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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谋之女家主-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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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遇,今天显然有大事发生,激动的都有些手足无措,恨不得即刻拿出纸笔将他们几人的尊荣画下来,顺便为稍后的记录对话言谈做准备。
  即便无人倾听,依旧做足了表面客套。
  一番虚情假意的敬酒祝贺之后,客人们便各自喝酒闲聊起来,气氛一时轻松,却能轻易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依然毫不动摇、不被察觉的凝结在微生溦、时宁义、端木昊几人身上,似乎在紧张期待着什么,却俨然极有耐心。
  所有人都敬了酒,微生溦已经和余思喝了好几杯,重新将杯斟满,盈盈起身,注视着主座上的端木昊端着杯子上前,步伐优雅摆动两步,停住脚轻笑着庆贺出声,“恭祝左相大人身体康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酒水一饮而尽。
  余思也跟着走上前来,与微生溦并排而站,单手握着酒杯朝前一举,“祝左相大人福寿延绵,万事如意。”
  端木昊略微紧张的站起身接受他们的敬酒祝贺,表情僵硬,生怕余思说出刚刚入府时的那番暧昧贺词让他难堪,见两人规规矩矩没说什么出格的话,终于放下了心,笑着道了感谢,正要坐下,却见两人依旧一动不动站着,一时也停下动作,两厢对峙而立,相视不言。
  来了来了,精彩大戏开场了!
  几十道视线瞬间凝聚在一个方向,专注而期待,几乎屏息注意着前面的动向,猜测着他们究竟会说些什么,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
  “两位,可是还要说什么?”
  端木昊率先开口,余思耸了耸肩,漂亮的一个旋身,华贵紫衣瞬间开出一朵妖艳花朵,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手指捏着杯沿,邪笑的注视着微生溦的窈窕背影,带着玩味。
  “听闻左相大人对我似乎有什么不满,今日初次相见,虽觉无礼,却还是忍不住好奇想要知道缘由,还请大人不吝赐教。”微生溦说着露出一个虚心求教的表情朝端木昊礼貌的拱手。
  “放肆!”微生溦如此质问,端木虬瞬间站起身大喝,嫡长子端木瑞则一把拉住他的手截断他的话,“二弟,不得无礼!”

第254章 饮酒论事

  》  端木昊一阵哑然,但毕竟是一朝大臣,何种尴尬境遇都能沉着冷静,巧妙应对,即便面对微生溦礼貌客气的当面质问,也依旧保持着稳若泰山的宽大气度。
  “微生家主此言何意,如你所说,今日乃你我初次相见,何来不满之说,可见是有什么误会。”
  端木虬甩开大哥的手,恨恨的瞪了微生溦一眼,终于老实坐下,看来平日萧含怜和端木伶没少潜移默化说微生溦的坏话,如此怨恨的沉不住气。
  端木昊算是回应的很是礼貌,按理说他乃一朝重臣,而微生溦只是有钱的低微商女而已,地位尊卑上依旧是云泥之别,根本无需如此客气,但他还是保持了最大度的宽怀形象。
  “我也是如此想,只是依旧好奇,外面传言左相大人在朝堂上全权否决微生府掌管官营买办之事,如此郑重其事不留余地,必是私心里对微生府很是不满,心中不免紧张。大人如此说看来是我误会了,如此贸然相问,失礼了,还请大人见谅!”
  果然如此!
  这些天都城之中微生府亲自面圣请求独掌官营之事传的沸沸扬扬,这个节骨眼上微生溦突然前来参加生辰宴,显然为这件事而来,所有人皆是早知会是如此的了然表情,却依旧期待着端木昊会如何回应。
  端木昊的坚决反驳态度可是朝堂之上人尽皆知的,总不会否认,可又该如何巧妙回答,才能表现自己完全是公事公办,为国家考虑才有这般态度,而非微生溦所言因为私心不满,故意刁难的呢?
  端木昊从容不迫的端然坐下,端着酒壶往杯中添着酒水,缓缓抬起头来迎面而视着微生溦,沉稳开口,“此事我确实反对,官营乃国之根本,国库民生主要来源,上百年来都是由朝廷管控掌握,若由一人或一姓把持,先不说人心难测,单单一家独大,民心失衡这一点,便不可为之。”
  微生溦装作一脸惊讶的模样,眨巴下眼睛,许久才开口露出一点声音,“大人……竟然真的反对!”
  “微生家主早已心知肚明不是吗?”
  端木昊想要拆穿微生溦故作姿态的假面目让她难堪,却丝毫起不到作用。
  微生溦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得到他的肯定回答,一瞬间就变了脸色,原本装出的惊讶无知转瞬收敛,一脸饶有趣味的表情荡漾在绝丽面容上,灿烂的笑着坐回自己位置,长袖一甩,可爱的用手支着下颌撑在案上,眨巴着灵动的双眼,清脆开口,“愿闻其详。”
  微生溦生动转换的神情看的端木昊一愣,这般胆大无畏,善于伪装,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也让他彻底肯定,这个女孩今天造访,绝对的来者不善,想要改变他的想法和立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顺便抬眼扫了扫与她一道的侯震和余思,最后目光落在低垂着眼眸,不停喝酒的时宁义身上,从头到尾头都没抬一下,不由游移猜测着。
  这个右相大人向来与他关系疏远,政事上也时有冲突敌对,但这次这般毫无想法还是从未有过,今日也是突然驾临,难道与微生溦是一伙的?果真如传言猜测早就有了私下联盟?而突然造访便是作为微生溦的助力,趁着生辰宴带着几个帮手向他施压?
  端木昊视线转向微生溦,讽刺一笑,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一国左相了!
  端木昊的猜测也是在场众多人的猜测,时宁义此次实在太古怪,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已与微生溦串通一气,共同对付左相大人。只要拿下他,朝中其他反对大臣便都好说,却不知微生溦此时的心里多感叹,多愧疚。
  时宁义没有表明立场想法,确实是微生溦使了手段,让侯震率先找他谈了话,但今日时宁义的前来绝对不是作为助力帮她获得端木昊的支持,甚至不是同立场的合作关系,反而是特意前来质问她。
  时宁义对于微生府独揽官营之事的利弊关系还摸不透彻,微生溦此人也不了解,钦佩她的胆量敢主动请求这样的要求,同时也怀疑她的居心和能力。
  她放言一年之内税收增长十倍,究竟是自负的胡话,还是真有这等实力,这两者之间所产生的后果却是天壤之别。
  若是前者自然遭受欺骗,受天下人耻笑,但若为后者,这等人才无疑将会对天佑国产生无可睥睨的巨大影响,税收巨额增长,国库日渐充盈,国家越渐富庶,将来无论面对紫巫国还是临安国,都有了十足的底气,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时宁义沉吟着略微抬起头看向对面一脸天真询问的小女孩,她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吗?
  微生溦的‘愿闻其详’让端木昊一阵怔怔,看着她亲切温和的虚心求教模样,心下不削嘲讽果然是会变脸,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反而认真解释起自己的想法,似在徐徐说服她一般,实则更多说给在场男客听,表明他的为国为民,公正无私。
  “独揽官营便会切断许多商户的生存根本,要知道这些具有官营买办权的商户并非小门小户,手下掌握着数不清的百姓生计,断了他们的根本,便是绝了百姓们的生存之道,许多人没了养家糊口的生计,必会引起民怨民愤,一家独大而不尽百姓受难受苦,这是什么道理。”
  端木昊说的慷慨陈词,振振有词,众多人意见相同的附和着。
  在场皆是有头有脸的权贵人物,朝中大臣、世家弟子、名门大户,如今的天佑国官商勾结现象普遍,身后没有大人物靠山,商人根本无法立足,官营若被微生溦独掌,无疑让许多靠山失去了作用,商人不再需要他们,不再讨好他们,自然也就没了利益。
  端木昊的想法无疑与他们不谋而合,得到了众多人的支持,却非冠冕堂皇为百姓忧虑的借口,而是为自己私心的利益在抗争。
  微生溦似在认真思考的附和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抬起眼开口道:“可是左相大人如何认为官营独揽就会断了商人的根本,乃至百姓的糊口生计呢!如你所说,拥有官营买办权的商户并非小商小户,除了官营定然还会有许多其他生意,不至于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且就算商人受损,有些百姓遭受牵连,但我承办官营产业,大肆发展,势必需要扩充众多人手,反而会给百姓们提供比之失去的活计更加多的出路和选择,这不应该算反对原因,而是赞同的加分条件才对呀!”
  微生溦口齿清晰的自信说着,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官营买办太过分散,导致了现在很多手工业品质层次不齐,因着工钱低贱,百姓们许多疲于劳作胡乱充数,若是统一起来便能更好监督质量,善于管理。想必所有人都知道,我微生家手下人的工钱是最多的,出来的东西也是最好的,下面的人拿着与自己干的活相匹配的酬劳,自然更认真更用心,哪儿还会有什么民愤民怨之说。”
  “这……”人群里响起无言以对的踌躇声,垂着眸子的时宁义不经意淡淡一笑,身旁的余思则是众目昭彰的放肆大笑,得意而骄傲的不停与她眉目传情,视若无人。
  “强词夺理,你能有那本事?”端木虬不合时宜的嘲讽出声,却是遭到一众人心底的嘲笑,真是什么都不知的闲散公子。
  端木昊被微生溦的轻言论述全盘打回,若民愤民怨,民心失调这个缘由被否决,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反对?总不能耍无赖我就是看不顺眼,不同意吧!
  “微生家主真是伶牙俐齿。”端木昊保持着自己的修养和沉稳,没有被驳的失了仪态,淡淡然继续道:“微生家主也许有自己的独特手腕解决这些问题,但千百年的血书历史警戒世人,一人独大之事绝对不可,国家军权不可独独一人调遣,朝堂国事也有满朝大臣相互制约商议。人心最是善变莫测,一国经济命脉失控于外人,那血雨腥风再起,也是转瞬之事。”
  端木昊这话说的没有错,即便一个真正无私无欲之人也必须承认这一点,人心难测!
  想必时宁义最大的顾虑和想法也在于此,微生溦清楚看见端木昊提出这个想法时,对面时宁义直勾勾盯着她的深邃眼神。
  他不够相信微生溦这个人!
  有无能力可以用一年时间验证,十倍税收的约定,成与不成都无伤大雅,但若成了,她心底真正的目的,真正的态度,真正的想法,以及真正的野心,都将决定这个国家的未来,甚至未来的主人!
  这是一道送命题,无论怎么说,都是错!
  微生溦主动请求皇上独掌官营权,显然是有她的野心,而这野心有多大,会走到哪儿,无人可知,这就是时宁义最大的迷茫和不安,不确定,不了解,这是危险的大冒险!
  “一人独大?”微生溦低垂着头突然吃吃笑起来,垂敛的睫毛扑闪扑闪,清悦的笑声传扬在空气中,如黄鹂鸣唱,说不出的好听。
  “微生家主笑什么?”端木昊微微蹙眉开口,感觉他的话受到了侮辱,时宁义则已光明正大抬起了头注视着她,预感着这个小女孩定会让他倍感惊喜。
  果不其然,微生溦缓缓收敛住笑声,丝滑手绢轻轻按了按眼角,拭着笑出的泪珠,缓缓站起了身。
  侯震全程郑重其事的旁观着他们的你来我往,余思则完全没有他的严肃神情,妖媚双眼一直不曾离开微生溦百变自若的神态之上,笑得迷人痴恋,崇拜爱慕。
  饶有如此天人之姿,只要有微生溦在的地方,余思的存在感都极其微弱,微生溦不时拿此打趣他,说自己夺去了他的光芒,却感觉名不副实。
  外貌相比之下,微生溦比余思黯然许多,不是不够漂亮,而是余思太多引人注目,超乎男人的妖娆妩媚让他更会成为焦点中心,但奇怪的是,相反每次都是微生溦出尽风头。
  这个现象微生溦早有发现,也一直深感好奇,为此特意研究许久,终于皇天不负有人心,让她找到了些许可能是缘由的缘由。
  微生溦和余思共同出现的场合,因为他们的身份,以及绝对够耀眼的外貌,总是汇聚着众多视线追逐,男人女人,老少通杀。
  而余思的视线,则无时无刻不是注视着微生溦,也许是故意多给她展示和说话的机会,也许是他根本不愿理会不相干的人,微生溦总是集万千视线的滔滔不绝,余思则只看着她。
  再美丽的人,太过低调,太过安静,也难免会被忽略,而微生溦总是那个最高调,最吸引人的焦点,就如此刻,一串笑声,引得全场寂静无声,满是好奇的望着她,不解其意,不解缘由,视线一眨不眨随着她起身的动作移动。
  面红微醺的摇晃下身体,一手握着锦帕,一手捏着杯盏,脚步虚浮,身姿随风摇曳。
  “微生家主似乎醉了,还是先请到后院休息会吧!”
  端木瑞态度礼貌温和的说着,从位置上起身唤来丫鬟,吩咐着就要让人将微生溦带走,端木昊没有反驳,他也很是不愿意再听她说话,绝对会再把自己噎死,按着这个借口请下去也好,免得让人难堪。
  见丫鬟过来,余思一个旋身来到微生溦身边,握着她的手转了两圈,犹如舞蹈一般,裙摆飞旋飘逸着,夹杂着清香,好不漂亮唯美。
  “小溦儿酒宴还没吃尽兴呢,左相府好生小气,一点好酒都舍不得!”
  微生溦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先前喝了两杯,此时就有些站不稳当,虽然头脑还很是清晰,却有些控制不住平衡,还好被余思牵着,否则就要走曲线了。
  “大人的问题我还没回答呢。我刚刚是在笑,左相大人这句话……可笑!”
  “放肆,竟然敢和父亲这样说话。”
  “就是,左相大人忧国忧民,竟然说他可笑。”
  “简直不知所谓。”
  “……”
  微生溦话一出,铺天盖地的嘲讽指责声席卷而来,微生溦半酣的虚着眼看着众人浅浅一笑,手握在余思掌中保持着平衡,视线转向时宁义,突然反问一声,“右相大人觉得可笑吗?”
  时宁义没有说话,只饶有兴趣的抬头望着她,觉得这个女孩果真有意思,期待着她的阐述,却被端木昊强硬要求丫鬟搀扶下去,即刻出声制止了,“我也想听听她的见解。”
  微生溦朝他感激一笑,想要温柔的行个礼,奈何身体不太听使唤,双膝微微一曲就要跪倒地上,幸好余思牢牢看着她扶了起来,却是引得在场其他人哄堂大笑。
  微生溦不在意,嘴角勾着温柔的弧度,回身在位置上重新坐下,喝了口余思递上的清茶,神情瞬间更加清醒,彻底不再迷糊,双眼明亮睿智的直视着端木昊,沉吟片刻,开了口。
  “左相大人说我一人独大,可世间规则不都如此吗?尊贵的皇帝陛下金口玉言,无不敢遵从,就连在座各位也是,百十来号人的朝堂决策着天下千万百姓的生死命运,这……该当如何解释?”
  微生溦话一出口,漫长寂静,个个瞪大眼不敢出声,望着微生溦的视线从嘲讽,变成了震惊和畏惧。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
  微生溦忽略所有人的神情,继续开口道:“说我一人独大实在冤枉,有统治国家的皇上镇压着,朝堂时刻监视着,就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做不到,何来的……独大?你们只看到我会得到什么,却从没想过我要付出什么,失去什么。再成功我也还是一介低微商女,连一介商女都害怕控制不住,要朝堂有何用?要大臣有何用?左相大人,右相大人,你们身为天佑国栋梁,就不感到羞愧吗?”
  “岂有此理!”这次端木昊再也维持不住端重形象,拍案而起,却在剧烈击案声骤然响起时,余思欣长华贵的身体跟着骤然起身,双目含冰的注视着他,透出令人畏惧的警告和威吓。
  “左相大人这是心虚了吗。其实朝中大多数人反对的原因,我们各自都心知肚明。我是天佑国充盈国库最好的利用品,一大篇的担心忧虑都不是真正的问题,你们自己,才是真正的问题。”
  微生溦眼睛又虚眯起,神思还算清楚,却是大片睡意来袭,挣扎许久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头一歪,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微生溦睡得让人猝不及防,端木昊承受着余思的注视警告想要继续严厉指责,人却突然倒下了,让他满心的怒气和心虚没处发泄,只能憋了口气咽回肚子里。
  微生溦的话无疑让在场许多人掩面不语,即便微生溦有私心,他们也不全然光明利落,利益得失这种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小心翼翼维持着灰色地带,才是众多人的长久选择。
  端木昊此时再也没有了庆贺生辰的喜悦,看着余思将醉过去的微生溦抱在怀里望了过来,心中怨恨却也只有隐忍不发,吩咐了丫鬟领着去后院休息。
  客桌一下空了两个,端木昊也没了酒兴,神情僵硬的客套招待两句,一挥宽袍甩袖而去。
  主角一走,席间瞬间热闹起来,众人小声的议论纷纷,自然都是刚才微生溦的言论,以及端木昊的恼羞成怒,好好的生辰宴硬是变成了朝政辩论,左相大人确实够恼怒的。
  时宁义一直都没说几句话,除了将微生溦留下时开了口,都是兀自喝着酒默默倾听,此时却是比所有人都有酒兴,更甚至是越来越浓。
  脑中不停回想着微生溦刚才的话,手中酒水一杯接一杯,笑意萦上嘴角,抬眼看见侯震正认真注视着他,端着酒杯的手朝他一举,回应一个神秘笑容,一语未发。
  余思将微生溦抱进后宅一间小院卧房内便被带走了,这里是女眷私域,外男不得随意入内。余思为了安全起见,坚持着等到侯夫人和侯佳佳前来照顾,才放心离开,侯夫人拧着湿帕替微生溦擦脸,看着她脸色微红的醉过去满是不解和好奇,怎的这么快就醉了,是被欺负灌酒了不成?
  侯佳佳解决了侯夫人的疑问,“阿溦酒量很浅,稍微喝一点就醉,正常!”
  但她却也非常不解,正因为酒量差,所以微生溦在外面,特别是这样正式陌生的场合从不喝酒,今日为何就喝了呢?被人劝酒逼着不得不喝的想法一瞬间都没考虑过,不说微生溦倔强不低头的性格,单单有余思在便没人能逼她怎么样,难道是心情好,想喝?
  侯佳佳不再纠结,看着微生溦衣领前好像浸到酒水湿了大片,和奶奶说了声便去找人替她拿件替代的衣服,不想自己只出去了一会,回来竟发生了惊天大事。
  

第255章 一群疯婆子

  》  侯佳佳拿着从府中管家手里要来的崭新衣衫,重新回到微生溦所在的院子,却见本该在花园里聊天喝茶的女眷们全部聚在院中,不时厌恶嘲讽的低语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听不懂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与女子名节之类有关,‘不知羞耻、不要脸’云云。
  侯佳佳迷茫的一头雾水,突然想着醉倒在房间不省人事的微生溦,不由大脑一轰,毫无淑女形象的推开人群,迈着大步迅速朝房间奔去。
  房门赫然被侯佳佳推开,打在墙壁上发出剧烈声响,侯夫人坐在微生溦床边被吓了一跳,转过头责怪的瞪了她一眼,“急急燥燥的干什么,一点女孩样都没有。”
  侯佳佳小喘着粗气看着神情自若的奶奶,绕过屏风看向床上,微生溦完好无损的睡着,脸颊红润白皙,不时咂咂嘴,很是乖巧可爱。
  “你们没事!”侯佳佳放下心的拍拍胸脯,侯夫人看着她急急燥燥的样子很是不满,“我们能有什么事,以后再这么不成体统,看我不……”
  “那外面那些人聚在一起干什么?”侯佳佳打断侯夫人的啰嗦,侯夫人这才往大开的门外瞧瞧,很快收回视线并没兴趣,“不知道,小溦正睡着,身边不能没有人。”
  看来侯夫人没有出去过,侯佳佳终于彻底放心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现院里聚了这么多人她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肯定是跟微生溦有关,也不知道是不是待在微生溦身边的时间长了,潜移默化的都变警惕聪明了,若是以往,凭她大大咧咧的性子,才不会有这些敏锐的感知力。
  “那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阿溦就麻烦奶奶照顾着了。”
  侯夫人润着湿手帕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忘嘱咐,“别又胡乱惹事,老实点。”
  “知道了!”得了准许侯佳佳轻松的小跳着就要出去看热闹,却突然一伙女人率先走了进来,直接绕过侯佳佳,穿过屏风去到床边,气势好不凶悍。
  “这是干什么呀?”侯佳佳不悦的叫唤着迅速跟着往里挤,护崽母鸡般站在床边将奶奶和微生溦挡在身后,直视着最前方领队的端木夫人,不客气的道:“夫人这是干什么呀,阿溦醉了正在休息,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是何意思?”
  萧含怜冷哼一声,“什么意思?真醉还是装醉呀!这个罪魁祸首害我女儿,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在这睡觉,我今日不为伶儿报仇,就不是左相府的夫人。”
  萧含怜说着就要冲上去将微生溦拽起来,侯佳佳手忙脚乱的推搡拦住她,顿时萧含怜身后的一群女人也跟着上前帮忙,侯夫人评论挣扎安抚着,但显然萧含怜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完全没有了大家夫人的仪态,像个市井泼妇般张牙舞爪,血眼喷张。
  侯佳佳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心中的预感却得到了证实,看来外面的热闹,确实与微生溦有关。
  侯夫人素来端庄稳重,大气威严,此时也完全无可奈何这群疯女人,死死护着微生溦抱在怀里,不断被推搡拉扯着,脆弱苍老的身躯摇摇欲倒,几乎就要背过气去。侯佳佳也好不到哪里,被好些女人又抓又挠,头发早已凌乱不堪,衣服也被扯松扯皱,却依旧坚持顽抗着。
  辱骂的话不时从萧含怜口中响起,此时她已经抛弃了所有的仪态和气派,冲在最前面死死抓着微生溦的一条胳膊,用力往回拽,奈何整个人都被侯夫人抱在怀里,终究移不了丝毫。
  “端木夫人冷静些,有什么不能好好说,您乃高门主母,如何这般没了礼仪分寸。”
  侯夫人不弃不舍的劝诫着,拼尽手中全部力气。萧含怜年轻漂亮的脸扭曲着,瞪圆双眼,厉声大喊,“快放手,这是我端木家与她的恩怨,与你侯家无关,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你们这群臭婆娘到底想干什么,真是疯了,还有没有规矩王法了?”
  侯佳佳脸上不知又被谁抓了一把,尖利的指甲划痕冒着丝丝血珠,清晰不已,手往脸上疼痛处一抹,瞬间冒起滔天怒火,“居然把我抓破相了,一群疯女人,今天我就跟你们拼了!”
  “佳佳,小心!”
  侯夫人焦急地呼唤着,就在一片混乱不堪之时,房门再次被用力摔开,剧烈声响清晰穿荡在房间中,却没有人停下动作。侯佳佳俩自然也不敢停下动作,直到一群蛮力婆子上前拉扯,纠缠局况终于结束,人人皆是一身狼狈,好不难堪。
  端木昊闻讯赶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披头散发的疯狂景象,阴沉着脸,看着一个个身份尊贵的夫人小姐,怒声大喝:“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萧含怜听见夫君的吼声终于稍稍冷静下来,确实是稍稍,转头看见门口站着的高大男人身影,立马形象全无的冲过去抱着他大腿哀哭起来,身上衣服褶皱,发钗头饰掉了一地,一丝不乱完美梳起的发髻也松散下来,飘飘飞飞散在肩上,妆已哭花,丑陋的仪态全无。
  “老爷,您要为伶儿做主啊!微生溦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剪了伶儿的头发还不够,今日甚至,甚至得寸进尺的将伶儿打晕污了她的清白,呜呜呜……求您一定不能放过她,老爷……”
  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哭声响彻房顶,端木昊不耐的看着脚边的丑陋女人,脸上一阵火热。
  侯佳佳靠坐在床边大喘气休息,侯夫人也脱力的松开微生溦,双手撑着身体闭眼休息。
  听见萧含怜这话,侯佳佳这才终于稍稍知道些原委,原来院子里女眷们说的失了名节的女人是端木伶,但她凭什么陷害说是阿溦害得,她还深醉不醒呢,真是莫名其妙。
  端木昊一把拉开萧含怜抱着他的大腿,用力瞪了她一眼,视线投向房间屏风后,询问的开口,“微生家主可还好?实在抱歉让你受惊了。”
  侯佳佳从屏风后走出来,身上的凄惨样比在场女人们可怜多了,恨恨的毫不避讳瞪着端木昊,声音嘲讽的道:“左相大人与阿溦同出一席,难道不知道她喝醉了吗?现在都还没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都往她身上扣,是看不起她微生溦吗?”
  不得不说侯佳佳深受微生溦影响,若说以前的她是无法无天的惹事精,现在在此基础上更加多了些霸气和沉稳,面对一国大臣也毫不畏惧,说话更是半含讽刺,半含威胁。
  “喝醉?哼,可笑!”端木昊还未接话,萧含怜已然冷哼一声怒然开口,“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间院子里,动静这么大,居然说什么都不知道,骗谁呢?我看她就是在故意装醉好掩人耳目,伶儿好端端怎么会到这个偏院来,而且偏偏就在这里出事?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是啊,端木大小姐怎么会突然到这个院子来,确实要好好查问一番!”
  一个阴郁的男声突然响起,端木昊转身循声而望,余思大迈步子朝房间走来,妖娆精美的面容上寒气逼人,身后跟着侯震,也是一脸严肃阴沉的模样。
  余思完全不理会端木昊,直接越过他焦急地往房间里去,奔向床边看见依旧睡得香甜的微生溦,曲身抚摸着她娇嫩安稳的容颜,这才终于放下心来,接着看见她衣领口微微被扯松露出的肌肤,小心合拢,眼神瞬间越加阴郁。
  “真是不要脸!”一声嗤之以鼻的嘲讽清晰响起,自然出自萧含怜之口,说的也自然是微生溦与余思并非夫妻却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亲密的毫不避讳。
  余思何曾在意外人的看法,她如此说,越发得寸进尺,垂首直接在微生溦额间落下一吻,轻柔怜爱,好不深情。
  萧含怜就要脱口而出的嘲讽被端木昊一个凌厉眼神瞬间止住,看着满房间满院子的人,一阵头大。不管事情如何,如此宣扬出去终究对府中名声不好,还是要快些大事化小,私下解决。
  “余思公子……”端木昊开口想要与余思好生商量商量,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解决,奈何话未出口,余思直接一抬手打断他的话。
  “我首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余思问题一出,萧含怜开口怒骂,“这个女人……”
  “闭嘴!”余思赫然打断她的话,声音不大,语气威压却让人闻而生畏,双目冷冽的注视着她,不容置疑的接着开口,“侯小姐,你来说!”
  听见有人叫自己,侯佳佳有些迟钝的愣了一下,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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