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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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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唇被堵住了。

    夜轻歌轻吻了她一下,放开:“我的女人,不可以这样看轻自己,知道了么?”

    柳媚烟红着脸:“臣妾知道了,臣妾不会再这么说了。”

    夜轻歌扶她坐下,揭开笼盖,五六样精致的清粥、小菜和点心,还有一壶小酒,摆着整整齐齐,还散发着热气。

    蒸茄子,凉拌嫩豆腐,素炒木耳,蘑菇青菜汤,干煸小鱼仔……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小菜,跟宫里常见的山珍海味根本无法比拟,但是,他看着这几碟家常小菜,却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像在体验寻常人家的普通生活似的,很是新鲜。

    他的母亲贵为一国之母,不可能下厨为他做菜,如梦则十指不沾阳春水,将养颜护肤视为除了侍候他之外最重要的活儿,泡茶盛饭之类的就已经是她的极限,真正为他做菜的女人,也就眼前这一个而已。

    只是,他盯着眼前的几道小菜,有些发怔:这些菜都泛着鲜艳的红光,到底放了多少辣椒?

    她不知道他最喜清甜、微甘或者微苦、清咸么?而辣,基本上是从来不吃的。

    柳媚烟一直观察他的表情,看他迟迟不动筷,便道:“殿下,您不喜欢吃这些小菜么?”

    她知道他一定是用过晚膳才过来的,所以只做了几道解腻、好配粥配酒的小菜,难道不合他的品味?

    夜轻歌收回目光,微笑:“柳侧妃用心做的菜,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说罢,他拿起银筷,挟起一根蒸茄子,放进嘴里。

    真的好辣!辣得他想吐舌大叫,但是,却又感觉很是刺激过瘾,因为,他很少吃辣的东西啊,更别提这么辣的东西了!

    吃完以后,他又继续下筷,一边忍着嘴里的火辣,一边努力地吃。

    柳媚烟看他吃得似乎颇为开心的样子,放下心来。

    “梁红叶”告诉她太子喜欢吃辣,她还将信将疑,但现在看来,“梁红叶”果然没不敢骗她。

    其实,洛红妆是故意告诉她这个假情报,想让她在太子面前讨不了好,然而,误打误撞,夜轻歌因为吃到了平常没有人会为他准备的辣味菜而感到新鲜,反而吃得过瘾,同时,他还据此认为柳媚烟并不是在刻意巴结、讨好自己而对柳媚烟有了好感,觉得这个女子没有太大的心机。

    总之,洛红妆无心插柳柳成荫,帮了柳媚烟一把。

    夜轻歌是个体贴的夫君,很温柔地给柳媚烟挟菜,陪她聊民间的趣闻,给她说自己小时候的事,哄得柳媚烟很是开心,娇笑不停,更显娇媚迷人。

    房间整理一新,透着小女人的气息与诱惑,令人心情舒适的香也早已点燃,晚餐结束之后,柳媚烟所期望的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她终于成为了太子的女人!

    在太子怀里满足地睡去时,她心里想的只有:此生若能长伴太子,她复何求?

正文 妻之怒,妾之祸

    这一夜,夜轻歌也很满足。

    猫咪一样轻盈娇弱的小女子,初经人事,百般承欢,令他很是受用,经夜不息,很晚才入睡。

    如此,两人便睡了很久,日上三竿尚未起身。

    夜轻歌其实早就醒了,但他贪恋怀里那只“小猫咪”的温暖娇柔,便一直拥着她,舍不得下床。

    但,突如其来的急促脚步声,打扰了两个人的美好早晨。

    “奴婢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影如梦的声音,冷冷地从外面传进来:“太子殿下还未起身么?”

    “殿下已经起身了,但不在房里……”

    啪——很响亮,很清脆的一巴掌,穿透房门,清晰地传进来,与之伴随的是影如梦的声音:“一个贱婢也敢对本宫撒谎?还不滚开,是不是想要本宫打你的大板?”

    不好,如梦生气了!夜轻歌立刻掀被,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匆匆穿上。

    才穿了一半,房门就被推开了,影如梦优雅地走进来,与他对上视线。

    正值新婚,她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他,才在娘家呆了一天,她就受不了这份狂热的思念,今天一大早就匆匆赶回来,等着她的,却是她心爱的新婚丈夫躺在别的女人床上,临近中午了还没起床。

    她一时间,都不知该做何想了。

    不会大闹一场吧?夜轻歌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一边不紧不慢地穿衣,一边亲切地道:“如梦,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也不先派人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他以为影如梦至少会冷嘲热讽两句,然而,影如梦垂了垂眸后,抬眼,嫣然一笑,走上前来,细心地给他整衣领子,然后系腰带,嗔道:“你堂堂一国太子,起这么晚,也不怕人笑话么?”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她都不能让他看到她的另一面,该忍的时候,她必须能忍。

    夜轻歌握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柔声道:“你又不是外人,我还怕你笑话么?”

    影如梦娇嗔地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讨厌!”

    夜轻歌笑道:“你刚回来吧,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吧?咱们一起吃去。”

    “嗯,我已经在水榭里准备了早膳,就等你回去吃呢……”

    “那咱们快走……”

    夜轻歌搂着影如梦的纤腰,看都没看床上那个昨夜承欢的女人一眼,似乎她并不存在。

    柳媚烟埋在薄被里,咬着唇,只露出一只眼睛来,看着床账外的两个人,双手抓紧了床单。

    她刚才就已经被吵醒了,但她怕触上影如梦的霉头,没敢动,装作仍在沉睡的样子,太子就这样搂着影如梦离去,连声招呼都不打,令她又产生了受辱的感觉。

    太子昨夜的轻怜蜜爱,令她觉得自己被太子珍惜和疼爱着,但现在,她开始觉得昨夜的感受只是错觉,甚至觉得这个跟着影如梦离开的男人很陌生,就像青楼的嫖客,嫖完以后就跟着原配走了,对刚刚睡过的妓女没有丝毫留恋。

    为什么站在太子身边的女人不是自己呢?

    突然,不知是不是错觉,走到门口的影如梦似乎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异常阴狠毒辣,如一枝带毒的箭,刺破空气与纱账,狠狠地刺进她的身体。

    这种感觉,令她惊喘,打了一个寒颤。

    她扯下薄被,想看清楚时,影如梦已经和夜轻歌消失在门口。

    影如梦走了,却将恐惧留了下来,柳媚烟感受着这种无形的恐惧,战战兢兢,昨夜的甜蜜已经荡然无存。

    完了,影如梦不会饶过自己的,任何女人想给太子陪床,必须经得影如梦的点头,而她,趁着影如梦不在,将太子留在自己的床上,影如梦能饶得了自己?

    影如梦,会采取什么方式对付自己?她想到就怕。

    她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影如梦也在想这个问题:她该用什么手段整治这个不要脸的柳媚烟?

正文 最恨那个人

    要不是太子在场,她非得冲上去扇柳媚烟两巴掌不可,但太子在场,她就得继续扮演“完美女人”的角色。

    她忍着这股怒气,跟夜轻歌轻声低笑着走出蛾眉轩,还没走几步,皇后身边的一名心腹大太监就跑过来,冲夜轻歌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事找您,请您即刻去琅寰宫。”

    影如梦撇嘴:“太子还没用早膳呢,你回去跟母后说,太子半个时辰后就过去。”

    这名太监道:“皇后娘娘说了,事情较急,请太子殿下务必马上过去。”

    影如梦不高兴了:“只不过用个早膳而已,等这一会儿都不行?你别再啰嗦了,赶紧回去复命……”

    夜轻歌却放开她的手,上前几步,低声问这名太监:“事情有多急?”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母后不会让这名心腹过来找他。

    这名太监低声说了一句:“那个人……醒了,说要见皇后娘娘。”

    那个人醒了?夜轻歌猛然一惊,脸上再也没有了一贯的温文尔雅和云淡风清,换成阴沉与冷酷。

    他还没来及开口,影如梦就插话:“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啊?是不是有谁惹了母后,母后生气了……”

    她就听到“那个人”这三个字,别的都没听到。

    夜轻歌立刻又换上温柔的笑脸,掠了掠她颊边的发丝,温柔地道:“如梦,你先回去好不好?国事要紧,我跟母后讨论完国事后立刻回去,陪你用午膳好不好?”

    被心爱的男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以及用这样的声音说话,影如梦顿时就化成水了:“嗯,国事要紧,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一个完美的妻子,定是能助夫君一臂之力的,她的夫君是未来的帝王,她也要有一国之母的风范,绝对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令她的夫君难为。

    夜轻歌微笑:“等我哦。”

    然后他就跟着那名太监走了,没让任何人跟着。

    走了一段路以后,他低声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醒的?”

    那名太监道:“把不准,至少昨天就已经醒了。”

    夜轻歌有些气急:“既然昨天就已经醒了,怎么现在才说?他就没有人看着吗?”

    太监道:“属下估计他在装晕。另外,”

    他顿了一下:“听说他把银大夫的脖子给咬断了,并饮血止渴。”

    “……”夜轻歌的眼珠子瞪得几乎快掉出来,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道,“他喝人血?他真的喝了人血?还活生生地咬断别人的脖子喝血?我的天哪,他是野兽么?他是魔鬼么?难怪这么多人说他是妖孽,他果然就是妖孽啊!”

    太监抿唇,不接话:那个人若是常人,能熬到现在么?

    夜轻歌继续骂:“这个妖孽,早就该死了!等本太子撬开他的嘴,一定挖了他的眼,将他的心脏丢给狗吃,让他尸骨无存!”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想到这个人,他就形象全无,恨得咬牙切齿。

    太监道:“只要他说出玉佩的下落,但凭殿下如何处置他,但在此之前,还请殿下再忍忍。”

    “哼,我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再忍几天又如何?”夜轻歌骂了几句后,终于冷静下来,端了端身杆,恢复平日的一派优雅,“你说他想见我们,难道是熬不住了,想投降了?”

    太监摇头:“属下不知,依属下看,他三年来不曾示弱,这次突然醒来并主动要见皇后娘娘,恐怕在打什么鬼主意,还请殿下小心。”

    “不管他打什么主意,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夜轻歌总是如月光一般柔和皎洁的眼神,此刻已经蒙上一层阴霾。

    主动要见皇后娘娘?也就是说,那个人其实要见的是皇后,而不是他这个太子对吧?

    那个人,从来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管他怎么折磨那个人,那个人,始终不把他放在眼里!

正文 又见桃花眼

    很好,他阴恻恻地沉笑,他很快就可以让那个人知道得罪自己和小看自己,到底会有什么下场了!

    两人来到琅寰宫,影如霜已经换了颜色素雅、款式简洁的衣着,并摘了闪亮的凤簪珠玉,显得朴素许多。

    看到夜轻歌,她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咱们现在就过去。见到那个人后,由母后跟他谈,母后不叫你开口,你就给母后忍着。”

    夜轻歌恭敬地道:“儿臣知道。”

    影如梦往琅寰宫的后院行去,除了夜轻歌,只有一个太监和一个侍女跟着。

    从琅寰宫的后门出去,沿着曲折、僻静的小道走上半柱香时间,前方就是一间小祠堂,皇室建有供奉历代先皇先祖的太庙,但太庙建在宫外,住在宫里的皇室成员不便每次思念先祖时都要专程出宫去太庙上香拜祭,便在宫里建了这间小祠堂,摆上最近几代先祖的灵牌和画像,以便随时怀思寄情。

    祠堂虽然不大,却是宫里的圣地,只有出身高贵、地位崇高、血统嫡正的皇室主要成员如皇太后、皇上、皇后、太子、太子妃及皇后所生的皇子等可以出入,普通嫔妃及其儿女皆不得靠近。

    祠堂由近卫军把守,戒备森严,莫说无关人等,就是一只老鼠,也休想靠近这间祠堂十丈的范围以内。

    影如霜一行进入祠堂,祠堂里没有半个人,母子俩各拿起三柱香,点燃,插进香炉里,冲先皇磕了几个头后,掀开正堂一侧的帘子,往后院走去。

    后院有四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屋,霜如霜一行四人进入其中一间小屋,侍女在看似普通无奇的墙壁上来回按了几下后,揭开地上的席子,席子下面,竟然是一条往下延伸的、阴暗的地道。

    侍女率先进入地道,影如霜和夜轻歌随即下去,走在最后的,是那名太监。

    地道虽然阴暗,却不显狭窄、低矮和潮湿,几个人沿着台阶斜下,再沿着地道往前走,宛如散步一般轻松。

    地道里有好几条叉路,也不知通往何方,他们沿着其中一条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了灯火。

    灯火幽幽的地方,是一间石室,几个人,已经等待影如霜已久。

    看到她出现,几个人皆行礼:“禀皇后娘娘,囚人正在牢里进食,随时可见娘娘。”

    影如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往前走几步,掀开眼前厚厚的帘子。

    帘子后面是手腕粗的铁栅栏,铁栅栏后面是一间石牢,石牢里,“囚人”坐在石床上,抓着一个快死的男人的手腕,喝血。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他抬头,微笑:“影如霜,我要跟你玩一个游戏。”

    他嘴上的鲜血衬着没有任何血色的苍白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画面极具冲击力和骇人,任谁见了都印象深刻,然而,这样的风景,远远比不上他那双流光溢彩、邪魅慑人、似乎占尽了人间风流与风情的眼睛,来得夺目。

    ——传说中最迷人的桃花眼,即使身躯已经失去往日风采,但这双眼睛,仍然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夜轻歌死死地盯着他。

    给读者的话:

    本文明天上架^…^上架之后,更新更多,情节更精彩,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绝对不会废话连篇,虐恋、悬疑、宫斗、冒险什么的都会迎面扑来,无数的秘密会一一揭开,不看到最后,不会让亲们猜到结局哦*-*总之,优会努力让亲们的谷粒不会白砸^^

正文 坚不可摧的男人

    他盘腿坐在简陋的石床上,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形销骨立,全身脏污,如同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乞丐一般,还满嘴是血,手中抓着一具被他吸血的人体,简直就跟个疯子似的,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却如此悠然,从容,甚至……睥睨众生,不可冒犯?

    明明已经被折磨得只剩最后一口气,明明已经整整三年半未曾见过阳光,明明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处完好的皮肉,明明已经虚弱得连五岁孩童都能打倒他,可他的眼神……为什么还是这么闪耀?

    他的神情,就像一个过腻了舒适生活的王子,在跟仆人们玩一个名为“受刑的囚犯”的游戏,他这四年来所经历的一切折磨全是玩儿!

    夜轻歌的眼里,不可遏制地闪过妒忌和愤怒。

    为什么将近四年的囚禁和折磨,都没能将这个男人的意志彻底击溃?

    这个男人,到底是用什么制造的?

    难道他真是妖孽投胎,坚不可摧?

    不,他不信,他绝对不相信这个男人不可征服和不可摧毁!

    他瞪着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抓起银大夫的手腕,就着手腕上的伤口吸了一口血,而后吐掉,再将那只手腕一甩,一脸嫌恶地道:“呸,老头子就是老头子,这血一点都不新鲜,难喝死了!”

    “影如霜——”他抬头,“快让人送好吃好喝的来,我饿了。”

    夜轻歌一向觉得自己的涵养很好,在来的路上也决定誓死保持这份涵养,但此时,他真的忍无可忍了!

    这个妖孽到底有没有身为“死囚”的自觉?

    这条贱命被皇后握着,还敢用这种“贵客”的口气跟皇后说话?

    他冲到铁栅栏面前,对着这个男人冷嘲热讽:“啧啧,堂堂大顺帝国的皇子,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子,竟然沦落到喝人血,吃人肉了?说你是野兽,是疯子,都抬举你了!真该让世人看看你现在的可怜样儿!不如你跪下来舔我的脚趾,我赏你一顿好吃的……”

    男人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微微侧头,用眼角睨他:“你有种就杀了我,没种就滚一边去,我跟你娘谈正事,没你插嘴的份儿!”

    “你——”夜轻歌气得眼角直跳,就差血管没爆裂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是啊,”男人笑得眼睛弯弯,桃花朵朵开,几乎都飘出花香来了,“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你不敢杀我啊,这还用问么?哦,还是说你敢杀我?想杀就来啊,是男人就不要光说不干!”

    他就像在逗弄一个小孩儿似的,气得夜轻歌直跳脚。

    夜轻歌还想骂,影如霜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闭嘴,而后她淡淡地道:“夜九,你想玩什么游戏?”

    夜九轻笑:“还是皇后懂事,不愧是将我囚禁了这么久的女人,不过,我现在很饿,没力气跟你谈正事。”

    影如霜还没开口,夜轻歌又跳起来:“你不是喝了人血吗,怎么会没力气?还饿的话,就将你脚下这个人给生吃了,不就好了?”

    夜九上下打量他,慢条斯理地道:“这人又老又硬又臭,我实在没胃口,换了你的话,细皮嫩肉的,我一定吃得下。”

    “你你你——”夜轻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这个妖孽!”

    “是啊,我是妖孽。”夜九拿起大夫的袖子,优雅地擦拭嘴边的血迹,“可你拿我这个妖孽就是没办法。”

    夜轻歌的嘴角不断抽搐,不管他有多恼怒,他确实拿眼前这个男人没办法——至少,在这个男人说出玉佩的下落之前,他可以任意折磨他,唯独不能杀他,连拆了他的一条手臂都不行。

    “你给我闭嘴,莫要跟他逞口舌之争。”影如霜冷冷地斥喝这个儿子,而后对看守道,“你们几个,去端好饭好菜好汤上来,别委屈了将死之人。”

    看守领命下去,影如霜接着对夜九道:“我可以等你吃饱了再谈。”

    夜九唇角一勾:“在那之前,我想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你——”夜轻歌又想骂人了,影如霜却淡淡地道,“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皇后的身边,没有废物。

    几个看守迅速出去,很快就捧着一套干净的衣物,并抬了两大桶热水进来,送进石牢里。

    铁栅栏前面的帘子拉上,遮住了石牢里的画面。

    夜轻歌和影如霜坐在简陋的桌边,忍着不耐和怒气,等夜九洗完澡。

    帘子后面,传来悉悉嗦嗦的脱衣声,然后是入水声,再然后是水洗声,这些声音,都令夜轻歌难以忍受:堂堂一国之后和一国太子,竟然要等一个将死的囚徒洗澡换衣吃饭,成何体统?

    待他说出玉佩的下落以后,他要怎么折磨他,让他后悔曾经来到这个世上?

    他在心里想着种种虐死夜九的酷刑,从中寻找发泄怒气的快感,这时,帘子后却又传来低低的歌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他的太阳穴又在暴跳: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妖孽竟然还在喝歌?而且还是在唱情歌?真他妈的疯了!

    但是,他随即又微微一怔:这歌,喝得还真是……入心哪,透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入骨绵柔的深情。

    其实,夜九已经被囚禁和折磨太久,声音都沙哑了,几乎没什么力气,这歌喝得断断续续,虚弱低沉,真谈不上有多动听,但是……但是,夜轻歌就是听出了一种刻骨铭心的温柔和思念。

    听着这低吟的歌声,他的心,竟然隐隐地揪疼起来,但随后,他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目光凶狠起来,告诉自己:这个妖孽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尤其是欺骗和玩弄女子,会唱几首骗人的情歌有什么奇怪?又能有什么痴情和真心可言?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妖孽了,他万万不可以被这个妖孽迷惑了心神!

    相比他的焦躁和忍耐,影如霜却如老僧入定,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着,闭目养神。

    终于,帘子里的歌声停了,然后是出水的声音和换衣服的声音。

    “我的饭菜可弄好了?”夜九的声音传出来?

    看守立刻掀开帘子,打开铁栅栏,进去把水桶和脏衣物拿出来。

    洗得干干净净的夜九,判若两人地出现在夜轻歌的面前,夜轻歌本来想好好地嘲弄他一番,然而,他的目光在看清铁牢里的那个人后,呼吸一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里只剩下赤裸裸的妒忌和不甘。

    长长的头发垂到膝盖,皮肤苍白得如同身体里没有半滴血液,整个人更是瘦得皮包骨头,双颊深深地凹陷进去,颧骨高高地突出,灰色的长袍里似乎是空的,露在袖外的双手简直就是十根枯爪,指甲足足有两三寸长,看起来又硬又锋利——这样的夜九,跟瘦死的鬼似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夜九,却将与生俱来的那股邪气,全都展露了出来,另有一种恐怖的诡异残缺之美!

    也因为身体倍受摧残和破损,更衬得他那双眼睛异常耀眼和美丽——末日废墟上的一朵红玫瑰,该是何等的美丽?

    夜轻歌知道自己长得很好,也跟夜九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人人都说他是完美的,但面对已经残破的夜九,他仍然生起一种无力感——似乎永远无法超越这个男人的无力感。

    他被夜九的诡异残缺之美震住,夜九却无视他,对影如霜笑了笑:“我要吃饭了。”

    影如霜淡淡地道:“马上端饭菜进来。”

    看守们三两下就将冒着热气的饭菜汤端进牢里,摆好。

    跟之前喝人血的粗鲁疯狂不同,夜九这次吃得很慢,很优雅,每一口都要细细地咀嚼烂了,才咽了。

    长久以来,他都靠灌输药物和最简单的流体食物维持生命,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食,如果不把饭菜咀嚼到足够稀烂的程度,他的胃部一定承受不住。

    因为身体已经不习惯这样的进食方式和食物,他其实吃得很痛苦,每口饭菜滑进胃里,都像一颗石头似的压在那里,硌着他的内脏和骨头,令他难受得想吐。

    但他必须进食,必须补充营养和体力,否则,他的生命将彻底终结。

    不管他已经失去多少,不管他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要活下去,因为,他的女人在等他。

    为了他的女人,他一定要撑到最后——撑到排除所有的阻碍,与他的女人远走高飞为止。

    影如霜又在闭目养神,没有人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思绪。

    又过了好久,夜九放下筷子,拿起毛巾擦了擦嘴,微笑:“影如霜,我吃饱了,我们可以谈正事了。”

    影如霜终于睁开眼睛:“说吧,你想玩什么游戏。”

    夜九盯着她:“你想要太子玉佩,我想保住我的命,但是,只要我交出太子玉佩,我就死定了,但我若是不交出太子玉佩,我活着也不会比死了的好。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矛盾。”

    “只要你交出太子玉佩,我就会给你一条生路”——这种话,在场的人,没一个人会相信,连影如霜都不会相信。

    所以,影如霜没有可笑之至地对夜九说那样的话,甚至也没有说“只要你交出太子玉佩,我会让你死个痛快”这种话,事实上,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夜九一旦交出玉佩,不仅会死,还会死得很惨。

正文 妖孽的赌命游戏

    因此,这几年来,夜九不断地被折磨,却始终没有透露半句玉佩的下落,而影如霜也只能换着不同的方法折磨他,逼他说出玉佩的下落,却又不能杀他——如此反复,没有结果。

    “那么,你已经找到解决这个矛盾的办法了?”影如霜冷静地问。

    夜九的生命力有限,她的时间也有限,这事,不能永远这样耗下去,总得想个办法了解。

    夜九道:“我要跟你玩一个夺宝游戏。我带你去找太子玉佩,但是,到了藏宝之处后,你必须解开我的镣铐,让你的人呆在五丈之外,我会将玉佩交给你,同时利用这个机会逃跑。如果我能侥幸逃跑,那是我命不该 绝,如果我跑不掉,那是我命数已尽,怨不得任何人。”

    “胡扯!”夜轻歌激动地叫起来,“谁知道你把玉佩藏在什么地方!谁又知道那个地方有没有埋伏!说不定你在什么鬼地方设了陷阱,想将我们弄死……”

    夜九目光移到他脸上,似笑非笑:“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夜轻歌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自觉很丢脸。

    就算他真的这么想,也不应该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让人觉得他很怕事似的……

    影如霜不动声色:“我如何确定你不是故意在耍我?”

    夜九道:“太子玉佩就藏在紫辰宫,你觉得我能在紫辰宫设下什么危险的陷阱?”

    影如霜道:“我怎么想,都不觉得你会做赔本买卖,而我,无论如何也不想人玉两空。”

    夜九道:“对我来说,最好的结果当然是玉佩保住了,命也保住了,但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唯一能拼的,也就是将玉佩交出来,趁你分心之时逃走的一线生机。在这个游戏中,你的胜算至少高达九成半,而我的胜算最多只有半成。如若你给我半成的机会,你就能得到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何?”

    夜轻歌又忍不住叫起来:“你口口声声说会交出玉佩,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夜九笑了:“我的身体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消亡,我若是死了,你们永远休想得到玉佩。你们若是不在意玉佩,我也只能认命了,但我现在赌的,就是你们想得到玉佩的心情,跟我想活下去的心情是一样的。生死关头,我不会拿这种事来撒谎,只有你们拿到玉佩的那一刻,才会放松戒备,我也才有机会,否则,我只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影如霜微微阖眼,似在沉思,不说话。

    夜轻歌就是沉不住气,冷笑连连:“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们谈判?你的命在我们手里,就算你不主动交出玉佩,我们也有办法找出玉佩的下落,到时,又能找到玉佩,又能杀了你,对我们来说岂不是更好!”

    夜九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们若是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我还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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