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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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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郦央游荡了几天,饿了就在官府设立的发粮点领几个馒头和喝两碗稀粥,天黑了就在官府设立的临时大通铺里睡上一夜,如此就过了几天。
换了过去,她一定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但现在,她满心都在想着找一个人,吃穿住用什么的,想都不想。
那个人在哪里呢?为什么她到处都不到他呢?
他一定就在这里,为什么她却到处都找不到他?
又走了很久以后,她真的累了,坐在某户人家门前的台阶上,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脑里毫无所想。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高挑俊美的男子,从她面前走过去。
那张脸,在满目的萧条里,显得相当醒目和出众,连她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就盯着他不放了。
这张脸,她在哪里见过?
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眼看这个男人就要走远了,她猛然站起来,快步追上去。
那名男子急着赶路,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随处都能看到的疯婆子跟着自己。
他前前后后绕了十几条街巷,进入一条很不起眼的小巷子,左右看了一下后,走进去。
疯婆子紧紧跟上,贴着墙壁走。
天色微暗了,巷子两边零零落落地种着一些海棠、桃花什么的,倒是有不少可以隐身的地方。
男子走到巷中某一户人家的门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开门的人看到他后,失声:“公主,怎么是你?”
疯婆子一听,就知道自己所猜不错了,这个人女扮男装,真实身份是西凉的七公主虹黛。
虹黛身材高挑,五官分明,又英姿勃勃,只要有心打扮,还真是个俊美的男子,没有胭脂之气。
她听说过夜九与虹佑订亲的事情,心中着实恨透了虹佑,连带的,她当然也会恨虹黛,两国大战之时,虹黛来这里干什么?会不会是来找夜九?
她才这么想呢,就听到虹黛问:“夜九是不是在这里?”
“他已经率领大军去北涯关打北拓军队了……”
“那我哥和虹佑呢?”
“他们去北涯关找夜将军了……”
“什么?”虹黛大叫,“他们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们怎么没拦着他们?”
“咱们拦了,可是没拦住……”
虹黛简直是气急败坏:“那这屋子里现在还有谁在?”
“红妆姑娘住在这里,三公子交待咱们要好好照顾她……”
虹黛大步进去:“又是红妆!都什么时候了,三哥还记着这个女人,边境打成这样,还不远万里地跑来看她,真是气死我了!还有虹佑也是,夜九分明跟这个红妆有私情,她还傻傻地来追夜九……”
门关上了,但她一时激动和恼怒之下,说得大声了些,疯婆子全听到了。
“虹佑!红妆!”疯婆子的面容,因为忌恨而彻底扭曲了,眼里更出迸出凶狠的光芒来,“真是贱人!竟敢跟我抢男人,我一定要你们不得好死!虹佑,红妆,贱人……”
她不断低咒,骂了半晌后,才走出隐身的那棵海棠树,快步往巷口奔去。
哼,西凉公主竟然潜入郦央,真是不想活了!
她现在就去告密,让官兵将这宅子给夷为平地,将那些贱人剁成肉酱!
她想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宅子里,虹黛没想到自己被人认出来了,而且还是个不正常的女人,她风风火火地踏进红妆的房间,大声道:“区区一个青楼女子,竟然敢将我三哥诱惑成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红妆是醒的,但意识已经很淡薄了。
她睁着目光黯淡的眼眸,看着虹黛,已经没有余力去想她是谁了,只是含糊地道:“你……你是谁?”
虹黛被她这副快死的样子弄得吃惊不小:“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该不会是快死了吧?”
上次见她之时,她可是风华绝代,翩若惊鸿,怎么现在却变成这样了?
红妆微笑:“是啊,我快死了,让你看到我这样的模样,真是抱歉了……”
虹黛想骂她红颜祸水的话儿,全都咽了回去。
对一个快死的人,她还能怎么办呢?
沉默半晌,她才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而后她转身出去,站在走廊下,看看院子里的桃花与迎春花,又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想起虹佑来,心里不禁黯然。
一个侍卫过来,拱手:“公主,你远道而来,一定辛苦了,还请先吃些东西,好好歇息一番。”
虹黛点了点头,进屋吃饭。
既然三哥和虹佑去了北涯关,那她明天也起程,追过去好了。
吃完之后,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将所有侍卫召集过来,询问夜九、三哥和郦央的事情,一谈,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忽然,外头传来大门被撞开的声音,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以旋风一般的速度冲进来,紧随的是焦急的大喊声:“不好了不好了,官兵往避风巷来了,说不好就是来抓咱们的,咱们快走!”
他们可是西凉人,还是皇族的侍从,若是被抓到,别想好死了。
虹黛听声,立刻冲出去:“小龟,发生什么事了?”
冲进来的两个人是小龟和红刃。
他们贪玩,今天又跑出去玩了,天黑了才回来,结果,在街口看到一大队官差往这里扑来,直觉告诉他们,这些官差是冲他们来的,要不然这里人少地偏,这么多官差往这边来干嘛?
小龟看到她,愣住了:“公主,你怎么来了?”
虹黛顾不上解释了:“小龟,你刚才是不是说官差往这里来了?”
小龟点头:“嗯,好多人,起码有几百人,个个带着刀往这边跑来,我看就是冲咱们来的……”
虹黛脸一沉,大声道:“所有人听着,官差正往这里赶来,马上离开,行李也不必带了!快,不得耽误!”
这些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听了以后,立刻操起兵器,齐齐往外面跑,但那些女兵都是夜九留下来照顾红妆的,她们只听从夜九的命令,所以,她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冲进红妆房里,想带红妆离开。
红妆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微笑:“我马上就要死了,不想再折腾了,你们赶紧走吧,就让我安安静静地睡个好觉吧!”
“不行!”红刃冲进来,固执地扶她下床,“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反正我是不会留下梁先生的。”
红妆微微一笑:“好吧,那你背我出去。”
红刃信以为真,转过身来背对她:“梁先生快上来……”
忽然,她只觉得侧颈一疼,眼前一阵发黑,就晕倒在地上。
红妆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她击晕以后,对随后进来的小龟道:“小龟,你赶紧带红刃离开,还有这封信,替我转交给三公子。”
小龟接过信,一脸犹疑:“可是、可是红妆姑娘你……”
他还是挺喜欢红妆姑娘的,主子又交待他保护红妆姑娘,他能这样走吗?
红妆道:“小龟,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活不了几天了,身上又有夜将军留给我的令牌,大顺的官差不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们很危险,所以,你们赶紧走吧,别因为我而赔上你们的性命。”
夜九可是大顺的“皇帝”,他当然会记得留保命的令牌给她才离开。
但虹黛、小龟则不一样,只要细细盘查,就能发现他们的西凉身份,他们不可留在这里。
小龟想了一想,咬牙:“红妆姑娘,小龟对不起你了。”
红妆微笑:“红刃年纪小,以后就请你多多照顾她了。”
小龟点了点头,扛起红刃就奔了出去。
而后,红妆看向那几名女兵:“你们也走吧,不必担心我,我有护身符,我死了也会有人收尸的,但你们是西凉人,你们就算要死,也应该死在西凉人。现在,七公主来了,你们应该跟她离开,这样才无愧于自己的西凉人身份。”
几个女兵终究是西凉人,被她这番话给说动了,但又觉得临难逃走,不是军人的作风,都有些犹豫。
红妆无奈,抓起桌上的小刀,抵在颈侧:“你们再不离开,我就自尽了,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早死早解脱。”
几个女兵看她玩真的,赶紧道:“梁先生莫要胡来,咱们先走就是,等风头过了再回来,您一定要等着咱们了。”
她们经不起调查和盘问,但梁先生本就是大顺人,还有将军给的护身符,那些官差不会伤她的,她们还是暂时离开妥当。
红妆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躺下。
外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逐渐远去,再也无声。
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人间四月,风光正宜,一个人平静地死去,多好。
外头,传来官差的声音:“将这里包围起来,绝对不可让任何人出入!你们进去,彻底搜查宅子,任何一处都不可放过,若有人抵抗,格杀勿论——”
大顺同时与西凉、北拓作战,处境极为严峻,对敌人的奸细、卧底什么的自然不敢大意,往往是宁杀一百,不错一人。
正文 528 真的死了
红妆的房门没有关,还点着灯。
几名官差冲进来,大叫:“这里有人!”
一群官差,将房间堵得水泄不通,红妆没有半点惊慌,将手中的令牌亮出来,缓缓道:“你们看这个。”
“什么东西?”一名小首领上前,扯过官差,只看了几眼,脸色就变了,“你、你是什么人?”
虽然他的地位不高,但身为帝都官差,哪能连皇室的身份令牌都看不出来?
红妆微笑:“你们不必知道,总之,我这里没有敌国的奸细,你们回去吧。”
小首领惊疑不定,半晌没吱声。
虽然这宅子只有眼前这一个显然活不长的女人,但看得出来,这宅子里住的并不止她一人,而且这宅子的物件摆设什么的都不是廉价之物,眼前这女子也是气度不凡,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
难道,这女子真是皇室中人,或者跟皇室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红妆见他半晌不语,动了动眼皮子:“我困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小首领抱拳:“打扰,咱们这就退下。”
但是,外面又冲进来一名地位比他高的头领:“你们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将犯人拿下,带回去审问!”
小首领赶紧过去,将手中的令牌奉上,对他耳语几句。
这名头领拿起令牌仔细看过,又盯着红妆打量好几眼后,冷笑:“你们是饭桶吗?这宅子有十几人的衣物用度,还有未喝完的茶水,现在却只有这个女人留下来,岂不是很古怪?如果这些人没有问题,为何会临时匆匆离开?你们切勿被贼人骗了,赶紧将这个女人押走!”
小首领低声道:“是不是跟上头禀报再行动?”
万一这女人真是皇室的什么人,他们这样将人押走,不是招上头的恨嘛。
“愚蠢!”头领骂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有哪个王公贵族会在外头乱住?敌国奸细太多,令牌也可以造假,咱们宁错勿放,你们赶紧给我将人抓了!”
经验告诉他,这宅子一定有问题,他可不能错过这个立功的机会。
再说了,这女人也快要死了,她若真是皇室的什么人,死了,自然就告不了状了,他怕啥?
他这么说了,他手下的官差们也不客气了,上去掀掉被子,抓住红妆就要拽。
“你们客气点,嫌犯若是死了,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小首领还是有点怕怕的,赶紧道。
红妆也不挣扎,随便他们拽,只是淡淡地道:“我生了重病,快要死了,不想再造杀孽。你们就让我静静地死去吧,要不然,你们害死了我,皇上回京以后,你们就麻烦了。”
她这么一说,一群官差都有点怕了。
头领也有点心虚:“总之,你跟回去我们解释,没有问题的话,自然放你回来。”
其实,他也看得出那块令牌不假,但京城现在有很多官位空缺,他很想立功后捞个好职位坐坐,说什么都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几名官差架着红妆往外面走。
被他们这样一折腾,红妆觉得快要散架了。
“放下这位姑娘,要不然本王绝不轻饶!”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来,瞬间就让众人惊了一惊。
红妆抬头,一个高大英挺的男子,站在那里,背着双手,环视众人,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
可她现在有些恍惚,想不起来。
官差中有人惊叫起来:“逍、逍遥王?”
所有官差都吃惊不已,现场起了骚动。
“没错,本王就是逍遥王!”夜英弦的目光,从众人脸上划过,“本王并没有死,之前只是诈死蒙蔽太后罢了!如今,本王已经恢复原职,现在命令你们放开这位姑娘,即刻离开!”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更没有人敢去质疑他。
官差首领道:“我、我没有收到逍遥王复职的消息……”
夜英弦冷冷地盯着他:“那你就回去问你的顶头上司,若是怀疑本王的身份,就让你的上司来抓我好了。”
官差首领被他的眼神盯得几乎瘫倒,但他还想强撑几句:“你、你跟我们回、回去说清、清楚……”
奸细什么事做不出来?
假造假令牌和假冒王爷什么的,不算奇怪吧?
夜英弦没理他,走到红妆面前,扶住她:“你还好吧?”
“来人,将他们两人拿下……”官差首领决定赌一把。
没有人应他。
他回头一看,所有人都不见了。
他顿时气弱,也赶紧跑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夜英弦与红妆。
红妆这会儿认出夜英弦了,微微一笑:“多谢王爷再次救命之恩……”
夜英弦扶她坐下,缓缓地道:“没想到,半年不见,你竟已病至如此……”
离开固城之后,他本想去追夜九,但固兰关传来战事,他思忖再三,决定暂时放下这件事,转而去抵御外敌。
这半年来,他辗转多地,联络江湖上的朋友,联系各大大小小的门派及民间义士,组成了救国联军,分头奔赴固兰关,决意在固兰关跟苍枭王决一死战。
本月,他回到郦央,准备与京城的义军一起前往固兰关,顺便看看父王。
只是,他没能赶上与夜九相见,只能尽量打听夜九的行踪,就这样,他发现了夜九在京城的几处秘密据点,这些秘密据点,曾经也是西凉国的密探居处,当然,处处皆已是人去楼空。
除了这一处。
他连夜赶来,没想到却遇上这一幕。
红妆笑道:“在死之前,我还能见到这么多老朋友,真是幸运之至。”
夜英弦心生伤感,缓缓地道:“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么?”
他和她的恩怨,到了这时,都没有再计较的必要了。
红妆摇头:“春夜如此美好,请让我一个人好好地做个好梦吧。”
今天晚上,实在太吵了,她头晕得很,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夜英弦阖了阖眼:“我明白了。”
而后,他睁开眼睛,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她的手上:“这块玉佩,是小九送给你的东西,如今,我物归原主。”
既然夜九的真实身份已经得到确认,那么,她说这块玉佩是夜九送给她的,那么,一定不会错了。
这块玉佩本就是夜九的,夜九送给谁,那就是谁的。
她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有夜九的信物陪着她,那么,她也可以走得欣慰一些吧?
红妆看到这块玉佩,目光突然就清明了起来,而后,眼泪,慢慢落下。
没想到,就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她还能得回夜九给她的定情信物。
当这块玉佩握在她的手里时,十一年以前的记忆,重回她的脑海,那时的她,那时的他,那时的邂逅,如此美好,如此清晰,仿佛就在昨天。
而后,这六七年以来的悲伤、痛苦、无奈,都统统远去了,淡忘了,只剩下那时的美好,与她相伴。
能在这么美好的记忆中长眠,那是多少美好的事情?
她在落泪,表情却是幸福的。
夜英弦看着她这样的表情,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这里,没他什么事了,她也好,小九也罢,都没他什么事了。
相聚即是相离,此去一别,便是永隔了。
宅子,又恢复了死寂。
红妆握着那块玉佩,阖上眼睛,沉浸在最初的往事之中,唇边,泛起十三岁时才有的微笑。
她可以就这样去了,不再醒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夜晚。
“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没有死——”
门又被撞开了,一个人冲进来,疯了一样地将她连带着椅子推倒在地上,边踢边骂:“你怎么还没有死呢?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大呢?非要我亲手杀了你你才肯死是不是?好,我成全你,我一定成全你!”
此时的红妆,异常清醒。
她吃惊地看着眼前披头散发的女子:“影……如梦?你是影如梦?”
影如梦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披头散发,脏兮兮的,目光散发着疯狂的光芒,哪里还有半点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
影如梦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大笑:“没错,我就是影如梦!你这个贱人,竟然勾引九九,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找到你这里吧?贱人,你这次死定了,你下地狱后悔去吧!”
她认定了这个女人是夜九金屋藏娇的贱人。
她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
红妆任她踢打:“你疯了吧?”
这样的影如梦,绝对是个疯子。
应该说,影如梦很久以前就已经疯了,只是以前还能掩饰,现在却掩饰不了了。
影如梦愣了一下后,就像被戳到痛处一样跳起来,尖叫:“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说我是个疯子!我现在就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的目光来回转了一圈后,落到桌面上的小刀上。
她抓起小刀,蹲下来,恶狠狠地盯着红妆:“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后悔跟我抢男人!”
红妆看着她,笑了:“我就算死了,也还是被他爱着,而你,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被他多看一眼……”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
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来。
影如梦手中的刀子,已经扎进她的腹部,很深。
她脸色平静地看着影如梦,带着微笑,慢慢地闭上眼睛。
这一次,她是真的死了,不会再有呼吸,不会再睁开眼睛,但是,她死得很开心。
因为,她死之前,不仅见到了几乎所有的故人,还看到了仇人的下场。
仇人虽然还活着,却疯了,下场不见得比她好,她没有遗憾。
正文 529 人去楼空
影如梦看着被她杀掉的女人,哈哈大笑起来:“贱人,终于死了吧?以后不能再跟我抢男人了吧?哈哈哈——跟我抢男人的,统统得死!你就下地狱去忏悔吧!哈哈哈——”
笑够了以后,她坐下来,对着镜子,拿起梳子,哼着小曲,慢慢地梳理头发。
梳好发型以后,她又从衣柜里挑了几件最漂亮的裙子出来,换上,在镜子面前转着圈儿。
唔,真不错,她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比地上那个死女人不知好看了多少倍,夜九一定是被这个贱人给骗了,夜九真正爱的肯定是她。
又找到一叠银票塞在身上后,她端起桌上的烛台,准备丢到床上,放火烧屋。
但这时,外头又冲进一个人,抓住她的双肩就激动地道:“梦儿!真的是你?我找你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你了!快,快跟我回去……”
影如梦愣了一下后,尖叫,推开他:“滚开!你给我滚开!你这个混帐冒牌货,别碰我!再碰我就杀了你——”
来人是夜轻歌。
她杀了情敌以后,心情很好,情绪也稳定了许多,脑子也恢复了七八分清晰,这会儿能认出眼前这个男人是冒牌货了。
夜轻歌简直是痛心疾首:“梦儿,我是轻歌,是你的丈夫啊!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找你真的找得很苦,如今郦央正在缉捕影家余党,你呆在这里很危险,赶紧跟我走……”
原本,他们在莫哭河附近的深山里呆得好好的,外头的战乱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影如梦的伤势也在慢慢痊愈,而他对影如梦施展的催眠术也起了作用,影如梦将他当成真正的夜九,对他爱得死去活来,再也不闹了。
然而,因为影如梦的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极度的脆弱之中,导致他的催眠术太过成功,而这种成功的结果则是,影如梦对他产生了极度的依赖,除了睡着,时时粘着他,只要看不到他就会抓狂。
被她粘住的感觉当然很好,但是,他总不可能真的片刻都不离开她吧?
他再闲,也总会需要自己单独呆上一会儿或忙别的事情的时候,他万万想不到,只是片刻的分开,就会出那么大的问题。
那天,他去见父亲派来的人,了解外头的局势,大概去了一柱香时间。
没想到,就这一柱香的时间里,影如梦醒来以后没看到他,以后自己又被抛弃了,居然偷偷地绕开侍卫和丫环,悄悄地跑出寺庙,去找他了。
他发现以后,急得几乎要疯了,赶紧派出所有人手去找她,然而,没有找到。
而后,他只得带人离开深山,乔装打扮,四处打听影如梦的踪迹,结果打听到一个类似影如梦的女子往京城的方向去了,便又一路跟上来。
影如梦也许是个疯子,但并不是个傻子,她一路听说了郦央的事情,认定夜九会去郦央,也懂得乔装打扮,掩迹藏形,居然于前几天平安地抵达了郦央。
此时的郦央,已经恢复了平静,她顺利地入城,四处打听夜九的踪迹。
听说夜九去了北涯关,她也想追去,但苦于一时找不到随行的车队,便在城里四处晃荡,等待时机,结果,就不经意发现了虹黛。
因为月家女人与夜九订亲的缘故,整个月家于她都是仇人,她向来是不会放过仇人的,就跟到了这里。
而夜轻歌通过父亲留在郦央的探子,也找到了影如梦的行踪,连夜找到这里。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影如梦此刻居然是清醒的。
催眠术是有时效的,他已经几个月没对影如梦进行催眠,原先的催眠已经慢慢失效,加上影如梦在前往郦央的过程中听到了种种关于夜九的消息,这些消息都强化了她对夜九的记忆和感情,她便逐渐记起了真相。
这会儿,影如梦看到他,全当他是仇人,挥着手中的烛台,尖叫:“我跟你没有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会跟你离开!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梦儿,郦央很危险,如果让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会被抓的,先跟我走,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再碰我我就杀了你……”
在挣扎当中,影如梦一个不慎,摔倒在地上,烛火被摔灭了。
黑暗中,夜轻歌蹲下来,摸索着去扶她:“梦儿,你没事吧……”
突然,脚后跟一阵剧痛,令他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捂着受伤的地方,痛吟不已,汗如雨人。
他该不会是……脚筋被割断了吧?
恐惧感涌上来。
如果脚筋被割断,这只脚就永远无法行走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他又痛又慌,没注意到影如梦已经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口奔去。
待夜轻歌听到动静,才忍痛爬起来,一瘸一瘸地跟出去。
到了巷子外,他终于习惯了黑暗,加上黯淡的月色和别处泄漏过来的光线,他能确定了,他右脚脚后跟处被划了一刀,而且划得极深,脚筋一定被断裂了,血流不止……
刚才,在黑暗之中,影如梦跌倒在红妆的身上,右手正好触到那把小刀的刀柄,因为夜轻歌不断去抓她,她情急之下抽出那把小刀,往夜轻歌胡乱划去。
这就划到了夜轻歌的脚后跟。
夜轻歌这会儿是痛得欲哭无泪,想去追影如梦也追不上了,便只得先包扎伤口,想办法先回到自己的住处疗伤。
这条小巷,终于安静了下来。
夜色慢慢散去,晨色慢慢来临。
一个瘦小的人影,包裹在一袭黑衣里,慢慢走进这条小巷。
她的脸上,也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几乎全是眼白的、诡异的眼睛。
走到那间宅子前,她停下来,抬头看着那间宅子,眼白,更多更浓了。
这股死亡之气,怎么还没有散尽?
不仅没有散尽,反而又凝汇在了一起,大有“重燃”之势。
为什么呢?明明之前,这股黑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怎么现在又开始变重了?
她推开门,走进院子,走进红妆的房间。
房间里,红妆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平静,面带微笑,腹部一道看起来很深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显然死去已久。
她在红妆面前蹲下,仔细观察她的五官,又去探她的脉搏,确实已经死亡无遗。
可是,为何她的魂魄尚未散尽?
按理,她应该会魂飞魄散才对啊……
忽然,一样闪亮的东西映入她的眼帘,她拿开红妆的手臂,看到她的手臂下压着一块玉佩。
她一看到这块玉佩,便面露诧异之色,赶紧拿起来仔细观察。
越看越是心惊。
完美的羊脂白玉之质,雕刻工艺堪称鬼斧神工,再看上面的刻字,分明就是皇室的贵重之物啊,尤其是这块白玉散发出来的强烈、强大的灵气,令她心惊。
为什么这个“亡灵”会拥有这样的宝物?
难道……她心里一惊,猛然站起来,心里隐隐明白,莫非是这么一回事?
她刚想把这块玉佩收起来,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急促的呼吸声。
她又一惊,转过身来,身后的人举起棍子,往她的脖子一敲。
“你……原来是、是你……”她看着眼前的人,身体一软,眼睛一直,倒在地上。
敲晕她的人丢掉棍子,走到红妆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叹息着:“这一次,你真的可以安息了……”
而后艰难地半抱起红妆,边抱边拖着,将她拖进院子里,放在马车上,驱车离去。
半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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