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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挨本郡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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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很是欢喜,但又有些抱怨地道。
正巧此时皇后等人已在宫人的领路下进殿了,一进门就听见了小丫头的“埋怨”。
荣王世子,也就是萧皓月的嫡亲兄长萧元尚,率先用充满威胁的目光瞪了自家口无遮拦的妹子一眼。
眼下有皇祖母撑腰,萧皓月可不怕这个凶了吧唧的兄长,不甘示弱地回瞪了回去。
皇后笑吟吟地看着兄妹俩瞪来瞪去,先给太后请了个安,才苦着脸道:“嘉宁这话说得本宫心里有些难过,你只惦记你太子哥哥,就不记挂你皇伯娘?枉本宫听说你入宫了便巴巴赶过来,一片真心全都付诸东流……”
端的是一派伤心姿态。
换个人此时怕是要手忙脚乱了,但萧皓月对这种情况却是驾轻就熟。
她先是起身给皇后娘娘并太子等人请了个安,继而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嘉宁自然是记挂皇伯娘的,即便皇伯娘不来,待会嘉宁也是要去您那请安的。可太子哥哥就不一样了,忙得跟个陀螺似的,等闲嘉宁可见不着,这人呐,不就是这般毛病,越是见不着,越是惦记着。”
说完还沉沉地叹了口气。
看得太后和皇后婆媳二人哈哈大笑。
皇后强忍笑意:“那今儿好不容易见着了,可得让你太子哥哥陪你好好玩玩。”
未及太子吱声,萧皓月长叹了一口气,摆摆手愁道:“皇伯娘又瞎说,太子哥哥跟我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好玩的,能跟我聊哪家厨子做菜好吃还是说哪家铺子首饰精致?”
语气里竟还带了几分嫌弃。
荣王世子终于忍不了这个憨妹妹了,沉声道:“俏俏!”
太子倒是不觉得被小堂妹嫌弃了有什么妨碍,嘴角轻轻上扬,浅笑道:“嘉宁日后若是想见太子哥哥,便直接来东宫寻我便是。我虽不能陪你聊首饰,却也能听你说说话。”
不必搞得这般可怜,要是让荣王叔知道了,又该对自己吹胡子瞪眼了。
萧皓月瘪瘪嘴:“不打扰你和哥哥两个大忙人,我就偶尔见见就好了。”
那什么,美人成双,更是养眼呀。
没错,萧皓月惦记着见太子,还真不是因为惦念,或者说,是惦念没错,惦念的却是太子哥哥和世子哥哥的盛世容颜。
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位如玉君子,萧皓月再度长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看的两个哥哥,往后也不知道是便宜了哪家的姑娘。
太后等人显然也是知道她不过是喜欢好看的人罢了,见状笑道:“若是以咱们元景元尚为标准,给咱们嘉宁选夫婿,那怕是难了。”
太子闻言侧目笑道:“咱们小嘉宁要选婿了?荣王叔怎么舍得?”
荣王世子冷声道:“母妃怕这丫头砸手里,这才早早开始准备相看人选了。”
萧皓月:“……哥您可真是我亲哥,不就是娘只惦记着给我选夫婿,忘记给你挑世子夫人了?至于这样说你亲妹妹嘛!”
萧元尚脸色更冷凝了:“萧俏俏你再管不住嘴,我这个当兄长的就要帮你了。”
被他这么一威胁,萧皓月连忙噤声了,求救的眼神瞟向殿里的另外三人。
太后心疼孙女,率先开口和稀泥道:“没事,你母妃偏心嘉宁,祖母可半点不偏心,保管都给你们赐上一门好亲事。”
萧元尚的耳根爬上一抹薄红:“……祖母还是先操心俏俏的夫婿人选吧,孙儿暂时无心于此。”
太后正色道:“那可不行,俏俏还小呢,你可都十七了,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太子的婚事自有皇帝做主,哀家说了不作数,你的婚事哀家可得掌掌眼。”
“……但凭祖母做主便是。”萧元尚无奈道。
见兄长凶不起来了,萧皓月故态重萌,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引来萧元尚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听说你母妃把择婿的事情交给你父王了?”皇后轻啜了一口茶,开口对萧元尚问道。
萧元尚神色微妙:“……准确说,我父王又交给我了。”
说着说着,他还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萧皓月,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萧皓月吃这种明目张胆的威胁么?
她当然……吃。
第14章
“哥哥啊,你这么忙,这种小事还是让爹爹自己来吧,他一天到晚闲得慌,再不做点事情,就要长胖了。”她一边讨好地对萧元尚笑笑,一边试图把这个活儿扔回给自家父王。
太后却不太放心荣王来干这种大事,她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她还是知道的:“咳,查人这种事情,还是元尚这种年轻人做起来比较顺手。阿琨来做便太过大张旗鼓了,容易让人猜到。”
理由说得冠冕堂皇,看起来颇为有理有据,但实质却是一个老母亲对亲子的不甚信任。
其他人自然不会相信,但萧皓月却是信了,嘟着嘴有些不太乐意:“那……”
要是这事全权交给了世子兄长,那往后他肯定要拿这事来拿捏她了,不行,她还是得做点什么才行。
瞥见一旁端坐浅笑的皇伯娘和太子哥哥,她眼珠一转,突然灵机一动:“那也不能全让我家世子哥哥辛苦,皇伯娘和太子哥哥也帮帮我哥呗!”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要求别人一起帮她选婿的嘉宁郡主,目光颇为一言难尽。
萧皓月被众人紧盯,忍不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怎么了?”
萧元尚表情淡然:“没事,头一回见对自己选婿这般上心的姑娘,大家有点新奇。”
萧皓月一脸理直气壮:“本郡主自然不是那些扭扭捏捏的姑娘能比得的!都说了是自己选婿,自己都不上心,还指望别人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不成?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
要是不上心,被塞了一个丑八怪,那多难过呢!
太后抚掌大笑:“这话说得不假,就该对自己婚事上心一些才是呢!你们两个当哥哥的也不能落后才是,总不能还不如妹妹吧?”
太子萧元景与萧元尚对视一眼,眼里均泛起一丝苦笑——他们都暂时无心此事,并不是很想争这个先。
无论心里怎么想,他们堂兄弟二人面上都很是平静,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皇后是知道自家皇儿对男女之事不甚在意的,不忍心皇儿为难,连忙帮着解围道:“他们的婚事皇上前阵子还在说,应是有着落了。咱们当前还是先帮嘉宁这丫头参谋参谋,女儿家的婚事可不比男子,得好好看准才行呢!”
“不知嘉宁喜欢什么样的儿郎?说出来皇伯娘也好帮你想想人选。”
萧皓月对男女之事还没有半点开窍的意思,被直白相问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同样直白地回答道:“好看就行!”
————
和安的婚事困局被太后、皇后的两道懿旨给解了——被接连训斥为母不慈的端郡王妃称病在家,估计很久都不会出来行走了,自然不会也不能再忙着给和安“张罗”婚事。
而这时和安的外祖家,也是现任端郡王妃的娘家,也终于知晓了这个庶女继妃联合自家庶子在搞什么下作手段,特地上门寻了端郡王一回。两家商定下来,必须得端郡王、外祖家、和安本人三方点头同意方得作数。至此,和安的婚事终于隐患全消。
小姐妹的难题得到了解决,萧皓月便将心思重又放到了林三身上。
她还就真的跟林三杠上了,非得弄明白她在搞什么幺蛾子不可!
当然,林三送给和安的“小礼物”,她萧皓月作为和安的好友,自然也是要帮着回礼的。
“你是说,林三被恶鬼上身了,然后对你们敌意甚深?”京城最受欢迎的熙元楼天字号房中,齐景殷一脸讶然地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萧皓月。
萧皓月对他脸上的质疑很不满意:“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还能骗你不成?”
“不是,我又没说你骗我,问题是,你说林三对你们有敌意这事我相信,可是恶鬼上身是不是太玄乎了点?”齐景殷低咳一声,力图证明自己并不是不相信她,而是现实情况确实不太允许。
“不是鬼上身,怎么解释她知道那么多事情?”萧皓月这几天的消息也不是白打探的,据她收到的消息,这段时间林三的动静可多着呢!
她振振有辞地给齐景殷掰扯这段时间林三的小动作:“她原来可不是这样心思多的。自打她大病一场之后,她便开始了不间歇的小动作,先是使计按下了她那位爱装可怜的表妹,继而帮她娘复宠,还买了一个荒郊野外的庄子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现在爪子都伸到端郡王妃身上了,不是鬼上身的话,要怎么解释她突然变得这么‘能干’?”
说到后面,萧皓月已经明显语带讥讽了。
齐景殷虽然不甚相信鬼神之道,但也确实没想出什么理由能解释这些事情,只好姑且信了:“……那如果是鬼上身,咱们要怎么对付她呢?找和尚道士前来收妖?”
听他相当自觉地把自己划入“咱们”的队伍里,萧皓月满意地点点头:“和尚道士肯定要找,但是具体找谁咱们就得好好研究研究了,得有真本事,嘴还得牢靠,不能是那种直接就会把咱们卖了的。”
不去想鬼上身这事到底存不存在,齐景殷显然习惯了萧皓月的行事风格,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嗯,不光要注意找人来除妖收鬼,还得让人时刻关注着林府,别收鬼的人没找着,咱们这头的人又被她给害了。”
萧皓月颇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事你跟我想一块去了!除不除她都不是重点了,首先咱们就得保证不能再让她害人,其次才是找人来收了她。”
“证明咱俩都是聪明人呗!”齐景殷这段时间被她嫌弃惯了,突然被夸一下还有些不习惯,瞬间就抖索起来了,志得意满地说道,“咱们可不能犯那种错误,宁可放过敌人,也不能害了自家人。”
齐七少爷表示,他脑筋清楚着呢,才不会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
第15章
萧皓月对这个狐朋狗友越发刮目相看了,看不出来啊,平时瞧着是个混不吝,关键时刻竟然还是个有情有义懂得取舍的好儿郎。
被她赞赏的眼神一激,齐景殷的脑筋动得飞快,嘴皮子上下翻飞:“我觉得静安师太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他瞥了一眼萧皓月手上缠着的檀木手串,解释道:“静安师太不是还送了你手串?那就证明你是她的有缘人了,既是有缘人,帮个忙也是正常的事情了吧!况且,那天你说,她说你最近犯小人,这不正好就应上了?”
“……静安师太又不是大白菜,放在摊子上任你挑选的。”萧皓月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个小伙伴刚被夸完就飘了,“就算是我父王母妃去找她,她都不一定会给面子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齐景殷觉得郡主太过悲观了。
“……那便试试吧,不行就去找慧智大师,他应该要好请一些。”萧皓月拍板道。
齐景殷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想了想庆元山的距离,迟疑道:“那要不咱们随便吃点就出城?快点的话今天就能把这事搞定。”
萧皓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素锦千褶细裥裙,轻啧一声,觉得也还算素净,不至于让神佛看不过眼,便点点头应了。
“快去快回,还能在日落之前回来。”
一直候在一旁伺候主子的连翘暗道不妙,这回出府可没带多少侍卫,也没有跟王妃说过,在城里逛逛还好,要是出城,那回来必定是要被王妃责罚的。
“郡主,出城的话,是不是还是派人回去跟王妃娘娘传个话,再领一队侍卫来?”连翘低声劝阻道,“庆元山虽说不是很远,但到底是出了城,护卫的人不够,就怕有那等不长眼的上来冲撞了您……”
未及萧皓月说什么,齐景殷便嘀咕道:“这青天朗日,有什么好怕的!还能有人上来打劫不成?”
连翘心道:万一真有山匪劫道,悔都来不及了。
碍于身份有别,她没有直接顶回去,而是面色不变,打算用迂回一些的方式使主子们改变主意。
然而萧皓月并没有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不知道就回去多读书。”萧皓月小口啜着店小二刚刚送来的汤,眼皮抬都不抬一下,直接对齐景殷开嘲讽,“本郡主可不愿意承担出事的风险,明知道这样做不安全,还非上赶着送死,不是二傻子是什么?”
萧皓月平时无聊时喜欢看话本子,但是在她看来,那些话本子里的主人公有时候就是个二傻子。明知道不对劲有危险,却还是要一头往里钻。比如说,明知道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住深山老林里头不安全,还是死活要住,不让这种二傻子遇见妖精野鬼,让谁遇见呢?
齐·二傻子·景殷摸了摸鼻子,觉得萧皓月说的好像也没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贵人就更不能立了,还是老老实实多带些人吧!
两人坐在熙元楼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吃完了这顿早午饭,派回府上送消息并领人的下人也回来了。
齐夫人八成是气还没消,只派了孤零零两个护院来,被齐景殷派回去送信的小厮茂源缩着身子一板一眼地带来了齐夫人的口信:“夫人说,您自个儿翅膀硬了,便别回家叫人,这回给送来两个人是看在到底母子一场的情分上,下回就没有了。”
萧皓月看着自家连翘去领来的一大队护卫,颇为怜悯地拍拍齐景殷的肩膀,大包大揽地说道:“没事,还有本郡主呢!”
齐景殷叫自己娘亲这翻脸不认儿子的行为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但又没底气回去跟她闹,只好捏着鼻子灰溜溜地跟在嘉宁郡主身后,活脱脱一副小可怜模样。
萧皓月领着齐·小跟班·景殷便大摇大摆出了熙元楼,上了郡主规制的马车。
齐景殷被自家亲娘扫了面子,一时颓唐得紧,也不乐意在外骑马吃土了,便不见外地跟着上了马车,看得连翘一脸欲言又止。
见郡主没有赶人的意思,连翘忍不住开口了:“郡主……”
瞥见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萧皓月不用想就知道她想说什么,闻言摆了摆手,未置一词,却明显是让她闭嘴的意思。
齐景殷本还没察觉到连翘对他的异议,这会儿见了主仆二人的互动,多少也瞧出了一些不对。他本是个极聪明的人,念头在脑子打了几转,便明白了无非是男女大防那点事。
虽然明白了连翘在不满什么,但他显然没有自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了然地对萧皓月挤眉弄眼:“荣王妃要给你定亲了?”
按照大雍的习俗,只要一开始相看亲事,便证明不是孩子了,男女大防便会较之前看重得多。连翘突然开始看重大防,十有八九是萧皓月开始相看了。
见他这幅挤眉弄眼的促狭模样,萧皓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凤眼里满是鄙夷:“有空管闲事,不如想想要怎么哄哄齐夫人。”
“再不好好哄,齐夫人怕是就要把你扫地出门了。”萧皓月表示,论毒舌,她可不输谁。
“……回头荣王妃要是确定了人选,你可以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掌掌眼。不是我吹,我看人准得很,是人是鬼,我保管给你分辨得明明白白。”齐景殷强行忽视了她的“小建议”,把话题强拉回她身上。
萧皓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靠在马车的软垫上有些犯困:“再说吧,还没影的事呢……”
见她困倦了,齐景殷乖乖闭嘴不闹了,不打扰小祖宗睡觉。
要知道,使嘉宁郡主在京城权贵圈里出名的,除了圣眷、美貌之外,便是起床气了。
旁的时候招惹了她,她心情好或许还能放人一马,但若是赶上她困倦或是没睡醒的时候,扰了她的清净,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想到上个打扰她休息的倒霉蛋被发配回老家还没回来呢,齐景殷便打了个哆嗦,即便他是京城纨绔圈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也是不敢随便招惹萧皓月的。
不说两人关系还不错的事,单单从靠山上来说,他这个顶尖纨绔就输了不止一筹——他的靠山是姑母齐皇后,可萧皓月的靠山可是整个皇室萧家。况且,他们俩若是真的对上,齐皇后到底帮谁,恐怕还不好说呢!
齐景殷表示,一个合格的纨绔,就是要学会审时度势,不惹不该招惹的人,不做做不得的事,能屈能伸,方是从心,方能从心。
他小口喝着连翘倒的茶,无视她紧盯着的眼神,目光从萧皓月脸上一扫而过,垂眸若有所思:啧,之前都没觉出来,小郡主确实不小了呢!
第16章
萧皓月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齐景殷又坐了一会,便自觉掀开车帘坐到了车辕的一侧吹风。此时马车已经出城了,另一侧的车夫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请了个安,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齐景殷很满意车夫的懂规矩,支起一条腿坐在车辕上,目视远方,像是在看什么的样子,但若是有人仔细一瞧,便会发现其实他的眼神并无落脚之处,只不过是空洞地看向别处罢了。
唔,也不知道此行能不能顺利,他还是头一回找人驱鬼呢!齐景殷心道。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行至庆元山脚下,停了下来。齐景殷一跃而下,正准备叫车里的人出来,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声响,掀开的帘子处露出一张睡眼惺忪芙蓉面:“到了?”
看着她那没睡醒不太高兴的模样,齐景殷蓦然一笑:小郡主即便长大了,也还是那个起床气甚大的小郡主。
“到了。”所以快起来下车吧。
萧皓月其实没怎么睡着,只是困倦得很,闭着眼养养神罢了。故而,此时虽有些不高兴,但还没到起床气的程度。她知道正事要紧,让连翘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发髻,便没有丝毫耽搁地下了马车。
一行人匆匆忙忙上了山,入了庆元庵,却得了静安师太早已出门云游的消息。
萧皓月大失所望,立在原地不肯离开:“静安师太前段时间不是才回来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又走了?”
别是不想见他们才瞎说去云游了吧?她愤愤地想到。
面对质疑,前来接待香客的师太面上仍旧是古井无波,双手合十恭身行了个礼,才道:“静安师姐行踪不定,确实是不在庵中,不敢欺瞒檀越的。”
萧皓月郁闷地扯了扯嘴角:“罢了,不在就算了,我们走吧。”
“檀越留步。静安师姐云游之前,曾留下一物,嘱咐贫尼,若是郡主前来,便交予您。庵中小尼已经去取,烦劳檀越稍候片刻喝杯粗茶。”
“粗茶便罢了,本郡主喝不惯。”萧皓月耿直拒绝了喝茶的客气话,“东西给我就行。”
说完还自顾自嘀咕道:“这静安师太难不成还是个算命的神棍?连本郡主会来都能算得到……”
师太:……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庆元庵中的小尼姑便送来了静安师太留下的木盒,那位师太明显松了一口气,接过盒子递给了萧皓月:“静安师姐还托贫尼带了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
萧皓月示意连翘接过盒子,若有所思地下了山。
重又坐上马车之后,萧皓月方拊掌道:“静安师太托人给我带这个话,是不是意味着,林三果然是鬼上身了要害人?”
齐景殷一见到那个木盒便觉得有些恍惚,一路沉默着跟在后面下了山,闻言才勉强提起精神回答道:“静安师太留的话只能证明你真的犯小人,没有明确指向谁吧!”
“小人那么多,本郡主往日都没事,就最近老被提醒要小心,八成就是犯了突然变奇怪的林三!”萧皓月越发确定林三不对劲,言之凿凿地说道。
齐景殷有点累了,无心跟她继续讨论这个无解的话题,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萧皓月终于察觉到他不正常的沉默,抬头望向他略显苍白的脸,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他靠在马车璧上,眼睛微阖,俊朗白皙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薄唇也微微泛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
“不会是山风吹的吧?”萧皓月眼神有些奇怪地看向他,看不出来啊,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皮实小子,原来竟是个风一吹就坏的美人灯笼?
齐景殷闻言笑骂一声:“亏你想得出来!”
他们齐家可是武将出身,即便他是个纨绔,学艺不精,但到底是学过武的,怎么可能被风一吹就倒了!
事实证明,话有时候还真不能说太满。
从庆元山回来第二天,齐景殷便病倒了,高烧不退,昏睡不醒。
昏迷两日过后,便惊动了齐皇后,萧皓月自然也就知晓了。
“那日你们不就是去了庆元山么?”荣王妃领着萧皓月并一些药材补品往齐府去的路上,拧眉问道,“庆元山也不远,路上也没听你说发生了什么,怎生好端端地就昏迷了呢?”
萧皓月耷拉着脑袋坐在马车里,内心也颇为着急。要知道,他们俩的关系确实还不错,好友突然病重,太医还找不出缘由,这让她如何能不焦急?
再加上他还是跟她一起出门之后出的事,她就更焦灼了。
母女二人一路担忧地到了齐府。
齐皇后虽未能出宫,却也派了得力的宫人前来守着,齐夫人更是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都守在齐景殷的床前,就连承恩公,也就是齐景殷的祖父,都守在府里不肯出门了。
可以说,整个齐府,除了尚在边疆的齐将军和大少爷,所有主子都守在齐景殷身边。
这样气氛紧张的齐府,自然是谢绝来客的。若不是来人是荣王妃和嘉宁县主,齐夫人有心想问那日是否发生过什么,那荣王妃母女怕也是要如同其他人一样,被拒之门外的。
被下人引进大堂后不久,形容憔悴的齐夫人便出来了,苍白的脸上满是焦急之态。
见到向来爽利得体的齐夫人变得这般憔悴,荣王妃心下一跳:莫不是真的不好了?
第17章
齐夫人先是给荣王妃、萧皓月行了个礼,又客气地道了个歉:“我儿病重,府中有些乱,招待不周,还望王妃、郡主海涵。”
这种场合萧皓月自然不好站出来说话,荣王妃应道:“夫人客气了。莫说府上并无不周之处,即便是有,也是事出有因,我们自然不会计较。本王妃今日携女前来,也是想看望看望令郎,不知方便与否?”
齐夫人苦笑道:“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儿突然病重,太医令都诊不出缘由来,如今不过是熬日子罢了,若是王妃郡主不嫌弃,自然是可以进去看看的。”
荣王妃闻言大惊。她是得了消息说齐景殷病重,但没想到竟已经这般严重了!
萧皓月此时已是红了眼眶,顾不得礼数,越过自家母妃开口问道:“齐伯母,齐七前几日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了呢?太医令诊不出缘由,那民间的大夫可有找过?”
看着小郡主红通通的眼眶,齐夫人眼眶也跟着一热,侧过身去抹掉眼角的泪花,哽咽道:“找了,都找了,就差没去找和尚道士了……”
荣王妃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话:“那不如去找大师们前来看看呢?”
医者诊不出来,那也是有可能是神鬼之事的,索性死马当做活马医,说不好还能谋出一条生路来。
齐夫人脸上的苦意越发浓重了,微微摇了摇头,她又何尝没有想过找大师呢?
静安师太云游,慧智大师出门布施未归,就连青云道长都外出访友不在道观之中。
想到下人们报来的消息,齐夫人简直是心如刀绞:难不成,是天要亡阿殷不成?
见她身子已有些摇摇欲坠,萧皓月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齐伯母你别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便是。这事说来还是怪我,我那天不该找他出去……”
齐夫人虽然心疼自家儿子,却也不是那种不讲理乱迁怒的人,闻言勉强扯起一抹笑来,拍拍萧皓月的胳膊,说道:“傻孩子,这怎么怪得到你呢?即便你不找他出去,说不好也会遇到别的事情,要怪啊,也怪我儿命不好……”
“罢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走吧,我领你们去看看阿殷。”齐夫人抹了抹眼泪,强作无事。
看到躺在床上的瘦削少年之后,萧皓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她有些茫然地摸着自己的胸口,怔怔地任泪珠往下狂掉。
躺在那里悄无声息的人,真的是过往那个陪她玩遍京城、打马扬鞭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么?
荣王妃瞧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郎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心头也是一阵酸涩。
她喉头有些哽咽:“……不是才昏迷两日,怎生消瘦成了这副模样?”
齐夫人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不住眼泪了,边哭便回答道:“太医也说不出原因来,这两天我们也想了各种法子,参汤燕窝都往里灌,但还是眼见着消瘦……”
荣王妃瞧着是真的不大好了,往日她也不是没听说过昏迷不醒的,但正常人哪怕昏迷也没有瘦得这么快的道理啊!
躺在床榻上的齐景殷,不说瘦成了皮包骨,也差不了多少了,这种急速消瘦的状态,明显是不大对的。
萧皓月终于从刚才茫然落泪的状态里回过神来,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一下齐景殷的脸,扭头对一旁候着的太医令问道:“一点问题都诊不出来么?”
太医令是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他恭身行了个礼:“回郡主的话,臣等无能,从脉象上看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人会一直不醒还瘦成这样?”萧皓月咬牙斥道,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骂庸医了,
太医令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诊断站不住脚,但现实情况摆在这儿,这脉象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大夫诊出来是正常。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臣等学术不精,实在是无能为力。”
萧皓月低着头看着少年消瘦的手腕,眼泪啪一下掉到他的腕骨上。
看得荣王妃心里猛地一跳:这俩孩子,不会有点什么吧!
荣王妃心中的惊疑旁人自是无从得知。
倒是齐夫人见萧皓月难过成这样,心底隐隐的埋怨终于烟消云散。虽然她嘴上说自己不是那种乱攀扯的人,但儿子出了一趟门之后就突然病成这样,她怎么可能对邀儿子出门的人没有一丝怨气呢?眼下见萧皓月是真的替自家儿子心疼,她才终于释然了——罢了,像她之前说的,都是命。
“夫人,慧智大师来了!”屋里一片愁云惨淡之际,齐府一个丫鬟喜悦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齐夫人闻言喜不自禁,疾走几步就要往外迎,快到门口了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两个客人在。
她转过身来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二位自便,妾身失礼了。”
说完又对守在一旁的皇后派来的万嬷嬷道:“嬷嬷,劳烦您招待一下王妃和郡主,我去去就来。”
万嬷嬷自是恭敬应了。
荣王妃很是理解齐夫人这种急切的心情,颔首应道:“自家亲戚,有什么好招待的!你快去便是,正事要紧。”
可不是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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