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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本荣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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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景秀拿着红布转身就又要出去,巧娘叫住她:“你这孩子是要做什么,怎么都不说清楚?大晚上的又要往哪里跑……”

    景秀已经踏上了阁楼,在檐角上系住红布,心里却担心,虽然玲珑十二馆离清风阁最近,但这么晚能看到这红布吗?再说就算看的见,也不可能偏偏就在她系上的时候,正好被看到了。

    心中如此想,景秀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想去看看。走下阁楼出清风阁,径自往玲珑十二馆那里走去。

    不想到的时候,门竟然开了点缝隙。

    她心中一喜就推门入内,邵谦估计已经进去了。

    那边邵谦到此时,正想着等景秀一块进去,却发现门已经开了,他没有犹豫踏进去。却是没走几步,听到身后有微弱的脚步声,他嘴角轻勾起一抹笑,那丫头来的倒及时。

    略等片刻,看到那丫头垫脚缓缓走来,像是生怕踩死了蚂蚁的样子,他笑意更浓地走过去道:“没多长时间了,你还不快点。”

    景秀蓦然听到他声音,先是一惊,然后喜道:“吓死我了!”

    邵谦望着景秀亮晶晶的眸子,微红的粉颊,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怎么总是一幅胆小的样子。”

    第一次是玩闹,第二次却是习惯性。

    像是把她当小孩似得,景秀有些不自然的敛笑,邵谦放下手背在身后道:“走了。”

    景秀顿了顿才跟上。

    过了会,邵谦淡淡道:“我进来的时候,门是开的。”

    景秀微楞,看他走错了方向,顾左右而言他:“我来过这里,往那条长满蔓草的路走。”

    邵谦停下脚,深深回望她一眼,听她的话换了条路:“难怪我每次进来都不通畅。”

    景秀不语。

    两人都沉默了,邵谦在前面引路,只是在他又走错方向时,景秀才会出言指出。

    邵谦脸色埋在夜色中,越发深沉。

    在快走到那简陋的房舍时,隐约看到一人影立在那里,是曾书生。他本是脸上带笑的要迎景秀,却看到眼前有两人,其中一人还是邵谦,他脸色霎时一变,大声唤道:“阿莽,出来!”

    景秀看到曾书生目光讥冷的望向自己,她心中一寒,想要上前解释,被邵谦伸手拦住:“他们都是高手,别过去。”

    曾书生冷笑道:“一个庶出的小姐竟然还认识邵大人,真是教我刮目相看。”

    看此剑拔弩张的架势,景秀知道自己做错了,邵谦和傅四爷的关系非势如水火难以形容。

    这时阿莽已经拔刀跳出来,对着邵谦就要坎过去,景秀愕愣不及,邵谦把景秀推开几步,身形一闪躲开那把亮的刀口。

    邵谦身上并未带武器,只是身若游龙的闪躲,阿莽一身蛮力却丝毫伤不到他,二人交战数回,景秀直替邵谦捏一把汗。

    一旁的曾书生看此情形,也欲拔出长剑跳跃而起。

    “住手!”一道清冷如冰涧的声音响起,让阿莽和曾书生皆止住手。

    邵谦望过去,当看到那人时,面色一派复杂。

    傅四爷从台阶上走下来,清冷的面色在月光下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缭绕得有些不真切。

    他目光看向景秀,对邵谦淡淡道:“邵大人,夜深露重,有话进屋说。”

    邵谦脸色似乎微微一变,却没有说话,看傅四爷转过身子,他走上前。

    被曾书生扬剑拦住,利剑横歇在他脖颈处,傅四爷一只脚踏进门,冷声道:“让他进来。”

    曾书生不甘愿的放下剑。

    眼看邵谦进了屋,曾书生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景秀,冷笑道:“什么时候六小姐也成了邵大人的人了?”

    他说的讥讽,景秀抬起脸,不悦地回道:“什么时候曾书生说话变的如此刻薄?”

    “你!”曾书生气急:“我看你在阁楼上系了红布,以为你有什么难处要帮忙,好心好意给你开门,你却把他领进来,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害了四爷!万一他有事,拿你的命抵!”

    大约真是气到了,他说话毫不留情面,景秀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是更加确定了四叔身份不一般……

    看他气的怒眉倒竖,景秀放软了语气,道歉道:“我不知道四叔和邵大人有仇?以为他们是将军,可能相熟。同样是将军,而四叔却只能孤零零在这里,说不定邵大人可以帮他?”

    曾书生懒得和她多说,径自往屋子里去。

    景秀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进屋时,曾书生却引着景秀往另一间房去,看来是不想让她听到他们的谈话,这也更令她好奇……

    用璧纱橱隔开的明暗两间房,景秀被引进暗厢房,只看窄小的厢房里只摆着黑漆长案,放了盆云英石的盆景,中堂墙壁上挂着幅钟魁五鬼图。

    景秀走到近前,认真注视着墙上的图,觉得这画有些奇怪……

正文 第八十三回 惹傅四爷 遇老夫人

    景秀在暗厢房观摩了良久,她开始担心起来,一是不知道他们二人会不会有危险?二是担心畅春园晚宴开席后,赶不过去会不会惹出麻烦来?

    百般着急之下,景秀看曾先生早已不在,就要走出去,刚踏出门,傅四爷缓缓走过来,看他面色如常,她提着的心舒了口气。

    傅四爷看了眼她,脚步不停,径自从她身边走过,不紧不慢地道:“进屋坐。”

    景秀侧过身子道:“母亲在畅春园办寿宴,我不好缺席,得现在赶过去。”

    傅四爷踏进门槛的脚步微有停顿,然后缓缓迈进去,一句生冷的话飘进了景秀耳中:“我不想说第二遍。”

    景秀一怔,语调低沉冰凉,含着隐忍的命令之气。景秀目光闪烁,转身跟着踏进去。

    傅四爷进屋后坐在太师椅上,眼睛却只顾看向墙上那幅钟馗五鬼图,好半日不说一句。似乎正在想什么,红而润泽的唇微微轻抿,眉目流转之处含涌动的秋波,额前几缕飘落的碎发,只衬得他薄薄的脸颊如阳春白雪,霎时清冷满室烛火的暖意。

    景秀感受他的清冷,规矩站在门边,随着他的沉默,也不知过去多久,景秀很想张口说话,可是触及到他表面沉静如水的面容,好几次把话咽下去。

    又过了良久,他才转过脸,面上已是温柔如水,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墙上的五鬼图问道:“这幅画怎么样?”

    景秀顺着他指尖,再次看向墙上的五鬼图,说不出是何感觉。民间讲究把五鬼图摆在家中辟邪运财的说法,只是这幅图和往常所看到的不大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出感觉。

    傅四爷看她迷茫的望着图,才慢慢道:“你倒过来看。”

    景秀满是疑惑的走上前,在画前停下来,侧过身子偏头望去,线条显得纵横错乱,却是依旧看不出什么玄机。

    “这是紫禁城地形图。”

    他淡淡的几个字入耳,景秀心跳漏跳一拍,不可置信的往后退避,不愿再去看一眼墙上的图。

    “现在知道害怕了?”傅四爷唇角抿起淡淡笑意,声音温柔无波地道:“第一次你闯进来,我答应不告诉你父亲,今日的事你要如何说服我替你隐瞒。”

    景秀一震,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说的好玩,反而十分认真,不由垂下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我也没有想到邵大人和四叔你有……”她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想了想才犹豫道:“有过节,以为你们都是将军兴许认识,但两人机遇不同,我想他说不定可以帮您。”

    这番话说来她自己都不信,面前这个深沉又神秘的人只怕也不会信。

    但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怀疑您的身份,才跟着进来。

    因为此时她更加确定四叔身份不简单,可一时半会她毫无头绪。这样的情况下,不管他是否当真,她只能说的讨巧委婉。

    傅四爷笑了笑:“这么说,我该感谢你为我着想。”

    景秀敛眸道:“景秀不敢。”

    傅四爷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景秀脑中飞快的思虑,她该怎么回答才好?想起刚才短兵相见的情景,显然邵谦和傅四爷是敌对的两方,而她却带邵谦进来,难免会让他误会自己和邵谦有不一样的瓜葛。

    她想了良久,却看傅四爷静静的坐在那里,修长的双手端着白釉面瓷杯,不慌不忙的饮了口,好似等着她的回答。

    她只好抬起脸道:“今晚的事,如果四叔不告诉我父亲,我才敢说。”

    “这招你上次用过了。”傅四爷抬头的瞬间,窗外的月光泻入他的眼中。

    景秀有一阵恍惚,对上他的眼睛,如深湖,好似清澈却不能见底。一时心中千回百转,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是沉默起来。

    屋子又静悄悄的,傅四爷面色沉静,带着丝探究盯着景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嘴角渐渐逸出一丝笑来,然后这笑意慢慢地扩散到脸,“好,我不说,你可以说了。”

    景秀有些难以启齿,她和邵谦怎么认识的,连她都不能说太清楚。那晚和徐恒约见,遇到闯进西厢院的邵谦。如今看来,当晚他并不是醉酒误闯,而是早想进玲珑十二馆来。为了摆脱他,还把他刺伤了,被他闻出自己身上用的百濯香粉,第二日他就在霍氏厢房里查出了自己,她只好骗他说自己是丫鬟……

    有因有果,之于总总,她和他三番两次的相遇,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更何况这里面也藏着她自己的秘密,怎好明说?

    她慢慢摇头道:“我不想说。”

    傅四爷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笑意尽敛,眸子如被乌云遮蔽一般一片漆黑。

    正以为他要发怒,他却道:“你回去吧!从今往后,再踏入这里一步……后果自负。”

    落下话,他从她身边走过,慢慢的朝屋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踏出去。景秀看的清楚,他并不是有意停顿,而是左脚微抽搐了一下,他的腿是真有伤……

    景秀不由眼神一暗,听到外面脚步声渐渐远去,她苦笑一声,也往外面走去。

    屋子空落落的,看不到人影,她四处张望,曾书生和阿莽都没看见,她走去大门口,才听到有声音传来,却隐约夹杂着女人的声音。

    这里还有人……

    声音越来越近,景秀看到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曾书生,他脸上带笑的道:“四爷没事,真没事,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

    曾书生正搀扶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夫人走出来,干瘪多皱的脸上尽是沧桑,扶着曾书生的那双枯柴般的手背青筋清晰,然而双眼却涣散,看上去有些痴傻。

    这就是府里的老夫人!

    老夫人看到景秀时,哆嗦的脚停了下来,眯起眼仔细看着景秀的脸,待看清楚时,突然大叫一声,就向景秀扑过来:“你是狐狸精,你要害我儿子,我掐死你!掐死你!”

    景秀料不到老夫人看到她时如此激烈,没反应过来,那双枯柴般的手就狠狠掐在她脖颈上,“我要掐死你,掐死你,你要害我儿子……”

    景秀透不过气拼命反抗,曾书生看到,忙上前帮忙道:“老夫人,她是您六孙女,您别激动……”

    看景秀被掐的脸都白了,他顾不得太多,急着拉开老夫人的手,好不容易松了手,老夫人如疯魔了般,拽着景秀的头发,嘶吼道:“你怎么还没死,你还回来害我儿子是不是……”

    傅四爷听到外面响动,走出来,看景秀脸色惨白,不断喘息,头发被扯的凌乱,他脸色一沉,命令道:“还不快拉开!”

    阿莽也跟着出来帮忙,老夫人看傅四爷站在那里,就跑上去抱着他,紧紧抱着他,大哭道:“四儿,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她是坏女儿,她是狐狸精会勾引人,她要害你,你快把她赶走……”

    景秀身子摇摇晃晃,一手撑桌才没有软倒下去,一手捂着胸口卖力的喘息,看着眼前的人影有些涣散,她重重的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看清楚。

    傅四爷见她这样子,把老夫人交给曾书生,上前两步看着景秀颤抖的身子道:“你有没有事?”

    景秀嘴角抿成笑,摆了摆头,使劲的摆头,想让自己更清醒。

    傅四爷低敛眉目,对视上她虚幻的眼神,狭长的睫毛在轻风中以一种脆弱的姿态微微颤动,像是折断了翅膀的凤蝶。

    他伸手按住她手腕,冰凉的指尖触摸着她奇快的脉搏,他眉头皱起。

    景秀握回自己的手腕,待气喘好些,勉强能张口出声道:“我回去了。”然后就往外面一步一颤的走去。

    老夫人还在背后唤道:“坏女人,坏女人,不许你再害我儿子……”

    景秀自嘲的笑了笑,她口中的坏女人指的是娘吧……

    傅四爷看着夜空中娇小的人影,神色凝重。

    曾书生还在安慰老夫人:“老夫人,她是您六孙女,不是什么坏女人,您只是不记得了。”

    “我记得。”老夫人痴痴傻傻的回道:“我可没老糊涂,她那张脸化成灰我都记得,她不就是柳姨娘,以前我的正礼可孝顺我,就是娶了那个女人,才把我关在这里,她就是狐狸精,她要害的我儿子身败名裂,害我们傅府家破人亡,我都记得……”又哆嗦的拉着傅四爷道:“四儿,她要回来害你,我们娘俩分开二十年,你千万不能上她的当,她不是好女人,她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傅四爷简短回应道:“我知道了。”看了眼曾书生:“看好老夫人。”把老夫人交给曾书生,就往屋子里走去。

    老夫人还要追上去,曾书生忙拉着她道:“老夫人,四爷他要休息了,您别去打搅他,他都记得您的话,您放心。”

    老夫人却哭起来了:“四儿也变了,他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又回来了啊……”

    “不是不是。”曾书生无奈的道,看着一旁的阿莽:“快去请薛妈妈来。”

正文 第八十四回 烟火璀璨 害人不浅

    景秀跌跌撞撞的出了玲珑十二馆,回清风阁时抛却方才的凌乱,理了理发饰,尽量不让自己看着狼狈。

    进屋就看到白苏和巧娘说着话:“……要不要派个人去找找?怎么这个时候没了踪影?”

    景秀走进去道:“我回来了。”

    白苏看到景秀,急着道:“大小姐让我请你去畅春园。”

    景秀抚着额头,“你说我有些不舒服,就不过去热闹了。”

    白苏看她很疲惫的样子,欲言又止。景秀看在眼里,叹息道:“我换件衣裳再去吧。”

    去畅春园时,那边正好开席,女眷们在畅春园设了五席,太太们那边有三席,她们自有她们热闹,也不拘着小姐们,在客厅里隔开了两席。由景沫招呼闺中小姐入席,气氛倒也融洽。

    请的是天香楼的厨师帮忙,做的菜精致又可口。桂花辣酱芥、花菇鸭掌、紫香乾、玉笋蕨菜四个小碟,再上了五香酱鸡、凤尾鱼翅、盐水里脊、麻辣口条、爆炒鱿鱼、蜜汁蕃茄、油焖草菇、椒油银耳八个大碟,又上两大盘酱肉荷花卷和肉丝鸡蛋羹,摆了应时水果拼盘,全用里白外粉彩磁碟盛着。

    景秀勉强吃了点,听着她们谈笑风生。

    好不容易等这边宴席结束,大家都兴致勃勃的要去看烟火。

    景蝶看景秀吃的时候就心不在焉,拉着她往外面走,边嘱咐道:“待会跟着我,别乱跑了。”

    景秀点点头。

    烟火是摆在外院,由外院的小厮在露台点燃,小姐们只能去桐林中的看台观望。

    景沫派人去外院通报一声,不多时,就听到一阵或长或短的“孳孳”声中,红黄蓝白绿紫诸色火花次第喷出来,把天空缀成了火树银花的璀璨世界。

    “好漂亮!”景秀望着那些姹紫嫣红,禁不住喃喃低语,她第一次看到烟火。

    五光十色的颜色映着她美丽的脸庞,如盛放的花儿般的鲜艳。

    景蝶看着就笑道:“以前没见过吧?”

    景秀摆头低语道:“乡下头哪里有钱买这个?”

    景蝶淡然笑了笑。

    看着满空盛起的烟火,各位小姐们也都雀跃起来,几人围在景沫身旁,高声问道:“你们家准备放多少炮呢?真好看……”

    景沫笑道:“母亲三十五生辰,应该是放三十五炮吧!”

    “哇!好!”大家高声欢呼,笑声与天空中的烟火串成一片,十分热闹。

    景秀仰着脖子看了会就有些酸疼,大约是方才被老夫人掐的,不能一直仰脖,低下头时,目光触及到一旁的景月,她正悄无声息的往后回避,神色有些异常。

    景秀张望四周,在场中人都望着天空,只有景月一人要离开,连身边的丫鬟都没跟上。

    待景月走到桐林里消失不见,景秀思虑良久,也要往景月的方向跟去。

    还没走开几步,一旁的景蝶瞧见,拦着她道:“你要往哪里去?”

    烟火冲上天的声响有些大,景秀附在景蝶耳旁道:“我刚刚看到四姐姐往那个方向去了。”她手指了那边的林中。

    景蝶闻言,神色变了变,继而一脸轻笑:“她胆子可真大!”拉着景秀道:“我们跟去看看。”

    景秀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走去。

    “看清楚她往哪里去了吗?”两人走到桐林里,看不到景月的身影,景蝶问道。

    景秀道:“只看她往里面来了,没看太清。”

    “我们找找吧,一定要把她找出来,不然影响不好。”

    景秀不由问:“是怎么回事?”

    景蝶开始着急起来:“桐林那头是画中游,我听二姐姐说,二姐夫招呼从京城来的客人在那曲水流觞,这会怕是还在,若是她往那头跑去,被人瞧到……后果不堪设想。”

    景秀听言,也急着起来:“她不是要进宫吗?怎么能这个时候往那里跑?”

    景蝶惑道:“你怎么知道是她要进宫?”

    景秀是从邵谦那里听来,一时半会不好解释,只是道:“我们赶紧过去找她吧!”

    景蝶却有些犹豫:“我是担心她往那里去,可万一不是,我们两个跑去撞到那些客人,不是损了闺誉吗?”

    景秀无话,景月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我去看看。”这时有声音出现在两人身后。

    “二姐姐。”景蝶回头唤道。

    景颜走过来道:“你们两个还未出阁,不好去画中游,我去看看,你们就在林子其他地方找找。”

    景蝶忙点头道:“那好,我们分头找,今天这么多客人,她要是出了事,不止牵累咱们几个小姐的名声,还把傅家的脸面丢了。”

    三人分头而去。景颜笔直往画中游的方向去,景蝶向左边林子去,景秀往右边。

    桐林上方有烟火照亮,使得林子并不太暗,看得清道路。

    景秀在林子四处寻找,若等烟火放完了,她们就该发现不见了四个小姐,景沫估计得派人来寻,今日这么多夫人小姐在,闹出事丢的是整个傅家的脸,难道景月就毫不顾忌这些?还是她已经绝望了,知道自己要进宫,所以奋力一搏,什么也不怕?

    趁着天上的烟花喷发声,她张嘴叫道:“四姐姐,四姐姐……”

    边走边叫,景秀也不知走到了哪个方向,突然看到景月那身靓丽的石榴红身影,她高声叫道:“四姐姐。”

    前头景月回过头,看了眼景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并不搭理,径自往前面走去。

    景秀追上去,喝道:“你站住!”

    景月却是越走越快,景秀跑了起来,没跑几步,她就弯腰低喘起来,隐约听到前面有男子的笑声,她神色一紧,景月真是要……她疯了吗?

    顾不得身子不好,景秀一口气跑过去,温言劝道:“四姐姐,那里都是公子们办诗会,你现在过去叫人瞧见不好,别往前走了……”

    景月停下脚,转过身子,发狠的看着景秀道:“我就是要过去,你能拿我怎么办?我知道你们各个都想让我进宫,好,我去宫里头,但我怎么能让你们好受,凭什么为了家族的利益就要我把我送进去?我现在就走过去,让他们看看傅家的女儿是什么样子,看你们将来是不是也能风光大嫁!”

    她真是疯了!

    景秀气的脸都白了,只是这里越来越接近画中游,她不敢大声,小声劝道:“四姐姐,有什么话好好商量不成吗?你有没有想过被父亲母亲知道了该怎么办?”

    景月却是不管不顾,面若桃花的脸颊上眉眼风流,略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头饰,眉心那颗美人痣在烟火的照亮下显得柔魅,她睨了眼景秀,笑的璀璨:“你如此识大体,有本事就跟过来。”

    说着,就径直走出桐林,面前便是一条长长蜿蜒的湖畔,可以看到水面上流动的酒觞,她就要绕着流水往那边的凉亭走去。

    景秀暗暗咬牙,想要追上去却是气息不匀,目光看到脚下的水坑,她忙从身上掏出丝帕,握了大块的泥土,狠下心,用力朝着景月那身石榴红的衣裳跑去,正好砸在她那身精致的衣裳上。

    景月背后一痛,低吼一声,转过身子。景秀又扔了块,恰好就砸到她胸前,景秀气道:“我看你现在这模样,还如何过去?”

    “小贱人!”景月看着自己满身稀泥,气的浑身发抖。

    景秀冷笑一声,弯下腰用帕子又握了块烂泥,冷冷地道:“你再往前头走一步,我可就砸在你脸上,看最最丢人的是谁?”

    景月气的咬牙切齿,怒火熊熊的瞪着景秀,恨不得要把她吃了。好半日泄了火气,她侧脸看向凉亭,突然一笑,笑的诡异,转身继续往前走。

    景秀看她真是不知死活,鼓足一口气跑过去,就要朝她扑过去。

    景月像是知道她此举,身子敏捷的闪过,景秀扑倒在地上,身子吃痛。景月却是反扑在景秀身上,双手狠狠扼住她的手腕,笑道:“六妹妹,我们看看今日最丢人的会是谁?”

    她一把拽起景秀,按住她身子往水塘里推去。

    景秀一只脚险要栽下去,吓的倒抽一气,死死拽紧景月的衣裳,景月幽幽地在她耳旁笑道:“六妹妹,你真是了不起,害我栽倒在你手上。在绣楼里,我好心送玉脂膏给你,你却污蔑我害你,把河豚的事嫁祸在我身上。又把那金线偷偷绣到我的绣屏上,害我不得不入宫,我知道这都是你做的好事。今日我故意把你引过来,你以为我要做败坏家门的事吗?如果我说败坏家风的是你信不信?假如你现在掉进水里,全身湿透,倒要看看对面哪个这么好运救下你?就算救了你,你偷偷跑到这里,我看你还怎么翻身!”

    她话一说完,拽掉景秀的双手,对着景秀后背猛力推去。

    景秀毫无反抗的机会,整个人“噗通”一声,栽到水里。

    景蝶刚好赶过来,看到两人纠缠的那幕,她正要上前阻止,却看景月对着景秀的后背猛推一掌,景秀惊叫一声,落在水里,溅起水花。她跑到湖畔,看景秀身子直往水下沉,知道她不会游泳……

    景蝶一着急,也跟着跳下水。

    对面凉亭里听到有两道落水声,就有两个人同时纵身跳下水!

正文 第八十五回 辩解不成 反招冤屈

    初春的湖水还很是冰凉,此时又是晚间,景秀落在水里的一瞬间便感受到浸骨的凉意漫遍四肢百骸。她不会游泳,上下扑了几下,口中灌了不少水,已是透不来气,身子渐渐沉甸甸的往水里下沉,她痛苦的挣扎着,手胡乱在水里扑腾,努力想要抓住水里的救命草,可窒息的感觉让她快要失去知觉……

    脑子和胸口炸开似得疼,她心底一片冰冷,难道她就这样死了?

    她不可以死!绝不!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她,让她始终没放弃挣扎,双手还在水里胡乱的抓,仿佛上天也眷顾她,隐约抓到了什么衣帛。她大喜,有人来救她了!

    晚上水中太暗,她想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模糊,只晓得紧紧得抓住不松手,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可是水里的人却要卸掉她的手,她慌乱的用力不肯松手,又抓得紧了,似乎抓伤了那人的皮肤。那人痛的呻吟一声,很大力气扯掉她的手,另一手粗鲁的牢牢环在她脖子间,往水面上游去。景秀几次想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清。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能透过气来,她已经被抱到岸上。得到呼吸,一歪头猛然吐出大口水,她虚弱的睁大眼,眼前人影甚是模糊,只看得清一双明亮的桃花眼,拍了拍她的脸,蹲在她身边探着她鼻尖的气息,过了会转身就离开了,身形渐行渐远……

    先前景月看到景蝶跳下水后,就赶紧离开了画中游。此时岸边没有人,景秀冷的蜷缩成一团,脑仁痛的嗡嗡作响,似要炸开般, 右手紧紧握了握。

    景颜赶到时,就看到景秀湿漉漉的躺在岸边,脸色很难看,她忙大步跑过去。

    二姑爷林泰瞧见,止住步伐别转过头去,还拦着身边的邓睿:“不知是哪个小姐落水,你就别过去了?”

    邓睿和林泰在曲水流觞时认识的,两人性情倒有几分相似,都不太擅长吟诗作对,当中两人罚酒最多,但好在酒量尚好,又好客爱广交朋友,当即一拍即合,玩闹一块,成了莫逆之交。

    邓睿知道要避讳,可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他眼睛明亮,一眼就感觉十分眼熟,走上前两步,看到那张小脸是景秀时,吓得傻了眼。他没有顾及的跑过去,林泰拦不住。

    邓睿看景秀虚弱的呼吸着,急的抱着她道:“六表妹,醒醒,醒醒啊……”

    景颜看景秀神志不清的样子,听到林子不远处有喊叫的声音,她心下一慌,看了眼邓睿,忙道:“有人要来了,快把你外衣脱了盖在六妹妹身上,被人看到不好。到时候你就说是你救了六妹妹。”

    邓睿没想太多,照着景颜所说的做,褪了自己的衣袍盖在景秀身上,在她耳边唤道:“六表妹,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快醒醒……”很是担心。

    水里又听到“噗”的出水声响,景颜望过去,看到季闵抱着景蝶游过来,她松了口气,将自己身上的坎肩脱去包裹在景蝶身上。

    此时景蝶意识还是清醒的,她刚刚跳进水里要救景秀,没找到景秀,却在水里被个人缠上了,正是季闵。季闵原是要救她,但景蝶在水里四处找景秀,两人一个在前游一个在后追的,在水里耗了很长时间。景蝶摆脱不了他,可到底她是女子在水里体力有限,没能支撑多久便没了力气,被季闵救上岸来。

    景蝶上岸后,一把推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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