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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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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国公道:“有备无患。自古以来,想稳固帝位,必有兵助,咱们得往京城多派些自己的兵,更要全力保护靖荣王,只要靖荣王当了皇帝,就可以号令天下兵马,若有不听令者,便是抗君叛国,就算打起来,民心也在咱们一边,咱们没什么好怕的。”
大臣道:“咱们若是往京城加派兵马,太后娘娘岂不是察觉了咱们的举动?”
威国公又冷笑:“京城有重兵把守,逍遥王、太上皇和皇上却还是接连出事,咱们以保护京城和皇上为由,调兵入京,又何不妥?如若她对此事横加干涉,反应过激,那就证明她心里有鬼了,这样,咱们才能摸清她的阴谋,这也不是坏事。”
靖荣王有才能,有野心,傲慢不驯,不是会听女人话的主儿,由他坐龙椅,夜氏一族都是满意的,但是,不仅是威国公,所有有见识的大臣,都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太后此举,一定另有打算,到底是什么打算?
威国公只有想到,心里就不安,总觉得会出大事。
为了确保这事顺利进行,他认为不管采取怎样过激的行动,都不为过。
其他大臣想想也是,便道:“咱们也随威国公一起去拜见靖荣王,多个人,多个主意。”
三人便往靖荣王府去。
依理,靖荣王也要每天来上早朝,但靖荣王看不惯皇上的软弱和太后的强势,经常找各种理由不上朝,所以,今早这项重大的决定,他还不知情。
皇宫里,影惊鸿低声问影如霜:“娘娘,半个月时间,可足够准备?”’
影如霜淡淡道:“足够了。虽然这事是临时决定的,但本宫一直认为会有这一天,所以才在军中安插和培养了这么多将领,本宫相信,这些将领随时能打。”
收到那封拿轻歌威胁她的信件那天,她就决定,将计就计,一边打听轻歌的下落,一边安排靖荣王登基的事宜,同时,暗地里做好了血洗夜家的准备。
这京城内外,包括大内侍卫、御林军、驻军在内,总共有十五万人马,这十五万人马,绝大部分是在她的控制之下——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个秘密,夜家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打败效忠于她的军队。
就算夜家从京外调兵回京,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一来十五天的时间太短,调不了大军,二来,边疆有战事,西凉国虎视眈眈,谁敢从边关调兵回京?
她相信,夜家比她更在乎这个江山,所以,夜家绝不会轻易动用边关大军。
其实,就算夜家想从边关调兵,她也不怕,因为,战神是她的情人,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同时,影家也有很多人在军中任职,她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这一派在军中的势力更大。
所以,她怎么会输?
她凭什么怕打这一仗?
她让威国公去操办靖荣王登基的事宜,一来是降低夜氏一族的戒心,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二来也是为了自己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暗中设计陷阱,调兵遣将,务必争取在找到轻歌之后,杀掉靖荣王及其党羽。
她要“谋反”的心思,她连影颂都没告诉。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跟影惊鸿低声说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琅寰宫。
琅寰宫前,一名老迈的太监,正垂首站在门边,似乎在等人。
看到她过来,立刻小跑过来,喘着气先祖:“奴才太和,叩见太后娘娘——”
影如霜看到他,口气缓和许多:“太和,你找本宫是不是有事?”
太和已经八十多岁了,是宫里最老的当职太监,侍候太上皇数十年,老实巴交,内敛敦厚,完全不懂得为自己捞好处,混了几十年还是一名普通太监,感觉有些可怜,但是,也因为他这样的性子,才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从没被卷进什么灾祸里。
影如霜不知清除了多少夜北皇的身边人,唯独对这个老太监,从没列入过黑名单。
再怎么样,总得留几个人夜北皇的奴才,才不会落人话柄。
太和抹了抹眼泪,道:“五日以后,便是逍遥王爷的尾七,奴才想到逍遥王爷尚未成亲有子,便早早去了,连太上皇可能都还不知道这事,心里难受,想求太后娘娘在尾七那天,能去送逍遥王爷一程……”
依照民间习俗,人死后,头七回魂,尾七归魂。
影如霜算了了下,五天以后,便是逍遥王死后七七四十九天整,那一天,将是逍遥王的魂魄回归天国之时,应有亲人“送”他归去的。
正文 皇陵惊变
逍遥王无妻无子,父亲与胞弟又下落不明,她这个作母亲的,是该亲自出面才是。
想到这里,影如霜长叹一口气,眼里流露出几分思念与伤感:“还是你想得周到,本宫这阵子太忙,差点就忘了。这事儿,本宫就交给内务府准备,尾七那天,你也随本宫一起去皇陵罢。”
太和一听,感激涕零地跪下来,磕头:“奴才谢太后娘娘——”
“快快起来,你对逍遥王的心意,本宫也很感动。”影如霜转头对影惊鸿道,“扶太和回去吧,然后去内务府说一声,让内务府好好准备,别办得太寒碜了。”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要树立自己“贤妻良母”的形象,这事儿,得好好地办。
接下来几天,她表面上在琅寰宫休养,暗中却加派大批人马去调查夜轻歌的下落,同时也不断秘密联系京城内外的心腹将领,安排他们布局。
五天以后,影如霜在五千名近卫军的保护下,向皇陵进发。
她是以“母亲”的身份去的,除了宫里和逍遥王府的一些下人,她并没有带其他的皇亲国戚去,就连这五千名近卫军,也是在内务府的劝说下,以防范敌国奸细作乱为由,带着去了。
为了避免惊扰京城百姓,天色微濛时,她就一身白色素服,从皇宫出发了。
在去的路上,她透过帘子,看着灰濛的天色,想起那个躺在皇陵里的“逍遥王”,不过一价草民,竟然能以“王爷”的身份葬于皇陵,死了,也不亏了。
不过,要什么时候才能将夜北皇葬进皇陵呢?
待她成了女王,影氏一族成了皇族,这皇陵又该怎么处置才好?
唔,她也不是那么狠毒的人,不如,到时也让影氏一族的王者们埋葬于夜氏皇陵好了,反正这夜氏皇陵占了十几座山头,地方大得很,葬了三百年,还有大量的空地,足够影家王朝再用上百年。
那时,影家王者们的陵墓,一定要修得比夜家的更高大更气派,将夜家王者们的气势和面子都给比下去,让地面上和地面上的夜家人都气得吐血好了。
她不断幻想着十几天后,她就能登基称帝,成为史上第一个女王的辉煌场面,脸上,浮出胜利而得意的微笑,如果这笑让别人看到,一定会惊讶:一个去给儿子过尾七的母亲,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她是大顺最有权力的女人,谁能看得到她的真容?
队伍出了城门后,天色大亮了,走在前头的下人们,开始抛洒冥币,来自皇家寺庙的和尚们开始念诵经文,其他人则都沉默不已,诡异的气氛,始终弥漫着这条专程通往皇陵的官道。
两边,群山连绵,视野开阔,景色极好。
因为山上种满了松柏等长绿植物,即使是秋天,山上也极为青绿,透着盎然的生机。
影如霜看着两边的青山,暗自感慨,当皇帝就是好,当皇族就是风光,这么美丽的景色,只有皇室中人才能享用,普通人,哪怕是影家这样的顶级贵族,也不能动上一毫。
连绵群山,山上山下,没有半个人影,全由夜家的死者享受着。
皇室的死人,也远远比贵族的活人过得好啊。
所以,她一定要让影家成为皇族,她一定要走到夜北皇曾经抵达的高度之上。
她这一生,一定要过得比夜北皇风光,一定要让夜北皇死了也不瞑目!
一个多时辰后,皇陵,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夜家的皇陵,就修建在这片大山中央的盆地上,一条“几”字形的小河,很妙地将皇陵抱在“怀里”,因为山多林多,水土保持得很好,即使是旱季,这条河也不曾干涸。
山势如飞翔之龙,小河也如在海里游动的龙,加上到处一片苍翠,生机盎然,这块土地,被誉为天下第一风水宝地,所以,夜氏一族才成立了一支独立于军队之外、世代护卫皇陵的护陵军。
三百年来,这支护陵军从来没有让任何人践踏和损害这片风水宝地。
这支军队,比大顺的任何一支军队都更可靠。
所以,历朝历代,任何皇室中人来皇陵祭祀,都放心得很。
影如霜也很放心。
队伍抵达皇陵入口时,已经有负责管理皇陵的太监、宫女前来迎接,身姿挺直如青松的护陵军人,则齐刷刷地站在各条通道上,只管保护来者与死者的安全,不管迎接事宜。
依照规矩,除了皇室中人及其侍从,任何人不得踏入皇陵主区,所以,那五千名近卫军都留在入口之外等待。
影如霜只带了十几名贴身的太监、宫女,以及寺庙的师父和一些祭祀用品,踏进汉白玉大理石建成的入口主道上。
这片皇陵已经存在了三百年,埋葬的皇室中人及皇宫嫔妃等,足有上千人之多,而且每个帝王的陵墓之间相隔颇远,占地自然极广,若是想走完一圈,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不过,逍遥王只是王爷,又未有婚配和子女,他的陵墓只能建在陵区外围,离入口处并不算远,影如霜只走了一刻多钟,就来到了逍遥王的墓前。
墓里的人只不过是一介来自民间的替死鬼罢了,她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贱民行礼或落泪?
再说了,她身边的人全是她的心腹,死都不会背叛她和出卖她,她有什么必要在他们面前掩饰?
所以,她脸上一点悲伤之色都没有,只是稍微做些样子,让奴才们和和尚们忙去,她站在一边,耐心地等着最后的法事结束。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一系列的法事结束了,最后的环节,就是放鞭炮。
放很多很多的鞭炮,庆祝“逍遥王”顺利回归天国。
十几名宫人一齐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了这片总是宁静的土地。
满耳充斥的,都是鞭炮声,满眼,都是硝烟之气,其它的,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清了。
突然,隐无闪到她的身边,将她拉到旁边的柏树后面,低低地道:“娘娘,事情似乎不太对劲,您赶紧披上这件衣服,马上跟小的走。”
他递给影如霜一件足够宽大的太监服和一顶太监冬帽。
影如霜心里一惊,也不耽搁,一边迅速地穿上太监服,一边低声问:“你觉得出了什么事?”
她是绝对相信隐无的,隐无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她与其不断追问,还是赶紧行动来得好。
隐无先是命令宫人们多放些鞭炮后,才低低地道:“属下隐隐听到一些不祥的声音,似乎是从入口处那边传来的,属下觉得很可能那边出事了。”
影如霜眼皮子直跳:“能出……什么事?”
隐无的表情十分凝重:“似乎有打斗的声音。”
这里离入口处约莫一里远,又放着鞭炮,听力当然极受影响,但他内力深厚,身体条件比普通人不知高出多少倍,加上过人的敏锐和身经百战的磨炼,他还是隐隐听到了入口处传来的打斗之声。
那边的打斗一定非常惨烈,他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听得到动静。
影如霜惊得非同小可,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后,突然加快,迅速系上腰带,戴上帽子:“这里不能呆,入口不能出,咱们能往哪里走?”
她选择相信隐无。
隐无若是这么说,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涉及到皇权之争,什么意外和阴谋都有可能发生,她必须要时时小心,刻刻谨慎,绝对不可抱有任何“可能只是想多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先看看再说”这种侥幸、大意的心理。
隐无道:“只能往山里逃了。”
说罢,他将一把带鞘的匕首塞进影如霜的手里:“娘娘,属下会拼死保护娘娘,也请娘娘自个小心。”
影如霜一脸凝重,坚定如奔赴战场的战士:“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一起逃出去。”
而后,她冲数米开外,那些正在放鞭炮的宫人和念经的和尚们喊:“大声点,鞭炮放多些,念经大声些,要热热闹闹地送王爷离开。”
于是,鞭炮放得更欢了,和尚念得更大声了,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
“娘娘,得罪了。”隐无低说了一声,猛然抱起她,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进松柏丛里,借着松柏的掩护,往最近的山里狂奔而去。
好在这里是皇陵外围,离四周的群山不远,若是在皇陵中部、内部,能藏身的地方就太少了。
影如霜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也知道形势危急,也不多说什么或做什么,只是紧紧抓着隐无的衣服,配合他的行动。
她的双眼,从隐无的肩头上露出来,看到了后方的画面。
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宛如天兵下凡,突然出现在逍遥王的陵墓前,挥刀便砍。
鞭炮声中,宫人和和尚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如此清晰。
硝烟声中,手起刀落,鲜血飘飞。
那几十宫人、和尚尖叫声逃窜,然而,那些在硝烟中宛如鬼魅的人影,没有给任何人逃走的机会——除了事先察觉不对,抢先一步逃走的影如霜与隐无。
影如霜一生,不知经历过多少阴谋,也不知杀过多少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疯狂、无情的群杀场面,也是第一次经历疯狂的逃走,心里大骇不已:如果隐无反应慢了一步,或者她犹豫了一小会儿,她很可能就像那些人般,被斩杀于那些鬼魅的刀下了!
眼前一花,她的视线被松柏给挡住了。
正文 第一次逃亡
即使是在树丛间奔走,隐无的速度也很快,逍遥王的陵墓,很快就离她远了。
她听不到那里发出的惨叫,看不到那里的血光,但是,她很快就听到了更多的惨叫与厮杀声。
因为,她离入口处很近了。
入口处,正在进行一场她平生第一次看到的惨烈的、血腥的厮杀。
她带来的那几千名近卫军,正和护陵军绞杀在一起,惨叫声、血肉被破坏的声音和兵器相击声,彻底打破了这块风水宝地的宁静,一地的残肢,一地的鲜血。
风水宝地,已成人间地狱。
她杀过很多人,包括很多血腥的灭门、灭族惨案,但是,她绝不出现在现场,也绝不亲自动刀,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目睹大规模的血腥厮杀。
感觉……糟透了。
但她并没有闭上眼睛,她不喜欢看这种场面,并不代表她害怕和她懦弱。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要冷静,越是要注意观察四周的形势与异动。
很明显地就能看得出来,那五千名近卫军,确实是精锐,但总体实力还是比护陵军差了一点,而且,护陵军的装备和人数占优,五千名近卫军全军覆没,只是迟早的事。
中计了!中了圈套了!
这一次,她真是惨了!
她在心里叹息,不过,她只是承认她遇到了大麻烦,绝不代表她怕了和她慌了。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机和挫折,冷静面对,高效行动,一一处理和化解就是了,慌什么呢?
隐无从怀里掏出几颗烟雾弹,用牙齿扯掉塞子,丢出来,而后,趁着一片烟雾朦胧的机会,闪电般地从士兵中穿过,往入口对面的山林奔去。
护陵军显然早就做好了迎击太后一行的机会,回京的道路,一定堵死了。
他们除了往山里逃,眼下别无选择。
在逃往山林的时候,他还是释放了一颗紧急求援的信号弹。
一定要把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否则,太后一党若是不知呢,被策划了今天这场战斗的对手偷袭和反制,娘娘的心血就白费了。
他抱着影如霜冲进山林没一会,就有人大叫:“太后往山里跑了,大家快追——”
影如霜带来的近卫军只有五千人,护陵军却有五万人,这五万人对付五千人,还不是绰绰有余?
当下,有一大批护陵军冲进山林,迅速搜索起来。
隐无往山林深处狂奔。
狂奔了一阵以后,他们暂时离近卫军远了,隐无停下来,对影如霜道:“娘娘,属下必须另设陷阱,将那些近卫军引向别处,您在此处等我可好?”
影如霜并不想一个人呆在这空荡荡,静悄悄,草茂林深的地方,但是,她也知道眼下是什么形势,点头:“你去吧,一定平安回来。”
隐无点头:“遵命。”
而后,他就此找了一个树洞,往树洞里丢了几粒驱赶虫蚁的药物,让影如霜躲进树丛里,而后,他将四周细细清理了一片,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影如霜缩在这个狭窄的树洞里,透过草丛间细细的缝隙,盯着外面。
天色阴暗,秋风乍起,草动叶飞,看不清楚。
只是,她能隐隐听到远处传来的动静,很多的人的脚步声。
那些人的脚步声,在一点一点地远离她,那一定是隐无将护陵军引走了。
山林,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宁静。
隐无会怎么样呢?她闭上眼睛,昏沉沉地想。
隐无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而隐无为了她,又是什么都肯做的,很可能,他会很受伤,他会出事……
她很少会关心什么人,但是,她对身边这几个心腹,还是很在意。
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隐无能安全归来。
接下来的时间,对她来说,度时如年一般难过,每一刻钟,都是如此难熬。
无力感,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吞噬了她。
她除了等待,除了祈祷,没有什么能做的。
不过,她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细细地琢磨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想了很久以后,她睁开眼睛,黑色、冰冷的眼珠子,就像浸在冰水里一般,闪亮而冻人。
应该是这么一回事了!
她觉得她看透了一场巨大的阴谋!
这场巨大的阴谋,在她察觉不到的时候,已经谋划了很久很久,而她,在策划别的阴谋的时候,一直是这场阴谋里的棋子。
如果,她早点看透就好了!
就不会临到收盘的时候,却被对手狠狠将了一军,形势,说不定还会被逆转!
不会的!她的眼里,满是狠意,形势不会被彻底逆转的!
她精心谋划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会一夕之间败在对方的手里?
她只要活下去,就还有胜算!
于是,她的精神又异常地好起来,耐心地等待援军。
护陵军再厉害,也不过五万人,而这京城内外,会对她效忠的军队,不会低于十万!
这仗,她仍然能打,胜负至少也是五五开!
在她的思绪之中,时间一点一点地过了,天色,越来越暗。
山上树多,光线本就不足,加上深秋天黑得早,这夜色,更是早早来临。
影如霜并不是胆小的人,但她仍然是个女人,看着越来越暗的山林,全身不断起鸡皮疙瘩,数次都想爬出这树洞,去找隐无或更安全的地方了。
可她还是忍了下来。
这时候,一定要沉得住气,沉不住气,就输定了。
隐无,什么时候回来呢?
她坚信他会回来。
天色终于全暗了。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她的心里,开始升起恐惧,与生俱来的,对黑暗对荒野的恐惧。
要命的是,在她的恐惧中,她听到了悉悉嗦嗦的声音,这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响一下,停一下,似乎还是朝她的方向而来,让她心里直发毛。
她可以见对虐杀与血腥,但让她在黑暗的野外,面对未知的野兽虫蚁什么的,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她可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经历过这种被独自留在野外过夜的场面?
耳听着动静越来越近,她的心脏,一点一点地蹦向咽喉,眼看着就要冲出身体了!
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不行了!她不能再躲在这个小小的树洞里,一旦受到袭击,她根本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她不要让这个树洞成为了她的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她撑着已经僵硬的身体,猛然从树洞里冲出去。
一冲出去,她就栽倒在地上,全身早就麻木了,她这样拼命冲出去,结果就是这样,手脚抽筋,动弹不得。
好疼!她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而脚步声,正好停在她的身边。
她嗅到了血的气味。
她用还能动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手边的杂草,心里,满是不甘:她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会败在这里?
走到她身这的人,蹲下来,剧烈地喘息着,伸手去碰她。
她想用另一只手里的匕首去捅他,但是,她因为麻痹和抽筋,根本动不了。
她好恨……
她好不甘……
她很恐惧……
“娘娘,是我……”那人忽然低低地道,而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喘息与咳嗽。
“隐无?”影如霜大吃一惊,转头看向这个根本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真的是你?你还好吗?”
她恨不得立刻爬起来,但她还需要一点时间,直到麻痹和抽筋缓解和消除。
“我受了伤,不过不碍事。”隐无也没多少力气了,在她身边坐下来,喘息,“娘娘,你可还好……”
“我没事,只是手脚抽筋了,过一会儿就行……”
“那就好,请恕属下现在无力帮您……”
影如霜心疼地道:“你先好好休息,该上药就上药,别硬撑着,你能回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当下,两人都因为疲惫、痛苦不堪和临时的安心,而松懈下来,一坐一躺着,喘气。
过了半晌之后,隐无终于又说话了:“娘娘,援军已经来了,正和护陵军在外头的官道上打,不过援军不知这里的战况,来的人不多,恐怕这回也是要全军覆没的……”
谁能想得到专职保护皇陵的护陵军,竟然会叛变?
城里看到信号的御林军,大概只以为是敌国的奸细又伺机伏击太后娘娘,不可能派大军过来,而且,动用大军,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仅靠一颗信号弹就能调动?
所以,这次援军的来临,只会给太后喘息和逃走的时间,不太可能救得了太后。
影如霜的麻痹和抽筋,也终于缓解了,她慢慢地坐起来,冷笑:“要提前开战了,影家和夜家的战争,从今天开始,已经正式开始了,谁也别想抽身……”
隐无一怔:“娘娘的意思是说,护陵军叛变,是夜家指使的?但护陵军不是不管其它事儿吗……”
“他们是不管,但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吗?”影如霜冷笑,“再说了,护陵军再怎么独立,也还是姓夜的,太上皇若是下达命令,他们能不听吗?”
隐无真是吃惊了:“太上皇?娘娘认为这事是……太上皇在幕后操纵的?”
“一定是他!”影如霜咬牙切齿,“除了他,没有别人能做到这一点了。”
除了夜北皇,还有谁能控制和指使护陵军?
现在的夜家,没有任何一人具有控制军队的权力与能力——除非夜北皇还活着。
正文 夜北皇的杰作
躲在树洞里的时候,她将夜北皇这十几年来的举动,尤其这半年来的行为,都细细地回忆、分析和推敲了几十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夜北皇一定早就在算计着她了!
此时此刻,她真是说不出的悔恨与恼怒。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还是小看了那个男人,还是被那个男人给狠狠地摆了一道!
早在多年以前,在她数次决定要他的命时,他总是“很巧”地出了意外,“很巧”地避开了她的杀着,那时,她就该意识到,在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皇宫里,事关生死,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意外和巧合?
只是当时,她已经控制那个男人太久,又掌握了朝政大权,没有人敢反对她和违逆她,她有些得意了,被那个男人落魄和无力的样子惹得很开心,想多看他成为废人的模样,而忽略了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甘心受人控制和摆布?
她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忍,能演!
比她还能忍,还能演!
隐无惊了半晌后,缓缓地道:“但是,他的病……绝不是装出来的……”
幽芒的毒绝对没有问题,而给夜北皇看诊的太医,也都是娘娘的心腹,娘娘也不知试过夜北皇多少次了,始终没看出他的病是假的。
影如霜道:“他的病绝对不是假的,也许,他就是通过这一点,察觉到自己被暗算了。”
夜北皇少年登基,登基之时,国力渐弱,外敌当前,他一面要重振国力,一面要抵御外侵,责任和压力可想而知,但就是这样一个少年,硬是将这两件事情都做好了。
这样一个男人,会被人谋害了那么长时间而不自知?
也许,夜北皇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图谋,否则他就不会被下毒那么长时间,直到卧病不起,但病了那么多年之后,他应该也隐隐觉得不对了吧?
正值盛年的男人,怎么会一病不起?他可能怀疑自己被人谋害了,而谋害他的人,应是身边的人,于是,他慢慢地就怀疑到了枕边人,也就是她的身上。
然后,他一面虚与委蛇,一面开始布局自救,这一局,很可能已经下了十几年。
她早就知道,对于大敌,只要有机会,就必须斩尽杀绝,但她对夜北皇,怎么还是大意了?
明明她多次想杀他,明明他在很长时间里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但她,还是错过了最佳机会。
隐无沉默良久,才道:“娘娘,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如果夜北皇已经发现了娘娘的图谋,并且已经布局对付娘娘,那么,娘娘的处境,就不妙了。
夜北皇是怎么样的男人,他的心里也很清楚。
那样一个男人,南征北战十几年,胜多负少,很擅长以弱胜强和败中求胜,这次,让夜北皇抓到了机会,夜北皇一定会全力求胜。
影如霜道:“夜北皇一定控制了城门,不会让我入城的,你可有什么办法送我到校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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