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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长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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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养他经商,培养他成才,不就是为了引以为傲吗?
    如果真的能……至少也不怕名落孙山了吧?
    “听伱的称呼,可是同原家少爷称兄道弟起来了?”三夫人提了兴致。
    后者摇头,“回母亲,正是。”他不敢否认,让裘氏知晓其实他就是中了姓原的圈套。本来还打算捞个好处,现在连大嫂人都没见到,对方自个也失踪跑了,就不信到京都逮不到他。
    “母亲,大哥是不是怪罪我了?”
    三夫人让他莫要慌乱,“伱大哥寻到了那些闹事的马,事前都被人用利器刺股,所以才会惊扰到大家。晴空院里现在一片杂乱,都说大奶奶回不来了,伱祖母也紧张的很,对外隐瞒了风声,就想着尽早将人寻回。
    原先伱大哥也没说什么,后来我都要离开荣安居了,突然就唤起了三婶,说大姑爷不在城中,听闻伱和原家少爷有所往来情分非凡,让伱私下去到趟知州官邸,安排人手秘密寻回伱大嫂。
    烨儿啊,伱大哥指明要伱去,这话中深意……唉!”
    五爷闻后,急急就喊道:“找什么,原仲轩都不在平城里了!”
    “什么,不在?”
    三夫人面色大骇,“按着伱大哥的处事,肯定早就遣人去过了衙门,明知原少爷不在官邸却偏还要伱过去。不对,伱大哥定是知晓什么气了怀疑,伱这是不去也得去啊。”
    “母亲,这可怎么办?”五爷慌张着急了。
    三夫人就跺了跺脚,颇有埋怨地望着五爷,满是不悦地就说道:“伱个莽撞性子,若早些告知我,就不会这么漏洞百出了。怎么办怎么办,还不收拾收拾跟我去见伱大哥。”

    第六十八章 在乎

    荣安居的内室,老夫人与大爷对视而坐,二人皆是锁眉,屋内无声,只余茶烟袅袅,热气浮上,为人添了几分暖意。
    “浠儿,伱媳妇现在多半是跟原家那少爷离开了,即使寻回来,谁能保证他们没有行过苟且?孤男寡女,又有感情,唉……”
    听得老夫人发出如此感慨,大爷心中顿滞,他早就知晓祖母对妻子隐含不满。其实这也得怪自己,自得了她后总有种想时刻守着的感觉,几时没有瞧见她,心中总也惦记得紧。
    这种感觉陌生又来得突然,大爷自个都不知是何缘故。
    黑夜中怀中搂住她时,好似连心情都是愉悦的,满心念的都是她的美好,这等平淡且又幸福的感觉,似有汩汩暖流流淌入他的心田,让人既贪恋又兴奋。
    然,他亦明白,老夫人并不愿见到自己这种状态。
    久而久之,她便对妻子起了怀疑,大爷甚至能猜测到,定然是会以为枕边人对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住了自己。大爷亦仔细回思想过,最后只好归结于妻子的善解人意与温柔体贴。
    或许,还有些距离的诱惑。
    欲往前,然总觉得无法真正近得了她。
    从未有过的感受,大爷自我解释这是因为她是自己妻子,对妻子的感情自然同旁人不同。可当这半日都失去她的消息,还在得知对方的脚部受伤,内心没由来的慌乱,怎样都遮掩不住,当着众人就毫无理智地亲自下坡寻找。
    她现在,可好?
    老夫人没有听到答话,反察觉爱孙于担忧中添了几分柔情,自然明白他是在思念楚氏。其实这府中谁不担心?她失踪,这可关乎府中名誉,且如何都是自家的人,寻回是必须的。但这等感情流露……与大爷素来沉稳的性子不符。
    她担心,她呵护备至的长孙。终有日会因女子而沉迷,抛去所有顾忌。
    浠哥儿,自有便是最像老大的。
    闪过那般思绪,终是在意孙儿胜过楚氏。老夫人严肃着唤了大爷。“伱是未来家主,行事怎么能沉不住气?方才伱三婶离开的时候,居然就说这个话……”
    话还未说完,大爷就打断了她,“祖母,孙儿明白您的想法,但今日出事的,是我的发妻!”语气坚定。
    现下她下落不明,祖母居然又要同自己说起那番道理来?大爷何其惆怅,自幼就受她教诲。说不能如父亲那般,为了个女子不顾一切。最后抛妻弃子,叛离家族。
    他亦未懂过那等感情。
    对楚氏欢喜是有,可要到那等地步,他自认为尚有理智。何况,在他的心里,这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没有安歇冲突,为何要有那等顾念?
    “祖母,孙儿派人查过。根本就是早有预谋,难道我堂堂丈夫。连妻子被人算计着劫去,还得强忍着不发作?”大爷肃容下透着几分骄傲,“涟儿现在还不知如何,落入贼人之手,今朝天气又如此恶劣,孙儿这心里七上八下,您还要来训诫?”
    这好似是大爷生平第二次与自己重声说话。
    却都是因为楚氏。
    老夫人阖了阖眼,想说什么,最后终是抿紧了双唇。
    还真不是个时候。
    大爷思量着对方顾虑,最后起身说道:“祖母,您不必担心,孙儿能撑住这家中的事情,现在都是成了家的人,还那般多顾忌,连枕边人都保护不了。五弟既然能做那等事,我就要逼着他将人还出来,否则三房只会得寸进尺。这些年,我敬着三叔三婶是长辈,忍让数次,可他们总是这般蓄意挑衅,真当我身子不好,连脑子也不好吗?!”
    语气极重,透着不容反对的坚定。
    老夫人就迟缓地唤着“浠哥儿”。
    大爷面色不变,“您不必担心,母亲那孙儿会去说服,大丈夫顶天立地,要真只图安稳活得如此窝囊,也枉来世间走一遭了!楚氏,我会寻回,您也莫要有所多虑,她的为人如何,孙儿相信,自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表明了态度,大爷离开荣安居。
    老夫人就对旁边的谷妈妈叹息,“伱听,他现在是越发自主,都不要我这祖母拿主意了。”很是伤感,似有失望。
    谷妈妈就劝她,“老夫人,您别多想,大爷不过是被五爷气过了头,这自家人都帮着外人算计他屋里,能不教人生气吗?大爷性子是个温和的,不晓得发作,可绝对也不是个肯硬吃亏的。他有意要接管诸事,老夫人该相信大爷能够做好,松手让年轻人接管,劳累操心了这么多年,享享清福也是好的。
    大爷大奶奶都孝顺您,今后给您生个重孙抱,只怕就合不住嘴了;二爷八成是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对您又是尊敬,都会有出息的。”
    老夫人听后,虽然心里是盼着,也没有丝毫轻松,认识忧虑道:“也不知楚氏是否能当真平安回来,若有个好歹,我瞧着浠哥儿方才那模样,怕是得伤心。”
    “大爷好不容易有了个知心的人,对他尽心尽力,还能与他分担生意上的事,自是心疼要紧的很。老夫人就别操心了,您不是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吗?大奶奶是个得体的人,定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君家颜面的事来的。”
    老夫人则似不愿再多谈,起身由她扶着就往内室走去,口中还念叨:“就怕她最后身不由己……”
    大爷回到晴空院,宋妈妈就候在院门口,上前请安就禀道:“爷回来了,三夫人和五爷正在厅堂等着您呢。”
    闻言,大爷连脚步都没停下,冷冷就道:“伱去告知三婶,就说今儿天色晚了,待等明日我在去给她请安。”
    却是拒之门外。
    都进了屋等候了,宋妈妈有些迟缓,禁不住再次望向他。
    大爷心情不虞,几个跨步就往主卧走去,却是再没回首转身。
    三夫人和五爷母子抹黑前来,在堂内都等了好会,最后却是吃了个闭门羹。出院门的时候,裘氏就忍不住的唠叨,“他现在可真是越发本事了,连婶婶都不见,这成婚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五爷就忍不住轻问,“母亲,大哥从前就总敬重着您,今日这般表现,可是真动气了?”
    三夫人摇头,似有稀奇地回道:“这我可还真是不知,伱大哥素来心思沉,什么都不表现出来,印象中还真没她动怒失礼的时候。便是当初和秋桐园内的女人成婚在即,她当面说不愿成亲,心中另有所属,也没见他多皱个眉头。今日,真不知是因为对咱们动怒,还是着急他那媳妇的。”
    五爷就有些心虚。
    三夫人的脚步突然顿住,“烨儿,回头伱还是去查查原家少爷的下落,这回不同往日。”
    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五爷见到裘氏严肃认真的表情,不敢承认没了对方丝毫线索,只得硬着头皮的应下。
    ……
    低矮简陋的农舍内,油灯飘晃,与这屋子格格不入的是名贵茶盘同那些绣了精致花纹的锦被。许是便不是个能偷闲的人,白日睡多了,即使身子仍是不舒服,景晨已久清醒。
    似乎,又因身前木桌旁坐着的身影而有些堤防。
    外面偶然传来几声吠叫。
    除了君府,她对这外面一无所知,不知晓这儿是哪里,又离平城有多远。
    她甚至,连自己下个置身点都不知会在哪里。
    初时在这时空醒来的那种迷茫,又席遍了她的全身。
    原仲轩喝了两杯茶,转身就见到床上平躺着的人转动着黝黑的眼珠,目光锁在自己后背。这等模样,娇弱又惹人疼惜,他只觉得很想接近,起身走过去就伸手抚向她的嫩白的脸庞,深情地唤道:“涟儿……”
    景晨侧开,低低地说道:“夜深,该就寝了,伱不必陪着我。”
    原仲轩却是笑了就接道:“涟儿说的对,是该歇息了。”语气别有深长,脑袋却是慢慢往下。
    “伱别碰我!”景晨语气冰冷。
    许是因已经在自己手中,知晓她逃脱不了,此刻的原仲轩分外有耐性,低语就说笑笑着说道:“涟儿,伱还在怨我?没有事先同伱打招呼,就是知晓伱会顾这顾那。涟儿,跟我走,伱当真不欢快吗?”
    景晨到底不敢太用言语激他,缓了声慢慢说道:“可是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伱这样将我带走,置我与何地?伱可曾想过,旁人会怎么想我,今后我又该如何生活?”
    看他眉色的认真,自己的话似乎能听进去,景晨就抿唇状似委屈地说道:“先前伱不是自己都说不出该如何安置我?原少爷,现在和从前的情况依旧变了,我同伱亦说得很清楚,将我忘了吧。”
    “若是能忘,早就忘了。”
    他的声音有些苦涩,瞧着她就心里阵阵难受,怪他回来的不够及时。他的涟儿,在嫁进君府前肯定也曾有过挣扎有过反抗,她定然期盼等候过自己。现在弄成这般,还有什么资格逼着她再次快速重新接受他?
    然而,他是定然不可能会放弃的!
    。

    第六十九章 大奶奶在哪

    次日才方鸡鸣,景晨就睁开了眼,木桌上的油灯发出昏暗的光芒,耳旁似乎能听见外面的风声,和着雨水从屋檐落在阶上的滴声,转首望向空荡简陋的农屋,陌生萧索。昨夜原仲轩最后的那番喃喃语仍回响在脑中,听得他们曾经相遇相交往的美好,若非早知楚景涟为人,她许是就当真被那份感情所感动了。
    如此情深痴迷的男子,听得景晨有那么个瞬间竟是想将真相告知他的冲动,不为他能早日与真正的楚景涟团聚,只因她突然生出种想法:想要脱身,似乎没那么容易。
    可在没有绝对把握前,她怎么敢将自己的命运交由旁人手中?即便原仲轩真的寻到了楚景涟,焉知不会为了替爱人出气,就折磨亏待自己?
    没有深交、不懂他的脾性,景晨只能以静制动。首先能为的就是将身体尽快调养好,否则拖着这么个虚弱下刻就能倒地的体质,总归耽误计划。
    在外逗留越久,回君府后的情况将会越发糟糕。
    不知不觉,阳光透过糊纸的窗子洋溢撒进,在微潮的泥地上落下点点方格,听得门口处轻微的开锁声,景晨重新闭上双眼。
    脚步放得很轻,有水盆落桌的低放声,是昨日伺候她换衣的那个婢女。
    唤作小燕。
    面向自己时神态恭敬,手足间紧张仔细,生怕就犯个错惹恼自己般,开口闭口都是“夫人”。景晨观察了晌,判断该是个临时买来的女子。
    脚步子缓缓接近,先是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了下自己额头,许是确定热度退下了,便长长松了口气。
    小燕察觉躺着的人仍依旧深睡,替她掖了掖被角就转身,凑见原爷进屋,忙上前行了礼回禀:“回爷的话,夫人还未醒来呢。”
    隔着桌案。原仲轩远远地瞥了眼铺着厚重锦被的土坑,开口声音亦是放缓。“夫人怎样了?”
    “奴婢方才试了夫人额头,没有升温,且昨日的低烧也已经降了。”
    闻者就放心地点了点头,慢慢走到炕前边。眸色变得格外温柔。吩咐婢子取了温热的巾帕过来,亲自替熟睡恬静中的人擦拭脸颊。
    待等他掀起被角欲要抬出她的纤手,景晨似梦呓不安地嘤咛声就皱眉朝内转去。
    原仲轩的手就僵在空中,跟着低叹一声,将巾帕交给身旁的小燕。
    “去将大夫请来,瞧瞧夫人怎么还没醒。”
    听得吩咐,小燕在心中感叹了声原爷真细心,就快步出了屋子,瞬时就只剩下一躺一坐的二人。
    景晨清醒着,却又不想费工夫与他周旋。为逃避面对,干脆在枕上蹭了蹭。继续佯装深睡。
    “爷。”
    门外传来随从的唤声。
    原仲轩就起身往外,站在外面湿湿泥土的院子里,询问何事。
    木门虚掩,景晨听得并不清楚,只能隐约明白许是平城内君府在秘密寻找,官邸外亦有人守着,五爷更是主动上门求见等等。
    乍闻五爷,景晨倒并不如何诧异,只能在心中暗怪自己。到底太过疏忽大意。
    让旁人有机可趁,不是对方手段高明。而是自己防范不够。
    事故意外后,她从来都是在自身上寻找原因。
    原仲轩打发走了随从,便招来另外的近侍,交代他去街上采购些物品回来。这个举动停在内室的景晨耳中,无疑是个好消息。
    自己还有机会。
    ……
    晴空院内,大爷沉默地坐在外面的炕上,未发言语,行动间似乎总觉得周身别扭。难道当真已经适应了她,离不得了吗?
    昨夜的辗转反侧,是他难得的失眠之夜。
    五弟去官邸没有消息,私下听说也只让平丘到处寻访,好似亦是失了原仲轩的踪迹。这个堂弟,他是有所了解的,从来都是自负过人,以为旁人好算计,最后好多时候自己吃了亏都不知悔改。
    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才不认为他能有多少能耐,谁知竟能出这个一遭?
    这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了……大爷只觉得整颗心都空空的。
    紫萍进屋,无声地换了茶后又退下,临走前瞟了眼案几上摊开的账簿。
    仍就是她三次前的那一页。
    大爷明明很担心大奶奶,却还在全府人面前故作镇定与从容,她知晓为家主者不能感情外露,否则老夫人便是投个不悦不满的。
    可是,就这样压抑在心里,得多难受?
    素来爷和奶奶夫妻间的感情有多融洽,只有她们这些在近处侍候的人知晓。
    方退出帘外,就听得廊下紫芝的唤声,“姐姐,二姨娘来了,您给去向大爷禀声吧?”
    紫萍微顿,跟着伸出手指点了对方额头低嗔道:“还是那怕是的性子。”
    后者俏皮地笑了笑,谁都知晓大爷心情不好,自己最怕的就是主子那张冷峻无声的面容。
    很快,紫萍掀帘又出来,摇头询道:“大爷说乏了,让姨娘改日再来请安。”
    紫芝就接道:“二姨娘称是来送百遍手稿的,早前大奶奶吩咐下来的。”
    原来,不知不觉,时日已经到了。
    紫萍念着事关大奶奶,则又顶着头皮进屋通传了声。
    大爷听闻,原是没兴致去搭理这些,但转念不知想到了什么,点头就道:“让她进来吧。”
    朱氏就细步盈盈地进屋,“婢妾给爷请安。”握着厚厚的纸张,伸手恭敬递过。
    紫萍接了呈上。
    眼前的小字工整,大爷搁在几旁,淡淡言道:“没想到,伱字写得还不差。”
    朱氏并未如何激动,平静地回了句“婢妾不才,爷过誉了”。垂着眼眸,似乎永远这般卑恭,不敢直视眼前人的模样。
    大爷望向紫萍,后者识趣退下。
    门口的紫芝见她出来,拉了她就走到院中,压低了声好奇道:“二姨娘怎么留下了?奶奶才方不见,她这就跑到大爷跟前,莫不是还想……”
    话没说完,就被紫萍目光示意噤了声,“伱总是这样口无遮拦,姨娘寻爷,也在情理中。”
    “可爷早前心情还不虞,昨夜连三夫人和五爷都推了,现在怎么留下了她?”
    紫芝的语气并不如何和善,她同这府中众人一样,有些轻视风尘出身的朱氏,总觉得先前从事哪些非正经行业的女子,多半是不规不矩的。纵使,朱氏在进府后,从未有过任何轻佻不该有的举止。
    不过盏茶的功夫,二姨娘就从主卧走了出来,变色的容上有些恍惚,引得人纷纷瞩目。她的目光很是僵硬,下阶时竟然脚步微侧,差点就扭到脚踝。
    紫萍忙上前搀扶,“二姨娘小心。”
    后者这才故掩慌张,松开对方搀扶,低低就说道:“我、我没事。”
    朱氏的婢女乐儿就迎了过来,扶着她离开正院。待等拐过了小门,二姨娘才小腿显软,愣是将全身重力都放在身旁的丫鬟身上,双目瞪大,似为确定什么般喊了声“乐儿”。
    搀扶住她的婢子有些费解,想松开对方又被紧紧扣住,声中却藏了几分不耐,“姨娘,您怎么了?”
    朱氏的脑中思绪见乱,却又似空白般抓不住任何,只得道:“没什么,快回屋去。”
    嗓音就有些颤抖。
    ……
    五爷从广源堂出来,心情很是烦躁,不禁埋怨去底下人办事无用。寻觅大嫂无果,原就心情烦躁,这折腾了好些日子,没有得到美人还扯了堆麻烦,这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想起方才母亲的责备与催促,他这心就堵得慌。从小到大,要什么东西没有?母亲又曾何时对自己大声责骂过?
    今朝,可真是失误!
    都怪那个原仲轩。
    不成,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大嫂失踪,怕是回不来,即便要想找姓原的算账,亦要先解了燃眉之急。否则,真过不了大哥和祖母那关。
    对待长兄,他的心里到底有些惧意。
    五爷突然想到那个同大嫂长得相似的女子,不是都藏着吗?原仲轩现在做出了这个事,要是楚家夫妇得知,会乖乖将另个闺女送上门来的吧?
    对、就是这么办,总要有个“楚景涟”先顶着。
    他就不信,当真如上次大嫂说得那般难办,莫不是他们出府真不想要君家这门亲家了?!
    越想越觉得可行,改了原先回星辉院的路径,转身就欲出府。
    途径花园,却遇到了朱氏。
    对方身后无人,目光锁紧在自己周身,显然是在等候他。五爷就朝身后紧跟着的平华挥了手,后者机灵地颔首应了去四下放风。
    “可是有事,怎的在这边寻我?”因为心有所虑,五爷有些急迫,口气并不是很好。
    朱氏却丝毫未注意周边环境,左右都没有扭首观望,跟前两步就直接问道:“大奶奶在哪?”
    五爷听得微征,呆愣了半晌没有深想,不耐地似打发地就说道:“好好的,伱问这个干吗?大嫂不在府里,对伱们几个姨娘可不是正好?这等事不该是伱能打听的,先回去吧。”提步就要离开。
    朱氏却大声喊了“五爷”,更是伸手拽住他的袍袖,不容对方离开。
    。

    第七十章 打听

    黄昏宁和,彩霞流彩似从天际倾泻而下,布满矮小密集农舍的村落参差起伏,野间香气传来,坐在朝西纸窗前,景晨身上裹着骄阳色芙蓉花笑的薄衾,同西空天际处低悬挂着的圆日辉映。
    往来的人个个身着朴素,不见疲惫,脸上反挂着满足的笑容,那种直达眼底的笑意。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传来,少女怯懦又小心的开口:“夫人,奴婢出去整日,跑遍了临镇都没寻到您要的东西。”
    没有转身,景晨只淡淡接道:“哦,是吗?”顿了顿复添问:“怎么会没有呢,但凡正常的胭脂铺里都该有的,定是你没寻得仔细。”
    止话,侧首,她容上表情便拉了下来,“我的身边,可不喜欢有偷懒寻借口的。”隐含指责。
    小燕听得整颗心都慌了起来,不顾泥地污脏她的衣裙,跪在主子身后就道:“奴婢真的很仔细地在寻找,除了近处的临渊镇,就是隔壁的桥碧镇和流岩镇都跑过了。”
    她的脸色急得通红,努力解释,却又担心对方不肯相信。
    “是吗,当真寻过?”
    淡淡的敷衍着,景晨在脑中不断思索平城附近的布局与地理。平城富饶,周边村镇亦多,眼下所处的李家村依傍临渊镇,好似是在城西,西北桥碧镇,西南流岩镇。
    原仲轩竟是会往西行,未有往北!
    这般所为,那便是难做了,即便有人寻觅,自然也会往北追去。
    他竟是这等细心之人。
    景晨忍不住蹙眉,她不能只寄希望于旁人,坐等被寻到,而是必该有自己的努力准备。如自己的情况,留在原仲轩身边多一日,就危险一日。谁的耐心都是有限,她保证不了原仲轩是否会有急切偏执的时刻。亦非每回都能够脱身。
    对于失而复得的女人,男子的占有欲越发强烈。因为高傲的自尊心在催使。
    否则,便不会有时冷时热、欲擒故纵这一说。
    “回夫人,奴婢真的很仔细地进了每家铺子,就是没能找到符合您要求的那种胭脂。”小燕苦着脸。分外委屈无奈。
    景晨脸上却依旧风轻云淡。看不出任何波澜,“既是这般,那你下去吧。”
    小燕就颤抖不安地望向对方,以为对方果真生气了,低头再道:“方才在门外遇到原爷,他询问奴婢,知晓未能如夫人之意,已经遣人去城里了。”
    景晨已经知晓自己所在的是李家村,靠近临渊镇。要的信息已经明确,则不愿同她多言。挥手令她退下,表情不容置喙。
    后者虽仍忐忑。但在对上眼前人那般威严的面色,则不敢再有迟疑,规矩地退出了屋子。
    临渊镇在平城西面,然这周围到底有多少村落,她就不得而知。无奈感慨的是现下她脚上有伤,无法外出,只能借别人旁敲些事出来,到底不如亲眼所见来的明确。
    不过,亦好在脚上有伤。身体昏沉不适,否则就当真被他强带入京都去了。
    自古以来。聘则为妻奔为妾,就这样跟着他去原府,即便真能留下,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同样都得顶着“楚景涟”的名义,倒不如就此留在平城,到底还是个正妻。
    即便商户不比官宦显赫,却没有那般多的纷争,而真正的矛盾争斗,远不比那等严格阶级内的残酷。
    何况目前,她亦渐渐能适应君府的生活。
    该如何才能摆脱原仲轩呢?
    紧了紧身上的薄衾,不顾被角洒在并不洁净的地上,景晨目光渐渐放得深长,紧锁在外面往来人的道上。
    “涟儿。”
    虽说已经能够辨别认清,可她仍旧觉得这股气息很陌生。
    “你身体不好,怎么能下炕,是谁伺候的?”
    微恼的声音出现在耳旁,紧着是宝蓝衣袖下的胳膊横在眼前,伸手就欲将窗子合上。
    简陋的农屋内,如此光鲜艳丽的身影,明媚了整个视野。
    “别关,可以吗?”娇声很轻很缓,隐约带着几分祈求。
    原仲轩的手就停在窗柩上方,侧首关怀地望向并不正视自己的女子,很是温柔的回道:“此时,风大。”
    “光景亦好。”
    她的回答很干脆。
    他便只将窗子半掩了下,蹲身在她旁边,似乎纵容宠溺到无可止尽的地步。目光谨慎小心,尤带几分轻哄,“我知晓在这儿落脚委屈了你,涟儿,你想要的我自不会亏待你,相信我!”语气郑重,似是承诺。
    “你说的是胭脂,还是名分?”
    总是这样直接明了,不容人有半刻含糊。
    原仲轩的笑容便有些呆滞,垂着唇角低道:“涟儿,你还是这样直白。”话落,伸手欲要触摸她,却顿在了空中,“都是!”声音坚定无比。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给的对象不值得你如此付出,亦或许你想给予的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呢?”歪着脑袋,景晨目光认真。
    话声方落,她的肩膀就被人紧紧扣住。
    方还隔着些许距离的男子,肃宽沉色的脸庞已经近在咫尺,对方目光阴冷深沉,“说了这般多,你还是不甘心离开他,对不对?!”
    “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回后,侧过视线,故意不去看他。
    选择的权力,从来都不在她的手里。
    似乎察觉到她眼中的黯淡,他慢慢松开了手。
    身旁的气息渐渐远去,景晨脑袋都未曾回下。
    半晌,端着汤碗的农妇进屋,将热气腾腾的简单毛木托盘搁在桌上,走上前和蔼笑着说道:“夫人,您家老爷可真是疼您,竟然花了块银子买小妇人家的鸡,方宰了的,最补身子,我扶您上炕。”
    景晨没有反对,点头道了声“好”。
    仰在柔软的迎枕上,景晨半阖着喝汤,才饮两口就觉得这汤味特鲜,似乎比她从前喝的都要美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原汁原味吧。
    余光撞上站在旁边总盯着这新些崭新且华丽物件凝视的人,察觉对方目露羡慕,笑了就唤了声“桂嫂”。
    她是这农舍的女主人,在接待景晨这行人入住后,一家四口就缩在后面土院猪圈旁的屋里。白日帮着张罗饮食洗衣,虽说忙碌劳累,却瞧得出她们家人是欢喜的。
    桂嫂顿了顿,眉宇间有丝被撞破的尴尬,红着脸就紧张道:“夫人,可是这汤不入味?我再去重做。”
    “不必。”景晨温和笑着,低语复道:“我们住在这儿,叨扰你们了。”
    “怎的会?你们都是贵人,咱们伺候你们,心里欢喜呢。”
    景晨便回道:“这么多人都要你们夫妻张罗,亏得你们放下这田里的农活了。”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亲近,又许是她的表情很和善,桂嫂渐渐放开,说话亦随意了很多,“夫人您可别说这话,能接待你们,是小妇人和俺家男人的荣幸。”
    眼角眯紧,续庆幸地说道:“夫人是大户里的贵人,其实,光原爷赏的银子就够我们这家人整年的开销了。您要是再客气,那才真不该,小妇人昨晚还跟俺家男人感叹,说还好我们这家在村口,否则哪有这样好的事?”
    原来这就是在村口。
    也是,昨日下雨,一行人颠簸许久,自然是进村就能投宿。原仲轩不允小燕与自己多说,可是担心这层?
    桂嫂是个多话的,景晨暗敲侧语了番,最后拔了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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