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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谋之女家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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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吃惊的睁大了眼珠,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书,父亲本也是爱书之人,时常搜集各种书籍,却远没有现在这般壮观规模,怕是其中十分之一也不及吧!
皎月偷偷打量着这个令人咋舌的书海世界,书籍随意杂乱的丢在地上,形成一片连绵山丘,书面上还清晰的铺着一层灰,明显就是已然读过,不会再去翻找的意思。
皎月视线从书山中扫过,突然定格在《槃工》两个字上,不由自主惊呼出声,立马又捂住嘴巴,尴尬的浅浅一笑。
这难道就是失传已久,极其珍贵的发明著作吗?
听闻《槃工》里记录了许多稀奇百怪的手工用具、效率高超的作战兵器、甚至是房舍建筑,孩童玩具,无一不是巧夺天工,精妙绝伦,这种宝贝在这却只有沾灰的份。
真不知道面前小女孩是不懂它的价值,还是对它根本不屑一顾。
不过皎月更相信是第二种可能,一脸崇拜惊叹的看了看笑盯着她的微生溦,然后立马收回视线,垂首盯着自己脚尖。
微生溦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自然明白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这本《槃工》在众人眼里或许是人人喊抢的宝贝,在她看来确是最初级的木工知识,根本入不了眼。
微生溦轻咳一声拉回皎月漂游的思绪,接着方才的话道:“做哪一行便将哪一行做到极致。妓院本就是男女欢爱的场所,那儿的女子自然是想尽办法套男人欢心。乐坊却是观赏歌舞的地方,我需要的是舞技无可超越的优伶,技艺精湛的乐师,其余的自有人替你们处置。”
皎月沉默不语,她自然知道,袅袅乐坊已经是极难得的正经场所,有全邡州城势力最大的微生府为后盾,根本无需担忧会被强迫出卖清白,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心中犹豫日后慢慢化解,既然留下来就不准回头,要做就做最好的那一个,我对你的期望远远超过其他优伶,你想要达成的心愿,我保证会让你亲自完成。”
“奴婢谢过主子,日后定当加倍努力,不让您失望。”
皎月感激的跪地磕头,她的心愿在他人看来不过痴人说梦,可她相信眼前小女孩绝对能够说到做到,仅凭这一点,此生她再也无法与袅袅乐坊脱离开来。
两日后便是团圆中秋,今年是第一个没有爹爹的中秋月,更加不能让娘亲沉浸在悲伤之中,所以微生溦早在十天前,就命穆管家开始着手准备中秋夜宴,距离不太远的哥哥姐姐都叫了回来,有一群孩子陪在身边,一起祭月,思念爹爹,想必也不会太过感伤。
中秋节日整个邡州城一片喜气,人人脸上都挂着团圆幸福的笑容。
微生溦极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便去前院找娘亲了,刚刚跨进正厅门槛,就看到余思已经来了,坐在娘亲身边一脸怪笑的盯着她。
“小溦今天起得真早,和娘亲一起吃早饭吧!”
蒲惠温今天穿了一身纯白的雅致长裙,配着端庄优雅的翡翠流云簪,清新典雅,气质绝尘,和今日的气氛很是相配,好看的就像传说中的仙女嫦娥下凡了一般。
“小蝙蝠今天怎么反作息时间啊,是不是睡着睡着肚子饿了,出来觅食的?”
余思虚着狭长妖媚的狐狸眼,好笑的逗弄她,蒲惠温不解的问出口:“为什么叫她小蝙蝠啊?”
余思很是喜欢自己给微生溦起的绰号,洋洋得意的解释道:“蝙蝠就是像她一样,一天到晚都在睡觉,而且专门夜间活动,您不觉得很形象吗?”
蒲惠温也被逗乐了,掩唇温柔的轻笑起来,“是挺像的,娘亲和你说过多少次,调整好作息时间,不要这样日夜颠倒,晚上点烛看书对眼睛,对身体都很不好。余思这个比喻挺形象的,以后你要再这样,娘亲就让哥哥姐姐都叫你小蝙蝠。”
微生溦心里一阵哀怨,千万不要啊,瞪了眼余思这个奸诈小人,无奈的乖乖点头:“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娘亲别生气。”
“娘亲没生气,今天是团团圆圆的好日子,孩子们都要回来,娘亲心里高兴得很呢。”
蒲惠温慈爱的抚了抚余思的肩膀,伸手招近女儿,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眼底萦上无尽暖意。
第47章 骤然惊变
》 下午公子小姐们就陆陆续续赶回来了,除了远在都城的七公子微生琪九公子微生籥,其余微生家人都齐聚一堂,时隔父亲丧事半年之久,终于又团聚在一起。
晚宴布置在前院花园里,明亮喜庆的大灯笼照亮夜空,散发着银白色光辉的中秋圆月高挂上空,满天星辰点缀黑夜,耳旁尽是百姓们团圆庆祝的欢笑声,也带动起大家说说笑笑,品酒赏月,吟诗作对,好不活跃。
微生溦坐在娘亲身旁位置,笑看着四哥玄墨站在众人中间挥笔作画,一副团圆中秋赏月图,很快便灵巧生动的跃然纸上。
大哥微生耀亲身上前欣赏一番,赞美的点了点头,捧着画到蒲惠温面前,微生溦和余思也很感兴趣的倾过身子凑上前细细点评。
四哥玄墨果然是众兄弟中最擅舞文弄墨的一个,圆月、星空、夜宴、表情皆描画的细致生动,充满灵性,比起专业画师也毫不逊色。
“玄墨的画比起君甫也不差呀!”微生挺故意打趣开口,众人都知道玄墨近日迷上了君甫的画,也跟着调笑附和起来。
微生玄墨听闻大家提起自己的偶像,满面崇拜的摆摆手笑了起来:“君甫的画笔法细腻,意境唯美,我是万万及不上的。”
宴上又是哄堂一笑,就在大家沉浸于美妙夜色之时,危机却已步步袭来。
微生溦偷偷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绕过娘亲身后,将侍女手中刚刚满上的酒杯接过,张嘴凑上前抿了一口,舒爽的满脸享受轻叹出声,耳内却突然传来一声极短细微的闷哼声。
微生溦面上表情一凝,警惕的朝着声音方向望了一眼,视线下意识幽深的转向余思,果然在他的眼中也看出了警觉之色,心领神会的对视片刻,然后转开。
“大哥小叔,带娘亲到正厅里去,不许出来。”
微生溦突然的沉声命令,让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互相满是不解的望了两眼,微生溦更加威严急切的命令再次响起:“没听见吗?快进正厅里去,不许开门不许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突然从天而降,‘砰’的一声砸在花坪里,脸上带着银质面具,看不清面容,头下渗出的大片血迹,将身下花草渲染成妖冶的红,艳得心惊,腥得作呕。
那是微生溦的影卫。
院里顿时响起女人们尖利刺耳的惊呼声,和慌乱逃窜的脚步声。
这下众人哪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微生耀最先反应过来,立马遵循微生溦的安排,扶着惊吓虚软的蒲惠温迅速躲进了正厅,微生溦大声朝着余思请求道:“娘亲就拜托你了,外面的事情我来解决。”
“你放心,自己小心些。”
余思也跟着进了正厅,朱红色大门缓缓关上,隔绝开院子里的血腥肃杀之气。
整个前院只剩下会武功的微生溦、微生禹、及微生玄墨,清沫早在影卫尸体掉落到院子里时,便已消失不见了。
三人一脸肃杀的站在院子里,清沫从屋顶房檐上飞身而下,将打探来的情况细细转达:“是黑袍人,大概有五十来人,他们好像早就知道影卫的安排,两三个一组分散包围,把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敌众我寡,情势很不乐观。”
微生溦神情阴郁的冷哼一声:“上次他们在小镇树林一战大败而归,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想要将影卫分散开来逐个击破,我偏偏不如你愿。”
微生溦从袖口中掏出一根口哨,放在唇边轻轻一吹。
伴随着尖利哨声,一个个玄青长袍,头戴面具的影卫从四面高空飞身而下,将微生溦四人团团护在中间,不等片刻,熟悉的黑袍铺天盖地追随而来,以显而易见的人数优势,将院中之人紧密包围其中。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十小姐比半年前长高了不少啊!”
又是那个粗矿沙哑的熟悉男声,又是那一模一样的开场白。他故意称呼微生溦十小姐,便是向她表明自己时时刻刻关注着她,更甚至说是微生府的一举一动。
“阁下还真是会挑时候,今天这个中秋团圆的节日不在家赏月,带着这么多徒子徒孙不请自来,难道是我微生府的月亮看着更圆更漂亮不成?就是不知道到了明年的这个节日,你的这群手下还有多少能赏到圆月,又有多少等着家人去祭拜呢。”
微生溦稚嫩冷峻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阴沉,黑袍男人扬了扬头,微微露出满是胡渣的宽阔下颚,讥笑的勾起唇角。
第48章 血洒中秋宴
》 “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手中的鞭子,可还有嘴上功夫那么厉害?”
黑袍男人无疑是在嘲讽她每日吃吃睡睡,不勤武艺,悠闲懒散的过了半年,如今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微生溦嗤笑一声:“对付你,我根本无需使用全力,再玩半年又如何。”
“好大的口气,那我今日便再领教领教。”
黑袍男人右脚在地猛然一跺,身体顿时腾空而起,飞过众人直朝微生溦发力而去。
双方对峙瞬间打破,清沫带领众手下与对方人马交战开来。
微生禹虽是一副高大精壮的魁梧模样,身姿却如蛇一般灵活,双手持刀在敌方人群中自由穿梭,不一会便有好几人死于他的利刃之下。
微生玄墨的武功虽不及其余三人那般高强,对付几个手下小罗罗还是不在话下。
外面打斗正酣,躲在正厅里的人则紧张焦急的团团打转,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叫喊呻吟声,以及兵器交缠碰撞的刺耳声响,搅得大家慌乱不安。
许多小丫鬟吓得嘤嘤哭泣着,被穆管家怒目一瞪,委屈害怕的垂下头,捂着嘴浑身颤抖。
蒲惠温捏着手帕的指节微微泛白,虚软颤抖的身体无一不透露着心底的害怕,双眼不时望向紧闭大门,水雾微醺,残酷的现状让她的心口重重压着一口气,担忧和无措使得她无法呼吸。
外面有一大群坏人,而自己的孩子还深陷危机,若她有什么事,自己也不活了。
躲在正厅里的众人皆如蒲惠温一般担忧,微生溦是全府的希望,更是整个微生家主心骨,她若有个三长两短,这里的所有人都只有为人鱼肉的份。
微生勿忘和五妹微生熙陪伴在蒲惠温身旁,府中五个主子女人,现在两个浴血在外,剩余三人皆是手无缚鸡之力。
余思见微生耀紧张焦虑的来回踱步,下人们也感受到主子的焦虑情绪,不安的躁动着,怕是外面还未分出胜负,里面的人就要自己被自己吓死了。
余思心下无奈的叹了口气蹲到蒲惠温面前,脸上带着坚定的笑容安慰道:“夫人不用担心,别看小溦儿只有五六岁,平日在家懒懒散散,四肢不勤的模样,但其实她只在您面前表现了乖巧的一面,她的武艺连六小姐都比不上,所以肯定不会有事的,您只要相信她,安安心心等着她打跑坏人就是了。”
余思的一席话像是给大家憋闷的肺部注入了一缕清新的空气,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微生挺也适时上前宽慰道:“大嫂放心,小溦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蒲惠温不安的反复向余思确认着:“你说的是真的吗?小溦会武功我怎么不知道?”
“她还不是怕吓着您,不想让您担心。您就放一百个心,谁有事小溦儿也不会有事,她可不是一般人,没人伤得了她。”
众人神色稍缓,微生耀也松了口气的站住脚步,望着大门外模糊的灯影静静等待着。
影卫们的默契配合与近身攻击,再次发挥超常优势,二十对五十的战况依旧游刃有余不落下风,院里势均力敌,院外不相上下。
微生溦与黑袍男人一路从花园打到房顶,再由房顶打到后院,如今又双双落于院外一条窄巷之中,窄长巷口的尽头偶尔有人说说笑笑的走过,不曾留意此处两人的打斗。
微生溦的长鞭在这狭小空间内受到限制,不易发挥,黑袍男人却是抓准时机,一阵猛烈进攻。
几十枚带毒暗器飞刺而来,微生溦飞身而起,倾斜身体,双脚踩踏着两边墙面,灵活迅速的飞旋躲避着,在最后一枚暗器刺入坚实墙面再次落空时,身体飞旋一周长鞭一挥,带刺的鞭身险险擦过黑袍男人的左肩,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黑袍男人看了眼被划破的衣袖,声音带着怒气愤懑的沉声开口:“把你逼到这里也能伤到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别得意,现在才刚刚开始。”
黑袍男人又一下甩出十几枚暗器,微生溦一一轻松躲过,黑袍男人却是趁她躲闪之际,飞身朝前院而去,微生溦紧跟其后,却还是迟了一步。
黑袍男人指挥手下冲进正厅,惊呼声四起,下人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场面一度混乱。
“保护正厅。”
微生溦看着面前混乱逃窜的场面,怒气冲天,一跃站到正厅大门,手中长鞭震力一挥,还在往正厅里冲的黑袍人顿时倒下十几个,口吐鲜血颤抖了两下,最后彻底没了知觉。
第49章 恶心的真面目
》 余思正与黑袍男人在房顶上激烈交战,清沫带领影卫冲进正厅,将正厅内的黑袍人全部诛杀,院外剩余的残余手下则被微生溦气势骇人的挡在厅外。
清沫一身是血的站到微生溦身前,软剑上粘稠腥热的鲜血一滴一滴流在地面,胸脯剧烈起伏着,眼底满是猩红的骇然之气。
十来个敌方残余小心警惕的戒备着,袖中双手紧握成拳,帽檐遮住眼睛,看不清容貌,却不难感受出他们此刻的紧张和畏惧。
“喏,替你抓到了,还是哥哥我厉害些吧!”
‘咚’一声巨响,黑袍男人被余思从房顶上打落而下,瘫软在草地一动不动,余思得意洋洋的环抱上臂自夸着。
微生溦感激的轻轻一笑,上前一步用鞭撩起他的黑袍,露出一张诡异可怖的面容。
黑袍男人整张脸呈乌紫色,面部血管如小女孩的手指一般粗壮,乌黑的血液透过薄薄的皮肤,快速流淌喷薄着,就连细微的毛细血管都微微鼓起,脉络流向清晰可见,丑陋恐怖的令人作呕。
“看他这身神秘装扮,原来长这幅丑样子。”
余思嫌恶的蹙眉掩鼻,微生溦也是嘲讽的嗤笑一声,这个人的脸一看就知是长期试毒所致,身体内的各种毒素渗入血液,交相混杂,最后就成了这幅鬼样子。
黑袍男人并未彻底昏迷,趴在地上缓了片刻,艰难的挣扎着四肢站了起来,看见他们一脸嫌恶恶心的表情,下意识摸了摸脸,发现自己头上帽子被人挑了下来。
黑袍男人瞬间变得惊慌胆怯,手忙脚乱的抓起帽子迅速盖在脸上,掩藏在帽檐里的阴冷神色令人生畏,阵阵寒气自内而外渗透而出,交相紧握的指节咔咔作响,在这寂静深夜中尤其显得鬼魅突兀。
黑袍男人缓缓退了两步,剩余的几个手下立即上前守成一团,微生溦也不阻止,败局已定,他们现在也不过垂死挣扎而已。
清沫指挥着影卫将他们团团围住,来时的浩荡人马,如今还能站着的只剩寥寥几人,还反被围困在包围圈中,实在可笑。
微生溦危险的虚起双眼,这个人多次对她下杀手,还害死他的爹爹,这个仇今日必须了结。
“看来明年的今日,你所有人都只能在地下过中秋了。”
黑袍男人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呼吸深重的轻笑开口:“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微生溦,你今日给我的屈辱我会铭记在心,日后再战必要你追悔莫及。”
“你以为你还有与我日后再战的机会吗?”
对于微生溦的奚落讽刺,黑袍男人不屑一顾,嘴角提起一丝鬼魅浅笑,双手抬起掌心朝内,拇指交叉,呈飞鸟状,掩住唇颊,醇厚嗓音低声响起,不知低声吟唱着什么,像邪派教徒念咒语一般,莫名其妙。
就在无人知晓他用意之时,看见打斗结束,跟随大家一起从正厅出来,焦急奔到微生溦身边的蒲惠温,突然像是中邪一般,不由自主的迈开脚步朝前走去。
所有人皆是一惊,等离她最近的微生溦反应过来伸手抓她时,黑袍男人已经抢先一步将她劫持在自己臂弯中,一把短刀准确无误的架上她的脖子,一缕血痕缓缓沁出。
“你想干什么,快把我娘放了,否则让你死无全尸。”
微生溦双目喷火的怒吼出声,黑袍男人得意的仰头大笑,收紧勒着蒲惠温头颅的手臂,她却像丝毫没有感觉一般,双眼呆滞的如同布偶娃娃任他摆布。
黑袍男人伸出舌头来回舔了舔染有蒲惠温血迹的刀锋,嘴角鬼魅的弧度越发刺目。
“放我们走,否则我就杀了你娘,有她给我陪葬,你也不算赢。”
“你敢伤我娘丝毫,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黑袍男人嗤笑一声:“少在那豪言壮语了,有本事就来找,看看到底谁输谁赢。”
微生溦忍着心中怒火,手臂一挥:“放他们走。”
影卫立马让出一条缺口,黑袍男子挟持着蒲惠温从缺口处离开包围圈,朝着院墙方向小心后退。
影卫保持着特定距离亦步亦趋,就在黑袍男人距院墙极近之时,一个纵身跃上高墙,却在最后违背承诺,锋利刀尖划破蒲惠温脆弱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第50章 蒲惠温丧命
》 蒲惠温在鲜明刺激的痛觉下清醒过来,双手下意识捂住喷血的脖子,张着嘴巴痛苦的瘫软在地,虚弱的呻吟着,双目圆瞪眼珠乱转,模糊视线在朝她奔来的众人身上闪过,寻找着那个满心牵挂,坚强倔强的娇小身影。
在黑袍男人放开蒲惠温,飞身跃上高墙的瞬间,最前面的一排影卫,齐齐掷出手中短刀,准确无误的将准备逃跑的黑袍人射落而下。
微生溦看见母亲喷血的脖颈,痛苦的表情,心中怒火再也压制不住,飞身而起手甩长鞭,带刺鞭身瞬间如灵动毒蛇般紧紧缠绕上黑袍男人的右腿,使出浑身全力向下一扯,血红四溅的小腿残肢猛然脱离身体,飞落到草地。
只听黑袍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呼一声,在两个手下搀扶下,狼狈不堪的跃出墙面消失不见。
清沫立即带领影卫追赶出去,微生溦脚步踉跄的飞扑倒娘亲身边,颤抖着双手撕下裙边,绑在娘亲脖子伤口上,眼底浮现着从未有过的惊恐和慌乱。
泪珠不由自主倾流而下,却还要故作镇定的浅笑安慰着:“娘亲别怕…没事的,小溦在呢,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快去拿我的药箱来,快啊!”
微生溦颤抖着嗓音怒吼着,穆管家唯唯诺诺连忙应声奔走,微生耀焦急的吩咐下人去翠竹园请鬼医子,两个女孩跪在蒲惠温身旁泣不成声,众人皆悲戚难抑,无可奈何的垂首侍立着。
“小溦,你,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娘亲不能…再陪着…你了,娘亲…对…不起…”
蒲惠温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丝微笑,即使艰难扭曲,还是如原来一样温暖,慈爱,让人安心,声音极轻极缓的留下短短一句话,带着最后一丝牵挂不舍,咽下了生命里的最后一口气。
穆管家奔跑着取来药箱,却还是为时已晚,看着夫人垂落的双臂,和毫无生气的面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声啜泣着,带着身后一众下人也纷纷跪了下来。
微生耀领头带着弟弟妹妹在蒲惠温尸体旁跪下磕头,微生溦则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表情呆滞的握着娘亲的手一动不动,就连微生耀安慰的抚了抚她的肩膀,也麻木不知。
“娘亲,你别丢下小溦,别丢下小溦……”
微生溦无助的小声呜咽起来,脆弱的让人心疼,所有人都习惯了把她当做执掌全府的一家之主来看待,却都忘记了她还是个孩子,是个需要被疼爱被照顾的小女孩。
微生挺心碎的上前将她搂紧怀里,小心安抚着,微生溦靠在小叔温暖宽厚的胸膛,所有悲伤、自责、怒火猛烈汇集,凝成一口鲜血吐口而出。
“小溦……”众人齐齐焦急的呼唤出声,勿忘连忙掏出一块手帕,微生挺担忧的替她擦拭着嘴角,眉头紧皱着,心疼无以言表。
都是我的错,是我贪恋安逸,放松警惕,才会造成现在的后果,爹爹因我而死,如今娘亲也被我害死,我就是名副其实的灾星,灾星……
微生溦用力喘息着,清亮眼眸晦暗如潭,一眼望不见底,幽深暗沉。
“啊……”
微生溦望着娘亲苍白冰凉的身体,痛苦自责的仰天长啸,震落树上娇艳绽放的花瓣,惊飞枝间温馨休眠的鸟群。
下人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明明是花好团圆夜,为何却静得如此出奇?
清沫追击未果,黑袍男人被逃跑路线上埋伏的手下顺利救走,又让他侥幸逃得一劫。
蒲惠温的丧礼轰动了整个邡州城,一年之内,微生家家主、夫人相继去世,市井街道老人口里,又渐渐传扬出微生女的诅咒,都道是那十小姐克死父母,乃灾星降世。
微生琪与微生籥收到府中传来信件,便快马加鞭赶回了邡州城,所有人再次一个不少的齐聚一堂,却又是送亲人离去。
微生溦自那晚后便再未出过凉溦轩书房,微生挺十分忧心,日日都到书房外劝解,却都无甚作用,哥哥姐姐们每日挨个来陪她说话,都未听她回过一句,幸得每日送去的饭菜都吃了,这才让大家不至于认为她要自杀想不开。
微生溦将自己锁在房中一月有余,直到蒲惠温出殡下葬才走出书房,一身素白孝服站在正厅中,最后一次摸了摸装殓着娘亲尸首的棺椁,压下眼底升腾的泪水,双手握拳。
娘亲,小溦一定会为你和爹爹报仇,让任何人都不敢再欺凌我微生家,永远不会。
微生溦深呼吸一口,面无表情的抱起灵位走上前,深埋下心中的悲戚和软弱,挺直腰背傲视前方,凛然威压让人不敢直视,扬声高喝:“起灵!”
第51章 太虚大师(二更)
》 丧礼结束当夜,微生府突然光临三位长者,微生耀出府迎接。
向微生溦的两位师父天怜、公孙绵依次行礼,最后打量被两人恭敬围在中间的白发老人,看清他的样貌之后不由微微一愣,立马侧身将三位请进府中。
三位长者进了府们不做停留,直奔凉溦轩而去,微生耀心领神会的紧随其后,在院门口同两位师父停下了脚步,独让白发老人进了书房。
微生溦坐在书案前认真书写着什么,她平日更爱躺在那张太妃椅上,这张书案倒成了摆设,今日却难得一见的用上了。
书房门快速的打开合上,微生溦神色平静兀自做着自己的事,眉毛都未抬一下,笔尖落下最后一划,这才抬起头轻飘飘的开口道:“太虚大师,你终于来了!”
“喔,你知道我要来?”
太虚大师眼中含笑,手捋白须,一撩道袍在旁边位置上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府中发生这么大的事,爹爹娘亲一下子全离我而去,您若不来,万一我一时不慎入了魔障,失了本心,大师父二师父多年的教导岂不白费了?”
太虚大师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你果真聪慧异常,有意思,”
当年大师父天怜二师父公孙绵,突然一前一后出现在邡州城,又机缘巧合与她相识,非要缠着她收她为徒时,她就已经察觉出背后有人安排,两人定是受人指使。
经过几年的朝夕相处,她能真切感觉出两位师父确实是在精心教导,毫不私藏的传授她知识和武功,这才肯定背后之人的善恶。
背后默默安排帮助,又对她毫无恶意,同时能让两位闻名天下的师父听命,诸多线索推断下来,也只有出生之日见到过,那位语出惊人的白发道士,除此外再别无可能。
“你既在等我,心中必有疑惑等我解答,老夫倒是很好奇,你想问什么!”
太虚大师话刚出口,微生溦便站起身坐到大师对面的位置,四目相对冷声开口:“此微生女,乱世曙光,福泽苍生,天下归一。你的这句预言到底是真是假?”
太虚大师微微一愣,收敛了笑容轻声开口:“此话是谁告诉你的?”
“这难道不是太虚大师您说的吗?”微生溦不由反问,既已说出又何故怕人知道。
太虚大师目光深沉的望着面前的小女孩,才六岁模样,眼中的深意却已然让人难以捉摸,但既是这等逆天预言的应示人,又怎会是普通寻常之辈。
“贫道一介修道之人,从不胡乱妄言,祥瑞之兆确乃亲眼所见!”
微生溦对他的肯定回答满带愤怒,冷着脸沉声质问:“我从不信迷信诅咒之说,但若既是如此,为何爹爹娘亲还会因我而死,难道是你道法尚浅,揣错天意不成?”
面对微生溦的震怒,太虚大师安然处之,双手相抱伏于腹前,等她稍微冷静片刻,才缓缓开口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无望则运来,你乃上天所托之人,命数未定,由你掌握,而他们的生死却早已注定,非你我能擅改。无畏无绊者无敌,如此方能成大事。”
“哈哈哈……成大事?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要想成大事,就不该有亲人、有感情、有牵绊,就该六根清净孤独到死是不是?”
微生溦几乎是以咆哮出声,院外三人听见里面传出的滔天震怒,皆是心忧如焚却无可奈何。
“疾病、灾祸、意外,皆是世间平常,生死有命,何必苦苦执着?该放下的就放下。”
太虚大师温声细语劝解着,微生溦自嘲一笑,重新坐下双目无神的开口道:“世间最难得不也是这放下二字?若真能生前罪死后偿,那我也要让他早些得到惩罚。”
太虚大师长叹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此人性格坚毅极有主见,非轻易能够劝谏得了的,不过幸而能够保持理智,只能有待日后慢慢修其心性了。
微生溦侧头望着案几上的一摞书信,想着这段时日计划之事,沉稳下心绪,转头看向太虚大师,神色平静无波的淡然开口:“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师可能助我?……”
太虚大师从凉溦轩出来便与等候许久的两位同伴离开了。
刚刚入夜,清沫便被丫鬟叫入书房,与微生溦秉烛夜谈呆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渐转明才脚步急促的出来,自此后两天都不在府中,偶尔出现也是行色匆匆,未与任何人交谈。
第52章 新任家主
》 微生挺一早端着热粥过来,身后跟着微生勿忘,手中拿着几本书,特意寻来想要给她解解闷。
两人敲了半天卧室门也没听见响动,一个丫鬟从院外走了进来,连忙上前行礼道:“见过挺公子、三小姐。”
“小微呢?”
“回禀挺公子,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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