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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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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脖子,突然被一根绳子套住,他只说了三个字,脖子就被勒得透不过气来。
他下意识地抓住那根绳子,想将绳子拉开,但是,绳子上端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往树上吊。
他一边挣扎,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脚离开地面。
哪里有什么偷情的狗男女!
脚下,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的宫女。
宫女手里抓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往上延伸,架在小腿粗的树枝上,再掉下来,系在他的脖子上。
他中了圈套。
他拨开草丛,把脑袋伸出去,面前就有一根绳圈在等着他,他主动把自己的脑袋送进了绳套里。
那个宫女想干什么?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是琅寰宫的太监,也是跟了皇后娘娘好几年的,宫里谁不认识他?她想被砍头吗?
他嘴巴大张着,双眼凸起,似乎是在怒视她,但其实,他是被绳子勒得喘不过气来。
他使劲地挣扎,双脚在空中乱蹬,腰杆也扭来扭去,像一只被吊起来的癞蛤蟆,模样十分滑稽。
宫女轻轻松松地抓着那根绳子,看着他痛苦地抽搐。
她什么都没说,任他徒劳地挣扎。
小喜子有种在劫难逃的预感,因为,这个宫女的表情,跟死人一样。
他经常处理尸体,很熟悉死人的表情。
这种人,是没有感情的,至少此时是没有感情的,他不太可能通过哀求之类的办法让她放过他。
于是,他采用了一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办法——装死。
他双腿一直,腰杆一软,双手一松,头一低,再不动弹。
他想他一定能坚持到这个宫女放他落地为止。
然而,他很快就晕过去了——真的晕过去了,“装死”这招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晕过去之前,他渴求着能醒来,但他醒来的时候,却加倍乞求着没有醒来就好了,因为,他落地后的处境,更不妙。
四肢痛得他想死,准确的说,他的双手手掌和双脚脚掌被什么钉住了,动弹不得,他身体的其他部位还能动,但每动一下,就令全身锥心地痛一次。
他的嘴被堵住了,身上……没有穿衣服,地上的杂草扎得他相当细致的肌肤很疼。
而那个吊他上树的宫女,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目光对上,他一脸怨毒,宫女却无动于衷,蹲下来,亮出手中的小刀,淡淡道:“你知道你会怎么死吗?”
这大概是天底下最恐怖的问题了!小喜子的呼吸几乎停顿了,她、她要杀了他?
宫女轻抚着他还很年轻的脖子,轻声细语地:“我会在你的脖子上割一圈伤口,然后在伤口上抹蜂蜜,留你在这里,慢慢地,很多很多的蚂蚁会爬上你的脖子,贪婪地聚集在伤口上吃蜜蜂,顺便吃你的血肉。一夜过去,你的脖子会被蚂蚁咬断。你知道那种滋味吗?小小的蚂蚁,成千上万的蚂蚁,不断地咬,每咬一次,你就痛上一次,你要承受千千万万次,才会死去……”
小喜子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即使是手掌和脚掌上的剧痛,也不能阻止这份战栗。
她是谁?她为什么这么做?
突然,他想起了轰动全宫的近卫军惨死案,据说其中一人的断脖和那个地方,就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场面异常骇人,而他现在的处境……跟那个近卫军不是很相似吗?
还有……他的眼睛蓦然暴睁,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一脸震惊:莫非她就是恶名昭著的连环凶手?
以极其凶残的手法一口气杀掉三个近卫军的凶手,难道竟是眼前这个女人?
太意外了!太惊人了!太可怕了!这样一个脸上带着稚气的宫女,怎么能干得出那样惊人的血案来?
现在想那些已经没用了,现在,他很可能也会像那几个近卫军一样惨死……
一样惨死?仅仅是这样的想法,就令他怀念起苏醒之前被吊在树上的感觉来,他害怕被吊死,但跟这样的死法相比,被吊死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死法,只是,这个恶魔般的女人,会给他这样的恩赐吗?
应该不会!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死得痛快点?
正文 求生的机会
宫女似乎看懂了他的想法,淡淡道:“如果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他已经不再奢求能逃命了,只要能死得痛快点,要他做什么都愿意,如果能有机会活下去,他会全力争取,全宫都在寻找这个凶手,他若是能将凶手揪出来,就是立了大功一件了。
宫女将一只手伸到他的脑后,捧起他的后脑勺,温柔地道:“我要给你的脖子划一条项链,你不要乱动哦,刀子不长眼,若是不小心把你的气管割断,你就彻底失去逃生的机会了。”
他看着她悠然地举起手中的小刀,绝望地道:她还是要划他的脖子……
一阵刺痛,宫女的刀子落在他的前喉处,轻轻往旁边划,就像割柚子皮一样温柔,生怕刺得太深,伤了珍贵的柚子肉一样。
痛,但并不是很痛,她划得很轻,很浅,并没有伤及要害,他怕他就这样死了,硬着忍着这股剧痛和恐惧,活活地撑着脑袋不动。
他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他有点傲慢,有点架子,有点好色,但并没有欺凌任何人,在太监中算是好相处的,为什么却要遭遇这种事?难道是因为他还不够坏的缘故?
这种强烈的想法,令他暂时忘却了逼近极限的恐惧和疼痛。
直到他的脖子被划出一圈伤痕,就像戴了一条人血项链。
宫女终于停止“雕刻”,看着他:“我现在就让你说话,你若敢呼救,我就一刀切下去。”
他忍着脖子上的剧痛,微微摇头,表示不敢。
就凭他现在的处境,恐怕他的呼救声还没停,她就已经要了他的命。
为了他的命,他要竭尽全力救得一线生机。
宫女把他嘴里的布条拿开,淡淡地道:“皇后私下关押和处刑的秘密地牢在哪里?”
他又硬生生地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她问的竟然是这样的问题!
皇后秘密关押和处置眼中钉、敌对者的地牢,是所有为皇后卖命者必须死守的秘密,否则,那是要诛九族的,他怎么可能说出来?
而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知道皇后的秘密?
知道这个秘密地牢的人,要么是皇后的心腹,要么就是死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宫女看他不说话,拿起地上的瓶子,嗅了一下,微笑:“这是上等的蜜蜂,我这就给你抹上。”
他受不了了,哑着声道:“我不知道……”
宫女的手指已经醮起一抹蜂蜜,准备抹下去。
他赶紧又低低地道:“只有皇后娘娘的心腹才知道那间地牢的准确位置,我只知道有这么一间地牢,却不曾去过,说不出准确的位置……”
宫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又道:“一个月前的晚上,你和喜春曾经从一间院子里拖走一具女尸,埋在荒山里,你在埋那个女人之前,还污辱和亵渎了她的尸体,夸她是你见过最美的艳尸。我问你,那间院子在哪里?”
他震惊得连身上的伤痛都忘了。
看着她的目光,就像看到魔鬼一样,因为过度的力量差距,知觉都麻木了。
喜春是另一个当晚跟他收尸的太监。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她到底是人是鬼?
宫女笑了,笑得很美,却比鬼还可怕:“我最后一次问你,那间院子在哪里?”
她手指一摁,粘粘的蜂蜜,就落在他脖子处的伤口上。
他受到这份刺激,嘴巴就自动地出声:“冷宫与琅寰宫之间的中间地段,有一间小院,住着几个年老的嬷嬷。”
“还有呢?”
“没有了,我们只管收尸,尸体都是送到那里,再由我们去收。”
说完后,他又补上一句:“我没说谎。”
宫女静静地看着他半晌,而后微笑:“我相信你的话,我给你一个逃生的机会。”
说罢,她将那块抹布再度塞进他嘴里,然后用镊子把他左掌心的钉子往上拔出一大截,淡淡道:“钉子已经松了,你只要把钉子拔出来,左手就能获得自由,就能拿掉嘴里的抹布,就能呼救。”
然后,她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以后,身后传来异常凄惨的惨叫声:“救命——救命啊——”
一声又一声,连绵不绝,在朦胧的清晨里,如此不祥。
他叫得再大声,也活不下去。
那把刀子,从一开始就抹了蜂蜜,那处地方偏僻,那处的蚂蚁又带有微毒,等别人发现他时,他应该已经不行了,就算命大活了过来,这辈子也别想说话了,四肢又伤成那样,还能做成什么事?
吉公公一定知道秘密地牢在哪里,但她现在还不会动吉公公。
吉公公是皇后的亲信之一,她看得出来,他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脑子也不错,现在动他很冒险。
在动到皇后的筋骨之前,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皇后派人暗中盯着“七把刀”,但她可又想到,“凶手”的目标并不仅她一人?
她不杀“七把刀”的时候,她还有很多人可以杀,不过,接下来,她暂时不会杀任何人了,因为,太子马上就要回来了。
正文 太子驾到
小喜子凄厉的呼救声,响彻了大半个后宫。
这样的呼救声,怎么样也比前阵子发现死人头的尖叫声好吧?
然而,闻声跑来的宫人们看到小喜子的惨状后才发现,小喜子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比死人强。
又是赤裸的“大”字型,一只手掌和两只脚掌都被钉子深深地钉进地里,脖子上……许多人都撇过头去,不敢看。
脖子上爬了一圈厚厚的蚂蚁,就跟戴了一个黑色的花环似的,那些蚂蚁看起来很忙碌,忙着……进食……只是看看或想象,就让他们呕吐不止。
而他两腿之间虽然没有异常,但是,阉人的那里本来就是异常的,除了太监或个别宫人,普通人真没见过太监的那里,而对于任何一个太监来说,光天化日之下将那里暴露在世人面前,无异于自尊扫地,再无颜面见人。
而小喜子,此时已经喊不出声来了,却还在扭曲着身体,竭力地求生。
他的咽喉里,发出低哑含糊的声音,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几个侍卫利落地拔掉他手掌心和脚掌心的钉子,然后又撕下衣裳,小心翼翼地去扫除他脖子上的蚂蚁。
拨了一层,又拨了一层,连续拨了几层以后,蚂蚁终于被扫得差不多了,伤口处的血肉终于露出来。
看到伤口的那一刻,还有胆看着的围观者集体抽气。
他的脖子,整整被咬去了一大圈,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被咬断的气管处,还有一些小黑点在爬来爬去……又是一阵呕吐声。
小喜子还在喘息,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活不成了。
“救我……”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只知道救援赶到了,他想活下去。
但他的声音,只有他听明白了。
众人都用同情而怜悯的目光看他,他还是早点死了吧,这样没尊严、痛苦地残喘苟延,就是对他最大的残忍。
可是,只要还剩一口气,又有谁舍得闭上眼睛?
面对他的垂死挣扎,众人唯有沉默,等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后送他回去。
这一方少有人至的草丛四周,就这样围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怪异的沉默。
忽然,一道清朗温润,却不失威严有力的声音传来:“这里发生了何事,为何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这声音似乎拥有神奇的魔力,原本凝滞阴沉的气氛,因为这道声音的出现,瞬间就变了,变得舒缓和顺畅了许多。
人群纷纷转身,露出安心的表情,向来人鞠躬行礼:“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夜轻歌?她苦等四年的梦中恋人?
人群的角落,洛红妆狠狠地哆嗦了几下,缓缓抬头,缓缓看向前方鹤立鸡群般的年轻男子。
具倾世之貌与倾世之才,被整个大顺帝国女子所倾慕的太子夜轻歌?
只见过一次,便让她魂牵梦萦,誓与他相守一生的男子?
她以为她已是死人,不会再受情绪左右,然而此时,她的心里,还是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
她不动声色地往前挪动,想努力看清他。
四年不见,他容貌未有太大改变,那张脸,那份风姿,似乎吸敛了日月云雨的精华,日的璀灿,月的光华,云的飘逸,雨的清润,是这般完美地汇聚一身,举手投足间是无可挑剔的高贵与优雅。
在他从人群中走过的时候,他的脚底似乎有淡淡的轻风淡云,他的身上似乎笼着淡淡的光芒,带着那么一股子从天而降的气息,令人敬慕,心生追随。
明明那张脸,无数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和梦里,但洛红妆越看,却觉得陌生。
这份陌生感,让她心里初见他的波涛骇浪迅速平息,变得一如大漠里的孤烟直。
他的容貌几乎未变,但是,他却不是她记忆中的感觉了。
记忆中的他,十八岁的少年郎,墨发玉肌,唇红齿白,生就一双绝无仅有的桃花眼,只要微微眨一眨眼,就似乎有无数朵桃花夹带着电流,从他眼里飘出来,落到你的身上,令你为桃花痴迷,因电流心跳。
他形状优美,粉润轻薄的双唇一角,总是微微地上翘,几分轻浮,几分纯真,几分不羁,声音也总是带着几分懒散而暧昧的味道,他的气息,也隐隐带着一种孩子般的香气。
他总说一些暧昧的话,做一些暧昧的举动,却不曾说过半句下流之语,更无半点猥琐之态,半认真半玩笑,逗得她满脸通红,满头包包,嘴上想骂他,心里却又欢喜得很。
那时,她觉得他是个爱逗弄人的大孩子,但面对叛军和危机,他却又目光犀利,雷厉风行,处处流露出一股超越年龄的冷静和敏锐,让她觉得他是那么的强大可靠。
那样的一个少年,那样的一种邂逅,她如何不一眼千年,情根深种?
四年过去,他仍然好看得日月生辉,只是,沉稳和成熟了许多,眼不再泛桃花,唇不再带坏笑,声音不再透着懒洋,举止也再无那份轻佻与不羁。
世人总说,眼带桃花的男子不是良人,那现在的他,应该是比四年前变得好了,可是,她却更怀念四年前的他,彼时的温柔和认真,在此时的他身上,已经荡然无存。
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给了她全部的梦想与希望,却又一手摧毁了她全部的男子。
夜轻歌的出现,宛如救世主,将现场从秋天变成了春天。
一名老太监上前禀告:“禀太子殿子,琅寰宫的小太监小喜子被人所害,状极残忍,我等不敢轻易动他的尸体,只能等慎刑司的人来验尸。”
叶轻歌微微颌首,上前,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他走到小喜子身边两米处,静静地看着小喜子半晌,轻叹一声,解下外衣,覆在小喜子的身上,而后转身对众人道:“此事交给慎刑司处置即可,除了发现尸体者和知情者,其他人都统统回去罢。死者为大,你们回去后莫要随便谈论小喜子的事情,留些颜面给他。”
众上都露出钦佩之后,应喏一声,纷纷离开。
洛红妆也混在那些人中离开。
她听到众人的议论,无一不是在夸赞叶轻歌。
“太子殿下果然仁厚,连认识小喜子的人都在旁边看着,只有太子殿下脱衣覆体……”
“是啊,太子殿下英明,他回来以后,那个红钿凶手一定跑不了……”
“你觉不觉得太子殿下离宫一阵子后,似乎更好看了?”
“我早就这么觉得了,要取太子妃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
仁厚?她听着这些议论,在心里冷笑:这些人眼睛都是瞎的吗?小喜子明明还有一口气,叶轻歌离小喜子这么近,会看不出来?
明明还没死,却开口闭口都是“尸体”,这些人,哪点与“仁厚”“英明”沾得上边?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就看叶轻歌和影如梦的新婚之夜爽不爽得起来!
正文 完美男子
“奴婢恭迎太子殿下回宫,恭喜太子殿子大婚在即——”
“奴才迎候殿下回宫,愿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
一路上,几乎所有见到叶轻歌的宫女和太监,也不管是哪宫哪殿哪家的,无一不面露喜色,争着向他行礼,就像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和仰慕已久的偶像一般。
叶轻歌对所有向他行礼的宫人都微笑以对:“多谢,免礼罢。”
贵为太子,他表现得如此亲切,完全没有皇族的架子,不论他是否真心,但这份态度,跟其他贵族子弟真不一样。
那些被他微笑以对的宫人,不论男女老少,无不面红耳赤,一脸幸福的样子。
洛红妆敢打赌,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是故意跑来“偶遇”太子的,跟他说上一句话,就跟捡了宝似的。
叶轻歌具有颠倒众生的魅力,侧妃却只有四个,平素也没有什么风流韵事传出,还真是令她意外。
路过蛾眉轩时,只听见“喵呜——”几声,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从大门跑出来,往路中央跑去。
“淘淘——淘淘别乱跑——”伴随着婉转而动听的声音,一个身姿窈窕的白衣女子也从大门里跑出来,急急地追在那只小猫的身后。
她跑得太急,没注意看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正好路过的叶轻歌。
柳媚烟!隐在树影深处的洛红妆看着这幕好戏,微微一笑:这么老套的招数,她还真好意思用!
不过,越老的招数,往往越简单有效,才会流行和流传。
为了这场演出,柳媚烟显然作了精心到近乎自然的准备,略施粉黛,一袭白衣,长发飘飘,几乎不著任何首饰,泛着天然去雕饰的秀雅之美,跟宫里那里绞尽了脑汁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女子相比,她这样的装扮,反而独树一帜,清新宜人。
容貌秀雅,气质清淡,这是柳媚烟与生俱来的特质,但是,也是她的缺陷,因为,无论她怎么浓妆艳抹,人总是淡雅的,与娇艳、美艳、华丽、闪耀等不相干,与她相比,洛红妆则是浓妆淡抹总相宜,不施粉黛如清水芙蓉,浓妆艳抹则艳冠艳芒,披金带银更耀眼夺目,仅此一点,柳媚烟便输了。
一声低呼,柳媚烟往地上栽去。
一双如白玉所雕的男子的手,及时扶住了她,叶轻歌温和地道:“姑娘小心。”
“谢谢,”柳媚烟客气地道谢后,抬起头来,一看到他的脸庞,就惊得赶紧跪下,“臣、臣妾柳媚烟拜见太、太子殿下!臣妾一时大意,撞到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她看起来很紧张,头都不敢抬,说话还有点结巴。
“臣妾?”叶轻歌眉头微蹙的样子也那么好看,“请问你是?”
“臣妾柳媚烟是今春入宫的秀女,承蒙皇后娘娘垂爱,一个月前册封太子侧妃,入住蛾眉轩……”
“哦,”叶轻歌恍悟,赶紧扶她,“原来是柳侧妃,快快请起,我出宫一段时日,未能与你见面,委屈你了。”
柳媚烟婉声道:“能侍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是臣妾一生的荣幸,何来委屈?只怕臣妾貌庸才浅,不入殿下的眼,令殿下蒙羞……”
“貌庸才浅?”叶轻歌不带半点淫邪地打量她,面露赞赏之色,“连母后都赞不绝口的柳侧妃,怎么会令我蒙羞呢?以你的才貌,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女子,你切莫小看了自己。”
“是。”柳媚烟一脸温驯,浅笑倩笑,“臣妾听殿下的。”
叶轻歌笑道:“百花开得正好,媚烟若是有空,不妨陪我逛逛御花园如何?”
柳媚烟微微一鞠:“此乃臣妾的荣幸。”
说罢,两人便肩并着肩,一齐步入御花园,从天文地理到茶米油盐,两人无话不谈,谈笑风生,衬着御花园的百花齐放,真是极其养眼的一对儿。
洛红妆看得出来,柳媚烟是栽进去了——栽进了叶轻歌近乎完美的魅力里,绯红羞涩的双颊,秋波潋滟、不敢直视太子的眼神,略为紧张的举止,都在流露着她的少女情思。
而叶轻歌,是谦谦君子,看着她的目光是欣赏的,却没有心动之色。
连洛红妆都可以轻易丢弃的男人,柳媚烟能吸引得了他?
洛红妆在心里嘲弄柳媚烟。
听说准太子妃影如梦倾国绝色,才气纵横,被誉为第二个影如霜,柳媚烟能争得过影如梦?
还是说,柳媚烟真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在花园里逛了半圈后,叶轻歌去见皇后娘娘了,柳媚烟心满意足地返回蛾眉轩。
一路上,她低着头,快步而行,极力掩饰着火烧一般的双颊和如雷击鼓一般的心跳。
怎么办?她现在好兴奋,好激动,好幸福,整个人几乎要被这种巨大而强烈的情绪给吞噬了,脑子晕乎乎的,除了太子殿下,什么都没有,连自己是谁都快记不得了。
没想到、没想到太子殿下比洛红妆所说的还好上一百倍!
这天底下,一定没有比太子殿下更完美的男子了,她真庆幸,庆幸自己去参选了今年的秀女。
原本,她只是怒洛红妆总是一脸幸福地在她面前说要与太子相伴一生,拼着一口气,她决意参加选秀,非将太子抢过来,让洛红妆梦碎深宫,但现在,她第一次感谢洛红妆曾经那样赞美太子,才让她今日得以成为太子的女人。
太子殿下,叶轻歌……
叶轻歌……只是想到这个名字,她就觉得胸口隐隐人作疼,那是因为极度惊喜和幸福带来的冲击,几乎令身体承受不住。
蛾眉轩近在咫尺时,她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掩着通红的脸颊,飞快跑进来,一心只想着、只想着躲起来,独自回味刚才那份甜蜜——她初次品尝的、美妙绝伦的滋味,不让任何人知道。
洛红妆看着她的举止,笑了。
叶轻歌绝非良人,柳媚烟爱上了他,就是自取灭亡,她几乎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欣赏她走向死路。
正文 月夜琴声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叶轻歌在琅寰宫与母亲用过晚膳,披着淡淡的月光,往紫辰宫走去。
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本就如月如云的男子,更显清华俊逸。
临近紫辰宫,一条人影突然斜刺里冲出来,厉声喝道:“叶轻歌,纳命来——”
叶轻歌的侍从立刻拔刀,准备杀上去,叶轻歌却气定神闲,笑道:“皇兄,你还是那么喜欢吓我,可我已经长大了,不怕吓了。”
侍从听他这么一说,赶紧收刀:“小人见过王爷。”
夜英弦摆摆手,没有跟他们计较,只拍了拍叶轻歌的肩膀:“你这小子,越是长大越不可爱,想想你小时候的模样,我真是怀念得紧,淘气捣蛋,到处闯祸,也爱陪哥哥我玩儿,现在却成为了这副老气横秋的样儿,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叶轻歌笑道:“母后说我这是长大了,懂事了,知礼了,可不是什么老气横秋。你也不过大我四岁罢了,做什么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夜英弦感慨:“我这不是怀念你未当太子之前的样子么?日子过得委实太快,哥哥我尚未娶妻,你马上就要大婚了,真的长大了,哥哥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带你去玩儿了。”
叶轻歌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放弃太子之位,我又怎么会失去来去如风的自由?我若不是当上太子,又怎会被逼着去学为帝之道,静心忍性,改了性子,变成现在这么一副不好玩的样子?”
“行行行,是哥哥害了你,哥哥向你道歉,今晚陪你不醉不眠……”夜英弦搂着他的肩膀,往紫辰宫行去。
“明明就是你想喝酒,却非要说陪我……”夜轻歌嘀咕。
“知我者轻歌也!你大婚以后,恐怕更没空与我对酒当歌了,趁着还有机会,多喝些……”
“皇兄你年纪不小了,也赶紧给我找一位皇嫂罢。”
“我不正在找吗……”
兄弟俩从小感情就极好,全然没有皇子之间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跟普通人家的兄弟一般,打打闹闹着长大,直至夜英弦推掉太子之位、夜轻歌成为太子之后,两人之间的来往才变少了。
进了紫辰宫,夜英弦就感慨:“你变了不少,这紫辰宫,也变了不少,华丽之至,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叶轻歌笑道:“我变得不好玩了,紫辰宫变得华丽了,但我对皇兄的感情并没有变,你不必这么感叹。”
夜英弦笑道:“我真怕你娶了媳妇忘了哥。”
叶轻歌显得极为自信:“我就算有了孩儿,也不会忘了皇兄的。”
“哥哥我小时候真没白疼你……”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入后庭,准备去以前常去的池中亭对月当酒。
忽然,一阵清幽的琴声,若有似无地传来,听在耳里,飘在月色中,十分的享受。
叶轻歌微笑:“皇兄,你可听出这是什么曲子?”
夜英弦侧耳聆听一会后,很肯定地道:“月下流泉。”
叶轻歌点头:“皇兄洒意江湖多年,但这品诗赏乐的功力,并没有退步。”
夜英弦笑道:“大婚在即,你竟敢在紫辰宫里私养乐女,被如梦知道了,如梦还不知会对你下何毒手。”
“皇兄,我没有在紫辰宫里养乐女,如梦心疼我,也不会对我下毒手的,你莫要瞎说。”
“如果不是高明的乐女,怎么弹得出如此美妙的意境?”
“紫辰宫近期大修,我今天才刚回宫,不知紫辰宫竟有如此高明的琴者……”
说话之间,琴声已经近在咫尺。
两人绕过海棠花丛,水池边,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们,正在专心弹奏古筝,并不知道有人靠近。
两个都是识乐的人,深感琴声美妙,便都驻足,阖眼聆听这美妙的琴声。
直到一曲终了。
夜英弦这才抚掌,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不知何人竟有这样的琴艺,可否让我等认识认识。”
那女子还沉浸在余音之中,一副陶醉的样儿,猛然听到男子的声音,就像被吓到的小老鼠一样,哆嗦了两下,转过身来,一看到他们就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奴才有罪,奴才罪该万死,请太子殿下和王爷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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