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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嫡至上:太子,你必须服-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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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脸,莹如玉,却是那般清冷,好像,落入幽谷,终年不见阳的花朵。
  “小沁。”门外突然传来许怡然的声音,让谢灵沁那空洞的目光微起波澜。
  “进来吧。”
  门推开,许怡然一身白袍,立在那里,逆一抹夜华,清姿独立,眉目俊逸,一双眼里含着柔柔微光,“你在想什么?”
  “想一个梦。”
  “什么梦?”
  “宇文曜拿着剑,插进我母亲的胸膛。”

  ☆、26章 火中取栗

  月华隐隐,风华拂动。
  许怡然看着谢灵沁,许久,启唇,“你确定真的是个梦吗?”
  此话一出,谢灵沁的视线倏然落在许怡然身上,“你也猜到了是不是。”
  许怡然愣了一瞬,点头,“是。”
  谢灵沁得到许怡然的答复,清冷的脸轻微扬,面上几抹嘲弄,“离开北荣后,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娘真的对宇文曜和宇文安那般好,他为什么从来不说,都是我主动逼问,他才说出来。当日在北荣皇陵里,北皇说出当年的事实,那般得意,那般炫耀,却也没说,个中细节,而我娘,那般厉害的一个人,就算如黑袍所说,也不该被皇上逼得那般,逃不出一个皇宫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受伤了,在皇上出手对付她前,她就受了很重的伤,加上……”
  谢灵沁抬手轻按着眉,“加上,在崖底那些日的梦,我想,当如是的,是宇文曜对我娘做了什么,所以才……”
  谢灵沁没有说下去,她的脑中又想到另一个梦,一个温隽幽深的少年抱着她哭……
  “所以,如果宇文曜真是如此为,更能说明,他是如此的好手段。”
  许怡然道,说了一句话后,便沉默下来。
  屋内的气氛也无端沉抑起来,明明南齐温暖,却偏就生得寒冻。
  “天色还早,我带你出去走走。”
  许久,许怡然出声,声音很轻,生怕是惊着了谁似的。
  他实在不忍见着谢灵沁如此痛楚的模样。
  谢灵沁看着他,思忖半响,点头,“好啊。”
  都说过境城,当该是急声喧嚣之地,可是,这里比普通的城镇日还要安宁和谐。
  走街叫卖声,客栈酒肆,处处都在彰显着南齐的风好水好人好。
  “黑袍和冥澜他们一直在帝京城,本来想来接你,是叫南皇阻止了,说人多,会让人心乱。”
  “呵,这个父皇,倒是了解我的。”
  谢灵沁了然,看着前方,突然停下了脚步,那里,正围满了一堆人。
  “看到没有,火中取栗,考量胆量的,过关了,就去旁边的农场里做事。”
  谢灵沁与许怡然一走进,就听到最里面传来底气十足的声音。
  “农场?”谢灵沁微愣,“以前在北荣时,我倒是听说过,南齐有一大奇观,几乎每个城里都有,便是这火中取栗之事,专考量人胆识,里面不一定真火,看机缘,以此来挑选有胆量去农场的人,因为,农场的老板,喜欢有胆识的人。”
  “我也听说过,今日倒是有幸见着了。”
  许怡然伸了双手,帮谢灵沁避开周围的人,慢慢的走进去,将她护得滴水不漏。
  而因为二人这俊男美女,加上那一目畏的气势,不说他们动作了,就是看到的百姓也不自觉的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然而,即使这样,许怡然还是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又提防着生人。
  谢灵沁不是没看到,微敛眉睫,心中感动又有些难过,即使这种春风化雨般的温柔,她的心,终归是死了。
  而此时,正中间放着足有一人高的火炉,一旁放在凳子,人踩在上面俯身,将手伸下去。
  即使隔得还有些距离,都能感觉到那火炉里的火几乎快烤到脸上。
  这般举动,不说搁北荣,就是现代,也是要被阻止的事,可是这里,没有人巡逻,还人人争相看,有人试,也有人退,个个脸上洋溢着冲劲儿与满足,没有任何的歪心思。
  “你说,这里面到底是真火还是假火?”
  谢灵沁有些好奇。
  毕竟,凡是进了农场的人都不得向外人透露,这火中取栗的细节,而方才试了退下的人,也只能说是这火烫,太烫。
  “真真假假,不过是端看自己如何体会吧。”
  身侧许怡然温声道。
  即使此时人多,峰拥围观,他的声音依然如一抹暖风过境,听得真切,更让人生暖。
  “我突然倒是有些想试试。”
  谢灵沁眉梢微抬了抬,上前一步。
  “姑娘,这你可得悠着些,可不是开玩笑的。”
  见得这般一个美丽的女子想来试一试,那吆喝人忙阻止,看上去,也是一片好意。
  “你为什么想要试?”
  许怡然没有阻止,而是看着谢灵沁问。
  谢灵沁轻敛眉睫,“不知道,我就是想试一下这火中取栗是何感觉。”
  是不是,当那火灼烫指尖时,有些早刻至骨血的东西,想忘,也就忘了。
  “那我帮我。”
  许怡然却突然道,说话间,足尖一点,竟一下子跃上那火炉,直接伸手进去。
  “你疯了,快放下。”
  谢灵沁面色一变,紧跟着跳上去,一把将许怡然的手抓出来,着急的脸色都急红了,看着他瞬间红肿滚烫的手,愠怒斥责,“你傻吗,那是火炉啊,你为什么非要去抓,你疯了,你傻子,我只是说说而已。”
  许怡然却温笑着,看着谢灵沁,反过来捉住她的手,“没事。”
  明明疼得额间冒汗,还没事吗。
  “你看,火中取栗,我也可以,那,你彻底的忘记他,又有什么不可以。”
  谢灵沁一怔,须臾,眸光闪烁的看着许怪然的手,语气苦涩复杂,“你太傻了,我只是说一说。”
  “可是我却是真心希望你忘,希望你能快乐起来。”
  “许怡然……”
  谢灵沁突然有些累,她从袖中撕裂下衣袖,帮他将手包扎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我就是大夫,我帮你看看吧。”
  恰时的,人群中,一位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一把拉过许怡然的手,“没事,我家里有祖传的药,对这烧伤灼伤,极有用。”
  年轻男子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给许怡然抹上。
  “我看公子气质不俗,姑娘也是天资仙色,二人是夫妻吗,如此恩爱。”
  年轻男子漫不经心的问着。
  “不是。”
  许怪然还在犹豫,谢灵沁已然一口回绝。
  谢灵沁不放于心,许怡然的心却是猛烈一缩,而后,笑着看着年轻男子,“对。”
  那年轻男子看一眼谢灵沁,为许怡然擦药的动作,好像都轻柔了些。
  于外人看来,不知是心疼他,还是什么。
  一旁,那吆喝着看守火炉的男子一时间也是惶惶不安,毕竟,这个凡是愿意尝试者,都是要签字画押的,这公子方才动作那般快,这如果是寻他们麻烦,那……
  “这位公子,姑娘,这事儿……”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谢灵沁大度的一挥手,那人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多谢多谢。”
  “啊,我识得她,她是灵沁公主,今日白天,我远远的看着呢。”
  “真的是。”
  “啊,他旁边那位,她这般在意,莫不是灵沁公主喜欢的男子……”
  “他对灵沁公主是真好啊,方才我都看见了呢。”
  “就是,这事搁我可都不敢干,这表白,也是没谁了。”
  “就是,那北荣的太子算什么,我们南齐大好男儿皆在……”
  听着周围一语出,百言跟,越来越多的言论,谢灵沁颇为尴尬,见那看年轻男子药也抹得差不多了,一把抓住那男子的手,“多谢。”
  然后,拉着许怡然就从人群中溜走了。
  不知跑了多远,这才停下来。
  “南齐人民真疯狂。”
  谢灵沁道。
  “我倒是觉得,他们都独具慧眼。”
  许怡然面上带笑,就好像手上的烫伤感不存在似的。
  夜色下,那笑容如春风,那眼神如清流,却就是暖不了谢灵沁那颗枯萎的心。
  “走吧,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你方才跑得太快明明扭伤了脚,不痛吗?”
  许怡然说道,眉宇紧蹙。
  谢灵沁似这才想起来般,忽而笑了笑,“好像,竟真的没觉得痛。”
  谢灵沁突然顿了顿又道,“以前在北荣,一有点伤痛,虽嘴上不说,可在……宇文曜看来就是大事,然后,我也就觉得是个大事了,除了中毒,他都由着我,由着我,连……”
  谢灵沁眼神一暗。
  床弟间的温存,如今想起来也如久远的历史般,物是人非。
  是啊,太久了呢。
  “小沁,这是离开北荣这般久以来,我听你主动的提到他的名字,是不是……”
  “会忘的吧。”
  谢灵沁道,看着许怡然,夜色下,星眸闪着淡淡凄迷的光,“在那片雪崖底的山洞里,董老曾问我,恨不恨宇曜,我当时说,恨,原自于爱,我若不恨了,也就不爱了,我若不爱了,也就不恨了。”
  “那你,能做到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可能会……需要时间吧,但是,北荣皇室,我是必须要亲手捣毁的,你知道的,砗磲和那五万兵将还有等我,而今,北荣与南齐也早就势不两立了。”
  “我懂。”
  许怡然说话间,缓缓蹲下去,一手轻扣地面,一手指着自己的背,“上来,我背你。”
  “你背我?”
  “你脚不能再伤了,过两日还要赶路呢。”
  谢灵沁看着许怡然,他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折,这一瞬,她恍然在想着,宇文曜有没有背过她呢。
  她好像。
  都记不清楚了呢。
  谢灵沁还是趴了上去。
  许怡然的气息很干净,他的呼吸很平稳,他的双手绕过她的双腿,交握在他的腰间。
  即使背着一个人,依然不减他半点清华。
  “知道吗,这在另一个世界,就叫做绅士手。”
  “绅士手?”
  “对,就是,很优雅,很礼貌,很规矩,很教养的那种,能叫所以女子争相喜欢赞美的那种。”
  “我不要别人喜欢与赞美,我只想你安好。”
  许怡然说,风拂过,卷起谢灵沁的发丝,轻拂过他的鼻翼。
  那一丝淡然的香气,叫他神思所往,触到心尖儿,又极力克制。
  两旁紫萝花纷飞,两人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街角,却不知,在那不远处,方才那给他们提供药膏的年轻男子仍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很快被群众的身影覆盖,他落寞而痛楚的眼神,很快被紫萝花被风拂起的身姿而遮挡。
  然而,他只是握着那只用方才被谢灵沁碰过的手,痴缠感伤,缱绻留恋。
  然后,无声无息中消失有人群。
  ……
  “太子,属下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准备这灼伤的药了,竟是为了今日吗……”
  暗处,传来声音。
  “不是。”
  宇文曜却道。
  “不止是灼伤药,什么药,我都带了。”
  听风闻言,一滞,一旁,听雨也是一愣。
  “那太子,我们,还要跟着吗,逸世子说了,他……公子,虽然已经抵达北荣都城,可是,以他的性情,很容易出纰漏,一旦被人得知,真正的北荣太子并没有回到都城,那这一路,我们回去,就更为险要了。”
  想了想,听雨道。
  宇文曜轻轻应了声,须臾,道,“她不是要在这里住两日吗,等她启程去往帝京城,我们再离开。”
  “可是……”
  听风想阻止,却被听雨拉住,对着他摇头,示意,不要多话。
  听风看了看,终是叹了口气,小声道,“我谁都不怕,就怕皇上知道先机,对太子不利。”
  听雨没有理他,而是上前一步,向宇文曜请示,“太子,那今夜,我们住哪里,这风雨兼程的,属下们没有关系,可是你,这身子还是应当要好好保重。”
  “住哪里?”
  宇文曜看着听雨,那眼神幽沉沉的,如一盆冰。
  自从那日高台大火后,太子就是这样,气息沉敛,冷沉,整个人如结了冰。
  “他们,是不是住在城守府里。”
  宇文曜突然道。
  听雨应声,“回太子,是的。”
  “那我们今夜便也住那里吧。”
  “太子……”
  一个时辰后。
  谢灵沁和许怡然刚回到城守府,便见花园不远处,城守在与一位年轻男子说着话。
  “那不是方才帮你抹药的人?”
  谢灵沁正神道。
  许怡然也看过去,然后扶着谢灵沁走过去。
  “灵沁公主好。”
  城守大人忙对着谢灵沁行礼。
  谢灵沁抬手示意他不用多礼,这才看着他身旁的男轻男子。
  男子生得清秀,棱角分明,一派淡然,见着谢灵沁和许怡然却极是不见波澜的样子。
  “才知是竟是公主,公主好。”男子行礼。
  “灵沁公主,这是微臣远方的子侄,姓余,字日羽,本来是住于另一位亲戚家的,可是今夜那亲戚府邸有些不太方便,就想着说来我府上住两晚,我正想着,要去向你和南公主请示呢。”
  “不用请示了,这是你的子侄,住你府上是应该的,反而是我和凤凰这些人叨扰了。”
  “公主这是折煞微臣了。”
  “不折煞。”谢灵沁话落,对着那男子里礼貌的点了点头,这才打算和许怡然离开。
  “公主请留步,小民是大夫,看你脚扭伤了,小民帮你看看吧。”
  “你真的是大夫?”
  “对,方才帮这位公子涂抹的药就是草民亲自所制。”
  “回公主,我这位侄子平日里喜欢捣鼓些医经,医术比不得宫中大夫,不过,小伤小病倒是也行。”
  一旁,城守也上前笑着道。
  谢灵沁闻言,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董老,心绪一瞬温良,语气也颇好,“那你若是不觉着累,就来我屋子吧。”
  “是。”
  谢灵沁吩咐,城守自然是遵守,许怡然也没有多说会,可是,那眼神,多少在年轻男子身上多流连几下,待谢灵沁由一旁的丫鬟扶着,与那男子走远了,这才又向城守询问多些。直到再三确定,这年轻男子没问题,这才放下心来,跟了上去。
  “灵沁公主,你先坐下,让小民看一看。”
  进了院子,入了主屋外间,让旁丫鬟退至一旁,年轻男子便道。
  南齐民风没这般紧,对方既然是大夫,又有丫鬟在场,看个脚也没什么。
  而且,谢灵沁那脚拿出来,脚脖子已然红肿。
  “烦请这位姑娘,帮我打点热水来。”
  那丫鬟闻言,立马下去打水了。
  屋内灯光明亮,鲛纱拂动,清香淡雅,年轻男子抬手,欲退下谢灵沁的袜子。
  “余日羽。”
  谢灵沁忽然唤他。
  男子动作一顿,既然心绪平然的抬眸,对上谢灵沁的眼神,“公主,可是有别的吩咐。”
  “没有,这名字,挺有意思。”
  “我母亲希望我以后的人生路不管在何处,都能为日光所照耀,心底通亮。”
  谢灵沁微抿了抿唇,微微颔首,“你有个好母亲。”
  “是的,那,小民帮公主看看脚。”
  许灵沁没有阻止。
  可是,余日羽那双手却很快被突然横空而来的一只手捉住。
  然后,另一只手,出乎意料的,直向余日羽的脸抓去……
  ------题外话------
  老天欠我一个许怡然~

  ☆、27章 倾我所有

  来势太快,强劲的风只让余日羽那张双淡然的眼僵视着,来不及任何动作。
  “许怡然。”
  谢灵沁却倏的轻然出声,同时,抬手,看似无力,却又分外有力的抓住了许怡然的手腕,摇头,“没事的。”
  “小沁,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没有带人皮面具,我也感觉不出他害我。”谢灵沁说,轻轻放开许怡然的手,声音蓦然一轻眼底微光微柔,“你太杯弓蛇影了。”
  “我是太怕你受伤了。”
  许怡然微胃叹着,说了这话后,倏然的蹲身,看着好像一幅才心有余悸回过神来的余日羽,“你说,我来。”
  余日羽眼底微缩,而露于表面的依然是一派淡然,而后,询问的看向谢灵沁。
  谢灵沁也正看着许怡然,足尖微微缩后,“许怡然,余日羽是大夫,医者父母心,在他的眼里不分男女,可是你来做这事……”
  谢灵沁想说,他是天机殿殿主,是那样清流风洁的男子,岂能做为她按摩脚踝之事,可是,触着许怡然的看向她的眼神,她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小沁,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你想我做成什么样,我就可以变成什么样。”
  哪怕在你面前没有自我都可以。
  许怡然的眼神里有光,一种吸人沉沦让人拒绝不得的光。
  谢灵沁心尖一颤,撇开眼神。
  “许公子你绕着脚躁四周轻揉……”
  余日羽的声音在屋内轻轻响起,许怡然配合着。
  只是无人看到,余日羽掩在袖中的手,是如何的紧缩在一起,才能叫他忍住心头某一种冲动。
  不要露出任何贪俗之念,不要任何心疼心动,沁儿会发现,许怡然也会发现。
  月光洒落,那细白的脚踝,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却清瘦得叫人心疼。
  “我忘了问,绿妩呢。”谢灵沁的声音在屋中轻轻响起,尽是感伤愧疚。
  “埋葬好了,你放心吧。”
  “她喜欢你。”
  谢灵沁却道,“我总觉得,即使她死了,这事,我也得告诉你,他是为了你才救我的。”
  许怡然一时没有作声,揉着谢灵沁脚踝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真的不知道?”
  许怡然摇头,“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管不了别人的心思来。”
  谢灵沁没作声,只是,面色更加清凉。
  “这一条路本不繁华,因为有你,才叫我觉得,余生一切都有意义。”
  许怡然看着谢灵沁,“我帮你再揉揉。”
  谢灵沁没有反对。
  这一路白骨森森,谁能对得起所有。
  而一旁,余日羽听着,看着,心头紧缩、抽痛、颤抖,内里惊涛骇浪,面上依然要云淡风清。
  沁儿,这一条路不繁华,不倾城,不倾国,却倾我所有。
  我愿意倾我所有!
  半个时辰后,余日羽又亲自给谢灵沁上了些药,这才在许怡然那近乎警告的眼神下与他一同出了谢灵沁的房门。
  谢灵沁看着紧闭的门,又看着已然轻松好多的脚踝,叹口气,收了视线。
  门外。
  走出院子,许怡然突然停下,清润的视线落在余日羽秀致的脸上。
  “余公子。”
  “不敢当,许公子可唤小民姓名就行。”
  余日羽受宠若惊,立马一拱手,那谦逊的姿态……
  许怡然微敛眼敛,神色微郁,这个男子虽然气质淡然,却如此谦逊,明明与那个人天差地别,他却……
  心中本来想说警告之话倏然退去。
  小沁说得不错,他果然是太杯弓蛇影了。
  “没事,早些休息吧。”
  许怡然话落,便向前走去,而余日羽站在那里,那清秀淡然而恰带谦逊的面上,眼神沉暗,薄唇紧抿,一点一点凉薄,一点一点幽冷,不过一个表情的轻微转变,却是,像极了一个人。
  这边,谢灵沁的屋子并没有安静多久,南凤凰便闯了进来。
  “谢……不,南灵沁,我方才听下人说,许怡然亲自帮你揉脚踝啊。”
  南凤凰一身火红裙滾,露出细长而锁骨分明的博静,明眸含笑间,顾盼生辉,瑰丽流光,眼底一片八卦星光。
  两相对比,谢灵沁清绝脱俗,却也太沉静了些。
  “嗯。”
  谢灵沁愣了瞬,点头,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刻意修饰什么。
  “啧啧啧,这许怡然对你是真没说了,细心,耐心,贴心,鞍前马后,嘘寒问暖,你该对他好点。”
  谢灵沁微微一笑,却是云淡风清之态,端起桌的茶轻抿一口。
  南凤凰直接推她,“喂,你说话啊。”
  “那沈渊沈大将军对你也是细心耐心贴心,鞍前马后,嘘寒问暖,且还小心察色,生怕触怒于你,你为何不对他好点?”
  谢灵沁道。
  南凤凰一怔,看着谢灵沁,眼神闪烁半天,又道,“那不一样,余轻逸他……”
  “我并有说余轻逸。”
  谢灵沁忽而暖声一语,叫南凤凰失了声,看着谢灵沁,正经起来,“那,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恨他多一些,还是……还爱着他?”
  “宇文曜吗?”
  “当然是他。”
  谢灵沁抿唇,微一挑眸,“你和余轻逸真不该分开。”
  “你不要又说到我。”
  “我想说,你们都一样八卦。”
  “你……”
  南凤凰好挫败,“得,不和你了,回房休息了。”
  谢灵沁看着南凤凰的背影,收了笑意,这才让下人打来水洗漱。
  夜深人静,茶语花香,清风拂华浓。
  谢灵沁沐浴后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忽听门外一段悠扬轻缓的萧声起。
  平缓,低扬,悠畅,乍一听,便让人心境平静又舒旷。
  谢灵沁打开门,目光远眺,便见对面不远处,一屋顶上,男子正曲膝坐于屋脊上,手执绿萧于唇边,神色恬淡,如一幅无人可撼动的画般。
  谢灵沁心头无端一动,突然足尖一点,直掠而去。
  体内充沛的云族之术让她如常人拥有的轻功,轻盈而上,落地无声,瞬间飘至那男子身旁。
  余日羽吹萧的动作一顿,立马起身,对着谢灵沁拱手行礼,“公主好。”
  谢灵沁看着他,施施然一笑,“你还会吹箫?”
  “嗯,偶尔想吹上一吹。”
  “挺好听的。”
  谢灵沁道,说话间,却是坐了下来,看着远方那上弦月,“方才听下人们说,明日会下雨呢。”
  余日羽闻言看着谢灵沁,“那公主喜欢下雨吗。”
  “就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而且,不管我喜欢不喜欢,它还是会下啊,就像是……一些由不得我作主的事情,我看不懂的事情。”
  谢灵沁声音越发的轻。
  而不消半会儿,萧声响起。
  悠悠轻扬,竟叫人心里无比平静。
  对面,不远处的屋檐下,许怡然却一直站在那里,目光在余日羽的方向,久久移不开。
  像,又不像。
  当不是的。
  那般居于神位一般的男子,如何会……
  这萧声也不像,如此平和,如此温暖。
  不像。
  不像的。
  萧声一直持续了许久,余日羽方才停下,而身旁,谢灵沁靠坐在那里,头枕胳膊上,睡着了。
  风过,她面容恬净,浓睫敛了月光,容颜秀致,一片落寞。
  余日羽侧眸看着,正要抬手去推她的肩,却已然被另一只给拦住。
  “不要打扰……”
  许怡然声清润却是命令,话未落,一旁,谢灵沁却已然醒了,看着他,眸中有着惺忪之意,“许怡然,你怎么在这里?”
  “既然公主醒了,许公子又在,那小民就回房了。”
  余日羽说着,抬手一拱,轻轻一纵,下了屋顶。
  说着小民,却是进退有礼,教养极好。
  许怡然看着余日羽掠下屋檐越渐远去的背影,蓦然有种挫败的的感觉,可是,人家确实也没有做出什么来。
  翌日,天刚亮时,便下雨了。
  雨色纷纷。
  映着满园春桃之色。
  杨城守派人来说,等雨停后再带谢灵沁云看桃花,初雨之后,会更美。
  不过,酸皮子倒是真活脱得像只猴子,到达谢灵沁房门外。
  “灵沁小姐,给你说一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有兴趣没。”
  “你不说,如何会知道我有没有兴趣。”
  “今日这边城里,竟有一家菜馆子开业,你猜店名叫什么?”
  谢灵沁其实兴致不高,不过也配合着酸皮子,问,“什么?”
  “天下雅味。”
  谢灵沁眼睫微闪。
  “是不是很熟悉,更重要的是,知道吧,我进去暗中看了下,竟然和北荣都城里那天下一味一样的,地地道道的大碗,火辣辣的,鲜嫩嫩的,一样一样的。”
  “去看看。”
  谢灵沁道。
  酸皮子立马跟上,还不忘找来一把伞追上去。
  许怡然得到消息时,谢灵沁已经带着酸皮子出了城守府,直往那边境闹街而去。
  淅淅沥沥的迷蒙小雨,并没有阻住多少人的脚步。
  天下雅味。
  大大的镶金招牌挂在那里,夺人眼球,加上店门前别具一格的开业方式,更加吸引不少人。
  这,妥妥就是天下一味的开业翻版,而且,还更多一些创新。
  谢灵沁蓦然就笑了。
  “灵沁小姐,你竟然笑了,莫不是,这真是白掌柜开来的?”
  “是他,没错。”
  谢灵沁道。
  曾经在北荣,在她还安然无恙的享受着宇文曜的甜蜜呵护时,得空,她与白玉曾经说过,天下一味的分店,那时她说,南齐繁盛,国主开明,且气侯宜人,不知道开上一家会如何,白玉说,可以试一试。
  可是这试一试,竟就已经开上了呢。
  谢灵沁蓦心情都好上一分,对着酸皮子点头,“我们从后门进去看看。”
  “好嘞。”
  酸皮子立马轻快的跟上。
  没曾想,后门竟早有人等候,看到谢灵沁,立马上得前来,请她进去。
  谢灵沁认识他,叫贺子轩,是白玉后来在宁秀才出事手,找的账房先生,她初初见过一次,一个年轻微胖却极沉稳的男子。
  “白掌柜说了,灵沁小姐如果知道开业一定会来的,而且为了怕打扰开业,会从后门进,所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得在后门等着。”
  谢灵沁点头,“白玉可好?”
  “回灵沁小姐,挺好的。”
  “那人生大事呢?”
  贺子轩微微一顿,眼底隐有暗色,“回灵沁小姐,聂庄主进宫了。”
  “什么?”
  谢灵沁目色一变,“她进宫做什么?”话落,又看向酸皮子,“你早就知道是不是,说。”
  酸皮子面色讪讪,“其实也是昨日才收到的消息,公子怕你担心,所以就……”
  “说正题。”
  谢灵沁声音一沉。
  “灵沁小姐你知道的,聂庄主与北皇之间有仇,而今,你被还害离开,北皇还活得好好的,所以聂庄主为了报仇,就混进了舞姬中,恰时,得了皇上相中,不声不响立了她为德妃,居于后宫中……”
  酸皮子越说声音越小,谢灵沁面色却更加阴沉,“德妃?”
  “对,宫中对外的消息是说,是一个县城官家的女儿。”
  谢灵沁紧了紧拳,须臾,又松开,如今她远在南齐,又能如何呢,看着贺子轩,“那白玉还有心思开天下雅味?”
  “回灵沁小姐,本来要过些日再开业的,不过,白掌柜的却说一定要在你到达南齐后看到,所以这些日就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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