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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挨本郡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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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王妃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么!妹妹名声不好,你不想着澄清,还在这说风凉话!”
萧元尚简直百口莫辩:萧俏俏在外从不收敛性子,对得罪她的人动不动喊打喊杀的,虽说没有闹出大事来,可到底落了个跋扈名声,这么认为的人多了去了,他要怎么帮着澄清?!
瞥见他脸上的郁闷,荣王妃又接着说道:“俏俏不过是为人赤诚,有事当面便解决了,不愿背地里使阴招罢了,便被那些长舌人说成跋扈,委屈得紧,你这个为人兄长的,竟也跟着说三道四,让俏俏听了该伤心了。”
“……我没说俏俏这般不好啊!”世子殿下郁闷至极,委屈巴巴地解释道,“我只是说,在外人眼中,他们俩的名声都不算好……”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确实不太对味,郁卒地黑着脸:“反正我不是贬低俏俏的意思。”
荣王妃本来就是拿着话头闹闹儿子,闹够了便收手了,笑吟吟地放了他一马:“婚事虽说定得急,但仔细一想,也不算仓促了,王府放出择婿的话风已经有小两年了,再加上前两天御前求娶一事,咱们直接给俏俏定下婚事倒也不突兀。只不过,妹妹的婚事都定下了,你这当兄长的还没个着落,不太像话啊。”
萧元尚万万没想到,回府阻拦妹妹定亲不成也就罢了,火最后还烧到自己身上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还是妹妹的婚事要紧,母妃先忙妹妹的终身大事吧,儿子不着急。”他试图把荣王妃的注意力重又转回妹妹身上。
荣王妃对他不愿成婚的心思心知肚明,闻言自是没有上套,而是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道:“男子是不比女儿家,对年岁要求没有那么严格,可问题是,我儿啊,你如今已是快及冠的人了,不说成婚,连婚事都是没影的事,你倒是不急了,我急!”
“早些时候,你说太子的婚事还没定,你是弟弟,不着急,现在太子的婚事也定了,年后就该成婚了,你总该上点心了吧!”
半年前,由隆安帝做主,给太子定了王阁老家的五孙女,婚期就定在年后。
正是因着太子定了亲,萧元尚近半年来都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恨不得躲着荣王府所在的街走,荣王妃想逮他想了很久了,今儿好不容易逮到人,不得了他的准话,她是不会放人的。
萧元尚对自家娘亲的心思自是有几分数的,闻言苦笑着松口道:“……全凭父王母妃做主便是。”
荣王妃顿时喜形于色:“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她逼问儿子,并不是想着让他自己找,毕竟谁家儿女成婚也没有让小辈自己相看的不是?只不过,她的这一双儿女啊,都是脾气大的,萧皓月还稍微好一些,多少愿意听长辈的话,萧元尚就不一样了,若是他没有点头,即便她给定了婚事,他都是敢想尽法子推掉的。
眼下好不容易得了他的首肯,荣王妃自是开始盘算了起来,早就打听留心过的各家姑娘在心里过了个趟儿,不住琢磨着要相看谁家的女孩,暂时没空搭理他了。
见母妃不说话了,明显是在思索着些什么,萧元尚连忙提出告辞:“母妃,妹妹的婚事既然定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您便使人去衙门唤我,我现在还有差事在身,要往城外玄武卫去一趟,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反正你是个不着家的,我不指望你。”自己没空搭理儿子是一码事,他见天往外跑不着家又是另一码事了,于是荣王妃有些负气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萧元尚早就习惯了自己在母妃那儿讨不着好,闻言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也不多言,转身便离了府。
见状,荣王妃再三运气,告诫自己,儿子是自己生的,总不能扔了换了,虽说还是那般不会哄人,但他好歹是愿意成亲了,不生气,不生气……
荣王妃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估摸着萧元尚还没走出王府大门呢,她便乐呵呵地开始筹备一双儿女的婚事相关了,任谁见了也瞧不出刚刚她还在怄气呢。
第96章
萧皓月是到了晚饭时候才知道自个儿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的。
她这一天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出门,也没好意思使唤丫鬟出来打探消息,荣王妃又存了心思想要瞒她一会看她着急,不许下人到她的院子里去说这个好消息,若不是晚间一家人一起用膳,荣王的脸色不对劲,她怕还是不知情的。
知道齐府当真今儿就来提亲了,娘亲也干脆应了,萧皓月还有些恍惚:她的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往后她就要嫁给齐七了?
荣王妃好笑地敲了敲桌子,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照顾一下她爹爹的心情。
见状,萧皓月对着荣王笑嘻嘻地问道:“哟,这是谁招惹了我爹爹啊?莫不是,哥哥老是不回府也不说亲,让您丢面子了?”
荣王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恨恨地道:“爹爹在你心里便是这种为了面子逼儿女娶亲嫁人的坏人?”
这话怎么答都不是,萧皓月便索性避重就轻地回道:“……那您这是怎么了?跟人抢古董没抢赢?娘亲不准您出去玩儿?还是皇伯父又让您上朝去?”
“……都不是!”荣王觉得再让她说下去自己的那点面子都要荡然无存了,气呼呼地说道,“本王的宝贝闺女都要出门子了,还不兴本王难过一会啊!”
萧皓月就知道他又是在伤怀这事,但她总归是要出门子的啊,没有齐景殷也会有旁人,总不能待在家里不嫁吧!真要哄他高兴呢,说简单也简单,只要赌咒发誓说爹爹最重要只要爹爹不高兴她就不嫁齐七,便能安抚自觉委屈的荣王了,可问题是,摸着良心说,她还真说不出口……那什么,爹娘从小就教导来着,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见她挠头不知所措,荣王妃看了许久热闹,才悠悠地出来解围道:“女儿总归是要往外嫁的,今儿不嫁明儿也要嫁,趁现在还没出门子的时候赶紧亲香亲香,待儿媳妇进了门,生了大孙子大孙女,你就该忘记曾经的心肝宝贝是闺女了。”
说是解围,其实她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在挑事。
果然,父女俩都炸毛了。
荣王率先道:“谁说女儿一定是要往外嫁的!逼急了我,我给俏俏招婿!又不是非他齐家小子不可!”
萧皓月脱口而出:“有了孙子孙女我便不再是爹娘的掌珠了?那我就嫁出去再也不回府了!”
齐齐说完之后,两人又开始互相指责,女儿说在家招婿不像样子爹爹不靠谱,当爹的就说敢不回府就打断你的腿,各在各的世界里说个不休,全然不管对方此时在说什么。
见状,荣王妃连忙出来灭自己点的火,喊停道:“都歇歇吧,有什么好吵的,都是大喜事,吵来吵去也不嫌晦气。”
“俏俏如今定了亲,合该收收心,在家好生学着管家,莫要天天往外头跑,让齐家瞧了不像话。”
“王爷也是,少去外头瞎晃悠。阿尚好不容易松了口,同意咱们给他相看婚事,偏生又赶上俏俏定亲,虽说都不是急在一朝一夕的时期,但也容不得轻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又不好去寻母后帮衬,还得倚靠王爷多帮我一些才是。”
“回头待俏俏的婚期定了,便该绣嫁衣了,这个倒用不着你亲自动手,宫里肯定会派绣娘来做的,但是你得留意这款式图样,别万事不管然后绣好了又说不喜欢。哦对了,等绣完了,最后收针的那几针你还是要动几下的,可不能图懒什么都不干。”
“眼下已经是十月中旬了,俏俏是腊月头上的生辰,及笄礼也该筹办起来了,大事全都扎了堆,要忙的事情多着呢,阿尚外头差事忙,指望不了他,你们爷俩就别想着躲清闲了,能帮衬就帮衬点……”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将父女俩安排得明明白白,直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喝了碗乌鸡汤,皱眉道:“今儿这汤有些腥了,让灶房下回多放些姜。”
立在一旁伺候主子们用膳的丫鬟自是躬身应了,使了底下的小丫鬟往灶房传话去了。
被说得头晕眼花不知所云的荣王忍不住蔫巴巴地道:“……要不我还是进宫求母后指个嬷嬷来帮你吧,我哪会这些啊!”
萧皓月也一脸敬谢不敏:“爹爹说得对,这些事情还是教给有经验的嬷嬷来办的好,让我们来,万一搞砸了就不美了,非但帮不了忙,反而给娘您添乱。”
两人都说得好听,荣王妃却不吃这套,“铁面无私”地否决了他们的意见,按她的意思是,找母后要人手帮忙可以,但该他们做的事情也少不了半分,别想着天天出府玩这玩那了。
她一脸坚决,荣王和萧皓月父女俩面面相觑,皆是满面郁卒。
要问萧皓月的想法,只有后悔二字可以概括了:要是早知道定亲了之后要被娘亲“幽禁”,还要被各种使唤,打死她也不能同意齐景殷来提亲!
而既惹不起王妃又舍不得对宝贝女儿生气的荣王,则将满腔“愤懑”尽数倾向了不在场的萧元尚:臭小子!早不松口晚不松口,非挑着府上最忙的这阵子松口!早先不愿意成亲的时候,害得他这个当爹的到处挨骂;如今愿意成亲了,又累得他不能如常快活!倒霉孩子!
待年后诸事办好之际,萧元尚便满头雾水地迎来了自家父王的又一波无理取闹,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此时,尽管同病相怜的父女俩心中都有怒骂的对象,面上都只能唯唯应了,生怕多说了几句又会引荣王妃多安排事情与他们做。
他们俩既是应了,哪怕是出于害怕荣王妃生气的初衷,短时间内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违背她的话了,乖乖待在府上,不说帮多少忙,起码没有出去玩闹,让她也难得清净了些日子,没有人三天两头来告状说王爷和郡主又闯祸了。
因此,哪怕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她还是时不时嘱咐膳房的人给父女俩添些新鲜菜样。
用她的原话说,既然他们没捣乱,那便是帮上大忙了,帮了忙就该得奖赏才是,当下忙,不能奖励他们出去玩,那便在吃食上多费些心思,省得他们总惦记这王府外头,活似外头才是他们的家似的。
第97章
荣王府上为郡主的及笄礼和定亲事宜忙得热火朝天之际,京中高门先迎来了敬国公府杨大小姐与镇远侯府夏侯世子的大婚之日。
萧皓月也终于暂时有了喘息之机。
十一月初九,杨淑敏大婚前日,与和安县主一起相约来到敬国公府的她满脸庆幸,抚着胸口做劫后余生状:“得亏淑敏姐姐这个月成婚,不然我就要被我娘逼死了。”
和安上半年已经由端郡王做主嫁与了谢侯嫡长子,如今已是人妇,自认与萧皓月这种小丫头片子不一样了,闻言笑得格外温柔持重:“王婶也是为你好。”
萧皓月翻了个白眼,乜斜着眼,没好气地道:“要是你能把幸灾乐祸掩藏得再深一点,我便相信你是真心说这话的。”
“……有么?没有吧。”和安脸色一僵,装傻不承认。
萧皓月懒得跟她这个早早嫁出去的“叛徒”多说,拽着杨淑敏的袖子诉苦道:“淑敏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娘最近跟疯了似的,压着我和我爹就是不让出门,不给出门就算了,还让我们帮她打理府上的事情,逼我练女工绣活……早知道定了亲日子会这么惨,我就不松口定亲了。”
“……早定晚定不都是定,这一遭苦楚迟早要来的。”杨淑敏完全没有要同情小姐妹的意思,要知道,她也是这般过来的,甚至因着北疆战乱的缘故,她算是备了两回嫁,也就是说,受了萧皓月此时两倍的苦。有同情萧皓月的功夫,她不如多心疼心疼自己呢!
萧皓月:“……”
和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若是让齐七少爷和夏侯少将军听了,知道你们都觉得备嫁是件苦差事,估计脸都得绿咯。”
萧皓月撅了噘嘴,闷闷地说道:“本来就是!若是按照往常的时日,这段时间我都该去庆元山秋猎了,结果现在呢?要不是这回淑敏出阁是正当理由,我娘还不会放我出来。”
杨淑敏劝道:“秋猎往后还能去,成婚可就这么一回,你暂且忍忍吧。”
“成婚也不一定只有这么一回啊。”萧皓月脱口而出道。
和安县主与杨淑敏齐齐一愣,大笑道:“这话要是让齐七少爷知道了,不气死才怪呢!”
萧皓月方才说话没过脑子,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太对,脸上略带羞赧神色:“他知道便知道了,有什么打紧!本郡主还怕他不成?”
“是是是,郡主大人威严神武,自是不怕的。”杨淑敏促狭一笑。
“别让我娘听见才是真的。”威严神武的嘉宁郡主下一息便怂了,小声嘟囔道。
许是怕小姐妹继续拿她说笑,她连忙转移话题道:“别说我了,今儿淑敏才是正主呢!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了,这一波三折的婚事也终于成了,淑敏姐姐此时理应高兴得很吧?”
挤眉弄眼作怪的样子搞得杨淑敏小脸微微薄红,似嗔非嗔地睨了她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回道:“高兴啊,怎么不高兴?”
没想到她这般干脆的应了,本还打算接着起哄的萧皓月突然觉得有点没劲,蔫巴巴地道:“……女儿家为什么要嫁人呢?自打和安堂姐嫁了之后,咱们都很久没有一起聚过了,等明日你也嫁了,去了北疆,咱们往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了。”
“我娘当初和夏侯夫人也是手帕交,结果这么多年都没见着几面……”
越说到后头,她的声音愈发小,语气也愈发低迷。
和安对此也心有戚戚。
在座的三个人中,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出了门子和云英未嫁的差别之大了。
出嫁前,即便家中继母面慈心恶,郡王爹也对她不甚关怀,可那到底是她的家,郡王府规矩也不算大,她作为府上为数不多的主子,相对来说过得还是挺自在的,起码进出随意。
但嫁进了谢侯府上就不一样了。
侯府书香世家起身,近些年虽落魄了些,传承了数代的规矩却没有半分落下,府上规矩大得很。她又是新媳妇,即便有着县主封号和丈夫护佑,还是受了不少掣肘,不说处处留心谨小慎微,却也不似之前轻松自在。
旁的不说,单论出府一事,她便不如之前那般随意了,不是什么正经宴会或是邀约,她都鲜少出来了,倒不是怕婆家说嘴,只不过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罢了。
“嫁出去之后,确实不似做姑娘时自在。”她中肯地说出了自己的亲身体会,“只不过嫁人也有嫁人的好处,待你们成婚了便知道了。”
说到后半句话时,她脸上明显有些促狭之意。
出嫁在即,敬国公夫人前几日便给女儿提前准备了一些洞房花烛夜所需了解的东西,眼下和安这么一说,杨淑敏不知怎的,突然就联想到了娘亲之前的“教育”,瞬间便红了脸。
萧皓月还在那不明所以,看看杨淑敏又看看和安,一脸茫然:不是,脸红什么啊?方才不还在伤怀日后不知还能不能多聚首么?
她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出来了,和安回之以神秘微笑,而杨淑敏本就羞红了脸庞更是遍布了红霞,连纤长的脖颈都染上了薄红,在日光下显出了几分摄人心魄的动人。
此刻,萧皓月突然生起了自己被她们俩排挤了的感觉,郁闷地噘了噘嘴:“……不说算了,本郡主不稀罕!你们妇人都是这般奇奇怪怪的,跟本郡主这种俏丽闺阁女子不一样。”
眼看着郡主有些生恼了,和安抿嘴笑道:“这些话本就不该现在与你说,待你成婚前,王婶自会与你说明,我们自是不好越俎代庖才是呢!至于往后还能不能多多相聚,便要看淑敏妹妹日后的安排了。若是不往北疆去,咱们见面的机会不会少;若是淑敏妹妹去了北疆,想要聚上一回,怕是难了。”
杨淑敏有些伤怀,苦笑道:“正如民间俗语所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北疆需要绍哥哥,我自是不能拖他后腿的……”
萧皓月早就明白,等淑敏嫁入镇远侯府,必定是要随夏侯少将军去北疆的,毕竟大雍建朝以来的几任帝王均不是那种疑心重的,不喜将将帅家眷扣留京中做人质,隆安帝也是如此,他最常对太子说的一句话便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镇远侯府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离京?”伤怀之后,萧皓月恢复了镇定,直接问到了关键之处。
日后必然会少有机会见面,无论她们愿不愿意,都无法改变这一结果,既如此,还不如趁淑敏还未离京,她们三人多聚聚。
第98章
杨淑敏摇摇头:“绍哥哥没有提起,我娘也没说,应该还有一段时日才是。”
和安道:“离过年不到两个月了,陛下理应会留少将军在京中过完年吧。”
夏侯一家在北疆征战了这么多年,连原本定好的婚事都耽搁了不少时日,除非边疆再起战火,不然隆安帝怎么都会施恩与他,留夏侯夫人和少将军在京中过年以示恩宠。
“恐怕不止。”萧皓月想了一会,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前两天听我娘说,黑泽国要来人议和,约莫就是年前就会到。”
论起对黑泽人的了解,在一众文武官员之中,除了齐家便是镇远侯府了,齐家只有老少妇孺在京中,镇远侯府少将军自然就成了最好的接待人选,隆安帝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既能威慑黑泽使者又能安定己方人心的好人选的。
这个道理,即便在座三人都是后宅女子,因着家世和个人聪慧,都是能窥得个中玄机的。
只不过,议和虽是好事,这年前就到,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和安与杨淑敏心里都有些犯嘀咕,不过是区区手下败将,来议和不怂着点就罢了,还赶在过年这种时候来添乱,压根没啥诚意嘛!
听到小姐妹的嘟囔,萧皓月没有说自己刚得知消息时也是这般想的,而是端起一副“这你们就不懂了”的架子,开始给小姐妹们“指点迷津”。
“北疆有齐家和夏侯家两家煞神镇着,黑泽本就是战败国,因着国内乱了一阵子没能及时来京中商议议和一事,已算失礼,若是再考虑过年不过年的,等年后再来,即便皇伯父不计较,他们还怕边军一言不合便又挥军北上呢!”
说得极为流畅,没有半句卡壳,若不是杨淑敏她们与她都是打小的交情,都要以为是她自个儿想出来的了。
“王婶果真聪慧过人,不愧是太皇太后教养过的女子。”和安夸赞道。
杨淑敏也跟着附和。
萧皓月就知道骗不过她们,郁闷地鼓了鼓腮帮子:“……黑泽国来使,夏侯少将军一时半会八成是不会离开京城了,淑敏姐姐到时候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及笄礼才是。都怪你们,一个二个都那么早成婚,我都不能找你们当赞者了。”
依着大雍习俗,及笄礼上的赞者多为闺阁少女,鲜少有妇人担任的,她自然不好违背。
交好的手帕交都早早嫁了人,轮到她的及笄礼时,她还真有些愁。幸好,她虽然没有姊妹,宗室中却不缺未嫁女,荣王妃寻了素来对荣王亲善的安王叔家的嫡幼孙女,来做她及笄礼上的赞者,又托了老安王妃来当正宾,林尚书嫡长女为有司,凑齐了一个体面的及笄礼班子。
和安与杨淑敏对她的及笄礼上的安排自是一清二楚,知道她只不过是随口抱怨几句罢了,并不是当真愁闷,便打了个哈哈,随便说笑了几句,将此事糊弄了过去。
明日便是杨淑敏的出阁之日,虽说无需她本人亲自动手安排什么,但少不得会有一些事要忙,萧皓月和和安又略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了。陪出嫁前的小姐妹说说话缓解缓解紧张情绪是好事,可要是耽搁了正事就不美了,她们心里都有数,杨淑敏便也不强留了,送她们出了院子。
和安如今虽说不当家,却也要跟着婆婆后面帮衬管家,加上明天还要作为女方宾客参加杨淑敏的大婚,府上的事情要耽搁不少,便直接告了声罪要回府打理庶务了。
好不容易出了王府,萧皓月本还想跟和安堂姐在京中再逛逛,没能如意之下,只得兴味索然地打道回府了。
她交好的玩伴本就不多,淑敏备嫁,和安要回府,晏淮晏小太医镇日扎根在药材堆里,口口声声不愿与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浪费光阴,而齐景殷如今身份不同了,她要是上门去找未婚夫玩,荣王妃不恁死她才怪。挑谁谁不行,她一个人瞎晃荡也没啥意思,还不如回府找爹爹玩呢。
她兴致缺缺地回了王府,刚一进王府大门,迎头便撞见了荣王妃身边的嬷嬷一脸急色地往外冲。
见是郡主回来了,那嬷嬷脸上的急色越发浓重,匆忙行了个礼,急道:“郡主回来得正好,王妃命奴婢找您有要紧事商议。”
萧皓月满心茫然:她在府上窝了那么多天,娘都没空搭理她,偏生今儿有事出了门,就有要紧事上门了?
茫然归茫然,娘亲有请,她还是不敢怠慢的,着急忙慌地加快了脚步。
连翘微微皱眉,跟在自家郡主身后,回头对门房的人喝道:“没点眼力见的东西!还不赶紧备轿!”
按理说,门房理应常备车轿的,只不过萧皓月平日不喜坐轿,这时才没有轿子迎上来。
王府这么大,平时慢悠悠地走走便走了,权当松松筋骨,只要主子乐意,便没什么不好。可今时不同往日,王妃既有要紧事,郡主自然不会慢悠悠走,门房这时还不知道主动上轿子,不是没眼力见是什么?
萧皓月这时也反应过来,走惯了的轿夫脚力肯定比她这个娇养的主子好,便索性慢下了脚步,等着下人的轿子。
她没有要呵斥连翘的意思,刹那间,门房管事冷汗便下来了,若说连翘姑娘的喝骂让他心头一紧的话,她的不管不顾疑似默许的态度便是让他瞬间头皮发紧:这回是他大意了,对底下的人管束不够,疏忽了主子,主子不计较便罢,主子惦记了,他这个小管事也就做到头了。
害怕归害怕,补救还是要补救的。管事连忙点了几个脚程快的轿夫,命他们赶紧抬上轿子追主子去。
萧皓月没有要跟一个小小管事计较的意思,见轿子来了,便安然坐上去,吩咐道:“去正院,越快越好。”
见轿夫应了,她又对嬷嬷和连翘等人笑道:“你们慢些来便是。”
嬷嬷与连翘等人自是齐声应了,郡主体谅她们这些下人,怕他们为了跟上轿子太过疲惫,他们自然不会不识好歹,心中感念主子恩德的同时,不由得也略微加快了步伐,虽说比不得轿夫,却也比自己之前惯常的步子快了一些。
轿夫们也听见了之前连翘姑娘的呵斥,此时多少有些戴罪立功的意思,一路脚程极快,肩上却又稳当得很,没让萧皓月感到几分颠簸,便到了正院。
萧皓月拎着裙摆冲进了正院,人未进门,声先至:“娘,怎么了?”
第99章
荣王妃坐在上首,面前跪着一群人,各执其词,整个正堂闹哄哄的,教萧皓月一进来便皱起了眉。
见女儿回来了,荣王妃心下一定,方才冷凝的眸子也微微转暖了几分:这么快就回来了,女儿应该没听见外间流言才是。
她对萧皓月方才的问话避而不答,安抚性地颔首笑道:“无事,不过是怕你在外头流连忘返罢了,回来了便好。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杨家丫头大婚,你还有得忙呢。”
萧皓月又不是傻,当然不会被这种糊弄三岁小孩的话给骗住,荣王妃越是装作无事,她就越觉得不对劲,她本就微皱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顾不得还有这么多人在,再度问道:“娘,您别糊弄我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铺子里出了一点状况,没事,你自去玩你的,我来处理便是。”荣王妃还想继续掩饰太平。
奈何萧皓月并没有要买账的意思,拧着眉看着她,一言不发。
教女儿看得没辙,荣王妃叹了口气,只得交待了:“今日朝会,有人弹劾你父王勾结敌国,人证是你父王常去的古董铺子的掌柜,从那个古董铺子里搜出了带有你父王私印的信件。”
“敌国?黑泽?”萧皓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他们疯了还是傻了?我父王勾结黑泽有什么好处?这明摆着没有任何说服力好吧!”
“不行,我要去找皇伯……”话还没说完,她便提起裙摆又要往外跑。
荣王妃就怕她来这出,不然也不会让人出去找她了。
见她的反应果然如自己所料,荣王妃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回来!”头疼不已的荣王妃干脆沉声喝道。
萧皓月有心想要不管不顾直接跑出去,但到底没敢违背娘亲的意愿,不情不愿地停下了脚步,扭头道:“我得去找皇伯给爹爹伸冤,您别拦我。”
闻言,荣王妃险些气笑了,荣王是她相公,她当然也着急得很,叫女儿这么一说,活似她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着急似的。
“宫里遣人来传话了,让咱们府上别着急别动弹,等那些坏心眼的人蹦跶够了,才好给一块收拾了。我就怕你在外头听到传言,直接往宫里去给陛下添乱,才遣嬷嬷去叫你回来的,你可长点心冷静些吧。”
“皇伯没信这些胡话?”
荣王妃上前把女儿给拽了回来,才回道:“你都说了是胡话,难不成陛下还不如你?连这点小伎俩都分辨不清的话,你爹爹这么多年也不会过得这般舒坦了。从他们兄弟都还是皇子的时候起,挑拨离间的人和算计就没断过,更别提陛下登基之后了,多得是人想把你父王拉下来,一旦他们兄弟间起了嫌隙,旁人便有机可趁了,你皇伯和父王都聪明着呢,不会让人钻空子的。”
萧皓月这才安分坐下,朝着地上跪成一片的人努了努嘴,问道:“没信就好,那娘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宫里来人递了话,我一听便觉得不太对,若说是府上出了内贼,那八成不会只备着一手来害咱们王府,连忙命人将王爷书房附近伺候的人审了一通。若不是这一审,不光王府要栽个跟头,齐景殷那小子也得跟着倒霉。”
原来,幕后黑手不仅让暗桩私下用空白纸张印了荣王的私印,用其伪造了荣王与黑泽暗中往来的信件,还让线人想法子将手伸进了荣王妃与齐景殷合作的那个胭脂铺子里,使计送进去了一个黑泽卧底当伙计,意图双管齐下,落实荣王结敌一事。
听荣王妃这么一说,萧皓月姣好的面容上覆上了一层寒霜,从刚刚进门的连翘手中接过鞭子,咬牙切齿地问道:“就是这几个混蛋干的?”
眼看着女儿要直接上手了,荣王妃连忙解释道:“不是,人都被揪出来了,哪还好往我这送啊,早就遣人暗中押进宫了。我可不敢留这种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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