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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迟早要出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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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点头,“少卿,我就是傻子。”
阮婉甚是挫败,宋颐之却趁她不备,又从身后将她抱起,惹得阮婉惊呼,宋颐之却笑得更欢,“我亲过少卿,该少卿亲我了。”
亲你大爷的!
……
“以后不许抱我,否则老死不相往来。”阮婉气粗。
宋颐之认真点头,“也不告诉旁人少卿是女子,这是我同少卿的小秘密。”
他哪里傻了?
阮婉欲哭无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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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便是大年初一。
晨曦薄雾里,旭日东升,金辉洒满宫阙。
按照惯例,年初一早上,京中要员都要入宫拜谒。大批驻外要员赶不及入京,初一就不及元宵那般热闹。
阮婉也在宫中见到了邵文槿。
邵文槿与邵文松兄弟二人,一左一右搀扶着邵将军入殿。
自邵将军远征归来,腿疾复发,一直在家中颐养。即便先前西昌郡王进京,邵将军都未在宫中露面,这还是一年以来头一次。
敬帝喜出望外,亲切吩咐赐座,问起了他近况。
劳陛下记挂,邵将军便将大夫的话一一道来,旧疾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年。
敬帝叮嘱了几句,又顺势提起邵文槿,“虎父无犬子,隆庆你大可欣慰。”
邵文槿就循声出列,微臣自当竭心尽力。
阮婉闻言便笑。
待得邵文槿落座,就遥相举杯,邵文槿却之不恭。
……
不多时,宁叔叔也入宫。
宋颐之待在陈皇后身边,阮婉就同宁叔叔一处。许久不见宁叔叔,阮婉喜上眉梢,宁正亦是欣慰。
殿中觥筹交错,阮婉则同宁正在一旁说了好些时候的话。年前收到少卿家信,阮婉不在京中,就由宁正收着。如今见到阮婉就私下交与她,阮婉展信,一一阅过,脸上笑意盎然。
席上酒过三巡,敬帝红光满面。
微微拂袖,殿中歌舞尽数退去,敬帝顺势开口,“过往朕钦赐了邵阮两家的婚事,邵家和阮家若有儿女,则结为亲家。”
阮婉微怔。
邵文槿亦是手中一滞。
敬帝又朝邵将军幽幽叹道,“只可惜,少卿和文槿都无姊妹,实属憾事。文槿是朕和皇后自幼看着长大的,同皇后也亲厚。自去年加冠起,皇后就时有操心,要朕做主给文槿再赐一门婚事。朕慎之又慎,到今时今日心中才有了合适人选,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赶下文,,,
☆、第六十章 波澜生
第六十章波澜生
敬帝要给邵文槿,赐婚?
怎会如此突然?
举至唇畔的酒杯兀得悬在半空,阮婉怔怔望向邵文槿。邵文槿脸上是惯有的沉稳,此时却全然没有笑意,不知低眉作何思量。
而敬帝金口一开,邵将军闻言起身,声音洪亮有力,“犬子婚事竟还劳烦陛下和娘娘记挂,末将感激不尽。”低头行抱拳礼谢恩,举手投足皆是封疆大吏风范。
敬帝摆手,“爱卿腿疾不便,快坐。”
陈皇后也笑容款款附和,“邵家一门忠勇,邵将军征战杀场数十载为南顺立下赫赫战功,文槿是邵将军长子,本宫略尽绵力也是应当的。”
陈皇后顿了顿,看了看怀中的宋颐之,语气又越加温婉了几分,“文槿长颐之两岁,本宫素来都拿文槿作内侄,文槿的婚事自然放在心上。”
陆相等人何等眼色,敬帝和陈皇后的意思如此明白,陆相便带头起身恭贺,“恭喜邵将军,贺喜邵将军!”
刘太尉紧随其后,“陛下和娘娘赐婚,邵将军好福气!”
傅相亦是捋了捋胡须,“邵大公子年少有为,微臣在京中多有所闻,也不知是哪家千金得了陛下和娘娘青睐的?”
三月末,西昌郡王进京,陈皇后有意撮合邵文槿与西昌郡王爱女扶摇郡主的婚事,不想被睿王意外搅和,此事后来不了了之。今日殿中更无人会主动去触敬帝和陈皇后的眉头,便都各个心照不宣,佯装不知。
高太尉也作赔笑,“傅相所言极是,邵将军大喜!”
邵将军拱手巡礼,笑意盎然道,“全凭陛下和娘娘做主。”
敬帝大悦,带头举杯,殿中就纷纷起身,饮尽杯中美酒。
“大哥!”邵文松心中高兴,欢欣鼓舞看向邵文槿。
殿中灯盏琉璃,邵文槿侧颜隐在灯火里旁人看得并不真切,而邵文松离他最近,却分明见到他眉梢暗淡,脸色铁青。
邵文松微怔,以为自己看错,错愕回眸时自顾饮酒。片刻之后,再缓缓瞥目看他,竟又见他置于身侧的手,死死攥紧。
邵文松目露迟疑,大哥从来都是极有分寸的人,敬帝和陈皇后赐婚,父亲欣然接受,他却隐忍不发。
邵文松心中一滞。
大哥本意是不愿的?!
而宋颐之先前一直赖在陈皇后怀中,他同文槿要好,父皇要给文槿赐婚,他就笑得欢畅无比。再听闻众人说得起兴,他便害羞往陈皇后怀里钻,“母后母后,文槿成亲,我也要成亲。”
阮婉骇然抬眸,竟险些失手打翻桌上的杯盏。心惊胆颤,生怕有人稍不留神,又会闹出哪般妖蛾子来!
遂而目不转睛望着宋颐之。
陈皇后却明显被宋颐之逗乐,将爱子紧紧搂在怀中哄道,“再过一年,等颐之加冠就成亲。”
宋颐之认真听着,而后拼命点头,便又果真欢欢喜喜看向阮婉。
阮婉呲牙,狠狠剜过他一眼,他才又笑呵呵扑向陈皇后怀中。阮婉心头微舒,才觉手心都已渗出些许冷汗。
端起酒杯,略饮一口压惊,却见对座的邵文槿倏然起身。
邵文槿?
他做什么?
阮婉错愕移目,便见他是往殿中去的!
邵文松亦是一顿,惊愕望了望邵文槿,又迟疑望向父亲。
邵将军竟也不做声,只是嘴角浮起一丝淡然笑意,唯有平素熟悉的邵文松才认得。
而见得邵文槿突然上前,敬帝抬眸,殿中便霎时安静下来。
邵文槿行至殿中,目光澹然,“陛下,文槿自幼时起就常听父亲教诲,邵家一门深受皇恩,理应征战沙场,为国尽忠。文槿有幸得陛下娘娘厚爱,时有出入宫中,行走御前,皇恩浩荡,无以回报。然父亲位至大将军,统帅兵马,号令三军,文槿只得望其项背。如今,入朝为官不足一年,微臣自知资历低浅,建树尚无,何敢娶妻?愿请陛下收回成命,待得他日建功立业时,再向陛下请旨求亲!”
邵文槿一语既出,掷地有声。
敬帝缓缓敛了笑意,凝眸看他。
他却恭敬行礼,不卑不吭。
殿中诸座纷纷侧目,杯盏滞在手中就不在少数。
邵将军脸上笑意更浓,小酌一杯,酣畅在怀。
阮婉竟也莫名莞尔,心中就似泛起道道秋水涟漪,静不下来,也掀不起大的波澜。由得心中欢愉,顺势掩袖,仰首饮尽杯中佳酿,酒香便顺着呵气幽兰,浸入四肢百骸,细致回味。
唇间也犹若抹蜜。
陈皇后微微瞥向邵文槿,正欲开口,敬帝却摆手打断,和蔼道,“文槿可是有了心仪女子?”
“陛下!”陈皇后心中大震,口吻里暗携了几分急促。
敬帝好似未闻,“朕是应当先问文槿的,皇后本是好意,文槿若有心仪女子,日后岂不怨朕?”
敬帝有意搪塞,陈皇后不好再接话,隐隐面色不虞。
帝后心生罅隙,陆相察言观色的本事便突显出来,当下起身,朗声大笑,朝向邵文槿道,“陛下方才所言,老臣深以为是!文槿,心仪哪家千金,大可在陛下和娘娘面前道起,有陛下和娘娘做主,成一桩天作之合的美事,岂不妙哉?”
刘太尉和高太尉立即出声迎合,先前殿中的尴尬气氛就不觉掩去,众人纷纷笑作一团。
“文槿,但说无妨。”敬帝就也笑容可掬。
阮婉也直直望着他,心中好似紧紧揪起,不知他会作何应声?慌乱里,怕他开口说一个名字,心间些许苦涩。又似微微期许,希望他说出一个名字,才不会被敬帝当众赐婚。
更似,她明知不可能的,旁的缘由。
忐忑之余,敛住鼻息,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不带轻颤,再端起酒杯,借着饮酒,掩去不安。
邵文槿斜眸瞥过阮婉,隐在袖间的手便死死攥紧,深吸口气,再抬眸看向敬帝,眼神坚定不移,处变不惊。
“微臣赤心报国,并无闲暇心思在儿女私情,哪有心仪女子?”悠然笑意,就似自嘲,旁人看不出端倪。
阮婉脸色微缓,止不住的笑意,杯中的酒就越发有了滋味。稍稍回神,又怅然若失,他并无闲暇心思在儿女私情,也无心仪女子,阮婉怅然若失。
先前的好滋味又失了几多,只觉心中忧喜参半。
凝眸看他,更觉看不懂。
而敬帝却闻言就笑。
陆相等人也便跟着笑起来。
敬帝龙颜大悦,衣袖一挥,高昂执杯,“好!这才是我南顺好儿郎!!邵文槿,等你建功立业,朕再亲自给你赐婚!”
邵文槿立即应声,“臣领旨!”
身姿挺拔,硬朗英气,浑厚有力的声音良久回响在殿中,便好似另一种悦耳天籁。
阮婉目露不舍,低眉饮酒,脸色竟然一红。
好儿郎?
他衬得起。
……
殿中亦是赞许声四起,就连邵将军都面露喜色,颇以为豪。
陈皇后的面色也稍稍舒缓了些,宋颐之不停唤着母后母后,又拿瓜果喂给她吃,陈皇后心情才渐渐好起来。
高太尉的不悦就悉数憋在心中。
高入平哪点不如邵文槿,凭何好处全都落在邵文槿头上!
说得难听些,邵文槿是抗旨不尊,敬帝不过是给足了邵隆庆颜面而已!
高太尉心中越想越气。
陆相戏谑一笑,旁人看不出,他还会看不出?
朝堂之中,向来是昭远侯与邵隆庆斗,他与高太尉斗,对方一言一行所谓何意他都清楚得很。
高家日渐衰败,少不了他在其中推波助澜。
眼看高太尉如此憋屈,陆相自然要抓住时机落井下石。
两人本就在对座,陆相遥相举杯,“听说高入平年前才娶了同州刺史的孪生姐妹,可真真是好福气!”
高太尉的面色铁青就骤然变紫。
高入平非要娶同州刺史之女,还是一对双生姐妹花,此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听闻高入平还险些因此事与家中闹僵。
高家再衰败,也是南顺老牌的豪门贵族,区区一个同州刺史在高家眼中根本一文不值。家族之间的联姻向来都是常有的手腕,如今高家每况日下,更应该借由联姻保住在朝廷中的地位,高入平却非要去娶同州刺史的女儿。
高太尉还拿逐出家门一事威胁过入平!
但高入平的犟脾气,我行我素,十头牛都拉不住,所幸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就容不得反悔!
高太尉气得休了一月早朝。
此事也在朝中传为笑柄,好容易时过境迁,淡出旁人视线,陆相却分明有意挖苦,高太尉脸色就要挂不住。
彼时邵文槿已然落座,阮婉又素来不喜高入平,陆相的落井下石,阮婉反倒觉得好笑至极。想起高入平那幅模样,竟然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阮婉叹为观止!
乐极生悲,唏嘘之时,却见宁叔叔拱手起身,“陛下今日兴致正好,微臣也有一事斗胆相求。”
宁正向来寡语,此时殿中开口,周遭就都静下声来。陈皇后也面露疑惑,宁正少有在御前相求,但大凡相求定是与昭远侯有关。敬帝遂也抬手示意,“宁爱卿无须多礼。”
阮婉笑容蓦地僵住,就听宁叔叔在身旁言道,“昭远侯难以启齿,就托微臣在殿中相求。”
四围目光尽数投来,就连敬帝也诧异“哦”了一声,阮婉只得尴尬赔笑,宁叔叔这是耍她吗?!
未及多思,宁正继续开口,“三月里,西昌郡王携爱女扶摇郡主进京,曾在宫中与侯爷有过照面。侯爷一见倾心,夜不能寐,反复思量半年有余,才托微臣想陛下请旨求亲!”
阮少卿?请旨求亲?!
素来眼力超群的陆相已然目瞪口呆,以圆滑著称的刘太尉哑口无言,清心寡欲的傅相瞠目结舌,就连先前正在恼羞成怒的高太尉都呆若木鸡。
陈皇后全然愣住。
敬帝更是忘了应声。
阮婉自己都错愕不已。
而邵文槿方才落座,无觉身心都似被重物狠狠撞击,闷闷作疼。脸色紧绷,手指越收越紧,心中涌起的烦闷,就似团团簇在胸膛的火焰,肆意灼烧。只一瞬间,面笼寒霜,心情骤然跌至谷底。
阮少卿!!
作者有话要说: 奶奶家在很远的郊区,没有网络,手机网络也挂了,才回家发,,,对不起,~~~~(>_<)~~~~
☆、第六十一章 好男色
第六十一章好男色
愕然之余,阮婉方才想起,七月初时,宁叔叔听闻她在南郊出事,便立即从长风成州匆忙赶回南顺京中,连少卿都搁在一旁不顾。那时宁叔叔就同她提起过,腊月年关,要她替少卿求娶西昌郡王府的扶摇郡主。
后来济郡水祸灾患越演越烈,她随宋颐之出行,辗转附近多个郡县,直至年关前夕才返回京中,求亲一事就被她抛在脑后。
今日宫宴上,敬帝当众给邵文槿赐婚,邵文槿婉拒,一席话却说得敬帝龙颜大悦,宁叔叔该是想借敬帝的好兴致提出求亲一事。
阮婉原本就是到南顺京中替少卿做昭远侯的,宁叔叔要她求亲也无可厚非。只是宁叔叔说得突然,她措手不及。
眼下,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就不似先前错愕。
倒是宁叔叔一语言罢,殿中大半惊得合不拢嘴,也有,像敬帝和邵文槿这般,目光如炬,眼色各异,却都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阮婉心中微微一颤。
全副心思顾及这头,全然忘了大殿之上的宋颐之,竟会毫无征兆,“哇”得一声哭开,蓦地打破殿中先前的沉寂。
阮婉眼中猛然一滞,宋颐之!!
惶恐望向殿上,慌乱咽下一口口水,只觉心惊肉跳溢出喉间,她竟然忘了宋颐之!
宋颐之知道她是女子……
阮婉倏然起身,吓得脸色霎时苍白。
宋颐之却在殿上哭着跺脚,“少卿……少卿不能娶扶摇妹妹,少卿不能娶扶摇妹妹的,……”眼泪汪汪看了看陈皇后,又憋着嘴,委屈看向敬帝,“少卿她,少卿她是女……”
“女”字刚至唇边,敬帝厉声喝斥,“大殿之上,这般任性胡闹,成何体统!!”
宋颐之当即骇然,泪珠尚还挂在眼眶,却怔怔忘记了哭。
陈皇后也才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立即心领神会,赶紧揽了宋颐之在怀中哄道,“颐之,年初一,不能胡闹惹你父皇生气……也让少卿为难不是?”
言罢余光略微瞥过敬帝,两人自年少起就夫妻相伴,再熟悉不过旁人看不出来,陈皇后却分明见得敬帝眼中噙着的隐隐笑意。
陈皇后语气甚是温和平顺,低眉敛眸,心底却早已掀起道道波澜。宁正此举已然出乎意料之外,怎么可能……替少卿求亲?
再疑惑望向敬帝,不知敬帝这般眼色,而后有将作何?
殿下,阮婉同样后怕不已。
险些,就被小傻子道破,幸亏有敬帝的怒意呵斥,运气竟然好到这般程度?
阮婉惊魂初定,大气尚未多出一口,斜眸瞥过宁叔叔,宁叔叔镇定点头,她才深吸口气。
敬帝凝神看她,兀得,眼中掠过一抹深邃幽兰,唇畔浮起一缕压抑过后的似笑非笑,“少卿?宁爱卿方才所请……”
阮婉恭敬拱手,鞠身执礼,“陛下,确实是少卿难以启齿,才请宁叔叔代为求亲的。少卿……少卿对扶摇郡主,一见倾心,还请陛下代为做主,向西昌郡王求亲,……待少卿加冠,就以大婚之礼相迎……”
语气言辞间,轻微颤抖,就似真有些许羞涩在心中忐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人不风流枉少年,阮婉脸颊的红晕便将将恰到好处。
邵文槿目不转睛看她,心底好似钝器划过,骤然抽空,又像顷刻见被舌尖不知名的酸涩填满殆尽。
遂而端起杯盏,缓缓饮尽。
殿中都是屏息凝神,不着一语。
昭远侯求亲,求得还是西昌郡王府的扶摇郡主,此事在朝廷上下关系甚大,西昌郡王和昭远侯都是南顺显赫一方的权臣贵胄,在朝中各有势力,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此时敬帝心意尚且揣摩不透,心中纵有多番猜测,谁都不敢轻易开口!
譬如,敬帝素来对昭远侯就亲厚,远非旁人可比,无论心中是否中意这门婚事都不会当众拂了昭远侯颜面。
又如,西昌郡王虽是外姓亲王,手中却握有重兵,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比景王都更有份量些,敬帝思量更需周全。
加之先前陈皇后就已经撮合过邵文槿同扶摇郡主,此次即便敬帝属意这门婚事,也断然不会当众应允昭远侯,定是要同西昌郡王商议过后,尊重西昌郡王的意见,才会表态。
况且,阮少卿在京中的名声又向来……得很……
……
是以,众人心中猜测最多,便是昭远侯的求亲,敬帝既不会不婉拒,也不做主,而是先应承下来,再审时度势,看看如何做顺水人情。
殿中大多抱以此种心态,敬帝遂后的朗声大笑才会引来更大惊愕。
应声抬眸,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敬帝眼中的喜色。兴致所致,抚掌拍案,拂袖起身,右手一指,带着十足的帝王气魄,金口一诺,“阮少卿,朕依你所请,赐婚!!”
竟是,直接赐婚?
陆相的酒杯都险些掉落在地,竟然无需同西昌郡王商议,直接赐婚?!
这又是哪一出?高太尉根本难以置信。
傅相自顾捋了捋胡须,迟疑里,依旧笑容款款。
刘太尉却是僵得出不了声,敬帝宠信阮家到了此种地步?!!
“陛下……”陈皇后也循声开口,敬帝回眸,龙颜大悦不加丝毫掩饰,陈皇后不明缘由,却见他笑得比应承文槿时更豁然动容,显然欢愉之际。
敬帝也一把拽起陈皇后的手,欢畅言道,“朕和皇后亲自做主,少卿加冠,就行大婚!”
敬帝心意已决,陈皇后也再不多挠,也作雍容笑颜。
陆相为首便纷纷起身道贺,一时殿中热闹非凡。宁正面楼笑意,阮婉也喜出望外,大步行至殿中,叩首谢恩。
邵文松也不禁一笑,嘴硬除外,他其实拿阮少卿当朋友看待。阮少卿求娶扶摇郡主,敬帝爽快赐婚,他也真替阮少卿高兴。
激动之余,兴奋转头朝向身侧邵文槿,“大哥!阮少卿他……”目光所及之处,脸上笑意尽敛。
本也无人有心注意这里,低眉饮酒处,少了往常的惬意,白玉酒杯捏碎在掌心,却唯有平淡的眸色里簇着凉意。
……
敬帝心情大好,今年的宫宴就要比往年结束得晚。
等阮婉回到侯府,已近亥时三刻,正月里,晚风徐徐都透着几许寒意,阮婉搓了搓手,幽幽呵气,掌心才又稍稍回暖了些。
明巷街头,腊梅开得尚好。
南顺不似成州,少了屋脊树梢的白雪皑皑,枝头压低时,簌簌坠落,唯有淡雅的幽香,清新入腹。
暖意,就徜徉在眼角眉梢里。
叶心出府相迎,阮婉饮得有些醉,下车时,脸上还挂着一抹绯意。
“侯爷怎得饮了这般多?”叶心脸上犹有忧色。
阮婉闻言便笑,“阿心,本侯今日开心~”
叶心轻叹,要扶着她走,就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侯爷今日有何开心之事,至于如此?”
阮婉自己便笑起来,抑不住,更“扑哧”出声,“阿心,等少卿哥哥回来,我们晚些时候再离开南顺可好?”
叶心狐疑看她,平日里念叨最多要回成州的就是她,如今这是作何?
阮婉摆摆手,叶心只得附耳上前,她神神秘秘道,“我们换上女装去吓吓邵文槿可好?”言罢,不待叶心反应,自己都乐得上气不接下气。
叶心大骇,“侯爷!”环顾四围,幸好没有旁人。
阮婉遂也捂起嘴来,朝她比划一个“嘘”字,“阿心,小声些,勿让旁人知晓。”
叶心哭笑不得。
待得送她回屋,一路笑得甚是欢喜,招呼阿莲备水沐浴,叶心才问起她来,“小姐,为什么要换女装去吓邵文槿?”
阮婉托腮一笑,眼波流盼,悠悠笑道,“他假正紧,……”
叶心心头更骇,竟然说这般话。
阮婉业已起身,嘻嘻笑道,“本侯就喜欢……嘻嘻,捉弄他……”
叶心无语。
恰逢叶莲水已备好,阮婉直接就往木桶中扑去,吓得叶心叶莲手忙脚乱。
“侯爷!”“侯爷!”鸡飞狗跳一夜,直至送阮婉躺上床榻,叶心和叶莲累得气喘吁吁。
叶莲生好炭暖,叶心又上前替她掖好被角,有人还在喃喃呓语,“没有……心仪女子……就好……”
叶心微微拢眉,还是伸手放下床幔纱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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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宫中折回将军府,邵文槿又陪同父亲说了些话,才回到苑中。苑中灯火昏黄,却依稀见得人影。
“文松?”认出他来,邵文槿脚下踟蹰。
邵文松才缓缓转身,一言不发,只伸手掏出那枚玉佩。玉佩上的“阮”字清晰可见,玉佩的边角早已磨得圆滑,是他时常拿捏手中。
邵文槿脸色一沉,垂眸不再开口。
见他形同默认,邵文松眉头更皱,半晌,才揪心问出,“大哥,阮少卿的贴身玉佩,怎么会在你枕边?”
邵文槿淡然道,“你想错了。”
上前去拿,邵文松却一把避开,“你从前分明讨厌阮少卿,长风送亲回来,阮少卿还是从前模样,你处处待他不同。南郊马场,你奋不顾身救他?上次在苑中被宁大人撞破亲近举动,你告诉我误会,勿让爹娘担心?今日在宫中,陛下赐婚,阮少卿求亲,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邵文槿微楞,伸手夺下玉佩,并不出声。
“大哥!阮少卿是男子!!!”邵文松气急。
“我知道。”邵文槿冷冷应声,遂而转身回屋,再不多做停留。
……
这一宿,邵文槿夜有所寐。
梦到大红的喜袍鲜艳夺目,锣鼓鞭炮声响彻了整个明巷。
阮少卿大婚,他去抢亲,还掳走压在身/下用/强……
半夜乍醒,惊出一身冷汗,身旁却空无一人。
梦里的零碎的画面,栩栩如生,真实,也期许得怕人。
邵文槿木讷起身,冰凉的茶水穿肠入腹,心间也冰冷透底。这般春梦早已不是头一次,他,真的断袖?!!
……
夜色已深,大院早已落门,邵文槿寻到阮婉过往翻墙之处,看得多了,也就轻车熟路。
年初一的夜间并不冷清,花街柳巷亦是灯火通明。
邵文槿抬眸,南风馆三个字就甚是刺眼。“邵……邵……邵公子?”便是上前相迎之人都惊得惶恐不安。
年初一,能来南风馆的都是奇葩。
但这奇葩竟是——邵文槿?!!
邵文槿强忍恼意,也不敢在门口多做停留,那人怔了稍许,就快步跟上。
“若让旁人知晓……”邵文槿一脸阴沉,话音未落,那人便讨好开口,“怎……怎么会……”顿了顿,又似宽慰笑道,“即便知晓了,若是邵公子,旁人哪会相信?!”
邵文槿蓦地驻足,脸色就更青得让人作怕。
“小的……小的说错话了……小的从来就没见过邵公子!”
邵文槿脸色更挂不住,怒意掩在胸前,默不作声。
……
约是一炷香时间,有人从南风馆后院翻墙而出,笑颜才依稀写在脸上。
他不是好男/色!
他只是,被阮少卿过往那袭女装吓/倒了而已!!
一定是!!!
心情遂而更好,就自顾着大笑出声,也不介意周遭零零星星的目光。
不过片刻,却又乐极生悲,笑声戛然而止在夜间的寒意里。
他不好男/色,他好得却是阮少卿!!
作者有话要说: ~~~~(>_<)~~~~ 我来诚挚道歉
我昨天被骗去了别的地方,明明说好回家的,结果手机充电器还米有带
彻夜奋战了麻将,下午才起来补
对不起~~~~(>_<)~~~~
终于写到邵文槿断袖了,我保证,明天,最迟明天一定会写到被识破女儿身的,否则,否则就打麻将一辈子翻不了身!!!
狠毒不,,,,
(⊙o⊙)…
☆、第六十二章 偷偷亲
第六十二章偷偷亲
阮婉同宋颐之和好,是大年初五的事情。
几日前,宫宴结束,敬帝就破天荒留了宋颐之在宫中作陪,一直待到年初五,才放他回睿王府。
听闻起初时候,宋颐之天天哭着不让父皇母后赐婚给少卿,在宫中闹得很凶。敬帝呵斥,陈皇后相哄都不见气色。
宋颐之的事,阮婉心有戚戚。
一是怕他口无遮拦,惹出更多麻烦,二是怕敬帝和陈皇后因着先前之事,心中生疑。奈何敬帝竟然透出风声不让她进宫,阮婉也不敢贸然遣人探听虚实,只得静观其变。
到了年初五,不知敬帝和陈皇后作何,宋颐之心情大好,出宫以后也不哭也不闹,而是笑吟吟跑来昭远侯府找阮婉。
叶心叶莲面面相觑,都不敢多作声。
等到看清阮婉眼色,知晓她是有话要单独同睿王说,二人才连忙掩门退了出去。
阮婉便端了宋颐之爱吃的栗子糕给他。
宋颐之本就喜欢得很栗子糕得很,又几日都不曾见到阮婉,便一边同她笑,一边胡乱往嘴里塞栗子糕。
嘴塞得满满的,吃得也甚是欢喜。
不时抬头朝阮婉笑,笑得憨厚无比。
宫宴时宋颐之哭闹的一幕犹在心头,阮婉将信将疑,趁机问他,“小傻子,我们的小秘密你有没有告诉旁人?”
宋颐之不假思索摇头。
宋颐之从来不会说谎骗她,他说没有告诉旁人,就一定没有告诉敬帝和陈皇后,阮婉稍许安心。
看他吃得满脸糕点屑,又像往常般伸手,替他擦拭嘴边,宋颐之便配合抬起下颚,笑得咯咯作响。“少卿,还要擦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阮婉啼笑皆非,果真照办,宋颐之便笑得更欢。
“小傻子,我不娶你扶摇妹妹,你也再不准告诉旁人我是女子好不好?”慢声絮语,难得的温柔娴雅。
“好!”宋颐之诚恳点头。
阮婉伸手同他勾手指作数,他嘟了嘟嘴,却突然从身后将她抱起,饶是认真道,“都依少卿!少卿说何都好!”言罢,抱着她转起,自顾嘻嘻笑开。
“小傻子,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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