了好几拍,他的下巴有些刚冒出头的胡渣在自己的脖子后面蹭来蹭去……
  本来这是想也不用想的答案,可偏偏脑子一片空白,宋宴初半个字也说不上来了。
  蔺承安眉眼中尽是温情的笑意,见她没什么反应,又从后面缓缓抱住了她,低眼望见她耳后毛茸茸碎发,没能忍住,便上前咬了一口,又心疼地含了一瓣在嘴里。
  耳后的那股潮热十分奇怪,宋宴初觉得酥痒难耐,浑身都跟着有些不对劲起来。
  她小声地用鼻翼喘了几口气,生怕被他发觉自己的不正常。
  “你……”
  “今晚,我不想走了。”
  他的语气格外认真,一点都没了往日轻佻的意思。
  这却让宋宴初愈发紧张无措了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这里可是初宁宫……”
  “哪怕是在上元殿我也不怕。”
  蔺承安一笑,见她的身子僵硬得很,便握住了她的双手,“冷么?”
  她的手如触电一般,忙抽了开,道:“不冷……”
  她的背贴正着他的前胸,自然不冷,反而倒是身后扑过来的一阵暧昧的热气,令她觉得有些煎熬。
  宋宴初咻得起了身,喘着气嘟囔道:“天色不早了,你、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我也要休息了……毕竟你还得想想办法怎么去救、救你的皇妹。”
  蔺承安见她这般,也没再纠缠,将那方帕子仔细地收好,“那我真走了?”
  “嗯……”
  宋宴初倚站在桌角旁羞得没脸看他,直到他彻底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她才又匆匆走到了门边张望了一眼。
  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好像,变得有些甜了……
  …
  一夜好梦。
  宋宴初昨夜里莫名其妙兴奋地睡不着,今天早晨才难得睡到了自然醒。
  倩儿伺候她洗漱完毕,用完早膳,宋宴初都一直不见元顺。
  之前元顺一直都是寸步不离的,这会儿突然许久不见了元顺的人影,她也有些不习惯。
  “他呢……”
  倩儿知道公主问的是元顺,抿了抿嘴,为难道:“公主,元顺小公公昨儿个大半夜里,就被易香姑姑给带走了,说是皇后有话要问他……”
  “什……什么?!”
  …
  元顺将冷冰冰的脸贴在洛芳殿的青灰瓦砖上,一动不动,已近一个时辰。
  整个洛芳殿密不通风。
  他的身旁放着一个偌大的火炉,每过一刻钟,就有人来往里头继续加炭火,里头的火烧的极旺,烧的他面色通红中还偷着黑。
  背后渗出的汗珠已经将他的蓝色内衫湿透了。
  元顺仍是纹丝不动地跪着,只要此时他的手掌脚掌轻轻一挪,板砖上就都是汗水。
  这会儿的气候已经过了阳春了。
  外头的也本就不冷,中午这会儿跟夏季比也差不多热。
  皇后轻摇着罗扇,慵懒地坐在凤位上,隔着那大炉鼎哪怕有千尺之远,也觉得有些燥热,如此耗着连审问的心思都没问了。
  “娘娘,冰块来了。”
  易香让人端了几盆冰,放在了皇后周围,皇后这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宁静了许多。
  她悠悠地望了眼跪在中间的元顺,冷笑一声道:“本宫问你,可觉得热?”
  元顺反应开始变得有些慢,微微抬起了脑袋,却并未平时她,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炭火声,还是咬咬牙冷静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受得住。”
  皇后冷嗤。
  冷冷扫了他一眼,便慵懒地起了身朝他那边走去。
  后面便有一排的下人捧着冰,随着她的身旁。
  “没想到你这奴才倒是骨头硬,怪不得宴初会信你。宴初看着柔弱,骨子里其实却也犟得很。”
  元顺不语。
  “可正是因为她有时候容易一根筋,那些想要利用她做些什么的人便更加容易得逞,譬如巽妃,又譬如本宫的那个不孝子——”
  元顺面不改色,不发一言。
  又是一道汗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了下来,听到这话的时候,掌间却不自觉加大了几分力道。
  皇后不以为意地一笑:“其实你不说本宫也猜得到,显示唆使宴初向本宫说那些话,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请惠昭公主出马说情,这些是否都与你脱不开关系?”
  元顺闪烁着眉眼,又俯低了一些,松了一口气道:“奴才,这全都是为了公主考虑。”
  他这一次在蔺霜的身上栽了跟头,只不过是因为太过心急罢了。
  太过心急想要解除宋宴初与蔺承安之间的婚约,却没有想到那根本就不是江伊然。
  他一向机敏,如若他不是有着这一层的私心,他也应当早就识别出蔺霜的小伎俩才对,不会被蒙蔽到昨日……
  “既然是奴才,就应当做奴才本分之事。一些不该有的,不能有的,最好是别有。奴才就得认命!”
  “奴才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你对宴初的什么心思,别人看不出来,宴初自个儿也蒙在鼓里,可本宫好歹在这后宫中斗了这么多年,本宫还不算傻。没想到你这太监断了根,竟然还不死心,简直是可笑。”
  皇后一挥袖,两个侍卫便从后冲了上来,死死扣住了元顺,提起他的身子,便往那烧的火热的炉鼎中靠去——
  元顺望着那比人还要高的火焰,面目有些狰狞,脸上流出来的汗又马上被蒸干了,烫的要命,人再多呆一刻,身上的水分似乎都要被抽干了。
  “宴初她从小就怕冷,你若是被热死的,倒也值当。”
  元顺的身子拼命往后靠,嘴角抽了抽,冷嘲道:“娘娘原来也是知道公主怕冷的。想来若不是内务府将每月初宁宫的清单上报,要么就是将公主身边伺候的人都抓过去问询,娘娘都差点忘了您还有宴初公主这个亲生女儿吧!”
  “放肆!”
  皇后一巴掌扇了过去,衣袖不经意间抚到了火炉壁上,便已经开始着了起来。
  身后的人手忙脚乱地上去用身子扑灭了她身上的火苗,才算完事。
  “本宫与她的事,岂容你这等下作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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