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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民国之绝代商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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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安连忙起身,跟在大太太身后。

    “姑姑是怎么搞的?想不到,怎们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竟然就这样泡汤了?”灵儿很是不甘心。

    “不泡汤还能怎样?好在太太没有追究此事,若是太太彻查起来,发现是咱们盗走了传家宝,那可就难办了,所以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三太太说道。

    毕竟,她可不想引火上身。

    走向警示堂的路上,大太太并没有问槿安镯子的事情,反倒一直询问方少爷的学业情况。

    槿安一一回答,并让大太太不要担心,少爷一定可以通过老爷设置的难关。

    太太听了,越发喜欢这个小丫头了。

    很快就到了警示堂,二太太早就到了,她虽然话少,可却是全府里最守规矩最遵礼节的,总是默默的办好了很多事情,不出风头也不诉苦衷,活的安安静静。老爷早已坐于堂中央,另一把空空的椅子,是留给大太太的。

    妾室们坐在堂下,下人丫鬟们立在旁侧,还有一把椅子放在老爷右下侧,那是给教书先生设的座椅。

    大太太走上堂中央,槿安立在堂下,找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站着,这是她头一回见这样的场面。

    三太太和灵儿也换好了衣服到场了,人都到齐了,老爷向刘管家使了个眼色,会场立马安静下来,槿安被这静谧的氛围弄的也有些紧张了,估计此刻若是掉一根针,也能听得到。

    只听的刘管家说,“方家二月查课会正式开始!第一项,请少爷。”

    话声一落,就看见方明哲从外面缓缓走进来,他步履稳健,像极了风度翩翩的绅士,深紫色的袍子衬托着他脸上年少的从容刚毅,眼睛深邃的像寒潭里的湖水,有着引人一探险境的强大魔力。

    泥鳅忠诚的托着他的右手,他像一个高贵的王子,无畏的望着前方。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愿父亲母亲身体康健,百事称心!”拜完了正面的父母,方明哲又转向两侧的太太们,“给二娘三娘请安,愿二娘三娘日日淑安!”最后,又面向先生,“学生给老师请安,愿先生博学精进,学术绝伦!”

    拜完了所有人,方少爷这才坐下。

    正对着老爷的堂下,也就是所有人的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提前备好了笔墨纸砚,还有一把椅子,方明哲就是坐在那里要完成老爷的检查。

    第一项已经完美完成了,老爷心里甚是满意,看来,这一个月,哲儿又长进了不少。大太太心里更是像喝了蜜一样甜,哲儿是她的儿子,整整怀了他九个月零二十天,如今眼见都这么大了,而且还这么懂事,尤其是刚刚他跨进门的那一刹那,大太太险些没哭了。

    刘管家接着喊道,“第二项,请先生!”

    坐在椅子上的教书先生听了立马站起来,面向老爷,做了个揖。

    老爷立马说,“先生不必多礼,还是请坐下说吧。”

    那先生听了老爷的话,重新坐下,说道,“少爷跟随我学习这一个月以来,总共接触的学问有老子的《道德经》、韩愈的《进学解》、陶朱公经商十八法以及打算盘。请老爷一一验查。”

    方老爷点点头。

    刘管家再次宣布:“查课会第三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请老爷!”

    方家的人都知道,请老爷的意思就是到了老爷出题考少爷的环节了。

    ------题外话------

    老爷出的题一般都是很bt的哦,菇凉们有兴趣的话猜一猜吧…

    冒泡冒泡…叽叽喳喳讨论一下又何妨呢,是不?让想象翻滚起来吧…

 《三十四》巧帮忙

    老爷站起身,拿起身旁的毛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道”一个大字,然后将其折好交给刘管家,管家下堂,递给方少爷。

    少爷当着全家人的面打开纸条,按照家规,只能思考一到两分钟,便要开始答题。

    老爷这次走的路线竟是“一字解”,一字解是先生考学生最古老的手段,如今都这个年代了,这种老把式早就该废除了。

    现在私塾里都讲究学习白话文,使用白话句,连学堂都不提倡文言文了,方老爷却要以一字解的形式考察方明哲,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但方明哲并不惊慌,他神态自若看看纸条上的那一字,嘴角浮起淡淡的笑,胸有成竹的说,“道,乃是老子道德经中的灵魂,老子讲,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原文实为‘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意为事物如果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要发生变化,万物都处于变化之中,只有变化,才能通达,才能保持长久。父亲大人,不知孩儿的回答能否让您满意?”

    方老爷笑笑,不语,低头又写下了第二道题目,“诀”。

    依旧是“一字解”,看来,方老爷今天是要将一字解进行到底了。

    方少爷拿到题目,眉毛一皱,道德经和进学解里并没有任何关于“诀”字的言论,父亲出这一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通假字,想想与“诀”通的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字啊,决?难道父亲是想让我表达一下自己做生意的决心?

    可是,这一题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才对啊。

    思前想后,方明哲实在想不出诀字的蕴含之意,不由的悄悄四下张望,略过众人的脸,终于看到了槿安。

    槿安一直在观察着他。

    方明哲开始不露声息的挤眉弄眼,嘴巴试图摆出一个“诀”的口型,但是槿安离他太远了,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两人干着急,忽然槿安灵光一闪,方明哲旁边不就是泥鳅嘛,如果泥鳅能替他们传话的话,那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泥鳅做为少爷的书童,怎么才能够离开少爷身边呢?

    槿安正想着,忽然听见方少爷说,“父亲,母亲,孩儿忽然有些口渴,能不能让泥鳅替孩儿倒些茶水来?”

    方老爷眉头一皱,“这才坐了多久就要喝茶。”

    大太太在旁边劝道,“老爷,孩子还小嘛,这么庄严的场合难免紧张,这一紧张就想喝点茶水压压惊,这也不是怎么过分的要求嘛。”

    “好吧好吧,泥鳅,去给少爷倒茶!”

    “是,老爷!”少爷早就把“诀”字另外抄了一份趁人不注意递到了泥鳅手心。

    泥鳅紧紧握着,退下堂来。

    槿安本就选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自然没人注意到泥鳅在经过的时候把纸条塞进了槿安袖口。

    槿安悄悄溜出警示堂,打开纸条,让泥鳅临时找了根笔,匆匆写了“经商十诀”四个大字,便匆匆交给泥鳅。

    泥鳅端着茶水走上堂来,递茶盏的时候把那张纸条偷偷放在了方明哲手心上。

    方明哲看了纸条,顿时轻松了,原来父亲是这个意思,这个槿安,还真有一套。

    “父亲,孩儿未曾经商实践,却也之道一些经商秘诀。”

    “哦,哲儿不妨说来听听。”方老爷一听他已经领会了自己的心思,心情不觉也愉快起来。

    “知地取胜,择地生财;时贱而买,时贵而卖;薄利多销,无敢居贵……”方明哲顺畅的背诵着这些口诀,仿佛已经默念了很多遍,一点也不觉得生疏。

    这经商十诀其实是先生并没有教过的,因为老爷提醒过先生,不要提前把一些秘诀教给少爷,以防他轻心自满,误认为经商只要背一背记一记口诀就可以成功,如今少爷竟知道这么多口诀,老爷不禁也纳闷起来。

    “哲儿,这些口诀是先生教的吗?”老爷问道。

    话一出口,坐在一旁的先生就冒出了一身汗,“老爷,鄙人严格按照老爷的命令,从未教过少爷这些,请老爷明察啊。”

    方明哲也连忙站起身,说道,“父亲,不是先生教的孩儿,是孩儿自己在书房里无意翻看到的,父亲若是怪罪,就怪孩儿吧,此事与先生无关。”

    “哈哈……”老爷仰天一笑,“谁说我要怪罪了?先生不必紧张,但且坐下。”又对着众人说,“看来,哲儿已经长大了,学会自主学习了!哈哈!”

    大太太本来心跳到了嗓子眼,以为方明哲这下又完不成第二道题了,要知道,以前的查课会他从来都没有成功完成过第二道题目,这也不怪他,有时候老爷出的题目确实是太难太偏了,别说他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就是太太,有时候都领会不了。

    这下,可以放心了,从来没有见老爷这么开心过。

    方明哲偷偷看了槿安一眼,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槿安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一大半,少爷有成就,她这个当陪读丫鬟的脸上也有光嘛。

    “老爷,这第三道题……”太太趴在老爷耳边轻语。

    “免了!”老爷开心的大声说道,“物极必反,既然哲儿破天荒的突破了第二关,那这个月的查课会就到这里了,若是再出题,他答不出来还好,若是碰巧答了出来,还不骄躁了!免了免了!”

    众人一听,皆大欢喜。

    刘管家高声宣布,“老爷下令,今日的查课会圆满结束!”

    堂下顿时又恢复了热闹,刚刚的气氛实在是太闷了。

    三太太直起身子,打了个哈气,偷偷对着腊梅说,“终于结束了,每个月的这几天真真是最烦人最无趣的!”

    灵儿也对这种事情不爱好,早就困的不行了,“要不是明哲哥哥今天这么帅气,我早就睡着了。”

    二太太看着方明哲,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冰洁在旁边扶着,拉了拉衣袖,说,“二太太,这里风大,咱们回雪兰阁吧。”二太太点头,两人便离开了。

    方明哲和母亲耳语摩挲了一会儿,告别了父亲先生,也出来了,看见槿安,开心的蹦过来,“槿安!”

    “声音这么大干嘛。”槿安笑道。

    “刚刚你是怎么想到的?”方明哲小声的问。

    “就是那么想到的啊。”槿安轻松的说。

    “你可真是才女,我就说自己没看错人,选你当陪读丫鬟,真是选对了!”方明哲开心的蹦着。

    “看把你美得,小心下个月的查课会,我可再不帮你了,看你怎么办!”

    “啊!不嘛,好槿安,槿安好……你不帮我谁帮我……”方明哲一路追着槿安,两人开心的向静舒堂走去。

    ------题外话------

    被无视了被无视了被无视了被无视了被无视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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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堇平走

    查课会结束了,太太也没有因为镯子的事情找槿安麻烦,但是,一个下午就快过去了,槿安的右眼皮总是不间断的跳,用小手使劲的按住也不管用,隔段时间它还是会跳,有时候猛烈,有时候只是轻轻闪几下。

    槿安心里不平静,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这样。

    往往能看得见的挫折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看不见、未知的、还没发生但将要发生的事情,槿安心里有些乱,可还是不得不忍住,帮方明哲找有关打算盘的古书。

    这时候,静舒堂外有人争吵了起来。

    “快让我进去!你个死奴才!今天你要是不让我进去,我跟你没完!”一个女子嗓门嘹亮的喊道。

    泥鳅在门口堵着,气急败坏,“你竟敢骂我死奴才?!”

    “怎么?我凭什么不敢骂你?你要是今天不让我见到槿安姐,我告诉你,我不单单骂你,我……”

    “你怎么样?!你个死奴婢!死丫鬟!死孩子……”泥鳅也气坏了。

    “泥鳅!”槿安出去,急忙制止住,随机奔向那女子,大喊一声,“妮儿!”

    “槿安姐!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吗,这个死奴才,他不让我进——”

    “好啦……”槿安拉住李妮的手,“不要生气了,来,过来,”

    又一把拉过泥鳅,互相介绍,“这是李妮,跟我一道来方家的姐妹,性子刚烈大大咧咧,这是泥鳅,跟随少爷多年的贴身小子,对少爷很忠诚,人也很好相处的。来,你们两个快跟彼此道个歉!”

    李妮不以为然,“跟随少爷多年怎么了?跟着少爷就可以趾高气扬指着别人鼻子骂了?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我才不跟他言和呢。”

    “妮儿……”槿安摇摇她的胳膊,“泥鳅在方家待的时间长了,当然比较重视规矩,静舒堂不让闲杂人等进来,他不认识你,当然不敢放你进来了。”

    “他怎么不认识我?以前在丫鬟坊也是见过面的嘛。”

    “什么?”泥鳅愣住,“丫鬟坊?丫鬟坊我倒是去过一次,可并不记得见过你啊。”

    “你是贵人多忘事,怎么没见过,那日你给槿安姐送饭,我就站在第一排不是,那么个大活人站跟前你都看不见,莫不是瞎了不成?”

    “妮儿!”槿安喝住,“说话越发没遮拦了,泥鳅事多,再说丫鬟坊那么多姐妹,他怎么看得过来,记不住你也是正常的事,还不快道个歉。”

    李妮自知自己没理,只不过刚刚是心急了,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转向槿安道,“槿安姐,不是我没礼貌,而是我实在急着找你,你快跟我来!”

    说着,李妮拉着槿安的手就要往外跑。

    “怎么了妮儿?发生什么大事了?”槿安不解,怪不得刚刚右眼皮直跳,莫不是真发生了什么?

    “槿安姐,你也真是糊涂,每天一颗心都扑在了方家,初家的事你是一点都不管了是不是?”李妮边跑边说。

    “怎么不管?妮儿,你快告诉我,初家出什么事了?”槿安心里咯噔直跳。

    “堇平,堇平他……”忽然,李妮停住了,呼呼喘着大气,两眼盯着地面,鼻子一抽一抽的,不一会儿工夫,眼圈就红了。

    这可吓坏了槿安,“堇平怎么了?妮儿,你快说啊,难道堇平他……又……”

    难道堇平又昏死过去了吗?可是莫大夫说堇平恢复的很好啊,而且上个星期回家他还很健康啊。

    只见李妮缓缓抬起头,小手揉着鼻头说,“堇平他……要走了……呜呜……”

    槿安一听,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原来是他要离开了。

    “坏妮子!你可吓死我了你!”槿安粉拳打在李妮身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要走了哎,你难道一点都不惊讶吗?”李妮抬起红红的眼问。

    如果说槿安刚刚的心情是焦急害怕的,那么此刻便是悲伤难过的。

    他要走了,比他要死了,要好的多。

    “我知道他要走,上次回家我就知道了。”槿安淡淡的说,“只是没想到,真的有这么快,原本幻想,能去送他一程的,没想到,果真送不成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呜呜,看来你们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我……呜呜……堇平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离开也不提前跟人家说一声……还有你……槿安姐……你早知道堇平要离开怎么也不告诉我……”

    “妮儿……”槿安抓着李妮的胳膊,“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堇平他不想让别人送,免得伤心,再说,咱们就是想送,也出不去。”槿安看着这个严严实实的大宅子,进府第一天刘管家就说过,除非家里发生了天灾人祸,添丁少人的大事,否则一概不允旷工误工。

    “槿安姐……”李妮哭着,“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堇平哥哥了……”

    槿安的愁情一下子就被勾了出来,这些天,她不是不在乎堇平离开的事,也不是不担心他去了南方过的会不会好,只是,人活在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能选择的。

    他走,已是既定的事实,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她曾在心里想过很多遍,这一天会怎样来,想不到,这刻就这么真真切切的来了。她也曾幻想过跟刘管家求情,跟少爷求情,跟大太太求情,跟老爷求情,求着放半天的假,哪怕没有半天,一个时辰,半个时辰,去送送他,可是当这一刻真正来到的时候,她却显得这么无助。

    来不及,什么都来不及。

    “妮儿,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

    李妮抽抽鼻子,“刚刚我娘花了足足六钱银子,买通了看门的守卫,让他替我送了个口信来。”

    “没想到,李氏为了女儿竟下了这么多心思,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意堇平,怕她日后知道了心里委屈,宁愿花点钱也要告诉她一声,哪怕她出不去,知道了也是好的。”槿安心想着,对这个李氏不禁佩服起来,同时,也羡慕李妮,从小就有一个这么疼她爱她的娘亲。

    “妮儿,走,咱们去大门边上。”槿安说。

    “去那做什么?”

    “朝着村口的方向看一看,就当是送他了。”槿安说着,不由的眼睛湿了。

 《三十六》进账房

    堇平说的对,离别的时候不相送果然会免去很多伤离之苦,过了几天,槿安就对此事看淡了,很多事,不在朝朝暮暮,何况,他的远走,是为了成就自己。

    槿安除了陪方明哲学习,就把自己泡在书房里。

    “槿安!有人叫!”泥鳅到书房送口信。

    “谁?”槿安坐起身,把书放好,小心翼翼将算盘放回原处,跟着泥鳅走出书房。

    “大太太身边的丫鬟,知秋。”

    槿安一愣。

    大太太果然叫自己问话了。

    跟着知秋到了怡养阁,一进屋,就看到一个穿着墨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这不是老爷吗?

    槿安心里一紧,慌忙作揖,“奴婢见过老爷,太太。”

    “起来吧,不用拘束,今天我把你唤来,是因为老爷有些事情想问你,你不用紧张,老老实实回答便是。”太太说道。

    槿安点头。

    老爷坐在红木椅上,威严之气不可挡,他轻轻押了口茶,说,“你就是少爷的陪读丫鬟?”

    “是。”槿安答道。

    “在你的陪读下,少爷的功课倒是长进了不少。”

    “多谢老爷夸赞,是少爷自己天资聪慧,奴婢只是督促罢了。”

    大太太满意的不住点头,对着老爷说,“这个丫头我倒是很喜欢,说话稳稳妥妥的。”

    老爷没说话,仍旧问道,“少爷的功课关系到方家茶园的未来,所以,我不得不慎重,你知道查课会上,我为什么没有考少爷的珠算吗?”

    “奴婢愚笨,不知老爷深意。”槿安本分回话。

    “因为在考他之前,我必须得先考考你这个陪读丫鬟。若你珠算极差,我倒也不用在大庭广众之前考他了,免得丢了方家的面子,若你珠算还行,我有了七成的把握,才能考他。”老爷说道,随即向大太太点了点头。

    大太太便说,“知秋,拿算盘给槿安。”

    知秋转身,从衣裳上解下一个香囊,从香囊里倒出一个小钥匙,走向旁边的一个抽屉,把钥匙插进去,从里面取出一把精致的紫檀算盘,然后递到槿安跟前。

    知秋又命人摆好了桌椅,一切准备妥当后,老爷说,“从一加至一百,和为多少?限你一炷香的时间之内算出来。”

    老爷出了题目,槿安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过了,索性把算盘轻轻一甩,做空挡,放于桌上,右手拨上拨下,口中默念着珠算口诀,眼睛一刻也不离开算盘珠,灵活的小手像在拨弄琴弦般,奏出哗啦哗啦的算盘珠声响。

    没有比方老爷更喜欢算盘珠响动的人了,对他而言,那就是钱的声音,算盘拨弄间,金币银票,盈亏成败,一目了然。

    他观察着槿安的动作,如此之娴熟的架势,完全不像是一个仅十岁的女娃子能有的。这一切已经够让他惊讶了,可没想到,更惊讶的在后头。

    几乎连半柱香的时间还不到,槿安就算出了结果,“回老爷,和为伍仟零伍拾。”

    方老爷听了槿安掷地有声的回答,几乎是震惊的从椅子上一下就站了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伍仟零伍拾。”

    老爷又端详了一遍槿安,转而大笑,“好!好!好!”

    这三声好,就是对槿安最高的评价了,可远远不止这个,老爷接下来说的话更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槿安。

    “从今日起,你可以进方家账房上工了!”

    “什么!老爷……”大太太不由结巴,“你可想好了?”

    “淑君,这还有什么可想的,你也看到了,这个女娃儿才十岁,打算盘的本领就练到了如此娴熟精进的地步,依我看,比咱们哲儿的技艺高出要不知多少倍,只当个陪读丫鬟岂不是委屈了她!所以,我决定了,让她进账房!”

    “看把老爷高兴的!槿安,还不快谢过老爷!”

    槿安立马跪在地上,说,“奴婢谢老爷抬举。”

    “哎……不是抬举不是抬举……这是你应得的!不过,槿安,你要记住,虽然老爷我今日让你进了账房,但不代表你这一辈子都有了金饭碗,我既可以让你进去,若是有朝一日你做了假账坏账,我会毫不留情让你出来!”

    “奴婢不敢!奴婢一定不辜负老爷太太的厚望!”槿安说道。

    “明日,刘管家会带你熟悉账房的所有大小事务,当然,你刚进账房,必定是从最基础的做起,切不可因为心急没耐性失去了大好的机会。”老爷吩咐道。

    “奴婢谨遵老爷教诲!”说毕,方家老爷子就让槿安退出了。

    第二日清早,刘管家就带着槿安进了方家最神秘的地方——账薄房。

    刘管家边走边向槿安介绍,“方家账薄房有自己特有的规矩,进了账薄房,不等于你就可以接触账薄了,有的人甚至待了半载一年,连真正的账本都还没有翻过。”

    “哦,那是为什么?”槿安不解。进账房不就是管账记账的吗,怎么会连账本都还没有翻阅过呢?

    “做账并不像外人看起来那么简单,这里面有很多讲究,首先,你要先从练字开始,每个账房先生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笔体,外人是模仿不来的,你必须要练就一门足够独特的字体,而且还要注意,这个字体必须是前人已经完善好的。”

    “为什么?”槿安不解,“记了帐不就是让人看的吗?字体太独特,别人怎么看的懂?”

    “这就是窍门所在,也正是做账最神秘的地方,你想想,若是每个人都能看的懂,都会模仿,那市面上那么多钱庄,随便伪造一张假的支票,岂不是都可以兑换了?”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这里面有这么多学问。”

    “原本是没有这么多讲究的,只不过如今世道乱了,作假的人多了,钱庄这才想出这个办法来,老爷虽然开的是茶园,但也有很多钱庄交易的买卖。”

    “哦,”槿安似懂非懂的应着。

    “很多事一下子也说不清楚,你慢慢就明白了。”刘管家说。

    说着,就进了账薄房。

 《三十七》遇梓晨

    槿安刚一进去,大家就都投过来好奇的目光,虽然账薄人的性子一般都淡,每天跟算盘打交道,让他们对数字其他的事情都不是很感兴趣,但账薄房来了个女娃子,这样几百年不遇的事情,大家就不能淡定了。

    首先,账薄房从来就是男人的天下,至打方家开茶园以来,从未出现过女帐薄,再次,女帐薄也就算了,还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这就值得一看了。

    一时间,搬账本的停住了,练字的顿笔了,翻账本的不翻了,打算盘的停手了,大家纷纷猜测,“她是来记账的吗?”

    “恐怕才十来岁吧?”

    “老爷怎么会让一个女娃子来账房?”

    “难道是神童?”……

    为了消除大家的疑虑,刘管家清了请嗓子,提高了嗓门说,“各位!我来给大伙儿介绍一下,这个女娃子名叫槿安,是账薄房的新成员!”

    话声刚落,人们就开始嘈杂的讨论起来。

    “安静!安静!”刘管家大喊道,“大伙儿请安静,我知道,你们大伙肯定有疑惑,但是这位新成员,是老爷亲自挑选出来的,说明她完全有能力进账薄房!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她。”

    刘管家也很是喜欢这个勤劳的女娃子,当初选丫鬟的时候他就有种预感,这个孩子的眼神不像一个十岁孩子该有的,那是一种迫切想要向上,想要出人头地的眼神,他喜欢这样的孩子。

    随后,刘管家朝着那人群中喊道,“梓晨,你过来!”

    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男孩子便拨开人群向他们走来,他长的很秀气,像个书生,外面穿着一件青色的长布衫,露出白色的衣领,皮肤比妙龄少女的还要嫩白,眉毛又粗又黑,眼睛亮亮的,戴个纯白的书生帽,更显得文质彬彬。

    “刘管家,叫晚生过来,有何指教?”连说话都是书生的语调。

    “梓晨啊,我把槿安分给了陆师傅,以后她就是你的小师妹了,你这个当大师哥的,可得好好照顾她啊。”刘管家笑着说。

    槿安看了刘管家一眼,心里非常感激,人人都说管家是最无情势力的,没想到这个刘管家却对自己如此关照,她甚至没有给他送过一串钱或是说过一句求情的话。

    “放心吧,刘管家,既是梓晨的师妹,梓晨必定好好照应。”少年双手抱拳,承诺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槿安,好好跟着你大师哥做事,除了你之外,他可是这账薄房里最年轻的一位账房先生了!”刘管家嘱咐槿安,像嘱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请您放心,槿安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殷切期望!”

    刘管家将槿安交给梓晨后便走了,槿安跟在梓晨身后,不知道该如何搭话。他看上去比自己大很多,脸上总是挂着柔和的笑,像冬日温暖的阳光一样,洒进人的心底,暖暖的,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说错了话留个坏印象就不好了。

    “我先带你去见陆师傅。”终于,他开口讲了一句话。

    “好。”

    “等会见了陆师傅,不要多说话,他问一句你再答,他若不问你就不要说。”

    “哦。”槿安点头。

    穿过很多旧的账房,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

    这个房子是暗红的漆刷房,四壁都是光溜溜的,估计是怕账薄受潮吧,窗户很精致也很牢固,是那种大窗型的,也是为了能够保持良好的通风,屋子里除了一排排放账本的柜子,就是桌椅,每个桌子上都放着一把算盘,到处都是笔墨纸砚,满屋里都是浓浓的墨香味。

    有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子坐在正中间,手中拿着一个放大镜,对着一个账本很认真的在查看着什么。

    槿安记着刚刚梓晨说的话,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陆师傅先开口。

    两个人约莫等了一刻钟,陆师傅才缓缓抬起头来,前后左右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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