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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_小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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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一息都显得如此漫长,就在他承受不住,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掀开门帘之时,一声洪亮的哭声瞬间传入耳膜,伴随着稳婆如释重负的叫声:“出来了出来了,恭喜侯爷,恭喜夫人,是个千金!”
☆、第107章
都督府一片喜气洋洋。
稳婆们领了赏钱笑逐颜开,这一胎虽然有些凶险,倒也是收获丰厚。一开始见是个千金,她们还在想这番辛苦只怕要百忙一场,却没想到,府邸的主人打赏的比别的官宦人家生了小子还要厚实。
管家和家仆张罗着去发红蛋和面饼不提,景昀早已不顾那血腥之气进了屋子,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宁珞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他这颗被吓得死去活来的心才算是放回了原处。
坐在床边,早有备好的奶娘将婴儿擦洗干净放入襁褓中递了过来,景昀略有些无措地抱着,那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比刀枪还要难伺候,竖抱横抱都不妥当,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宁珞身旁。
宁珞被折腾了半天,此时累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把脸往婴儿那里蹭了蹭,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景昀握住了她的手,低低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嘶哑。
“珞儿,刚才我有些害怕,”他的手指紧了紧,似乎还不能从刚才的惊惧中回过神来,“还好你没事。”
宁珞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胆小,可是眼圈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这丫头居然敢这样折腾你,等她大了,打她的屁股。”景昀沉着脸道。
还没等宁珞出声,身旁的婴儿忽然睁开眼来嚎啕大哭,那哭声震耳欲聋,简直要响彻云霄,一张皱得像老树皮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景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便“噢噢”了两声,拍着她的襁褓想要哄她,却没想到她压根儿不买账,闭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嚎哭着。
奶娘慌忙过来抱起了襁褓,到了侧屋喂奶去了,景昀板着一张脸,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难道她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不成?”
宁珞朝着他无力地勾了勾手指。
景昀不明所以,俯下身来,宁珞的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低声嗔道:“傻瓜。”
景昀也被自己的傻话惹笑了,哪有生下来就听得懂人语的婴儿,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他在宁珞的额角上落下一吻,柔声道:“那看来是个调皮的丫头,不知道能不能如你的愿,学好琴棋书画。”
“她才刚生出来……你操心得太早了……”宁珞想笑,却有些扯动了伤处,只好扯了扯嘴角。
景昀伸出手指,在她的唇间轻轻拂过,那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深幽的眸中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柔情:“珞儿,别说话了,太累了先歇着吧,我陪着你。”
宁珞靠在他身旁,听凭那双宽厚的手掌一下下地轻抚在自己身上,很快便坠入了梦乡。
女儿呱呱坠地,景昀为了她的名字煞费脑筋,在邹泽林绞尽脑汁贡献了数个名字之后,他才博采众家之长,取了“思柔”二字,乳名姝儿,寄托了夫妻二人对女儿的殷殷期盼。
只是仿佛事与愿违,姝儿仿佛和温柔静好这四个字没有缘分,一生下来便看出了几分日后跳脱顽皮的影子,哭起来中气十足,闹起来精神抖擞,以至于景昀在公干的时候耳朵里都回响着那魔音穿耳。
有一次看她哭得太过伤心,正在坐月子的宁珞不忍心,便让她躺在身边,她打蛇随棍上,闻着天然的*便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里,嗷嗷待哺地寻找着母亲的□□,这一吸吮便一发不可收拾,奶娘的奶不肯尝了,非得拱到宁珞这里来不可,让奶娘啧啧称奇,说这长大了必定是聪明绝顶、古灵精怪的一位小姐。
眨眼,等宁珞出了月子,在西北的第二个年就要到了,和北周的和谈也已经差不多了,两国各自交换了国书,和谈使团回去前,谢隽春特意到了都督府求见了宁珞一面。
景昀原本是不同意的,只托辞说夫人刚出月子身子还未十分康健,只是谢隽春笑了笑道:“若是真如侯爷所说,只怕我主要不顾生死潜回大陈。侯爷接下去也要忙碌万分,能少个操心的劲敌便少一个,大家都不想有什么节外生枝之事,对吗?”
景昀沉默不语,最后到底还是同意了谢隽春的请求。
刚生产完的宁珞略显丰腴,那肌肤宛如蜜汁浸泡过似的,光泽而柔润,和从前相比,散发着一股成熟女子独有的韵味,谢隽春微笑上前,递上了一个木盒:“夫人,这是小殿下让我带给你的,恭喜夫人喜得千金。”
宁珞疏离地笑了笑,并没有接:“不必了,我和他从此之后便是路人,当不起他的大礼。”
“这是小殿下给他的外甥女的,”谢隽春解释道,“如今小殿下已经心如止水,诚心将夫人看做如亲姐一般,外甥女也算是在他府上住过些时日,得他亲手照顾,又差点在府上有了闪失,小殿下左思右想,便亲手打了这件东西过来赔罪,也算是他的一片心意吧。”
宁珞并不说话,只是紧抿着双唇。
谢隽春长叹了一声:“小殿下自幼丧母,身旁人都是心怀鬼胎之辈,无人真心待他,待到稍懂人事之时,却又被至亲之人所害,颠沛流离、任人欺凌侮辱,性子变得偏执狠戾……”
他的眼底泛起一层微光,“夫人,你便是他心底的最后一道柔软所在,他年纪还小,还能改,若是没了,只怕他要成了不懂情爱、不知慈悲为何物的怪物了。”
景昀在一旁听得有些气闷,这谢隽春的确是口舌如簧,下次万万不能让他再接近宁珞了,再听下去,只怕宁珞连被掳去的怨恨都要被他游说得烟消云散了。不过,仔细想来,有一句话,这谢隽春说的倒是真的,卫泗毕竟年纪还小,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宁珞不仅要没了孩子,连清白都要不保了。
他轻吐出一口胸内的浊气,在看到宁珞投过来的目光时,终于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宁珞接过那个盒子,缓缓地打了开来。
那是一个普通的长命金锁,雕着福禄寿的图案,下面打着红色丝线的小坠子,金锁里好像藏着两个小金铃,拿在手上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
“这金锁我暂且收下,”宁珞沉吟了片刻道,“只不过我也不敢再托大叫他一声弟弟,还请谢大人替我带一句话给他,从此之后无须惦念,各自珍重。”
这语气明显缓和了些,谢隽春大喜,深鞠了一躬,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而去。
景昀略有些气闷,抬手便将那长命金锁扔在了桌上,嫌弃地道:“我家闺女可不要戴这东西。”
宁珞笑着道:“好,自然不戴,收着压在箱底便是。”
“我来收吧。”景昀一听便又顺手捡了起来揣入怀里,心想,这若是被她收着,哪一日翻出来了还要睹物思人呢。
宁珞顺从地点了点头,岔开了这个话题:“上次你说去打听一下京里的局势,怎么样了?”
“岳父大人来信了,”景昀的眉头略略皱起,取出一封信来,“你瞧,陛下交托太子殿下办的差事几乎无一件顺利,岳父大人和几名交好的老臣多次进谏,太子殿下却只当成耳边风,只顾偏信那些东宫的庸官;年中的时候太子殿下又得了一场大病,又听得府中供养的那道士所言加服了金丹,这身子犹如空中楼阁,眼看着就要倾塌了,而定王最近频频动作,瑞王自赵斌死后一直蛰伏不出,看起来藏着什么后招,这京城看起来就要风起云涌了。”
宁珞的心一紧,低声道:“太子和定王鹬蚌相争,你小心瑞王渔翁得利。”
“先别去操心这事了,”景昀笑了笑,将信收了起来,一派云淡风轻,“咱们先操心怎么过年吧。”
今年府里比去年热闹得多了,毕竟多了一口人,还有邹泽林硬跟着余慧瑶凑了进来,大家围炉夜谈,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烟火爆竹声,有种恬淡温馨、岁月静好的感觉。
唯一让景昀头疼的是,当晚可能是宁珞抱得姝儿久了,这小丫头片子得寸进尺,怎么都不肯跟奶娘回去,一抱就闭着眼睛哭,那小脸都皱在一起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算了,今晚除夕,就留下来吧。”景昀的心一软,这话不知怎么地就出了口。
宁珞在一旁抿着唇乐了,悄声取笑道:“景大哥不是成日里说我惯坏姝儿吗?怎么今日也纵容起她来了?”
“才一个月的小毛孩,懂什么惯不惯坏的,”景昀很是威严,“以后等她懂事了再教她就是了。”
两夫妻中间破天荒地隔了一个小毛孩,一股奶香扑面而来,景昀半支着脑袋,看着这个睡得正香的女儿,她的肤色已经不像刚出生那样又黑又红了,透出了几分和母亲一样的剔透白皙,脸型和嘴巴像宁珞,小巧秀气,鼻子和眼睛却是像景昀的,因为后期胎里养得好,脸上、身上都肥嘟嘟的,手臂捏上去都是软软的一圈圈的肉。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正盯着她瞧,四肢舒适地大张着,偶尔还颤动一下,半点都没有淑女风范;嘴角时不时地就漾起笑容,好像在梦中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这真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珍宝。
两人相视一笑,隔着姝儿将手握在了一起,带着这份难得的安逸甜美,一家三口进入了梦乡。
☆、第108章
眨眼便又是一年上元节了,战事刚歇,从前那样太平宁静的日子在向人们招手,鲁平城的百姓们分外兴奋,以至于这上元节比起往年的热闹都不遑多让。
景昀下午时便早早地回来了,去年的上元佳节,他和宁珞的赏灯同游被西戎人和秦亦瀚破坏殆尽,今年万万不可再错过了。
天气寒冷,傍晚的时候还飘起了几朵雪花,宁珞披着一件白色貂皮大衣,带着暖和的貂皮帽,只露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那雪花落在白貂皮上,晶莹剔透,轻轻一抖便从毛尖落下来,十分有趣。
和去年一样,景昀亲手用冰雕了一朵莲花,分开做成了两盏梅花冰灯,点点烛火在玲珑的冰灯中忽隐忽现,还带着几分缭绕的水汽,仿佛仙人的莲座一般。
小姝儿还太小,受不了外面的冻,便留在家给奶娘带着,两个人便有了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坐马车到了城中此时最热闹的香泉湖旁。
沿着青石砖铺就的大街往里一直走去,人群熙熙攘攘的,旁边还有商贩在叫卖花灯,孩童的嬉戏声到处都是,一派祥和欢快的气息;街角处,邹泽林和余慧瑶正等着他们,邹泽林一介文人,自然没有手劲去做那雕琢冰灯之事,不过也早早地便用竹篾和纸糊了一个灯笼,上面的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出自京师第一才子的手笔,要是放在京师,这可是价值千金。
今日是四叶和绿松随身伺候着,四叶年纪小又性子活泼,看着路人手中的花灯也心痒痒了起来,不时地东张西望,最后在一个能折叠的兔子灯前停住了脚步。
“小姑娘,喜欢吧,”旁边的伙计热情地招呼着,这灯今天卖不掉就要搁置在库房里一年呢,“带一个走吧,这位小哥不要舍不得银子,这么漂亮的灯配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再合适也没有了。”
上元节原本就有男女相会的习俗,再加上西北民风开放,今晚的大街上成双成对的男女不少,景勒也跟随主人身后,刚好和四叶她们俩并肩,便被伙计顺口拉过来送做了堆。
众人都回过了头来,四叶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刚要反驳,景勒一个箭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了铜板递给了伙计。
大伙儿都看着他笑,景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掩饰着看看旁边空着手的绿松:“绿松姑娘,你喜欢哪一个,我也买一个给你。”
绿松掩着嘴直乐:“那我可是托了四叶的福了。”
四叶扑上去捂她的嘴:“绿松姐姐你怎么也胡说八道了,看我不挠你痒痒。”
绿松哪里是她的对手,忙不迭地逃了开去:“哎呀我的小侠女,你可不能仗着你背后有人护着就欺负我,夫人你快替我做主。”
宁珞笑着道:“是啊,我是得替你们做主了,做主把你们一个个都嫁出去。”
这边正笑意融融,那边却传来了一阵惊呼声,大伙儿不由得看了过去,景昀的眼神好,一眼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这大过年的,怎么姜朵也在这里?这不是存心来破坏这上元佳节的心情吗?
宁珞斜了他一眼,嘲笑着道:“侯爷,你的桃花运来了。”
景昀沉着脸道:“她不是已经回绲戎了吗?去之前还和我保证了,不会再来骚扰你了,她已经另有喜欢的人了。”
宁珞有些惊愕:“这么快就变心了?难道这世上居然有谁还能比得过侯爷你?”
这话景昀爱听,看来在他夫人心中,他是顶天立地、绝无仅有的好男儿,这样一想,就连远处那不请自来的姜朵都有几分顺眼了起来。
姜朵却看上去非常不高兴,大发脾气:“我现在不想要这些破花灯了,我这就去找都督去!”
地上滚着几个摔得不成样的花灯,想必是她这位公主一不高兴全都踹在了地上,老板在一旁欲哭无泪。
跟在她身旁的正是李成林,被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不讲理?今天上元节,谁陪你在这里穷晃荡?你再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汉人就是小气,”姜朵一脸轻蔑地抬起了下巴,“不就让你送盏花灯给我吗?是不是你们都督不给你发饷银?”
“花灯是随便送的吗?”李成林那张俊脸上已经满是怒意,他今日原本休沐,和几个军中好友去喝酒,结果有下属来报说这个绲戎公主跑到了军营东张西望,他生怕她又去打扰都督,这不得不跟在她后头想找机会把她带回去,一开始这女的还见了他笑眯眯的,结果莫名其妙就发了火,“你又不是我心仪的女子,也不是我夫人,我凭什么送你?”
姜朵眼珠一转,冷笑了一声道:“我不是你心仪的女子吗?那你为什么成天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李成林哑口无言,他总不能坦白说了,是都督耳提面命让他千万要看好此女。他头痛莫名,任凭他能率领云甲军在敌军中来去自如,也应付不了这刁蛮女子,要是能把她直接打晕送回驿馆便好了。
旁边围观的人有些打抱不平了起来:“既然成日追着,为何连个花灯都不送?”
“是啊,若是无意,就不要四处留情了,别耽误人家姑娘了。”
“这位姑娘这么美,能看上你是小哥你的福气,怎么还推三阻四的,”更有人起哄道,“姑娘,他不送你我送你,你喜欢哪个花灯?”
他们俩今天都穿了便服,暗夜中谁也没认出来,一位是骄纵的绲戎公主,一位是名扬西北的云甲军统领。
眼看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只好妥协,从怀里掏出了碎银:“我买了,都买了送你还不行吗?”
姜朵这才高兴了一点,蹲在地上挑拣了两个还算完整的花灯,示意李成林过来点好蜡烛,一手一个,快活地朝前走去。
还没走几步呢,迎面便撞上了景昀一行人。
姜朵有些意外,高兴地上前打招呼道:“都督,这么巧,夫人,你也在啊。”
景昀冷淡地微一颔首,倒是宁珞朝着她笑了笑,点头致意:“姜姑娘也喜欢花灯吗?”
朦胧的灯光下,姜朵忽然有些害羞了,她朝着宁珞紧走了两步,把景昀挤到了一旁,两个灯笼并在了右手,一把挽住了宁珞的手臂朝前走去,一边很是亲昵地轻声道:“夫人,我正有事要请教你呢……”
景昀愕然,看这架势,难道姜朵另有喜欢的这人……是他夫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李成林愧疚万分,快步到了景昀面前请罪:“都督,都是末将的疏漏,现在怎么办?这女的功夫不差,能在我手下走上二三十招,若不是偷袭只怕一下子不容易打晕……”
景昀思忖了片刻,跟了上去:“先跟着,看看她耍什么花招。”
一行人说话间便到了香泉湖畔,湖面已经结冰了,湖畔边星星点点,有店家挂着的招揽客户的花灯,也有情侣们挂在树上祈愿的,冰面上也仿佛开出了一朵朵的冰花,晶莹璀璨,将整座香泉湖点缀得仿佛仙宫一般。
宁珞在前面招手让李成林过去,将姜朵的花灯塞了一个在他手中:“李将军,劳烦你了,姜姑娘不懂我们大陈的风俗,你多陪陪她。”
李成林浑身一凛,难道姜朵又对夫人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是,夫人,”他躬身应道,僵硬地催促姜朵,“走,我陪你去那边瞧瞧。”
宁珞瞅着两人的背影,抿着嘴唇强忍着笑意,景昀终于回过味来,从后面将她抱住了,小声问道:“笑得像只狐狸,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瞧他们两个,看上去挺般配的。”宁珞靠在他的胸前道。
“你是爱上媒婆这个行当了?”景昀取笑道。
“还不是你,”宁珞嗔怪地道,“惹来的桃花债,谁让我是你的夫人呢,总要替你挡一挡。”
景昀笑道:“有劳夫人了,不过,如此良辰美景,能否不要再提那些个煞风景的事情?”
宁珞四下一看,果然,余慧瑶和邹泽林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就连她的小丫鬟,也避开了老远,景勒和四叶不知道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些什么。
手里的冰灯已经轻了很多,烛火烧了一半多了,里面的冰水通过小孔慢慢地渗下,冰灯中间被融成了一个圆洞,薄薄的冰壁透出光来,愈加璀璨。
两人把冰灯合在一起,放在冰冻的湖面上,宁珞双掌合十,喃喃地念叨着什么。
“许了什么愿?”景昀在她耳侧小声问道。
“不告诉你。”宁珞俏皮地笑了笑。
景昀凝视着她,替她捋了捋散落在发丝上的雪花:“不告诉我也能猜到。”
还能许什么愿呢?于宁珞和他而言,所有荣华富贵都是过眼烟云,此生别无所求,只盼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回到都督府的时候,已经快戌正了,大家各自散去,明日开始,这年就算是正式过完了,还有数不尽的事务要处理呢。景昀和宁珞洗漱完毕,正要安寝,忽然便听到了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都督,有圣旨到。”
景昀愣了一下,这么晚了,是什么十万火急的旨意?示意身旁的宁珞稍安勿躁,他披上外衣朝门外走去。
宁珞心神不宁地坐在床上,抱膝猜测着到底是什么急事。
不一会儿,景昀回来了,脸色凝重,语声沉痛:“珞儿,太子他……薨了……”
宁珞的心骤然抽紧,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陛下令我整理好昌州军务,将剩余和谈杂务交于信义侯,即刻返京。”
☆、第109章
亲爱的们,这是废章,大家先不用买,如果误买了的也不用着急,老时间十二点就替换,字数只多不少,不会重复收费,鞠躬感谢亲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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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珞咬紧嘴唇看着景昀远去的身影,心里沮丧无比,偏偏钱嬷嬷还在一旁评头论足,含沙射影地指责景昀任意进出,不把宁国公府放在眼里。
“钱嬷嬷,”她连嘴角的笑意都懒得端,“我回去便禀告祖母,让她和陶安大长公主告状,就说她的孙儿没规矩。”
钱嬷嬷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他……他就是定云侯世子吗?”
“嬷嬷以为呢?”宁珞淡淡地道,“这一片是王公贵族别院云集之所,只怕只有嬷嬷才会以为来的是乡野小子吧。”
孙管事赔笑道:“是,定云侯府的别院就在左边几步路外,景公子向来喜欢我们的这片梨林,隔三差五地便来林子里坐坐。”
钱嬷嬷慌忙轻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九姑娘可别,千万别让老夫人听到我的胡言乱语,都是我没见识,想来也是,这高来高去仙人一般的功夫,只有定云侯世子这样的贵人才会。”
一阵轻笑传来,赵黛云上前亲昵地挽住了宁珞的手:“宁妹妹,别和这些没见识的置气了,你告假了几日,书院的功课倒是耽误了,若是有什么不懂的问我便是。”
宁珞心中顿时警醒,赵黛云素来两面三刀,任谁都不会想到,当年的她身为京师中数一数二的高门贵女,居然会觊觎手帕之交的丈夫,自降身份嫁为侧妃,出人意料。
而此时她莫名其妙到了这别院中,到底所图为何?
“多谢赵姐姐,”宁珞努力摒弃着自己心中的戾气,回想着此时她该如何和这位手帕交相处,“听说这几日是韩云姬过来授琴,不能聆听教诲,实在可惜。”
韩云姬曾是太乐署下唯一一名女乐正,专门负责教授皇家子弟的乐师之一,堪称大陈琴艺第一人,年岁大了之后便被放出宫外嫁人,后被琼华书院的女子学堂礼聘为师傅。
“你原本就不好此道,不听也罢,”赵黛云笑道,“倒是你那七姐,眼巴巴地等着韩云姬呢,可惜错过了,听说是她将你推下马车?”
“玩闹中不小心罢了。”宁珞轻描淡写地道,“七姐姐若是喜欢韩云姬,我托人请来府上授课便是。”
赵黛云的笑容滞了滞,旋即掩着嘴笑了:“妹妹真是阔气,到底是江南首富的外孙女,不同凡响。”
以往宁珞听着这句话,少不得要心里堵一下,而现在她却心绪平静,商贾之家又如何?比起这些手段阴狠的王公贵族,她倒觉得商贾之家多了几分率性可爱。“姐姐这边请,”她往旁边侧了侧身,不动声色地挣脱了赵黛云挽的手,“我们还去蘩光阁观花饮茶吧。”
蘩光阁就建在小山坡旁,从半敞的亭楼里便能看到这满山的梨花盛景,山风徐徐而过,分外惬意。
若是把赵黛云换成景昀,那就完美无缺了。
宁珞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一边心里想着。
赵黛云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宁珞试探了两次,还是瞧不出她为什么会突然到了这太清山下,还如此唐突地到了别院中的梨林。
“喵”的一声,雪团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蘩云阁中,宁珞冲着它招了招手,它踱着步,慢吞吞地走到了宁珞身旁。
宁珞顺了顺它后背的毛,又捏了捏它软软的脚垫,雪团这才褪去了它傲然的模样,钻入了宁珞的怀里,舒服地叫了起来。
“这不是雪团吗?还认识我吗?”赵黛云也看着喜欢,凑了过来拿指尖逗它。
雪团的蓝□□眼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忽然撩起爪子就照着赵黛云扇了过去,赵黛云猝不及防,衣袖被扯开了一个口子。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雪团便从宁珞怀里挣脱了下来,在距离赵黛云几步远的地方弓起了后背,张开嘴冲着嘶叫了起来,那声音尖利,仿佛怒不可遏。
赵黛云的婢女又惊又气,一个慌忙上前查看赵黛云的伤势,另一个则朝着雪团追打了起来,幸好雪团机灵得很,上蹿下跳,气得那个婢女直跳脚。
宁珞也有些意外,立刻掀开了赵黛云的衣袖,还好,上面只是起了两道红痕,并无大碍。“姐姐勿怪,这小家伙被我娇养惯了,见到我也会调皮,回头我便罚它明日饿上一天,看它还敢不敢在姐姐面前放肆。”
雪团窜到了房梁上,依然呲着牙冲着赵黛云示威。
其实雪团大多数时候都很乖巧,这样反常不多见,宁珞深怕赵黛云不肯罢休,只好抢先训斥道:“好没规矩,幸好姐姐没事,不然可得狠狠揍你一顿,快过来和姐姐赔礼!”
赵黛云眼中的厉色一闪而逝,旋即便笑着道:“还能和这畜生一般计较?好了,随它去吧,别扰了我们姐妹的兴致。”
这一场小风波总算过去,只是用罢晚膳,赵黛云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说是受了惊吓要在此处歇息一晚,还派了家仆快马赶回京城去书院告个假,明日再休息一天。
宁珞只得让孙管事安顿她住了下来,虚与委蛇了几句,便托辞说是头疼未愈,早早地便回房歇息了。
雪团在外面撒欢了一个下午,这会儿刚被婢女抓着洗了个澡送进了房间,宁珞抱着它,奖励了一条小鱼干,现在她还没法和赵黛云撕破脸,可看到那张脸还是直犯恶心,刚才那一爪子抓得她心里暗爽,还是雪团懂主人的心。
紫晶倒是很懂眼色,出去逛了一圈回来汇报,赵家小姐没有在房内歇息,大晚上的还打扮得美美的,领着几个婢女在别院中瞎逛,还去了一趟梨林,又是弹琴又是跳舞,不知道在弄什么玄虚。
“刚才都把我吓了一跳,大晚上的,她披着头发一身白裙,那白裙还不是白日里那一件,我乍眼一看以为是见了鬼呢。”紫晶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
洗漱完毕,灭了油灯,宁珞心不在焉地躺了下来,四周一片静寂,然而她脑中却纷杂一片。
白裙,梨林。
赵黛云,景昀,还有雪团。
这几个词仿佛走马灯似的在她脑中轮换,她忽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难道说,这个世上也有人和她一样,从上一世重生回到了现在?
都说有灵性的畜生会察觉出一些异常之事,她重生而来时雪团便有些异样,而刚才雪团的表现,是不是已经觉出了赵黛云魂魄的不同?
可如果赵黛云也是重生,为什么她不抢占先机从一开始就缠着杨彦,反学着宁珞从前的穿衣打扮、言行举止,想要和景昀交好呢?
宁珞思来想去找不到症结所在,倒把自己弄得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索性便起了床,披上了一件大氅推门往外走去。
紫晶睡在外间,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正要起来,宁珞冲着她摆了摆手:“睡吧,我去走走便回来。”
这乍暖还寒时分,一股浅浅的寒意扑面而来。宁珞紧了紧衣领,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清浅的梨花香袭来,让人心旷神怡。
幽静的月夜下,树影婆娑,她信步而行,不一会儿便到了那片梨林前。
如果说白日的这片梨花是宫装的绝色丽人,那此时月色下的暗香浮动,花影疏斜,仿如空谷幽兰一般,朦胧中透着神秘的美感。
宁珞来了兴致,信步往上走去,随手便折了一支梨花放在鼻尖轻嗅。悄寂的夜色中,只有她轻悄的脚步声,那“咔嚓”的折枝声也被放大了数倍,分外响亮。
然而宁珞才走了几步,不远处便有一阵窸窣的动静传来,她顿时警惕地躲到了一棵梨树后,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难道这里会有什么野兽或者歹人躲着不成?
“谁?”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宁珞紧绷的心顿时松懈了下来,居然是景昀。
“我才该问你是谁,为何躲在我家的梨林里?”宁珞轻哼了一声道。
“原来是你……”景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失望,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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