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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迟早要出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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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皇后伴随敬帝多年,自然知晓敬帝何等喜悦。
  只是不知是他因何缘由。
  等到宫宴结束,敬帝才私下同陈皇后道起,真正的阮少卿该是另有其人。否则,宁正和阮少卿怎敢贸然请婚?请的还是西昌郡王的爱女,扶摇郡主!
  盛婉卿,阮少卿……那朕和皇后见到的,该是阮婉。
  陈皇后惊愕不已。
  有阮家的势力在朝中制衡陆家和邵家,敬帝高枕无忧。
  原本要如何处理宋颐之与阮婉的婚事,一直是横在敬帝心头的难题。是要阮婉一直以昭远侯身份出入朝堂,还是换个新身份嫁入睿王府?
  两者都有弊端,敬帝心意悬而未决。但若是阮少卿另有其人,敬帝心中的难题便迎刃而解,宫宴之上,敬帝才会应声允诺,饮得酣畅淋漓。
  阮婉替阮少卿求的是加冠亲,那加冠后,就可安排颐之同阮婉大婚。一路筹谋,总算为颐之谋到心之所愿,陈皇后就也心中欢愉。
  ……
  三月里,宋颐之一场重病,就让陈皇后想起早前许多事来。
  而宋颐之醒后,连连噩梦,抓住她的衣袖在梦中挣扎着唤“阮叔叔”,陈皇后心中骇然。
  颐之!颐之!陈皇后心急如焚。
  宋颐之乍醒,额头惊出冷汗,就连背上都全然湿透,看到陈皇后就猛然扑入怀中,“母后……母后……阮叔叔让我跑……阮叔叔……阮叔叔让我跑……”
  一晚上就如魔怔般只说这一句。
  陈皇后就遣人去请敬帝,再严令宫婢将此事泄露出去。
  翌日阮婉进宫,宋颐之就愣愣看她,竟比平日里还要木讷上几分!只是阮婉喂药,他就张口喝。
  陈皇后心中不安。
  接连三日夜里,宋颐之都连连噩梦,梦里唤的都是阮叔叔,缘由尚未弄清之前,陈皇后不敢冒险,就传出消息,说御医要宋颐之要静养,让阮婉不必进宫。
  而宋颐之连做了几日噩梦,御医也束手无策。
  临到第七日上头,才惶恐道起,“母后,我想起了从前的事……我同阮叔叔去西郊狩猎,遇到刺客……刺客要杀我……阮叔叔中箭……阮叔叔让我跑……我看到阮叔叔被人围攻,……母后……我调转马头,……阮叔叔让我走……我从马上摔下来……母后……我从马上摔下来……”
  语无伦次,说得声泪俱下,“阮叔叔死了……母后,阮叔叔……”
  再而后的哽咽,陈皇后也似心中揪起。
  昭远侯过世,是西郊之事,身上伤痕累计,怕是仇恨之至,才会如此为之。
  敬帝看后都恨得双目猩红!
  彼时凶手一日未寻得,敬帝一日不作打草惊蛇。只昭了昭远侯心腹宁正商议,以昭远侯突发重病过世为由发丧。
  宁正同敬帝,私下都是明了的。
  后而宁正辞官,也都在敬帝应允范围之内。
  敬帝待阮婉亲厚,也是时时念及昭远侯。
  而昭远侯死于非命,敬帝寻了多年的凶手,却不了了之,陈皇后也不知后事如何。
  宋颐之一席话,陈皇后心中就似砰然崩碎。
  阮奕秋,是为了救宋颐之死的。
  若非阮奕秋,四年前死的人便是宋颐之。
  敬帝闻后,也兀自怔了许久。
  奕秋,是朕亏欠你的太多!
  ……
  宋颐之情绪不稳定,敬帝和陈皇后也不放心让他去庆州参加祭天大礼,就让御医代为照顾。
  京城一路前往庆州,敬帝都沉默寡语。
  陈皇后知晓他是想起了昭远侯,便出言宽慰,“阮婉爹爹因着颐之去世,我们对阮婉更好便是。日后颐之同阮婉成亲,定然也会好好待她。”
  敬帝点头,再深的话却未同她道起。
  四年前,若非意外,那藏在幕后的黑手不除,只怕宋颐之和阮婉都会再涉险,脸色就不由青了几分。
  庆州祭天几日,敬帝频频会见西昌郡王,其中缘由,陈皇后也无需多问。但西昌郡王对阮家的婚事,也无异议,反是对待阮婉的态度上亲和了不少。
  而后回京,宋颐之好了多半,也不似从前那般做恶梦。
  陈皇后便叮嘱,见到少卿,记得阮叔叔的事,勿向少卿道起。少卿听到会怕,也会伤心。
  宋颐之就拼命点头,他听母后的话。
  阮婉是聪明的孩子,早前就看出异端,也未出言问起。自从知晓阮婉是女儿身,那阮婉在京中的惹是生非,陈皇后也有迹可循。
  除却有意的惹是生非,阮婉其实很有分寸。
  看到宋颐之同阮婉相处亦如从前,陈皇后才放下心中疑虑。
  一晃到了几日前,西秦平远侯竟然远道拜谒,为西秦华帝送贺贴。
  西秦素来少与南顺走动,华帝客气,敬帝就不好怠慢。
  敬帝让阮婉北上西秦,也是为了彰显阮家在朝中地位,为阮少卿作阶。而敬帝遣邵文松随行,是有意不想邵文槿同阮婉一处。
  陈皇后喜出望外,宫宴上都难得多饮几杯。
  颐之同阮婉的事,十有八/九。
  ……
  早前往事幕幕浮上心头,陈皇后脚下的步伐就越发急促。
  费劲周折,都是为了宋颐之。
  若是邵文槿和阮婉一路同行四月,陈皇后心底总有不安。
  没有敬帝首肯,邵文槿怎么可能私下代替邵文松北上?
  敬帝决定之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临时起兴更改。她想让敬帝为颐之和阮婉的婚事做主,都花费了两三年心思。
  换言之,敬帝断然不会今日才让邵文槿北上,那便是今日之前,就做好了让邵文槿去西秦的打算。
  陈皇后心中自然慌乱。
  谁送阮婉北上西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让敬帝的心意动摇!
  这样的事,她万万不容发生。 
  御书房内,不等旁人屏退,陈皇后就直言不讳,“听闻陛下让文槿随少卿北上西秦?”
  陈皇后会寻来,也在敬帝意料之中,缓缓抬眸打量她,语气里几分淡然,“文槿前日来见我,说要代替文松送少卿。”
  “陛下就答应了?”陈皇后好气。
  直至此刻,宫人才悉数退了出去,敬帝也无甚好隐瞒的,“不是朕答应,是有人投了巴豆给文松,文松去不了西秦。”
  巴豆?
  陈皇后愣住,阮婉曾给邵文槿的马匹喂巴豆,闹得京中人尽皆知,陈皇后自然也有所闻。
  京中除了阮婉,旁的还有谁敢如此胡闹?
  陈皇后脸色微沉,敬帝的意思,是阮婉自己不想邵文松前去……
  阮婉不想邵文松去,邵文槿就来请命。
  他二人是……
  陈皇后心中百味交集,楞了半晌,嘴上却不落人口舌,“既是邵文松去不了,朝中还有旁人,高入平,罗文成,赵秉通,哪个不可以?为何陛下偏偏要让邵文槿……”
  “皇后,为何偏偏不能是文槿?”敬帝反驳。
  陈皇后兀得僵住。
  片刻,氤氲就隐隐浮上眼眸,“陛下,你答应过将阮婉配给颐之的。”
  “若是阮婉同邵文槿相互倾心,朕再将阮婉许配给颐之,皇后觉得对颐之是好事?”两日来,本就思量过千百回,此时再开口,语气中是鲜有的偏激,陈皇后眼中水汽就忽而凝住。
  敬帝说的分毫不差。
  朝堂之上,要做的权衡太多,阮邵两家都是南顺一方权贵,因着宋颐之一事与阮邵两家争得鱼死网破,对宋颐之决然不是好事。
  “但是……”陈皇后欲言又止。
  “奕秋是救颐之死的,朕当年就愧对他,今日,莫非还要让旧事重演到阮婉身上?”
  陈皇后缄默。
  ……
  一路回鸾凤殿,陈皇后都未再开口。
  遥遥看到宋颐之跑来,陈皇后心中就似钝器划过。
  “母后母后!”宋颐之上前挽她,陈皇后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今日还未等母后唤你,如何进宫来了?”
  宋颐之心虚,他其实是听闻张太医入宫给母后请脉,他才急匆匆入宫的。
  不知如何说,就所幸憨厚作笑,平日里,少卿若是生他气,他就这般笑,少卿总会心软。母后亦然。
  陈皇后看他笑得这般傻乎乎,想起敬帝今日所言,胸口更是闷闷作疼,遂而开口,“颐之,今日母后不用你陪,你回王府就是。”
  宋颐之诧异睁眼,咽了口口水,突然道,“母后,我不舒服,想让张太医帮忙看看。”
  陈皇后才摸摸他额头,“哪里不舒服?”
  宋颐之脸色涨红,少卿就说他从不会撒谎,他也怕被母后看穿,就吱唔道,“噩梦……夜里……做噩梦……”
  早前父皇母后去庆州祭天大礼,就是叮嘱张太医在宫中照料他。
  那时张太医就是来治他夜里噩梦的,他这般说,陈皇后却是信了,“又作噩梦了?”
  语气里心疼居多,宋颐之就拼命点头。
  彼时的感受还清楚记得,便照本宣科,“母后,我总是半夜里吓醒,醒来衣衫就全湿了。”
  陈皇后揽过他在怀中,心底绞痛。
  宋颐之却是舒了口气,原来,撒谎也不是这般难。
  似是前次高烧过后,脑子里越渐清明,想事情也不像从前迷糊,譬如方才。
  而张太医听闻睿王又犯病,心中自然惶恐。
  伸手搭脉,整了半晌,却是脉象平和,除却,有些心慌迹象。并非噩梦失调引起,倒像是静不下心来。
  张太医就抬眸看他,宋颐之果然狠狠瞪他两眼。
  想起宋颐之前日里问他的事,张太医心中涌起不好预感。
  恰逢陈皇后在身后关切询问,张太医只得硬着头皮道,“还请娘娘移步,老臣需要再给殿下仔细看看。”
  陈皇后看了看宋颐之,眼中犹有忧色,嘱咐一声,“张太医仔细看,稍后再来回本宫的话。”
  张太医惶恐应声。
  待得陈皇后走远,宋颐之果然从床榻上坐起,紧张问起,“张太医,你上次告诉我的巴豆要吃死人了!”
  张太医恐惧,巴豆!吃死人!!
  继而大骇,“殿下将巴豆给人吃了?吃了多少?”
  宋颐之认真比划,这么多,不对,该是这么多,圆圈比划越来越大,张太医心都寒了。
  可前次问起,他来并不是如此说的。
  宋颐之那时是说,有一头本王很讨厌很讨厌的洪水猛兽(深受阮婉耳濡目染),他要咬人的,以前咬过人的,有没有什么药给他吃,可以让他不能跑出去?
  邵文松将少卿眼睛打肿过,邵文松还时常气少卿,邵文松又喜欢同他比,他也很讨厌邵文松!
  想到邵文松要同少卿一起去西秦四月,宋颐之就急得焦头烂额。他又不在,若是邵文松欺负少卿怎么办?
  他过去就欺负过少卿,少卿还是女子,宋颐之越想越急,越急越想,就在鸾凤殿外来回跺脚。
  恰好张太医拎着药箱走过,宋颐之眼前一亮,上前将他拦下,遂才有了之前的问话。
  彼时张太医也一头雾水,洪水猛兽?
  料想那便是凶兽的意思。
  宋颐之果断点头,就是凶兽。
  京中王侯贵胄中,是有人有圈养凶狼和山犬的习惯,张太医一时没有多想,就开口道起,殿下喂些巴豆就是。
  宋颐之恍然大悟,又拉着他问起,要喂多少,四五天起不来,还喂不死的!
  邵文松是文槿的弟弟,要是他把邵文松喂死了,文槿会恼他,父皇母后也会责骂他。
  张太医更晕,殿下的凶兽有多大?
  宋颐之想了想,伸手比了比,有这么高,然后,有这么大。
  比划的就比他矮不了多少,张太医满头黑线,若是凶猛异常,半个巴掌就够了。
  宋颐之一溜烟就跑开,然后又跑回,张太医,此时你不准告诉旁人。
  张太医只得遵令,微沉定当守口如瓶。
  不想宋颐之这回却来告诉他,先前的巴豆是喂人去了,张太医险些吓晕过去。而且那计量,也比他说了多了不少。
  再回想今日来太医院众人津津乐道之事,首当其冲便是将军府的二公子误食巴豆,折磨得都不成人形了。
  眼下,总归找到了出处,原来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遂而吓出了一身冷汗,“微臣去看,老臣这就去看邵家二公子!”临走之前,还不忘拱手作揖,皇后娘娘处,微臣一定守口如瓶。
  宋颐之这才哈哈笑了起来。
  ……
  转眼到了七月间,正是南顺京中最热的时候。
  宋颐之在府中饮凉茶,就忽而问起,“微微,少卿这个时候应当走到何处了?”
  微微是宋颐之的婢女,宋颐之何事都问她,譬如从前女子喜欢何物,也是问的微微。
  微微就摊开地图指了指,“二十余日,侯爷应当行至苍月少阳郡了。”
  宋颐之长大眼睛看她,“少阳郡也热吗?”
  微微便笑,“夏日里自然热,但少阳郡在苍月偏北,同南顺京中相比,该是要凉快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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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内除了叶莲再无旁人,阮婉就飞快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前雪白肌肤一片,叶莲赶紧上前扇风。
  阮婉烦躁得很,谁说苍月不如南顺热的?
  这简直都要将人烤熟了!
  她还需得这般里三层外三层裹着,比旁人都更小心,整个脸都热得通红。
  “阿莲,本侯都要化了!你扇快些!!” 
  ……
  车内哀嚎声乍起,禁军闻言都偷偷作笑,卓文就也跟着笑起来。
  邵文槿也笑不可抑。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本侯最后的节操,,,
二更和三更发一起了,
这章讲了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故事情节终于要推进了
节操,为什么写的这么慢,,,

  ☆、第七十章 有缘分

  
  第七十章有缘分
  长风、苍月与南顺三国比邻,以云渡山和沱江为界。
  各国风土人情截然不同。
  南顺偏安一隅,富饶一方,素有江南鱼米之乡的美称,就好比小家碧玉,娓娓动人。长风号称泱泱大国,衣着光鲜背后,却是经年内乱民生萧条,就似没落的贵族后裔。
  等到真正行至苍月境内,才见得城廓恢弘大气,何谓□□上国威威之姿,的确远非南顺、长风两国可比。仅是少阳郡,人口和布局的规模就与南顺京中相仿。途径苍月京城,城中的富丽堂皇,衣衫连诀,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阮婉看得有些呆。
  过往便听苏复提及过苍月国中,但听苏复讲起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心境。
  阮婉如此,叶莲更甚,禁军之中也鲜有到过苍月京城之人,便都在合理目光内好奇打量四围。
  阮婉听卓文同邵文槿道起苍月国内种种,听不尽兴,就下了马车,与他二人一同骑马溜达。
  邵文槿斜眸看她,她也不以为然,就许你邵将军听得,本侯听不得?
  邵文槿好气好笑。
  卓文则尽收眼底。
  月余同行,这两人没少口舌之争,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面红耳赤亦不少见。随行禁军更是司空见惯,他二人不对路就让他二人不对路,反正全然与禁军行程无碍。
  两人之中,只要一方气焰盛极,另一方就自动萎靡,反之亦然,可谓默契。北上一路,卓文都心不在焉,但阮少卿同邵文槿却有意思得很。
  卓文难得启颜。
  ……
  到了七月中旬,北上队伍才出了苍月国界,正式进入西秦领土。
  西秦相较长风和苍月都要更北些,南顺自然更甚。入得西秦,夏日都好似骤然凉爽起来。
  阮婉娇滴滴的抱怨都少了许多。
  沿途每至一州,都有封地诸侯相迎,对待卓文恭敬使然,阮婉才晓卓文惯来的倨傲并非佯装。
  西秦与他国不同,分封盛行,州分大小,每一州都有一方诸侯管辖。国内大大小小诸侯有上百余,各占一方领土,看似朝拜华帝,实则都有整编的军队。
  州与州之间的贸易往来,较之南顺和苍月相距甚远,更何况西秦与他国之间?
  诸侯个个拥兵自重,州内经济自给自足,虽为一国天子,华帝的皇位如何会坐得心安?
  阮婉不禁唏嘘。
  ……
  临到八月初,两个月的长途跋涉,总算有了着落。
  在离京郊五里开外的凉茶铺子小憩,就有礼部的官吏领人远远迎来,阮婉点头致意。
  “昭远侯远道而来,陛下特命下官前来迎接,下榻之处都已安排妥当,陛下晚些时候在宫中设宴,盛情邀昭远侯前往。”
  华帝寿辰本在后日,她今日到也不算晚,华帝何必大费周章再设接风宴?
  阮婉不好直接问起,就从旁问道,“不知长风国中可有使节抵达?”在阮婉印象中,大凡这类琐事,来的都该是沈晋华。
  礼部官吏果然应道,“长风怀安侯昨日已到,还特意嘱咐与侯爷安置在就近处。”
  阮婉笑道,有劳了,意为默许。
  邵文槿手中却是一顿,怀安侯沈晋华,早前在长风就曾见过。风蓝图被掉包,最后是沈晋华挺身顶罪,阮婉那时就要出面替沈晋华求情,被自己拉住,才没有画蛇添足。
  而后荣帝随意给沈晋华治罪,又是阮婉进宫求的情,沈晋华才免了一年的牢狱之灾。
  阮婉为人算不得仗义,若非认识沈晋华,阮婉决然不会去趟这一趟浑水。
  阮婉认识沈晋华,还是熟识。
  否则,她眼下笑这般开心作何?
  邵文槿轻抿一口凉茶,只觉幽幽凉到心底,竟生出一抹不痛快。就连这股甘甜,都有些莫名的酸意,他最讨厌酸的东西。
  阮婉同礼部官吏寒暄完,卓文就开口问起,“各地诸侯可都到齐?”
  官吏谄媚应和,“晋州路途遥远,永宁侯与世子尚未抵达。”
  阮婉明显看到卓文一怔,脸色就似徒然阴沉。同行两月余,阮婉一直觉得卓文为人倨傲,生性淡漠,更鲜有这般不自然的表露。
  而永宁侯?阮婉只觉这名字在何处听到过,且是不只在一处听起过。脑中飞速运转,十八学士图就恍然浮现眼前。
  西秦永宁侯,师傅推崇的十八学士图,就是出自西秦永宁侯之手。
  师傅和陆叔叔还曾远赴西秦寻过永宁侯,永宁侯却弃笔再未作画过,师傅和陆叔叔都叹可惜。
  陆叔叔还曾说过,永宁侯的造诣或在纪子之上!
  没想到,竟然会在西秦见到永宁侯!阮婉略有兴奋,就不觉冲卓文问起,“可是画十八学士图的永宁侯?”
  卓文瞥她一眼,面无表情应了声“就是他”,眸色里的黯淡就似顷刻将人吞噬,阮婉微怔,他业已起身。
  恰逢不远处,轻尘扬起,一骑便举着旗帜快行而来,行至此处,见到有礼部随行,才勒马作停,“晋州永宁侯已行至十里开外,大人可是来迎接的。”
  礼部官吏就拱手称是。
  卓文跃身上马,身后禁军纷纷效仿。阮婉一行本是同卓文一路北上的,是受的卓文邀请,礼部虽然来迎,终归是要同卓文一处的。
  卓文起身,南顺众人就跟着起身。
  礼部官吏诧异开口,“侯爷……不如等等……”他的意思是,等永宁侯抵达之后,一并迎往驿馆,就不用特有劳动平远侯走一遭。
  不想,卓文却是眸色一凛,“怎么,本侯也要在此处迎接永宁侯不成?”
  “下官不是此意。”礼部惯例吓得脸色铁青,大气也不敢多出,卓文也不应声,冷哼一声,直接策马挥鞭,阮婉一行只得跟上。
  阮婉只觉今日的卓文委实怪异。
  阮婉前脚刚走,晋州的车驾后脚便道。
  礼部官吏才遭了卓文训斥,心有戚戚,见到永宁侯又哆嗦了几分。
  车辇前,拱手问候,“下官奉殿上之命,前来恭候,驿馆已安排周全,请随下官来。”
  马车上,帘栊轻挑,率先出来的却是孩童的粉雕玉琢,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欢呼雀跃,“爹爹爹爹!我们到京城了。”
  商允抱起葡萄,言语间就甚是宠溺,“到了京中,不可像晋州府一般惹是生非。”
  葡萄搂起商允颈后,欢喜亲上一口,“葡萄知晓了,娘亲叮嘱过,不淘气,要听爹爹的话。”
  商允闻言便笑。
  ……
  阮婉一路所见,西秦京中处处守兵,气氛压抑沉重,比之长风京中都还要多上几分。越是欲盖弥彰,越是说明,今日西秦,山雨欲来风满楼。
  放下帘栊,阮婉眉头微拢,贺寿之后,早些离开才是。
  入了城门,行了不远就是迎接外国时节的驿馆。
  驿馆里安置的都是别国来使,西秦国中诸侯都没有安置在此处。
  卓文送到驿馆前,就做辞别,自先前起,脸色就几分难看,阮婉也懒得同他道谢,倒是邵文槿替她周全。
  驿馆有专门的官尹负责,平远侯做了交待,官尹就立即迎上。
  阮婉一行,安顿在驿馆中的临水阁,南顺临水而兴,算是好寓意,旁人想得周全,阮婉言谢。
  待得看清是哪个房间,记了记,也不进屋,就吩咐叶莲去收拾,自己则是让官尹领路去见怀安侯。
  邵文槿就不虞看她。
  阮婉没留意。
  跟着官尹行了两步,才晓有人跟在身后,遂后诡异问道,“你跟着本侯做什么?”
  邵文槿道,陛下命我护送昭远侯北上,自然要时时跟着。
  阮婉无语,有人分明是特意来搅局的,剜了他一眼,嫌弃道,“你愿意跟着就跟着!”
  邵文槿脸皮却相当之厚,她让跟着,他便一直跟着。
  一直跟到沈晋华下榻的风涧堂。
  沈晋华惯来雅致,院落内,听风品茶。
  “晋华!”阮婉远远唤了声,沈晋华就起身,回头看她,脸上一抹温润浅笑,犹若三月柔和的柳絮。
  阮婉就快步迎上,刚一行就觉胳膊被人拽住,带回怀中,险些脚下踉跄。还能有谁拽她?
  还能有谁敢拽她?!
  阮婉恼意看向邵文槿,邵文槿却是一脸佯装的平静,“男女授受不亲,你这般欢喜跑过去作何?”
  欢喜是指她看到沈晋华心情就好了大半,亲切招呼,就不似外人。
  这般待遇,有人自然是没有享受过,自然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就连语调也都是酸的。
  “男女授受不亲,你拽我作什么?”阮婉反唇相讥。
  他又不是外人,邵文槿稍楞,被她一撅,还是悻悻收手。
  这边停住,沈晋华却是踱步而来。
  二人早前在长风国中便见过,沈晋华巡礼问候,“邵将军,许久不见。”
  邵文槿悠悠回礼,“怀安侯。”
  “邵将军,又与昭远侯一道?”沈晋华不过打趣,有人却当真了,“想来我与昭远侯颇有些缘分,便时时都在一处。”
  阮婉险些咽口水呛住。
作者有话要说:  更得有些晚,还算在12点完成,争取明日早点,,,

  ☆、第七十一章 论表白

  
  第七十一章论表白
  阮婉险些咽口水呛住,他却全无羞愧之色,唇瓣的笑意好似理所当然。
  又是这幅笑意,阮婉就恍然想起庆州来。他突然俯身吻住她嘴唇,等她反应之时,又被他抵至树前,亲到嘴肿了半月。
  敬帝问起,她只得硬着头皮……说吃东西吃急了咬的。
  可众人明明是在灵山斋戒了七日。
  不知她吃何物吃得这般急!
  阮婉比被陆子涵拖下水池还要窘迫万分!!
  彼时,邵文槿就是眼下这般笑意。
  阮婉恼得咬牙切齿,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般厚的!
  沈晋华莫名来回打量他二人。
  他二人却全然没有顾及一旁的沈晋华,咬牙切齿的依然咬牙切齿,春风得意的照常春风得意。
  沈晋华眼底笑意倏然一浓。
  旁人不知邵文槿,他又岂会不知?
  姑父在世时,就想过日后要接少卿回南顺,到了阮婉处却迟疑不决。
  姑父向来疼阮婉得很,邵阮两家有敬帝赐婚,姑父有同邵家势如水火,哪里肯将阮婉嫁到邵府?邵家的长子叫邵文槿,邵文槿一直让姑父头疼不已。
  沈晋华那时便听姑父提起过邵文槿。
  阮婉起初刚至南顺,多有不习惯,就时常给他和少卿写信。他接到的信中,就有为数不少是痛骂邵文槿的。
  猪脑肥肠,洪水猛兽,不要脸,卑鄙无耻……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是以沈晋华初次在长风京郊见到邵文槿,竟未认出邵文槿来。
  沈晋华才知有人的描述添油加醋了多少,竟会大相径庭!
  后而殿中,邵文槿与阮婉联手演得一场好戏,你来我往,默契无比,沈晋华错愕至斯。
  再后来,阮婉离开长风京城,他因着旁事无暇顾及,也未留意她同邵文槿之间如何。
  今次到了西秦京中,却一眼读出的别的意味。
  阮婉与邵文槿……
  沈晋华不觉一笑,阮婉鲜有在旁人面前吃过亏,他是说不过她,也唯有阮少卿同她一个段位。
  他兄妹二人拌嘴,就时有让人哭笑不得。
  “这么牙尖嘴利,小心日后嫁不出去。”
  “你我长得都一样,我若日后嫁不出去,你也娶不了媳妇儿。”
  “嫁也嫁个更穷凶极恶的!”
  “娶就娶个犯花痴的!”
  “臭美!”
  “自恋!”
  “既臭美又自恋!”
  “阮少卿!!!”
  ……
  思及此处,沈晋华就轻笑出声,正欲开口,屋内帘栊撩起,一身紫绫纱衣的女子就自屋内缓缓走出,“晋华。”
  沈晋华便立即迎了上去,“怎么也不多歇会儿,出来作何?”言语中,就甚是爱护宠溺。
  阮婉闻声转眸,与沈晋华并肩的女子,虽然衣着素淡,一颦一笑却动人心扉,小腹高高隆起,竟有数月身孕。眼眸灵活转眸,甚是精明,下颚稍稍圆润,却不显臃肿。
  这人竟是……李卿?!
  阮婉就惊得合不拢嘴,“李……晋……”平素的牙尖嘴利就不知隐去了何处,好似见到生平最不可思议一般。
  李卿竟是女子!
  李卿和晋华……孩子?!
  阮婉只觉脑子里突然塞入了太多信息,一时间根本来不及消化,错愕望着二人,举起的指尖都望了放下。
  邵文槿却是会意一笑,卿公公……继而转眸看向阮婉,她那幅明显怔忪的模样,有人兴致更浓。
  她自己都是女扮男装,还去讶异旁人是女扮男装!
  邵文槿就笑出声来。
  阮婉愣愣回头看他。
  他也不理,只是眼底笑意又多了一层旁的意味。
  李卿就莞尔开口,“侯爷……”
  阮婉嘴角耷拉,“你们……你们……”阮婉就是一时难以接受,“你们二人从来都不对路的!”顿了顿,再看看李卿小腹,“怎么……怎么……”
  整个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就似顷刻崩塌。
  结果,还不待沈晋华开口,有人便理直气壮反问,“谁规定的两人从前不对路,日后就不能在一处?”
  关他何事!!阮婉恼怒看他。
  邵文槿就继续言道,“我倒觉得怀安侯同李姑娘般配!”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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