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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_小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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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霆有点懵,抬手在她脸上抹了两下:“姐姐不哭,男子汉不能哭,霆儿叫你婶婶好了。”
    这童言稚语真是有趣,让宁珞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厅里女眷们的话题转到了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上,她听着无趣,索性便抱着杨霆悄悄说了两个小故事,还让内侍们取出了几样常见的玩具陪着杨霆玩了一会儿。
    眼看着日头西斜,有内侍过来通传,太子殿下那里的宴席散了,领着一干人等往这里过来,让诸位夫人稍作准备一同回府去。
    陈氏笑着道:“今日辛苦珞妹妹了,原本霆儿并不是这样黏人的,一定是你特别投他的缘。”
    这半日下来,陈氏对宁珞说话的语气和方才有了天壤之别,俨然是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了。
    “臣妾惶恐,能得小殿下喜欢,是臣妾的福气,更何况小殿下冰雪聪颖,臣妾越看越喜欢。”宁珞却也不敢托大,谨慎地道。
    “日后记得常来东宫走动走动。”陈氏亲切地邀请。
    宁珞点头称是,心里舒了一口气,这也算是阴差阳错吧,原本今日只是来走个过场的,倒是因为这稚子消除了和东宫因为提亲而暗藏的罅隙。
    众人说说笑笑间便走出了花厅,杨霆听说宁珞要走有些舍不得,抱着宁珞的脖子不肯下来,别看杨霆只有两三岁,身上还是挺沉的,宁珞的力气不够,勉强抱了一段路便气喘吁吁了起来,宁萱见了自告奋勇要替她,刚哄了小殿下两句,忽然只觉得身后一阵大力袭来,她站立不稳朝着宁珞直撞了过去。
    宁珞的手臂酸软,被这一撞再也抱不住小殿下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头往地上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自动跳转下一章!看醋哥恳挚的小眼神!
    有妹子说太子妃拎不清,可太子和太子妃现在不知道杨彦有野心啊,一个自幼失怙的亲弟,一个是表了几表的弟弟,孰亲孰疏可见一斑,更何况还有保媒求亲的事情在呢。
    
    ☆、第44章
    
    “哐啷”一声响,有人一个鱼跃扑向了杨霆,闷哼了一声,堪堪在杨霆落地之前垫在了地上,随后又抱着杨霆打了个几个滚,借力打力,躺在了草丛中。
    宁珞失去了重心,双腿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宁萱踉跄了两步也摔倒在地,整个人都傻了。
    变故陡然而起,所有人吓得魂飞魄散,内侍和宫女们这才七手八脚地扑了上去,抢过小殿下看他的伤势。
    四叶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跳了起来,几步便过去扶起了宁珞:“夫人,你没事吧?”
    宁珞惊魂方定,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你……是你救了小殿下吗?”
    四叶咧嘴一笑:“是啊,我会几下拳脚,那天世子就和夫人说过了,幸好世子叮嘱过了,今日须臾都不能离夫人左右,还好还好。”
    “别吵,你们太吵了!”杨霆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母妃,霆儿没事,你们别吓到婶婶了。”
    小家伙遭此意外居然没哭,还颇有神气地发号施令,宁珞忍不住想笑,却又极力忍住了,慌忙请罪道:“娘娘请恕罪,是臣妾让小殿下受到了惊吓。”
    陈氏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一下午,儿子一连出了两场意外,她朝着宁萱看了过去,沉声道:“你方才是怎么回事?是故意去撞珞妹妹的吗?”
    大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太子疾步走了进来,想必是刚才有宫人去禀告了此事便急急赶来了。
    “出了什么事?霆儿还好吗?”他焦灼地问。
    杨霆见了父王眉开眼笑,从抱着他的嬷嬷怀里跳了下来:“父王!父王我摔倒了也没哭,有坏人撞婶婶!把婶婶撞痛了!”
    他听了个半知半解,直觉撞宁珞的是坏人;便指着宁萱抢先告状,只是这话一出,在场好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景昀和杨彦几乎同时抢身而出,急切地到了宁珞跟前。
    “珞儿你怎么样?”
    “珞妹你撞到哪里了?”
    宁珞尴尬万分,只是握住了景昀扶着她的手,垂首敛眉淡淡地道:“多谢殿下关心,我很好。”
    一旁赵黛云的脸刷的一下白了,自己的丈夫当面去关心别的女人,这让她的脸往哪里去搁!怒从心头起,她几步就到了宁萱面前,照着倒在地上的宁萱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啪”的一声脆响,宁萱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印,她的眼里涌起泪花,捂着脸哽咽着叫道:“姐姐……姐姐为何打我!”
    “你还不赶紧向殿下、娘娘请罪!好端端地怎么去撞了珞妹妹和小殿下?要是小殿下有个好歹,便是陪了你一条命都不够。”赵黛云冷冷地道,“我们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我……没有……不……我不是……”宁萱委屈极了,求救般地看向杨彦,“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杨彦的目光在景昀和宁珞交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倏然转身,脸色阴沉地看着半跪坐在地上的宁萱。
    赵黛云理也没理宁萱的辩解,对着陈氏道:“娘娘,是我治府不严才出了这档子事,娘娘看该如何处罚她?”
    宁珞心里“咯噔”了一声,急急地道:“娘娘,那是我七姐姐,必定不是故意要撞我害小殿下的,还请娘娘从宽处理。”
    陈氏沉吟了片刻道:“那……既然珞妹妹求情,那我这里就暂且不追究了,她是瑞王府的侍妾,还是请瑞王府自行处罚了便是。”
    “扑通”一声,有人跪倒在地颤声道:“王爷,王妃,奴婢可以作证,萱夫人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先撞了萱夫人,她站不住了才撞到了人。”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宁珞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忽然脑中“嗡”的一声,这不是玉髓吗?
    赵黛云冷哼了一声道:“那你倒是说说,谁这么好端端地去撞了萱夫人一下?”
    玉髓飞快地看了赵黛云一眼,怯声道:“奴婢当时眼花了,没瞧见是谁。”
    “没有证据你就少胡说八道让人家看笑话!”赵黛云厉声道,“好了,扶萱夫人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玉髓战战兢兢地扶着宁萱站了起来,宁萱哭得梨花带雨,一叠声地辩解着:“殿下……我真的没有去撞九妹妹……”
    “好了!别哭了,看着丧气。”杨彦终于忍不住了,铁青着脸喝道。
    宁萱一下子止住了哭声,捂着嘴唇瞪大了眼睛,喉中发出强自压抑住的“咕咕”抽噎声。
    宁珞见她那可怜的模样,再也按耐不住,低声恳求道:“殿下……七姐姐胆小,还望殿下多多体恤。”
    杨彦盯着她看了片刻,缓缓地笑了,那笑容让人莫名觉得阴冷,未及眼底便失去了笑意:“珞妹倒是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
    宁珞欲言又止,她清晰地感到,那双覆着她的宽厚手掌略略僵硬了起来。
    这一场意外,差点让这冬宴不欢而散,杨彦和杨湛说了几句场面话赔了不是,领着家人告辞,而杨霆仿佛也知道这场祸事因自己而起,再也不敢黏着宁珞了,恋恋不舍地和这个刚认识的小婶婶告别。
    走出东宫时,宁珞的步伐缓慢,景昀停下脚步看了两眼,忽然便将她拦腰抱起。
    宁珞惊呼了一声,揪住了他的外袍小声道:“你做什么?让别人瞧见了,快把我放下来!”
    景昀充耳不闻,将她抱上了马车,撩起她的裙摆沉声问道:“脚怎么了?”
    宁珞眼见瞒不住了,只好说了实话:“刚才摔倒的时候崴了一下,应当没什么大碍,只是走路的时候疼了一点。”
    景昀沉着脸除下了她的鞋袜,将那只玉足握在了手中仔细审视了一番,果然,踝关节那里有处乌青。他掀开了车厢内的一个小榻,取出了一个瓷瓶来,从里面剜了药膏敷在了踝关节处轻轻搓揉了起来。
    药膏清凉,却在景昀的搓揉下渐渐发热,宁珞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开始的痛意渐渐被一股暖意代替。
    “为什么不早说,还走了这么多路?”景昀责备道。
    宁珞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一直板着脸,我以为你在生气呢。”
    “我生气什么?”景昀反问道。
    宁珞语塞,抓住他的手掌一用劲,从榻的对面一下子爬进了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蜷缩了起来:“景大哥,我实在是担心七姐姐,所以才对瑞王殿下服了软,你不要怪我,也不要听他胡说,我没有和他有什么约定,就是盼着他能体会到七姐姐的一片痴心,好好地对七姐姐。”
    景昀轻叹了一声道:“你若是这样就担心你七姐姐,这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揪心呢。”
    宁珞的心一紧,想起从前自己在瑞王府那生不如死的日子,顿时沉默了下来。
    景昀有些心疼,沉吟了片刻道:“我会替你留意宁萱在王府的处境,若是有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我们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可若是像今日这样,你万万不能再去趟这浑水,以免惹祸上身。”
    这已经是景昀能做到的极致了,宁珞倚在了他的胸口乖乖地点了点头。
    回了侯府,两人一起去俞明钰的房中探望,俞明钰依然满面病容咳嗽不止,整个房间被围得密不透风,一进去便觉得气闷不已。
    青娘在房中忙进忙出,一见他们便笑道:“少夫人,东宫好玩吗?一定玩得很开心吧。”
    虽然去东宫冬宴是太子之邀不可推拒,可婆婆毕竟在病中,这样外出赴宴总不能如此高调,青娘这语气实在让人引人遐想。
    宁珞淡淡地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什么好不好玩的,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和蔼可亲,我们相谈甚欢,只是心里惦念母亲,总无法开怀。”
    青娘的脸一僵,生硬地笑了两声便自去熬药了。
    景昀坐在床头问了两句,俞明钰答了两句,母子二人便陷入了沉默,宁珞心里叫苦不迭,只好将冬宴的事情挑了有趣的一一说来,提到小殿下的时候,俞明钰终于有了几分兴致,问了好几个问题,末了盯着宁珞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趁着这冬日好好进补,把身子养好了,什么时候给府里添个喜气。”
    宁珞羞红了脸,这还没圆房呢,喜气从何而来。
    正说着呢,金大夫过来把脉问诊了,景昀站在旁边神情紧张,就算平日里亲情淡薄,也挡不住母子连心的关切。
    金大夫照例摇头:“这都快大半个月了,怎么还是毫无起色,也真是怪了,夫人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难解的忧虑之事?”
    俞明钰神色自若地摇了摇头。
    “这……抓药的单子拿来我看看。”金大夫挠了头了。
    青娘将单子递了过来,一脸的紧张:“金大夫,我熬药的时候特意点过了,一样都没少,可别是我眼花了。”
    金大夫一行行对了下来,分毫不差。他束手无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声道:“这次再试个新方子,要是再好不起来,我也无脸在侯府待下去了。”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景晟回来了,他匆匆解下外袍便走了进来,床前顿时显得有些拥挤,宁珞见留在此处也无用,便和景昀说她去拜见祖母,顺便在圣人面前替母亲祈福。
    屋外天色阴沉,残云压头,仿佛又要下雪的模样,四叶扶着宁珞一路朝着小道观走去。
    “夫人一直是这样的吗?”宁珞忍不住问。
    “我也不太知道,”四叶摇了摇头,“我被世子挑中去了道观习武,今年才刚刚回来,不过听说夫人身子的确不好,当年怀小公子时落了病根,原本小公子是保不住的,是夫人执意要生下来,和侯爷还大吵了一架,金大夫便是那时候来的,还好最后母子平安。”
    宁珞仔细搜寻着脑中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前一世景昀的父母怎么样了,只知道景昀很早就承袭了爵位。
    “少夫人,你看那边梅花开了。”四叶惊喜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果然,左侧的树丛中有红梅若隐若现,宁珞心中一动,婆婆房中气闷,不如去拗几株红梅插起来,这样看着也会舒服一些。
    侯府的红梅并未成林,而是一株株散落在各处,宁珞想找两株开得正艳的,往里走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树林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里已经快到侯府的外墙,很少有人会过来。
    四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和宁珞对望了一眼,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两步,透过树叶的缝隙朝外看去。
    宁珞莫名感到了几分紧张,好不容易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四叶在前面招手叫她了,她才快步出了林子往前一看,只见前面就是侯府的后墙,里面有几丛矮树,一股药味传来,其中一棵矮树下泥土潮湿而松动,挖开来一看,居然是一堆药渣子,上面一层还湿漉漉的,下面显然和泥土混在了一起有些分不清了,显然是很久以前的了。
    “刚才那人是谁?”她定了定神问。
    “好像是……青姨娘……”四叶小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双更,耐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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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宁珞望着那一堆药渣发呆。
    发现那树下的秘密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宁珞特意按照金大夫的配方熬了一锅药,将她的药渣埋入了树下换出了青娘的药渣来。
    然而她看了半天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好拎着这药渣去找了金大夫。
    金大夫正在收拾东西,眼看着过年了,他只等看着那新方子有没有起色,便要告假回家。
    宁珞也没说这药渣从何而来,可金大夫是何许人也,顿时脸色凝重了起来,拿着那药渣细细分辨了好一会儿,又将药渣重新放入水中炖了好一会儿,用银针试了试。
    “药中应当无毒。”
    宁珞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万分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将这件古怪的事情告诉公婆。
    可还没等她缓过来,金大夫看着她沉声道:“可这药渣中少了一方最重要的柴胡,那是专治风寒之症的,我特意在病发四日后加入的,怪不得……”
    怪不得俞明钰一直缠绵病榻不起。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
    天气越来越冷了,而年也越来越近了。
    一眨眼便到了腊月二十三过小年,而值得高兴的是,俞明钰的风寒终于在金大夫新方子的调理下好了起来,能被搀扶着出来走动一会儿了。
    这一场病把全家人都折腾得人仰马翻,宁珞也日日得空就往婆婆的房中照应,替她插上几株新鲜的寒梅,陪着她说上几句话,更重要的是,她要盯着青娘,看她是否会在新药方中再动手脚。
    金大夫和她商议过了,不知道青娘这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漏了,快过年了,先不要拿这件事去烦扰大长公主和景晟,等观察几日再说。
    这两天看下来,青娘除了偶尔刺她两句,煎药的时候却算是安分守己,没有动金大夫的药方。
    宁珞稍稍放下心来,和俞明钰说起话来也放松了不少。
    原本她以为俞明钰和景昀没什么话说,对她这个儿媳也不会待见到哪里去,没想到俞明钰却和她挺投缘,有时候还不经意地和她说上一些景昀小时候的趣事。
    在俞明钰的口中,景昀小时候还挺调皮的,自幼便锋芒毕露,几个年龄相仿的世交都唯他马首是瞻,年岁渐长,他才渐渐沉稳内敛,到了现今的模样。
    这样的俞明钰让宁珞很是奇怪,明明从她口中听出她对景昀满满的骄傲和喜爱,可为什么只要景昀一到他跟前,便不愿多看一眼多说一句呢?
    小年祭灶向来是孩子最开心的时候,糖瓜粘、祭灶果,一样样都是他们的最爱,景铮也不例外,拿着一袋宁珞为他留的祭灶果满侯府乱跑,还一直钻在宁珞的院子里,嚷嚷着要和她学怎么画灶王爷、写春联。
    青娘过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抱起了景铮没好气地对绿松道:“赶紧吧,膳厅里就等少夫人了。”
    绿松应了一声,景铮在她怀里挣扎着要下来,都是半大的孩子了,力气不小,青娘差点就摔倒了,还是绿松扶了她一把。
    “铮儿乖,姨娘带你去剪窗花。”青娘诱哄着,这才让景铮安静了下来。
    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背影,绿松纳了闷了,问身旁的璎香:“青姨娘可真是,连小少爷多到我们院里呆一会儿都要不高兴,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少爷是青娘生的呢。”
    璎香含蓄地笑了笑,柔声道:“你都说了是以为了,真要是亲生的,哪能这么紧张?”
    绿松掩嘴笑了:“那倒也是。”
    宁珞从里面走了出来,想来是听到了两人的话,顺手拿了一块糖瓜塞进了绿松的嘴里:“你呀,还是多吃少说吧,省得凭空生出点事来。”
    绿松这些日子在她的□□下,对她越发忠心,心眼也多了,就是有时候还是太过心直口快。
    一想到这个,宁珞脑中便想起前世另一个婢女玉髓来,那日在东宫见到玉髓,她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赵黛云既然重生而来,却不用玉髓而是将她安置在宁萱房中,显而易见前世她并没有被赵黛云拉拢,前世的那场谋杀和她没有关系。毕竟当年她和这两个婢女也算是相依为命,若是她们背叛了她,也会让她伤心。
    玉髓细心体贴,心眼也颇多,在宁萱身旁倒是能助她一臂之力。
    今日前厅难得人都到齐了,一个个都穿红着绿,喜气洋洋,就连俞明钰也薄施了胭脂,看上去精神了好多。
    几个男人祭拜了灶王爷,又让景铮将融化的糖瓜涂在了灶王爷的嘴上,寓意让灶王爷去玉皇大帝那里时只能说好话,不能说坏话,涂了糖瓜后,景铮彻底撒了欢,开心地拿了春联和窗花四下贴,景昀见他腿短够不着,便抱起他来往上凑;景曦也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站在旁边嚷嚷着,一会儿说高了,一会儿说歪了。兄妹三人看上去和乐融融,就连向来寡言清冷的大长公主都眉眼带浅笑。
    用罢了小年饭,一家人正说着话呢,有家仆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禀告:“宫里田公公来了,说是陛下让世子进宫,有事相商。”
    不知怎的,花厅中的气氛一下子便冷了下来。
    大长公主显然很是不悦:“这都是小年夜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田公公后脚便进了花厅,赔笑着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想必有国家大事,等世子定夺。”
    大长公主轻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景晟追着叫了两声“母亲”未果,只好冲着田公公连连拱手:“公公见谅。”
    田公公笑道:“侯爷说笑了,大长公主教训奴才是应当的,只是陛下确实还在正阳宫中处理政务,我等身为臣子,自然要为陛下分忧,还请侯爷体谅则个。”
    “陛下器重昀儿,自然是我定云侯府之福,”景晟的笑容有些疲倦,“昀儿你快去快回吧。”
    盛和帝时常召见景昀,景昀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没想到小年夜还要面圣。他回去换了朝服,叮嘱宁珞道:“你等我,应当很快回来,要是一个人无趣,便在府里走走,和铮儿玩一玩。”
    宁珞忍不住笑了:“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虽然嘴上说得厉害,但景昀一走,宁珞的确有了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平时景昀的话不多,可若是他在房内,便是鸦雀无声也能让人感到安心。
    拿起书来看了没两行,宁珞的思绪便飘走了,书上那一个个字好像变成了景昀的脸庞,那眉峰锐利的剑眉、那冷凝深邃的眼神、那偶一闪现的清淡浅笑……
    脸颊有些发烫,宁珞将书盖在脸上屏息了片刻,忽地站起来吩咐道:“璎香,我们出去走走。”
    屋外空气清冷,月亮好似半拉的弓弦一般蓄势待发,将月辉撒向人间。已经快过戌时了,夜色中一片宁静,唯有值守的侍卫偶尔路过,见了她齐齐行礼问候。
    宁珞不愿打扰别人,想要找个僻静的地方赏月,璎香不敢怠慢,引着宁珞到了花园中的一座亭子处,找了个不会被风吹到的假山角,石凳冰冷,璎香不肯让宁珞坐下,说是要拿张垫着的毯子,急匆匆地回房去了。
    这假山角有些坡度,宁珞靠在假山心不在焉地望出去,亭角、清月;浮云、夜空……此时此刻,景昀不在身旁,形只影单,她不免觉得有些凄清了起来。侯府众人对她虽然友善,总不及父母姐妹贴心,更何况从前她在府内出入自由,现在嫁为人妇,几乎足不出户,寂寞得很。
    “侯爷,外边冷,还是去我房里坐坐吧。”
    亭子里忽然冒出青娘的声音来。
    宁珞怔了一下,朝下一看,只见亭子里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影,正是景晟和青娘。
    她大为尴尬,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下去见礼,就在这一犹豫间,景晟开口了:“青娘,你到我房里也快十年了,这些年苦了你了。”
    “侯爷这是说什么话,”青娘的语声娇嗔,柔得快要滴出水来,“青娘别无所求,只愿能一辈子陪在侯爷身边。”
    景晟长叹了一声:“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当年是不是我做错了,害得你这些年独守空闺,还一直如此辛劳伺候明钰、照顾铮儿。”
    宁珞心头大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十年了,那青娘应当是在景铮出生前后被纳的妾。
    难道青娘这些年都是徒有其名的侍妾?如果这样,为什么公公会弄出这么一个挡箭牌呢?
    青娘好一会儿都没出声,良久才颤声道:“侯爷为何要如此自苦?夫人她心里牵挂着别人,连侯爷半分好都看不到,青娘实在替侯爷不值。”
    “不要胡说,”景晟的声音低沉缓慢,显得十分疲惫,“是我对不起明钰,更对不起你,我这几日也在想,你若是有其他好的去处便告诉我,我会替你安排打点好一切,不会让你的名声有损,日后的……”
    “侯爷!”青娘不敢置信地叫道,“青娘自嫁给侯爷后便全心全意地对待侯爷,在青娘心中,侯爷就是青娘的天,你让我有什么其他好的去处?侯爷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那便让我名正言顺成了侯爷真正的侍妾,若是能赏我一女半子的,我这辈子也就足了,若是侯爷要赶我走,我便一头碰死在侯府门口!”
    “你……好好的提什么死不死的,”景晟显然有些无奈,“算了不说了,走吧。”
    青娘呆了片刻,忽然靠了过去,那柔若无骨的腰肢贴在了景晟的后背,双臂环住了他的腰,纤细的手掌摩挲着景晟的胸膛,那语声柔媚甜腻,勾人心魄:“侯爷……我心慕侯爷……打从第一次见到侯爷便喜欢上了侯爷……我虽然没有夫人那般才气过人……但请侯爷怜我一片真心……”
    宁珞一下子捂住了脸,胸口那处好像要跳将出来,心中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但愿璎香不要这个时候回来,要不然的话她这听公公墙角的罪名是洗都洗不掉了。
    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传来,宁珞从指间往外看去,只见青娘跌坐在地上,景晟却已经出了凉亭,很快不见了身影。
    宁珞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难过,景晟看上去对俞明钰情比金坚,却为何两人会弄成现今这般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许可能会有双更吧,看看醋哥会不会爆发!老时间来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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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景昀回来已经过了戌时了,提及盛和帝召见他的原因,景昀素来沉稳的眼中满是敬佩:“陛下收到西北重镇鲁平城都督送过来的军报,今年入冬以来,北周边境大雪压境,天气异常寒冷,常有流民和牛马冻毙消息传来,边境常有悍匪劫掠,只怕是北周心怀不轨,恳请朝中多加提防。陛下便叫我过去,问问我有没有什么良策。这都过年了,陛下还勤政不辍,真是我大陈百姓之福。”
    宁珞一听北周便觉心中一紧:“那你有什么良策?”
    “以武摄之,再以利诱之,双管齐下,方能长治久安。”景昀肃然道,“和北周之争,自高祖以来便有,一直延绵到了本朝,我等必定要有长足的准备,不可幻想一击必中。”
    宁珞顿时想起了宁珩,若是两国战事一起,宁珩是必定要出征的,生死难料,怎么不让人忧心忡忡?“难道就没什么两国交好的良策吗?”
    景昀沉吟了片刻,摇头道:“北周尚武,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只怕交好也是与虎谋皮。”
    “那陛下的意思是……”
    “等出了年,陛下便会让我先掌领羽林卫,”景昀沉声道,“在军中历练一番再作打算。”
    宁珞的心一沉,然而她明白,眼前的男人非池中之物,迟早将会一飞冲天,驰骋沙场、威震天下,她岂能以儿女私情困住他的手脚?
    “好……只是你万事小心,”她的眼中满含忧虑,“要是打起仗来……”
    景昀看着她的模样,忽然便笑了,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我的小珞儿真是杞人忧天、菩萨心肠,放心,有我在,定能护你一生无忧,”说着,他在宁珞唇上印下一吻,“大过年的,我们可不要提打仗这扫兴的事情,美美地睡个好觉才对。”
    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耳鬓厮磨了片刻,热情便被点燃得一发不可收拾,景昀狼狈地从锦被中探出头来,深呼吸了好一阵才稍稍冷静了些。
    低头一看,宁珞如墨的长发披散在白玉般的肌肤上,一双墨瞳忽闪着,眼中尽是促狭的笑意。
    “好啊,珞儿居然如此调皮了。”景昀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轻轻拧了一下。
    “还有一个月了。”宁珞凝视着他,嘴角微微翘起。
    景昀明白,二月初二便是她的生辰了,也就是她十五及笄的好日子,自成亲那日便播下的那颗种子正在蠢蠢欲动朝外拱起,而他愿意用亲吻和爱抚耐心地洒水、施肥,如此细心呵护,等花儿绽放的那一刻一定美不胜收。
    一连两日,宁珞去俞明钰房里的时候都没瞧见青娘,问了俞明钰身旁伺候的两位嬷嬷,说是青娘这两日病了。
    俞明钰让人赏了好些人参、鹿茸等上好的药材过去,还让人请了大夫,显然对这位曾经的贴身丫鬟十分关切。宁珞冷眼旁观,不免心中恻然,俞明钰哪里会想到,自己疼爱的小婢女早已和她离了心,不仅不甘身份,还在景晟那里编排她的不是。
    青娘不在,宁珞便在房里多留了一些时候,看着两位嬷嬷煎药,陪着俞明钰说了一会儿话。俞明钰的精神好了很多,看着她的眼神柔和:“你这么小便出嫁了,你母亲有没有舍不得?”
    宁珞点了点头:“我娘哭了好久。”
    俞明钰怅然地道:“我母亲很早便去了,自幼被舅舅接到府上,出嫁时大家都欢喜得很,没有母亲舍不得我,唯有明惠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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