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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本荣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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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上前紧攥着景沫的胳膊,被景沫按住手,小声道:“别慌。”

    景月看到景沫镇定的神色,面色也渐渐复自然,含着笑问川连:“不知川连姑娘还有事吗?”

    川连看了眼景月,妥帖的笑道:“四小姐,老爷在远香堂等你。”

    景月脑中一轰,手指抓紧了景沫的胳膊。

    景沫道:“我陪你一块去吧!”

    川连对着景沫弯下腰道:“大小姐且止步,老爷只说请四小姐,大小姐莫要为难奴婢。”

    景沫会意,因笑道:“母亲忙了一日,我总得去远香堂帮忙打点。”

    川连听此言,亦没敢阻拦的理,转身走到景蝶近前:“五小姐受了惊吓,这会儿夜凉,先回西厢院换件衣裳,过会奴婢遣人去请。”

    景蝶默默颔首,由着景颜、景璃搀扶着走。

    三人出了桐林,往西厢院行去,景颜不由道:“看样子是父亲知道了这件事,要插手管了。”

    景璃道:“今晚的事处处古怪,我看大姐姐脸色不虞,她要袒护四姐姐的话,母亲那边……此事处理起来总归不易,毕竟你们两个落水被人救起成事实,不管会不会传出去,在那些小姐心中都有此事。未免将来不被言论,岂不是只有……”

    景蝶听了难受,景颜却笑道:“五妹妹,你先别往坏处想,教我说,这未必是最坏打算,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成全一门好姻缘。”

    景蝶听她调侃,不由想起方才在水里救下自己的季闵,心中愈发气闷起来。

    景璃也辩出话意,不觉笑道:“倒也是。”

    “你们两个还有闲情编排我,算是什么姊妹。”

    景颜看她真动气,知她这人惯来性情如此,不免好言劝道:“五妹妹,凡事都有两面,你往好的一面想,事情就不算太坏。你一向都知晓,在这个家里庶女本就不易,许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尤其是亲事,哪怕你如何了得,亲事也只凭母亲主意。咱们这样的人家,两家结姻除了门当户对外,也是要对两家互有帮助,才能结姻亲。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还不知将来落叶归根在哪,但有今日一事,归根何处你心中岂不清楚。”

    景蝶听的恍惚,景颜继续道:“今日画中游那么多位公子,我却没瞧出哪个能与你相配,你二姐夫倒赞赏那位季公子,说他是真有才。我在京城也常听夫人们谈起他,今年殿试上他作的那篇文章,比那位状元爷作的还好,是有真本事,但只中了探花,却是因他父亲季老祭酒致仕有关……这些旁的我也不多说,可刚才他一听是你落水,想也未想就跳下去,这说明他心中许是有你。还记得小的时候,他也来过我们家,我们还一块在学堂里念书,人品性情如何也算知根知底,总比将来突有一桩亲事临到你面前措手不及要好,你说是不是?”

    景蝶怔道:“那都是多小的事了?难为你还记得。”

    景颜意味深长:“有的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姻缘嘛,可不就是讲究缘法。”瞥了景蝶一眼,笑了起来。

    景蝶听了脸红,见她嫁为人妇说话不避讳,懒得跟她多说,裹紧了身上的坎肩,脑中却又浮现起季闵被自己吼过那幅受惊怔然的表情来……

    景璃看景蝶神色间异常,打趣笑道:“还是二姐姐说话有理。”却又凝重道:“那今晚六妹妹是被谁救起来的?”

    景蝶、景颜皆摇了摇头。

    景颜道:“我回府的时候就听说睿表哥对六妹妹中意,我看的出睿表哥是真在乎六妹妹,所以当时我要他说是他救了六妹妹。”

    景蝶回神道:“六妹妹是个心思重的人,睿表哥却有些莽撞意气用事,你们真觉得他们合适吗?”

    二人都被问的沉默。

    景蝶感怜道:“但正如二姐姐说的,亲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她的身份又特殊,从她一回府,母亲就有意将她许给睿表哥,今晚又发生这样的事,虽不知是被谁救的,但大家眼见的是睿表哥,所以……”她只有嫁给睿表哥。

    三人又陷入沉默。

    景颜听了唏嘘不已:“真是难为她,比我们还艰难。”难免伤感道:“今晚景月引你们两个落水,我看是早有预谋为之,目的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你们两个把亲事定下来?若不是我抢先一步赶到,还不知救你们的会是何人?”

    景蝶听了惊心,但随即冷冷地道:“纵然四姐姐有心要如此对付我们,她却没那个本事和胆识,整件事分明是大姐姐暗箱操纵。”

    景颜听她斩钉截铁,却是道:“怎么这样说?”

    “曲水流觞大可在外院,那些公子怎么平白要来内院。她又把我们引到桐林去看烟火,偏偏那里一个护卫都没有。这两年母亲也让大姐姐学习理家,她有腰牌,能调动那些护卫,不是她旁人有这本事吗?”

    景颜沉思道:“你以前总说她有问题,我却是不信,加上那件事,我心中一直愧疚,对你的话也只是笑笑而过。”

    景蝶停下脚步,看着景颜道:“二姐姐,你实话告诉我吧,去年你在刺绣上做手脚,是不是大姐姐示意你做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景颜摆了摆头,想了良久才道:“你在信里总有问我原因,我却不知该怎么回应。看了今日的事,我也不好再隐瞒。你们可还记得去年吏部袁尚书的夫人来咱们府里作客吗?”

    二人听景颜突然提起此事,心中稀罕,只是点点头:“有些印象。”

    “原来那袁尚书有个弟弟年满三十还未娶妻,尚书夫人和母亲是旧识,说想与我们府中结亲,母亲也有这意愿,满口应承下来。不过母亲早有将大姐姐和户部左侍郎府中的公子相亲,长幼有序,这门亲事约莫会落在我身上。”

    缓了缓气,接着又道:“我只是一个庶女却能嫁到尚书府,还以为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哪知我无意中听说这袁公子在京中名声不好,他为何三十还未娶妻,竟是因……”说到这里,不觉面红耳赤,颇有羞愧地道:“他……爱养小公子,竟有那龙阳之好。”

    景蝶、景璃二人不由惊讶掩嘴,景颜接着道:“我晓情后自然不愿,可母亲做主我也没办法,后来才动了歪念,在刺绣上做手脚,抢了大姐姐亲事,心中对她多有歉意。”

    景蝶素以为那件事与景沫相关,此番听来,不知该如何再说。

    那边厢,景秀和邓睿正要一块回内院,垂花门口却早有个几个丫鬟恭候,其中领头对着景秀躬身道:“奴婢叫川贝,是老爷身边的大丫鬟,老爷请六小姐去远香堂。”

    景秀很是意外,那位二舅舅怎地如此速度就转告了?再看自己这种装扮,她也能认出自己,嘴角扯了扯笑道:“好的。”

    邓睿要和景秀一块进去,被川贝拦住道:“睿表少爷,天也晚了,再过会垂花门就要落匙,奴婢要人送您出去吧!”

    邓睿好脾气道:“我先把六表妹送进去再说。”

    川贝有些为难的样子,邓睿瞪着眼道:“你当爷说的都是屁话啊!”

    景秀看川贝脸色变了变,知道能做傅正礼身边的丫鬟都是不简单的人物,生怕邓睿把这丫鬟得罪,忙劝道:“睿表哥,你也累着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景秀话语奏效,邓睿听了虽不愿意,但却肯听,很是依依不舍地道:“六表妹这么关心我,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早我早点过来看你。”

    川贝听刚才那么大火气,这会却语调温柔,不免看着两人笑了笑,又被邓睿一眼瞪过来,“好好照顾六表妹,还有给她换件干净的衣裳。”从袖子里掏了锭银子丢给川贝,最后看了眼景秀,转身就离开了。

    景秀看着一笑抿过。

正文 第八十九回 比谁凄楚 痛哭一气

    在远香堂见了傅正礼,偌大的屋子冷清且宽整,只余两个丫鬟在旁伺候,傅正礼正坐在紫檀八宝纹的太师椅上,面色肃然,颇有官堂威风。景秀恐他知晓此事,却不知他是何处法,心中边思量,方信步上前,规矩的弯下腰行家礼,口内正要张声,但两个字在喉咙打转,半天才破音的唤出:“父亲。”声音已带哽咽沙哑。

    实话说,她回府这么久,真正当面唤过这两个字眼极其少,对她来说“父亲”二字很是陌生。

    她心中情绪使得那声叫唤颤音,傅正礼却以为她委屈无以诉,身子不由一僵,严肃的面色也渐缓,认真看着景秀那张苍白的脸颊。虽心中自觉对这孩子亏欠,但她模样与如眉太似,以至于他不想多看她,怕忆起尘封往事,只任由她在府中住着,关怀甚少。

    这番打量后,却现这孩子竟然这么瘦弱,尖尖的下巴,使得那双眼睛明亮突兀,和如眉一样看着就是多愁善感,令人怜惜。

    景秀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脸上看,猜他想起了娘亲。便将脸一垂,有意露出凄楚之色,若他心中对娘真有亏欠,今日同样自己也受委屈,他就该为自己做主。

    傅正礼的面色渐渐柔缓下去,到最后已露出如父亲一般关爱的神色:“你身子本就虚,先坐下。”

    景秀诺诺应是,坐在侧旁的玫瑰椅上,手心俱已是汗。

    傅正礼看着景秀小心翼翼胆怯的神色,不知为何也多有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才道:“你把今晚在桐林的事跟我说说。”

    景秀来的路上早就酝酿好情绪,一五一十俱禀,不敢一丝相瞒,看着傅正礼脸色越来越铁青,她才收住嘴。

    见他半晌不语,景秀恐他难以决策,又露出凄哀之态,睁大眸子道:“女儿所言都乃实话,父亲若不信,不妨去找四姐姐当面对质,女儿不知哪里得罪了四姐姐,她要狠心把女儿推到水里。便是我用烂泥砸到她身上,也是因为怕她去了画中游,给那些公子瞧见不好,担心污了她身家清白。她竟就要将女儿推到水里,若不是有人搭救,女儿只有去陪姨娘了……”

    景秀抽抽搭搭的说着,声音哽咽难言,转头掩面而哭:“女儿在乡下没学过大学问,却也知道女儿家清白关乎家族名誉。她却反污蔑是女儿不守女德,还害得五姐姐平白受累,倘或是因此牵累到五姐姐清白,女儿固有一死也难以谢罪……”

    景秀一头哭倒在椅子下,哀哀凄凄。

    傅正礼看她一双水亮的眼睛哭的通红,捂着胸口直喘息,心里疼惜,一把扶起景秀坐到椅子上,要丫鬟给她斟茶,劝慰她莫要哭伤了身子。

    不多时,景月被请了进来,看到傅正礼脸色难看,屋子里还有哽咽哭声,却是景秀坐在那里抹眼泪,好是伤心的模样。

    她心跳如雷,一步一迟缓的走上前,弯下身子给傅正礼行礼。

    “孽障,还不跪下!”傅正礼一拍桌子。

    景月膝盖一软,立刻跪下了,吓得眼泪都快落下。自她记事起,父亲从未对她发过脾气,她一直觉得只因面前这人并非自己生父,哪怕她和其他姊妹一样犯错,轻罚的都是她。所以,她更无所忌惮起来。只消每月亲手做那些鞋袜孝敬,父亲便觉得她孝顺,从未发过这样大的火气。

    知道今夜的事算是败露了,想此,不由嘤嘤哭了起来,声声唤道:“父亲……”

    傅正礼脸色铁青,镇不住的手腕发抖,冲着景月呵斥道:“哭什么哭?白长了这几岁,还不如你六妹妹懂事!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歪心思,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么?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哭!”

    景月瞪大了眸子,头一次被傅正礼骂的这么难听,还是在丫鬟面前,哭的更起劲了,几乎是声声哀嚎。

    傅正礼虽是一家之主,却鲜少管理内院教训女儿,听到景月哭成这样,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女儿,难免有些心软,语气便没了方才的严厉:“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六妹妹?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总归养了你十五年,这十五年我有没有对你吼骂,有没有罚过你,你心里掂量掂量。”

    景月听他语气和软些,忙趁机磕头,一声声砸在光滑的地板上,痛哭道:“父亲,女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父亲的好女儿一辈子都不敢忘。女儿知道自己和父亲隔着成血脉关系,终究会有不如其他姊妹,总是尽心尽力去孝顺父亲母亲,每日惶恐哪一日不得父亲疼爱了,会在这个家里过不下去。自打记事起,身边的下人也要我多往父亲母亲身边走动,为的就是多得父亲一丝怜惜,不然有朝一日不受宠了,这个家里是容不下我的呀!我一出生,亲生父母就把我抛弃,我知道自己唯一的仰仗依靠就是父亲了。只是父亲疼爱大姐姐懂事,疼爱五妹妹聪慧,疼爱七妹妹规矩,疼爱八妹妹乖巧,疼爱十妹妹活泼……我身无长处,唯一有的就是对父亲母亲这份真心。可自打六妹妹回府后,父亲母亲让她住在大暖阁里,和我的望月阁遥遥相望,每日看到母亲往那边去,燕窝人参也从不给她断,她又懂事、聪慧、规矩、乖巧,哪一样都比我好,我真怕将来母亲父亲再也不记得我的好,那我,那我还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

    景月一边磕头一边哭诉,哭的是梨花带雨,悲戚不尽。

    景秀坐在椅上,听她一口气说上这多,想来也是预先思量过,这番痛彻心扉的话,说来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和其他姊妹争父亲的宠爱,才犯下的过错。

    果然景月这番痛哭后,傅正礼脸色已流露悲悯。毕竟听到自己养的女儿这样在乎自己的宠爱,足以证明做父亲的称职,他也有些心软,忙要去把景月扶起来。

    看来大家都找到了傅正礼的软肋,就是比谁更凄楚。

    景秀虽不屑如此,可这紧要关头,也顾不上许多,自不甘示弱,从椅子上软倒在地,在傅正礼要扶起景月时,抢先膝行几步到傅正礼跟前,扯着他的衣角,眼中泪花一片,深深酝酿一口气来,凄凄切切道:“女儿总算是明白四姐姐何以要推我下水了。可是四姐姐,父亲疼爱众位姊妹,怎么不见你也使那招去对付她们,便是因着我刚回府好欺负不成。是,我才回府两个月,没有姨娘循循善诱地教导我规矩,也不像四姐姐那样懂得孝顺父亲,我只能步步谨慎,规规矩矩做事,生怕多行一步路是错,多说一句话得罪了姊妹们,落在旁人眼里,我便是软弱好欺是不是?今日四姐姐推我下水,我只当是因为我用烂泥砸了四姐姐的新衣裳,可姐姐把我逼到水里,可曾想过,我会不会游泳,会不会淹死?四姐姐如此心狠,是不是非要了我的性命,我才不会夺了父亲的怜惜,如若这样,四姐姐大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断了倒好。偏偏那里那么多位公子,我落水衣裳尽湿,被人瞧去,我还有脸面活在世上吗?他们会怎么嘲笑我,嘲笑我们傅家的女儿,四姐姐当真要是我生受那谩骂之罪,活的生不如死是不是!可到死,我还不知原来竟是因为父亲的宠爱,才结下了这样大的梁子……”

    景秀本就气息不匀,一口气说来,早是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涨的通红,那模样不用装更显凄楚,哭的肝肠欲断,像是要一口气不顺便要昏厥过去。她努力匀气,手使劲砸在自己心口,一转头看向景月,最后鼓足气哀柔的质问道:“四姐姐,四姐姐,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说这此处,一副被至亲骨肉背叛的痛心模样。喘的从袖子里拿出徐恒所制的香囊来闻。

    景月看着有些傻眼,她进来之前就打算不管何情况,自己只要哭诉一番,父亲就会心软些。她很早就知道父亲虽严明,但对女儿家管教较松,景汐每每犯错脱罪,就是会哭,哭的又伤心欲绝。却没想到这个多说几句话都喘的不行的人,哭起来真是毫不示弱,大有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边上那两个丫鬟都在自顾抹眼泪。

    傅正礼看着脚下的景秀哭的要断气似得,再听那番说辞,心肠更加刚硬,边扶起景秀,边指着脚下的景月,疾言厉色的骂道:“你这孽障!我平日里何等怜你疼你,你竟如此下作!你妹妹为着全家脸面劝阻了你,你便嫉恨在心,伺机报复,推她入水,事后还冤枉到景蝶头上,小小年纪,待自家姊妹也这般心肠歹毒,我留你何用!来人呀,把她送到宗祠去,关起来!”

    景月脑中听到送宗祠,吓的整个人一歪,结实倒在了地上。

    傅正礼也不看一眼,直命两个丫鬟扶着她出去。

    这时,二太太早闻音赶了过来,没有通传直接走进来,就看到景月晕厥的倒在那里,她三步并两步走急急上前,眼中含泪道:“大哥,你这是要了我们娘俩儿的命啊!”

正文 第九十回 以退为进 恍然大悟

    二太太拦下那两个扶着景月的丫鬟,急切对傅正礼道:“大哥,景月可是我亲生骨肉,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饶她一次,要是罚到宗祠里,教族亲们都晓得,她将来还怎么许亲啊!”

    傅正礼看二太太进屋,脸色已经很不好看,知道这定是霍氏通传,沉着声道:“景月犯下的错,把家族的脸面丢尽,无辜牵连到两个女儿,二弟妹你要我怎么替她掖着瞒着?那么多位外姓小姐在场,景蝶、景秀的闺誉受损,难不成就让这两个女儿白白受委屈,顶她犯下的过错。”

    二太太目光焦急的看向景秀,过去扶着她身子道:“好孩子,我知道都是你四姐姐犯糊涂,这孩子是心思重下手狠,都是我的不好,我们长辈的往事牵连到她,让她这些年也不好过。你当是可怜可怜我这做母亲的心,原谅她一次,将来我定要她好好改过补偿你,你就原谅她吧……”

    二太太手紧紧抓着景秀的臂膀,眼圈通红,语悲含求。

    看的出来,二太太是真疼爱景月,不管景月犯下什么过错,都一力维护,这样对景月来说更是惯纵。

    只是长辈苦苦哀求着晚辈,景秀不免苦涩戚楚,垂着脸不知该怎么做?

    二太太看景秀不为所动,忙敛了衣裙要拜倒在景秀跟前,景秀吓了一大跳,委身搀扶起她,凄苦地道:“二婶不可,不可。”

    二太太的丫鬟金缕也扶稳了二太太,急着喊道:“二太太,当心身子。”

    “秀儿,要是景月被罚去宗祠,她将来许亲可就难了啊!好歹她是我怀胎十月的女儿,她长了十五,我都没能好好照顾教导她。这都是我的错,你看在二婶的面上,饶过她一次好不好?二婶求求你了……”二太太枯瘦的脸颊布满了泪水,语罢,又要跪下去。

    景秀脸色惶恐,心中难受,瞥了眼傅正礼,见他正望着自己并不多说话,她心思一动,扶着二太太道:“二婶,您要在父亲面前跪下了,不是让我难堪折寿吗?”

    二太太听她意动,连连点头道:“秀儿,是二婶的不是,只要你肯原谅景月,二婶做什么都愿意。”

    景秀听了悲凉,景月口口声声唤着在这个家如何艰难,可她自己却不知自己是最幸福的那个。有生父母养父母这般怜惜呵护,她却终是不知足,整日想着算计。

    想此,她苦涩的摆头道:“我不再追究,只是五姐姐却也受了委屈,只要四姐姐当面对五姐姐道歉,五姐姐肯原谅她,我没什么话再说。”

    二太太听了喜极:“等她醒来,我和她一块去向景蝶道歉。”

    景秀茫然,走到傅正礼跟前,垂着脸感触良多的道:“今日的事,纵然四姐姐不对,却也有我的不是,为什么四姐姐单要推我下水,此番我才明了,因着我的回府打乱了她们原有的生活,没能融入她们,才使得四姐姐会有诸多想法。此事关乎家族声誉,我初初只是巴望父亲能为我和五姐姐讨个公道,这样的事闹大了吃亏的还是我们傅家的女儿,也不情愿看到四姐姐受罚,闹的人尽皆知,这样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只会令外人看了笑话,亲者痛仇者快。还请父亲对四姐姐从轻处罚。”

    傅正礼听她语气和缓,言语真诚,一时大为感慨,眼中颇有赞赏之色,扶着景秀的肩膀,感怜道:“难为你这么懂事识大体,秀儿,为父对你实在亏欠太多,将来再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景秀只是无声地笑。

    傅正礼看这笑容,心里却也痛心,想起景月所作所为,再对比景秀懂礼知进退,心中恼火,只碍着二太太脸面,不好发作,沉着声道:“二弟妹,景秀肯不再追究,但不让景月长点记性,她将来还会再犯。从今日起,将她关在闺阁内,一个月不许踏出闺阁半步。”

    二太太听到这样的惩罚,忙不迭道:“是是,我会好好看着她,绝不让她再乱来。”

    二太太擦去眼泪,又对景秀道了几声谢。

    景秀抿唇扯了扯笑,并不多话。

    事情到这一步只能这样,她心中早清楚,傅正礼只请了她和景月来,并非真要闹大,毕竟于家族声誉不好,也对她和景蝶名声不利。只有这样冷处理,既让景月受受惊知好歹,也没让她被冤屈,给个交代。

    这大约是最好的结果。

    更何况,景秀想的更多的是,如果邵谦说的不错的话,那么景月进宫成事实,待入宫的女子名誉不能受丁点影响。未免真闹大,景月进宫又有变端,此事都不会也不允景月受惩罚,怕宣扬了出去。最后总总,只能她和景蝶吃了哑巴亏。

    她心中冷笑,这可真是个绝妙的算计,害了人就算被发现也能掩盖。

    难怪景月真是拼了,全然不顾后果,约莫也是想到这当中的厉害关系,所以更肆无忌惮。

    然景秀虽料到这样的结果,但也在以退为进,至少今日的表现,能让傅正礼觉得她不是个争强好胜爱惹是生非的人。如果不能讨好霍氏,走不进霍氏心房,那么只有在傅正礼这里下功夫。有了今晚的事,她才知道自己是四面受敌,总要投靠一个人才好过。

    傅正礼看得出这孩子很善良,方才二弟妹要跪在她面前,她面上的那份急切不假,就算在外没学过知识,却也知道以家族名誉为重的道理,对景秀那份愧疚又多了一层。

    他脸色柔和的看着景秀道:“好孩子,今日你受了惊吓,我要下人送你回去,好好歇一歇,其他事父亲来做主。”

    景秀听出他话中是真心有为人父亲的关怀,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

    *****

    霍氏正和太太夫人等诸位打叶子牌,是白芷来传话,才知道出了今晚的事,她脸色大变。便说天色晚了,夜路不好走,让众位夫人都散了,要管事们着手送客。

    又听说傅正礼晓得此事,把景秀和景月叫去了远香堂,她当即往远香堂去,刚赶到时遇到景沫在等候她。

    两母女往暗厢房去,看霍氏一脸焦急的神色,景沫平静地安抚道:“母亲别急,我派人去通知二婶了,四妹妹不会有事。”

    霍氏却道:“怎么这样大的事,你不早点通知我?还让你父亲知道,他的脾气你不是不清楚,要惩罚起景月的话,他不会手软。要说景月这孩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在我生辰宴上就敢闹出这种丑事,万一透露出去,我们傅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干了!”

    景沫慢慢给霍氏斟了杯茶,自己也喝了杯,才缓缓道来:“母亲也别怪她,她一个人做不出来,是我授意她做的。”

    霍氏皱起眉头,深深看着自己女儿:“你……”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情最清楚,为何她如此疼爱景沫,便是因为这孩子的性格和自己年轻时太相似。

    景沫看母亲说不出话来,眼神一暗,紧紧依偎在霍氏身上,怅然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您和父亲……只要四妹妹进了宫,五妹妹和六妹妹的婚事也就快了。我知道您请了季伯伯来,季公子也到了咱们家,是打算商议五妹妹的婚事。今晚季公子下水救了五妹妹,等您生辰宴结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他们成亲,哪怕是父亲和萧姨娘也不好反驳。”

    霍氏看她语气伤感,拍着她肩膀道:“沫儿,这些事母亲来处理就好,你为何又要插手进来,万一被你父亲知道与你有关,他会怎么看你……”

    “我也没办法,若不是六妹妹她……”

    霍氏听跟景秀有关,急着问:“她怎么了?”

    景沫语气硬了几分道:“我给过她两次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一次次要触犯到我,所以今晚,我才要四妹妹引她下水……”

    霍氏脸色顿时一变,不解地道:“你把话说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

    景沫默然叹口气,慢条斯理地道:“有一晚我去玲珑十二馆,看到她躲在那里偷听父亲和四叔的话,我掩护了她,第二日还告诫她不要再去。她却不听,今晚竟然又和邵大人一块去了……”

    “她好大的胆子!”霍氏听了怒极,柳眉倒竖,一拍桌子道:“这丫头真是个不简单的。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她又是怎么和邵谦认识了?”

    景沫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知他们如何认识,只知道前几天邵大人闯进玲珑十二馆受了伤,躲在绣楼里,当晚六妹妹也在绣楼,是六妹妹帮了他瞒过。我还怕对她名声不好,要江枫护卫不要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后来我想既然邵大人和六妹妹认识,我就要江护卫背地里去暗示邵大人,以此事为挟,让他选四妹妹进宫。第二日,您和父亲就知道邵大人改了主意,可见邵大人也有心维护六妹妹。”

    霍氏看着景沫悲怆的面色,恍然大悟道:“我就纳闷邵谦怎么突然改了口,你父亲还一直以为我暗地里做了手脚。这么多事你都要瞒着我不说?”

    景沫不由泪盈于睫,心酸道:“六妹妹虽不大和我亲近,但总归是姊妹,我原有意帮她揭过,可是今晚她把我的告诫当耳旁风,又跑进了玲珑十二馆,还是和邵大人一块,我才想给她个教训……”

    说到此处,景沫双膝跪地,凄惶地道:“母亲,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可是六妹妹屡次跑进玲珑十二馆,万一她知道四叔他是……这岂不是要害了我们整个家……所以我才想了这个计谋,就是要她赶紧出嫁。既然父亲不想把六妹妹嫁给睿表哥,有了今晚的事,父亲也不好再反对了……”

正文 第九十一回 粉饰太平 暗闻情愫

    傅正礼要人送走了景秀,二太太也带着景月离开远香堂。

    川连方踏进来,对傅正礼道:“奴婢按老爷吩咐,已经向那些小姐们好生交代了,她们也答应不会透露出去。”

    “这样最好。”傅正礼倚在太师椅上低沉道。看川连还站在原地,又问道:“还是别的事?”

    川连犹豫道:“奴婢看那些小姐二话不说就满口答应了,觉得有些稀奇。而且在场的小姐全都是老爷下官的女儿,又跟大小姐关系匪浅,其他一些则不在场,这件事恐不是那么简单。”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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