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侯女医妃-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已到子时,长平王府的大门却依旧大开着。
  孤凡与龙巡在门前伸长脖子张望,听到马蹄声来,惊喜看去,正是云默寒慢慢驱马而来,而他怀中之人已经睡去。
  几乎是同时,萧子卿便从门后现身,大步跨出门,云默寒缓缓勒住缰绳,将怀中之人送进他手中。
  “她喝多了,照顾好她。”云默寒并未下马,小心翼翼将她递交给萧子卿后嘱咐了一句便策马转身离去。
  萧子卿看看怀中不适扭动的女子,又抬眼看策马消失在夜色里的男子,面具后的眼眸变得沉浮不定。
  龙巡一把抓住要离去的龙修,低声问,“世子带着小姐去了何处?”
  龙修看了眼萧子卿后才如实道,“世子与小姐在街上碰巧遇到桃花公子,先是去醉仙居吃饭,而后去了清音坊。”
  龙巡与孤凡暗暗吸了口气,清音坊是何地,他们一清二楚,只是世子竟也会这般放任,还让王妃喝得醉醺醺的。
  感觉周围忽然冷了下来,龙巡赶忙松开龙修,让他离去。
  萧子卿不发一言抱着怀中之人回府,径直回了凌霄苑,让人端来热水后便将凌霄阁的房门关上。
  桃夭虽担忧主子,但已对王爷的行为见怪不怪,在原地打转片刻,而后还是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屋子,有时她忍不住暗叹自己恐怕是最好命的丫鬟了,主子什么都不需她做,闲得发慌。
  拧了帕子,为醉酒的她擦脸,擦干净手,见她躺着难受,萧子卿又拿出她的寝衣,替她解开衣裳,一件一件解开脱下,待要扯开她最后一件里衣系带时,手忽然被按住。
  云月华朦胧睁眼看着他。
  “阿言……”
  “嗯,是我。”
  他应了声,随即拨开她的手,继续替她宽衣解带。
  云月华已醉得糊涂,心中却一直惦记着宫宴上的事,挣扎着坐起身,展开双臂让他脱衣,醉意蒙蒙道,“她有几分像我?”
  萧子卿丝毫不受影响,似是没听到她说什么,继续替她将里衣脱下,只剩下一件绣着凌霄的鹅黄小衣,他便未在动作,也不替她将寝衣穿上,让她冷得打颤。
  冷意袭来,云月华有了几丝意识,愣愣盯着他,后知后觉双臂环胸捂住自己,傻傻道,“非礼勿视,你不许看我。”
  萧子卿收回视线,将手中的寝衣展开,冷然命令道,“手拿开,将这个穿上再睡。”
  “哦。”她迷糊应声,听话地将手展开,寝衣才套上身,她便闭眼往大床上倒去。
  看着床上躺着呼呼大睡的人,萧子卿无奈叹息,再次伸出手替她拉拢衣襟,将系带系好,又将锦被拉过替她盖好。
  为她拨顺额前的流苏,他定定看着她许久,也就这时她会如此安分,不让他心绪起伏不定,触手可及。
  起身去将窗户关上才转身到屏风处摘了面具,解了自己的衣袍,换上寝衣后在她身侧躺下。
  她的酒品一向极差,这回也不例外,安分不过片刻,一记旋风腿便将被子踢开,似乎又畏冷,下意识攀附着他。
  踢被子与扑到他身上是一连贯的动作,萧子卿微愣,察觉到她冷得打颤,长臂一伸将锦被拉回盖在两人身上,一手固住她的肩,让她安分些。
  安分只是假象,少顷,她便又开始扭动起来,他睁眼看着她,见她很不舒适地憋着嘴。
  “很难受?”他柔声问。
  云月华迷离睁眼,抬手捂住嘴,“想吐。”
  只两个字让萧子卿掀被而起,将她扶趴在床边,“你且先忍忍。”话落,火速将盆架上的铜盆拿过放到她面前。
  ‘呕’她干呕起来,好半天都吐不出来,很是难受,眼含泪花望着他,甚是可怜,“阿言,我好难受。”
  “知道难受还喝成这样。”萧子卿无奈又心疼,拉过锦被将她包住,半抱着让她趴在床边,轻轻替她拍着背。
  云月华醉意蒙蒙抓着他的手,“渴,喝水……”
  萧子卿松开她,让她趴在床边,起身去给她拿水,而后又让人去拿醒酒汤。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反复喂水、喂醒酒汤,终于让她好受些,安分下来,沉沉睡去。
  萧子卿却盯着她如玉无瑕,白里透红的面容直到天明,出宫时烬尘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脑中盘旋。
  他说,“你终究是护不住她,真替她不值。”
  烬尘说的‘她’是谁,彼此心里都清楚,同时也让他心中更加不安,那是一种猜不透,住不住的恐慌。
  一夜无眠,天明时分,见怀中之人睡得香甜,他终是不舍地松开了她,起身下床后替她掖好被角,自行穿戴好后去了练功房。
  云月华在他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便醒来,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身侧空空如也,昨夜之事还有一点印象,想到当时头脑发热让他帮她换衣情景,她忍不住脸颊发烫。
  “酒醉误事呐。”她捂脸埋头在锦被上,无意间闻到一股不太好闻的异味,立即掀被而起跳下床,随手抓过披风裹上,赤脚走出将房门打开,见桃夭守在门外,皱眉吩咐道,“桃夭,备水沐浴。”
  桃夭忙不迭点头转身去做事。
  沐浴之后,带着水气回到凌霄阁,意外见萧子卿坐在屋里发愣。
  “朝中无事?”她以为他一早便进宫去了。
  萧子卿盯着她许久,就是不出声。
  “我脸上有什么?”她抬手抚上面颊,没什么不妥啊,又不是没见过,他却如傻了一样。
  “过来。”萧子卿对她招手。
  她疑惑靠近,在他面前站定,“何事神神秘秘的,莫不是昨夜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之事,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罢?”
  话出口,她便使劲暗掐自己,暗骂哪壶不开提哪壶,面颊微热,她故作镇定看他。
  萧子卿抬眸看她,面无表情道,“你有事瞒着我,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玉容一僵,一瞬即逝,她打着哈哈笑道,“说什么,你想听什么,说说看,若是我知晓必亲口说给你听。”
  屋中寂静下来,薄唇微抿,俊眉紧蹙,云月华暗道不妙,他这样便是真的生气了。
  “你到底有无半分为人妻的觉悟,你我已是夫妻,我们会执手相伴到老,你不能事事都瞒着我。”他极力压抑,还是控不住怒意,面色极为难看。
  云月华耸肩摊手道,“八成是烬尘又惹到你了,他的话你都信,为何不信我呢,我没什么可说的,若说瞒着你的也就只有昨夜与陶椛出去喝酒而已。”
  她无所谓的态度彻底将他激怒,猛然站起身,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近,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她的眼,褐眸中盛满怒意夹杂着痛色,“为何总不愿与我说实话?”
  “哦,愿意与你说实话的在丞相府等着你去找她呢。”她自嘲一笑,用力挣脱手,背过身不看他,“既是怀疑我是假冒的,为何不敢亲自去找风影亲自求证,或许真如你想的那般,我是假的,她才是真的呢,趁一切还来得及,可别犹豫不决。”
  她负气说完,甩袖轻哼,折身往房门而去。
  他比她更快,房门被一股劲力冲击关上,发出巨响,守在苑外的孤凡与龙巡面面相觑,探头往里看。
  房门紧闭,云月华面向着房门背对着他沉默,终究还是他先忍不住,探出手将她扯回,与他面对。
  “我只想听句实话就这么难吗?”他在她头顶冷声问。
  她抬眸,嗤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信吗?既是不信,说再多也是徒劳,陆悠然死了就是死了,我说了她也活不过来,不过你可以去找那位女神医啊,说不定我不能说活,她能呢。”
  “悠然没死,你就是她。”他恨恨咬牙。
  她依旧笑,笑得没心没肺,“哦?你就能肯定我是真的?毕竟我这张脸与她不过有几分相像而已,风影才是与她一模一样,而我很可能是陛下派来迷惑你的,要知道,模仿一个人也不是很难,更何况还是神通广大的陛下,他若想知晓陆家包括陆悠然的一切习惯自是易如反掌。”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愿退让。
  这时桃夭在门外禀报,“王爷,世子来了,说有事找您。”
  云月华皱眉不语,萧子卿缓缓松手,越过她,开门走了。
  桃夭端着托盘走进屋中,轻轻放在桌上,右手中还拿着一个纸包递到云月华跟前,小心翼翼道,“王妃,这是世子吩咐给您的。”
  熟悉的香味在屋中弥漫开来,云月华将纸包打开,捧着口味多样的糕点发愣,拿了一块放进口中,温热香甜,她红了眼眶。
  “王妃……”桃夭面露紧张,却又不敢多问。
  云月华摆手,哑声道,“下去吧。”
  桃夭福身告退,一步三回头,走到门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指着桌上的瓷碗道,“王妃,那是王爷吩咐给您做的粥,您趁热喝。”
  “嗯。”云月华淡淡应声,又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
  桃夭垂首退出去。
  云月华将糕点放到桌上,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粥碗,端起后又放下,叹了口气转身出门,本想直接出王府的,但想想又作罢,瞧方才萧子卿那架势,想必王府的大门她是出不去了。
  心绪烦躁,她在王府中乱逛,无意便来到后院的墙角,看着墙头冒出的属于别家的枯桃枝,忽然有了主意。
  正在犹豫时,陶椛的声音自墙头传来。
  “美人儿,游移不定,这可不像你,我都在这墙外看了你许久,一个纵跃的事儿,你非得在原地打转,可是要我帮你?”
  陶椛的轻功极好,她是见识过的,能在暗卫密布的王府出没不被察觉倒是意外。
  “你为何会来?”她跃上墙头,与他并肩而立,四处看了看,并无暗卫守着。
  陶椛知她心思,笑道,“想着你在府中定是憋闷,来带你出去游玩,我可是瞅准了长平王将暗卫撤去才来勾搭你的,你知道的,我就逃命的功夫能上得了台面,可不敢与杀人不眨眼的皇家暗卫拼命。”
  原来是被撤走了,云月华觉着莫名,难道萧子卿并未打算将她软禁在府中。
  “别犹豫了,方才我听得清清楚楚,暗卫守了一夜,都撤下去歇息半个时辰,王府大门还加强了戒备,想必是你兄长来了,长平王以为你不会翻墙,咱们快走吧。”陶椛眨着桃花眼诱哄。
  云月华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跃下墙头,稳稳落于他事先备好的马背上,扬尘而去。
  孤凡自暗处走出,对身旁的龙巡懊恼道,“我真不该听你的,就这样放王妃出府,王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只知道我家小姐在王府过的不舒心,其余的,我从未放在心上。”龙巡挑眉应他。
  孤凡无从辩驳,张口欲言却不知该如何说,龙巡说的是事实,他们都看在眼里。
  城郊的私人马场内,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在道上飞驰,骑马之人淋漓畅快,好不恣意快活,一番较量下来,两人都神清气爽。
  翻身下马,一直守候的马奴上前将马牵走。
  脚下是天然草场,季节已过,草色枯黄,却是厚厚一层,脚踩上面软绵绵的,云月华随意在树下挑了个地儿坐下。
  “大恩不言谢,往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陶椛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样在她眼前晃悠,桃花眼中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云月华以手为枕,躺在树下,斜眼看他,“自然会有用得到你之时,不着急,其实从生意的道上来说,你这是亏本儿的买卖,即使不是我救你,这世上也还有别人能救你。”
  “很凑巧,这世上救我之人偏偏只是你。”陶椛在她身旁坐下,抬眼望天,“寻寻觅觅多年也未有人能彻底帮我将媚香解了,最痛苦之时我曾想过死,可后来觉着自寻短见太丢脸了,仇人还好好活着,我却窝囊死去,恐怕做鬼也会被笑话的。”
  云月华坐起身,拍拍他的肩,“不错,至少你已苦尽甘来,接下来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解气。”
  陶椛愉悦低笑,“最毒妇人心。”
  “难不成你能做到以德报怨?”云月华挑眉看他,意思很明显,他做不到。
  陶椛拊掌,眉眼俱笑,一手指天道,“天道昭昭,有仇不报非君子,还会遭天谴的,不过近来我最喜悦之事是交了你这个朋友,本以为要孤独终老了呢,上天待我不薄。”
  “啊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云月华嫌他肉麻,赏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陶椛朗声大笑,“哈哈,妙人儿,果真是妙,哈哈……”
  笑了许久,他终于停下,桃花眼中隐隐有微光,他提议道,“若不嫌弃,与我义结金兰如何?恨不相逢未嫁时,若是再早些,我还真要与萧子卿争上一争的,唉,奈何啊,只能退而求其次咯。”
  云月华翻白眼问,“与你义结金兰有何好处?”
  “有花不完的银子,吃不完的山珍海味,还可为你解闷,必要时候还可舍命带你私奔,如何?”他眨眼笑问。
  听起来似乎不错,云月华含笑点头。
  能得一日自由,便如脱缰的野马,玩得尽兴后才踏着暮色而归。
  回到王府,周围沉寂得可怕,孤凡不见踪影,而龙巡则一脸忧色守在凌霄苑外。
  云月华若无其事推门进屋。
  “王府是荆棘之地?让你如此厌烦,竟一刻也不想停留。”冷冷的声音自窗前传来,在幽暗的微光中消散。
  他转身回眸,她抬眼对上,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站定,勾勒出一抹没有暖意的笑。
  “如同牢笼之地,谁傻谁留,别急,很快会给你们腾地儿的。”
  ------题外话------
  首订章节2w,字数较多哈~
  第七十六章 枕畔孤寂,翻窗入室
  两人之间如陷入死局般僵持着,四目相对,从对方眼中寻不到答案,只看到燃起的怒火,能将彼此烧成灰烬的怒火。
  “你再说一遍。”没有面具遮掩的如玉俊颜黑沉得能滴出墨来,褐眸酝酿着风暴,若是她再口不择言,他真可能控制不住。
  云月华勾唇冷笑,“呵,王爷是耳朵不好使?说千遍万遍又何妨,既然两看相厌,一拍两散岂不更好,自此后便不会给彼此添堵,皆大欢喜。”
  萧子卿猛然转过身背对着她,发出低吼。
  “走……”
  “现在就走。”
  云月华潇洒转身,火上浇油,不屑轻哼,“走就走,谁稀罕,牢笼之地,一刻也不想停留。”
  “站住。”尚未走出五步,身后传来他咬牙压抑的声音。
  脚步微顿,她全当没听到,步履轻快继续往门口走去。
  “我让你站住。”他已在暴怒边缘,伴随怒吼的是桌椅倒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动静极大。
  云月华停下脚步,并未回头,“王爷能否不要如此地反复无常,并非所有人都得听您的驱使,腿长在别人身上,走与留您说了不算的。”
  “所以呢。”萧子卿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力扯回,大掌紧紧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怒声道,“所以你有兴致时便来逗弄一番,兴致磨光便潇洒离去,可是如此?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是,王爷真英明,我就是这种人,此时认清为时不晚。”她傲然仰首,手臂一抬将他推开,揉着手腕冷笑。
  怒意渐渐被心痛所取代,萧子卿苦笑,“你我为何会成了如今这番模样?非要互相伤害才肯罢休,不该是这样的……”
  她敛了情绪,面无表情道,“走到如今这一步怨不得谁,这就是命,你不是陆言,我不是陆悠然,你是萧子卿,高高在上的长平王,没人敢忤逆你意愿。”
  “没人敢么?那你呢?”他自嘲一笑,颓然后退,自言自语呢喃,“我不信命,一直以来我只信你,可你为何不信我?”
  痛意从心底蔓延到四肢,全身上下由里到外无处不疼,指尖在轻颤,费力支撑的双腿在裙裾之下隐约不堪重负,挪不动步子。
  云月华闭眼,不去看他痛苦的神情,极力压制心悸之感,片刻后终于睁眼,快速伸手拉过身侧的椅子坐下,黯然垂下藏在袖中的手指止不住轻颤,却不让他察觉。
  见她坐下,他拖着身子一步一步来到她跟前蹲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没能成功。
  她用衣袖将双手包裹,在他来握时轻轻移开,他只能握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闪躲。
  “不吵了好么?”他一手抚上她的面颊,指尖触及的是她脸上的寒意,他低声哄道,“你心里若是无法消气,我给你打,让你出气,我绝不还手,就如从前一样直到你解气为止。”
  她拒不开口,闭上眼不看他眼中的伤痛与期冀,不是不想说,而是此刻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萧子卿站起后又弯腰将她紧紧拥住。
  夜如水般寂静,除了彼此的呼吸外,只有外面传来的虫鸣声。
  “我信你,从未怀疑过你半分,昨夜久等你不归,我心里很害怕,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可是烬尘的话……我无法不在意,你瞒着我许多事,我害怕你又如上回一样离我而去,我连寻的地方都没有。”即使没有回应,他依旧喃喃低语。
  “我怕不知你何时痛了,更怕你倦了、累了,要离我而去。”
  他微微松开,弯腰去看她,看到的还是她咬牙闭眼的一面,心中剧痛,眼中尽是执拗,将她拦腰抱起往大床而去。
  她躺在床上看着他折身去将房门关上,明灭的烛火幽光让他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孤寂,无声的脚步也显得沉重,直到他又回到床前坐下,倾身拨弄她额前的发。
  “我知你不愿与我说话,你只听我说便好。”
  向来沉默寡言的他一反常态,自言自语,满目柔情,指尖抚上她的眉眼,来到鼻尖,拂过耳际,她依然不为所动,只是睁眼看着他。
  眼中情绪太多,他似乎只读懂了警告,薄唇微弯,抬手覆上她的眼,他倾身压下吻上她的唇,明显感觉到她身子一僵却没推开他,这是对他无声的鼓励,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在她唇上厮磨。
  得不到回应没关系,至少没被推拒,他想她终是舍不得他的。
  薄唇上的温热一路前行,从面颊来到耳际,然后是脖颈……
  然而,正值旖旎暖意蔓延时,他被大力推开,翻倒在床尾处。
  云月华如同溺水一般,大口喘着气,双手紧紧揪住颈边散乱的衣襟,呼吸急促,面色憋得通红。
  愣了愣,萧子卿终是发现不对劲儿,她方才不是不动,而是不能动。
  “是哪里不对?”他翻身扑上前去,将她揽起,焦急查看,已然没有了镇定,慌乱无措。
  云月华再次将他推开,手脚恢复知觉,行动自如的她想到方才被他轻薄,气愤咬牙,犹不解气抬脚踹他,直到将他给踹懵了,她才收脚,裹着被子翻身背对着他。
  萧子卿面色惨白,手脚并用爬到她身侧,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急红眼问,“告诉我,是哪里不对?到底是怎么了。”
  云月华看他如此模样,心下一软,疲惫摇头,“无事,大概是上回坠马导致的后遗症,歇一歇便没事了。”
  “我去找大夫……”他说着便小心翼翼将她放回大床上,心中的急躁已无法克制,手臂也带着轻颤。
  袖角一紧,离去的动作顿住,半弯的身子坐回床上,他首先瞧见的是她白皙的手揪住他的衣袖,目光往上落在疲惫惨白的玉容上。
  “我就是大夫,你不用去找别人。”她望着他,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而后缓缓松手,神色淡淡道,“我只是累了,你别草木皆兵,今日出了一身汗,浑身不适,此刻只想沐浴。”
  她疏离而冷淡的神色如利刃绞着他的心,嗓子干涩,哑然问,“今日上哪儿了?”
  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你不愿说,我便不问,日后也不会再阻拦你外出,只要……”
  “只要你不离开我,去哪里都好,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嗓子干涩得不成样子,每一句出口的话听得人心颤,紧握着她的手却又怕弄疼了她,眸中的苦痛快要溢出。
  云月华怔怔看着他,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不知何时竟抚上他的面颊,触上的瞬间便被他按住,停留在他的脸上。
  “我就知你方才是故意吓唬我的。”他露出孩童般的笑,面颊在她掌中轻蹭,亲昵而依赖。
  他总是如此,越发会抓她的软肋。
  云月华闭了闭眼,再睁眼看他时又恢复平静。
  “我……”
  “你方才说出了一身汗想沐浴,我这就吩咐下去。”不待她说话,他忽然松开她,起身阔步往外走去。
  他逃一般的背影让云月华无声叹了口气,终是什么都没说,翻过身朝里侧躺,凌乱的思绪扰得她心烦意乱,对身后的动静丝毫未觉,直到后背传来暖意,一只手自锦被下穿环在她的腰间。
  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在他的小心翼翼中化为乌有,她未回身,也未推开他的手,而是轻轻握住他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低语解释,“今日与陶椛去了城郊的马场骑马,许久未曾如此肆意妄为了,玩野了便晚了时辰。”
  “嗯,你若喜欢,明日我再陪你去。”他自身后将她轻轻拥在怀中,埋首在她颈间舒了口气。
  云月华无语失笑,今日累得不成样子,眼下她觉着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明日可爬不起来去骑马。
  “不了,明日你想去便自己去,可千万别拉上我,今日我已累得够呛,明日要好生歇息,养精蓄锐,待到来日再与陶椛比试。”她转过身子与他相对,对上他哀怨的眸子一时失语,心中抽痛之感再次袭来,她微微蹙眉。
  只细微的变化,萧子卿便察觉她的不妥,急道,“可是又难受了?难道是今日疲累过度诱发你的旧伤,你的旧伤在头上。”
  云月华拦住他伸向她头的手,摇头笑道,“你别自己下自己,我只是不习惯身上有股汗味儿,亏你还离我这么近,当心熏到你。”
  萧子卿呼出一口浊气,将她往前揽近些,垂首在她颈间吸了吸气,闷声道,“很香,并无一丁点儿臭味。”
  “油腔滑调,你离我远些。”脖子上痒痒的,云月华不自在地将他推开些,净白的玉容浮上一抹可疑的红晕。
  实在是受不住他这阵仗,自打相认以来,他是越发得寸进尺了。
  萧子卿面上的担忧之色渐消,狰狞的伤疤已消失无踪,宛如无暇美玉重铸而成,俊美绝伦的面容透着清华,神韵独具,眸中盛满脉脉深情,让人一眼深陷其中。
  见她发愣,他故意凑近,低声问,“比四哥好看吗?”
  云月华微愣,这才明白他还在为昨夜在宫宴上的事吃味儿呢。
  “虽说是逢场作戏,不过逸王确实长得也不差,比陛下多了几分柔和,看着也好亲近些,想必当年皇后娘娘与他要比与陛下更亲近。”
  说到逸王,自然便想起偷听到的事,不免感叹天意弄人,有缘无分,多情总被无情恼,又是谁多情谁无情呢?
  看似无情实则最深情。
  萧子卿忆起往事,“幼时四哥是众兄弟中性子最好的,他与皇嫂是真心待我好,四年前那一战,我带人在城外阻截,寡不敌众本是生还无望,四哥为救我只得出手将我打落悬崖,一年后也是他先寻到我的,那时我口不能言,朝中局势尚不稳定,他便替我隐瞒了踪迹,让我可以恣意而活。”
  云月华恢复了些力气,也对逸王此人有几分好奇,追问,“他竟这么快就寻到你了?”
  萧子卿拥紧了她,点头道,“嗯,四哥并非如表面看着的无能,他的能力不在皇兄之下,暗中隐藏得势力或许在当初要比皇兄更大,只是父皇的私心,在世时便替皇兄将四哥掣肘住。”
  “皇后娘娘便是掣肘逸王的关键。”云月华已明白了个大概,却也感叹帝王心冷,君臣父子,骨肉亲情都不值一提,同样是儿子,却如此偏心,临死前还要在儿子心上捅上一刀。
  偏头垂首在她发顶吻了吻,萧子卿不无感叹,“三年前四哥寻到我时说,皇家无父子,手足亦可断,他此生已被困住,惟愿我能摆脱那樊笼,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其实他也可以的,只是他心中有牵挂,舍不得便放不下,因此才将自己困住,只为守一方天地,远远守着那一人。”
  云月华心中为逸王感慨,君父忌惮而算计他,有情人被迫分离,相望却无法厮守,临危之际,对幼弟出手相救,说起来,他才是至情至性之人,只是上天对他过于残忍,每日在煎熬中苦苦挣扎。
  心神游离之际,龙巡在外禀报。
  “王妃,唐丞相亲自带着风影姑娘前来,说是遵陛下旨意来为王爷诊治。”
  云月华抬眼与萧子卿对视,见他蹙眉,便轻笑道,“无需烦恼,女神医来诊脉何等荣幸,我猜回阳心法第二层的紊息之法你早已练成,稍后便用这位女神医试试,内息紊乱,心脉逆转,王爷您已命不久矣。”
  紧盯着她的眼瞧了许久,从她的笑意中寻不到异样,萧子卿终是松了口气,就怕她还计较风影之事,其实本就没事,只是两人话赶话便赶上了,方才的争执让他心有余悸,但此时他知她是懂他的。
  手臂松开,轻轻将她放回躺好,掖好被角后俯身在在她额上一吻,柔声道,“我知该如何应对,稍后沐浴别太久,我或许没那么快回房陪你,累了一日,你早些歇下,不必等我。”
  “好。”她点头应声。
  萧子卿随手拿了面具起身离去,走了几步又顿足回眸看她一眼,随后才大步离去。
  他方离去,桃夭便走了进来。
  “王妃,热水已备好。”
  “嗯,你不用伺候,在净房外守着便是。”云月华掀开锦被起身,背对着桃夭摆手,而后从屋内的侧门去了净房。
  王府正堂内,唐丞相与风影安坐于内,王府丫鬟上茶后便退居一旁。
  “影儿,为父方才与你交代的可都记住了?陛下此次让为父亲自带你来给王爷诊治,事关重大,马虎不得。”唐丞相饮了一口茶放下,又一次郑重嘱咐。
  风影温婉应道,“义父且安心,影儿已铭记于心,暂不知王爷是何症状,但诊过脉后便一切明了,昨日瞧王爷气色尚好,应是无大碍的。”
  唐丞相欣慰点头,不再多言。
  龙巡搀扶着虚弱的萧子卿一步一缓行到正堂外,还未跨进门槛便惊动堂中人。
  唐丞相与风影听到脚步,抬眼便瞧见一个护卫搀着虚弱无力的长平王不太顺当地朝他们而来,对视一眼,面露惊疑,赶忙起身相迎。
  “王爷,您这是……”唐丞相担忧询问。
  带着面具的萧子卿费力地摆摆手,并未言语,龙巡面露忧色,叹道,“王爷今日旧疾复发,病来如山倒,早上根本无法起身,直到方才稍好些,听闻丞相与神医来访,属下便扶着王爷前来。”
  末了,未待对方说话,龙巡焦急看向风影,“神医快给王爷瞧瞧,为何此次复发会如此严重,王爷可一直按照御医嘱咐,按时按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