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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长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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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了沿城,我就让他们回来。”
原仲轩不再说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大爷看着他身影渐渐消失,停在原地许久。转身,却对上了身后的二爷,不由吓了一跳。
第一百八十五章 忘记你
景晨在家里,自然不知道隔壁发生的事,亦没知晓大爷已经替她挡去了原仲轩的事。
这几日的迷茫与焦躁,渐渐变得平静。
她寻来德馨,郑重其事的说道:“馨儿,咱们将珍艺馆,关了吧。”
逃避不开,唯有面对!
德馨原还正专注在画花样子,突然听到这个,呆愣了半会诧然道:“什么,关了?姐姐,你是不是糊涂了?”
珍艺馆蒸蒸日上,如今不止成为她们的生计来源,更是注入了许多心血的,盼着它好还来不及,怎么说要关铺子?
德馨追问,景晨就随意的取过她手边的图纸,轻喃道:“这花好生精致,我竟没瞧见过。”
“是啊,这是西北贡……”
顿了顿,德馨忙改言道:“这花寻常人没见过,姐姐瞧,花样是不是很新奇?”
这种花,是西北进贡得来的,前世养在宫里花房,因极难种植,便显得分外珍贵。即使是名门贵胄府里,亦很难才有,普通百姓更是闻所未闻。
如此稀罕,只要绣娘绣上,无论是配饰还是帕子,自然好卖。
“是很少见,你从哪见到的?”
这个问题,德馨就不太好回答。
她的民间生活不如景晨丰富,平时彼此间都不曾刻意注意哪些是涉及宫苑,所以这时候被对方相问,她有些语塞。
景晨所画的,德馨即便再宫廷里见过,亦分不清宫外有没有。自然不会生疑发问。但是她所画的,不是宫里秘书里所看来的,就是各地进宫的珍品,均是世人所见不到的。
景晨自然不是要真让她为难。只是缓缓引道:“有些东西,不是咱们寻常人能用的,否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怎么。是不是有人说咱们铺子里的东西不好?”
德馨这个时候反应极快,“姐姐,是这样吗?”
景晨望着她,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我在这无根无基。还是别如此锋芒毕露,否则迟早都会惹上麻烦。”看了眼德馨,景晨指着散开的样子图道:“瞧,就说这些新鲜玩意,没人见过亦不知道是何来历。保不准哪日就惹出祸子来。”
德馨似是理解了其中利害,只是不甘心的看着景晨手下的东西,嘀咕道:“但是,就这样关了,不可惜吗?”
不可惜,比起性命,什么都不可惜!
“没事,往后自然还会有其他的。”
“但、但关了珍艺馆,咱们怎么办?”德馨怎么可能不愁。她已经不再是没经历过事的公主,她知道世道的困难,亦明白没有银子在身边,是如何的有心无力、寸步难行。
若没有珍艺馆,往后的生计又是个问题。
何况,在她看来。事情还没有这么严重,怎么能因个不确定的因素,就将这样红火的铺子给关掉。若是觉得这些不好,她往后不下笔就是,或者寻些简单常见的事物亦可,左右她们铺里的东西,并不只单单是新颖。
针功、绣法,皆能称绝。
景晨原只是拿眼前这图纸做个开场话,却不想德馨好似就误会了她的意思,知以为是她惹得铺子危险,竟是绷紧了脸认真说道:“姐姐若觉得我画的图不好,咱们不用就可,犯不着关了铺子。”
景晨的容色没有松动,似乎很坚持。
“真的必须要?”
她还存着念想。
景晨察觉到她眉宇间的内疚,便宽慰她道:“你别自责,并不只是这个的问题,还有其他方面。总之,现阶段来说,我们还是低调些较好,张弛有度。”
珍艺馆就是从开铺到现在,总是声名远扬的缘故 ,如今已经引了京都不少贵人派人来下单买物。
景晨觉得,盛极必衰,该歇上一歇。
否则,若是出了状况,她们都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是歇上一歇?”
德馨听得这话,就充满期待的望向景晨,“就是说,还有再开张的时候?”
景晨颔首,“会有的。”
生活还在继续,她总不可能永远不寻条路吧?
只不过,终究引用他物,让人没有底气心生心虚。若说记在脑海里能够熟用的便是她的,闲暇时偶尔来个新意尚说得过去,但若要以此谋利,终究是做不到若无其事。
若说,那些针法都是她创出来的,绝对会用的心安理得。
如今……
她眨了眨眼,对德馨劝道:“咱们前几个月总忙碌着,都不曾好好过日子,便当让咱们自己休息下,然后顺道好好研究。待到时机成熟后,再开铺做生意,如何?”
“原来姐姐是觉得累了?”
“不是累,是觉得你我的能力尚浅,若想要长此以往,必然得先提高自己,是么?”
景晨决定,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研究琢磨番。
她便不信,现成的那些针法被人创出,自己就不能新添其他的。
虽说德馨比较舍不得,觉得没有到非关铺子的境地,但最终还是听了景晨的话。毕竟,她原就不会是个喜欢劳累、终日被羁绊生活的人。
晚上的时候,景晨与阿图说了这个话,后者很是为难的望着她,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卡在喉咙。
许久,阿图才讷讷道:“铺子里的那些绣娘,怕是会不情愿。”
马上就是年关,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景晨想说给她们多结些工钱,等明年的时候再寻回来。但转念,突然又有些担忧,早早就流传出去的绣品,自然是追不回来的。
她若还只是一个人,自然不会顾及这些,大不了秘密离开就是。
但现在,兹事体大,她亦不愿牵扯到旁人。
景晨真觉得,那日被董娘随意说了几句,就搅乱了她整颗心。
正与阿图坐在院子里,虽说有些寒意,手指冰凉却都没有提出回屋。
阿图总是还希望事情能够有转圜的余地,但是他做不得主。何况,但瞧最近小姐的神色,就知道是有心事,或许她只是没有将烦恼说出来,独自承担着,自己又怎好非去逼问?
腊月的夜,凉道让人微颤。
院子外却响起敲门的声音,两人回神,阿图去开,是大爷。
他见到院中的那抹倩影,似是松了口气,进屋走到她面前,轻说道:“没睡呢?”
“嗯,你怎么过来了?”
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
虽说这等地方,没有那么严格的规矩,但不代表大晚上的男女串门,是件很寻常的事。
大爷素来有礼,景晨有些惊诧,暗道是否发生了什么变故。
转念,暗想君家的事,与自己无关,他亦不可能直接来告诉她。
大爷就看着她,见其比在府里时清瘦了不少,目露心疼,转瞬就提醒道:“这么晚,又是冬夜,别总站在风里。”想起白日窦俊彦的话,唇角有些苦涩,“能进屋说说话吗?”
“嗯。”
青婶早就歇下了,阿图泡了壶茶水,留她们两人在堂屋里说话。
“过几日,我要回平城了……”
大爷艰难的开口说完,就目不转睛的望着景晨,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景晨只是呆滞了瞬,平静的接道:“快年关了,是该回去过年的。”
“是啊,这趟回去,怎么也好阵子,你自己在外,凡事小心。”
“嗯。”
“终归是女儿家,别太逞强,照顾好自己才最为关键。”大爷顿了顿,突然复开口询问:“你,真的不愿与我回去?”
景晨就望向他,直白的回道:“我回去,意义不大。”
“谁说的?”
大爷吃了口茶,语气认真的再次说道:“你只是不信我,不信我能护住你。”
或许,她从来就不曾相信过他。
直到这刻,有些不愿承认的事实,大爷不得不面对。
“我想,不用人护,我亦能生存。”
这是句实话,大爷也清楚,看她如今的境况,确实很好。
没有他,于她无敝。
“这趟回君府,我会尝试着忘记你。”
景晨反倒是有些意外,先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放弃的人,突然说要忘记自己?
他这是……
“你说的很对,过去那么些年,我一个人也过来了,没道理你陪我几个月,这就到了非你不可的地步。晨儿,你想要自由,是么?”
昏暗的屋子里,大爷的眼神黯淡,“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留在这里,想我消失在你眼前。”
他的语气近乎自嘲,“你在离开君家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往后的生命力都不会有我,而后你的生活……我见到了,过得很好,比过去更好。等回到府里,我也努力的尝试下,看能不能回到过去的生活。”
不知怎么,这些话听得景晨心里怪不是滋味。
大爷见说到这个份上,她都没有反应,就搁下了茶盏站起了身,“不早了,你早点歇息。”
“我送你出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景晨脱口而出。
随即,彼此都有些愣住。
原本,大爷能说这些话,该是她总希冀着的,断的干净才最好,亦符合她的性子,怎么当面反倒是拘泥了起来?
走到远门前,大爷转身前,突地问道:“你当真,决定和他在一起了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懂情
漆黑的巷子里,没有光线,景晨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听出他话里的停顿。
“我知道这是你的事,罢了……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大爷的声音很沉,悠悠叹息,转身便欲离开。
他往前走了几步,止步在原地,在景晨以为他要转身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他又提起了脚步。
他是不是在等自己说些什么?
站在门口,想起开始大爷说离开阵子,后来复说尝试着忘记她。若是早就决定忘记,就不该会再回来,亦不会说是离开阵子……如此,他选择忘记,是临时起意?
“你当真,决定和他在一起了吗?”
景晨的耳旁回响着这句话,方才那瞬间,她不知该怎么应,故而才选择了沉默。
如今的形势,好似确实有那个发展。
她觉得,自己该适应窦俊彦的存在,或者尝试着与他一起,正如德馨所希望的那般。
在院门口站了许久,直到起夜的阿图喊她,景晨才回神,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晚,脑海里很乱。
她觉得,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东西,在心底里滋长,陌生却无力阻碍。
次日清晨,方出房间便见到青婶起开院门,窦俊彦从外走进,冲着木廊下的景晨笑着打招呼。
她有些怪异的望向他,“你算准了时间来的?”
闻者只是笑,并不解释。
用早饭的时候多了个人,景晨还觉得有些别扭。德馨却似没感觉,竟然十分自然的和窦俊彦聊起天来。
院子里充满了她清脆的笑声,景晨真想提醒她句前世公主的礼仪都哪里去了,食不言的!
不过渐渐的。被这种轻快的气氛感染,也就放了开来。
矮墙的隔壁,大爷立在院中。听着那方的笑声与热闹,闭了闭眼。
从前与她一道用饭的时候,她好像永远都是规规矩矩的,即便是说话,亦无非是给他添彩菜或者舀汤。很多时候,身旁都站着三位姨娘,屋里屋外又是成群的侍女。
大爷突然明白。原来是那样,才约束了她……
从没这刻强烈的感觉到,他的几个妾侍是那样的累赘。
妾侍……他猛然意识到,为何自沾了景晨,好像旁的女子都入不了眼了?
当时在君府。宿在主院好似成了习惯,即使平时去姨娘处坐坐,却从不曾再有那种欲。念,将天黑回主卧这个念头当成了理所当然。而外出的那段时日,心里念着的都是妻子,竟然不是伺候他许久的几个女人。
他有多久没关心过她们了?
往常再忙,都不会冷落枕边人,现在……他发现,心底全是景晨的身影。被她填得满满的。
轻皱了皱眉,或许,有些方式与观念,是他错了。
隔壁的笑声还持续着,但听不到那抹熟悉的嗓音,大爷在脑海里想象着她的表情。定然还是端庄而坐,举止优雅,便是笑,亦是轻轻莞尔。
五爷从屋里出来,瞄了眼隔壁就站到大爷身后,讥讽道:“大清早的就来男客,也没个德行!”
大爷则冷冷瞪了他眼。
五爷忙闭了嘴,心里却是不怕的,外面有些微凉,他搓了搓双手,暗道什么时候他也过去串串门才好,否则好处哪里能都让姓窦的小子给占了?!
“大哥,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五爷有些讪意,别有深意的回道:“您就这样留她在这里?”
“你将自己的事物收拾好了就成,这些不用过问。”
大爷说着也懒得理他,就走进了屋。
五爷不甘心的看着眼前那堵墙,想着隔壁那女人,心就痒痒的难受。
接连几日,大爷都没有再来找过景晨,而她亦忙着先将铺子关门,整日就呆在房里弄阵理线。
大爷来道别的时候,巷子外已经备好了马车,收拾妥当。
景晨见状,略有惊讶的道:“马上就走?”
“嗯。”
他似乎没有多少话要说,平静的似乎只是跟方认识的邻舍告别,“现今天气不好,路不好赶,这样可以年前到家。”
景晨“嗯”了声,望着眼前人道:“路上小心。”
“会的。”
他没有再说回来的事,亦不曾再提劝她离开的话,似乎觉得多说无益,亦或许早已知晓任何语言都动摇不了她的决定。
她说不与自己走,怕是真的就不会改变。
“回府后,我会与祖母说明你的事,往后不会有人来打搅你。”
景晨点点头,半晌道了声“谢谢”。
“晨儿,突然发现,其实你我都不懂情。”
景晨倏然抬眸,与之对视,“只有这方面,你会没了往日的判断与理智,亦失了从前的镇定。”
他看出,她很无措。
大爷似乎没想等她回答,说完深深看了眼她就转身,“我走了。”
跨步远去。
没多会,队伍就消失在了深巷内。
景晨就望着那人群消失,对面的南婶就凑出来,好奇道:“晨姑娘,你没随他走?”
“呃,”景晨摇摇头。
南婶就已经很自觉地跟她进屋,伴在旁边说道:“我看着年轻人待你挺有心的,怎么没缘分?景晨姑娘,你这前未婚夫,是不是因为家里原因,所以跟你解了婚约?但是我看他能有心找到这,又这样守了你好些时日,肯定是想与你好的……对了,这几日清早从你家出来的男子,是谁啊?以前没见过,怎么最近总过来?”
听着这许多问题,景晨停下脚步,无奈的望着她回道:“南婶,我单身!”
“女孩子别这么要强,单身不好,你这妹子,婶婶跟你说,还是要早点找个归宿才好。你瞧瞧你这家里,就你们两姐妹,那个阿图小伙子到底也不是你兄弟,往后这无依无靠的,被人欺负都没人出头。
你若是选个好夫婿,往后他疼着你,也不必再这样辛苦。我看你那前未婚夫,家世不错吧?为人也斯文,看见你与其他男子往来都没有生气,可见是有修养的……”
景晨已经回了自己屋子,熟知南婶丝毫不客气的亦跟着走了进来,自己搬了凳子坐在她旁边,依旧念叨道:“……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我有个侄女和你差不多,现在都两个娃的娘了。哎。晨妹子,若是那两个你都不中意,婶婶给你介绍个,好不好?”
瞧,关键来了!
“南婶,你是想给我说媒来的?”
后者被一语中的,有些为难的看着她,苦口婆心道:“是有这个意思,你看你来这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不能总这样糊涂着过日子是不?晨妹子,我娘家啊,还有个小弟,我爹娘过去都是捧着长大的,会读书会下地,性子也老实,你看……”满目晶亮的望着她。
景晨被看忙给对方倒茶,“南婶,我事不急,您不用替我操心。”
“我身为大姐,那是给我小弟操心。”
南婶接过茶,突然复握住景晨的手,笑呵呵道:“不过咱们住一起有些日子,自然也是想替你谋个喜事的。”
“南婶,这媒婆你怕是不好做,我姐姐已经名花有主了。”
德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听到南婶方才那番话,还真想说她多管闲事。自家姐姐如今正和窦家少爷培养感情呢,从哪凑出来个小弟,想娶她姐姐?
这方面,德馨的心性高,她在乎景晨,终身大事自然不能草率。
“馨儿,胡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
德馨不以为意,直接将脑袋转向南婶,“这几日清早来我家的那位公子,就是我姐姐未来的……”
“德馨!”
这种事,她心底都还没个确切,怎么能就这样告知旁人?
景晨的脑子里,还回想着方才大爷的那句话,不懂情。
南婶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尴尬的“哦”了声,满面了然的看向景晨,“你这大妹子,既然早就有了方才怎么不跟阿婶说?我也没什么坏心,就是看你总一个人,这才有心将我小弟介绍给你的。”
搁下茶杯,她就站了起来,“罢了,如今你既然有,我也就不多说了。”
南婶是个实在人,并没动气,不过心里的八卦因子又在做动,忍不住就连连问道:“清早出现的那位公子看着也极好,不过眼生,不是沿城人氏吧?晨妹子,你跟他过去识得不,否则就这样跟个没底的人,往后也有罪手受呢。
以前好些年轻的姑娘,都是在外结交了情郎,等好上后跟那男子回家,才发现他家里有妻子。这种事很多的,你可要问问清楚,他家在哪,父母健不健在,房里有没有女人……”
“南婶有心了。”
景晨再次给她倒水。
后者见她这模样,就恼道:“你这孩子,就是没心眼,这种事都没问过吧?这怎么成?!”她说着看向旁边的德馨,“你这个做妹妹的,姐姐不好意思开口得提着点嘛,否则让你姐吃了亏怎么办?”
南婶问的那些,德馨也不知道,只听说是北方大商家的公子,但窦家具体如何情况,一无所知。
“那阿婶说,怎么办好?”
南婶拍了拍自个胸脯,“你们没有长辈在这,阿婶给你们问。对了,那小伙子,什么时候再来?”
“明儿清早。”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抢生意
于是,因为德馨的一句“明儿清早”,次日窦俊彦再来吃补偿早饭时,便被精心相候的南婶给堵在了门口。
衣着整洁的三旬妇人,就这样从头到尾的打量着他,窦俊彦认出是这附近的邻舍,亦好似和景晨有些往来,便客套的问道:“这位大嫂,好早?”语气里,显然是带着琢磨与好奇。
见过邻舍感情好的,没见过好到这样程度,都没个事,大清明就来串门的。
当然,窦俊彦很清楚,眼前这妇人必然不是来串门的,否则老早就敲门进去,亦不会用这般眼神看自己。
是冲着他来的……
自己最近有得罪眼前这妇人?
思忖了下,确定没有,见对方依旧审视般的打量着自个,则问道:“您有事?”
“你是窦少爷吧?”
南婶望着对方,暗叹果真是仪表堂堂、气度非凡,同时亦明白为何昨儿个馨姑娘会说她姐姐名花有主,身边有这样的人相绕,确实不太可能会看上自己拿穷小弟。
“你知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总往这里跑,对女孩子的闺誉不好?”她出声即是逼问。
窦俊彦想了想,点头道:“我与楚姑娘,是生意往来。”
南婶微怔,有些鄙视对方这等冠冕堂皇的说辞,语气便有些恶化,“生意往来?晨姑娘可不像你们爷们,你总出入这儿到底不便,若是惹得旁人议论生出是非,晨姑娘这辈子不就被你给耽误了?”
“耽误?”
窦俊彦唇角微扬。似乎有些意识到了对方来意,眉宇间竟露出抹欣喜,“大嫂这话可说差了,晨姑娘怎会因我而被耽误?她若是愿意。明儿个我就敢抬花轿来!”
躲在门后面偷听的德馨闻言,激动的捂嘴笑起来,眼神触及廊下站着的景晨。招手就想对方过来。
景晨轻轻摇了摇头,视线望向远处。
而门口的南婶,亦是不曾料到窦俊彦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说、你要娶她,娶晨姑娘?”
窦俊彦毫不迟疑的点头。
“你家中没有妻子吧?”
“尚不曾娶亲。”
这么说,晨姑娘嫁过去。就是正房了?
“你们大户人家的公子,身边总有几房人,您不会是……?”
这回,南婶的话没道完,窦俊彦就接过答了话。“不曾娶妻,何来纳妾?”
虽没有保证说将来没有妾侍,但是这种表现,定是有礼数的人家,南婶相信他不是个荒唐的男子,提着的心微微放下。
只是,“你若娶亲,怎么也得回家通禀父母吧?”
“这是自然。”
窦俊彦答得理所当然,突然笑盈盈的冲南婶反问道:“大嫂问这些。是受人之托?”
“是、”
南婶刚点头,忙又摇头,“啊,不是。”
说着干咳了两声,似乎想要掩去这些,别过视线故意先说了几句旁的。才继续问道:“若您家里不同意呢?”
窦俊彦站在几步外,目光望着紧闭的院门,含笑回道:“我所担心的,不是家里愿不愿意,她愿意与否。”
南婶语塞,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看,都是个最佳良婿啊!
可是,他不曾正面回答这些,没听到明确答案,便总觉得不安。
在南婶心里,是默认景晨不该是她们这个层次的人,总觉得该是与尊贵、富庶所联系在一块儿的。虽说早就觉得景晨将来会配个不平凡的夫君,但身前这个男子,当真会娶她?
总觉得有钱人讲究门第背景,而晨姑娘或许过去了得,只是如今……
“大嫂,您可还有什么要问的?若是没有,还烦请您移步,我这独自还没填呢。”
他的语调轻快,丝毫没有被人追问的恼意。
而南婶,原先腹中是藏着不少问题的,但现在被人这般直视,倒是还真不知该再问些什么,就移步让了开来。
还贴着门板听动静的德馨,突然被响在耳旁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忙心虚慌乱的后退好几步,缓了缓面色才过去开门。
南婶自然没跟着进来,只是趁男子不注意的时候,与德馨眨了眨眼。
后者冲她一笑。
景晨清楚的看到,窦俊彦将她们俩的互动收入眼底。
让青婶摆了饭,依旧和往日相同,只是今日德馨,对窦俊彦复多了几分热情与友善。
窦俊彦今日的目光,肆意含笑,带着某种志在必得的得意。
这样的感觉,让当事人有些别扭。
他离开后,德馨就抓着景晨的胳膊,激动的问道:“姐姐你知道么,他说只要你愿意,明日就可来娶你。瞧窦少爷多认真,他必然决心很重,是真心想喝你好的。
姐姐,你就跟我说说,什么时候应他?是觉得太早答应,不够矜持吗?
但现在南婶都知道了这事,回头她若宣扬下,这附近怕是都会听说你这个事。姐姐,左右君家的大爷都已经离开了,你也该有新的生活,不是吗?”
新的生活:与窦俊彦一起的生活吗?
“姐姐,你到底是在犹豫些什么?”
德馨实在是想不明白,这般好的人、对她有这般真心,明明自己又不排斥,如何却都不肯答应呢?
“馨儿,这种事,没你想象的这样简单。”
景晨的神态有些平静,似乎根本没将德馨先前说窦俊彦的神态与反应搁在心上,只是叹息道:“你可知,我今儿若是应了,他日就不会有悔路。”
“悔路?”
德馨纳闷,“为何要有悔路,难道姐姐不信他?”
“你认识他多久,我又与他如何往来?”
景晨转望向德馨,讷讷道:“偏是这等他了解我,而我却总看不透他的感觉,觉得很不踏实。”
将自己交出去,这是需要勇气,亦不是能马虎了得的事。
否则将来,出现追悔莫及的时候,就没有后路。
“小姐。”
两人正沉默着,阿图从外面回来,德馨和景晨都有些不解的望着她。
自从珍艺馆歇业后,阿图说怀念还等着明早,这几日就总去铺里收拾,依旧是早出晚归。
“出什么事了?”
“小姐,你不知道,最近的牵衣坊不知怎的,生意特好。”
“这个我也听说了,姐姐,咱们为何要将铺子关门,这不让董娘等人得便宜吗?”
再提董娘,德馨的语气里少了几分倾慕与恭敬,多了几分随意。
“你说,牵衣坊过去每月都只售出定量的绣品,这个月却突然增加,这下子好,往常咱们铺里的客人,都跑到别人家去了。”
瞧她嘟着嘴说这样酸味的话,景晨就握住她的手,声音清而平,“董娘的手艺,原就极好,这城中的百姓,亦喜欢她的东西。如今许是年关,她多卖些绣品,亦是可能的。”
“根本不是这样的,小姐,我打听到牵衣坊在在咱们关铺前好些时日,就急急赶了许多的货物。起初没有任何消息,但咱们的珍艺馆关门后,突然就出售,这不是让人忘记咱们吗?”
景晨眉头先是蹙起,转念回道:“董娘,不是那样的人。”
“姐姐怎么知道?”
许是上回被牵衣坊拒之门外,德馨对那位脾气怪异的董娘没有了好感,此刻更有种对方趁人之危,夺去自家顾客的怀疑。
“姐,咱们将铺子再开起来吧,将人抢回来!”
这行,就是有竞争。
她没有想到的是,阿图竟然附和了德馨,“是啊,小姐,还是开了吧,既然他们要博众,那咱们物以稀为贵,不正好?”
“还不到时候。”
景晨说着,人却站了起来,看着阿图问道:“马车赶回来了?”
“在呢,小姐要出去?”
“嗯。”
景晨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启唇道:“去牵衣坊外瞧瞧。”
两人直以为景晨有心转意,阿吞忙应声出去备好马车,德馨则跟在景晨身边,“姐姐,我与你一道去。”
她说着别别嘴,咬牙道:“上回不让我进,这回我去买东西,看她们放不放。”
德馨根本不知晓牵衣坊里原仲轩的那幕情形,直觉得是董娘摆架子,早就想着逮个机会进站在他们铺子里,现如今可是好机会,自是好跟随姐姐的。
景晨望了她眼,没有扫兴,点头。
牵衣坊的铺门大开,里面华影女音不止,景晨微嫌弃车帘,望着不远处的情形。
过去,珍艺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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