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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惊华之陛下请接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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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一群人围在那里,围住了一个坐轮椅的白衣男子,气势汹汹地耍威风,尤其是当中的一个红衣女子,更是盛气凌人作威作福地指示自己的手下把他团团围住,不让他离开。
坐轮椅的白衣男子身后的小护卫急红了眼睛,就差哭出来了。
而一旁的店小二,看着这姑奶奶把事情越闹越大,把客人都吓跑了,急得在一旁作揖乞求,就差给她跪下了,只可惜,那女子连理都不理他一下。
顾清欢看了一眼那红衣女子,一眼便认出了她来。好家伙,这不是西域的小公主,冷雪儿嘛!真没想到,她也来了。
顾清欢刚要走过去看看热闹,却不想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顾清欢回头,看着抓着她胳膊的燕北辰蹙眉,“干嘛?”
“看戏而已,坐着看岂不比站着看舒服。何必跑到那边和别人去挤,再溅些血身上,岂不是得不偿失?”燕北辰拉着顾清欢走到了另一边的桌子旁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那边发生的事情。
“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也太不像话了吧。”顾清欢看看坐在一旁悠闲喝茶的燕北辰,见他视而不见,忍不住探过头去问道,“这要是发生在北燕的地界,你也会这样视而不见?”
“这不是不在北燕的地界吗?关本殿下什么事?”燕北辰悠悠甩出一句话,“更何况找事的是西域的人,就算要管,也该是灵犀宫出手才对。”
☆、第六十八章 'Vip'
章节名:第六十八章
这边顾清欢和燕北辰说着话,那边冷雪儿嚣张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人,把他给本公主拿下,今日他就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是。”冷雪儿一声令下,数名手下应声,眼看着便要拿下那坐着轮椅的男子。
听到冷雪儿的话,顾清欢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她笑得差点笑岔了气,“没想到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发生了强抢民男的事情,真真是世风日下啊!别说是一国公主了,就算是作为女人,怎么竟然连半点廉耻之心都没了,竟然当路便抢起男人来了,难不成是想男人想疯了吗?”
先前她还以为这冷雪儿和坐在轮椅上的白衣男人是发生了什么矛盾,等她听到冷雪儿的命令时,她才知道原来是这女人相中了人家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想让人家从了她,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话说,她不是倾心苏念吗,怎么又抢起别人来了?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顾清欢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刚刚好传到了那边冷雪儿和坐在轮椅上男子的耳中。侍卫们的动作因着顾清欢这一声猛地顿住,全都愣了一下,然后抬首望了过来。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也转过了头来,看向顾清欢。他眉眼如画,白衣胜雪,肤若冷玉,整个人白玉似的无暇,就像画中那无心无欲清冷的谪仙一般。但那清冷中却透着一点娇弱的病态,而他眉间那点娇艳欲滴的红痣,更把他的几乎透明的脸色衬得愈发苍白,娇弱得惹人怜惜。
那男子看到坐在那边的顾清欢后,眸中流光一闪而过,下一眼扫视到坐在顾清欢身旁的燕北辰,又有些疑惑,不置可否地蹙了蹙眉。
“你是什么人,敢在本公主面前如此放肆?!”冷雪儿一瞪眼,高傲的声音响起,“你不要命了吗?”
“在下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哪里敢在公主面前放肆?”顾清欢看到贺兰雪眸中闪过的流光后,知道他认出了自己。她依然不动声色,有些歉意地朝着冷雪儿笑笑,“公主您不还在忙着强抢民男吗,那快继续啊,要是耽误了工夫让美人儿跑了,在下有十条命,也担待不起啊!”
“你,你真是放肆!”冷雪儿被顾清欢讽刺得脸上挂不住了,一阵红一阵白,她气得跺了下脚,朝着身边的侍卫一瞪眼,“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她给本公主拿下!”
就在冷雪儿身边的侍卫领命朝着顾清欢的方向走去时,忽然一道邪魅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带着内力,直接把走上前来的侍卫击飞开来。
“我看谁敢放肆!”
随着邪气魅惑的声音传来,苏念戴着半满银色面具,在一众灵鹫宫护法的拥护下走了进来,他扫视过那边眼睛看到他立马放了光的冷雪儿后,随意地转头看向另一边,在看到那边坐着的燕北辰后,他凤眸一眯,眸中划过几分危险的神色。
“苏宫主。”冷雪儿看到苏念后眼睛中冒出了光,她声音娇柔地唤了一声苏念,却没敢有别的举动。因为那次在莫愁岛苏念要挖她眼睛的事,她现在想想还后怕着呢。
苏念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反而把目光望向了坐在轮椅上的贺兰雪,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声音冷然而磁性,“贺兰祭司,好久不见。如今怎么有了闲情逸致,出宫来散散心了?”
贺兰祭司?
苏念此话一出,别说是在场的侍卫和百姓了,就是燕北辰也惊了个好歹。
这个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却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的男人,竟然就是灵犀宫的祭司,贺兰雪?!
看着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无波无澜,似乎看破红尘的贺兰雪,燕北辰手中把玩着扳指,如大海般深邃的眸子里划过几分玩味。
“贺兰……贺兰祭司?”冷雪儿被苏念的话吓了个好歹,看着她身边那个弱不禁风的绝色美男子,她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他竟然会是灵犀宫武功绝伦的祭司!
酒楼大厅里因着苏念这一句话顿时静了下来,刚刚帮着冷雪儿欺负贺兰雪的侍卫连大气都不敢出。天哪,他们刚刚是做了什么?他们见他不良于行好欺负,竟然想对他动手?!这个人这可是灵犀宫的祭司,仅次于宫主的祭司啊!
“是啊,苏宫主,好久不见。”贺兰雪白玉般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云淡风轻地回了苏念一句话后,头微微一侧,身后的小侍卫立即心领神会,推着他要走出酒楼。
酒楼里,除了轮椅轮子转过地面发出的咯咯声,静得连半点呼吸声都听不见。
“贺兰祭司,请留步!”就在贺兰雪的轮椅即将转出酒楼大厅时,忽然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急匆匆地跑下楼来,朝着贺兰雪离开的方向追去。
而随着他一同下来的,还有一个身着水墨色华服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悠闲地摇着折扇,黑到极致的瞳眸如最灵秀的墨玉,像是夜空下大海中缓缓升起的明珠,散发着琉璃般的光芒。他站在楼梯上,含笑看着大厅里发生的一切事。天边最后一抹霞光照到他身上,水天一色,瞬间天地寂静无声,这男子似乎和周围融为一体,成了一幅绝世佳作。
顾清欢抬起头,看到站在那里的男子后瞳孔一缩,大惊。
他,他怎么来了?!
看到随冷子辰一同下来,此时站在楼梯上的慕容珩,顾清欢心中大惊。
慕容珩,他怎么也来了?他是猜出了她的身份来找她的,还是另有目的?难不成,他和燕北辰想的一样,也想进试炼之局,去闯玄门洞?
心思回转,顾清欢却不动声色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垂下,遮住了她的眼睛,敛住了心中所想。
幸好她异了容,还戴了面纱。只是不知道,既然贺兰雪一眼能认出她来,慕容珩会不会也……
“贺兰祭司,请留步。”冷子辰急匆匆地跑了下来,见贺兰雪的轮椅要驶出酒楼,情急之下便要伸手去拉,没想要他的手还没碰到轮椅,便被贺兰雪一记冷眼扫过,尴尬地缩回了手。
贺兰雪示意身后的小侍卫停下,他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冷子辰讪讪地缩回去的手,面色平静如水,一点波澜也没有。
“小妹年少不懂事,冲撞了贺兰祭司,还望贺兰祭司看在在下的薄面上,饶恕小妹年幼无知的冲撞吧。”冷子辰说完,面带歉意,对着贺兰雪深深地做了一个揖。他对三宫之人颇为忌惮。
“这不是冷太子吗?”苏念不嫌事儿大的邪气声音响起,他转身走了过去,双手环胸打量着冷子辰,讽刺道,“刚刚令妹年幼无知时,你的薄面去哪儿了?难不成去喂狗了吗?”
冷子辰被苏念这么一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站在那里极为尴尬。他眼色一暗,瞪了一眼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冷雪儿,眸瞳里涌动着寒怒之气,沉着脸冲着冷雪儿喊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来给贺兰祭司赔罪?”
想他们此行是为了入灵犀宫观看送魂大典,若是可能,他还想笼络一下灵犀宫人,可如今到好,他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不仅到处给他丢人,还给他坏事!这下好了,脚还没踏进灵犀宫的地界,就已经把人家的祭司给得罪了!如今冷子辰想想都隐隐头疼,他回头望了望站在楼梯那里的慕容珩,见后者墨瞳含笑,似乎并没有要帮他的打算。
“贺兰祭司,我……”在冷子辰的示意下,冷雪儿咬了咬牙上前来,对着贺兰雪的背影便要低头道歉。
“算了吧,本司可受不了公主的大礼。”贺兰雪淡淡的声音响起,“本司身体本就不好,要是生生受了公主这一拜,估计又要折几年阳寿,早日归天了。如今看来我灵犀宫的地界还是太小,容不下公主和太子两尊大佛。既然如此,那太子和公主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贺兰雪淡淡地下了逐客令,看也没看身后脸色黑得难看的冷子辰,示意身后的小侍卫将他推走。
“来者是客,灵犀宫自会以礼相待。可若是有人再想在这里闹事,惊扰先宫主的魂魄,可就别怪我灵犀宫不客气了。”
轮椅滑动的声音渐渐消失,贺兰雪和小侍卫的身影消失在夕阳下,只留下一句云淡风轻的警告,回荡在众人耳中。
随着慕容珩一起下来的慕容澈,看到燕北辰刚想上前,却因着贺兰雪这一句话生生止住了脚步。
慕容珩看了一眼冷笑的苏念,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勾唇笑得优雅无双的燕北辰,扫视过燕北辰身边一直低着头蒙着面纱的女子,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他笑了笑,转身上了楼。
直到慕容珩的身影完全消失,顾清欢才抬起了头,她微微蹙眉,神情倒是有些落寞。
慕容珩,他没有认出她来,是真的不认识她了吗?还是已经……把她忘了……
顾清欢忽然感觉心里酸酸地,没来由地失落了起来。
☆、第六十九章 'Vip'
章节名:第六十九章
“戚戚亲亲,盼于来兮?生生息息,来世有兮!相忘不忘,唯有痛兮。相忘得忘,放之唔兮。魂之归去,如风逝去。”
……
夜里,童子稚嫩的歌声回荡在灵犀宫地界的每一个角落,声音飘渺,美丽而悲哀。那稚嫩的声音拨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让人不禁想起故去的家人,暗夜流泪,落寞而伤感。
灵犀宫宫主大祭,送魂日前七日,按三宫祖制,白衣童子哀歌七日,为死去的宫主渡魂。而第七日,便是送魂日。宫中上下从宫主、祭司,到护法灵使,再到精灵童子,一同将盛着宫主魂魄的灵柩送往护魂河,灵柩入河,宫主的强大魂魄之力会自行驱使灵柩渡往彼岸,而彼岸,名为于归谷,是历来灵门尊者的安息之所。
渡河时死去的宫主其强大的魂魄之力会四散开来,强行开启试炼之局,同时散开的力量会撼天动地,使天地连通,日月一体,彼时会出现七星一线,昭示着玄门洞开。
玄门洞开,有缘者入!
入洞的有缘人会得到灵门无上秘籍,得到历代宫主魂魄之力,出洞后,便是灵门三宫之主,而那时,即是灵门三宫归一,再次一统之日。
若入洞之人并非灵门有缘人,他的魂魄便会被玄门洞吞噬,成为逝去宫主的陪葬。
童子稚嫩的歌声哀恸,划破天际,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中,更是扎在人的心底。
“戚戚亲亲,盼于来兮?生生息息,来世有兮!相忘不忘,唯有痛兮。相忘得忘,放之唔兮。魂之归去,如风逝去。”
夜晚,顾清欢靠在桂树下,抬起下颚,看着天上繁星点点,轻轻地随着童子的声音哼唱了起来。
月光如水,洒在女子脸上,给她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皎洁的光华。树上桂花点点,迎风而展,散落在她如缎子般的乌黑长发上。她仰头望天,密长的睫毛半掩着瞳子,在白皙的脸上落下两条瑰丽的倒影,像两只静伏的蝶。
她神情十分专注,似乎是用心在唱那曲歌谣,那份安静和认真,远远看去,就是一副水墨丹青画,画中女子如淡淡清风,不染纤尘,却偏偏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忽然,一股淡淡哀伤的箫声传来,似乎在和着她的歌声,飘渺在漫天的飞花里。
听到那边忽然响起的箫声,顾清欢敛住了眸中的忧伤声色,蓦然转过头来,看到不远处那颗树下站着吹箫的慕容珩,一时竟愣住了。
男子身着水墨色绣金流纹长袍,如水般的长发肆意散落在肩头,上面缀着点点嫩黄的桂花,恰是明月当空,月色朦胧,再衬着那张无可挑剔的冰雪容颜,竟然有一种静夜沉沉,浮光霭霭,绝丽朦胧的天人之姿来。
见顾清欢的歌声止住,慕容珩也停下了,箫声的最后一点尾音消失在漫天的飞花中,他静静地站在那边看着坐在树下回望自己的女子,身旁桂花烂漫,落英缤纷。
“是你?”顾清欢起身,抚落了身上散着的桂花,指尖还留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她大眼睛眨了眨,故作惊讶状。
“哦,姑娘认得我?”慕容珩收起手中的玉箫,他眼睛掠过顾清欢从指间抚落的桂花,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山间的清泉一般,灵秀而温和。
“那日在酒楼大厅里见过公子,公子风华绝代,清贵无双,可是让人过目难忘的。”顾清欢声音里带着笑意,她忍住心头的紧张与悸动,被面纱遮住的脸却有些僵硬。
“姑娘说笑了。”慕容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站在那边的顾清欢,似乎是想从她的声音和面纱下面的笑容里找出破绽,他淡淡一笑,抿唇,声音如三月湖水,温润和沐,“更深露重,姑娘一个人在这院中,歌声又那样哀伤,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夜里睡不着,听着这童子哀歌,想起了逝去的亲人朋友,心中感慨,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了起来。”顾清欢淡淡一笑,每说一个字都谨慎小心,生怕一个疏忽被慕容珩认了出来。“公子半夜来此又是为了何事呢?刚刚听闻公子箫声凄凉哀愁,可也是在思念亲人?”
“实不相瞒,在下刚刚闻声忆人,想起自己死去的妻子。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便天人永隔,无缘再见,相爱却无法相守。”慕容珩淡淡地说道,眉宇间萦绕着化不开的忧愁,“心中哀伤,却要在人前强颜欢笑,如此做戏,岂不可悲?”
“公子,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人的一生,谁又不是在演戏呢?公子当是洒脱之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自古姻缘二字最不可强求,一切还是向前看的好。”顾清欢心中微微一动,她知道慕容珩是在说自己,却依然要掩住心底的疼痛,轻声安慰道。
“是啊,劝我的人哪个不是如此说的?只可惜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心里放不下的,就算是外表看着再洒脱,内心的苦,又有谁知道呢?”慕容珩叹了口气,幽幽道。
“常言道心有灵犀一点通,若是公子与你妻子真心相爱,定会天人合一,你对她的爱,你对她的思,她一定能感觉得到。”顾清欢看着慕容珩墨玉般的眸子闪过琉璃之光,继续道,“更何况,她也希望公子过得好,不是吗?公子若是一味消沉,她泉下有知,心中也不好受,不是吗?”
“姑娘所言有理,倒是我太执着了些。”慕容珩一怔,看着顾清欢那双晶莹透亮的大眼睛,一时竟有些拿不准自己当初的判断。
童子的哀歌依旧在风中吟唱,顾清欢转头望向东边,那边,是护魂河的方向。河中,无数护魂灯的光芒快要照亮了半边天。
“大丧七日,人人哀悼,这里的百姓几乎人人都虔心放了护魂灯,希望保佑老宫主的魂魄顺利抵达彼岸。如此的爱戴,恐怕是皇帝,也没有享受过呢。”慕容珩顺着顾清欢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远方护魂河的一片灯光,他感慨道。
“灵犀宫宫主为保这一方百姓安平,冒着折寿数遭天谴的风险,做了不少勘破天机驱灾消难之事。百姓对他这般爱戴,也是理所当然的。”顾清欢想起了鬼谷子那个老顽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是啊,前辈的功德,世人不会忘记,上天也不会忘记的。”慕容珩点头,“魂魄过了护魂河,便抵达了于归谷。在那里,前辈会安息的。”
“于归……于归……”顾清欢鼻子一酸,她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心中无比苦涩,“于子归来,说来容易,又岂能归来?”
“于子归来……真的无法归来吗?”慕容珩喃喃,重复着那句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哀伤的眸子望向顾清欢的背影,却越看越觉得无比熟悉。
风吹过,拂动着顾清欢的衣襟,面纱扬起,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颈。慕容珩从她身边看去,正好从扬起面纱的空隙中,看到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东西。
铃铛!丫头脖子上一直戴着的铃铛!
他心中一动,墨玉般的瞳孔缩紧,怔愣过后,眸中是难以置信的狂喜。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顾清欢的手臂,“丫头,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骗我到什么时候?!”
“公子,你在说什么?”顾清欢心里一惊,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没办法却只能强作镇定的回身,用一双无波无澜的大眼睛奇怪地看着眼前满眼急切与期待的慕容珩,试图甩开慕容珩抓住她的手,没想到他用力那般大,她被他抓得牢牢得,一时竟动弹不得。
“顾清欢,你还要装下去吗?我知道你没死,知道你活得好好的!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偏偏要离开我,你告诉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告诉我啊!”看着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慕容珩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头游走到了脚底,可他却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感觉,他抓着顾清欢的手收紧、再收紧,似乎怕一松开面前的人儿便会消失不见。
“公子,你疯了!快松开我!”顾清欢大惊失色,她知道自己没有露出马脚,也知道这只是慕容珩对她的试探,可听着那疼到心底,痛到心底的话,她内心也是同样痛苦,酸涩不是滋味。
顾清欢狠了狠心,她用力挣脱他的手臂,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离开,慕容珩回过神来,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又把她抱进怀里,双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腰,墨玉般的眼神像是有魔力一样,紧紧地锁在她脸上,不放过她眼神里任何一抹流光,“丫头,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顾清欢微微挣扎。
“你明白的!”慕容珩沉声道,他的声音有些痛苦,他修长的手指抬起顾清欢的下巴,逼着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轻柔,像是诱哄着什么,“丫头,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
☆、第七十章 'Vip'
章节名:第七十章
顾清欢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痛苦地摇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丫头,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难道你都忘了吗?”黑到极致的瞳眸如最灵秀的墨玉,慕容珩的眼光深邃而狂野,又带着动人心弦的魔力,像是在夜空下的大海上缓缓升起的明珠,要吸引住她的灵魂。他专注而狂热地看着闭着眼睛的顾清欢,眼中露出一点急切和期待,那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深清似乎要溢出瞳眸再也掩不住。
“回京时你抢我马车喂我毒药的事情还没有完,莫愁岛我救你的命你还没有还,假传圣旨的帐我们还没有算,你我的三月之期还没有到,你为什么说走就走了?”
“难道你都忘了,在海岛上,在海棠园,我在树下对你的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你的愿望啊,我们会一起实现的!我想明白了,此生我只要你一个,只要你一个!只要你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狠心地离开我了好不好,欢儿……欢儿……”
慕容珩回忆往事的呢喃声唤醒了顾清欢狠心埋藏在心底的回忆。她眼睛睁开,怔怔地望着他满怀期盼和急切的眸子,刚想张嘴说什么,忽然只觉得头仿佛被无数根针扎住一样,又好像被无数蛊虫一齐叮咬啃噬,痛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了慕容珩,双手抱住头,痛苦的喊声划破园中的宁静。
“啊——”
顾清欢痛得眼前都朦胧了,她只看到一个人影在她面前似乎想要抱住她,可那人影越是靠近她,她头痛地越厉害。她双手紧紧地抓住头,痛苦地摇着头,一步步踉跄地朝后退着,眼前一片模糊。
顾清欢头痛挣扎时甩掉了脸上的面纱,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慕容珩面前,陌生的容颜使得慕容珩住了脚,他怔怔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一时呆在了原地,而手却依然伸在半空中,伸向顾清欢所在的方向。
“啊——”
顾清欢痛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眼睛中尽是一片猩红之色,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转身踮脚飞身而去,徒留慕容珩一个人怔怔地站在树下,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远去,渐渐消失在天际,化作一点星辰,却任香甜的桂花散落衣襟,心中苦涩不已。
不是她……竟然不是她……
暗暗的夜色,遮住了顾清欢脖子处的一抹嫣红。谁都没有看见,在顾清欢抱着头痛苦不止时,她脖子上,一朵暗红色的曼珠沙华正妖冶地绽放。
==分割线==
“啊——”顾清欢痛苦的喊声划破天际,她拼劲全身力气飞回了自己的院落,却在院落上空一头栽了下去,惊得飞花狂舞,百鸟俱惊。
“好痛,好痛啊——”顾清欢狼狈地跌到在地上,她懵懵撞撞地爬起来,咬着牙齿,眼底尽是猩红之意。她不管不顾地把手掌用力挥出,一掌便将院落里的桂花树击断,树轰然倒地,和着女子痛苦的呻吟声,惊醒了附近每一个人。
“欢儿——”
听到声音被惊醒的苏念从窗户里看到空中的顾清欢时,大吃了一惊。
女子身子浮在空中,似乎没有了感觉一般,只是一味地发泄,发泄体内的疼痛之意,她一掌击断一颗树,另一掌又是毫不留情地击断一棵树,院落里桂花狂舞,女子瀑布般的秀发在漫天的飞花中狂舞,那一刻,她美得如妖。
苏念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顾清欢,他之所以知道是她,是因为那日贺兰雪告诉了他。贺兰雪知道燕北辰此人心机颇深,怕顾清欢在他身边会有危险,于是便告诉了他,让他暗中保护她周全。
“欢儿!”苏念一个翻身便要下床出门,却不想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打开,一个纤弱的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手掌一个用力打上苏念的胸膛,苏念冷不防被人攻击,倒退了几步。趁着苏念倒退这几步,那纤弱的身影趁机把门带上,身子抵在了门前。
“沐瑶,你让开!”苏念低声怒吼,他狭长的眸子快要喷出火来。
“宫主,你冷静一下。”沐瑶一向妩媚的脸上此时是难得的严肃之情,面对着苏念的怒火,她纤弱的身躯抵在门前,似乎没有害怕一样,一动也没有动。
“她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让我怎么冷静?!”苏念目眦尽裂,他猛地上前一把捏住沐瑶的脖子,手用力收紧,隐约还能听到骨骼错位的声响。“再不让开,就算你是我灵鹫宫的祭司,也别怪本尊对你不客气!”
“她……她成了……这……这个样子,都是……是……拜你所赐……”被苏念掐住了脖子的沐瑶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妩媚的嘴角划开一抹嘲讽的笑,她艰难地喘着气,深紫色的瑰丽眼眸中满是疯狂之色。呼吸越来越艰难,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映得眉心那一点红痣,愈发妖娆了起来。“你忘……忘了吗……你对她做的事……情……情蛊……”
一声情蛊,苏念刚刚还抓着沐瑶脖子的手猛地松了开,他如雷击一般愣在黑暗中,邪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怎么……怎么会这样?”
沐瑶妩媚的眼眸望向苏念,里面依然有着一点忌惮。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纤弱的身子却依然紧紧地贴在门上,似乎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眼前的苏念就会再次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情蛊……怎么会这样……”苏念似乎是失了魂一般,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话,他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手肘支在腿上,把脸深深地埋了下去,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听着外面顾清欢痛苦的喊声,他的心仿佛撕裂了一般。“你不是说,这个蛊是没毒的吗?那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为什么啊!”
沐瑶的身子缓缓地顺着门滑了下去,她跌坐在地上,看着那边抱着头痛悔不已的苏念,轻声道,“情蛊自然是没毒的,对人身体没有任何的伤害,除非……”
“除非什么?”苏念抬起头,狭长的凤眸紧张地望向沐瑶。
“除非,她动了情。”沐瑶长长地叹了口气,望着黑暗中神情晦暗不明的苏念,彼时意气风发冷血狠辣的少年尊主因为一个女子变成了这个样子,并非她心所愿。可再怎么说自己是他的属下,自然希望他能够幸福快乐,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动情?本尊也动了情,为什么什么事都没有,而她却要那么痛苦?”苏念想也没想,急切地询问。
“宫主,这不一样。你爱的是她,可她爱的……”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的苏念,沐瑶痛苦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她的下巴在颤抖,“情蛊,顾名思义,只能对彼此钟情。被种下情蛊的男女在世时只要彼此相爱,便会一世安平;反之,若是一方爱上了别人,对他人动了情,便会遭受万蛊噬脑之痛,情愈深,痛愈烈,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脑髓被蛊虫吞噬,轻者丧失记忆,呆傻迟滞,重者,便是黄泉末路……”沐瑶没有一分波澜的声音响起,听在苏念的耳朵里,如五雷轰顶一般。
她,难道真的爱上了慕容珩……而且,还爱得那么深……
女子痛苦的声音传入苏念的耳朵中,他颓然地坐在那里,脑中似乎只剩下了一句话——
她爱上了慕容珩……
她爱上了慕容珩……
“沐瑶,我该怎么办,我竟然害了她……竟然是我害了她……”苏念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的嘴唇在颤抖。“告诉我,你能解得了这蛊,对不对……”
“宫主……”沐瑶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她纤弱的身子盈盈地走向苏念,站在他身边,揽住了他的肩膀,“这世上所有的蛊都有解,唯有一种蛊是无解的,你知道,那就是万蛊之蛊的——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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