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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结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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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累了就睡会儿。”
“嗯……”
宋宴初脸上泛着红晕,枕着他的臂弯,哪怕没有贴着,仍能感受到蔺承安身上滚烫的涌动。
她没有害怕,将脸贴到了他胸侧。
他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逼着她将她的唇主动喂了上来。
反复品尝。
夜里,宋宴初总是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士兵整齐的踏步声,还有马儿嘶鸣声。
颇不宁静。
可不管此刻外头是如何的天翻地覆,此刻的她便是最踏实安心的……
…
“公主昨夜去哪了。”
宋宴初睡得很沉很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初宁宫的寝宫里,睡在软塌上,屋子里的熏香都还是原来的那个味道。
蔺承安也已经不在身旁,只有元顺站在一侧,正提着一壶水,不紧不慢地沏着茶。
宋宴初愣了愣,用手撑起了半个身子,顿时觉得乏力得很。
“蔺承安……呢?”
元顺的面绷得很紧,听到她这一声问后,浑身上下此时丝毫没了一个奴才对主子谦卑的态度,反倒有几分凌人。
他浅笑了声,又气定神闲地道:“承安王带着霜儿公主的尸首,一早就启程回彧国了。”
“咳咳咳……”
宋宴初有些难受,明明昨夜蔺承安还与她在一起,总不至于这么急就出发……
他这一走,也不知道两国的形式究竟会如何,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元顺眼梢抹过一丝阴冷的笑意,道:“霜儿公主的死,昨夜里就已经有人通报到了彧国境内,边境已大乱。岚国虽还未有动干戈之心,可若是彧国步步逼近,到时也不得已迎战。承安王别无选择,将霜儿公主的尸体带回去,或许还能将两国之战拖延上一些时间。否则,若是彧国以讨要公主的棺椁为由,只会让事情不可收拾——”
“不过还好,承安王走之前替公主保住了倩儿的一条命,她在内务府再押一月有余,应该就可以出来伺候公主了。”
说着,元顺就将沏好的茶稳稳地放在了宋宴初身边。
宋宴初隔着烛火的火苗,看不大清元顺的侧容,她微微哽咽:“这些事……你、你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元顺黯然,默着没有说话,嘴角却是浅浅的勾着。
宋宴初也勾着唇苦笑了半分,心里一阵空荡荡的,可大抵什么都明白了。
霜儿公主离奇而亡,倩儿又莫名其妙被牵扯进去,逼蔺承安回到彧国……应当都是在他的算计之内的。
这一切虽一气呵成顺理成章,可若是细细看来,未免有些太心急了些。
霜儿公主一死,消息便立刻传到了彧国,比蔺承安预算的还要整整快了一日!
短短两日内,岚国彧国就因此天翻地覆,可谁知他在背后又筹备了多久,拉拢了哪些的势力。恐怕前段时间两国之间时不时便有的矛盾,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你是谁……你到底,想、想想要干什么?”
元顺浅笑,屋子里只听得见茶水落入杯底均匀的声音,“公主之前就问过,怎么又问我这个了?”
他说他是巽妃旧人,宋宴初信。
可他的所作所为,早就并非是没有了倚靠,单单想留在宫内保护自己那么简单了。
他又杀人了。
而且这一次,他杀的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百个,而是两国不可估量数目的百姓与士兵。
“你若还当我是你的主子……你便实话告诉我……”
元顺默了默,面色霎时阴了下来。
“那公主可否先告诉奴才,昨夜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她费力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才说道:“我昨夜……留在了承安王府,做了什么……就不、不必告诉你了。”
“啪——”
元顺手中的茶杯碎在了地上,他额头上冒了些汗出来。
愣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低头才用手去拾起那些青瓷碎片。
他早上从马车上接过宋宴初的时候,便察觉到她的身上有些气味不同了,连睡着的样子都更加勾人……
她不说,他也猜到了。
“公主……”
元顺格外低沉地唤了她一声,嗓子哑得有些要破音。
“公主当真不认得我了吗?”
宋宴初怔了一怔,又看向了元顺。
这张脸她每天都见,从来都是觉着这个少年亲切,可哪怕再多看几眼,她仍没有太多的印象。
元顺走到了她的面前,跪了下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强忍着的情绪还是有些压抑不住。
“公主可能不大清楚往事,巽妃娘娘本家姓元,只因她小时过继给了舅舅,后来才改姓的巽。”
“元家……你是元家的人?”
“公主,你是否还记得你七岁生辰时,巽妃娘娘曾带了几个小孩入宫,那是她还提起过要向公主皇上订娃娃亲的事。拜巽妃娘娘当时的恩宠极盛,当年的元家与巽家也因此辉煌一时。”
宋宴初听他这么说,好像是有些印象,她又看向了元顺。
听说成了太监之后,容貌多少会发生一些改变,可这样比较起来,还真是有几分相似的……
怪不得她第一次见他,就觉得眼熟亲切。
元顺哽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的父亲,是当年战功赫赫的豫山王元益之。我的长兄,就是黄门侍郎元尧……长姐是心阳郡主元湘,可是他们都……”
宋宴初知道这事。
元家当年是何等风光的一家,只因巽妃一案被牵连,满门抄斩。京中的权贵们起起伏伏,早已成了笑谈,可对于那局里的人来说,却是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痛。
宋宴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差点失了声。
她记得,豫山王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那么他……
“你是……元、舜?”
元顺扯着嘴冷笑了一声,悠悠地站了起来,眼中的寒冰冷得令人无法直视。
“他当年也随着他的家人一起死了。如今活在这世上的,只有元顺,没有什么元舜了。”
“所以,你……是想替你的家人报仇?所以才入的宫当……”
元顺淡淡一笑,“当年的我,的确只是这么想的。”
如今的他,又多了一份不该有的杂念。
宋宴初拧着眉头,低声质问:“可是……那元家的恩怨与彧国又、又什么关系,与霜儿公主又有什么关系!与两国的百姓有什么关系……你说你、你为什么要去害他们!”
“那些人的确无辜,可是我的亲人又做错了什么?还不都是这污秽的宫中斗争的牺牲品罢了!”
元顺紧掐着宋宴初的手,突然将脸附了过来,凑到了她的面前。
步步逼近,寒冽的气势逼人。
她一愣,忙往床沿上退,他却不罢休,伸出双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肩膀。
宋宴初对上他那妖惑细长的眼,小口小口喘着气,不由得有些害怕,只得别过头去。
他凑到了她的耳边,“公主,我煞费心思筹备了整整三年,没人知道我这三年是如何过来的!其实这还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还不足以一朝就让那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皇帝皇后彻底覆灭,可是我等不住了,我没有这个耐心了——”
她斜睨着眼瞪着他,不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
他的神情变得痛苦起来,上前一把紧紧地拥抱住了宋宴初。
他哭了。
有两滴泪落在了宋宴初的嘴角,她不由得一凛。
很湿,很涩。
他牙缝里的每个音,都是拼尽了全力:“我等不住,也忍不了……让我眼睁睁看你嫁给蔺承安的那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 PS:知道前面两章可能写得有点急,但是我们元顺就是这么急啊。覆覆的笔力比较浅,很抱歉有些细节没有处理好,希望还在追的小天使能多多提意见,只要不是人身攻击,我都会尝试着去接受去改变的,成为更好的说故事的人,写出更好的故事来~
不过以后真的不再写这么憋屈的女猪脚了,嘤嘤嘤,其实这本文的创作冲动就是单纯想塑造元顺这么一个爱而不得痛不欲生的腹黑太监而已。真的真的谢谢大家的包容与厚爱,虽然看的人不多,但是我还是会继续坚持下去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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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她脑子空空的,半晌也没敢想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只是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隐隐地发颤。
他还在抽泣。
可是他紧埋着头,连泪光都没能让她觑见一分。
宋宴初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元顺。
曾经的元家二世子,想想那应该也是恩宠倍身的人中龙凤。
至少她从来以为,像他这样睿智冷静又凡事都精明无比的人,是决不会令自己陷入任何无助的窘境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元顺,她竟然有些认不得了。
她的唇翕动了下,犹豫了一会儿,“你方才那话……是、是什么意思。”
这话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可是她就是不敢相信。
她的身子才往后推了推,又被他抱得更加紧了。
宋宴初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公主,再等会儿,等一会儿就好……”
他的手绕过宋宴初的肩膀,用袖子抹了抹,便松开了她,迅速地背过身去。
再开口时,他的音色中已听不出半分的哭腔,恢复到了往常的平静。
“我说过,我此生会保护公主,照顾公主周全。哪怕有朝一日岚国与彧国都不复存在,我也会保得公主衣食无忧,万事平安。”
宋宴初半躺在榻上的姿势有些发僵,缓了缓,才从床上挪了下来。
“可我嫁给蔺承安的话,他也……也也能照顾我——”
“他不能!”
元顺发了疯似得吼了一声,直接掐断了她的话。
此时的他如一头猛兽一般,眼白布满了一根根分明的红丝,脖颈泛红一直到了耳后。
宋宴初有些害怕地拧了拧眉,将唇抿成了一条线。
今天,她见到了太多以前都从未见到过的元顺……
他拼命地喘了两口气,尽量将自己的情绪又一次给压制住,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像他这样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根本不能懂公主你的艰辛,根本不明白被人踩在脚下无处诉求是什么滋味。他是彧国的皇子,舍不下的东西太多,又怎会将所有心力都倾注在公主一个人的身上。只有我,我与公主,才是一路的人。他根本就配不上公主,他不会再回来了!”
宋宴初直直地盯着他的下巴,忽的又闪躲了过去,听到那句“他不会再回来”,情绪止不住地激动起来。
“我……我不会害人……我与你,才不是一路的!他会回来,会回来的!”
“公主……”
他有些哽咽,可这会儿嘴角又是毫无防备地扬着的,说服自己给了她足够的耐心。
“小时我入宫见过公主几次,便觉得公主那模样十分可爱,可年纪小,也并未真正放在心上。元家被灭之后,我一心想得确实只有报仇,为我父亲兄长手刃那些只知道空谈勾心斗角的尊者。可自从遇见了公主,我竟不舍得将我下半辈子的时间都拿来报仇了。我甚至想将将我所有的时间,都拿来陪你,陪你度过一辈子,下辈子!”
宋宴初紧抓着被褥,屏息不言。
元顺微微低下了脑袋,咬着唇用力地道:“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哪怕我有权高万户侯的一天,公主也定会嫌我是个太监,是个无用的太监,不能像正常男子一样……”
“但只要公主不介意,我将来可以将这世间皮囊好看的男子,都抓来伺候公主!我不介意,只要公主开心!只要公主愿意让我永远陪着你、照顾你。若是、若是公主还喜欢孩子,到时候领养几个在身边也是好的!”
“我不……我不……!”
“你你……走,我不想再、再看见你、你!”
宋宴初冲他喊了一声,止不住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没料想过事情会到了这种地步,霜儿公主的死,蔺承安被召回,战争一触即发,竟然都是因为自己……
因为元顺对自己的……
元顺面色一凛,手也从床沿上滑落,悠悠地站直了身子起来。
说出这一切,他虽然有些疲惫,可心底却是无比的舒畅。他总觉得,自己能真正开始去拥有她了。
“那公主多休息,公主哪时想见我了,叫人唤一声即可。”
他轻摆袖子,又脉脉惋惜地看了她一眼,温柔地关上了门。
…
半个月来,宋宴初一直待在初宁宫里头,连御花园都没有踏出过一步,差不多是被软禁着的。
朝堂上风云变幻,她也多少从宫里人的闲言碎语中听到了一些。
蔺承安到底是没能宽慰住彧国皇上的丧女之痛,先向岚国起兵讨伐。岚国虽有防备,可也抵不过彧国的铁骑,一败再败。
听说,岚国的军队已经退到了淮水之境。
皇宫里虽看不出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可宋宴初也能察觉得出来吃穿用度都要比往日节俭了一些。初宁宫尚且如此,其他宫中与寻常的百姓人家更是不用说。
恐怕眼下这宫里唯一得意的人,只有元顺。
也不知他从何处招揽来的四方兵力,主动向皇上献策出力,暂时缓解了淮水的燃眉之急。若不是有他,怕是连淮水边防都要破了。
可惜,刘乘公公那把坐了十五年的总管交椅,就这样容易地交到了元顺的手里。
他如今明为内务府总管,实则也在参政议政,这一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也难怪,当日他便不怕皇后对他下手,眼下皇后更是奈何不了他了。
“公主,倩儿回来了!”
宋宴初听到这消息,半个月来都不曾打起过精神的她凛了一凛,忙站了起来往外头走去。
倩儿穿着格外素朴的鹅黄衣裳,看到宋宴初,也顾不得许多,哭着抛过来便扑到了她身上。
“公主……”
宋宴初也一时间哭得稀里哗啦,见她消瘦了许多的脸,实在是有些心疼。
“不是说要一个多月么……”
“听说眼下内务府是元顺说了算,他将奴婢提早释放了,好回来伺候公主。”
宋宴初沉了沉嘴角,便拉着倩儿走了进去。
“可受、受了什么苦?”
倩儿摇摇头,笑着说:“只是刚去受审那趟子被打了几板子,在内务府又有元顺照应着,如今已经好全了,公主不必担忧。”
“嗯……”
“不过说来也奇怪,听说彧国已经向咱们开战了,兵荒马乱的,朝中应当是将军们受封赏最多的时候。元顺他一个小太监,怎么这么快就当上了内务府总管了?这其中到底是何缘故?”
宋宴初冷冷一笑,语气有几分严肃:“他自有他的本事,如今他既然不在初宁宫了,你往后……就、就不必再提起他了。”
倩儿见她如此,虽然心中纳闷,也还是赶紧住了嘴,心里默默记着以后不再提元顺。
她见到宋宴初房间内的梳妆台上又摆满了首饰胭脂,笑着问道:“公主怎么今日有等这好心情,想着要收拾自己了?难不成是早就知道我今日要回来?”
宋宴初浅浅一笑,神情却黯然:“本来……今日是我、我与他大婚的日子。”
倩儿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可谁能想到这才短短数十日之间,便发生了这么多事。
“公主……”
宋宴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冲她笑了笑,“没事,我相信……他、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第36章
他回到彧国,应当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忙。
想来有他在,哥哥的处境也会好许多。
暗暗思忖着,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桌上沉甸甸的嫁衣,虽在合适的时候未能穿上它,可宋宴初却笑了。
窗外的日光倾泻下来,比月光还要柔美。
她从未觉得自己活得这么有盼头过。
盼着一个人。
…
两国交战之际,宫内人心惶惶,可礼数并未废。
又到了须是得去洛芳殿请安的日子。
听说皇后这几日憔悴得很,身子也不大好。
天气有些闷热,远远瞧着御花园的花开得比往年还要盛一些。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薄纱裙,带着倩儿去洛芳殿的路上。
刚走出初宁宫没几步,就听到御花园中传来女子的哭声,还有打骂的声响。
她本不想搭理,可没走了几步,就看到那两个哭哭啼啼的宫女就挡在自己前边儿的路上。
一个太监半蹲着身子,眦着目就给两人掌嘴,嘴上还在骂骂咧咧地训斥着什么。
两个宫女吓得不敢躲,亦不敢动弹,只是一个劲地哭。
见她们的嘴角都渗出了血,可见下手着实是狠。
宋宴初看了倩儿一眼,倩儿点点头,便走过去问话:“这大白天的在御花园里做什么,要教训手下也好歹找个隐蔽的地儿,也不怕宫里的娘娘公主们见了笑话——”
那太监没好气地瞥了倩儿一眼,本没打算理睬,可他见着了站在倩儿身后的宋宴初,忙谄媚地笑了笑,“哎唷,是宴初公主。奴才这会儿忙着教训人,狗眼没瞧见公主来,真脏了公主的眼。奴才该死,真该死——”
说着,他自个儿轻轻地也笑着往脸上甩了两下。
接着,他抬腿便往那两个宫女身上踢了几脚,凶狠道:“没见着你们两挡了公主的路么!还不快闪开!”
两个宫女许是跪在地上跪了太久,一时间都起不了身。
太监直接往其中一个的胸口上一脚用力地踹了过去——
宋宴初见不得这种画面,不由得拧了拧眉,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阻止道:“别、别动手——”
“有话好、好好说便是,非得动手动脚么?”
倩儿忙过去搀起了那两个宫女。
她们见着宋宴初为自己求情,哭着便都跑到了宋宴初的背后,想让宋宴初为她们求个情。
到了这份上,她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了。
“你为何要打她们两个,她、她们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太监瞪了那两个宫女一眼,又笑着对宋宴初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两个贱蹄子在背后说公主的坏话,被奴才听到了。奴才这是替公主教训她们两个,好让她们长长记性!”
“坏……坏话?”
宋宴初愣了愣。
那两个宫女便扯住了她的裤腿,委屈地哭喊道:“公主,奴婢们怎敢说公主的坏话!自从顺公公上任之后,下令宫里人只要敢说公主您一句不是,就得割了舌头,这几日里里外外已经有五十多人了。奴婢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又怎么敢当着顺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只耳朵下,做这不要命的糊涂事!”
“你说什么……元顺他……”
宋宴初竟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荒唐的事。
她从小就好欺负,宫里人多少爱嚼自己的舌根,多半是嘲笑自己说话不利索罢了,可也不算是有什么恶意,她也早就习以为常。
可没想到元顺竟然下了这种令……
割舌……
“奴婢与妹妹只是到初宁宫送些东西,无意提到了公主的名讳罢了!并未对公主有半分不敬,也不知怎么就被这公公听岔了,硬说是奴婢们在背后嚼公主的舌根!”说着说着,两人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宋宴初也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还未缓过来。
倩儿在一旁对那两个宫女柔声说道:“既然是去初宁宫送东西的,就赶紧去送吧,这会儿的事,你们不必理会了。这是公主赏你们的,记得去御药房抓点药,好敷一敷伤口。”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她们两个接过那几块碎银,便朝宋宴初磕了头,匆匆往初宁宫的方向逃去。
见她们溜了,那太监忙上前道:“公主,可不能就轻易放过那两个贱蹄子,顺公公有过交代——”
“你若是再敢多多……多说一句,我便去告诉元顺……都是你背后说我的不是——”
宋宴初这么一句,便教他再也半个子儿都吐不出来,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一想到兴许是自己被割了舌头乃至是更严酷的刑罚,他的身子便直哆嗦,差点还尿裤子了。
她懒得再理会这事,直接绕着他走了过去。
虽说救下了两个丫头,可心里头却有些烦闷。
到了洛芳殿,皇后还在榻上养病,所以宋宴初直接去了寝宫。
易香见宋宴初到了,忙转悲为喜,笑着对皇后道:“娘娘,宴初公主来看您来了——”
宋宴初缓缓走到了凤榻前,跪下行了个礼。
皇后也笑着稍稍做了起来,招她往前走近了一些。
宋宴初仔细打量了下,这几日,看她还真是老了不少。
眼角的皱纹都足足多了好几道,面色也憔悴了许多。
不知为何,见着曾经叱咤风云的那个女人这般落魄,她竟有些心软。
“御医如何说……”
易香叹了一口气,道:“娘娘身子本就没什么病,只不过是气急攻心,被气的,补药吃了许多日也不见好。皇上这几日为前方军事烦忧,倒怪得娘娘为公主与承安王定下的婚事来。说什么,若不是没有那桩婚事,霜儿公主亦不会来咱们岚国,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儿。”
宋宴初垂下了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皇后咳了咳,伸手去抓出了宋宴初的手。
宋宴初一凛,往回缩了一缩。
皇后无奈笑了笑,“你今日瞧着也面色不大好,回头啊让御医也给你开个方子补补。”
宋宴初沉了沉嘴角,摇摇头:“不必……”
“宴初,说来说去,都是母后的不是。往后你就别再惦记着蔺承安了,若是有合适的驸马人选,母后再给你挑。正好之前,你也不是对他不中意的么。”
“也、也不必……”
“总是要嫁人的,眼下就岚国与彧国的局势,你难道还想着有生之年能嫁给他吗!咳咳咳……”
皇后稍稍激动了些,便止不住地有些咳嗽,十分厉害。
易香忙上去给她顺了顺气,宋宴初却杵在那儿,愈发手足无措。
她生怕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她就又着急要给自己指一门令她满意风光的亲事。
“既然母后身子不好,那……那儿臣就先不打扰母后歇息,先退退下了……”
“宴初——”
皇后强忍住要咳嗽的意思,叫了她一声。
宋宴初只好顿住了脚步,低头缓慢地转过身来。
“母后问你,你如此放不下,可是对蔺承安动情了?”
宋宴初心中漏了半拍,可并未犹豫,不假掩饰地点了点头。
皇后眼角的皱纹拧得更深了。
她缓缓叹了一口气,“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宋宴初福了福身子,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第37章
从洛芳殿出来之后,倩儿也大抵是有同样不安的预感,嘀咕道:“公主,皇后娘娘问你这些,可有什么意思?是不是又要找个人将你嫁了?”
宋宴初抿抿嘴。
以皇后的做派和眼下的局势,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她眼下还病着,估计暂时也顾不上许多。总之她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要是皇后真的再给她许什么亲事,她宁死也不会从了。
“回、回去吧……”
“好。”
倩儿笑了笑,就扶着她回去。
走了一会儿,宋宴初突然在一个分岔的地方停了下来,她不由得朝西边的屋子往了一眼。
“这路一直顺着往下走,便是内务府了,公主?”
宋宴初凝着眉头,犹豫了下,提裙便往那路走了过去。
倩儿面露难色,也没多说什么,陪着她往前走。
内务府一直气派得很,哪怕是放在宫里头,也少有几个司府的门匾比这个还要金闪的。
眼下更是换了一块更大的匾,若是刚入宫的新人不大识字的,还以为这是哪个宠妃娘娘的宫前。
门前有一排太监当值,模样都是极好的。
见到宋宴初过来,就有人俯着身子过来招呼。
“宴初公主怎么亲自来了,宫里若是缺什么东西,让人过来说一声便是,奴才们都会尽快将东西送到公主宫里头去——”
宋宴初不言,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酝酿些什么。
“难不成……是内务府哪里伺候得不周全,惹公主不高兴了?”
宋宴初瞧了眼那太监,微微叹了一口气,皱眉低声道:“听说,你们内务府里头……有许多舌……舌舌头?”
那太监一听,谄媚地笑了笑,“原道公主是嘴巴馋了。不知公主是想吃牛舌还是猪舌,还是鸭舌?”
“对了公主,说来也巧,前些天宫里刚得了一批鲟鱼的舌头,这鲟鱼本就金贵了,一条大鱼的舌头才小指那么一丁点,味道却是极其鲜美的。公主若是想要,奴才便去吩咐御膳房的厨子去做了——”
“我说的,是、是人舌。”
那太监一愣,干笑了一声,说道:“哎哟,公主这是在打趣奴才呢,内务府哪来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就算是有,那也不敢拿出来脏了公主的眼。”
宋宴初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抿了抿唇,道:“总、总管呢?”
那太监听到宋宴初问元顺的消息,忙巴结着道:“顺公公一早就去皇上哪儿了。不妨公主先回宫歇息,等顺公公从皇上哪儿出来了,奴才第一时间便去通报于他——”
内务府的这些走狗,个个都知道如何讨好上头的人,自然也知道元顺在这宫里头最挂念的人是谁。
若是能让他见一眼宋宴初,怕也是功劳一件。
“不必——”
宋宴初眼角抽了抽,“我在这这儿等他好了……”
“嗳,公主里边儿请。”
…
内务府里本就是后宫管杂事的地方,场面虽大,可用处紧,到处都是来往各宫中的太监宫女,掌管着几乎这宫里头大大小小所有的事。
宋宴初坐在内务府阁上一间小的茶室,从窗外看去,能将地下看得清清楚楚。
虽说是太监撑起的内务府,可内务府的权职也决不比前朝的那些官衙低,反倒因为更靠近内宫,有着许多方便。
到了该用膳的时候,元顺仍是没回来。
内务府的人按例给宋宴初上了膳食,菜式虽没有自己宫里做得精致,可食材也是一等一的。
有几道菜还是只有皇上皇后宫里才会特供的,别的宫里都是吃不到的。
“公主慢些用膳,已经叫人去皇上那儿瞧了,说是顺公公这会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估摸着马上也能到了。”
“嗯……”
宋宴初微微颔首,拿起筷子尝了一些。可一想到他割了那么多人的舌头,只是有些反胃,又撂下筷子一口都吃不下去。
这时,就听见楼下的太监报元顺来了。
她还未反应过来,楼梯那边已经传来了急切如雨点般的脚步声。
“公主。”
她往他的方向觑一眼。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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