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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长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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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对老夫人昨夜的疾言厉色有些顾忌,景晨状似忐忑地觑着对方。
“琦儿顽皮,这事我也教训过她了。”话语间难掩那份惋惜,老夫人心里是盼着重孙儿出世的,她疼爱长孙。就期盼大爷能早日有嗣。但终究在晚辈跟前,且又是长媳。她不太好多表现,强撑着似亲密道:“涟儿,祖母知你心里有委屈,才过门就摊上妾室有孕这等事。”
景晨连忙解释。“祖母。媳妇没有。”似是担忧长辈误会,很是惶恐无措的模样。
老夫人就点头,握紧了她的手道:“祖母知晓,你是真心为浠哥儿着想。
景晨这才平复激动,抿唇低下了头。
见她这般在意自己对她的看法,又想着昨日待她的严厉,老夫人语气柔缓的很,“孙媳,祖母年纪大了,就盼着能抱到重孙才舍得合眼。我虽早前允了宋氏留下那孩子。可这心里不糊涂,祖母最想抱的还是你生的孩儿。”
景晨暗道这位老夫人的厉害。三两句便又想拉近了距离?但身处在这,自不能得罪她,且景晨原就有讨好之意,更不可能违拗她意,顺着她话大度地言道:“院里的姨娘们都是伺候大爷的,将来谁有好事诞下的都是孙媳的孩儿,祖母您的重孙。”满面诚恳。
竟是能这般一视同仁,没有丝毫嫡庶观念,亦不担忧庶子将来会分她孩儿的产业?
好大的胸襟与气度!
初时对这位新媳妇的重视与欣赏又回到老夫人的心里。亦不再计较那份芥蒂,满是动容欢喜的就拉着她的手道:“真是懂事。子浠娶了你,是他的福分。”
老夫人内心自问,她都能事事为君府考虑,替长孙着想,自己还防着她些什么?
“对了,上回子浠说你很有经商头脑,提的几套理念都不差,来跟祖母说说。”老夫人双目热情,鬓角银发似因她的情绪而晶亮了不少,对眼前的孙媳妇充满期待。
景晨知晓她这是在考验自己,并没有遮掩,详细坦白地说出了她的想法,言语间自谦,虚心请教。
这等态度,教老夫人格外满意。祖孙俩谈了小半个下午,等到暮色渐下,才允她离去。
谷妈妈则上前奉上热茶,笑着道:“瞧,老夫人您多虑了,大奶奶心心念念的都是咱们府。”
“我瞧着也是,不错的孩子。”
老夫人吃了口茶,续赞道:“她心思细腻,聪颖过人,调教下必能成大器。有她在子浠身旁,我这心里安定。”说完后沉默了许久,复又惆怅着叹道:“就是那个原少爷……”眉头不禁皱起。
老夫人是何等精明的人,这府上有什么风吹草动能不惊动她的?上回原家少爷冒然登门,还特地说要见府上新过门的奶奶,若说是来往密切的亲戚,来瞧对方家里新添的人是如何模样,倒也说得过去。偏他从京都而来,仗着大姑爷的关系勉强称得上亲戚,这般开口要见女眷,何其唐突?
不细查不知,原仲轩原是跟孙媳有过感情纠缠的男子,这还如何了得?他逗留在城中,莫不是还有意要将人带走?老夫人怎可能辛苦培养个能干却又心不向着君府的孙媳?那是替他人做嫁衣!
虽然事后大爷同自己说早已知情,还说孙媳妇立场明了,早已断了过去。然老夫人总觉得她闺中时行为出格,品德就有失礼态,于自家亦是屈辱,做不到若无其事,渐渐也就疏远她。
谷妈妈最知她想法,上前两步劝道:“老夫人,您既觉得大奶奶是个中意人,何必再因原家少爷的事而损了祖孙情分?那日跟着五爷的小厮虽听得原爷在打听***事,便当他未有死心,但毕竟是他一厢情愿,咱们奶奶不会跟他走不就成了?老奴瞧着大爷欢喜奶奶,您又觉得她能帮大爷,多好的婚事啊?”
老夫人细想了会,点头望着亲信道:“你说的在理。今朝若换成了旁人,且不说先前会因宋氏有孕的事闹个不停,便是现下也没这份安内处外的本事,我再冷淡她,倒真成了刻薄了。”
“大奶奶孝顺,怎可能这般想?”谷妈妈笑意吟吟。
“她是个有分寸的人。”老夫人径自点头,抬眸就吩咐道:“回头你将书房里的账本再给她送去,教她慢慢看,不必着急,别累坏了身子。”
谷妈妈自是应声,“老奴明白。”
老夫人则复端着茶水拨弄起漂浮的茶叶,顿了沉默片刻再次开口:“回头你亲自跑趟秋桐园,问问姒苪大爷身子到底如何,再寻卢大夫过来趟。若是病情得控,还是送回晴空院,由他媳妇照料得好。”
……
景晨回到晴空院时,安浓已经等候了些时候,让她随自己进屋,令安宜候在门外。
安浓行了礼站在主子身侧,答话道:“奶奶,她不愿离开,说是想见见你。”
“不愿?”景晨眼中闪过不悦,直盯了安浓再问:“她只说了要见我?”
“回奶奶话,是的。”
安浓的话方落,便听得眼前主子轻拍了炕几,低喝道:“愚不可及!”
金氏难道都没有丝毫头脑?她留在平城,对楚景晨的存在有害无益,难道她都不曾为亲生女儿着想,还要再见到自己因她受制于汪氏的场景?救她出来当做是还这身子的原主,安排她的今后,也不过只是因那日在楚府,她流露表达出来的亲情与不顾一切替自己向楚太太求情的举止。
难道她真当觉得自己非顾她不可?
安浓见主子神色凝重,不敢说话。
“你去告知她,必须离开平城,若能说个地我自满足她要求。如若说不出来,就让我替她选个山清水秀的地,安顿她的后半辈子。还有,我是不可能去见她的,早晚是分离,没有必要!”景晨神色坚定,透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是,奴婢明儿就去。”
景晨思索着又伸手制止,“不成,你出府太勤快难免引人怀疑,待过几日再出府。”
安浓颔首应是。
景晨便思索起楚景涟的安排,上回匆匆见过,亦能知晓她不会是个安生的人。花楼的妈妈并不是个可靠的人,不能将她永远放在那儿,且今后必要时,楚景涟还得用上一用,得另选个地方藏起来。
主子没有吩咐她下去,安浓便规矩地立着,待命等候。
“对了,今儿让你带了银子过去,他们可有说什么?”
安浓原就想回报,可见主子阴晴不定,怯于开口,现下便忙答道:“他们说感恩奶奶您,还说您于他们有再造之恩,今生必定忠心相报。”
知晓自己没有看错人,景晨并不意外,随意点了点头。
安浓心底却很好奇,自家奶奶到底做了什么,教他们如此忠心?
然答案,其实在她们身上亦有:信任。
主仆二人正沉默时,外面传来安宜的声音,“奶奶,谷妈妈来了。”
景晨忙起身往外,亲自迎了谷妈妈进屋,又让婢子上茶,热情道:“妈妈怎的过来了,可是祖母有何吩咐?”
谷妈妈请了安便让身后婢子将账本有序放下,“大奶奶,是老夫人令老奴将这些给您送来。”
景晨早在她进屋时便注意到了这些账本,状似迷茫不解地指着就道:“这是……?”
“老夫人说,还劳奶奶您多费心,替她老人家分担些。”
景晨侧过视线,望着账本含笑不语。
第五十一章 贼心不死
大奶奶得老夫人重视与信任的消息,片刻就传遍了整个君府。广源堂内,三夫人裘氏眉头紧皱,烦躁地将茶盏拂至地上,随着瓷盏破碎的声响,她喝骂道:“这是老糊涂了不是,让这么个小妮子管账,也不怕给搞砸。明知楚家打的是什么算盘,这不眼巴巴地把银子往人家腰包里送吗?!”
旁侧的仆妇赵妈妈闻言,焦急地转头望了眼屋外就弯身上前,唏嘘道:“我的好夫人,您怎么能说这话,回头若是教人听了传到老夫人耳中,这可怎么了得?”
三夫人却是不惧,气愤难平道:“我还怕她不知晓我是怎么想的呢!你说这府上没人了不是,偏要让个新过门的接手?那个楚氏,成日在了老夫人跟前晃悠,端得是孝顺乖巧,我会不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说着目光就落在自己屋内的摆设上,裘氏冷哼着又道:“我瞧着她,不过就生了张好面孔,谁知是扯了什么狐媚功夫迷惑了大爷,居然让她来算计自家人?咱们老爷这些年辛辛苦苦在外打拼,他们个个在府里坐享其成,现在莫不是连个妇人,都要来争咱们生意上的事权了?”
“夫人您消消气,这位大奶奶本事了得,您也知晓老夫人和大爷祖孙俩都被她收得服服帖帖,更不能掉以轻心啊。”赵妈妈说着,复又至桌上茶几旁倒了杯茶递去,“大奶奶年轻,行事难免莽撞,哪懂生意上的事来?今后出错,您尽管挑了让老夫人教训,现在犯不着跟她计较。”
啄了口茶,三夫人似有想通,颔首道:“你说的也是,这行里的事错综复杂,我都多少年才摸会的?就她楚氏。仗着娘家经商,就觉得了不得。往后有她受罚的时候。”
“夫人说的是。”赵妈妈哈腰附和。
虽说想的是清楚,但三夫人看这新过门的侄媳就是不顺眼,想到上回就因她来替大爷勘察,最后以自家丈夫在外收人银钱好处为由。逼得他们不得不将到手的银子退出去。还惹恼合作商,恁地可恶!
“守着个病秧子,还以为是个良人,愚妇罢了。且让她现在嚣张,真等哪日大爷出了事,我看她还怎么得意?!”
赵妈妈惊得面色惨白,举了双手恨不得就去捂住裘氏的嘴,最终拍了大腿急道:“夫人这话您说不得,哪里能咒大爷?旁的事还成,若是这等话被传出去。才真真坏了事。”
“你慌什么!?”
三夫人看不得身边人这般畏手畏脚,冷着脸就道:“老夫人下令都瞒着楚氏大爷的情况。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楚氏她这么年轻,哪能真守着大爷过日子?前阵子不就查出来了,那日大姑奶奶夫家的兄弟过府,可不就是为了她吗?”
“夫人,您不是想……?”赵妈妈大为惊讶。
三夫人的笑容渐深,“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嫁了人都有人惦记着。”意味深长。
“什么美人儿,在哪呢?”
裘氏话音方落,五爷便自外走了进来。还朝屋内左右瞅了瞅,满脸好奇地凑到三夫人身旁。“母亲,您说什么美人儿?”
三夫人瞪着儿子,训斥道:“就知道女色,能不能给我有点出息?!”
五爷冷不防挨了训,倒也不在意,往旁边坐了就道:“我有出息顶个什么用,这府里的事又不需要我去操心?”说着眼神就瞥了眼门外,很是自在地说道:“咱们家又不是非得靠我,这不在家挺好,也没人亏了我。”
“瞧你这德行!”三夫人被气得厉害,站起身就走过去欲揪他耳朵。五爷却是机灵,往旁边闪了就道:“好了好了,母亲你别骂我了,这不是才从红翠苑回来嘛,方管事唠叨死了,整天都念那些,我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三夫人见他正用着手指扣自己耳朵,重拍了这桌案就道:“你嫌着烦了,可你记住了吗?!”
五爷摇头,也不见害怕,“母亲您这么厉害,干吗非要我学那个?”
“你啊!”三夫人伸出手指就戳了他脑门。
五爷抬手挥开,似忆起什么般问道:“对了,大哥醒了没,还在秋桐园里吗?”
“你问这干吗?”三夫人随即露出不满,沉色道:“别想着动那些心思,你大哥不在院子里,也不准去寻你嫂子!”
“咦,母亲怎的知道儿子有此打算?”被一语中的,五爷不惧反笑,起身就道:“大哥卧病,嫂嫂自然慌急,我去安慰安慰她。”
三夫人忙喝住他,“你忘了当初在她手里吃的苦头了?”
“女人都温顺了有什么意思?像嫂嫂那样的女子才有味,越是生气越动人。”
“就知道惦记着她,你最近给我安分些!”三夫人骂着添道:“忘记云坠那丫头了?她是打小在你祖母跟前当差的,这次事发后,老夫人没舍得给你,反而匆匆给配了人,现下正看重楚氏,你给我安分些!”
五爷明显不情愿 ,“母亲,您不是说她早晚都会是我的吗?”
“那也得等咱们完全接管了这府才行。”三夫人的声音轻缓了些,“好了,回去歇着,你院里也不缺人。”
五爷不以为意地别了别嘴,似有委屈道:“这么多人,就没个可心的人。”
仍旧惦记着那位楚氏?
三夫人恨铁不成钢,“你嫂嫂那我自有旁的打算,你寻旁处玩去,不准私动她,就是你大哥昏迷着也不成,听到没有?!”
五爷低着脑袋没有表态,心里却转得飞速。不去找大嫂,这怎么可能?这几日方从原仲轩嘴中套了不少消息来,如今都够轻易地牵制她,只是她身边总那么多人,寻不到个机会。伸手摸着自己下巴思索起来,大哥最近都在秋桐园,那便是说夜晚她都独眠咯?
想着想着,五爷双眼晶亮,这可是绝好的机会!
三夫人见儿子起身就要往外,忙喊住他就问道:“你哪去?”
“就出去院子里走走。”五爷答得漫不经心。
三夫人虽是不信,却也知儿子顽劣根本唤不回来,忙让屋里的青芽跟上前去。
五爷这趟“漫步”,不小心就晃到了晴空院外,想着心里那妙人就要进屋,然才跨出两步就被身后的青芽唤住,“五爷,夫人提过,让您……”
话没说话,就被五爷给打断,怒意烦躁地横了眼道:“夫人说什么,你记着就好;爷做什么,你看着可以,插手就罢了!”
“五爷?”青芽不敢怠慢三夫人的吩咐,凑近了央求地望着他。
五爷最厌烦被人束缚手脚,望着眼前本分尽职的婢子,往前两步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就道:“怎么,不让我进去,是想爷好好疼疼你?”
青芽顿时双唇紧颤,点头又摇头,恐惧地看着五爷。
她才不想被他糟蹋呢!
五爷收回了手,白眼道:“那还不赶快回去,真是的!”话毕理了理衣裳就转身走进晴空院。
景晨正对着账本学习打算盘,听得安浓通传,称是五爷过来,眼中闪过不耐与厌弃,“便说我歇下了,请他回去。”这种时候,哪有功夫去敷衍他?
须臾,安浓复又回来,为难地说道:“奶奶,五爷道您这屋里亮着灯,自没深睡,且还要去荣安居用晚膳,他等您醒来。”
“哼!”
景晨的手重重按在算珠子上,冷讽道:“真是个不要脸皮的!”抬眸望向安浓,低问道:“堂中是谁伺候着?”
“回奶奶,五爷不要婢子。”
“既然这般,你轻轻同五爷道了,便称我小憩着,他若执意要留下等候,不如请他人作陪。”
安浓听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询问“他人”是谁时,端坐着的大奶奶就道:“让朱氏过来请安。”
“二姨娘?”
安浓惊讶后,见对方不欲多说,便低首退出。二姨娘明明被禁足,奶奶却特地寻她过来,这是为何?
“等等。”
景晨唤住安浓,再添道:“仅需跟五爷提了即可,莫要声张。”
“是。”
并未让二姨娘过来,五爷在听得这番话后就忙离了去。待等到了院外,晚风吹来带着凉意,他才浑身颤着打了机灵,莫不是在警告自己?
她是何时知晓自己同朱氏的关系的?且便是知道,怎么不替大哥处理了朱氏?
女人心,真难猜!
这是五爷摇头离开前的最后声感叹。
次日,君府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最前的是朱轮华盖的锦帘马车,从内走出个盛装少妇,约莫桃李年华,容貌清丽。守门的才见到来人,就往内传话道:“快去禀报老夫人,大姑奶奶回府了。”
众人齐聚荣安居,大夫人拉着长女的手热情道:“如儿回府,怎的都不事先让人传个信?”
大姑奶奶君宛如面含笑意,声音清清柔柔,“便是每回回来,都搅了家里安宁,女儿才不通报的。”
说着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定在老夫人左侧立着的景晨身上,招手就道:“我这弟妹,果真是生得美,一眼就知是个可人招疼的,真让人欢喜。”
第五十二章 无功而返
大姑奶奶示好,景晨上前,软声唤道:“大姐。”
“你和浠弟成亲那晚我离开的早,没能同你说上话,今儿个趁着机会好好聊聊。”君宛如容颜丽和,无比亲热地上前执了景晨的手,转身朝老夫人言道:“祖母,孙女可是要跟您借这宝贝孙媳会了。”
老夫人则笑容满面,身子微微后仰,靠在了丁香色绣福纹的迎枕上,眯眼回道:“你们年轻人闲咱们闷,就爱凑一块儿说话。”
笑声中,景晨跟着君宛如出了荣安居,名为在园子里赏花。余光不时瞄向身旁的人,这位陌生的少妇,是大爷的嫡亲长姐,平城里的知州夫人,亦是原仲轩的家嫂。
往前行了段路,君宛如驻足,侧首开口:“方听说浠弟前儿个身子不好,现还在卢大夫的院里调养?”
景晨知晓她关心胞弟,然这等情况询问自己?显然是借此为题。抬头对上她的目光,颔首回道:“是的,不过我未曾亲眼见到大爷,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话语间,透着妻子对丈夫的关心与忧愁。君宛如自是乐闻此音,“是个老毛病,你不必太过担忧。”
景晨应是,心中却不禁起了讽意。瞧,这君府各个知情人都将大爷的病情隐瞒自己,何必呢?再如何,这媳妇都进了家门,众人眼中亦是圆了房的,难道还担心人给跑了?且楚景涟的身份,娘家之根尚且在这,着实多虑。
“我这弟弟,平素虽寡言,但可是极会疼人的。弟妹你跟他久了,今后自能知晓……”君宛如眉梢处带着和善,望着景晨就说起大爷的体贴优处来。
后者抿唇笑了不时附和,内心终清明她的来意,定然是知晓了那回事来威抚的,许是见自己没有抱怨哀叹。故而就不道破。
膳后热闹,大姑奶奶扶着老夫人进内室说话。二人对视而坐,君宛如率先开口:“祖母,孙女明早便要和存辉回京都。”
清明将至……这很正常。
老夫人颔首应了,“姑爷的差事可安排妥当?”
“他已告过假。祖母放心。”说完似有所犹豫,迟疑了片刻添道:“不过四弟会留在这儿。”
“四弟?”老夫人琢磨着就低问:“是不久前到这的原少爷?”
君宛如点头又叹息,“这等清明祭祖的大事,他竟是不肯回京。”
老夫人则有所了然,“真是孽缘,这等事怎的就绕到自家人身上了?”
“祖母莫要多心,孙女方才试探过弟妹,看得出她是没有离意的。”君宛如抚上老夫人的手背,欣慰道:“她有心跟浠弟好好过日子。家和万事兴,至于四弟,早晚也能想通的。”
老夫人的忧心被勾起,表情肃沉,自家的媳妇被别的男子惦记着,总如心头刺般难受。
是日傍晚,大爷被送回了晴空院。待安置到上床,景晨坐在旁边侍疾。替他掖了被角又让人将次间的账本取来,就着明黄的烛光翻看帐录。婢女安浓挑了灯芯,屋内的光线顿时明亮,她上前劝道:“奶奶不如先歇着,老夫人都只要您照顾好大爷,这些事不急的。”
“不必了,反正坐着也无事。”
不急?怎么可能不急?!
她必须早日让自己学会这些精于这些,有所长则有所分量,才能不是旁人可以随意打压处置的对象。否则若是毫无地位影响力。在君府则显得无关紧要,继而处于被动,任人安排。君府里的众人对自己有疑心,故而她必须表现出才干,让老夫人等知晓,并不是随便一个妇人就能够取代自己。
即使要离开,亦是她做主,而不是被人逼走。
将手中账簿翻页,景晨专心致志。
顷刻,安宜端了盘点心进屋。“奶奶,五爷差人送了梅花酥来。”
景晨头也不抬,静而无波道:“赏了你们,下去分了都尝个味吧。”
“奶奶,梅花都调了好几个月,这糕点可是稀罕物,您当真不用?”似知晓主子所虑,安宜复添道:“奴婢听说,五爷给每个院子都送了的。”
景晨倏然抬首,目光锋利。
安宜忙缩了脑袋,她亦是想将好东西给主子用,然在这般注视下,忙收回了手,“奴婢这就下去。”
“嗯。”景晨应后,再道:“下回若再有诸如此类的事,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即便五爷并非特地来献殷勤,但她可得表明立场。
……
第二日,门房有通传,称亲家太太来探视大爷病情。景晨知晓时,眉宇不禁蹙得紧,她不习惯同娘家人密切往来,尤其是这等不怀好意的登门。转首望了眼床上静躺着的大爷,吩咐婢子将帐幔落下且好生伺候,又整理收好了账本才出屋。
楚太太在厅堂坐定,吃了口茶才见景晨到来,心底难免生了怨气,她是个什么身份,居然敢这般怠慢自己?然当着君家内外又不能发作,端着好脸上前两步就亲切道:“涟儿照顾姑爷真是尽职。”
汪氏这话,不过是自我挽回颜面,亦有讨好君家的意思。熟知景晨却似没听出深意,迷茫地摇头就道:“母亲想多了,大爷并无大碍,是女儿听说您过府,特地换了身衣裳,让您久等,着实不该。”
楚太太的脸色便有些僵硬。
景晨在主位上落座,端起茶盏低首吹了吹才笑着抿道:“前儿我才回府用过饭,母亲思念心疼女儿,差人传个话我便回去,怎的亲自跑来?白白受这番颠簸,教女儿过意不去。”
竟全是些客套疏远的话!
楚太太怒由心生,直瞪着那旁悠哉淡然喝茶的人,然对方却俨然没有察觉,仍旧兴致昂昂地拨弄起茶叶。堂内保持了半晌平静,汪氏终是强笑了开口:“涟儿说笑,咱们母女间往来还这般客气? 对了,姑爷怎么样了?”
景晨笑不达眼底,“劳母亲牵挂,大爷身子渐好。”
楚太太的目光便投向门外,犹豫着起身道:“母亲去探望下姑爷。”
“偏是不巧,大爷才用药歇下。”景晨言后,满脸歉意着道:“若早知母亲您要过来,女儿就拦着大爷晚些躺下了。”侧首唤了婢子,“你去主卧瞧瞧,看能否……”
“不必,不必麻烦。”
楚太太在心里揣测,看来君家大少爷的病情并无外界传扬的严重,不出意外这份产业还是会落在他的手里,三房并没有多少胜算。但若是回去同自家丈夫这般说,他定不可能改变初衷,二手准备才最妥当。
抬头望着对面的人,楚太太心情沉重。自己手中没有了金氏,而景涟也失踪已久,现在不但威胁不了她,反还要依靠她,拿什么才能说服她撮合庶女和君家五爷的亲事?汪氏心里为难,空手而回又没法与老爷交代,急得脸色都涨红。
景晨不疾不徐地品着茶,视线微挑了欣赏对方焦色。
“既然姑爷在歇息,我就不去打扰了。涟儿,母亲有些事想与你谈谈。”
景晨露出惊诧,直接反问道:“可是因为上回的事?母亲,您可真是为难了我。”露着为人子女的难处与矛盾。
在君府立足,自然得好好表现,让掌权的人放了心,才可能有真的安稳日子。景晨可不忌惮汪氏,她手头没有能够牵制的人,还想自己听命于她?
楚太太不防她说得这般直白,郁郁地生起闷气,本打算和她去卧室里详谈,然姑爷在里间休息。复想着她将这些仆妇打发走,她却似愚钝迟缓的不明白,愣是直接点明了自己的意思。再谈下去,岂非就明着告知君老夫人,自家在想着算计他们?
景晨可不顾汪氏回府后该如何同楚老爷交代,将这些举止透明化了,令老夫人释疑才是她所在乎的。与汪氏闲扯了番,便起身言道:“母亲特地过来,女儿陪您去祖母处见见她。”
于是,汪氏来亲家府上半日,最终无功而返。先前准备了满腹威逼利诱的言辞,皆原封不动地又带了回去,她甚至都没有与她私聊的机会。
景晨心情颇爽,傍晚请安时察觉老夫人越发亲善的举止,心情愈佳。
待回到晴空院,留守的安宜候在院门口,看到主子后转身望了眼主卧就道:“奶奶,大爷醒来了。”
景晨略显诧异,倒也不动声色,低语道:“何时醒的,怎的不差人去告知老夫人?”
“奶奶才出院子,大爷就醒了,奴婢想去通报,爷说不必惊动,等明儿再说。”安宜的神色似有些沉重,耐不住又低道:“紫萍紫芝两位姐姐在内侍候,方才宋妈妈被传唤进去,半晌才出来呢。”
景晨颔首,徐徐进了主卧,绕至内室,见到大爷靠正在床头翻看着账簿,确就是她近来瞧的那几本。紫萍二人候在旁边,见她进屋则屈膝请安,无令垂首自退。
给大爷行了礼,见他不说话,景晨上前摸了摸床头炕上的茶杯,为他重添了热茶。搁下了才准备退离,便听得头顶传来沉肃的问语,“你可是当真想做君家的大少奶奶?”
第五十三章 大爷的明示
他的话语凝重而认真,听得景晨心口微滞,直身则对上大爷专注而深邃的目光,她迷茫地抿了唇答道:“妾身自当尽好本分,若有不妥之处,还望爷能……”
“回答我,是想还是不想?”大爷出言打断,有力的嗓声中隐约地夹了几分不耐。
留在君府吗?
自然是想的,她从来便求能有个安生立命的地。然被对方这般郑重其事的质问,她却莫名地怯于回答,似乎只要自己开口吐出那个“想”字,便能被对方察觉这话中的心思不纯。
她居然奇迹般地生了心虚。
妻子的沉默,似乎是意料之中,大爷伸手搭上她的胳膊,低语道:“坐这来。”
随着他的视线指示,景晨在床沿坐下,双手搁在身前绞着手帕,模样有些拘谨、有些紧张。大爷见状,竟是轻笑了出来,舒眉松缓道:“涟儿,你明明有男儿所不能及的从容,却非得在我跟前表现的如此?”
景晨惊诧,站起身目光瞥去,却见对方单手撑在脑后,不见恼怒反透着几分随性惬意。
合上手中账簿,在眼前晃了晃,大爷勾唇笑道:“你可知,祖母为何会将这些交予你?”
“因妾身是她的孙媳。”
随意地搁在炕上,大爷冲她颔首,“是,因为你是这府里的大奶奶,君家未来的主母。”
景晨想不明白,为何大爷今日会强调这些。然被握住的手腕突然一紧,前侧了就趴在大爷身前的锦被上,方欲起身又被他搂紧腰侧,“涟儿,我知晓,你在很努力地当好君府的媳妇。”
这等姿势,景晨原就极不自在,闻言不待回话,复听得对方添道:“君府的大少奶奶。亦是我君子浠的妻子!”重语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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