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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马阿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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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得近了, 太子注意到燕王翼善冠下渗着汗珠的额头,后背的团龙也被汗水浸成了一团暗影。这才是罚跪该有的狼狈模样,太子心里舒坦多了, 又道:“孤去给你求个情, 一会儿你认个错, 这件事也就揭过去了。”
  太子有些幸灾乐祸,老四莫非是失心疯了,竟然想娶苏家的女儿, 这么明目张胆地拉拢父皇的心腹, 简直是自寻死路。
  “多谢太子, 然臣弟心意已决,断不会更改。”燕王看着站在华盖下的太子,声音平静态度坚决,眼中光芒愈甚。
  太子心中不悦,故意叹气道:“唉,你打小就倔。”说完摇摇头登上乾清宫的台阶去了,“老四你再好好想想,莫要让贤妃娘娘忧心。”
  燕王平静的眼波这才有了些触动的样子。
  老四从来都是个孝子,太子唇角微弯,稳稳地踏上了最后一阶台阶,如此居高临下,太子忽然觉得燕王也不过蝼蚁罢了。
  太子进乾清宫从来不需要一层层的通禀,他刚到门口,就被石潼亲自迎进去了。
  皇帝起居的东暖阁放着一座巨大的冰山子,摆了切开的香瓜和凤梨,再由宫女摇着扇把带着冷气瓜果香气的风摇起来,屋子里便清凉怡人了,跟外头的火炉天气完全是两个境界。
  从东宫走过来,即使太监撑着华盖,太子也热出了一身汗,进了屋子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精神抖擞地给皇帝请安。
  “太子怎么来了?”皇帝让太子坐在他对面,放下了手里的书。
  “儿子听说老四惹了父皇生气,”太子显得很担忧,“儿子怕他脾气硬,顶撞了父皇。”
  “你有心了,”燕王被罚跪,宫里谁都没动,只有太子眼巴巴的来了,皇帝眼神淡淡的,“老四若有你一半,朕还能多活几年。”老四要是跟太子一样蠢在明面上,能省多少心呐。
  太子只以为是被夸他孝顺,眼中喜色一闪而过,跟着惶恐道:“父皇龙体安康,必能长命百岁。”
  皇帝不置可否,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老四年轻冲动,父皇罚也罚了,外面日头毒辣,儿子恐怕他受不住。”太子知道皇帝心疼燕王,尽管不情愿,还是给燕王求了情。当然趁机上眼药是必不可少的,太子笑道:“听说苏小姐是个难得的美人,老四英雄救美,动了些心思,也是能谅解的。”
  言下之意就是燕王见色起意,想要挟恩图报。
  然而放在台面上燕王被罚跪的理由是御前失仪,只要不蠢就不会大咧咧地把真相捅破。
  听了太子的话,皇帝果然有些发怒的样子,“让他跪着清醒。”
  太子见皇帝没有给燕王和苏家小姐赐婚的意思,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眼看着太子年纪越长,人越蠢,皇帝目光微垂,若不是还有个聪明的皇长孙,他是真不放心把江山交到太子手里。
  太子在乾清宫给皇帝读了小半个时辰的奏折,出来的时候口干舌燥还满意得很,根本没想到他读的都是恭请圣安的请安折子,一本真章都没有。
  燕王还老老实实跪在台阶下,似乎一丝一毫都没有挪动,要不是还会喘气,就跟个雕像没区别了。燕王这个倔,太子还是有点佩服的,他对燕王投以爱莫能助的眼神,再一次劝道,“你别犟着了,好好同父皇认个错,天涯何处无芳草。”
  “太子好意臣弟心领了,”燕王纹丝不动。
  喝,这么硬气。太子拂袖,“孤是管不了。”跪破了乾清宫殿前的大理石砖,也没用!
  燕王跪姿标准,纵然太子拂袖而去也没有动一动,看得持刀守在乾清宫前的金吾卫们敬佩不已,燕王殿下真神人也,不愧是大梁战神。
  只有燕王自己知道自家事,他是跪久了,身上都僵了,不如不动。
  等到太阳开始偏西,乾清宫的大总管石潼终于出来了。
  “王爷,圣上叫你进去。”石潼恭恭敬敬地没有拿半点架子。
  雕像般的燕王才是动了动,没有立时起来。
  石潼知道跪了这么久燕王必然是不能自己站起来了,带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来,叫他二人扶起了燕王。
  这个时候就是该卖惨的时候了,燕王没有拒绝搀扶,由着两个太监把他架着进了东暖阁。
  又跪又晒的,燕王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了,脸上的皮肤晒得发红,还只能让人架着走,看起来十分凄惨了。
  皇帝还是心疼他的,见此心中又气又酸,没好气道:“可知错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燕王站立不稳,腿上软了,嘴上很硬,“儿子并不觉得有错。”
  “英雄?朕看你是狗熊,”皇帝见燕王这时候还有精神耍嘴皮子,有气又好笑,“前儿还说不愿娶妻,现在你自己到挑了可心人。”
  “儿子也想不到,”燕王有点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头。他这样子,要是给太子看到了,恐怕要惊掉下巴。
  能当上皇帝的人心肠都硬,对四儿子,皇帝却难得保有一份慈父心肠,私下相处也比对太子更亲近,皇帝一面疑心燕王求娶苏家小姐的目的,一面又有些犹豫,四儿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女子,恐怕错过这个,又要当好多年鳏夫了。
  “先坐,”皇帝看他站得艰难,先心软了几分。
  “谢父皇,”燕王规规矩矩在椅子上坐下了,整个人都骤然一轻。然后就注意到皇帝放在桌上的书是一本《水经注》,他忽然想起来梦中的一件大事。
  对于究竟要不要给燕王赐婚,皇帝本来还有几分犹豫,看见燕王因为赐坐而舒展的眉头,又心疼儿子起来,叹道:“你若真中意那姑娘,也不是不能娶。”
  听到这话,燕王暂时放下别的想法,自觉正襟危坐听皇帝的后续。
  “你成亲后,即刻就藩去吧。”皇帝金口玉律,“无诏不得入京。”
  之前令燕王就藩的旨意还有些松动,许多投机之人就看中了燕王拿到手里的军权从而依附过去。这次皇帝说出无诏不得入京的话,却是彻彻底底断绝了燕王竞争皇位的可能性了。再回京城,那就只有新皇登基的时候了。
  “臣领旨,”燕王跪了下来,用的是君臣之礼。父皇待他从来都是好的,只是有的东西,却从不肯给他。燕王心情复杂,梦中他就是不忍让父皇和母妃为难,一心当个贤王,结果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皇帝摆摆手让他出去了。若他足够狠心,就不该让燕王就藩掌权,圈在京城让他当个闲王才是平稳之道,但他心知肚明皇后和太子容不下燕王,为了保住心爱的儿子,皇帝宁愿承担江山不稳的风险。
  燕王出了乾清宫,就见到了守在夹道旁的翠珠。
  “王爷,娘娘想要见您,”翠珠小心地看了看燕王,心道贤妃娘娘见了王爷这样子又该心疼了。
  燕王并不意外,随着翠珠去了景和宫。
  贤妃屋子里却有些热闹,钱皇后和顾贵妃竟然都在。
  贤妃还病着,枕着宝蓝绣喜鹊登枝的大迎枕侧卧在南窗下的美人榻上,钱皇后坐了张铺着五彩绣垫的紫檀雕花大靠椅,虽然是坐在贤妃的病榻前看望病人,但正宫皇后的气势不减。顾贵妃坐在西边,椅子是贤妃屋子里本就摆着的简简单单的黄花梨圈椅,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老四,你怎么惹了圣上生气,让你母妃病着还要为你担心,”钱皇后笑着,眼角纹路越发深刻。
  燕王低头,“让母妃担心了。”
  贤妃看他一身狼狈,眼泪落了下来,忙让宫女们服侍燕王擦汗换衣。
  燕王只去隔间洗了脸,身上的衣裳没给人动,很快就回来了。
  贤妃眼睛红红的,“好姑娘多的是,怎么能跟圣上犟呢?”
  “新安侯家的女儿年貌正佳,”钱皇后笑望着燕王道,“老四你可以见见。”新安侯女儿是不错,奈何有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
  “多谢母后好意,”燕王弯唇笑了。
  顾贵妃不常见燕王,难得见他一笑,忽然觉得这个侄女婿也不错,将来生的娃娃不论随了燕王还是侄女都漂亮。
  钱皇后目光微闪,看着燕王与那人相似的眉眼,掐住了手心。就听燕王继续说道,“父皇已经答应为儿臣赐婚了。”
  钱皇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太子不是说皇帝根本没有赐婚的打算么?
  “真好,”贤妃缓缓道,没敢看钱皇后的神色。
  “贵妃的侄女倒是个难得的美人,”钱皇后惊异过后,就反应过来了,笑道,“可惜端午那日出了事,没能仔细跟她说说话,贵妃不如宣她进宫让贤妃见见?”
  贤妃马上应声,“皇后娘娘说到臣妾的心坎上了,我这身子是越发不好了,趁着现在还有精神见见苏小姐。”
  顾贵妃以前跟贤妃没什么交情,这次是听说了燕王求亲才是到景和宫来的,没想到贤妃居然是皇后的应声虫,她当即一口回绝,“那孩子胆小得很,端午落水病到现在,我姐姐都不敢让她出屋子,我就更不好让她出来见风了。”
  真假侄女的事顾贵妃已经知道了,更不可能让阿福进宫。
  顾贵妃话都这么说了,贤妃就道:“那就只有等她身子好些再见了。”她突然的干脆,没有给钱皇后留下插话的机会。
  钱皇后心中不快,暗暗看了贤妃一眼。
  因着燕王在,钱皇后和顾贵妃没有多留,很快就告辞走了。
  剩下燕王和贤妃,贤妃才是叹息道:“我是管不了你了,你自小就有主意,往后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也许是装病久了,就成了真病,贤妃感觉自己身体每况愈下,曾经最看重的东西,现在已经看开了。
  燕王没有说话,他旁边的案几上有一盏翠珠端上来的茶,依然原样搁在案几上,没有动过。
  贤妃目光落在那盏连盖子都没有打开过的茶,知道燕王对她已经起了疑心。贤妃合上眼,也许她的秘密守不了不多久了。
  燕王知道贤妃心中存着事,却也没有深想,只以为是贤妃谨小慎微惯了,轻声道:“母妃放心。”
  “你去吧,不用顾忌我,”贤妃听出来他的坚定,依然没有睁眼,他们做了二十几年母子,燕王想要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呢?然而皇帝不会给他的,只有自己去抢,一步登天或粉身碎骨。
  燕王沉默地长揖到底。


第66章 
  乾清宫大臣们来来往往,当值的宫人、侍卫又人多眼杂, 燕王被罚跪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 他还没有从宫中出来, 燕王府后院的女人们都听说了。
  等到再听说燕王是坐在肩舆上回的府,女人们的心思就活络起来,徐氏的盛宠怕是如她那院子里的石榴花, 六月一到就开败了。那位苏家小姐又还待字闺中,王爷内宠之位虚悬, 正是新宠上位的好时候呀。
  还有什么比病中送去温香软玉更能博得男人的心呢?
  静宜斋难得热闹一次,燕王府闲置的莺莺燕燕们都挤到了赵小意这里来打探消息。
  “夫人, 王爷身体有恙,我等心中不安,还望夫人拿出个章程,我们姐妹也能安心,”领头的是个新人, 燕王端午护驾有功,皇帝特别赐给他的美人,名叫柳晗, 年轻貌美自然气盛, 野心勃勃想要把传说中的徐夫人拉下马。
  赵小意自是明白柳晗等人的心思, 不过是想让她出首担个责, 是以她温温吞吞地把这种出头的好事推回去给了柳晗, 疑惑问道:“妹妹的意思是?”
  难怪熬成了老女人都出不了头, 柳晗看不上赵小意的怕事, 笑道:“王爷病中,身边只有几个奴婢服侍是不够的,姐姐不如给姐妹们排个次序,我们也好按班排序去服侍王爷。”
  若不是赵小意位份最高又掌了半个后宅的权利,让她定名单也算名正言顺,谁耐烦来说服她。外院等闲人不能出去,她们想要去探病,就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赵小意骇然笑了,连连摇头,“妹妹的意思是好的,只是就算我排了顺次让你们去照顾王爷,王爷也不一定会答应啊。”
  “夫人这就不必担心了,既然排了顺次,我等自去等候王爷传唤,至于能不能见到王爷,大家各凭本事罢。”柳晗并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胜券在握仿佛就能扶摇直上。她也确实有妄想的本钱,她凸凹有致的身段,难道不比那平板的徐夫人好看?
  柳晗曾远远见过一眼在花园中摘花的徐夫人,分明就是个黄毛丫头,那身子能有什么趣味。她本想趁机接近一下徐氏,可恨被花园那些狗眼看人低,只知道巴结徐氏的奴婢拦住了。柳晗见了徐夫人风光,真是恨不能以身代之。
  现在有机会把徐氏踩在脚底下,柳晗就是跳得最高的那个。
  她这话一说出来,就有同样想法的美人儿赞同了,“柳姐姐说的是。”
  大家都好久没见着王爷的面了,趁着侍疾的由头,大家也能露个面。就像柳晗说的,大家各凭本事,看王爷见谁。
  挡人前程如杀人父母,赵小意深知其中道理,见众人都纷纷点头赞同了柳晗的提议,叹道:“既如此,我就制一份名单罢。”当着众人的面,叫侍女拿来了纸笔。
  燕王这次养病看来是用不了多久,赵小意就按着两日定了名单,早中晚一日又分了三个时段,其中大家都默认晚上守夜是最佳时间,个个都想要。赵小意按着位分,把晚上分给了孙侍妾和柳晗。其余人两人一组,平均分配好了。
  她不仅没有把自己算进去,徐夫人的名字也没有添上去,这让某些对分配不满的人说不出挑刺的话来,大家都无宠,按着分位资历排队确实有道理。
  柳晗看赵小意没有安排今天晚上的班,默不作声没有提醒她,暗暗打定了主意晚上去探病。
  六月天黑得晚,柳晗没能等到月上柳梢头,就急急带了自己亲手炖的药膳乌骨鸡汤往外书房去。
  此时漫天的红霞还铺红了半边天,书房已经灯火通明了,柳晗往院子里望了一眼,面带微笑地请守门的小太监通禀。
  小太监与同伴对视一眼嘻嘻笑,这是今日来的第几波了?都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王爷呢。
  “麻烦公公为我通报一声,”柳晗以为是要钱,很上道地给两个太监塞银子。
  收银子两人都很积极主动,快手一捞,衣袖一抖,一锭白花花的银元宝就进了袖子。得了钱小太监才正眼看人,“柳侍妾请回罢,王爷有令不见人。”
  能给王爷守门的太监,眼光也非同一般的高,自是看不上柳晗这种没有得过宠的小侍妾。
  柳晗眼珠子一瞪,给气了个胸梗,她心疼自己的银子,可也知道太监贪财,送出去了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只好勉强笑了,“我担心王爷的身子,特意下厨炖了一锅鸡汤,还请公公帮我把这汤进给王爷。”
  “好说,好说,”脸上有点胖的太监笑眯眯地接了,隔着食盒都闻到香了,正好祭了他的五脏庙。
  柳晗还想再说几句话,万一王爷突然想要人伺候了呢。就见懒洋洋躺在院子里晒夕阳的大黄狗一个起跳,精神抖擞地冲出来,她害怕地往旁边一让,刚刚还对她要搭不理的两个太监也齐齐换了笑脸,谄媚地躬了身子。
  是谁来了?柳晗扭头一看,就看见背着漫天霞光,看不清脸的几个影子正走过来。柳晗眯了眯眼,走得近了,才认出来大狗对着哈哈摇尾巴的是徐夫人。
  狗有狗鼻子,亏得这俩个阉人好眼力,背着光老远就认得出人,柳晗酸溜溜地想。
  夏日天热,阿福就穿了一件细葛鹅黄夏衫,挑银线纱裙,清清爽爽地素着脸,只有额上的痣和花瓣般的唇是艳的,真个如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柳晗有些嫉妒地看着阿福头上一整套羊脂白玉的头面,那么好的成色,她也就在宫里见过贵妃娘娘戴过,真是奢侈。她存了看徐氏是什么品格的心思,站着没有动。
  两太监已经热情地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地恭请徐夫人进门。徐夫人终于来了,两太监简直是喜极而泣啊,徐夫人不来,书房的气候都要比别处反常。
  阿福临到了门口了,却有些退缩,打从兄长那里知道了燕王并不是火烧香如故的凶手,她对燕王的情意就像是被挖开了一个水眼的堤坝,刚开始只是漏一线,渐渐那缺口就被冲刷得越来越大,汹涌而出的情意都要把她自己淹没了。
  可,她脑中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她自己,她喜欢的明明是青梅竹马的宋青河,怎么能移情别恋?每次一想到这,她就头疼,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被剖成了两半,并且还是最大的给了燕王……
  她真是个不道德的坏女人。阿福很惭愧,觉得还念着宋青河的自己根本配不上燕王对她的好,又因为误会了燕王是凶手,阿福就更不好意思见燕王了。
  正好这些天来,她也忙着与顾氏和苏景明写信,跟兄长的信件少些,一天也就三四封,跟母亲写的信就多了,两人一天能写十几封。又还要上课,所以她真的好忙好忙,自然没有时间来外书房见燕王了。
  算下来,她已经快十天没有来过外书房了。所以阿福终于再来,不免近乡情更怯,燕王是为了娶她才被罚跪的,她心里还有宋青河,真的是太坏了。
  “徐夫人,”柳晗不情不愿地给阿福行了个礼。离近了看,徐氏傻乎乎呆愣愣的,也不知道王爷看中了她什么,难道只看脸?
  阿福陷在自己是个坏女人的人设里无法自拔,突然有人冒出来叫她,把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是个穿着月白薄纱衣裳的陌生美人,阿福顿时呷了一口老醋,瞬间精神了,“我好像没见过你?”
  燕王花心大萝卜,静悄悄又往府里抬人了!哼哼,哼哼哼。阿福很不开心。
  “王爷端午护驾有功,圣上便把我赐给了王爷,”柳晗语气隐隐炫耀,她可是清白人家出身,又是当今御赐,身份当然不一样。
  哦,原来是皇帝给的。阿福少喝了一些醋,矜持道:“我没有听王爷说过有新妹妹,倒是失礼了,回头我再叫人给妹妹送贺礼。”
  这就很气人了,小丫头片子有她大么?柳晗微微挺胸,“我这就先谢过夫人了。”虽说后院里默认谁受宠谁地位高就是姐姐,但是让她叫个黄毛丫头做姐姐,她是不服气的。
  阿福果然注意到了柳晗薄纱遮不住,呼之欲出的酥胸,不免多看几眼,她也能长大的,哼。
  柳晗自觉扳回一城,晃着一双颤巍巍的高峰,昂着头走了。
  呜汪,阿黄忍不住咬着阿福的裙子往里面拖,怎么还不走,它都急了!
  “这就走了,不要咬我裙子,”阿福只好顺着阿黄走,没敢硬扯,碎碎念,“我这条裙子也很贵的,你都咬坏我好几条裙子了!”阿黄每次去蒹葭院就喜欢咬她裙子,把她往书房引。她不肯去,裙子自然保不住。
  阿黄松开嘴嗷呜嗷呜叫,谁让你不来书房玩!叫完继续咬,主人只想着玩小姑娘,已经好久没有玩狗了,不高兴了就要搞破坏汪。
  “好好好,一会你主人玩完我,我再陪你玩,”阿福随口说完,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屋檐下的燕王。他容色昭昭,青衫朗朗,正眉目温柔地看着她。
  阿福蓦地红了脸。哎哎哎,她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第67章 
  徐夫人有大才!
  王承恩站在燕王身后, 饶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的燕王府首席大太监也没忍住笑, 噗地一声漏了气。
  哎呀呀,叫你乱说话!阿福低着头找地洞, 恨不得像阿黄一样长了一张毛脸,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脸红了!
  “在外面站着做什么, 还不进来,”燕王嘴角含了笑,光听声音就知道他心情很好。他目光落在阿福红彤彤的耳朵上,捻了捻手上的佛珠。
  光是听着燕王的声音,她就心跳好快, 一点儿也不争气,阿福咬咬唇, 乖乖地挪到了燕王跟前。
  燕王低头就看见她软绒绒的发顶, 小小的一只阿福, 是能够捧在手心里的娇小可爱, 燕王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头,才是对她伸出手。
  燕王的手修长纤瘦, 骨节分明, 单是看着就令人十分心动, 阿福却看着他指腹和手心暴露在天光下的薄茧,偷偷想到了这只手抚摸在她皮肤上时, 是怎么样的脸红心跳, 都不好意思握上去了。
  “嗯?”燕王疑惑地发出一声低沉的鼻音。
  阿福浑身一抖, 飞快地抓紧了燕王的手, 像是一只被猎人吓到以后蠢得自投罗网的小兔子。
  阿福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显然愉悦到了燕王,他轻笑了声,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回了自己卧房。
  不得了了,她越来越不能抵抗他对她的吸引力了。被燕王拉着走了两步,阿福自动自觉把双手交握改成了十指相扣,两人掌心贴着掌心,热乎乎的。
  她越来越坏了,阿福对于自己不能坚守道德底线很是忧伤。
  进了屋子里,闻到房间里还没有散去的药酒味道,阿福才从被燕王迷得晕晕乎乎的状态中想起来自己是探病来了,“王爷,你身体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她声音软糯糯地,目光往燕王的下半身扫。刚才燕王牵着她走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有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什么不对,但是结结实实跪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阿福恨不得自己有双透视眼,能够直接看到燕王腿上有没有伤了。
  即使知道她看的只是他的腿,燕王也觉得有点热,本想要卖个惨,哄得小姑娘心软,然而看她一脸的担忧,恐怕他说个不好,她就要哭出来,顿时心软了,只道:“并没有什么大碍,歇一歇就好了。”
  他自认皮糙肉厚,跪一跪并不值当什么,往年在战场上更重的伤都受过,罚跪这点伤并不算什么。
  越是轻描淡写说没事,其实事情越严重。阿福一下子红了眼圈,突然发力,一把将燕王按在榻上,她眼中水光闪动,软软道:“我要亲眼看看才放心。”她这会儿又是柔弱小女子了,仿佛刚才推倒了燕王的大力女壮士不是她。
  燕王都有些惊讶,他居然这么轻易就被阿福推倒了,跟着就被阿福掀起了衣袍。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积极主动的阿福了,燕王有点想念,安安稳稳的坐着没有动。
  阿福为了检查腿方便,干脆跪坐在了地上。
  燕王回来后换了衣裳,里面穿的是裤腿宽松的白绸裤子,阿福小心翼翼地卷起了燕王的裤腿,很容易就推到膝盖上去了。看到燕王膝上一片青紫瘀痕,阿福强忍了许久的眼泪顿时断线珠子一样滚下来。
  “只是看着厉害,揉过药酒已经无事了,”燕王叫她哭得手忙脚乱,上回她被冤枉关在静园,都没有这回哭得凶。
  阿福低着头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泪,才是仰起脸问燕王:“为了我值得吗?”她值得他为她罚跪,为她惹怒了皇帝?
  燕王没想到阿福突然这么问,他抚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笑起来,“阿福是我的心尖尖啊。”
  为了自己的心尖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讨厌,这么正经的问题,突然给她说起情话来了。阿福眼泪还挂在眼角,就忍不住咧开嘴笑了,她可是心尖尖呢,心上最柔软娇贵的那一块儿!
  在阿福的强烈要求下,燕王只得答应让她再给他上一次药。
  用的药膏还是阿福自己带来的。燕王一看那个眼熟的药盒子,下腹一热,喉咙也觉得干渴起来,沉声道:“用不着这个,用药酒就可以了。”
  阿福听他声音有些低哑的样子,抬头一看,就对上了他灼热地看着她的目光。阿福顿时打了个激灵,磕磕绊绊地说:“这、这盒药是新的!”才不是她用过的!他有时候把她腿撞肿了,用这种药膏涂一个晚上就好了,她才会想到跟刘良医要一盒新的药膏来用的。
  但是看着这个药膏,就很容易让人想到某些需要和谐的事情啊。
  燕王没忍住,耍了个流/氓,“阿福,一会儿我们怎么玩?”
  玩什么?阿福没跟上燕王跳脱的思路,傻乎乎地看着燕王。
  “有人说等我玩完了她,她再陪阿黄玩,你说,本王该怎么玩某人?”燕王一脸严肃正经地问阿福。若是只看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国家大事呢。
  阿福又成了颗熟透的小樱桃,红扑扑水灵灵,让人想要咬一口。她低着头,半晌羞答答地道:“王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些日子她是没来书房,但燕王就没少去过她的蒹葭院,闺房之乐怎么玩,还有谁能比他花样多?
  燕王没想到阿福今日居然恢复了往日的风采,让他有些招架不住,毕竟中毒以后,阿福的日常人设就是“就算你得到了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的被恶霸霸占的柔弱美人。
  突然得到这么大的惊喜,燕王默默念了几声佛,一本正经地提出了玩法:“一会儿你给我念念书罢。”她这么配合,他很怕他克制不住自己。
  想到那次的“滴露牡丹开”阿福红着脸点了头。
  半个时辰后,阿福念着拗口的《般若波罗蜜心经》,趴在小方桌上睡着了。
  院子里,阿黄从站着等,到蹲着等,再到趴着等,整只狗都凉透了。天上月亮像个被咬了一半的饺子,它仰头狼嚎了一声,嗷呜,又是骗狗的汪。
  ————————————
  阿福回苏家的时候是她生辰的前一日,初五。
  临走,燕王陪她提前吃了一碗长寿面。
  长寿面一根面条就是一碗,阿福以前吃过的只是一个小碗,一会儿就能吃完。结果燕王府的长寿面格外的长,端上来就是个海碗。阿福看到都吓了一跳,这王府的厨子也太厉害了!
  然而望着燕王认真看着她的眼神,即使他只是默默看着她不说话,她也不能说自己吃不完,只有拿起筷子努力吃面。
  面条意外的有劲道,味道却不是很惊艳,不像是燕王府大厨的水平。阿福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看燕王脸色,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这碗面,莫非是燕王亲手给她做的?
  那就更要努力吃了!
  但是这碗巨长的面实在是太多了,又要当心不能咬断了,阿福很努力地吃了半天,才吃掉了一半。
  “长寿面不能咬断。”燕王突然很认真地对阿福说。
  阿福小心点头,怕弄断了长寿面,她都不敢大动作。
  就见燕王拿起了筷子,极其自然地把筷子伸进阿福的碗里,挑出了长寿面的尾巴,施施然放进了自己嘴里。
  第一次知道长寿面还有这种吃法!阿福眼睛都瞪圆了,一会儿吃到最后,岂不是要嘴对着嘴。
  剩下的面条,阿福是红着脸吃完的,最后也果真是嘴对着嘴了,两人认真交流了一下这碗长寿面的味道。
  “这面如何?”交流结束后,燕王意味深长地抚摸着阿福桃花一样娇艳的脸。
  “还,还不错,”阿福气喘吁吁,“就是吃得有点累。”
  这回答把燕王逗笑了。
  阿福离开的时候,燕王坐在书房里,没有送她,他怕舍不得。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阿福趁着朦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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