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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嫡至上:太子,你必须服-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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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
  只说了两个字,谢灵沁突然顿住,她看到砗磲的眼里,涌出了水一般的泪。
  “原来,这般多年,你都被困在这里……”
  砗磲泪如雨下,她近乎踉跄的朝那墙走过去,抬手轻抚那冰墙,“你在这里,你在这里,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泪水夺眶而出,击得人心颤抖。
  沉痛的悲鸣,忽然间在四下弥漫。
  谢灵沁的手指好像都有些颤抖,心脏在揪紧,血液在凝固。
  梦,那个梦,好个自她穿越而来就一直缠绕她的梦,突然就挥之而出,蓬勃而来。
  “今日,你挖我眼,剖我皮,碎我骨,毁我魂,他日,我定化厉鬼,缠你三生三世,扰你不得安宁……”
  这面墙,这面冰墙……
  她不止是一面墙,它禁固着一个女子的身体,一个女子的灵魂。
  所有梦里看不清的东西,突然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那女子的脸,那般美,她在哭,她的声音,如此凄厉,如此失望,如此绝望。
  她眼神空洞,血流如注。
  她脸皮被扯,形若幽魔。
  她骨头碎裂,瘫若烂泥。
  她灵魂终散,冤泣九幽。
  冰,火,水一样一样的朝她拢去,朝她那残破的,触目惊心的,血腥的身体而去……
  她在燃烧,她在恨,她在挣扎,终归死去。
  宇文舒,我云衣裳身死,魂不灭,终有一日,会叫你生不如死。
  泣血声声,响彻幽府,震人心神,一切一切,如同昨日重现。
  “扑——”
  谢灵沁终受不住,一口鲜血喷洒,直落于那冰寒之上,蔓延出一朵恐怖而血腥的曼陀罗。
  “灵沁……”
  “小沁……”
  “小姐……”
  南皇,许怡然,还有砗磲,几乎就在这瞬间,同时回了心神,朝谢灵沁奔去。
  “云衣裳,她……她是我娘,她,死在这里……她……”
  谢灵沁泪如雨下,面色苍白,“她被挖了眼,扯了皮,毁了魂,碎了骨……”
  “不,不,不会的。”
  南皇扶着谢灵沁的肩膀,他不信。
  “她是云衣裳,她那般厉害,她不会,不会的……”
  “会,因为,她来自云族,若不想得到她的报复,便要毁她魂,扯她皮,叫她,永世,不得沦回。”
  砗磲双目通红,她看着谢灵沁,蹲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近乎要掐进去,“小姐,你看到了什么,她是怎么死的,她真的在这里,是不是,她就是死在这里是不是……”
  谢灵沁沉默,巨大的刺激叫她也有些回不过刘来。
  那样的死法,那样残忍的对待。
  受迫的,还是她娘。
  她不相信,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今日。”
  突然的,一旁,那涌道的另一边,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声音悲怆,无端哀鸣。
  是黑袍。
  他看着砗磲,又看着南皇,“没错,她就是死在这里,这般多年,我寻了她这般多年,我走遍天下寻找她的灵魂,却没曾想,她早已魂飞魄散,直到,我找到了你,谢灵沁。”
  黑袍定定的看着她,“你是她的女儿,我知道,你一定是解开一切的钥匙,如今你来了,她放在你体内的灵气被催发了,你看到了她死前的惨象,那也就说明,你可以打开这面寒墙了。”
  “我……”
  谢灵沁看着身旁这面寒墙。
  “对,你们还没有试过吧,这面寒墙,毁不了的,不止是你们,就是我,也毁不了,而他,宇文舒也试过上百上千次,所以,我知道,一定是她死前,给这寒墙下了禁制,而这禁制,只有你能开。”
  “所以,你才叫我一定要将宗政韶的遗骨送来皇附?”
  “对,因为在对你说这句话时,我也并不肯定,她是不是就在这里,所以,只能,叫你试一试。”
  谢灵沁看着黑袍,突然起身,对着那墙而去。
  “你不要着急,你方才催动了她留在你体内的气息,此时体内真气紊乱,轻举易动只是找死,先坐下,休息。”
  黑袍人走过来,她对谢灵沁的语气,永远是这样,亲切,却双严厉更多生疏。
  “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皇看着黑袍,眼里,却全是戒备,“你当时主动找到我,说要帮我,而如今,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黑袍笑,苦涩,悲凉,他一点一点的揭开罩着头脸的黑袍,又摘下那张黑色的面具。
  一张肌肤如玉,五官分明的脸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几乎看不出年龄,看不出岁月在他脸上刻凿过的痕迹,只是那一条,自下颚往上,划过鼻梁,直达眼角的一条狰狞的伤疤,看上去,有着些许年头。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与南皇四目对视。
  “你这个男人啊,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啊啊。”
  “你想做什么?”
  一旁,处于震惊中的南凤凰立马护在南皇身前,却被南皇反而又护在身后,眸光直对黑袍,自责,愧疚,却又分毫不让,“失去的记忆,是我的错,可是,我爱她的。”
  “呵,你爱她……”
  黑袍冷笑,他侧眸,看着坐在地上的谢灵沁,“想听一个故事吗。”
  四下沉默。
  沉默,便是同意。
  “你娘与我都是云族中人。”黑袍道,顿了顿,“云族听说过吗?”
  谢灵沁摇头,“从不知世间有此。”
  “不,在你出生以前,还是有的,只是,在你娘死后,北皇一点一点的将好本就微末的只字片语给抹平了,他以为,这样,就无人再知他的罪孽了,无人知道……”
  黑袍青筋直冒,面上那狰狞的伤疤似乎也在嘲笑,在讽刺,“他以为,无人知道,却不知,当年,云族出来的人,还有一个我,在这世间,没了她的陪伴,如此孤零。”
  “云族是上古神族,流传几千年,它不在北荣,不在南齐,不在西夏,更不在蛮夷,它是一个未知的地方,只有云族里最新任的族主窥破真秘方才能开启那扇神秘的大门,去到任可地方,只是几千年过去了,从没有窥破,而她,云衣裳,她开了,那时,她韶华绝卓,自以为,不仅可以温暖云族,更可以影响到更加广袤的地方……”
  黑袍在低声诉说,四下静滞。
  谢灵沁听着,眼里,一点一点记忆在缓缓拂开。
  “她到了北荣,她看到一个小女孩因为一封家书不到,而病死驿站,然后,她建造了一批势力,她说,这里不若云族,人人皆能千里传音,有了天机殿,生离苦痛,会少许多。”
  “天机殿?”
  谢灵沁眼眸一缩,看向一旁的许怡然。
  许怡然此时双目通红,看着她,“对,没错,天机殿真正的发起,发展,是你娘,是云姑姑,亲手所造。”
  谢灵沁眼睫扑闪。
  她想到,那个山峰自成,云里雾绕如仙境般的地方,心神震诧异。
  “那时,北荣也有天机殿,可是后来都被你娘收服,并纳了。”
  许怡然又道。
  黑袍看一眼许怡然,“幸而,你这个北荣人她倒是信对了,这般多年,你将天机殿,打理得很好。”
  许怡然沉默,没有答话。
  黑袍又继续,“而也就在那不久后,蛮夷进犯北荣,皇上命当时的谢将军领军退敌,可是,蛮夷人凶悍,来势汹汹,恰在此时,宗政韶突召五万兵将逼退蛮夷,龙心大悦,那时的皇上才登基几年,根基还不稳,也是因着此战大捷,得了天下民心,而那时宗政韶何其风华,很快被当时谢将军入了心,他接近她,讨好她,却不知,那时候的宗政韶早就与雍王爷暗中交好,她之所以出现帮忙退兵,也是因为宇文雍不想看到北荣江山毁于一旦,更无人知道,当是,宗政韶在去边关的途中,恰好相识了……”
  黑袍似乎想到了极其美的事,语气都柔和了一些,“云衣裳是我云族这一代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子,数代人不能开启通往外界的大门,最终被她窥破,她打造了天机殿,如同一个精灵,一点一点的改造这个北荣江山,遇到了风华出色的宗政韶,她们只是一面之缘,却好像早就相识了数百年般,云衣裳说,她也不忍看这战争鲜血淋淋,因为,在她的眼里,她以为,所有的地方都当该如同她的云族一样,美好纯净,相来善往。”
  黑袍人说着话,手指突然轻轻的落在那个棺材身上。
  “五万兵将从天而来,她的出手吓到了宗政韶,可,宗政韶也确实是女中佼者,她极其镇定的处理好一切,不叫人看出了漏洞,然后,也告诉云衣裳,万不能将此事说给任何人听,那时,她笑,应下了,于是,她也认识到了雍王爷,知道了许多的风情面貌,懂得了许多的是非险恶,只是,她却仍没有看穿谢将军那虚伪的嘴脸,她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就该不被别人破坏。因为,那时候,皇上下旨,要将宗政韶赐婚于谢将军。”
  “一个是统领三军的主将,一个是巾帼不让须眉救北荣于水深火热中的奇女子,天作之合。宗政韶与雍爷都陷入了万难中,想着法子的要让皇上收回赐婚,可是,雍王爷不能出面,因为,他知道,皇上是要将谢将军控制在他手里才出此一策,以宗政韶来掣肘谢将军,也就在那时,云衣裳,她不忍看这两人痛苦,她主动去找到谢将军,对他说,只要他不愿意,并对皇上表明忠心,皇上就会收回圣旨,却不知道,谢将军远不是表面的那般君子,反而还暗中叫了皇上来,于是,云衣裳就这样与皇上见面了,皇上对云衣裳一见倾心。”
  黑袍突然沉默下来。
  “然,然后呢?”谢灵沁道,她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人心痛难当,鲜血淋淋,可是,她要知道真相。
  “北皇多么聪明啊,她一眼就看出了云衣裳的不一般,我们云族之人,行走间,有着不一般的气息,若轻灵,又若无物,功法自天生……”
  黑袍微闭眼,叹息一声,“皇上邀请云衣裳进宫游玩,云衣赏认为她好好与皇上说,皇上就会收回宗政韶与谢将军的赐婚,却不知,皇上一步一步,都是想要得到她,并把她灌醉……当然。”
  黑袍面色一冷,咬牙切恨,“皇上当然没有成功,因为她是云族的人,不是谁都可以靠近的,也就正是因为此,酒醉后的云衣裳竟说出了当时退敌蛮夷的五万兵将是她所为……”
  黑袍沉默。
  谢灵沁却抬头,轻声道,“所以,如此卑劣无耻,万死不能解恨的皇上,就更不会放过她了,是吧。”
  “是的。”
  黑袍看着谢灵沁,“他以宗政韶的性命威胁云衣裳,同时,又又云衣裳的性命威胁宗政韶。”
  “她们不会这般傻,受人掣肘。”
  谢灵沁声音微凉。
  “对,所以……”
  谢灵沁听着黑袍的声音越来越沉,心也一点一点沉下,“然后呢……”
  “云衣裳凭着天机殿的势力帮助,跑了。”黑袍人说到此,面色却更加揪心沉痛,“然后,她就遇到了你。”他看着南皇,“你还记得吧,你们一见生情……”

  ☆、06章 这样的秘密(三更)

  南皇顿时几分不自在,“是的,那夜,我们看月亮,说了一晚上的话,那几日,是我这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只是,后来,我竟忘记了。”
  “不是你忘记了,而是云衣裳怕了,她开始知道,这世前男子大多薄幸了,于是,她给你下了禁制,下了我云族的禁思令,将她从你的记忆里刨除了,可是,她又是优柔寡断的……”黑袍人的眼角有着湿润,“她又想叫你记起,所以她竟直接叫你昏睡过去,而好时,你的父皇,为了掩人耳止,便给你立了皇后。”
  南皇眸光轻敛,闭上眼。
  “但是……”
  黑袍话锋又一转,一叹,“一月后,云衣裳发现自己怀孕了,怀孕会叫云族的女子灵力大失,她没了能力回云族,没有能力联系我,没有能力逃走,于是,她被皇上抓住了。”
  谢灵沁一颤。
  “所以,皇上很成功的,很卑鄙的就逼迫宗政韶嫁给了谢将军。”
  “一对有情人,就因为这样,被分开。”南凤凰听着震骇而唏嘘。
  黑袍人却笑,“这只一个开始而已。皇上知道云衣裳怀孕了,怒火冲天,她千方百计要将云衣裳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可是,都没有成功,因为,云族的人,纵然受制,也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于是,他将云衣掌囚禁在花落殿,而旁人只道,她是多么的受宠。而那时,宗政韶也怀孕了,当然,孩子肯定不是谢将军的。”
  黑袍看着谢灵沁,“随着孩子在体内长大,云衣裳的灵气也被那孩子吸收得荡然无存,她逃不了,她知道,只有早一日将你生下来,才能逃走,才能叫宗政韶不受制于皇上,叫雍王爷不受制于任何人,所以……”
  黑袍人仰头,闭目,“她剖腹取子。”
  谢灵沁心头一缩,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南皇。
  “而这个方法,竟是你当初教于她的吗,是吧。”
  黑袍要道。
  南皇此时已痛苦不堪,“我们当时只是大谈人生,我并不知……”
  “当然,她是成功的,孩子一落地,她就恢复了灵力,她轻而易举就出了宫,可是,她又遇上了你,恢复了记已的你。”
  黑袍人说着话,突然一掌对着南皇挥去。
  南皇不躲不避的承受了这一掌。
  “你自以为是的要带她和孩子走,却寒毒发作,她又不得不把才恢复的灵力拿来救你,你受困二十多载的寒毒发作因此彻底解除,那时,皇上带着人紧追而来,她知道,你们一起,根本跑不掉,你知道吗,她想把孩子给你的,可是……”黑袍摇头,痛苦而自责,“她怕别的女子待孩子不好,也怕,世事更变,你的心,终会变,所以,她再一次封锁了你的记忆,并叫那时赶到的宇文雍将你送走。”
  “那几年我浑浑噩噩,直到后来,又昏睡……”
  南皇突然抱着自己的头,“我失去了记忆,再醒来时,我又失去了记忆,我不记得她,一点不记得,那么苍白却处处为我着相怕她……直到那夜,赐婚宴,我看到你出现,被什么一震,那熟悉的轻盈感,才猛然叫我瞬间明白所有,才……”
  “父皇,没事的,没事的。”
  南凤凰上前安慰着。
  而谢灵沁却微扬着头,看着黑袍,“可是,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云衣裳的孩子的,所以,那一夜,宗政韶一定也是……”
  “对,她瞒着所有人,提前剖腹取子,然后,在宇文雍的帮助下,暗中将云衣裳的孩子调换,她知道,如果云衣裳知道的话,是一定不会同意的,生,便一起生,死,只她的孩子死。”
  黑袍人看着谢灵沁,“而那时,当云衣裳发现时,孩子已经在皇上的命令下,溺毙了。”
  一声溺毙,多少残忍狠毒。
  “所以,当年,将军夫人与雍王爷的孩子就在那时死了?”
  南凤凰问。
  “对,从此,你谢灵沁就成了将军夫人与将军的孩子。”
  “那我娘又为何会死,云衣裳如何会死,死得这般,死得……”
  “因为,皇上看到云衣裳抱着溺毙的孩童尸体在帮她疗伤,淡色雾气缭绕,那孩子竟有复苏迹象……当然,最后还是死了,因为,那时,云衣裳的身体,太弱了。”
  黑袍人说到这里,冷笑,看着谢灵沁,“所以,身为她的女儿,你此时此刻知道,她为什么会死了吧,且死得那般惨了吧。” “因为……”
  谢灵沁没有说下去,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转身,直向那寒墙拍去。
  手掌刚刚贴上那寒墙。
  “轰——”
  寒墙突然裂开,裂出一道门来。
  一股轻灵之气也在此时扑面而来。
  所有人都禀足了呼吸。
  南皇,许怡然,南凤凰,黑袍……
  好像生怕错漏一点一丝。
  满是寒气的石墙,终于一点一点缓缓打开,而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先是一堆灰烬,那是历经几十多年后烧烧后的残留物,而在那火堆之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套完好的衣衫。
  是女子的衣衫,雪白,洁净,似乎,就如同衣衫的主人一样。
  黑袍最先涌了进去,比任何人都要快一步的气象起那地上的衣裳,紧紧的,紧紧的拥纳在怀里,“是她,是她,所有气息都是她,族长,你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傻。”
  方才说了那般多,而此时,黑袍抱着那衣衫,方才彻底的露出所有情绪。
  眼泪顺着好伤疤流下,悲恸弥哀。
  南皇蠕动着唇瓣,身体颤抖。
  四周,一片死寂。
  石门打开门后,竟一条道路,只是,可见,那路只不过几米,就没了延伸。
  “宇文舒,你不得好死,若有来生,我一定缠你三生三世,诅咒你死无葬身之地……”
  脑中,曾经那梦魇里熟悉的声音一点一点,又一遍一遍的挥来。
  那笼罩而不化的怨气,那撕心裂肺的绝望扑面而来。
  谢灵沁看着,讽刺着。
  皇上,当初还说喜欢她娘的皇上,到后来,是想得到关于云族起死回生的秘密。
  呵!
  过去一切暗晦不明的秘密突然清晰解开,黑袍人的哀痛声,阵阵传来,四周寒墙也在悲鸣的回声。
  “裳儿……”
  南皇掩面蹲下,难过得不能自已。
  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女子曾在此处煎熬被火活活烧死,而自己不仅无能为力,还重头到尾不知道还要来得让人痛苦。
  “我明白了……”
  谢灵沁突然低喃出声,“我明白了,那黄山书院那颗古树,那里,一定有我娘残留的灵魂。”
  “没错。”
  黑袍缓缓抬头看向谢灵沁,“我云族之人一般正常死亡来世再投生云族,可是,你娘……她死得怨恨,她知道不将自己的身体留给宇文舒,若是让宇文舒真的窥探到什么,那对云族来说,可能是绝大的毁灭,所以,她在最后以仅有的一点灵力爆了自己,而皇上什么也没有得到,一怒之下就放了火,以求巫蛊之术,将她灵魂禁固,只是,他终归是失败了,我以我自身的灵力,将她的灵魂度化了,而黄山书院外那颗古树,是最好的媒介,所以上面有她的气息,无可厚非……”
  黑袍抱着那衣裳,起身,然后走向南皇,递过去,“这是她的衣裳。”
  南皇几乎是颤抖的的接过。
  “你找了我娘,十多年……”
  谢灵沁看着他。
  “对,每一日,每一日都在寻找,而我也是在度化她灵魂那一刻,才知道,她的孩子并没有死,原来,她也怕她的孩子有一天落到北皇手中,所以,在生你时,她用了云族禁术,将真正的你送去了别的世界,同时,也在你体内下了禁制,除非有一日,你能真的寻到她,否则,你永远不会得知这一切真相,所以,在你的灵魂没有回来那一天,我不会出现,在你没有成长到可以为她复仇那一天,我不会出现,而关于你脑中的那个恶梦,也是我禁制在你体内的,只是,我也没想到,要等真正的你来临才会激发。”
  谢灵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看着许怡然。
  许怡然却一点不惊讶,“我知道,所以,一直在等待,云姑姑死的前一晚,曾给我托过梦,让我好好照顾你,不打扰你,如果心疼了,就娶了你。”
  所以,不管哪一个你,都是我许怡然此生要守护的人。
  谢灵沁心头一缩,又看着黑袍,几分苍凉落寞,“既然我注定与北荣为敌,为何你明知我和宇文曜,你却不阻止呢?”
  “我以为他可以为你所迷,从而对付北皇,可是……”黑袍叹口气,自嘲,“只能说,世事难料。”
  “知道吗,灵沁,她,其实,也是等着你来的,不然,她不会让你来击开这面墙。”
  “我让她受了这般多的罪……却什么都不知道……”
  黑袍看着南皇,“她是真的,很爱你啊,你可知道,自她死后,云族通往外界的门再未打开过,我回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她的父母,自然也出不来。”
  一旁,砗磲站在那里,眼神凝胶着,眼里晦暗深许,隐有红光一闪而过,却无人察觉。
  “轰——”
  正在此时,外面,不远处,隐有机关开启的声音,紧随着,有杂沓脚步声起。
  “难道皇上追来了?”
  南凤凰面色一急。
  所有人顿时面色紧肃。
  谢灵沁突然上前,轻轻一触,方才那裂开的寒墙又倏然合上。
  “我们就躲在这石室里。”谢灵沁迅速道。
  就在这瞬间,外面,动静声逼近。
  “皇上,此处并无异样。”
  “无异,你没有闻到空气中有不该存在的香味吗。”是皇上的怒吼,“这般多年,这里朕来了无数次,怎么会没有察觉。”
  “可是皇上,属下看过了,四下没人。”
  “不,谢灵沁一定来过。”是圣姑的声音。
  然后,众人就听到石门外有人敲打的声音。
  这四面寒气逼人的石墙,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混账。”
  紧接着一声怒吼伴随的是地面被震得簌簌震响的声音。
  “朕查了这般多年,竟不知,谢灵沁是云衣裳的女儿,当年,死的那个孩子,才是宗政韶的,该死,这般多年她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却不知道。”
  “轰。”
  紧随着皇上的话声,外面那石墙再度被砸,只是,除了震响,纹丝不动。
  “云衣裳,你当年剖皮挖眼碎骨都不愿意告诉朕起死回生与长生之法,也不告诉朕,开启通往云族的方法,哼,如今你的女儿活着,天下之大,她总不会逃过朕的手掌心,朕一定能将她抓来,让你亲眼看看,她如何求饶,朕又如何将她的身体一片一片分开,彻底研究出云族的秘密,你让朕不得知,朕就让你,让你的女儿,生活不如死,要让你们永生难安……”
  皇上狠毒的话一字一句在外面响起,而一墙之隔,所有人凛息宁声,听得清清楚楚。
  愤怒,叫人在此刻,彻底清了这个北皇狰狞的面目。
  禁固云衣裳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想得到云族,想得起死回生与长生之术。
  呵呵,可笑啊。
  难怪,当时,淑贵妃娘娘只是拿出一个她娘当年所赠的玉佩而已,圣姑与皇上就如此的紧张。
  是因为,他们不是对宗政韶的东西紧张,是对一切与云衣裳有关的东西紧张,任何一样东西都可能与云族牵连,他们都可能窥探到云族,窥探到了长生之术。
  这个圣姑,妄称什么国师,占星卜卦,人心欲望啊,真是永不满足。
  “皇上,属下四下查看了,没有一点异样,他们如果来过,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这时,外面人来报。
  皇上看着来人,“都城已防守的固若金汤,就算是一只鸟儿都飞不出去,朕不相信,他们能离开……”皇上的声音突然一止,他看着谢灵沁这边,看着雍王爷棺材所对着的那面透着寒气的石墙,“不对,这墙不对,被移动过。”
  圣姑几步奔过来,四下查看,也道,“皇上,这地上的火烛灰烬好像走动过。”
  “墙后面,她们一定躲在墙后面,如果是谢灵沁,她是云衣裳的女儿,她一定能打开这墙,一定能。”
  皇上声音激动而失态,拼命的敲打着石墙。
  可是,除了响声,没能动摇半分。
  而且,里面,却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
  皇上所有的急切与狰狞,所有的恶心与阴毒都显露无疑。
  谢灵沁看着,她此时就站在方才放云衣裳的地方,她想着,她娘当年是不是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看着对方可耻的面目,然后绝望的死去。
  化为灰烬,一点一点在这世间涣散。
  “谢灵沁,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你若是不出来,朕就用当年对付你娘一样的法子对付你。”
  “呵呵……”
  谢灵沁突然冷声笑开,森冷寒凉,在这四下回荡着,清冷,却叫人遍体生寒。
  谢灵沁看着外面皇上一脸震惊的模样,她知道,皇上能听到她的声音。
  “谢灵沁,你果然在里面。”
  “我当然就在这里,皇上,真没曾想你就是这样的皇上,这样与我血海深仇的皇上,你作孽之深,还想长生,还想起死回生,你可真是渣得叫人恶心,如今我没死,以后,你就该寝食难安,枕戈待旦。”
  “哼,你果真在里面,点火,快……”
  皇上不听谢灵沁说什么,对着身后一阵吩咐,不过,被圣姑阻止了。
  “皇上,这石墙是当年云衣裳以云族异术而成,火根本烧不进去,你知道的。”
  “把那东西拿出来。”
  皇上双眼猩红,对着圣姑下令。
  圣姑沉默一瞬,当下自袖中拿出……
  谢灵沁瞳仁放大。
  所有人震骇当场。
  这是……

  ☆、07章 (四更)

  这是……
  魇胜之术。
  堂堂皇上竟然……
  “原来是这样。”砗磲震惊的声音响起,“那木偶上,一定有她的心头血……”
  “心头血?”
  南皇与谢灵沁几乎是异口同声。
  心口血意味着什么。
  魇胜之术加上心头血,那可是几欲置人于死地的啊。
  “难怪,她被束缚在这北皇皇宫,难怪,她自动走到这处皇陵来,被你北荣乱阵压制,宇文舒……”黑袍被恨意冲击着双眼,看着谢灵沁,“你把门打开,我今日就要为她报仇。”
  谢灵沁却没动,一双装着震色的星眸看着石墙外。
  皇上狞笑着,如同着了魔一般,然后,她亲眼看到,皇上竟从自己的手臂上,那跳动的肌肉中,取出一根足有两指长的银针,再然后,手起针落,对着那人偶的心口,狠狠一扎。
  “扑——”
  谢灵沁一口鲜血喷涌,当即头脑发昏。
  “小姐,小姐……”
  “不好,她是云姑姑的女儿,皇上如此动作,她也会受到牵连。”许怡然与砗磲一把扶住谢灵沁。
  “哈哈,谢灵沁,你不出来是吗,你放心,你死不了,朕也不会让你死,毕竟,你身上只有一半云衣裳的血,不过,你要是再不出来,这折磨也足够你生不如死。”
  石墙外,皇上说着话,又是狠狠一针。
  “啊——”
  谢灵沁咬着牙,痛得冷汗直冒,好似千百根针在身上扎一般。
  她脑袋好像就要炸裂,所有记忆都在瞬间打乱,重组。
  她的,云衣裳的。
  云衣裳死前的。
  那绝望的哀嚎,甚至预料到了宗政韶和那五百名护卫的下场,跪地向皇上求饶的……
  可是……
  宇文舒没有放过她,她要她说出进入云族的方法,说出云族的的长生之法。
  那一针一针。
  当年,她的母亲,云衣裳,比她承爱得更痛,更痛。
  即使痛至极致,她也没有说出任何皇上想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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