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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女医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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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尘顿觉天雷滚滚。
她是皇太女,还用得着抱别人大腿?
再说了,即使抱大腿也得抱个有用的,比如说作为未来天司的他,他自认为到时要比师父这个‘上一任’天司腿要粗些。
云月华可不管他想些什么,只想赶紧从宫里脱身,水无尘是她的有力盟友。
“问你话呢,有法子脱身不?”她扯了扯水无尘的衣袖,低声问。
低头看了眼被扯紧的袖口,他道,“我也觉着无趣得紧,咱们这就出宫去。”
听他这么一说,云月华哪还能顾及别的,扯着他胳膊就往殿外走。
两人刚出殿外,有人匆匆到天司耳边低语禀报。
天司扫了眼殿外,而后摆手道,“随他们去算了,日后只需好生保护他们,不必跟踪监视。”
来人称是后便退了出去。
一路出宫,云月华与水无尘一同上了马车。
“我瞧你方才什么都没吃,不若到我府上……”
“无尘,义父并非心狠手辣之人,他并未将你的家人赶尽杀绝。”云月华截住他的话,决心替他解开心结,也替不愿多作解释天司澄清误会。
水无尘怔住,他不曾想到她会忽然说这个。
以前他也曾暗中查探过,却是一无所获,先如今她这样说,必不会空穴来风。
“你说什么?”他低声问。
云月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虽不知你的家人如今身在何处,但我很肯定义父没有杀他们,这是他亲口承认的,这是我母亲的要求,他不会撒谎。”
此后水无尘未再出声,面上瞧不出情绪,出神地不知看向何处。
云月华吩咐车夫先送她回公主府,直至马车在公主府外停下,她先帘下车时,水无尘才出声叫住她。
“凰儿,多谢你告知我这一切。”
云月华只是顿了片刻,而后利落地跳下马车,回头看他,淡笑道,“你不必谢我,比起你为我做的,我所能为你做的微不足道,况且你我是朋友,我不愿你一直带着心结活着。”
说完她潇洒转身,背对着他挥手,“待到你们一家团聚之时,我再去你府上品尝美酒佳肴。”
公主府的大门缓缓合上,水无尘却久久收不回目光。
“与他相比,我到底是少了几分运气,若是我先遇见你,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的喃喃自语终是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石桥之上,萧子卿白袍翩然负手而立,衣角翻飞,欲乘风归去。
这是云月华所见的风景,她悄无声息在石桥台阶前顿足。
似有所感,萧子卿缓缓转身,暖心的笑意染了俊颜,目光落于她身上,专注而深情。
“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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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春宵
公主府闭门谢客将前来送礼道贺的人全拒之门外,存了巴结之心的人只得摇头叹息,就此离去又不甘心。
门庭外的热闹自然毫不影响公主府中的琴音缈缈。
美人卧榻,半支着头,赏乐,赏美男。
相识数载,似乎在这几日才如此细细看他,举手投足间别具优雅,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让她移不开目光。
不知不觉又入了迷,琴音渐歇依旧仿若未觉。
直到眼前有压迫感袭来,她才恍然抬眸看他。
三日,他已将白袍换下,换上她亲手为他挑选的紫袍,这人无论穿什么都让人觉着养眼,即便以前只是一身简单布衫,行走在路上总引人回眸。
“你再这么看下去,我可吃不消。”他在她面前站定,弯腰俯身与她对望,眸色俱是暖意,有夹在着太多的不明情绪。
面颊粉晕,她掩饰地轻咳,“你整日赖在我这里,保不准儿哪日你回辰国便无家可归了。”
细细打量她的神色,萧子卿气息微敛,灼灼盯着她,“心安之处才为家,我的心安放在你那里,不会无家可归的。”
云月华已是语结,想说的话梗在喉间。
她不言,他不语。
四目相对,纵有千言万语也寻不到出处。
耳边似有无奈轻叹,唇上一暖已被吻住。
她支着头的手一软,整个人往向后倒去,落到软绵的棉被上,迫人的气息不减反增,暗影随着重力半压而来,她的惊呼被他夺走。
下意识抬手才发现动弹不得,双腕不知何时已被他掌控,他的吻带着诱哄极具耐心,如春风细雨印在她心上。
气息交缠,十指紧扣。
他的吻渐渐急切,如疾风骤雨,沿着耳际而下。
尚有几分理智的云月华低声提醒道,“你的伤……”
“无碍……”他咕哝一声便又堵着她的话,惩罚她的不专心轻轻一咬,她蹙眉,他视而不见,带着强势攻城略地。
日暮黄昏,案上古琴孤零零,轻烟袅袅,沉香弥漫。
青纱帐幔摇曳落下,大床略显厚实的帐幔随着衣物的飘落而缓缓合上。
屋中琴音停下,许久未听再继续,守在屋外的婢女伸长了耳朵听,不多时似有轻吟,却又听不真切,几人疑惑对视。
殿下每日与言公子闭门抚琴,从不让外人瞧见,难免引起臆想。
不过短短数日,已有无数流言。
有说殿下瞧言公子清俊无双,起了歪心思,强抢进府,沉迷酒色不理正事,将准驸马无尘公子抛之脑后。
也有人说这个言公子接近殿下是别有用心,居心不良。
几人不知所措地相互使眼色,然而并无人敢上前叩门,伺候了有数日了,她们自然明白主子的脾性。
主子的好脾性只是对言公子,这是所有人的认知。
直到两个时辰,屋中终于再次有了动静,似是主子带着呓语的呢喃,而言公子应了句什么,声音太轻,根本无法听清。
随即响动大了些,听着是开门的声音,而眼前的房门依旧紧闭。
殿下的寝屋内有一扇通往净室的暗门,只有从屋里才能打开,而方才暧昧的声音……
几人如临大敌瞪大了眼睛。
殿下与言公子……
他们竟然……那无尘公子岂不是没戏了。
什么叫引狼入室,据闻当初救言公子,无尘公子也出了不少力,且放任殿下将言公子带入公主府,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难不成旧事要重演么?
女皇当年不也是如此,弃了天司与别的男子有了肌肤之亲,而后诞下殿下。
浑身酸软无力,云月华泡在温热的水中舒了口气,额头上有温软触感,疲惫睁眼见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后,将她揽进怀中。
方才他们已经……云月华缩了缩头,靠在他的身上,肌肤相触毫无阻隔,这才意识到方才是被他用薄毯裹着抱进净室。
此时两人无阻隔泡于温泉水中。
“我们是不是做坏事了?”她闭眼,有气无力地问。
萧子卿垂首看她,见她迷糊又忐忑的样,低笑,“这坏事……我已想了许久,你也欠我许久,不过我还想再听一回你方才所说的话。”
闻言,云月华羞赧不已,按住他又开始不规矩的魔抓,嗔道,“别得寸进尺,方才是你逼我的。”
意乱情迷时被他诱哄说了什么,她大概有些印象,现在她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太肉麻了。
“我想听。”他不肯轻易放过她,垂首便咬住她的耳朵。
云月华大惊,反应过激将他推开,忘了自身的处境,失了他的支撑,无力的身子往一侧倒去,下意识一抓便握住了他的手腕。
哪曾想他也没准备,就这么被她扯着一起倒下。
水花溅起,她瞪大眼睛,却瞧见他得逞的笑意,随即被他顺势一压,落入水中,后脑被他拖住,来不及惊呼便被他堵住。
温水继续升温。
翌日醒来,还是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而他早已醒了,就这么不眨眼地盯着她发愣。
“一夜没睡?”她开口才发觉嗓子哑得不像样,脑中不由的浮现夜里的情形,不由的红着脸撇开眼,将头缩在他的怀中。
萧子卿在她的发顶吻了又吻,臂上力道收紧,轻声道,“不敢睡,生怕醒来便只是梦境。”
心微微抽痛,甜蜜时刻他却患得患失,她知是何原因,曾经她给了他太多的离别,一次次失去让他无法心安。
抬手环住他的腰,她低声道,“歇一会儿吧,我陪着你,这回换我看着你入睡,我保证你醒来便能看到我。”
“好,我再信你一次。”
他应声后,便揽着她睡去。
一个时辰后,萧子卿醒来时下意识伸手,身边空无一人,他惊坐起身。
“我在这儿呢。”云月华放下手中的针线,失笑地看着惊慌失措的他。
萧子卿猛然掀开被子,大步靠近,猛然将她拉入怀中,涩然道,“我知自己用了卑鄙手段,这对你不公平,可是我离不开你……”
云月华叹了口气,抬手揽上他的肩。
“以往是我错了,不过日后可别这么傻了,你在香炉内动手脚怎可能瞒得过我,而且……你配的这香着实不过关。”
萧子卿浑身一僵,随即狂喜,将她抱进,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一开始就知他在香炉内做了手脚,却装作什么都不知,在净室里也放任他,这就表明她是愿意的。
昨日即使没有那香,她也是愿意的。
两人正在用午膳时,有人前来告知水无尘来了,萧子卿动作顿了顿,继续往她碗里添菜,云月华却一脸平静,早已预料到似的。
“无尘动作挺快的,几日便找到他的父母亲与妹妹,我猜顺带也找到了我爹娘。”她对他轻笑,也是让他安心。
萧子卿何其了解她,一言一行中的深意。
水无尘知晓家人安在,必然会不予余力去找寻,而消失无踪的云霄与真正的花倾落必然也会有消息。
这世上若说还有谁最了解天司,除了消失的花倾落外便是跟随他多年的水无尘。
天司将人安置在何处,水无尘大概能猜到。
水无尘踏入,扬眉而笑,看得出极为愉悦。
“哦,我来的很是时候,赶上午膳了。”
云月华看了眼萧子卿,只对水无尘笑了笑没说话,萧子卿却是一反常态,破天荒对水无尘勾唇,变得极为友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无尘公子辛苦,在下的岳父岳母也劳你费心了,这顿饭是我们夫妻该请的。”
果然如此,云月华撇了撇嘴,余光已瞥见水无尘已经笑不出来了。
水无尘怔了怔,看向云月华,目光触及她颈间的青紫时眸光暗下,随即很快又恢复如常,对萧子卿道,“长平王果然好手段,在下也是昨日才反应过来,琴师才是真正的你,原来月华早已将你的脸治好了,一直以面具示人不过是等着今日。”
“无尘公子过誉了,若说手段,你也不差,默寒与邕国交战时,还蒙你出手相救,我们夫妻心里极为感激。”萧子卿慢条斯理为云月华添菜。
云月华盯着堆成小山状的碗,无语扶额,“阿言,你是要撑死我么?”
她这一句‘阿言’让身旁的两位男子俱是一怔。
萧子卿低笑,将他的碗与她对调,“是我疏忽了,虚不受补,要将你养胖些是需要些时日的。”
云月华眼睁睁看着被自己咬了一口的肉进了他的口中,而后看向面前这只原本属于他的碗,白他一眼后,也若无其事地吃起来。
满桌子美味佳肴,水无尘却再无甚胃口,婢女备上新的碗筷递上,他推到一边,“月华,你是何时恢复记忆的?”
“没多久。”她含糊道。
水无尘待要再问,萧子卿接过话头,“见到我的第二日,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云月华放下碗筷,坦诚道,“从帝都出发前我服下了断情散,你受伤后没法子为我诊脉,但对断情散与离魂蛊的事应该知晓一些。”
水无尘扯了扯嘴角,没能成功,他如何不知离魂蛊对上断情散会如何,只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狠,那生命做赌。
她是该有多信任萧子卿才会这般信心满满,若是萧子卿未能及时赶到,或是回阳心法练不到家,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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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情动
无论何种假设,在此时都显得空洞无力,她对萧子卿的信任,以及他们二人间默契便已让人欣羡不已。
水无尘想不明白,他得到的确切消息是萧子卿与陆悠然已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陆府的那场大火让陆悠然香消玉殒,萧子卿受伤严重,一死一伤的结局过于凄惨,却让人瞧清了一段深情。
萧子卿竟这么快就移情别恋,难道仅仅是因为云月华与陆悠然那张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么?
三人就这么沉默了片刻,水无尘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云月华,“你不介意他心里装的是你姐姐么,你可曾想过他只将你当作是陆悠然的替身?”
这是当着萧子卿的面挑拨离间?
云月华失笑看了眼抿唇不语的某人,又将目光放到水无尘身上。
“在他的心里,我只是我,他从未将我当作是任何人的替身。”
水无尘一噎,微恼道,“你不可能不知他的过去,失踪的四年,他一直陪在另一个女子身边,他们朝夕相对,形影不离……”
“无尘公子管得有些宽了。”萧子卿轻嗤一声,打断他。
剑拔弩张的时刻,云月华摆手制止。
“无尘,你是天司的关门弟子,有些本事却是没学好,天司最厉害的不是武功修为,而是预知天命的能力,是以你才会有此困惑。”
水无尘茫然眯眼。
萧子卿却是心情不错,勾唇道,“无尘公子如今与家人团聚着实可喜可贺,而岳父岳母被迫分离十多年,终于能得团圆,这是天大的喜事,好事成双,我还有一笔交易要与无尘公子商谈。”
男人间的事,云月华没兴趣听,很是自觉地将空间留给他们。
半个时辰后,水无尘一脸凝重从屋中出来,走到水榭时,驻足观望凉亭中左右手相互博弈的女子。
云月华抬眸浅笑,“我爹娘便有劳你照顾了,过些日子我再去接他们。”
她平静的样子让水无尘极其郁闷,上前两步,问她,“你就不好奇萧子卿与我说了些什么?他愿意将你拱手相让于我。”
“不,他不会。”云月华笃定摇头。
“就这么信任他?”水无尘面色不太好看。
云月华放下手中棋子,站起身来到亭外,揉了揉泛凉的手指,安然浅笑,“深信不疑,你若说他将辰国拱手相让倒是还让我有几分信服,我不是抬高自己,而是知他的心,于他而言,我可倾国。”
“你与他还真是……真不知该说你们是深情还是薄情了。”你们对彼此深情,对别人却是无情至极,除了你们所在意之人,别人的心意从未入你们的眼。
水无尘摇头苦笑,转身离去。
落后一步的萧子卿与他擦肩而过,目不斜视朝凉亭方向走来,上前握住她微凉的指尖,俊眉紧蹙,“怎可这般大意,手凉成什么样了。”
云月华上前,将双手从探到他的腋下取暖,身子窝进他怀中,小声咕哝道,“这样就不冷了。”
“阿言身上真暖和……”
她何时有过如此的女儿娇态,萧子卿怔了许久,无声叹息将她搂紧,用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两人相拥立在亭外。
“方才水无尘与我说了一件事。”静默许久,萧子卿沉吟。
云月华在他怀中拱了拱,问道,“他说了什么?”
“岳母的眼睛不知何故已经失明……不过好在有岳父陪着她。”
云月华愣愣抬眸,双眼蒙蒙看着他。
萧子卿心中一紧。
“怎么哭了?”
“阿言,以往是我错怪她了,天司与我说过,我娘她为了能让我们姐妹能活下来,为我们改了命,一命殒,一魂消,如今我们姐妹同身同命,便是我娘她用眼睛换来的,而天司也因逆天而为,失去了预知的能力。”
“原来是我错怪了我娘。”
她泪流满面。
天司当时不愿告知她真相,只说日后便会明白。
花倾落是她们的母亲,也是苍禹的女皇,作为母亲,她愿不惜一切代价救自己的女儿,是以在云月华姐妹遭劫时,花倾落以双眼为代价换取女儿的生机,花倾落的孪生妹妹花倾城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容取而代之。
所以天司待如今的女皇才会如此冷漠,因他一开始便知如今的女皇不是花倾落。
天谴,天司比谁都清楚。
半年多以前,陆悠然与云月华应劫,作为交换,天司与花倾落也遭受了天谴的惩罚。
或许花倾落早已计划好一切,孪生妹妹代替她掌管苍禹也是她早已打算好的,因天司的一句,苍禹的未来掌握在女皇的亲生女儿手中,是以云月华才会安然来到苍禹。
当初辰国的假丞相与现在的假女皇必然脱不开关系,原来早在十年前,花倾城便已有了夺权的野心。
而十年后,花倾落将计就计。
萧子卿疼惜地看着哭成泪人的云月华,轻柔地为她拭泪,“别哭,这是岳母的选择,不仅是要守护你们,同时也换了一次机会,她能摆脱身份的束缚,随我们回辰国,与岳父大人相伴到老。”
云月华破涕为笑。
“阿言真聪明,娘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能陪在我爹身边,即便是双目失明也没什么,她还有我爹,还有哥哥和我。”
萧子卿含笑点头,“嗯,很快便会一家人团聚的,我已让人暗中护送岳父岳母回辰国了,边关战场有莫老将军,岳父大人也能卸去一身重任。”
“这些是不是你早已算计好的?”云月华何其聪慧,转眼一想便明白过来,短短数日有真么多惊变,而他却是运筹帷幄。
她虎着脸瞪他,竟不知何时他也变得这么有城府心机了。
萧子卿含笑解释道,“这其中不仅仅有我的功劳,是皇兄与四哥洞察先机,正所谓打虎亲兄弟,我的两位兄长是主谋,我最多算从犯,而且岳父大人与默寒也是知情的。”
云月华撇嘴,又将头埋进他的怀中,闷闷道,“那个假丞相是花倾城的得力干将,回到苍禹必不会安分,天司与无尘心结解开,也不会再让苍禹这么乱下去,但我最担心的还是你,你若在苍禹出了意外,辰国与苍禹必然要开战,而苍禹必然会是天司与无尘领头,花倾城会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萧子卿轻拍她的肩,低声安抚。
“你不必忧心,如今除了天司与水无尘外,并无人知晓我在你这里,而孤凡那边……方才我已让人通知他带人从暗道撤离,稍后便会来这里与我们会和,萧府外早已布满了弓箭手,夜里恐怕就要生变。”
果然,她以往有句话说对了:皇室萧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无论内里有任何的心结矛盾,对外都是团结一致的。
萧子逸与萧子夜有夺妻之恨,而萧子卿对嫡亲兄长萧子夜也是有怨的,但他们兄弟间的感情却是真的。
当天夜里,禹城中燃了一场大火,除了萧府外,还有周遭的几座宅院遭了秧,萧府最为严重,成了一座废墟,事后有人传出,萧府的主人是辰国的长平王。
而长平王在那场大火中尸骨无存。
消息一经传出,边境处镇守的莫家军很快整顿点兵,时刻待命,挥军攻打苍禹为长平王报仇,两国之战一触即发。
公主府中,云月华沐浴后回到屋中,见萧子卿站在灯下,手中拿着一封密信。
“可是我哥有消息传来?”她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迷信,并未观看,而是开口问他。
萧子卿点头,“嗯,邕国内乱,冥王逼宫欲让邕王禅位,不曾想多年前被贬的王后嫡子隆桦已被暗中召回并且恢复了皇子身份,冥王作为王叔却与侄子隆桦对上了。”
隆桦便是陶椛,桃花公子就是邕国被贬的王后之子隆桦。
云月华暗笑,“陶椛还真是……你的皇姐兰阳公主成了冥王的棋子被送入邕国皇宫,成了邕王的宠妃后还得陶椛差点儿殒命,如今终于有机会报仇,恐怕冥王与兰阳公主都不会有好下场,再者还有你与我哥是陶椛盟友,冥王根本没有胜算。”
萧子卿并不否认,目光落到她微红的面颊上,心意一动,动作利落将她打横抱起往大床而去。
毫无防备的云月华吓了一跳,愣愣望着他,“你……你要……”
说话间,人已落到大床上,眼前一暗是他倾身半压在她身上,想到昨夜之事,她面如火烧,不知所措地瞪他。
“与你说正事呢。”她抬手推他却被他捉住,挣脱不得。
萧子卿灼灼盯着她,因方才的动作,她宽松的寝衣往下滑落了一些,香肩半露,看得他眸色微暗,喉结微动,他哑声道,“如今这样也能说正事。”
云月华赧然说不出话来,被他这么盯着,如何能说正事。
她红着脸撇开眼,“你还未告诉我,我哥与莫颜姐怎么样了,真正的莫离又在何处。”
抬手在她的面上摩挲着,萧子卿俯首于她的颈间,“莫离早前被人暗算伤了头失去记忆,脸也毁了,那日就是他偶然救了唐玉颖,如今真正的莫离在唐玉颖身边保护她。”
“至于假的……他是冥王的长子隆尧……已被默寒制住……”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俯首在她颈间一阵啃咬。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耳际,云月华左右闪躲。
“你还没说我哥……唔……”
想说的话没能出口,已被他席卷入腹,帐幔缓缓落下遮住暗夜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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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结局
翌日醒来,云月华才发现自己被萧子卿揽在怀里,身下是一阵颠簸,显然不是躺在公主府的床榻之上。
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让她一下清醒过来,扬眸对上萧子卿。
“为何不叫醒我?”
萧子卿垂眸,暧昧低笑,“昨夜累着你了,自然要让你好好歇息。”
昨夜……
云月华红着面,赶忙去看身上的衣服,衣着整齐并无异样,想来是他早早替她换上的,虽然已经做过最亲密之事,她还是忍不住面红心跳,特别是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
“要上哪儿去?”她不自在地撇开眼不看他。
“我们回家。”他道。
闻言,云月华怔愣。
回家?她可不认为他说的回家是回萧府去。
挪了挪身子,在他怀里靠得舒服些,她笑问,“你是怕水无尘对付你,才选择跑路么?”
萧子卿默了默,摇头道,“他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不想你被卷入苍禹的争端中,水无尘有他的手段,但我不相信他。”
不相信他会对她死心。
这才是萧子卿选择悄无声息离开苍禹的原因。
昨夜禹城中不仅萧府遭遇不测,就连水府与天司府也是不太平,唯独公主府平安无事,个中缘由不言而喻。
忽然回归的皇太女是苍禹兴盛的希望,这是天司曾给出的预言,是以任何有野心之人都会紧紧抓牢她这根救命稻草。
水无尘也不例外,更何况他还对她有别样心思,这是萧子卿最不能容忍的。
云月华不可置否,反正她来苍禹的本意不过是想平安救出父亲,如今来母亲也一起带回,她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嗯,爹娘平安便好,苍禹的争斗便让无尘自己去解决吧,能者居之,母亲虽有能力,但她志不在此,而她的妹妹却又是野心过大行事偏激,或许天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便是这个,他也希望无尘能结束这个乱局。”
“嗯。”萧子卿眯眼,轻轻揽着她,“我已命人先将岳父岳母护送回帝都,咱们随后就能与他们团聚,邕国那边的事告一段落后,默寒也该回来了。”
说到邕国,云月华不由的担忧云默寒与莫颜,还有陶椛。
似是知晓她的担忧,萧子卿道,“邕国之事已是定局,隆桦很快能掌控邕国大权,默寒身负使命,与邕国达成和平协议,往后不会有那么多糟心事,咱们能安稳度日。”
云月华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现世安稳是她所求,所在意的人都平安喜乐,这是她所愿。
所求,所愿皆已实现,她能与他相守已是知足。
半个月后,帝都有消息传来,皇后病重,而逸王竟然在此时要成亲了。
辰国边境的客栈中,云月华沐浴后懒懒地趴在床榻上,萧子卿替她绞着沾湿的长发。
“阿言……”
“嗯。”
“皇后她……是不是要成为四嫂了,我猜这些年四哥心甘情愿臣服于陛下,必然是有所求的,这次皇后的病与四哥的亲事过于凑巧……”
萧子卿动作顿了顿了,而后叹道,“事先我也不知晓,四哥那样的性子能忍到今日已是极限,而皇兄的身体……或许在四年前皇兄便已打定了主意,我看得出来,他对皇嫂的情意不比四哥少,临了总是要替她打算的,只是苦了珩儿。”
“其实陛下待你是真心实意的,他是个好兄长。”确实是个好兄长,因着疼爱的胞弟不愿束缚在皇权之上,即便萧玉珩不是自己的亲骨肉,萧子夜也做了退让。
不过话说回来,都是萧家的血脉,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何分别呢。
萧子卿默然,他本就对权势不在意,此生不过只想与她长相厮守罢了。
“四哥到如今都不知晓阿迟是他的骨肉么?”她忽然有些同情萧子逸了,也感叹他的深情,在这样无望的等待中坚持这么多年。
叔嫂这层关系便已能压垮心底的那丝期冀,不曾想萧子逸坚持下来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
萧子卿笑道,“总有一日会知晓的,皇兄既愿成全,必然会告知,不会让四哥过得太逍遥,毕竟珩儿身上责任重大,四哥若是知晓真相,此生恐怕都是劳碌命了。”
“你们兄弟间的特殊感情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云月华咕哝一声后,便闭眼睡去。
她的头发已干,萧子卿停下手上的动作,垂首望去,烛光下她的面容透着疲惫,心中满是疼惜。
好在一切都已尘埃落地,只要有他在,往后她不会再受苦了。
一个月后终于回到王府,云月华面色恹恹地被萧子卿从马车上抱出来,匆匆回到凌霄苑内将她安置在大床上,很快孤凡便带着御医进来。
张御医诊完脉后,摸着花白的胡须斟酌一番后,才拱手笑道,“老臣先要恭喜王爷了,虽然脉象尚不能确定,但依老臣看,王妃极有可能是有喜了,路途奔波才使得王妃身子虚弱,好生养着,再过十日大概就能确定了。”
张御医自顾自地交代着一些注意事项,说完已是口干舌燥,抬眼才发现泰山崩于前都临危不乱的王爷竟然会有这样的神情。
似是惊喜、紧张、意外,还有几分惊恐。
张御医看了眼床榻上已经疲累睡去的女子,笑叹了一声,无奈摇头离去。
对于云月华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至于安胎休养这类的,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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