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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庶女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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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先生,他才能救一条命回来。”老太太边引他们进去边千恩万谢对松鸣鹤说。“大孙!快给客人端茶拿糕点出来!”老太太向屋里喊,一个十几岁男孩从屋里出来。“先看病人。”松鸣鹤让书童和子蓠在外面等着,两人就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下,老太的孙子端茶水和糕点出来。“请喝茶。”老太孙子说。书童不客气就吃起来,虞子蓠因已经饱得不行便坐在一边看着。书童胃口大好,直往嘴里塞着。“你叫什么名?”虞子蓠问书童。“孟离疏。”书童边吃边答,他进城的时候还没吃早点。
“孟离疏?我只听过支离疏。”“他是谁?”“是《庄子》里讲的一个怪人,肩膀比头高。”“那是什么人!”孟离疏大呼。“这名字谁给你取的?”“是先生取的。”虞子蓠不信:“叔叔怎么给你取这种怪名字。”“我的名字怪,你的也好不到哪。”“你知道我叫什么名?”“虞子蓠!蓠字,多不好!”“你知道什么!蓠是书上说的一种香草,《楚辞》里头都有。”两人正为名字的事情要争起来,老太孙子见孟离疏将糕点吃完又端了一盘上来。孟离疏只管着吃,才不说名字的事情。
过了一会,松鸣鹤和老太出来了。松鸣鹤嘱咐了两句,老太又是千恩万谢,还叫孙子上来给松鸣鹤磕头。松鸣鹤连忙制止:“老夫人这是要折煞鸣鹤,万万不敢当。”老太又留他们吃饭,松鸣鹤不好推辞,只得留下来。老太让孙子从鸡笼仅有两只鸡中抓出一只来杀,饭桌上老太又问起虞子蓠,得知是虞知府的千金时,倍感荣光。虞子蓠桌上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一则因为早上吃的还没下去,二则因为饭菜实在不合口味。孟离疏见状在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虞子蓠又拿起筷子勉强吃了些。
从老太家出来,松鸣鹤准备就回竹庐,虞子蓠欲言又止。“叔叔。”虞子蓠叫到,“你会教《几何原本》么?”松鸣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想学。”“让你爹给你找个先生就是。”“我还想学看星星。”“为什么?”“我想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松鸣鹤笑起来,这原因是他听过最简单的。虞子蓠见松鸣鹤只是笑,也不知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瞪大眼睛看着他。
笑过之后,松鸣鹤道:“我可以教给你,只是你要答应过一件事。”虞子蓠想也没想就点头了。“你不能告诉你爹你在我这学东西。”“我自然不告诉他,他若是不让我学岂不是坏了。”松鸣鹤见她古灵精怪的样子,一时不由得想起她生母来。她生母年轻时也是这般机灵可爱。“既然如此,你从今往后便要改口称我为先生,我们便是师徒关系。我将学业传授与你,你要用心学习。”“我知道了。”
自此之后,虞子蓠悄悄在家中藏了许多虞铨不曾见过的书。跟着松鸣鹤先学算术再学天文,把虞铨的纸一点点偷来演算,惹得虞铨总是怪罪虞赫。
刚开始背诵《步天歌》时,她常常站着或坐着就口中念念有词,吓得杜夫人以为她是被污秽之物附体。找来个三流道士帮她驱鬼,正作法时她突然开口问道士“庚辰辛巳白蜡金”后面一句是什么,弄得道士不知所以。“庚辰辛巳白蜡金”乃是《纳音五行》中的一句,《纳音五行》是最难背诵的,她每日没事想起一句念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青洛认真查了许多相关资料后用心写的哦,喜欢正剧的童鞋千万不要错过。青洛承诺不玩坑、不断更,喜欢可以添加评论鼓励哦。
第14章 前往京城
道士给她作法时,她正想到“庚辰辛巳白蜡金”这句,却想了好久记不起下一句,因此向道士发问。屋内烟雾缭绕,黄纸符贴得到处都是,道士正举着把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时,忽逢她这么一问,一下把自己要念的也忘了。只得仗着杜氏听不懂又胡乱念了一通,草草收场。道士来过之后,杜氏见她嘴里念念有词的毛病并没改变。只是看她眼睛,仍是极清澈的,说话其他的也没异样,习惯了也不再管。
只是虞铨越发奇怪自己的纸笔都无缘无故不见。杜氏和妙语是决不碰这些的,剩下的便是虞赫和子蓠。子蓠只是跟着先生念些书,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东西,思来想去,仍是算到虞赫头上。虞赫平白无故挨了几次教训,心里不舒服,总想找出这个偷纸笔的贼。但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会是谁拿走这些东西。
开始教观星象时,松鸣鹤会入城在云泽园附近找个地方住下。黄昏时分,虞子蓠借口出去溜达来找他,松鸣鹤便教她看天上星宿运行。好几次虞府下人出门来找她,回去后又被父母说一顿,她仍旧不改,只要松鸣鹤要教授观星时她又会溜出去。也曾有不少人来找过松鸣鹤要他传授天文历算知识,只是这些人都坚持不长,悟性也不高,学了不久就走了。他后来也不再收学生,直到答应虞子蓠将所知传授给她。这女学生的勤学让他欣慰,聪敏叫他赞赏,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喜爱天文历算的学生。
时间一长,事情容易败露。主要原因是给她上课的先生向虞铨告状说她上课时总是睡觉,读书也不用功。老先生哪里知道,她夜里为了观星,等妙语熟睡后又悄悄爬起来到院里看星。若不是真心喜爱一门学问,别说一个十来岁女孩,就是大人也不能够如此。松鸣鹤考查她学习时,发现她学得飞快,一问之下才知道内情。开始她要到竹庐去时,是孟离疏骑马来接,后来为了方便,她自己骑着虞赫的马出去。
杜氏只发觉她一下瘦了许多,人也沉静许多。她终日沉浸其中,自得其乐。
韶光易逝,岁月蹉跎。子蓠跟着松鸣鹤一学六载,翰墨斋里留下她许多回忆。虞赫已发现她的秘密,虞铨也有所察觉。她有时看着星象便能说出明日天气,说话谈吐也越发不一般。虞铨知道却没说,仍旧让她跟着松鸣鹤学,他信得过松鸣鹤,他不会害她。直至十七岁这年,父亲因任上出色,得了刑部侍郎的官职,举家将往京师搬迁。
此时的虞子蓠,已出落得窈窕俊俏。既有江南女子之别致闺秀,又有一股大胆沉稳之气。虞赫在两年前已到京师做了皇宫中御书处主管,娶了浙江巡抚高越的长女,夫妻两个现在都在京城。
向松鸣鹤告别时,虞子蓠很是不舍。这位先生六年悉心传授,将她从个北斗星何时能见都不知的女孩教到现在这个份上。孟离疏长大了居然和松鸣鹤有些像,也是高高瘦瘦。他跟虞子蓠一起学习,天分不及,勤奋也不及,只学了个半桶水程度。松鸣鹤时常会感慨,两人同出一师差别却极大,不是老师不同,缘故也在学生自己。告别之时,虞子蓠很少话,不舍尽皆表现脸上,倒是孟离疏,一直在旁边说个不停。松鸣鹤看出她心情,笑道:“你们上京不久,我也将过去。”虞子蓠只当这是宽慰话,向老师敬了茶磕了头才从竹庐出来。
松鸣鹤望着她骑马而去背影,出神许久。母女两人,竟如此相像。时隔十七年,从京城出来的又回京城去了。
虞家收拾妥当,只留几个老奴同往京城伺候,其余都遣散了。早三个月前,虞赫的家书上说妻子生了个男孩,夫人便整日嚷着要去看孙子。这回巴不得立刻到京城,回头不见子蓠的身影,夫人唤来老管家:“二小姐还做什么呢?”妙语:“她呀,早早说要算咱们云泽园多大,这回就是在忙这事。”夫人一听,立即让家奴去将她找回来。
子蓠果然在测算云泽园的广从,这是她曾经答应过第一个算术先生的事。家奴见她正伏在石桌上写着,忙过来:“二小姐,太太让您赶紧回去,马车就要来了。”子蓠头也不抬:“就好。”家奴见她不起身,也不敢独自回去,便站在一边看她写算。家奴好奇地:“小姐,咱云泽园多大?”“二千四百步,十亩。”“真大,咱走后谁来住?”子蓠收起纸笔往回走:“肯定是新来府尊。”
虞铨见她回来,问到:“算好了?”子蓠点了点头:“二千四百步,十亩。”虞铨听罢笑道:“还要不还差人往刘先生那报?”夫人听这爷俩的话,也笑到:“刘先生恐怕早把这事忘了。”妙语:“小妹,瞧你弄的一身脏,去换身衣服吧。”子蓠一看身上,确实弄得脏乎乎。马车已到门外,夫人:“马车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再换也没事。”
妙语一听,一副羡慕的口气:“往日我要弄脏了一些,妈总要说我不顾姑娘形象。今天小妹也这样,妈就说没事。人家说得真是,头生的是金,尾生的是银,中间的是苦瓜藤。”夫人听罢,笑着捏了妙语的腮帮一下:“这名字真没取错,好个伶俐的嘴巴!”子蓠:“姐这话是说妈最疼的是哥,恨不得马上到京城抱我那侄儿。”妙语扑哧笑了:“还说我是伶俐嘴巴,妈不见这个比我还能说。”
虞铨正指挥家奴将行李装上马车,虞家一行就此离开杭州,往京师行去。
放下虞家一家往京师上任不说,且看紫禁城□□蕙香馆故事。
自皇上孝懿仁皇后离世后,后宫事几乎皆为德妃打理。这日德妃带着宫女往婉妃的蕙香馆来,婉妃正坐在地上伏着床上睡着了。
婉妃的贴身宫女唤作玲珑,见德妃过来,急忙上前行礼。德妃听到里面没有动静,轻声问到:“你主子这会可是睡了?”玲珑点了点头:“刚刚才睡了。”“太医今天来看了吗?”“今早太医来过了。”“还不见好一点吗?”玲珑摇了摇头。
德妃叹了口气,刚要转身离开,突然蕙香馆里面大闹起来。德妃赶紧转身进去,玲珑跑在前头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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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婉妃
只见婉妃头发凌乱,旗袍上的扣子脱了两个。两个宫女拉着她,她坐在地上不停地大叫。德妃急走过去扶着她:“婉儿,婉儿……”她叫着婉妃的小名,婉妃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德妃。德妃让宫女们先退出去,留下她和婉妃两个独自。
德妃捋了捋婉妃凌乱不堪的刘海:“婉儿,我是阿姐。”婉妃似乎认出了她,眼眶突然红了,抓住她的手臂:“我的胤袡……他在哪里?”婉妃口中的胤袡正是十六年前换进宫的那个男孩。也许命里注定那个孩子没有这福气,只长到六岁就夭折了。
自从这孩子夭折后,婉妃滴水未进足有五天,精神也从此出现了问题。她总是在宫里大喊大叫,说是见到两个孩子来找她,他们都哭得凄惨。往日芳草萋萋的蕙香馆也从那个孩子死后便得寂静冷清,死气沉沉。宫里的宫女都到了别的妃子那里伺候,只剩下这一个忠心耿耿的玲珑。除了太医隔十几天来这里看看外就是德妃会经常到这来。
婉妃看着德妃,眼里满是泪水:“他们又来找我了……胤袡……还有另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德妃看到她神情憔悴不堪,又哀伤过度,自己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婉儿,胤袡是跟着他父皇到木兰围猎去了……”婉妃突然眼神变得尖刻:“你骗我!他明明在这里,你没有看到吗!在那个柱子那里……”婉妃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往柱子那里跑去,德妃拉她不及,头已经重重撞在柱子上,鲜血直流。“快传太医!”
有内务府的人向皇上说了这事,皇上就从乾清宫往蕙香馆过来了。
太医正在急救止血,德妃一直守在床边。“皇上驾到!”蕙香馆已经好几年未来过皇上。德妃与太医见皇上来到,连忙起身行礼。康熙:“救人要紧。”太医正在救治,康熙随即斥责宫女玲珑:“命你在宫里伺候主子竟然让主子出这种事情!”德妃连忙说到:“皇上息怒,也不能全怪这宫女。这蕙香馆……就剩她一人忠心伺候,也是难得了。”康熙听后,看了看这蕙香馆,帘子陈旧,摆设也老旧,猛然才想到自己忽略这里有多久了。
康熙走近床边,德妃让到一边。病榻上的婉妃已无当年的青春,但仍然可以看出当年动人容颜的痕迹。康熙看着憔悴不堪的婉妃,问太医道:“婉妃怎么样?”“回皇上的话,幸而发现及时,现在性命无忧,只是需要调养。”康熙听罢,吩咐身边的太监:“让内务府给再派几个宫女来伺候。”然后又向玲珑:“你等当谨慎伺候,若有疏忽,朕当重治!”玲珑连忙答是。
婉妃尚在昏迷,康熙不好久留,离开蕙香馆去了。德妃又在病榻前坐了一会,嘱咐宫女们注意照顾之类的话后才离开。
虞家一行人已经抵达京师,先行到虞赫府上暂住,等庭院整理出来再搬出去。
虞赫收到父亲的家书,早在几日前就准备好了一切用度。虞家车马一到虞赫府上,虞赫已在门外迎接。杜夫人一下车见到儿媳抱着孙子,不由分说先上前抱过孙子,“心肝”、“宝贝”地叫。虞赫上前见过父亲,虞铨:“我还以为得日斜才能到,谁知道这城外的路何时整修得这般平坦。”妙语和子蓠上前叫了哥哥,虞赫笑道:“大妹没变样,小妹高了些。”
两姐妹又一同来见过嫂嫂。虞赫的这位夫人姓高名云霭乃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名门闺秀,知书达理。虽在成亲的时候见过两个妹妹,但终究没有相处。婚后听丈夫说起她们,总说大妹嘴巴伶俐善女红,小妹聪敏不拘束。眼下看到她们,都是俊俏可人,心里十分喜爱。虞赫:“父亲母亲一路劳顿,儿子已经给二老准备了接风宴。”说着,一家人都进去了。
虞子蓠刚到京城,既想念杭州的鸣鹤先生又挂心云泽园的朋友,百无聊赖中只是一味钻研历算。虞铨只知她整日伏在桌上算术,不知她学到什么程度,因此准备试她一试。
因她舍不得杭州,所以还将现在的书房命名作翰墨斋。刚吃过午饭,高氏抱着儿子与婆婆杜氏并小姑子妙语都在院中谈笑消遣,独子蓠一个还关在书房中。只是丫环芳音时时陪着她。虞铨正想找时间考考她,于是往翰墨斋过来。
只见书桌上已经堆了一叠算纸,上面密密麻麻爬满算数,有几张还飘到了门口。她丝毫不察觉父亲到来,正皱眉思索。虞铨将门槛边几张捡起来,“你妈让你出去跟嫂子说话。”虞子蓠被父亲声音惊吓,抬起头来,“算完就去。”“你鸣鹤叔叔都教了你什么?”虞铨将捡起来的算纸放到桌上。虞子蓠垂下笔,“算术,几何,观星,历算。”她颇有成就。
虞铨知道这天文历算向来是难懂学问,正因其奥妙难懂又不在科考范围,因此极少有人去碰。他见小女样子得意,心中半信半疑,当即问了几个问题。虞铨对天文学本就一知半解,虽然竭尽所能想要难为,但终究难不倒。反而她嘴里说的那些“同宫同宿同度”,虞铨竟是一个也不明白。但凡是有头脸人家的姑娘都会叫她识些文断些字,这样才与普通人家的女儿有所区别,可虞铨却不知像子蓠这样认识太过,是否是好事。说来说去,终究只因一个“女”字。中国历史几千年,能留得下名姓的女子不过几个。班婕妤,蔡文姬,谢道韫,李清照这样的,毕竟是少中之少。
虞铨还是较开明之人,既然家中富足她又十分喜爱,反正不害着人,何不就随她去呢,说不准虞家真能出个名留青史的女天算家。
杜氏虽然不喜她碰这些东西,但虞铨不发话她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劝她有时要出来走动走动,不要老闷在一个地方,将来要是嫁出去恐怕妯娌之间都不知怎么相处。
这日上午,虞府忽然有客到访来找虞赫。虞赫正在翰墨斋,杜夫人外出烧香,云霭在房里给孩子喂奶,子蓠出去溜达,唯独妙语在院中亭上纳凉。老管家恭恭敬敬地将客人迎了进来,正巧路过妙语所坐的亭子。
她正奇怪这公子是谁,老管家上前来说到:“大小姐,这位是当今十四阿哥,来找少爷。”妙语早看见这位公子浑身绫罗,气派不凡,听到老管家的话才知道这竟然是在江南时见过的十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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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四阿哥
妙语心里紧张万分,连忙上前道了深深三个万福。她低着头说到:“哥哥正在书房。”且不说妙语早已心仪这位阿哥,单说十四阿哥见了妙语,真如见了西子一般。登时多看了两眼,妙语瞥见,脸上红晕泛起。
因皇帝赐了一幅字,胤祯来找虞赫说裱字的事情。此事正是可以表示对皇父尊敬时候,所以他十分上心,但也不是专程来找虞赫。他是出宫溜达,顺路办这件事。
管家将胤祯引到翰墨斋,虞赫甚是吃惊,连忙下跪行礼。胤祯没有叙话兴致,只想交代虞赫要用心便了。虞赫自然恭敬答应下来,胤祯就打算走了。虞赫送他出去,不巧正遇见从外面回来的子蓠。她带着丫头芳音一脸高兴从门口进来,神清气爽。
虞赫与胤祯刚从书房出来,虞子蓠不提防这是位什么客人,开口便喊“哥”。胤祯抬头一看,一个姑娘俊俏机站在不远处,青丝笼起,上面别着朵辛夷花头饰,两眼如含春水碧波,白肤粉唇。上身一件嫩黄色衣服,下身一件同色石榴裙,这个才真是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浣纱西施。阿哥不觉惊呆了眼,虞赫连忙说到:“这是十四阿哥,快见过。”
子蓠一时不想见皇子该是什么礼节,只是作了个万福:“见过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反欠身回了礼:“有礼了。”虞赫生怕她还像平时一样不懂规矩冲撞了皇子,忙说:“还不快给阿哥让路。”虞子蓠这才想起挡了路,一闪身让到一边。虞赫连忙请皇子先行,胤祯忽然生起不想走的意思,但又找不到留下理由。又看了虞子蓠一眼,见她伶伶俐俐站在一边,毫无拘束意思,心中喜爱又多了几分。
虞赫将胤祯送出家门,反身回书房就看见虞子蓠又在那算来算去。他将她笔夺过来:“你真该学点规矩了,整日就知道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做什么用呢。刚才见了阿哥也不知收敛……”“我不是给他道万福了么?他又不在皇宫,要我三跪九叩头呢。”
虞赫听了是气也不能爱也不能,瞧她这气势,比阿哥还威风多了。虞赫将笔还给她:“你要闲得发慌就到大伯父家走动走动,去看看英堂妹。”“她怎么了?”虞赫叹了口气:“她自小身体不好,现在听说越发严重,妈前几天才去看过。”
虞子蓠听了放下笔:“她不是与我同年生的么?才这样的年纪会有什么病呢?”“只听说是怕风,热天也要穿许多。她现在正是一个人在家,你要闲得无聊就去跟她玩玩,说不定有人跟她谈心病就好多了。”虞子蓠想了想:“等我有空再说,她这病可真是怪呢。”
虞赫口中所说的舜英堂妹,乃是虞铨长兄虞镛幼女,和虞子蓠同年生,虞子蓠生于八月她生九月。虞舜英从娘胎出来就身体虚弱,五岁时得了次感冒就患上了个怕风的病。时常觉得身上冰冷,炎热季节别人只要穿一件衣服她还要穿三四件才觉得好些。父母为她访了许多医生吃了许多药也不见什么效果,身体越来越虚,十二岁那年还差点丧命。
她房间的门窗,一向关得严实,她自己也很少出房门,出来一次定要裹得臃肿才行。因为病体从小具来,虞舜英长到这时十七岁,一天不曾离开药罐。哥哥姐姐还在家中时她还算有人说话,目前哥哥外出任职姐姐也都嫁了人,只剩她一人独居闺中。此身此景,将她性情养得多愁善感抑郁烦闷。虞镛夫妇因心疼她自小身体不好,也不舍太早将她嫁人,只想着等她病好些再让她出阁。
虞舜英虽身体多病,但心智聪慧,能文会诗,平时也是靠写些诗词来派遣时间。这与虞子蓠情况比起来,相差真是十万八千里。一个柔弱多愁,一个活泼开朗;一个紧锁深闺为病身,一个伏桌书房为兴致。
再说胤祯从虞府出来,本是想顺路去找虞赫嘱咐两句就是,不料竟在虞家碰见两个倾城佳人。尤其是后见到的那个,那模样气度,直叫人时时思念。
当日晚上,妙语与胤祯都未眠。妙语是自打云泽园见了模糊一面就时不时会想起这位皇子,这事在情窦初开少女那里极隐蔽敏感。她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他,没有想到天意如此,时隔六年,在这里竟然再次见到了他。
他现在是一个俊朗的公子了,想到白天见到他的模样,妙语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胤祯亦是辗转反侧,稍闭眼就能看见那个照面而来的姑娘。那双眼睛春水清澈,脸蛋儿俊俏无双。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他又会想到妙语,这也是个秀美的女子,没曾想到这一个虞家竟有两朵如此美丽的花朵。但她们又是两种不同的美,大的有娴熟之美,小的通身灵气。
自在虞府见过两朵姐妹花后,胤祯到虞府走动次数频繁起来。他每次总是以找虞赫的名义到虞府,但是他们总没有那么多正事。妙语时常在院里,胤祯来都可见到。一来二去,妙语也不拘谨了,有时客人来到也不回避。只是胤祯巴不得见到的那个却几乎没有看见,他总是心有失落。
这日胤祯又来找虞赫,因他到访较勤,管家也不需先通报什么就引他进来。虞赫刚刚出去,杜氏才要出来院子坐坐,知道阿哥来了便了止了步子。当时正是初夏,妙语犯了困,在院里打了小盹。雪白的手臂支着脑袋,乌黑秀发如瀑布流泻从肩头滑下来,那半睡的朦胧姿态配着院中绿草芍药,宛如画中人。
管家告诉她十四阿哥来了,妙语这才恍然醒来上前道了个万福。胤祯见她身姿婀娜再加半睡半醒状态,正如那婉约芍药,竟是十分动人。他也不再想到客厅去等仆人叫虞赫回来,只说在院子里坐坐就好。
妙语正要退下回避,胤祯:“坐坐无妨。”妙语哪里敢和当今阿哥平坐,胤祯就说些不在宫内又和虞赫很熟不用拘礼等客气话,妙语才诚惶诚恐地坐下,却始终不敢抬头。
“我与虞赫兄因时常一处谈些书画诗词,兴趣相投,因此常常到府上叨扰。若是因此给姑娘造成不便,胤祯实在愧疚。”胤祯摆出斯文骚客姿态,妙语心里又喜欢又不好意思。胤祯见她脸上飞起红晕只是不说话,心想总得让她开口才可交谈,好不容易碰上个虞赫不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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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姐姐出嫁
“我听虞赫兄说起他有两个妹妹,不知姑娘是大的还是小的?”其实胤祯问出的这些他早已打听清楚,不过是为找话而已。“我还有个小妹。”妙语轻轻答。胤祯点了点头,又道:“不知我与姑娘是否在哪见过,竟有些眼熟的道理。”
妙语一下微咬嘴唇,深处闺中的姑娘何曾听过这般问话。胤祯这个年纪虽然不大,但也在风月场上逛过多次,对付那些个□□都绰绰有余,更何况妙语这样单纯不知世事的。“其实妙语早在皇上南巡的时候就见过阿哥。”胤祯一听,放下茶杯:“哦?何时得见?”妙语答:“当时我与母亲奉命到行宫给皇太后请安,出来的时候正遇见阿哥,想必阿哥不记得这等小事了。”胤祯确实不记得有这事,不过却说:“隐约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妙语几眼,到底是江南出美女,不知不觉,他竟走了神。
虞赫回来时他还是未见到那个二小姐,失落之余却越发肯定,这位虞家大小姐确是对他有意。
往后,胤祯曾经旁敲侧击在虞赫那里问过两位小姐情况。虞赫开始并不察觉,后来阿哥问得多了就渐渐明白。胤祯因虞家姐妹原因,和虞赫交往不同其他人,总显得亲近许多。因此说话也不同别人,两人一起出去时和一般朋友没甚区别。夏季时候,天气热人也易烦躁。胤祯便出来找虞赫一起喝茶消遣。
胤祯:“不知道虞兄的妹妹可曾配人否?”虞赫从阿哥近来的行为也能够察觉到一些事情,不过他以为说的是妙语。“大妹妙语虽已到适人年龄,但仍待字闺中。至于小妹子蓠,不怕阿哥笑话,家父家母对小妹溺爱,一时未有适人之意。”胤祯听了不免又是一番失落,同时一个想法浮上心头。他虽是皇子,却也不能强娶,何不先娶了大的,这样两家有了关系,自然少不了和小的见面机会。出于这种想法,胤祯试探着跟虞赫说了自己想娶妙语的意思。虞赫不是心窍不通之人,他早已看出胤祯的意思,今日既然他已讲破,这事自己不能做主,只说回去问父母的意思。
虞赫回家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父母。虽说婚姻要商量,但皇子亲口说了这个意思,拒婚总是不好的。况且夫人问过妙语的意思,她并不说什么。妙语已经十八,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
当时律例上虽没有明令禁止满汉通婚,但旗民间都极少通婚,满人的正室一律不是汉女。皇子正侧福晋都要经过册封受礼,妙语若是嫁过去只能做个庶福晋,连侧福晋也不是。但庶福晋只要生下儿子便可以由丈夫奏报礼部,封为庶福晋。虞铨夫妇不大愿意将妙语嫁过去便是考虑到她要做庶福晋的事,庶福晋名曰福晋,实则与奴仆身份无甚差别。胤祯在跟虞赫说这事时也考虑到这里,便信誓旦旦说只要妙语生下孩子他就上报礼部请其为妙语册封。以虞铨的官职,让妙语嫁个好人家做正室绰绰有余,但杜氏又考虑这是皇亲不好拒绝。
虞铨夫妇不十分愿意也不反对,妙语的意思成了关键。她既然不说什么,父母也就没什么可说的,倒是小妹子蓠不愿意。“姐姐蕙质美丽,这样好的人为什么嫁给人家做偏房?”这话正说到了虞铨杜氏心坎里,这么好的女儿嫁给人家做偏房,虽说是皇子,心里也不舒坦。妙语心里早已许了十四阿哥,听到小妹这么说,不但不以为好意,反而认为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嘴上不好明说。
于是杜夫人又问了问妙语:“我原也是和你妹妹一样想的,你是怎么想?”妙语只顾低头:“凭父亲母亲做主就是,何必问儿。”夫人是个过来人,但凡说这话的女子就是心属那人了。一来这亲事不好推脱,二来妙语心甘情愿,一拍三合。
周礼规定,士人婚礼有六项程序: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清朝婚礼亦遵循古礼,皇子大婚则更是隆重。福晋由皇帝指定,无需纳彩问名程序,指婚后便要照着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程序来。只是为他请期的改为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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