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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本荣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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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三一听这话,更是气的一脚踹开璞玉,“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璞玉不知那句话顶撞到到金三的面子,又活生生挨了一脚,捂着痛不欲生的肚子,在地上翻来滚去,叫痛不止。

    景秀心生怜悯,却又觉得她活该如此。

    只是随着大哥的手越来越冰冷,她心里又急又切,可落到这伙人手里,她根本想不出解脱的主意。

    听着璞玉惨烈的哀声,她故作放声道:“放了我家六小姐……邵大人对我家六小姐情深意重,你这样对她,邵大人绝不可能饶过你!”

    金三为人粗暴易怒,听着这样的话,怒气中真以为璞玉就是傅家六小姐,“邵谦把老子一只眼弄瞎,今儿她女人落在手里,先把他的女人挖了双目,折磨死,再把他给灭了!”

    说着,从腰间拔出刀柄,把璞玉从地上蛮狠拎起,就要去挖她双目,这举直把个璞玉吓得鼻息一滞,倒头挣扎,嚷声道:“我不是六小姐,她才是六小姐,你认错人了,放开我……”

    一旁的松音沉溺在傅景荣濒死的绝望中,感受到他越来越冷的身子,她如死心般。可听到景秀那番话,她亦是跟着道:“求你们放了六小姐……”

    两个人都道璞玉是傅家六小姐,那金三瞎了只眼,糊涂认不清,秉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拎住璞玉,拿刀对准她双眸。

    “慢着!”突然一女声传来。

    景秀浑身一震,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金三侧脸,只看不远处黑漆漆的水面上划来一条小船,上面立着一黑衣斗篷的女子,女子用黑纱遮面,看不清容颜,只听她柔声细气的道:“大当家手里的乃我丫鬟,我六妹妹景秀是那个!”

    她伸长手指向景秀,扶着掌舵的丫鬟上了另一艘船板,走到金三跟前,从他手里接下璞玉:“大当家好生糊涂,这丫头生成这模样,如何比的过我六妹妹貌美如花。”她侧脸望向景秀,一双美目半眯,阴森笑道:“我这六妹妹貌若天仙,连邵大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魂牵梦萦,只不过她冰清玉洁,至今可是连邵大人都未碰过的雏儿,就那样被大当家扔到水里,岂不可惜。”

    “大小姐的意思是……”金三闻言一动,又哈哈大笑起来:“说得正是,我兄弟几十人,是该尝尝邵谦的女人是个什么滋味!只不过,她是个瞎了眼的,怪没味的。”

    景沫闻言勾唇,缓缓走到景秀跟前,见她睁着眼睛,却目无焦距,她嗤的一声笑了,笑声尖锐刺耳,伸出涂满艳红丹蔻的五指,在她眼前晃动,见她不无所动,她放声大笑:“啧啧,所谓因果报应,终应验于你。”

    景秀依稀能看到景沫那双明亮又毒辣的双眸,她睁着眼睛,想去看清她,终未果,她嘴角泠然上翘,声音破冰而出:“因果循环,今日你如何对我,他日百倍奉还!”

    景沫眼孔一缩,扬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景秀扬起脸,并不觉痛,真正让她痛的是大哥那厚实的大掌传来的温度一点点退去,她心头狠狠一抽,一阵刺痛的快感过去,亦是凄凉,她拥紧了大哥,想以自己的温度去暖他,在他耳边呢喃道:“大哥,你醒醒,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

    景沫甩了甩手,眼波望着景秀怀里的傅景荣,她轻笑着拊掌道:“你的大哥要死了……不过很快,你也会陪着他一起,我很快让你们兄妹俩在阎罗王跟前报道……”

    她说完这话,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到景秀胸前,侧脸看着金三的一众兄弟道:“一千两银票,把她衣裳扒光,那银票便是谁的!”

    似乎是个好玩的游戏,金三也起了兴致,命令弟兄们道:“傅大小姐好大的手笔,兄弟们别让她失望了,邵谦把我漕帮兄弟害的所剩无几,你们就把她的女人好好折磨一番,全部一起上,弄死这女人,哈哈……”

    船上的人跃跃欲试,皆叫嚣的“哦哦”起来,等景沫闪开身子,全一窝蜂的要去景秀身上抢那一千两银票。

    景秀看不见,也听不到那些声音,她只是死死咬着牙,滚热的泪烫在眼眶里咝咝灼烧着,紧紧的抱着大哥的身子,在他耳畔不住地道:“大哥,别睡了,醒醒……”

    傅景荣听到景秀在耳边的声音,最后强撑着一口气,缓缓睁开眼,从腰间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和地契,作势要撕毁:“谁敢过来,我手上的一万两银票和三万两地契立刻撕毁!”

    蜂拥上前的人皆停下脚步。

    傅景荣让松音扶他起来,三人相携站稳身子,傅景荣步步走上前,逼近他们,冷笑道:“放过我六妹,这四万两全是你们的。”

    景沫听言,煞白了脸,“大哥这几年背着母亲揽了不少银子!”她转脸冲金三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邵谦毁了你们漕帮,岂为这点钱财就手软!”

    在漕帮混的,哪个不是最重这金银锦帛的,四万两银票可是笔大数目,够活几辈子了,眼看着就在跟前,谁不想得到。

    金三捂着还疼的一只眼睛,咒骂道:“去抢!”

    说时迟那时快,傅景荣扬手将那银票和地契朝着上空一仍,随风飘远,他揽着景秀走到船板边上,低声道:“跳下去,松音会游泳!”

    三人没有迟疑,相互搂着往船下栽去。

    而船板上的人则全去抢天上飘着的银票,可一抢到手,发现只是几张废纸。

    金三气的火冒三丈,“敢骗老子,全跳下去找他们!”

    就在这时,应天府的官兵乘船皆至,他们实乃追着景沫的船而来,迅速就将漕帮这艘船团团围住,丘大人高声道:“你们已被包围,全束手就擒!”

    邵谦负手站在丘大人身边,昏暗天光中,看不清远处,只听到有几人落水的声音,他心口猛地一跳,取下船头上的风灯,朝着水面照去,依稀看到一只纤细雪白的手腕在水里扑腾,他甩下风灯,纵身跳下水。

    景秀不会游泳,和大哥跳下水时,她只觉得江水刺骨寒冷,在水里上下扑腾几下,便抓不到大哥,她口中灌了不少水,那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她心冷如薄冰,想去寻找大哥,可在水里什么也看不到,她到处抓,到处找。

    忽感觉到腰上一紧,身后伸出一条健硕的胳膊圈住自己,她大惊失色,以为是漕帮的人,立刻伸腿去踹,谁知身后那人身手灵活矫健,一翻身来到景秀身侧,双手扣住景秀两条胳膊,将她牢牢的圈进自己怀里。

    景秀在深不见底的水里极度害怕,拼死的奋力挣脱,邵谦感受到她如脱缰的野马在拼劲全力反抗,怕伤到她,不由松了手劲,可一松手,景秀连连踹他几脚,挣脱开去。

    邵谦见她一挣脱就下沉,又游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见她呼吸困难,却还在反抗,他环抱着她腰身,将冰凉的唇贴在她唇上,给她灌气……

正文 第二四五回 人前受辱

    邵谦这举没得把景秀心脏吓出来,可当两片唇瓣贴在一起时,景秀才知是邵谦,恐惧的心在这刻渐渐平稳,她不再害怕,也放松了防备,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只是方在水里挣扎力气殆尽,连呼吸都不能自己。

    邵谦见她终于乖顺,在水里搂住她游去船边,接近船舫时,接着挺腰举起,就把景秀压到船边,抱着她飞身出水,纵身跳到船板上。

    一离开水面,一缕缕刺骨的江风如同针扎般刺入景秀身上,她瘫软在邵谦怀里,浑身颤栗,不过须臾之间,就有一条厚实的羽绒披风罩了过来,把景秀上下左右全包裹。

    “还冷吗?”邵谦见她紧闭双目,虚白的脸颊毫无生气,像要失去知觉一样,他满是担心的在她耳畔道:“醒一醒。”

    景秀意识朦胧,听到邵谦的话,下意识摆了摆头。可又陡然惊醒,睁大了眼睛,抓着邵谦的手道:“大哥,我大哥还在水里!你快去救他,他还在水里……”

    像是只受伤的小猫发了狂,她沙哑着音不住的重复,邵谦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不让她乱动,耗费体力,他连声安慰道:“去救了,去救了,没事,没事的,莫要担心……”

    景秀这才冷静些许,睁着双目期盼大哥平安无事。

    邵谦突然察觉她的不对劲,看她明亮狡黠的双目再无往日神韵,只剩下空洞洞的一片,他眉目一沉,声音也沉如铁锈:“你眼睛怎么了?”

    景秀别开目光,凄然一笑:“瞎了!”

    这两个字重重砸进邵谦心里,他扳正了她的身子,面色阴翳,“到底怎么了?”

    景秀从邵谦怀里挣脱,不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模样,她也不知道眼睛怎么会突然就看不到了?她以为是看到大哥被江枫刺中的那一刻,因恐惧才会如此,当时还依稀能看到人的轮廓,可现在她什么也看不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把眼睛睁的很大,却还是看不到。

    看不到近在眼前的邵谦,她很想看清楚他瘦了还是胖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曾无数次在梦中梦到他,可梦中模糊一片,他的样子从未看清过。此刻他就在自己跟前,她努力的去睁眼,睁大眼,似要把眼睁的撕裂,可就是看不清。她不由使劲的摆着头,无助地凄惶道:“我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了,我看不到你,看不到大哥,什么也看不到,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了……”

    邵谦看着面前瘦弱的女子悲恸近绝望的神色,他心口大寒,一把搂她在怀里,捂着她湿漉的发丝,将她的脸紧紧贴在胸口,声音却是异常温柔地说:“景秀,你别怕,有我在,眼睛看不见,我给你找全天下最好的大夫治,你要相信我,眼睛一定能治好!”

    景秀听着这样的话,因害怕而暴躁的心沉了下来,只是片刻,她幽幽地低声道:“如果我瞎了,再也看不到,你还会这样护着我怜惜我吗……”

    邵谦手臂一僵,斩钉截铁的道:“没有这样的如果!”

    景秀推开他,从他怀里挣脱开:“放开我!”

    邵谦一愣,见她退开几步,睁着那双空落落的大眼睛,嘴角微抿上翘,笑道:“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瞎了眼睛的女人,邵大人喜欢我,可是因为我长的漂亮,不是吗?如今再漂亮也没用了,我成了个睁眼瞎的废物,你还喜欢我什么呢?”

    她一步步的向后退,直至要退到船边,嘴里不住说着这样的话,心口却像要撕心裂肺般,她从前觉得配不上她,如今眼已瞎,又有什么资格去和华素相争,华素付出的远比她要多,还……还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到底还是奢望了吗……

    “我喜欢你这丫头,从来不是因为你长的有多漂亮,我邵谦活到二十有五,倾国倾城的美女见过无数,要是被美色所迷,绝活不到今日!”他声音冰冷的像此刻的江水,冷的结冰,他目中威严四射,直逼向景秀双眸:“我眼里认定了你,你就是我的,无论你是瞎了还是丑的,都只是我邵谦一人!谁要敢动你,下场只有死!你听清了没有,傅景秀!”

    他边说着,边飞速从身边士兵手里夺过弓箭,手持一张大弓,弯弓搭箭,对准对面船上的人嗖的一箭射出去,正中心脏,只看到对面拉弓欲对景秀放箭的人凄厉一声惨叫,倒地气绝。

    邵谦又上前大迈一步,将景秀拉到怀里,护着她躲避对面飞来的利箭,在她耳边低醇地道:“我的话,你听清了吗?”

    景秀直愣住,而船板上所有举剑拉弓的士兵,听到邵谦如此义正言辞当着这么多手下对个姑娘家表白,也全傻了眼。

    邵大人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今日却对个姑娘家高声道白心意,真是一大罕事!

    而丘大人见船上的士兵不再放箭,镇声命令道:“都愣着作甚,还不放箭,休等水贼跑了!”

    几艘船的士兵对付那艘大船上的五十号水贼放箭,岂有不胜的道理。

    只不过那金三也是个惜命的,见得眼前这种情势,再看不停倒地的兄弟,他咒骂一声,暗道老子今日竟要死在这里!他心里不甘愿,忽看到躲在身后的景沫,他灵机一动,五指抓着景沫的脖颈,“不是你这骚娘们引我们兄弟来对付傅景秀,也不栽倒这群官兵手里,老子要没命了,头个就不放过你!”

    景沫吓了一跳,脖上被他利爪抓出痛来,她咬着唇,扬起脸,不甘地恨声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对付不了,还敢自称老子英雄!”

    “狗娘的欠操!”金三毫不怜香惜玉,对准景沫的脸一巴掌打过去,打的景沫脸上的黑纱落地,露出一张精致动人的脸,看的金三垂涎欲滴,这危机当口还啧啧赞叹道:“原来傅家大小姐才是生的貌似天仙,早知先让老子操几回,爽一爽。”

    说罢,浑不顾利箭当头飞过,就在景沫身上乱摸乱蹭起来。

    景沫吓的脸色惨白,使劲反抗挣脱:“金三你这王八蛋,你再敢动我,我绝绕不过你!”

    金三嘿嘿的笑,在景沫身上更放肆乱摸:“我最好烈的,越烈老子越喜欢!瞧你这荡样,就是欠操的!好,老子先干你几回,叫你只管喊爷爷英雄!”

    他另一只大掌已向景沫身下的衣裳扯去,摸到那雪白光滑的肌肤,使劲捏了捏,似要捏成水来,还不住的赞道:“老子干了不少女人,就是没干过你这种千金大小姐,你这皮肤滑的……果然滋味不一般……”

    边说边解了裤档口,站在景沫背后,也算拿她当替死鬼,正好挡住面前飞来的利箭,一手掐着她脖子,一手把她的披风扯下,颇有些不受控的,将身下利器对准景沫后头就捅了进去。

    “啊!”景沫吓的大叫一声,瞪大了眼珠子,此时此刻才知道害怕,她伸长涂满艳红丹蔻的手抓着金三的手,奋力挣扎道:“王八蛋,放了我!”

    金三的手被抓出几道印记,越发觉得爽快,身下的肿胀在景沫身后一抽一挺,哆嗦着声道:“果然妙哉……”

    金三不满足隔着她背后的衣裳,就要去扯下那层时,景沫软下身子,低声求饶道:“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一万两,你放了我,求你放了我……”

    “老子命都没了,还要你钱作甚,买棺材!死前也要做个风流鬼!”金三扯下景沫身后的衣衫,探手摸到她身下,揉了揉,贼笑道:“看你也不是个雏的,还给老子装……”

    景沫浑身颤栗,看到自己衣不蔽体袒露人前,她只恨不得咬舌自尽。可当看到远处邵谦怀里的景秀,看到他们于人前含情脉脉,而自己却……她又咬牙挺过来,她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她不甘心,她死都不会甘心!

    正当金三欲要在人前折腾时,一只利箭射来,正射到他掐住景沫脖子上的臂膀上,景沫见他松手,趁机张嘴咬住金三的手臂,从地上捡起披风将自己包裹中,欲要冲到船边跳水,哪防被身后的金三缠住,紧抓着她不放。

    她看到邵谦拿着弓箭瞄准这边,不由放声嚷道:“邵大人救我……”

    邵谦微眯起眼,见得景沫受辱,怒声道:“金三,放了傅家大小姐,我饶你一命!”

    金三抓起景沫咒骂道:“邵谦,亏老子拿你当兄弟,还跟你拜把子,让你做二当家,你却害了我漕帮几百兄弟,这只眼也被你害瞎,你想要救傅家大小姐的性命,好!老子成全你,你自挖双目,就放过这女人!”

    他抓住景沫的头发,挡在自己跟前,凶神恶煞的瞪着对面的邵谦。

    所有士兵听到这样的话,全拉弓对准金三,被邵谦抬手挡下:“切莫轻举妄动!”

    景秀也听到金三放声的话,她神色一紧,抓紧邵谦的衣袖道:“不要!”

    邵谦听到景秀这句,再看她瘦弱无骨的小手抓紧他手臂不放手,铁青的脸色微露出笑意来:“紧张我?”

    景秀不由垂下脸来,却听他道:“她是你长姐,合该救她!”

    邵谦目中震慑望向金三,威严道:“自古官贼不两立,我是官,你是贼,迟早要落到官兵手里。你放了傅家大小姐,我饶过你性命!”

    “放屁!”金三怒吼:“少废话,你不是要救这女人,再不动手,我就杀了她!”

    说着,掏出短刀对景沫脖上划去,划出一道血迹,景沫害怕的颤声道:“邵大人,你救我,六妹妹双目失明,只有我有解药,你救我,我把解药给你!”

    景秀身子摇摇一晃,适才恍然大悟,璞玉给她喝的茶水里有毒!

    邵谦感受到景秀颤栗的身子,再听到景沫这句时,面色更是阴郁……

正文 第二四六回 生离死别

    船上两相对峙的局面让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士兵们没得邵谦命令,全举弓不敢轻举妄动,对面金三挟持着景沫还在声声叫嚣道:“邵谦,老子最后给你次机会,你再不自挖双目,大小姐这条命就断送于此!”

    他把景沫又推送上前,让他们看的更清楚,那刀口直低在景沫脖上,血流不断。

    当着这么多人,景沫此番受辱,已觉得生不如死,她扬起脸嘶吼着道:“你杀了我,有种你就杀了我!”

    金三劈头又是一巴掌甩在景沫脸上:“闭嘴!”然后又冲邵谦吼道:“你还不动手!”

    邵谦听闻景沫还对景秀下毒,面目变得森冷,感受到景秀浑身颤抖,他忙将她扶稳,搂在怀中,轻声安慰一句道:“一切有我,别怕。”安稳住景秀后,又从身后的士兵手里取过弓箭,拉弓瞄准金三,冷声道:“放了傅家大小姐,我尚可饶你一条性命!”

    金三瞪大了眼珠子,又嘿嘿笑起来,在景沫身后道:“傅大小姐,听到了,是邵谦要了你的性命,可不是我金三,到了阎罗王跟前,你要偿命,可记得喊邵谦的名字。”

    景沫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不再垂死挣扎,而是睁着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船舫的两个人,她陡然一声嗤笑道:“没有我的解药,她一辈子都甭想复原,以后一辈子都只能活在黑暗中!哈哈……我死了,也不会教她好过!”

    濒临死,景沫发了狂似得大笑,笑声尖锐刺耳,硬生生撞进景秀心头。

    景秀脸色越来越白,最后成了一张透明的纸,她缓缓仰起脸来,两眼定在远处,想去看清景沫此刻狰狞的表情,可惜她还是看不清,她不由轻蔑地笑道:“成全了大姐姐吧!大姐姐今日遭受凌辱,若还有脸面,自该以死谢罪,才对得起傅家的体面!”

    邵谦听言,目光波澜不兴,他以一漾温和目色望着眼前娇弱的女子,执过她冰凉的手。此时此刻才知她在傅家的日子竟过的这样,他知道她一个庶女活的诸多不容易,却未料到她在傅府会受到这许多压迫,被长姐陷害,被嫡母逼迫。

    他早该带她走的。

    想此,他眼眸深深一沉,含了寒星似的光芒,柔声在景秀耳畔道:“日后绝不再让你受苦!”口吻坚定如斯,不可动摇。

    景秀闻言,身子轻轻一晃动。

    而景沫在听到景秀那些话,又似抓狂的挣扎道:“傅景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张牙舞爪,只恨不得冲到对面。

    “我等着你做鬼来对付我,你生前一次次害我未遂,你以为你死了还是我对手吗?”景秀声音平静道:“别以为让璞玉在我水里下药,我眼睛瞎了就好不了,你用何手段收买她,你死后我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逼她说出解药!而你,已成一堆白骨,你这个傅家最尊贵的嫡小姐,从来不曾是我这庶女的对手!连死都是,最后还以这样的方式死却,你真是可怜又可悲,但也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我早说过,因果循环报应,未曾想这么快就报应在你身上。我劝你别再反抗了,早死早超生。若父亲知道这事,只会觉得你死不足惜,而母亲,她生了你这种女儿,才是她的报应!”

    “傅景秀!”景沫睁圆了眼睛,看着对面的景秀,拼劲力气挣扎,欲冲过去撕烂她的嘴:“你给我闭嘴!”

    景秀却不预停嘴,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邵谦的衣袖,嘴里边道:“而你至死,也无人会可怜,因为你不值得。若不是我眼睛看不清,我真想看看你奄奄一息气绝的模样,你多次陷害我们姊妹反目,拿我们不当人,我一定要将你死前的凄惨样子告诉所有姊妹们!”

    景沫听她所言,越发激动,整个五官扭曲的不成人样,她也全然不管那刀还架在脖上,一个劲头向前冲,嘴里不停叫骂贱人。

    那金三未曾想女人发起疯来会这样,怎么都控制不住景沫。

    正当景沫红着双目要挣脱开时,金三没了耐性,欲举刀拦住她,却是在慌乱中,一只箭猝不及防地射来,正射中他那只手臂,他叫了一声,手里的短刀落地。

    “妈的!”金三咒骂一声,捂着还流血的胳膊,怒目横眼看向邵谦,又从腰间掏出另一把短刀,拉着要挣脱的景沫,气急败坏就是一刀刺向景沫。

    景沫惊慌闪躲,当看到那柄刀刺来时,她睁大眼睛,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可也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刚与阿莽打斗脱身的江枫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之势腾空翻身挡在景沫跟前,他胸口被利刃穿心,却是一脚将那金三踹开,抱住倒地的景沫,两人倒在一块,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金三被踹开几步,还要上前和这帮人拼个鱼死网破,又要举刀时,刷刷几支箭头毫不留情射在他身上,如被扎成个马蜂窝般,全身插满箭头,他整个人立在当地,一只独眼死死望向另一边。

    那几支箭乃是傅四爷船上的护卫射出。

    金三最后看了眼船头上一身白衣的男子,嘴里鲜血直冒,仰头猛然到底,气绝而亡,结束了他二十年草蜢海贼生涯,眼珠子却直瞪着,死不阖目。

    邵谦看着金三倒地而死,神色微微一变,转脸又看着船头上茕茕而立的傅四爷。

    傅四爷深幽不见底的目光也望了过来,与邵谦视线相撞,他眸光一沉,又看向他怀里的景秀,嘴角蠕动,温柔唤了一声:“景秀。”

    听到傅四爷的声音,景秀身子一震。

    来不及作反应,水里的士兵将傅景荣和松音打捞出水,他两人紧紧抱在一块,任由旁人都分不开。

    只是,傅景荣一上岸就已没了气息。

    而松音虽还有微弱无几的呼吸,可总算还留着一条命。

    邵谦得知傅景荣死讯后,紧拽着景秀的手,不知该如何告之。

    景秀感受到江风灌在耳旁,而四周静谧无声,没有一人说话,她像有预知般的问:“我大哥呢?不是说救上岸了吗?他人呢?他在哪里,我要找他……”

    她别过邵谦拦着的手,跌跌撞撞要去找大哥,满心满腹的悲绝嘶吼着,邵谦不忍心,沉痛地领着她走到傅景荣尸体旁。

    当景秀的手触碰到傅景荣冰凉的脸孔时,她睁着双眼,从未有过的惊恐之色从眉梢眼角慢慢渗出,仿佛如冰裂前肆意弥漫的裂痕,终于承受不住那样的重压,碎成满地碎片,如掏心挖肺一般,一双眼突出如核,直直地望着傅景荣。

    睁的久了,泪,肆意无声的落下,颤抖的唇却发不出一句话。

    “景秀……”邵谦见她这模样,声音也如寒冰一样,透着凛冽,拥她入怀里。

    景秀挣脱他,抓着傅景荣凉透的手,她失血的双唇剧烈地颤抖,失声唤道:“大哥他怎么了?他身子怎么这么冰凉……”她摇晃着傅景荣的身子,不住地道:“大哥,大哥……别躺在地上了,会冷……你起来,看看我,求你看看我,别睡了……你起来啊!”

    有片刻死寂,几乎要逼得人发疯。景秀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凄然大唤。一阵冰凉的水上夜风扑面而来,无声无息地贴附在她的身体,像不曾经意的侵袭。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胸中忽然大恸,呼吸渐渐受窒。

    “噗!”一股子郁气从她嘴里吐出,咳出血丝来,只觉得大哥的面孔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着,直转得天地倒旋,不知身在何处。胸腔里一呼一吸格外艰难,最后渐渐扛不住,晕厥倒在傅景荣身上。

    “景秀!”邵谦神情一紧,忙使人唤大夫。

    船上乱作一团。

    而另一艘大船上,江枫先和和阿莽对打数回,本不是他对手,受了重伤,再被金三刺中胸口动脉,整个人也是奄奄一息,不过强如撑着一口气在。

    看着怀里昏迷的景沫,他拨弄她的发丝,小心翼翼,生怕带血的手触碰到她精致无暇的面容。在他心中,她一直神圣不可侵犯,他静静的看着她,眼皮已沉的睁不开。

    景沫感受到一双粗糙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她猛然惊醒,才发觉是江枫,正要推开他,却现他已脸色灰白,再看他胸前被血染的一片,她不可置信地紧张道:“你怎么了?”

    江枫见她醒来,脸上抽搐的肌肉展出一丝笑来:“属下曾发誓一辈子保护大小姐……现在要失信了……属下的命是大小姐给的,是大小姐让我多活了这些年……”

    景沫混沌的脑中才意识到状况,她露出惊恐,扶着他道:“你知道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我命令你,不许死!”

    江枫眼中渐渐涣散,有些艰难地发声道:“最后我想唤你一声‘景沫’,而不是大小姐……”说着,他嘴里不住的流血,不等景沫张口,他缓缓阖上目,嘴边深情的唤道:“景……沫……”

    “江枫!”景沫泪流满面,看着他闭上眼,她将脸埋在他怀里,嘶声道:“江枫!你给我活过来,不许死!”

    景沫抱着他冰凉的身子,放声大吼。

    待她悲痛欲绝时,却闻到一股淡雅冰凉的清香,她猛然抬起脸,那张熟悉的俊颜近在眼前,她面上动容微喜,正要张嘴时,却听他说:“解药在何处?”

    她的笑容凝结在唇角,由喜转悲的一瞬,脸色煞白如死……

正文 第二四七回 儿女情长

    然景秀这一吐血晕厥,却是连着三日还未醒,邵谦寻了临近的岸边停泊,找了家农户安置,又让随行的军医为景秀看病,那军医只说是受打击太重,心病还需心药医,能否醒来靠她自个毅力。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因为有可能就像霍氏当初那样,再也醒不过来。

    傅四爷南下扬州的行程也因此延误,随着邵谦等人在农庄停留,等景秀清醒。

    而景沫自江枫死后,神情变得疯癫,整日里不是笑便是哭,情绪大失,闹得谁都不能近身她,只要一近身,她就凄厉大叫,军医给她诊脉,她也剧烈反抗,不肯让人触碰,可能是因金三对她那般而受刺激。也因此,傅四爷几番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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