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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结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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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意加重了“我们”二字。
宋宴初撇撇嘴,她素来与这麻烦精说不通几句话,可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是不要脸面的。
她宋宴初的脸皮可是薄得很!
她忙别扭地挣开了他的手,低着头本分地站好了。
皇后与皇上对视了一眼,笑了一笑,说道:“昨日本宫与你父皇刚得到彧国皇上的回信,彧国上下都是满意这桩婚事的。信中还提到,既然承安王在岚国的三年质子之期未到,尚且还得待在岚国,婚期就得由我们先定下。等日后你们去了彧国再补一场更大的,按理说婚事本就应两头都操办才妥当。”
宋宴初将唇抿得很紧,并未做什么应答。
今日把她和蔺承安都招来,怕就是要说这婚礼的具体事项的。
“钦天监原是挑了好些个日子的,不过本宫还是看着今年的四月初九这日子好,不如就将婚事定在那日,好让内务府早些去安排了——”
“四月?”
宋宴初吃了一惊,一直压着的气到底沉不住了,“芝妹妹与……与崔、崔侍郎,不都是明年开、开年的时候么?怎么、到我这就……”
皇后敷衍地说道:“长幼有序,按照辈分,理应是你先嫁的,本宫瞧过了这一年也就这个日子好些。反正都是早晚的事,不差这几个月的功夫。”
宋宴初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颤,面色发灰。
蔺承安却往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身子,端着道:“承安多谢娘娘——”
…
宋宴初一离开上元殿,整个人浑身上下冒着晦气。
柿子尽挑软的捏,她早就知道这理儿。
可不想着她都爬上了皇后之位,还是如此得寸进尺、恣意妄为。
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要她与蔺承安在一起就罢了,连婚期也非得要按宋凝芝的婚期来定……
“听说初姐姐可是赚了大运,这金龟婿都钓到彧国去了,怎么还走得如此脚不着地的?”
宋宴初一不留神,就撞见迎面走来的宓安公主。
宋宓安,正是这宫里头最早捏宋宴初这颗软柿子的人。
她的母妃是万嫔,早些年也得过宠,只可惜没抓住机会,在后宫中混了十几年还只是个嫔位。
万嫔得宠之后的一阵,宫中最得圣宠的就是巽妃。
就是从那时候起,宋宓安总是逮到机会就要给不大会说话的宋宴初使绊子,好替她母妃出一口气。
原因就是万嫔背后总埋怨当年是巽妃争了她的宠。至于当年巽妃一家获罪株连九族,想都不用想她万家定是插了一脚的。
宋宴初没什么心情,又不愿意开口说话,只是低着头想绕路走。
宋宓安又非要跟了过来,一手截住了她的去路,阴阳怪气地说道:“初姐姐现在好生骄傲了,连妹妹都不放在眼里了。以后真做了承安王妃,怕是更要高攀不起姐姐了。”
宋宴初这才正眼看了眼宋宓安,她跟往常一样打扮得花红柳绿,有些艳俗,除了个子拔高了一些,并无什么长进。
“不、不劳你费心了。”
宋宴初一般不予理会,因为宋宓安至少还有个万嫔撑腰,万嫔这么多年多多少少在宫里还算有些人脉,宫外还有庞大的万氏一族,名望实力只亚于崔氏。
可她一旦犯了什么错,没人会替她收拾残局。
唯一一次气不过跟蔺承安动了手,最后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
宋宓安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喋喋不休:“不过承安王说到底是个外乡人,哪怕他身份再高,再尊贵,总归是不如留在岚国安心。这么说来,还是芝妹妹的命好,皇后一早就打算将她许给赫赫的崔家,崔侍郎又是京中百年少有的才俊。初姐姐你说说看,这姐姐妹妹都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差别就如此之大呢?”
这么多年宋宓安当然知道宋宴初的心病在哪,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让她难堪。
而宋凝芝与崔家联姻,势必又将压了她母亲那边万氏家族一头,她心里有气,却不敢找宋凝芝出,只得又找机会欺负宋宴初泄愤。
倩儿实在是忍不下,就护住宋宴初对宋宓安喊道:“我们公主的事,皇后娘娘自有安排,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倩儿话音刚落,宋宓安便一巴掌往她脸上甩了过去,“那何时又能轮到你这贱蹄子教训本公主了!”
宋宴初心头也像是被狠狠一击,忙扶住了倩儿,见她脸上分明的红印子,手指尖掐着肉都快溢出血来。
“宓宓……安!”
以前宋宓安也只是动动嘴皮子上的功夫,还不曾嚣张到这个地步,宋宴初再难听的话都听过了,又怎么会咽不下这么几句故意惹她生气的。
可倩儿眼下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宋宴初当初尚且能为一个不相识的小太监动手,这回无论如何也要为她讨回个公道!
她紧攥着拳头,卯足了劲闭上眼想替倩儿打一巴掌回去,却偏偏打空了。
整个人直直地往前倒去,差点没扑空,最后却出乎意料地落入一个坚实的胸膛之中。
她睁开眼睛,发现宋宓安已皱着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了地上。
嗅了嗅,这味道有些似曾相识,才发现她下巴搭在蔺承安的肩膀上。
她忙退了一步,满脸疑惑地望着蔺承安,又莫名飞红了脸颊。
蔺承安也没说什么,幽幽地回过身子,望着地上的宋宓安勾唇笑了笑,邪魅如斯。
宋宓安看得有些发怔,心想这世上的男子还有痞得如此好看的!
可察觉到自己还跪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忙回过神来,对蔺承安吼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蔺承安不以为意地道:“不过是用石子点穴的歪门左道,不足为奇,要不了你的性命。”
“那你还不把本公主给放了!”
“放了你不难,不过你要向宴初与她的宫女道歉。”
宋宓安凶神恶煞地盯着宋宴初与倩儿,“让本公主向一个贱婢道歉,疯了么!”
蔺承安慵懒地捋起绣着云纹的袖口,露出极白皙的手腕,悠悠然地说:“好说好说!就让宴初打你一个耳光回来,扯平了就好说。只不过这小结巴向来没什么力气,公平起见我可得在背后帮她一把。到时若是小王的力道控制不稳,万一不留神将宓安公主这张花容月貌的脸蛋给打出一个洞来,可别怪我们——”
“你!”
宋宓安气得整张脸涨得比当头的日照还红,这十几年来,还是头一回宋宴初带着别人来对付她!
蔺承安催命一般:“到底是道歉,还是不道歉?听说宓安公主还未许过驸马,这可要思虑清楚了——”
宋宓安咬咬牙,没脸抬头看宋宴初,还是狠下心极快地糊弄说了句:“本公主不应当动手打人。”
“没听清。”蔺承安悠哉地斜着身子。
宋宓安的脖子都气得发红了,身子止不住的发颤,可还是放缓了声音,又说了一次:“是本公主错了,不该动手!”
蔺承安似乎还不大满意。
宋宴初扯了扯他的衣袖,咬了咬牙,用极细地声音羞愧地说了句:“罢了。”
他看着宋宴初,眼角居然也笑开了一片。
微弯下腰,凑到了她的耳边哈气说道:“你可知,这是你对我说过最温柔的话了。我爱听。”
宋宴初一怔,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那时若是有地缝她就钻进去了!
蔺承安一笑,抓住了她的手就无视宋宓安,绕着她就走开了。
宋宓安见他们要走,心中愈发捉急,忙高声追问:“承安王,你还未解开我的穴道!”
过了几秒,才传来蔺承安的声音:“忘了与你说,这穴点了之后只需一个时辰自然会解开——”
宋宓安:“……!!!”
第9章
这会儿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云,天色顿时阴了下来。
蔺承安拉着宋宴初,已经送她到了初宁宫外的花榭亭中。
宋宴初一路上都不敢开口说话,起初是没注意,后来生怕又引起了什么动静让宫里的人看了去,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你且松开手……”
宋宴初紧着眉头抽回了手,心虚地望了蔺承安一眼,忙低下了头。
蔺承安也将手悠然地别到了身后,望了眼四周,笑着说道:“这天变了。”
宋宴初的眼神只发呆地盯着看他腰间随风起舞的襟带,忽闪忽闪,怔怔“嗯”了一声,正要开口说话便没了后半句。
如此一来,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缓了缓,蔺承安还是假装坦然地说:“都到了这,不请我去你宫里坐坐?”
宋宴初听到这句,才直愣愣地抬起头,抿了抿嘴角,仓皇地转身对倩儿说:“去、去拿把伞来。”
倩儿察觉到蔺承安的脸色似乎变得不大好,犹豫了一会儿,才应声进去拿伞。
不到片刻功夫,果真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这季节的雨虽不算大,可着实阴冷透骨得很。
宋宴初不觉伸出指尖去触了一滴雨,又侧脸与蔺承安对视了一眼,将手又给僵硬地收了回来。
“你看我作、作甚……”
蔺承安闷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移开了视线,将手别在了胸口,“岚国一到下雨天着实闷得慌,没什么别的可看的。有机会,你可得去我们彧国看看这雨中的美景到底是如何。”
宋宴初原先不仔细瞧都没发现,他今日将头发都整整齐齐地梳了上去,身上那股浪荡王爷的痞气似乎也弱了几分,殊不知他的五官也是长得这般干净好看的。不过想着大概是他应该今日要入宫见父皇母后,所以面子上也就规矩了一些。
“不过说来也是,你迟早是有机会的。”撂下这句话,蔺承安凑近了冲她邪魅地一笑。
宋宴初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当即飞红一片,不稳当地往后退了一步。
蔺承安的笑意霎时有几分尴尬,“你当真就有那么嫌我?”
宋宴初的下巴有意无意地点了一下,又敷衍地摇了摇头。
他缓缓舒了一口气,笑道:“无妨,人心总是会变的。听说夫妻成了亲后,感情总是会慢慢变好的。”
宋宴初瞪了他一眼,咬咬牙又装作没听见这害臊话。
“不过以后你大可不必怯宓安公主那样的人。她母后万家在岚国朝中的势力已大不如前,且不说你的背后有皇后,现在还有——”
蔺承安抬起手正要去拍拍她的肩膀,却不巧被一把伞给挡开了,溅了他一身的雨水。
他皱眉,就见那伞后的小太监正夹在他与宋宴初中间,惯如平常地将那伞给收合了,弯腰双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承安王,恕奴才送的迟了——”
蔺承安随意掸了掸身上的水珠,多看了眼小太监,也没说什么,伸手就去接过了那伞柄。
“也罢,那我先走了。”
宋宴初又点了一下头。
蔺承安耸了耸眉毛,这才自个儿撑起了伞,要往外走去。
“蔺……”
蔺承安回过头。
宋宴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支支吾吾地吞了口口水,“今天……今天的事还是多、多谢……”
隔着愈下愈急的雨帘,宋宴初也没看真切蔺承安的表情,只知道他没过一会儿就走开了。
她微微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掌心,一股暖意就贴近了过来。
“奴才给公主提了手炉。”
宋宴初怔怔接过元顺的手炉,顿时就感觉舒坦不少,她要比常人怕冷一些的。
“倩儿人呢,是她她让你过来送伞和……和手炉的?”
元顺只是抿抿嘴没有笑,这会儿倩儿才拿着两把伞,正从初宁宫里头着急跑了出来。
“公主,承安王!我将伞拿来了——”
“咦,承安王人呢?这会儿雨还下得这么大,他如何走出去的?”
宋宴初也直愣愣地看着倩儿,又回头狐疑看了眼元顺,“你……你是怎么知道我……?”
元顺自半个月前留下来之后,并不曾亲近伺候过她。连倩儿都着急未曾留心的事,他却知道。
元顺面不改色,应答道:“已到了二月底,别宫中炭火早已减半或是停了,只有初宁宫中的炭火供应不曾减过,奴才斗胆料想是公主喜欢暖和,这雨天又要格外阴冷一些,过来送伞时才顺带捎了这个。”
“原来如、如此。”
宋宴初抿了抿嘴角,就随着倩儿走进了自己屋中,在紫铜炭盆前烤火。
“他……是安排在何处当、当差的?”
倩儿一愣:“公主说的莫不是元顺?他一直在书房做些整理与打扫的活。公主莫不是看他今日表现得机灵,想让他近了伺候?”
宋宴初摇摇头。
此人心思缜密,让她有些稍稍不安。
自从巽妃娘娘被害致死后,她便不爱与那些宫里头心思深沉的人靠近。虽说有些人她身为一个公主是不得不见的,可至少自己手下人,她还是不想他们有机会沾染得双手不干净。
“你、你派他明日去打扫院、院子吧……”
“是。”
倩儿收拾好了东西,正要下去,宋宴初又叮嘱了说:“要记得他才在内务府受、受过伤……”
倩儿笑道:“知道知道,奴婢不会让他干什么重活的,留着他去院子修剪下花枝罢了。”
宋宴初这才满意,“嗯……”
…
宋宴初总是觉得这日子过得极慢,特别是到了每月月初的关头,每日都是眼巴巴的。
瞧着外头的花开得越来越好,可心思总觉得异常沉。
“今儿是……是初几了?”
“公主,初三了。”
宋宴初又望了眼窗外,“她的人怎么还、还不来……”
倩儿在一旁安慰道:“上个月也是初二才送来的五皇子的信,这隔了这么远的路,中间又得转那么多人的手,耽搁几天也是有的。”
天气变得暖和了,按理说送信的腿脚会快一些。
可……
“你说会不会是宓安她……记、记仇蔺承安帮帮我那次的事,所以故意将皇兄的信撂、撂着……”
倩儿见她着急,忙顺着她的背道:“公主,虽说这与彧国往来的信笺史都是万家的人,可毕竟是五皇子的信,她也不敢乱扣押的。”
“谁说本公主不敢扣押区区一封信了?”
宋宓安的笑声从初宁宫外传来,引得宋宴初身上一阵冷汗。没想到她竟亲自来了。
转眼,宋宓安已到了殿内,站在了宋宴初的面前。
“宋宴衡他只不过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才送到别国去的质子,跟承安王有着天差地别的待遇。他还想着每月都矫情要给你这孪生的妹妹写信,想来这本就不是什么事关紧要的机密信件。要是让皇后知道了他还和你私下通的这些信件,还不知道要给他在彧国找些什么麻烦呢——”
宋宴初此刻听着她这些话,心里却莫名地一阵安心,“是不是皇、皇兄的信到了!”
宋宓安幽幽冷笑,就用两根手指从袖口掂出了一封牛皮纸包裹着的信笺,趾高气昂:“可不是么?”
宋宴初一笑,正要去拿,又被她给藏到了身后。
“宋宴初,你似乎是忘了。前些天你仗着有蔺承安为你撑腰,羞辱我的事!现在居然还有脸从本公主的手中拿宋宴衡的信?”
她一怔,缓了缓,让步道:“那日……是我的不对,承安王他、他并不知情……”
“若不是我看着你我姐妹的情分上,每每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找舅舅讨要五皇兄的信拿来给你,否则他在彧国是死是活,你都还不知道呢——”
说着,宋宓安拿着那信封轻浮地扇了扇宋宴初的面颊,“且不说今天这封到手的信了。也不知道皇后会将一个意图行凶刺杀过她的皇子流放在彧国多久,往后的信,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了?”
“自然是要、要的!”
宋宴衡正是宋宴初同一天出生的孪生哥哥,也是被巽妃抚养长大的。
皇兄曾犯下过大错,皇上皇后前年才将他派到彧国为质,就是怕他在岚国羽翼渐丰多生事端。也正是因为岚国与彧国君主关系好,岚国能对蔺承安多客气,彧国就能对宋宴衡多难堪……
宋宴初自然能知晓皇兄的处境有多么不堪,虽然他在信中从未提及他的困境,可这些信至少能让宋宴初知道他活着。
可偏偏这些信,都会必经过宋宓安的手,任由她要挟欺侮……
宋宴初咬了咬牙,“那……你究竟要、要如何才解恨……”
若是宋宓安再僵持着一秒,或是扬言将信撕了,恐怕她就要撑不住跪下来了。
宋宓安斜眼瞄了她一眼,冷嗤道:“其实也不难,父皇酷爱狩猎,每年都会举办的春日狩猎宴。我知道这种热闹你不爱凑,可谁让你的骑射颇佳,若是能助我拔得今年诸多公主郡主中的头筹,本公主一高兴,没准就将这信给了你——”
“狩猎宴……”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发生一点紧急状况没能更新(年底老板要让覆覆命熬夜加班的那种(^。_。^))但是接下来会稳定的!
第10章
只不过隔了三四日的功夫,就到了狩猎宴的这天。
今年岚国的收成不好,许多地方还闹着饥荒,所以这出猎之事也办得比往年低调了许多。
宋宴初只穿了一身黑色的骑装到场,只有肩上点缀了半条水貂毛,比不上那些马都跨不上去却要穿得红艳的女眷们。
“哟,姐姐到了——”
宋宓安是穿的一身招摇的红衣裳坐在白马上,由下人牵着笑吟吟地过了来,难得露出一副和善的面孔。
她打量了眼宋宴初这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是哪个宫里派来的侍卫呢。”
宋宴初的唇微微翕动,没说话,只顾着将背后箭筒里的箭都整理了一番。
宋宓安拿到那箭梢刻着的“宓”字,不由得又扬起了嘴角。
“初姐姐!”
宋宴初听到不远处传来宋凝芝的声音,手忙脚乱之中,忙把箭一并塞回到了箭筒中。
宋凝芝就已经自己骑着小马驹到了宋宴初的身边,稚嫩的脸庞上略显惊喜:“初姐姐,芝儿记得你从未与我们打过猎,怎么这次也来了?要是母后知道了,她定是比我还要高兴!”
宋宴初尴尬地扯嘴笑了一笑,就立马沉了下去。
宋凝芝眨了眨葡萄般的大眼睛,又缠着她说道:“早私下里听宫里的一些嬷嬷说初姐姐的骑射很是了不得!这是真的么?芝儿可从未见过初姐姐玩弄这些?这到底是谁教你的?”
宋宴初的心口微微一紧,知道宋凝芝一向单纯,并无什么恶意,正要开口敷衍过去,宋宓安就笑了一声道:“芝妹妹恐怕还不知道呢,五皇子那可是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你初姐姐与他一起长大,虽然女孩子家力气柔弱了些,可开个弓射个小兔子什么的,对她来说还是小意思。”
宋宴初皱眉。
“五皇子?可是我那从未见过面,就被送到彧国去当质子的皇兄?”
“可不是么——”
“原来芝儿的亲哥哥还是个武学奇才!”
宋凝芝的脸上露出了自豪之情,又巴巴地看向了宋宴初,撒娇道:“初姐姐,你与他一同长大,芝儿却从小就是孤单一个人,你这次能不能告诉我五皇兄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宋宴初一阵为难,心头有些隐隐作痛。
“初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初姐姐……”
宋凝芝拼命扯着宋宴初的衣袖,像只黏人的小猫似得,可如此亲昵的举动却让宋宴初一阵无法控制的压抑,紧闭着眼,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
“芝儿,别闹。”
宋宴初听到这声让人跌进温柔里的声音,刹那就睁开了眼,只见崔照不知何时已从后面人群中走了过来。
他是个文官,不善舞枪弄棒,所以今日也没有穿骑装,只是往常那副宽松飘逸的打扮陪着皇族一众出行。
他从侍卫的手中极为自然地牵过了宋凝芝的缰绳,仰面淡淡冲她一笑,“五皇子的事,自然可以等他回来后再跟你慢慢说,何必非要去为难宴初公主?”
宋凝芝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恍然想到宋宴初不方便开口说话这事,嘟着嘴着急地道:“是芝儿疏忽了,初姐姐可别怪芝儿粗心。”
“无无、妨……”
宋宴初说这话的时候,却忍不住一直用余光扫崔照。
崔照牵着马气静神闲地站在前面,宋凝芝又贪玩地俯着身子抱着马脖子,又爱惜地抚摸了下马上的鬃毛,与崔照甜甜地相视一笑。
她一直以为,像崔照这样清高又出众的才子,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做伺候人的事的。
可没想到也有例外。
这般看来,他们……倒也还算般配。
宋宴初耸着的肩到底是松了一些下来,呆滞的眼神多了一份落寞。
正在这时,腰际突然不知从哪插过来一只大掌,顿时控住了她的身子的平衡,下一秒,她整个人便横着被抱到了另一匹马背上。
她忿忿的扭过头,就看到蔺承安扯着一边的嘴皮子,一缕发丝还在嘴角晃悠晃悠。
他弯下腰笑,那缕发丝便自然而然地垂到了她的脸上。
摩挲,有些痒得不耐。
这狩猎场中这么多人还在看着,尤其是崔照并未走远……
宋宴初使劲推开了他,“你作、作甚……”
蔺承安的身子这才往后了一些,看了眼停下脚步的崔照。
崔照也不觉射了一道寒光过去,可身边并未有人察觉到两人眼神对视的一刹。
蔺承安嗤了一声,贴着宋宴初的耳朵道:“你如今也是要有驸马的人,我这不是担心你到时候还得去羡慕旁的人。”
此情此景在旁人看来腻歪。
只剩宋宓安一人在马上撂着,气得嘴角都有些发青了。
“不明白你你说……什么。”
宋宴初直起了身子背过去,不一会儿便感觉贴的很近一道灼热的目光直直地刺在了她的右背上,她摸了摸箭梢上的箭羽,低头抿了抿唇。
一愣,忙又侧过了半个身子。
“我自己有、有马。”
蔺承安看了眼她那匹棕马的后蹄,轻笑了一声,没给她下马的机会,就扬鞭疾驰而走。
宋宴初身子还横在那匹马上,也是一惊,死拽着蔺承安的袖子,“蔺承安,你放我下来!”
“你放我下来!这么多人都在,你究竟要做什么——”
“蔺承安!”
“吁——”
也不知道他在这猎场带着宋宴初骑了多远,马才停了下来。
这一路上的风刮得她脑壳子疼,身子也东倒西歪地贴着蔺承安,整个人就像是被吹傻了。
蔺承安淡淡地望着前方,对那人轻蔑地嗤了声,“怎么又是你。”
元顺牵着一匹马挡在了蔺承安的面前,只身走到了宋宴初的面前,“公主,奴才伺候您上马。”
宋宴初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元顺和一匹黑得发亮的马驹,愣了愣,扶着脑袋说:“元顺,是你啊。可这好像不是我的马。”
“公主方才那匹马失心疯了,不巧撞在了树上,已经晕了。”
“失心疯?”宋宴初不觉一凛,“可那马早上从马厩牵出来时还好好的……”
元顺答道:“这,奴才就不知了。”
宋宴初疑惑地侧过脸去,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与他那地方贴的极近,这一路上颠簸,难免会……
她的脸还未红,蔺承安先有些难为情地咳了咳,直勾勾地眺望着远处,肃着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马蹄发紫,那马应该是被人投了毒。”
“所以你是早瞧见那马不对劲,才不问缘由,将我掳到你马上的?”
蔺承安扬眉轻笑,“不过是想借着这猎场的景致带我以后的王妃兜个风,何须还找个这么拙劣的借口。”
宋宴初知道他嘴贫,撇了撇嘴,也没接着搭理。
“狩猎宴已经开始了,公主先上这匹马再说吧,就不用再劳烦承安王了。”
宋宴初点点头,正要下马。
蔺承安一掌又扶着她的额头,将她的半个身子给拖了回来。
他眯着眼,若有若无地刺向了元顺,幽幽开口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给公主备好了新的马匹,一路抄近追赶至此,可真是难得的思虑周全的忠仆啊。”
第11章
元顺微微一笑,又像是没有笑。
他只顾着做好本分,伸出手去搀扶着宋宴初下马。
蔺承安见状,也松开了手,护着宋宴初的膝盖。
元顺又弓着背俯在地上,让宋宴初踩着自己的背上马。
她正坐稳了,就看到蔺承安自个勒马往猎场的方向回去了。
这臭流氓,还真是莫名其妙……
宋宴初掸了掸身上的灰,又看了眼元顺,便从袖口掏出了一方白帕子,递了过去。
“我脚下脏、脏,你还是拿着擦擦吧。”
元顺一愣,忙低头说道:“这是奴才分内的事,奴才……是怕弄脏了公主的东西。”
“若不是我、我方才有些使不上力气,你也不不至于做人梯子……没事,你且拿、拿着吧。”
元顺怔怔地伸出了手,似乎是有些犹豫。宋宴初索性就将那帕子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中。
元顺没辙,也只好将那帕子仔细叠好,又极为小心地拭了下背后的灰土。
“那这帕子,等奴才洗干净了再还给公主。”
宋宴初笑了笑,“嗯。”
元顺牵着马,便无言地往猎场中心走去。
宋宴初放在在蔺承安的马背上多少还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这会儿坐在马上才渐渐缓了过来。
她定了定心神,“我没事了……你、你先去帐内找、找倩儿吧,我要去前边寻猎物了。”
“是。”
元顺行了礼,目送着宋宴初骑马往前走去,犹豫再三,还是又叫了她一声“公主”。
宋宴初回过头,看见元顺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他压低了声线道:“今日那马无缘无故发了疯,像是有人要刻意针对公主。公主独自在林子中,除了野兽,到时还应当防备可疑的人才是。”
宋宴初微微有些诧异,“好……”
元顺不露齿地扯了扯嘴角,就退下了。
进入到圈地的狩猎场中,随处可见身手了得的皇家侍卫把守。
宋宴初打了两只兔子后稍稍松懈了些,也没将元顺的话再放在心上。
她料想宋宓安哪怕这一个下午,也不定能猎得到一只野兔,再加上被蔺承安耽搁的这些时间,若是她不再抓紧猎些大的野兽,恐怕是不能帮宋宓安压过旁的人。
到时候她自然不会把皇兄的信捎给自己。
正思忖着,宋宴初眼见着前边儿树丛里闪过一只梅花鹿。
她立马便追了过去,一只手已悄悄拉开了弓,瞄准了鹿身。
指尖拉着紧绷的弓弦,她沿着鹿奔跑的方向微微将弓移到前方,屏息,微微翘起指尖,一拉,一松,离弦的剑就直直地刺了过去。
眼见着就要射中,可箭还飞在半空中,那梅花鹿一声凄厉的细嘶,便先倒了下去。
宋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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