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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庶女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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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蓠:“侠士既早在那里,为何不早些出手?难道是要看我的笑话么?”楚客又笑起来,心想,“这姑娘到底是稚气未脱,说话还带着许多孩子气。”他答道:“我确实早见着那两人将你掳进林子来,路上怕刀剑无眼误伤了人,因此想等他们把你放下来再动手。谁知他们才放了手,你动作倒比我还快。我看你力气确实不小,心想也许不消我动手你便可自救,因此才按住不发。哪料那人横插一手,我听你骂他很是痛快,便也想借你光听着痛快。”
虞子蓠听说是这个原因,不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说刚才骂纪成有确实骂得酣畅痛快,但毕竟一个姑娘这么泼悍也有些不妥,况且是后来把父亲的名号报了出来。自己丢些人没甚关系,给父亲抹黑的事她可不愿意。楚客:“刚才我问你的你还没答,那人把剑架在你脖子上时,你当真就不怕死么?”虞子蓠答:“谁人不怕死,只是与其让那种人抓住侮辱父母,不如死了痛快。”楚客心想:“她到底还是顾着许多,这就是了。”
楚客自觉不能再久留于此,便同虞子蓠道了别。楚客:“那人很有来头,这案子估计要惹出许多是非,你还是快些回去,只当什么也没有过。那两个跑掉的只是雇来的,别人不揭发他们已是万幸,他们是断不会自己浮出来的,你不必担心。”虞子蓠十分感激,连向楚客道了几次谢。楚客戴上斗笠拿起剑洒脱而去,虞子蓠见着这样潇洒的侠士,不免又心生一番羡慕。她收拾一番,也急急赶了回去。
回去一路上,虞子蓠心里忐忑不安。竟然是太子的属下让人来掳自己,可见这人行事作风何其卑劣。但他偏偏又是皇太子,这种身份的人这么放肆,简直是让人寝食难安。难保什么时候他又使出更卑下的手段来对付自己,总得想些对策才好。虞子蓠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人能帮她。当时又在白云观,离飞云庄近得很,虞子蓠遂先去交代轿夫告诉夫人她的去向,然后往飞云庄过去。
松鸣鹤并未告诉过她自己回到飞云庄住下,但虞子蓠总感觉先生还会回那里,因此决然去看看。
孟离疏正躺在一块大石头上读书晒太阳,猛然看见虞子蓠出现眼前,连忙坐了起来。“师哥读什么书呢?”她远远就向孟离疏打招呼道。孟离疏有些吃惊,答道:“读《易》。”虞子蓠快步走到孟离疏跟前,瞧着他手上的书,说道:“你不是读过好几遍了么?”孟离疏:“读了好几遍也没参透其中道理。”
虞子蓠不屑道:“这要什么参透,都是各人说各人的。庄子不是说了么,咱们读的都是古人的糟粕,真正精妙的东西只可用心体会而不能说出来的。”她发了一通议论后又问道:“先生这会可是在林子里读书?”孟离疏点了点头,他一下觉得虞子蓠似乎比先生还神乎,什么都知道,不仅知道他们又回了这里,还知道先生这会正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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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历象考成
虞子蓠便往后院的林子里走去,以往松鸣鹤住这里时这个时间就是在那里读书。松鸣鹤什么书都读,儒家的道家的佛家的,只要他听说的好书都要想法子去弄来看。松鸣鹤之前,虞子蓠最佩服的是父亲,松鸣鹤之后,他最敬仰的便是这位先生。只要先生还在,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因此她才来找他要将皇太子的事情告诉他,让他给自己想想办法。
虞子蓠自草庐行不多远便进了林子,其中有一条小溪,溪水自山涧流出,这会已经化了。难得今日太阳暖和,虞子蓠身上暖暖,渐渐从刚才的事里走了出来。她望见松鸣鹤坐在溪边一块石头上,那瘦直的背影真如一棵松一般。松鸣鹤穿着黑色的袍子,一条辫子垂在背后。虞子蓠轻手轻脚过去,又怕一下出声惊到先生,因此临近时故意将步子弄出声来。松鸣鹤听见脚步声却没回头,仍旧坐在那里眼望前方。
“先生。”她轻轻叫了一声,松鸣鹤这才转过头来。他对这位徒弟的到来有些吃惊,她竟猜到自己回了飞云庄,可见她对自己已有了些了解。这是松鸣鹤原来所不在意的。
“白云观的庙会如何?”松鸣鹤拿起放置在旁边的医术问她道。虞子蓠:“很是热闹,不知先生可去看过。”松鸣鹤招呼她在旁边坐下,说道:“热闹不过一时,看的也是一时繁华。”虞子蓠在旁边坐下,他们师徒和一般的师徒不同,一般师徒严讲尊卑秩序,徒弟从来没有与师父同坐之礼,只是松鸣鹤为人最是不羁,既不要徒弟守那些所谓尊卑之礼也不喜徒弟太过拘谨。这样才把孟离疏跟虞子蓠两个教得跟先生之间多如平辈之间一般。
虞子蓠当时听见先生说“热闹不过一时”,心里顿觉有些凄凉感伤。她从小喜欢热闹,人多多聚到一处最好,人散时她总有些空落落惆怅。这么一想又想到早上的事,她心想:“若是没有碰上那位楚侠士,我这会恐怕早离了父母家人受人侮辱了。那何止是一时热闹尽成空,连命只怕都没有了。”松鸣鹤见她神色惆怅不安,料到她心里有事,因问道:“你可是在钦天监待得不顺心?”虞子蓠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松鸣鹤笑问:“这意思是是也不是?”
虞子蓠沉吟一会,点点头。松鸣鹤:“你进钦天监前是什么想法?”虞子蓠一时也不知怎么跟先生提早上那事,索性先顺着话把钦天监的事说了。她说道:“我原想着那里有许多新鲜东西可观,这才想进去瞧瞧。”松鸣鹤点了点头道:“你这年纪有这想法并不稀奇,皇家的东西总让人觉得新鲜。那你去那看了什么新鲜的东西?”
虞子蓠照实答道:“他们用的天文图与原来先生给看的不同,似他们的更精准些。再有就是他们用的仪器都是民间不得见的,观象台上天体仪、赤道经纬仪、黄道经纬仪、地平经仪、象限仪和化限仪六件仪器是用西洋方法造的,用来也确比肉眼观测要精准得多。除此之外,也并无特别之处。尤其里头那位满人监正,大约只是挂名而已。”松鸣鹤听罢心里颇觉欣慰,她进钦天监并没多长时间,却已把这些东西都思考比量过,并且能给出较为中肯的评价,这是难得的。民间也有许多学天文算术的,但听说洋人那套都不屑一顾,并不肯承认别人强处,这是没有学术胸襟的人,松鸣鹤也瞧不起。
他说道:“西洋人的观测仪器用来观象确比用肉眼要精准,他们的天文图借用这些仪器画出来自然也会更准确。你只进那里待了这短短的时间就能看出这么些道理来,又肯承认别人的强处,我着实欣慰。只是你还有不知的地方,倘若你不想在钦天监待下去,最好也先将这些地方弄明白再出来。那里头还是有些能人的,你当虚心求教。”
虞子蓠原来听孟离疏说先生并不大高兴她进了钦天监,这次原想跟他说说钦天监中工作何其枯燥费时的事,但眼下听见松鸣鹤这么说,不禁把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虞子蓠:“不知先生所说‘不知的地方’指的是哪些地方,请先生明示,子蓠才知要在哪里用功。”松鸣鹤因指点说道:“西洋人所用历算方法与我们自古传下来的并不相同,现今所用之《时宪历》乃是顺治年间汤若望删定前朝《崇祯历书》而成。《时宪历》虽保留旧历历法构造,但所用法数实是西洋的。往者我们用六十进位,《时宪历》改学西洋的百进位制,至于节气规定上也参考西洋历法,究竟其中是何道理,为师也并不甚清楚。因此才决定要往安徽去拜会梅先生,梅先生不仅精通本国算数,对西洋的算术也颇有心得。西洋人所用历算方法,必是依托于仪器观测,你既进了那里,何不将这疑惑解开再出来?”
虞子蓠被松鸣鹤之言点醒,自己只注意到钦天监工作无趣,却不知难得身在皇家钦天监与许多民间难得见到的天文信息打交道正是拓展学问的好机会。她当即答应下来道:“学生拜谢先生指点,若非先生金玉良言,学生差点任性错失学习好机会。”松鸣鹤点点头,接着说道:“钦天监乃是皇家天文馆,那里自有许多民间见不到的天文书,那一部《历象考成》你需仔细揣摩。若有不明之处,可向监中前辈请教。”
虞子蓠口中答应着,心里却疑惑不已。她心想:“《历象考成》乃是皇上钦定编撰的书,只在钦天监中流动,外人并不得而知,先生如何知道的?我虽进了钦天监,但只是个无品的天文生,这部书只怕还轮不到我来看。”虞子蓠因此说道:“先生所说的《历象考成》学生也听说了,只是学生在监中地位地下,又非是通过正经渠道的,又……是个女子,想必不能轻易看见馆藏的书。”
松鸣鹤知她虽是冰雪聪明也比其他女子更好学,只是她身处这世间,却仍是要受许多礼法限制。她虽表面上不大注意常人所言男女之份,但终究不免受其影响。总有许多人说女子天生卑下不如男子,她不免潜在也受这种想法影响。松鸣鹤也不论她是否在意这样的看法,只不希望她这样超绝的天赋被埋没。因此妨碍她天性发挥的都要助她扫除,人生一世,死后都是一副臭皮囊,若是不能尽性而活,那便是白在这人间走了一遭。
松鸣鹤因问她道:“你比监里其他天文生,自觉学识较他们如何?”这话若是虞铨问的,虞子蓠不免又要谦逊说一番“自觉不如”的话,但是在松鸣鹤面前则大可不必。若是在松鸣鹤面前故作谦逊,非但不受待见,反而要遭他骂一通。故虞子蓠如实答道:“学生自觉比他们知得多。”松鸣鹤又问:“那比博士怎么样?”虞子蓠答:“就学生打过交道的几个博士,皆有可以为师处。”松鸣鹤赞许点了点头:“为学当如此,知自己过人处,也要知别人过己处。为师素来知道你于学业认真勤勉,不知多少男子比你不如。”
松鸣鹤话到此处转头看她道:“你有何自卑之处。”虞子蓠这才明白先生问了这好多话原是为了解自己刚才那句“又是个女子”,先生既然都不因自己是个女子而传授知识,自己也并非学业不如他们,既然如此又有何可自卑自叹?“先生开导子蓠谨记心里,只有为学不如人,并无身份不如人。”
松鸣鹤:“至于你说《历象考成》不能轻易得见,我又要跟你说一套道理。”虞子蓠:“学生谨受教。”松鸣鹤:“为学多难,若想真学得许多知识,需要将以下几条记在心里。其一,勤勉好学。仅有天分而无勤勉,不能为学,只是个聪明的愚人。其二,虚心求教。自有生民以来,学业乃代代相传而来。没有无根之木无水之源,人生一世何其短暂,若是什么事都要自己从头摸索,仍不免死于愚昧。其三,不耻下问。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互相借鉴方能积水成渊,广阔视野。其四,灵活取法。此一条需特意嘱咐与你。只需不害人不害己,可灵活采取求学方法。《历象考成》虽不能轻易看见,但你若要探知更多天文历算知识则不免要看,既是这样,你可自己想法子拿到这书来读。只要不害人不害己,何必拘泥刻板。”
松鸣鹤最后一条为学之道也是他常用之道,他以为现今许多人一面又要求学一面又放不下刻板思想,很是可哀,因此不希望自己的学生也落入这样的处境。虞子蓠自是悟性高的人,当时已经明白松鸣鹤的意思。虞子蓠:“学生明白了,谨遵先生教诲。”
她与孟离疏两个,孟离疏重在学他修身处世,而虞子蓠则重在学他的学识。这两者一个学的是神,一个学的是形。松鸣鹤一生也只希望收这样两个学生,形神不可兼得,只好一人学一样。
说过学业之事,虞子蓠又把纪成有的事情想起来。松鸣鹤见她面带犹豫,知道刚才所说的话并为切中她的心事,但她这心事自己又不好明问,因此松鸣鹤只等她自己开口来说。虞子蓠跟着先生学习七年,深知先生为人洒脱不羁,并不将权贵放在眼里。但她又不知这事该从哪里说起,是该从皇太子进钦天监说起呢,还是从自己在皇宫被他拔了一枝簪子说起?虞子蓠忽然想起进门时看见孟离疏正在看的《易》,心中想出一个开口的办法,便向松鸣鹤说道:“子蓠今日在白云观遇见一件无头脑的事情,想请先生替子蓠卜一卦看看吉凶。”松鸣鹤知道她这是要破题,便答应了她,师徒两人遂往草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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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卜卦
孟离疏抱着书晒着太阳睡着了,草庐内外静寂无声。师徒两人从林子里回来,松鸣鹤摊开算纸开始演算。虞子蓠眼看着先生动笔,心里却被那事困住。那日在什刹海茶馆上,虞子蓠清楚记得是纪成有用剑拦住她的去路,还是杜振声出现让她解了围。那人明明是太子的护卫没有错,太子的护卫怎么会做出这种龌龊之事?虞子蓠又想到太子在钦天监时看她的样子,想起纪成有说的让她去服侍一个人的话,事情便明白起来。只是虞子蓠难以置信,堂堂一国太子,居然也会教唆下人做这样的事情。有一处她想不明白,纪成有又是怎么知道她今天会来白云观?虞子蓠实在想不明白,朝桌上一看,先生已演算出一卦来。
那是“山下有泽”的《损》卦。《损》卦卦辞:“有孚,元吉,无咎,可贞,利有攸往。曷之用?二簋可用享。”此卦象征减损,算不得吉利之卦。虞子蓠看着那六爻,又看看松鸣鹤,松鸣鹤圈了第二爻和第六爻。虞子蓠便知这两爻是老阳,需要变成两阴爻。这两爻一变,原来的《损》卦就变成了《屯》卦,《屯》卦比起《损》卦来更加不好。《说文》上解释“屯”的意思是:“屯,难也,象草木之初生,屯然而难。”意思即是,屯象征着草木初生时遇到的困难,即是“难”的意思。但这一卦的卦辞并不差,卦辞是“屯,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
卦辞后两句意思是告诫不宜出行,但利于建功立业。松鸣鹤指着第二爻六二说道:“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他说的是六二的爻辞,讲的是一群人骑着马来抢亲,正合虞子蓠所遇之事。她茫然看着先生,先生又指着第六爻说道:“乘马班如,泣血涟如”。这说的是骑马去求亲的人没有抢亲成功而泣血,又合纪成有的下场。虞子蓠不知先生如何卜得这样准,愣愣地站在那里。松鸣鹤放下毛笔,让她到外头说话。
松鸣鹤黑袍轻晃,虞子蓠同孟离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松鸣鹤:“我卜卦也不是时时准确,替你卜的这卦也不知怎么这么离奇。”虞子蓠决意不再隐瞒,要将这事说给先生听。“先生所卜皆合今日子蓠在白云观遭遇之事。确系有人抢亲,亦确实有人泣血丧命。”孟离疏半睡半醒听见“泣血丧命”四个字,不禁坐起来说道:“有人死啦?”虞子蓠点了点头,便从在钦天监见到太子之事说起,讲到今早遇到的事情。孟离疏听了惊愕不已,松鸣鹤神色平静。
“这可是件大事,不知现在有人发现那人的尸体没有?”孟离疏说。虞子蓠让他这紧张的神色弄得也有些慌了,本来楚客交代她时她只觉得这事过了便过了。师兄妹都朝先生看去,等着先生的主意。松鸣鹤不问其他,先问那救了虞子蓠的剑客,“你可知那人叫什么名字?”虞子蓠答:“楚客。”
松鸣鹤脸上当即显出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这让师兄妹两个更加不安。虞子蓠问道:“先生听说过这人?”松鸣鹤点了点头道:“这人名气大着。”“什么名气?”孟离疏问。松鸣鹤回身道:“湖广第一剑客,楚客。”
孟离疏:“湖广第一剑客?那怎么到京师来了?”松鸣鹤脑子里想了几遍,语带怀疑道:“走江湖之人,今日这里明日那里到处飘游也是常见,只不过他如何就这么巧在那偏僻之地遇上子蓠?若不是事先跟踪,哪里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虞子蓠:“我并不认识他?他为何要跟踪我?”孟离疏插上话:“你怎么一时竟转不过弯来了?他只能跟踪你么?跟踪那个绑匪不也能遇上你么?”虞子蓠这才恍然大悟,但又有了新疑虑:“怪不得他走的时候说这是桩大案,原来他早知道那死了的身份。可是他一个剑客能跟皇太子的下属有什么瓜葛呢?”
松鸣鹤:“这个你不用管,他们之间自有是非。既然你惹上了这人,少不得以后要小心谨慎,无事少出门,这边若是有事我会让离疏去接你。”这可就分明是要把虞子蓠憋死,她哪里是能少出门的人,况且舜英又在病里,她还想着没事到姚家去探望她呢。松鸣鹤也知她是闲不住的人,但眼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谁让她连当朝皇太子都惹上了。
虞子蓠沉吟一会,问松鸣鹤道:“先生可认识那位楚侠士?”松鸣鹤不知她是什么意思,答道:“曾有一面之缘。”孟离疏不等她说话便接上话道:“你该不是想跟她学武吧?”虞子蓠不答,孟离疏哈哈大笑起来:“师妹!你可真敢想,先不说人家楚侠士收不收你做徒弟,单说虞大人要是知道你这想法想必也饶不了你。”
虞子蓠脸涨得通红,松鸣鹤看了孟离疏一眼,孟离疏当即闭了嘴。虞子蓠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暗怪孟离疏,“你明知我不好意思跟先生说这事还拿这事来取笑我。”孟离疏一直当虞子蓠是个假师弟,不防她还有羞涩一面,心里觉得好笑,不由得嘴上又笑出来,虞子蓠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松鸣鹤倒不反对她学些武术防身,只是这事又不得不考虑虞铨那边,毕竟虞子蓠不是他的女儿,有些事自己不能干涉太多。虞子蓠将这事告诉松鸣鹤后心里轻松许多,无论如何总有个人知道她遇到的事情,不至于独自承受。
轿子来将虞子蓠接了回去。孟离疏又问松鸣鹤道:“先生何时见过那个剑客?”“十年前在武昌府知府衙门。你那时年纪尚小,恐怕记不清楚了。”孟离疏仔细想了想,隐约记得他跟先生似乎确曾到过湖北,只是去的什么衙门却记不清楚了。“怎么会在那里见着他呢?他不是走江湖杀过人的么?怎么还敢去知府衙门呢?”松鸣鹤不由得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说道:“他那时还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还不是湖广第一剑客。”“啊?”孟离疏不觉大惊,“原来刚才子蓠说的那剑客现在不过二十六七岁?我当他三四十了呢!”
松鸣鹤点了点头,他望着远处隐隐峰峦,心想:“那时谁能想到他日后会成为名闻天下的剑客,当时只觉得他通身有一股豪放之气,与那二公子的温文之气反差强烈罢了。”孟离疏不禁对楚客心生敬意,自言自语道:“这样的年纪就能练到这种火候,想必是有高人指点吧?”松鸣鹤听见徒弟的话,又是一笑,说道:“那个高人,实是他的母亲。”孟离疏不觉大惊:“他母亲?他母亲也是走江湖的么?”松鸣鹤点点头:“他母亲原是武昌第一女豪杰。”“难怪难怪,人家说‘虎父无犬女,这该是虎母无犬子了吧。”孟离疏方才敬慕楚客,这会又崇仰起楚客的母亲来。
话题已经挑开,孟离疏不免又多说了几句。他又说道:“这剑客的姓氏也真巧了,他是楚人,偏偏又姓楚,真是巧了。”因虞子蓠来提到楚客,让松鸣鹤又想起了十年前的许多往事,加上今日天气着实不错,故松鸣鹤话也比平日里多了些。他在刚才孟离疏坐的那块石头上坐下,说道:“谁人说他是楚人?就算他是楚人,他也不姓楚。”
孟离疏纳闷地问道:“方才先生不是说他母亲是武昌第一女豪杰么?不是在武昌府的府衙见的他么?”松鸣鹤一拂长袖,将手放到膝上来,说道:“她母亲确实是武昌人,我也确实是在武昌府府衙见到的他。但这并非是说他就是武昌人,他父亲是哪里人他才是哪里的人。”孟离疏这才转过弯来,刚才想直了。于是他便接着问:“那这剑客是哪的人?他父亲是谁?”松鸣鹤道:“他父亲是浙江人,当时的武昌府知府。”
“原来他是知府家的公子!难怪先生会在知府衙门见到他。这么说来,那位知府老爷是在做知府时娶的他娘啦?”松鸣鹤摇了摇头:“那时楚客已经十六七岁,一个地方知府任上谁做那么长时间呢。这位知府老爷原来曾在湖广一带游历,到武昌时听闻这女中豪杰的名声,两人才结了连理。后来这位老爷几经调任,又到了武昌做知府,楚客大约就在这时间里同他母亲学艺。”
孟离疏听到这有些迷糊,问道:“先生的话弟子听不大明白,怎么是那老爷在做武昌知府的时候楚客才跟他母亲学艺的呢?难不成这女中豪杰一直都没离武昌?没跟他儿子在一起?”松鸣鹤点点头:“确是这样,这位夫人只跟着丈夫几年便回了武昌。”“是知府把她休了么?”孟离疏急切想知道其中情况。松鸣鹤也不再深说,只答不是。孟离疏便猜测是因为这夫人是江湖中人受不得官家的约束才走的,松鸣鹤也不反驳。“那这剑客不姓楚是姓什么?”“复姓司马,司马楚客。”
虞子蓠回去跟父母只字未提白云观之事,只是后来到钦天监当值都带上虞赫的小厮柳歌。虞赫只当她是一时兴起,也没多问,任她将柳歌借去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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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舜英吐血
再说向亦循本来是被纪成有拉到白云观去看热闹,进了观里两人便分散了。直到庙会将散,向亦循在观里找了几次也不见他的影子,心想他是先走了,自己便也回城去了。才刚进城没多久就听见从提督衙门那里来的消息,说是让东宫来人去认人。向亦循正在毓庆宫当值,因也没听清楚是怎么回事,便也不放在心上。毓庆宫太子让人来传纪成有,向亦循正不知怎么替他遮掩时,随提督衙门的人去认人的正好回来。那人脸色惶遽,匆匆忙忙,正好撞上巡视的向亦循。那人就向向亦循报告道:“纪护卫,纪护卫叫人杀了!”
向亦循大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那太监急得团团转,答道:“刚才提督衙门来人说是白云观那里出了条人命,有人见过那人,说是东宫的护卫,所以衙门来人让去认一下。我去那一看,只看见纪护卫直挺挺躺在堂上,胸口让人给戳破了!”“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真是纪成有?”向亦循复问。“错不了错不了,那人就是纪护卫没有错!”向亦循正当值不敢擅自离开,便让那太监马上去向太子报告,太监急急忙忙就去了。
向亦循当时心想:“这纪成有平日仗着太子到处跋扈,也不知得罪过多少人,这会要真查起来,谁知是哪一个呢。”向亦循虽不大看好纪成有,但两人共事已久,他突然被杀,向亦循也不免感慨一番。
按下向亦循感慨不提,先说太子得知纪成有被杀消息。去认人的太监将这事报给太子,太子开始不信,他心想纪成有是东宫的护卫,谁人敢动他?但是他转念一想,他是太子,谁敢跟他开玩笑。
胤礽大怒,将手边的茶杯朝报告的太监脸上摔去。摔得那太监脑袋一阵晕眩,茶水茶叶泼了一身,但是还要强支着身体。胤礽向来最喜欢这个心腹,纪成有也是因此才敢到处造次。胤礽两眼冒火,怒上发冠,厉声令道:“着提督衙门火速查办此案,犯人一经抓到,立刻报往东宫!”“嗻。”
胤礽于殿中踱步,思想着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杀了纪成有。按说纪成有的功夫不差,若是一般人也拿他无可奈何,应该是遇着了高手。胤礽这么想着,脑子里不禁浮出黑纱客的形象来。他心想:“此人曾与纪成有交过手,纪成有还因此进了提督衙门,这说明他的功夫当在纪成有之上。他本受雇于我,却几次三番与我作对,纪成有这次出事,他最逃不了干系!这王八养的龟儿子!”胤礽忿忿不平,让人将向亦循唤来,交代他到提督衙门去告诉托合齐缉捕那黑纱客。
自虞子蓠来过姚家不久,舜英便真在卧室中建了一处佛堂。姚兰城本就十分不喜性情孤高的人,舜英又是个多病孤高的,因此姚兰城由原先的喜爱转为厌烦。舜英自知时日不多,也不愿再受姚兰城侮辱,建了佛堂后便不再与姚兰城同房,姚兰城则不是在连曼处过夜便是在外头彻夜不归。雨燕看见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再也不能隐瞒不发,遂偷偷溜出姚府要回虞家去将这事告诉虞镛和林氏。
舜英吃过药没有看见雨燕的影子,叫了两声也没人应答,于是自己穿衣起身来。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瘦骨如柴的面孔,两眼空洞直盯着。舜英拿起桌上的桃木梳,轻轻梳理自己稀疏的长发,稍微重力一些都觉得头疼不已。百叶窗紧扣,外头亮亮光线晃晃映入屋内。舜英恍如回到在家时的早晨,那时虽也是病痛缠身,但总在父母身旁,有人可依。她闭着眼,只觉得房里死寂凄凉。人世果然仅有苦难,不知生来何用。
她缓缓起身,在佛龛香炉上插了香便加上一件坎肩儿往房外走去。昨日姚夫人请来一个大夫给她搭脉,大夫又是开的那副桂枝附子的药。药虽无效,舜英却感念姚夫人这番心意,于是便想去给老太太请安。因四下寻雨燕不见,舜英只得一个人往姚夫人房间过来。二月初的天气仍是极冷,舜英被风吹得浑身疼痛,姚府里有丫头看见她颤颤巍巍,却也只是远远看着不过来扶。舜英不闻院里人声,心里凄凉顿添几分。
她独自往姚夫人房间这边过来,一路上一个人也没看见。昨日那大夫没在她面前说什么,但她却能猜到,自己身子自己还不清楚么。才过仪门就听见姚夫人老仆人的声音,她的嗓门一直不小。舜英并未想听她们讲些什么,只是那老奴提到她,她才住下脚来。
“或者是那大夫乱说的,少奶奶这么年轻,多加些调养想必就能好的。”那老妈说。舜英听她说到“少奶奶”,便仔细听起来。只听姚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原也是这么想的,但见她病了这么久只见重不见轻,让我怎么不信大夫的话?”舜英只当她们是为自己操心,心里不由得一阵热乎,眼泪就在眶内打转。姚夫人略停一会又说:“我是发愁我这孙子到底要何时才能抱上,你瞧东家西家的老太,那个手里没有三两个孙子,我就是想去串门都没有老脸。我年轻时一个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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