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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驾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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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丝毫青绿,几天一转,也就不来了。

而且外话陆续有话传出来,说吴婶子的东家是个抠门的,种了满棚子的菜,都不肯给一根给吴婶子家吃。

因这事,吴婶子还差点跟一个长舌妇打起来呢。

幸好吴婶子是个头脑清明的,否则真要被人挑唆了,张悦娘的这些小菜可就倒霉了。

不过张悦当初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何大爷一家都是实诚人,能和吴家婶子结亲家,那人以群分,说明吴家婶子也是好人。

她果然赌对了!

今天这满桌的翠色,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那些说嘴的人脸上。

吴婶子特别得意,让何春上菜的时候,故意报菜名。

“肉烧豆角!”

“凉拌黄瓜!”

“青椒茄丝!”

……

今天桌上菜主要分为三部分,一是冬天应有的菜干之类的,一是肉类,一就是新鲜的小菜了,和晒干成暗陈色的各种菜条相比较下来,蔬菜们更显的精神百倍。让人一看就觉得心情十分好。

酒是何村从城里头打来的烈烈的烧刀子,一口喝下去,辣的人浑身暖洋洋的。

主食也是三种,白米饭,只供给长者和干了活的男人们吃,白面馒头较小,成年人每人一个,杂粮馒头管够。

而每桌的红烧肉也是有数量的,一般人家办酒,一桌十个人,红烧肉十块,一人一块,但是今天何家搞的丰盛,竟每个人都有两块红烧肉。

若哪一桌坐了某家两个男人,那便能拿到四块红烧肉了,原本正想大块朵颐的男人们一看身旁孩子那亮晶晶的眼光,同时咽了下口水,大方的笑起来,递给身旁的孩子。

孩子们也不管手里是否脏污,亮晶晶的眼眸里只装满了香喷喷的红烧肉,握在手里,狼吞虎咽,生怕吃慢了会被抢掉。

心疼妻儿的男人亦会将自己的白米饭分给妻子和孩子吃,而妻子亦会将白面馒头留给孩子和丈夫吃。

白米饭,白面馒头,肉,这三样都是精贵的东西,但是今天这三样,在一盘盘鲜绿的蔬菜面前,都暗淡无光了。

红烧肉因为切的块子大,可以分,但是比如一盘炒豆角,要怎么分?每桌上都会按排一位老者或是有地位的男子,大家都不敢动筷子,会由这位长者或是男子说了食用办法,大家再纷纷举筷,心里抢,又不敢抢,生怕被别人笑话。

但是见大家都吃的飞快,又把筷子伸向别的蔬菜,那心里就跟猫抓一般难受。

因为这种情况,已经连续有好几个孩子甚至是小媳妇们被菜给噎住了,幸好李恒之赶过来,捏空拳在他们的后背上捶了几下,才把噎住的菜给吐了出来。

没成想,那些孩子和媳妇们竟是一转头,又将吐出来的菜给吃回去了,张悦看的差点吐了,他们倒是笑起来,只道吐掉浪费,反正也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

这场杀猪宴吃的当真是尽心,许多男人都喝醉了,咕咕哝哝的由自己家女儿搀扶回去,还不停的和李恒之招手,“下次再,再喝啊。”

他们原本以为李恒之是城里头的先生般的人物,定然清高的很,没想到竟然一点架子也没有,和他们一起喝酒吃肉,十分爽快,李恒之也成功的利用了这场酒席,在大家心里留下了印象和占据了一席之地。

“李先生,你,你,这个!”村长走的时候,还不忘扯住李恒之的袖子,朝着他举起大拇指。

李恒之也喝了不少,只是他喝酒不上脸,是以脸仍是白晰的很,如果不是开口说话就一股酒气冲过来,几乎让人怀疑他有没有喝。

“天儿不早了,何大爷,吴婶子,我们该回去了。”张悦娘扶住李恒之,他的身形好像有点歪,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何大爷被春妮扶起来,醉眼朦胧的摆着手,“嗝,让,让春儿送你!路,路不好走,嗝……”

至于春妮他爹,早不知道窝哪个角落里睡觉去了。

因为暖棚还要人看,所以春妮和何春并未喝酒,吴婶子一直忙前忙喝,只浅浅喝了两口米酒,至于公孙淳,张悦当他还是孩子,自然也不会让他喝。

“妮儿,你带阿淳先去棚子里,等你爹酒醒了,我让他去替你。何春,天不早了,你赶紧趁着还有点光亮,把夫人和老爷先送回城里头,如果太晚了,就不要回来了,就在城里歇一晚上吧。”

181、雪地幽香

何春却是摇头,看看院里凌乱的很,酒桌都没有人收拾,今天大家吃的都太嗨皮了,竟连打下手的人都喝多了,这么多活计,让他未来的媳妇一个人做,他哪里舍得?

再说自家爷爷也喝多了,公孙淳虽然是男子,但还是小孩子心性,暖棚事大,他不放心,便一扬鞭子,“婶儿,等着我,我很快回来,爷爷喝多了,家里没个清醒的男人,我不放心。那碗筷子你先别洗了,水太冷了,等我回来,挑去暖棚和春妮阿淳一道洗,那里的水热腾。”

吴婶子立即满脸是笑,显见对这个女婿非常满意,点头,“那你路上小心着点儿。”

这孩子就是心地善良,一直等到牛车都走的没影了,吴婶子才从屋里头奔出来,一拍大腿,“唉,忙慌忙乱的,这猪肉还没让夫人带走哪。”

何大爷在炕上翻了个身,醉的眼都分不开了,老爷子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咕哝道,“这天冷,多放一阵子也没关系,明儿有空让春儿再送去吧。”

……

何春赶的很快,因为惦记着家里头,赶到一品香时,天都黑了,而且天空开始纷纷扬扬洒起雪花来,张悦的意思是让他住一晚再走,但是何春却挽拒了张悦娘的好意,一扬鞭子,转身就没入了沉沉夜色里。

姚红姑和平安留在铺子里等他们,看见他们过来,立即开了门,将李恒之扶了进去。

姚红姑接过李恒之和张悦娘手里的披风。替他们身上拍掉还未融化的雪花,搓了搓手哈气道,“这天儿越发的冷了,快到后院来。炕烧的热热的呢,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张悦笑道,“这倒不用,今天晚上吃的还挺多,喝了一大碗杀猪汤。吃了两个白面馒头和半碗米饭,你说多不多?我看明天早上我都不用吃了。”

“平安,快去打盆热水来,给夫人和老爷泡脚。”姚红姑一摸张悦的手,冰凉冰凉的,立即就扬头吩咐平安去打水。

平安应了声,利落的从灶间打了热水过来。

姚红姑回避了出去,李恒之的酒意终于发作出来,有些上头,到炕上时。人都有些迷糊了。

张悦少不得要先把这位爷侍候好了,弄到炕上睡好之后,才自己搬了小板凳到灶前面,一边泡脚一边跟姚红姑聊今天在何家村的事。

姚红姑惊讶的挑眉,随即又点头,“夫人。看来这些人还挺有良心的,您当初没看错人。只是你咋不趁机收了他们呢,他们就算要卖身,七八口人而已,也要不要五十俩吧?我们家应该拿得出这笔钱吧?”

张悦笑了笑,一边用毛巾擦脚一边分析给姚红姑听,姚红姑只是老实,但并不笨,再说这阵子天天跟着张悦娘后面,学张悦娘的为人处事。已经较以前转变太多了。

“这样说来,他们会对你更加感恩戴德,那干起活来就更卖力了。”

“对的,就是这样!他们和你和平喜不同,你和平喜他们都是被人欺负到了绝路上。如果我不收了你们,若是态度马虎一点,那些坏人,就又会打你们的主意,我收了你们,其实是变相的保护你们。因为你们与我已经签了死契,他们欺负你,就是等于欺负我了,这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但是他们在何家村生活的好好的,又是一大家子,并没有走到那个绝路上,我若是收了,他们总会有些不自在的。若是有人欺负他们,他们得先自己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若是找上我们,我们也要掂量下能否有那个能力,这就是签死契和签雇佣的区别。”

张悦这话是解释给姚红姑听,她怕这个老实女人,会乱想当初为什么张悦不用雇佣的办法来收下他们娘俩,而是直接签了死契。

果然原本在火光里有些晦暗不明的姚红姑,立即做出感激的表情来,“夫人,这个我知道,当时曾氏几乎要将我和平安逼死,要不是夫人出面,我哪里还有现在这般好日子过?”

每个人情况都是不同的,张悦只怕姚红姑起攀比心理,会因此落下埋怨。

“平安,你去李家,跟老太太禀报一声,就说老爷在何家村吃了杀猪汤,喝的有点醉,今晚就在一品香歇下了,明天早上再回去给她请安。”

“是,夫人!”

张悦先前还有些困意,但是现在和姚红姑一说,人整个又精神了,便也不睡了,帮着姚红姑一起揉面团,往热炕上面削柳叶面,晒干再装坛。

快要过年了,面馆前来现吃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偶尔过来买干柳叶子面的还不少。

先前每天都有晾晒,准备了好几百斤,都快要卖光了。

两个女人一边削一边聊着天,现在姚红姑已经做的十分熟了,速度上也赶得及张悦,纷纷议论着今年的收成,又想着三十晚上烧点什么菜。

一直忙到大半夜,两个人才收了东西,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外面一片晶莹,没曾想昨晚上雪竟悄无声息的吓了一晚上。

院墙角原先有株枯枝一样的树,不曾想竟是腊梅,起先一直黑压压一片,连绿叶都没有一片,张悦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把这树给挖了,种点花树或者果树也行,没曾想,这树的春天来的晚。

竟在今晨悄然绽放了一树的幽香,那原先黑压压的凸起里面,包裹着无数点点颗颗绿色的小芽,待完全绽放后,张悦发现,那梅花,竟是少有的珍品绿梅。

“恒之,你快过来看呀,这是花吧?”张悦裹了毛氅,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过去,踮着脚想采一朵下来,却不想触动了枝桠,上面的雪顿时落了她一头一颈,冻的她直跳直缩。

张悦那模样,像个孩子,把姚红姑和平安都惹得笑了起来。

安正阳正好收了伞,身后跟着虎娃,一起走进来,“什么事笑的这样开心?”

平安便指着张悦的样子给他看,他也忍不住微笑起来,朝着张悦招手道,“夫人,翡翠轩来人了,说是想请你去酒楼对帐。”

张悦却仍是赌气,在和那株枝芽较劲,听见安正阳的话后,便朝着他扬起灿烂的笑脸,“平安,你去把这些日子我们送给翡翠轩的原汤和干柳叶面数量,及香香小馒头的数量帐本,都拿给安先生。”

平安却是没动,直接就从怀里拿出个小册子,咧嘴笑道,“夫人,这东西我可是随身保管的,什么想要就可以直接拿出来。”

“嗯,平安,干的不错,很像个小帐房先生噢。哎呀,我够不着,安先生,你见多识广,你看见过绿色的梅花吗?”

安正阳也迈着大步走过来,他个子比张悦高,自然一伸手就掐了枝下来,拈了一朵花苞,凑到鼻尖细嗅,随即满脸惊喜,“夫人,您真是好运气,这绿梅极为稀少,整个洪国恐怕也不满百株,现在最多的就是姚贵妃的绿梅轩里,听说是皇上特意为了讨姚贵妃欢心,从异域移来的。没想到这小小的青峰县竟然有绿梅。”

绿梅,安正阳其实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那还是在杨氏油坊当帐房的时候,曾见过杨家如珍如宝的端着一盆绿梅,说是要送给京里某个大人物。

李恒之接过安正阳手里的梅枝,细看了看,再想想他以前看的杂树,好像的确如此。

张悦娘回忆起来,“这院子以前是卖包子的,听说后来举家去了洪都京城,会不会是他们种下的?”

这个大家就不得而知了,平安等人不知绿梅的可贵性,只是闻着有香气,但是见那梅花并不突出,因为现在还只是稍稍绽放一丁点,大部分还被包裹在黑色的壳中,是以看起来不显眼。

不过看安先生和夫人,老爷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定然是稀罕的东西,姚红姑笑起来,“夫人,你还记得上次,你说这树真古怪,一点叶子也无,还以为已经枯死了,还准备着什么时候没柴烧,把它给砍了呢。”

张悦现在可不舍得砍了,这可是珍贵又珍贵的绿梅呀。

“我决定了,我要等开春之后,把它移到春心苑去,放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面馆每天人来人往的,万一有人发现它是绿梅,把它偷走了怎么办?

以前它黑突突的,像是枯树,没有谁会打一颗枯树的主意,但是再过一阵子就不一样了,这香气不但飘的奇远,而且一颗树上开满翡翠一般的花朵,可不叫人眼谗吗?

安正阳点头,绿梅的珍贵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别说洪都了,就算是省城也不多见,一株幼苗都能达千金以上,更何况这样成年会开花的树了。

“夫人担心的不无道理,不如拿些柴禾过来,沿墙给这绿梅搭个露天的院子如何,这样一来进来的客人视角不到,便只能闻到香味,看不见绿梅了。二来嘛,这香味和其它梅花有相同的地方,万一真有鼻子特别灵敏的人闻到了,也可推说那柴禾后面有颗普通的腊梅树。”

“还是安先生考虑的周到,虎娃,你立即去喊平顺他们几个过来,吃中饭前,务必要将这里围好,我的宝贝绿梅呀。”

虎娃抿嘴笑,“夫人,您就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们几个身上了。”最近他们天天跟着柳三柳七练功夫,身手已经不同往日而语了。

几个孩子悟性都不错,虽然时间短,但是现在一个孩子面对两三个地痞流氓也是小意思。

182、挑拨

安正阳拿着平安的小帐本去了翡翠轩对帐,张悦则站在廊子里,指挥着孩子们给绿梅搭露天棚子。

李恒之扯了扯了张悦的衣角,用下颌朝着里屋呶了呶,她还以为李恒之有什么私房话要说,却不曾想,一进里屋,李恒之就白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按坐到暖暖的炕上面。

“这大白天的,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张悦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李恒之正拿了个小板凳过来,听见张悦这话,便眼里带了笑,“原来是娘子想为夫了,为夫原本还真没想起来呢。”说罢,他便伸手去脱张悦的棉鞋,一边脱一边就数落起来。

“你以为这鞋子是我们现代的靴子啊,又不防水,还为了一枝梅花,踩在雪地里好久,连鞋子湿了,雪水渗进去都没知觉,你说你这女人倒底有多迟钝啊?万一冻伤一脚,到时候落下冻疮的毛病,看你怎么哭去?”

在李恒之的数落里,张悦却是感觉心口一暖,眼里有涩涩的感觉,眼前仿佛浮出前世两人谈恋爱时的场景。

那年也是一场大雪,他们俩玩的太起劲了,她一脚踩的雪窟窿里去,灌了一靴子雪,开始时还没啥,后来雪化了,脚冻的冰冷冰冷的。

回到他家时,因为第一次看见他爸妈,她很不自在,便不敢说自己鞋子里湿了,却没想到他仔细到早看见了,将她推进房间里,她最初也以为他想那啥。羞的想找个洞钻进去,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是亲手替她换上干净的袜子和鞋。

往日以矣,已经隔转一世。老公还是前世的老公,一点都没变。

张悦坐着没动,任由着李恒之,替自己脱掉湿棉鞋,他掀开棉被,竟从里面拿出一双烘得暖暖的布袜子替她细心的穿上。又拿出一双干棉绣花鞋替她换上,这才轻拍了下她的腿,俏皮的说道,“娘子,我们现在可以讨论下你刚才说的事了。”

张悦站起来,俏皮的在李恒之唇角一啄,柔声道,“老公,谢谢你!晚上吧,晚上我好好侍候你。”说罢她脸红红的跑出去了。

李恒之看着妻子跑远的背影。再伸出手指,摸着刚才老婆亲过的地方,还尚有一点温热和酥痒,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眼底的温柔如海。

他坐回炕边,将小方桌摆好。看了一眼那些让自己头疼的古代书籍,深吸一口气,翻开一页,拿起炭笔,开始在空白纸面上抄起来。

为了老婆,为了凌儿,为了自己,他一定要付出全部的努力!

“夫人,肖老板请您去铁匠铺子盘帐!”

“张娘子,我家老板请您去店里盘下帐!”

几乎是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响了起来。张悦探头过去一看,原来是肖老板店里的伙计小于和周连勇布庄的伙计小马。

张悦可没有分身术,她想了想,便招手将平安喊了过来,吩咐他跟着小于去铁匠铺。至于布庄的帐则由她去。

蜂窝煤的钱按原本计算,应该有不少,但谁曾想肖铁匠手底下出了奸细,让对手占了便宜,分了商机,是以就算后来张悦替他想了办法,能赚的利润毕竟还是少数。

而周连勇的羽绒衣就不一样了,几乎可谓是独家,周连勇在这方面防盗版工作做的也不错。

李严氏在家里坐不住,便借口送中饭的机会来到一品香,看见儿子埋头在一堆书里头,振笔急书,顿时笑的满脸都是皱纹折子。

亲眼看着儿子把她亲手做的饭菜都吃下去,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府里,临走时问姚红姑,张悦去哪里了?

自己的相公在家里苦读,她一个女人家,不说在旁边倒着茶水点心侍候,怎么连人影子都不见了?

姚红姑忙道,“老夫人,夫人去和周老板对帐了。”

李严氏眉头皱了皱,“身边可有带人,不会是一个人去的吧?”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当然不是,夫人带着平威平忠去的,老夫人是不是想给夫人送饭呀,听说就在隔壁布庄的厢房里,那门大开着呢,人一走到后院就能看见的清清楚楚。”姚红姑故意说道。

李严氏撇了撇嘴,她给张氏送饭?她脑子进水了,她巴不得她饿死了才好呢。

不过姚红姑这样问,她却有些下不来台,因为姚红姑明明看见她手里只提了一个人份的食盒,刚才李恒之吃完,碗还是让姚红姑洗的哪,现在却故意问这样的话,分明是给她难堪。

当下李严氏心里就不舒服了,她想,我忍张悦娘就算了,难道连张悦娘的奴才也要忍不成?

“姚氏,你是我们李家的下人,我是李家当家人的娘,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贱婢,居然还想管主人家的事,信不信我只肖一句话,就立即让人伢子把你给卖了?”

姚红姑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多管闲事或是挑衅的意思,她就是纯粹好心多问了一句而已。

虽然李严氏自从复明后,就成了唱京剧的,开始变了脸,但她的心底里还是没有完全转变过来的,加上张悦娘一直对她挺好的,所以她一直没觉得自己的身份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这事如果放在姚喜儿身上,她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样没有分寸的话来,因为姚喜儿以前被方氏卖到大户人家当婢女,稍后到了一品香,表面上说的好听不是卖身,但是也和卖身差不多,当奴才的意识一直很清醒。

所以李严氏一开口,她的脸色立即就火烧火撩起来,待老太太说完最后一句急言厉色的话时,她更是吓的白了颜色,刚在张悦娘帮助下建立起的一点子坚强再度被软弱吞噬,卟嗵一声跪下去,吓的瑟瑟发抖。

“老夫人饶命,我,奴,奴婢万不敢管主人家的事,我,奴婢真的是好意。”

李严氏很满意姚红姑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这个李家的老夫人还是有些威信的,是以便打一巴掌给一甜枣,挑了挑眉,故意放缓声音道,“红姑呀,不是我要故意为难你。其实呢,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既然已经是奴才了,就要明白一个奴才的职责是什么。我老人家心胸宽大,看在大家以前又是邻居一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但是若以后我家恒之中了状元,来了其它的达官贵人,你说你还这样,丢的那可是恒之的脸了。你们可以丢我的脸,但绝不能丢恒之的脸!否则别说是你,就算是张悦娘,我也不会轻饶了她!”

看见姚红姑脸色越发白的如同面粉一般,李严氏心里十分得意,心念一转,想到姚红姑一向老实懦弱好欺负的个性,便开始挑拨起来:“你要怪就怪张悦娘吧,当初你们走投无路时,她做为你的好姐妹,明明可以借钱让你自立。她却不借,偏要让你们卖身为奴,让你们从此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还要被昔日自己的邻居呼来喝去,你们有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都是张悦娘造成的!”

如果没有昨晚张悦和她的那番交心聊天,或许今天姚红姑真的会被李严氏的话挑的动了心思,但是现在她却没有,立即低着头反驳起来,“没有,老夫人误会了,要不是夫人肯收留我们母子,我们现在恐怕已经被曾氏给逼死了,我们母子感激夫人都来不及,怎么会有怨怼呢?”

李严氏皱皱眉,眸里闪身着阴毒的光芒,心里暗自寻思,不是说姚红姑很好游说吗,怎么今天思想这样坚定?她还真就不信了,李严氏越发花了些心思,先是温声让姚红姑起来,接着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姚红姑始终低垂着头,不看李严氏,也不问她为何叹息?

以前方氏也用这样欲擒故纵的办法,引她上当过,她没有张悦娘的聪明和利落,她对付不了,所以只能用自己的笨办法,她不看也不问,更不说话。

李严氏一番表情白做功了,心里不由一阵恼怒,但终究是忍不住,自己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否则这戏没法演下去。

“红姑呀,其实我是在为你可惜呀,你说不论是从公事上面还是私人情面上,你哪里差了?你做的比谁少了,可结果怎么样呢?一个新来的乞丐得到的都比你多,人家不过才来几天,就已经是我们府里的外院管家了。你呢,啥名份都没有,就跟一品香的杂事伙计是的,我是为你不平呀。”

“老夫人说的是,奴婢记下了!”姚红姑低着头,声音木木的说着,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更没有李严氏预料中的不愤或是不满。

这不合常理呀,李严氏把自己记忆里的姚红姑仔细拉出来回想,都感觉姚红姑不可能对自己说的这番话,无动于衷。

其实是姚红姑知道自己打嘴仗不是李严氏的对手,论动脑子更是差百八丈远,但她有一个优点,她的忍耐性好,她刚才吃了一记李严氏的暗亏,现在也学聪明了。

她老实不代表她愚蠢,她善良不代表她不会动脑筋。

刚才李严氏明明指责她和老夫人说话太过随便,没有规矩,不像个奴才,现在又做出这副模样,肯定是有更不可告人的目的。

183、心悦诚服

张悦是给了他们母子二度生命的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她的。她可能没有其它人的聪明泼辣,也不识字,没读过多少书,没办法用话把李严氏说的哑口无言,但她有自己的笨办法。

她打定主意,以后不管李严氏和她说什么,她就应着,反正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李严氏眼睛眨了眨,看向低着头,站在那里跟一根竹杆似的姚红姑,有些无语,这就完了?难道她不该跟自己诉诉苦什么,然后让自己替她做主的吗?

“红姑呀,你是不是还在生老婆子我的气呀,老婆子我刚才那也是不得已,恒之以后注定是要做大官的人,结交的人自然也是非富则贵,如果家中的下人不有规矩,岂不是让人笑话嘛。”

李严氏当真是用心良苦,竟然自贬身份,不再端李老夫人的架子,改自称老婆子,就想引起姚红姑的一点反应和同情心。

“老夫人说的是,奴婢下次不敢了!”姚红姑木木毫无表情的脸上眼睛看着脚尖,嘴一张,又是这样一句。

李严氏磨了磨牙,她觉得自己的忍耐性已经到头了,也知道了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搞头了,便一拂袖子,提着食盒就回府里去了。

她为什么没带喜儿来呢,说来李严氏也搞笑,张悦将李府后院原先下人住的厢房改成了演武场,平顺他们平日就在那里,跟着柳三柳七学功夫。

她自是不知道的,但她却是从喜儿的话里抓到蛛丝马迹。知道张悦在后院鼓捣什么东西,还不时有那些让人讨厌的小乞丐出出入入。

她今天一定要喜儿留下来,看着那些人,防止他们偷了府里的东西。

李严氏迈着小脚。深一脚浅一脚的刚消失在路的尽头,平安就从一品香铺子的角落里冒出头来,一下子跳到姚红姑面前,朝着自家娘亲举起大拇指,“娘,你刚才简直是太厉害了。两句话就把老夫人堵到无话可说,你是没看见老夫人的脸色有多难看?简直太解气了!娘,下次她再挑拨你和悦娘婶子的关系,你就这么干,气死她。”

姚红姑无辜的抬起脸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替平安把裤管上面的雪渣子拂干净,满脸疑惑,“老夫人为什么生气,我已经都照她说的做了。还有你这个孩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喊夫人,悦娘婶子这四个字,还是放在心里吧。”

“噢。”平安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四处打量,“夫人回来了吗?我和肖老板已经对完帐了。想给她看看。”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周连勇正好把张悦送到了门口,张悦看见平安,便掐了把他红通通的小脸蛋,“哎呀,我们家的厉小帐房先生,这速度挺快的嘛。”

平安得意洋洋的拍着胸口,晃了晃小脑袋,“那是自然。”

正说着话呢,安正阳也回来了。没想到柳平潮挺客气,居然喊了辆轿子,把他送回来了。

正好大家关铺门把帐目再一齐对下。

姚红姑正打算拉着平安回避,却被张悦娘一把扯住了,“红姑。你可是一品香东家之一,你往哪里去?”

姚红姑糊涂的看着张悦娘。

“你忘记了?最开始我说拿钱给你,让你单独开个店做点小本生意,你不肯,怕曾氏又来闹,我想想就把一品香一成的干股给你了,你可是一品香正儿八经的股东噢。一吕香年底盘帐,你这个股东怎么能够不在场呢?”张悦语气轻松的说道。

姚红姑嘴唇哆索了下,她神态间有些疑惑,有些激动,“可,可是……”她想说她和平安都卖身为奴了,奴才的都是东家的,就算原先有那股份,那不也还是张悦的吗?

张悦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一码归一码,卖身契的事,其实当时是没办法,曾氏一直纠缠不休,就算写了断绝书,他们也未必肯真的放过你,我也是思及此处,才愿意收下你们的,我当时就说过了,无论什么时候,你们想要赎身或是离开,我都会同意的。”

姚红姑一下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倒底有何德何能,能得张悦娘这样的好姐妹?

母亲早早撒手人寰,爹爹只听信继室的谗言,远嫡子女,亲庶子庶女。亲生哥哥懦弱无用,被方氏百般折腾,继妹妹只知道争风吃醋,继弟弟也只知道从她这里榨钱,枕边人又抛弃她另结新欢,没有一个人把她当人看过,没有一个人为她着想过,她这一辈子都充满着悲剧,只有在遇到张悦娘后,才慢慢活出一点色彩来。

她在心里暗自感谢上苍,感谢老天爷,让她遇到了张悦娘。没有张悦娘,哪里有她姚红姑的今天呢。

“哎呀,好好的哭什么?”张悦赶紧使眼色给平安,平安立即搂着自家娘亲,递了帕子过来,“娘,夫人说给我们一成股份,这是好事呀,你该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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