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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凰-醉时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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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稀罕你的想……”
    她狠狠剜他一眼,纤纤素指一点门口,“快点出去,要是被人听到就糟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想除去汲家,若是被这些名门正派知道郁家的三少爷在这儿,我也没有法子助你!”
    郁骁眨动眼睛,似乎在努力酝酿出眼泪,呜咽道:“这么冷的天儿,你叫我去哪?要知道,我爬了半宿的山,这会儿脚都冻硬了……”
    说完,有力的修长双腿就圈住她,不断在她身上蹭。
    爬山?
    她不信,他那样出神入化的轻功不用岂不可惜,她转过头,嗤之以鼻。
    步莲华方才只站在窗前片刻,也被那刻骨的冰冷骇到,心下一软,只当他可怜,总不能出去冰天雪地,况且他在山庄到处晃悠,若是被巡夜的家丁撞见,就麻烦了。
    于是懒懒开口道:“那你要保证,老老实实,睡觉,别的什么都不许?”
    男人急忙狗腿地举起手指,假意发誓道:“好好好,只睡觉,睡觉!”
    见她转身重新铺好有些凌乱的被褥,郁骁立即换上邪肆自得的笑来。
    睡觉?他的字典里,睡觉,自动替换为,和她“睡觉”!
    侧过身子,脸朝向墙壁,步莲华只给郁骁留下个单薄瘦弱的背影。
    闭上眼,有瞬间的空白——
    原来,她不是孑然一身,她有娘亲,还有爹爹。
    虽然娘说,有芈闲鹤在山庄,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她只能叫宋规致为“义父”。
    可是,她还是压抑不住的满心狂喜——
    我不是孤儿!我有家!
    只是,身在家中,她仍旧有千回百转的纷乱思绪。
    郁骥指派给她的任务,是铲平宋家,可笑,她身为宋家的一份子,如今是万万不可能做出一丝一毫对家族有损的事情来。
    可是,若是这一次,郁骥不敌她父而身首异处,她就真的不痛么?
    不痛么?
    迷离中,她揪住领口,强压心悸,沉沉睡去。
    那边,终于有机会一亲芳泽的三少爷,窸窣几声脱去衣袍裤袜,撩起丝被便钻了进来。
    “莲儿?睡了?”
    呢喃着从后面搂住她,纤细的身子令他心疼,幸好他先前偷瞄过,那胸前的丰盈没什么变化。
    热热的体温,那种温暖将半睡半醒的步莲华唤醒,她贪恋地往身后的热源处拱了拱,朦胧道:“嗯……好困的……”
    手指顺着背后的衣料抚上去,热热地熨帖着她的脊背,不多时,那一把原本清凉的香肌玉骨也渗出津汗来。
    “汗湿的衣裳可不能穿,莫要着凉。”
    身后的男人奸佞地笑着,灵活的手指在她脖颈上的系带上一挑,一勾,那系得牢牢的抹胸带子便松展开。
    下一秒,水粉的胸衣便脱离了身子,光洁的胸被围拢住。
    郁骁知道欲速则不达,不想惹怒了她,于是只是环抱着,并未有进一步的冒险。
    他的小女人,明明被郁骥训导得杀人不眨眼,可是他笃定,面对他们三兄弟,她就是吃软不吃硬。
    “郁骁……你太热了……退后一些……”
    果然,受不了这种燥热,步莲华轻轻出声,那嗓音因为沾了睡意,而格外媚人。
    他闷笑,“别乱动呀,好好睡觉!”
    她艰难启声:“你食言!你不是说,只是睡觉,不做别的……”
    见她说不下去,郁骁变脸极快,很快浮现出委屈的神情来,“床沿边太冷,我本想往里凑凑,好暖和下身子,哪知你就又叫又挠的……”
    她好不羞赧,只得低头不出声了——刚好没看见男人脸上的狡诈和志在必得。
    “若是睡不着,我们就做点儿别的可好啊……”
    他故意口中模模糊糊,在她雪白的肩膀上不断落下轻吻,印下来一个个月牙形的绯红的印记,就好像是打下戳章,烙下专属权。
    “不好……当然不好……”
    步莲华按住心口,克制地吐纳几下,可是呼吸还是急促起来。
    “不好?哪里不好了?我忍耐这么久,今晚就要讨回来!”
    狐狸尾巴露出来,男人没有耐心再与小东西玩游戏,干脆说出实话。
    步莲华含恨地抿紧红唇,心里犹豫了一下,决心说出实情,逼他失去兴致。
    “我已经认了宋规致夫妇为义父义母,如今他们做主,将我许给芈闲鹤做妾,就这几日便打算完婚。我身负重任,如今好不容易换取了宋家人的信任,你别动我!”
    这话登时如爆竹,炸了开来!
    郁骁的表情霎时狰狞起来,回想来时所见的喜庆气氛,他还以为只是宋家为嫁女而庆贺,没想到,没想到啊——
    她竟然把自己还搭进去了?!
    “你以为芈闲鹤也会把这个当做游戏么?那样狡诈的男人,他根本是会把你吃得连渣儿都不剩!”
    气急败坏,眼中泄出嗜血的红光,郁骁咆哮着。
    步莲华面无表情,冷声道:“他早吃过,剩不剩又有什么关系?”
    无异于火上浇油,她只觉得颈上一痛,男人已扼住了她。
    “枉我念你想你,偷身而来,你居然想要嫁人?好,很好!”
    他几乎要咬碎一口牙,恶狠狠。
    步莲华也不反抗,反而闭上眼。
    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郁骁忽然放开手。
    “这么出人意外的消息,我可不能一个人独吞,我要告诉二哥,咱们的宝贝要嫁人了。呵呵……”
    
    第220章 志在必得狠掠夺
    
    屏风后,传来侍女轻柔的声音,“小姐,夫人请来的裁缝在外面等着,要为你量体裁衣。”
    女子淡淡地“嗯”了一声,从木桶中伸出雪白一截藕臂,取来旁边的干净丝巾。
    “哗啦”一声,她站起身,带起大片水花儿,好一个美人出浴。
    热水泡过的全身,晶莹润泽,恍若凝脂,光洁白晰的肌肤中,透露出鲜嫩的红晕。
    骨骼纤巧,楚腰一握。
    浸湿的乌发,散开在腰间,女子轻抬皓腕,梳理青丝。
    不假他人之手,步莲华还是喜欢自己沐浴穿衣,一切打点得当,轻微地蹙了下柳眉,对面前一个人影道:“你还不走么?我可要出去了,有外人在,你不要出来。”
    原来,是那夜悄悄潜入的郁骁!
    男人笑得无声无息,连走起路来也是无声无息,近身,执住她优美尖细的下颌,他微微一笑。
    “是为了成亲做喜服么?”
    步莲华无声地眨眨眼,算作回答。
    他啜着笑意不减,眼中满是期待,“好啊,做几身好衣裳,叫我也开开眼!”
    有丫鬟领着步莲华步往待客的前屋,听丫鬟们说,这位裁缝有名满四方的好手艺,更是玉笙烟的专用裁缝,负责她一年四季的华服美衣。
    “方才朱儿姐姐说了,夫人忙着盘点嫁妆,今儿就不过来了,赵师傅的手艺她放心,请小姐和裁缝师傅好好挑选,布料花样款式,都要最好的才行。”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解释着,步莲华含笑听着,果然,一撩帘子,就看见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候在一边,桌上都是些剪刀、尺子、几本介绍花式和布料的册子等好多物事。
    “见过小姐。”
    那赵师傅不卑不亢地问好,只是一直垂着头。
    “有劳赵师傅了。”
    步莲华微微俯身,小丫鬟麻利地看茶招待。
    “小姐,请让赵师傅给您量一下尺寸吧。”
    小丫鬟灵巧地介绍着,同时,也对桌上摊开的一匹匹华美柔顺的绫罗绸缎艳羡不已。
    “画眉,你叫上解语、铃兰她们,都去选几匹好布,回头也做几件衣裳换着穿。”
    步莲华虽不是好主子,但是既然这些时日,下人们侍候得用心,她也需要打赏一番。
    “谢谢小姐!”
    到底是年岁小,叫画眉的小丫鬟一撩裙摆,高高兴兴地飞身出屋。
    赵师傅执起尺子,忽然皱紧了眉头。
    “小姐,请容小的说,冬日里衣衫臃肿,这样做出来的喜服过于肥大难看,还望小姐能够脱下外袍,这样的尺寸也精准些……”
    步莲华皱眉,有些困惑——
    不是说这裁缝手艺高超,能做到望体裁衣么。
    既然是玉笙烟指派的人,那应该不会有差错吧,况且,她自己也不愿穿着不合体的衣裳。
    略一沉吟,步莲华一指旁边的一间暗室,轻声道:“赵师傅,那是我房内的一间储物室,本来平常是放些杂用,前几日我叫画眉收拾干净了,那我就去那里试试尺寸?”
    赵师傅擦擦额上的汗,露出个憨厚的笑来,“多谢小姐体谅,小的先谢过了,还要谢谢宋夫人多年一直照顾小的的生意,这才得以糊口养家。”
    步莲华笑笑,轻移莲步,走向那储物室。
    一扇雕花木门,隔开里外房间。
    这里虽然空间有限,但是当初设计得却极为奇巧,几排高柜,一方矮塌,能容纳不少杂物,而且经过丫鬟的收拾,干干净净,片尘不染。
    她左右扫视了一番,没看出有何不妥,开始解开有些厚重的棉袍和夹袄。
    很快,她便只剩一身嫩黄色的衣裤,里面便是亵衣亵裤,再不方便脱了。
    刚想唤来画眉,帮着自己量尺寸,即使穿着衣服,她也不能叫其他男人乱看的。
    “唔唔……嗯!”
    一只深色的大手,忽然从背后伸出来,准确无误地捂住了她红艳艳的小嘴儿!
    她的呼喊,都被牢牢掩住!
    身后,是一具健壮异常的男体,步莲华吓得几乎要晕过去。
    谁?是那个裁缝?
    心里一激灵,她奋力转过头去,却看见郁骐满是欲望的一张略显狰狞的脸孔。
    是郁骐?他——
    他不是和郁骥在一起,训练尸引,伺机攻入广宋山?
    耳边,是他的粗重喘息,两个人的曲线,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郁骐面颊红透,重重喘着,一只大掌紧捂着她的小口,另一只手掐向她的细腰,不住地往自己的方向拽着。
    “嗯?不是要量体才能裁衣么?快叫我用手量量,是大了还是小了?”
    将手里那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扔在地上,伪装成裁缝进得山庄的郁骐邪笑着,大手罩上步莲华的胸前。
    “嗯嗯……”
    她用力扭动着,口中呜呜作响。
    郁骁的消息送得太快,这才过了两日,竟真的将郁骐唤来。
    一个郁骁,她早已吃不消,又来个郁骐,叫她如何能活?!
    怀里的步莲华愈挣扎,郁骐手劲儿就愈大,粗暴起来。
    那一身嫩黄色的衣衫,被他扯得破烂,上好的丝绸摩擦着娇嫩的肌肤。
    “郁骐,住手!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啊……你想干嘛?”
    胸前一凉,她惊得低叫。
    “想。”
    男人乍一听叫她的问话,连思考都省下了,直接回答。
    一听见“干”,男人浑身的细胞都沸腾了。
    天啊,他就是完完全全地在曲解她的意思!
    不等她再次拒绝,高大结实的身躯整个压下来,将她的脊背抵在那排一人多高的红木柜子上。
    “我的莲儿,翅膀硬了,不仅懂得先安抚住我们,再逃脱,现在还学会抓个男人就成亲了?”
    大手猛地拍向她的腰,痛得她一缩眉眼,郁骐冷冷地控诉着。
    嫁人?
    当他收到郁骁的消息,说找到了小宝贝,他是满心欢喜的,只是碍着攻取武林的大计,无法立即脱身。
    再往下看,看到她竟敢嫁人,他几乎要杀人了!
    等不及,郁骐连夜奔赴广宋山。
    又狠又重地咬着她的颈子,在那里毫不留情地啃咬,像是要把她的肉咬下来一块儿似的。
    郁骐一向较郁骁来得有些粗野不羁,如今又在气头上,更是不能叫她舒服。
    捧着她的腰,唇舌向上,来到下巴上。
    又是一口,步莲华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在酝酿了,可就是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疼不疼?”
    他看着自己弄出来的点点红紫,口气有些许软和。
    郁骐好恨自己,为什么,这样粗犷的性子,只是面对她,就总是一再心软。
    步莲华下意识地点点头,一眨眼,忍耐多时的泪珠滚落,砸在他的大手上,一串串止不住。
    这是娘亲说的,女子成亲前常有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么,那种焦躁,担忧,期待,喜悦,苦闷交织的感情么?
    可惜,她不是抱有快乐的,只因那个人,不是,不是……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郁骐看出她的迟疑,不由分说,大手扳着她柔弱的肩,逼她正视自己。
    “你可曾有些爱我?”
    她被强迫,只能望着他深邃的眼底,深不可测,是那种全然的纯黑。
    “我……”
    她很想坚定地说不,可是,说不出来。
    “你可曾有些爱郁骁?”
    “我……”
    “那你爱着芈闲鹤?”
    “我……”
    一次比一次更迫人的逼问,要把她逼疯了,她慢慢滑下来,坐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
    一开始,还是压抑的低泣,到了后来,她索性放声大哭起来,恨不得将胸中多日来的忧闷,全都发泄出来才好。
    郁骐却仍是不放过她,步步紧逼。
    将轻巧的她一只手提起,重新将她压制住,男人重重的鼻息喷在她脸颊。
    郁骐本不想势态发展成这样,可是步莲华噙着泪咬着唇就是不肯说爱的样子,激怒了她。
    此刻的他,是她温暖而热烈的桎梏,支离破碎的喘息,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爱我么?”
    倏地停下全部动作,他隐忍着,眉眼愈加冷硬起来,只是细细看过去,有神的眼中藏着深情刻骨。
    她咬着自己的小拳头,梳好的头发全都散乱开来,流淌一肩,好多也缠在他的臂膀间。
    “还不肯说实话么?”
    喘不上来气,她白皙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让刚一低头的郁骐吓坏了。
    “傻孩子,快喘气!”
    郁骐的大手,赶紧拨拉开她死死堵着嘴儿的拳头,赶紧渡了一口空气进来。
    “你想要在我面前憋死自己么?”
    失笑,难道叫她承认对自己有丝丝缕缕的爱意,就那么难,令她想死不成?!
    抽噎了几声,步莲华抬起湿漉漉的眼,望着他。
    就被她这么一看,郁骐便有些受不住,自己伸出一只手,挡在她眼帘之上,低低道:“宝贝,别这么看着我,我……受不了……”
    她小动物般的啜泣令郁骐有些焦躁,而那一直悬而未决的问题,依旧萦绕在心头。
    “还是不肯说么?”
    他冷笑,看着她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不动了。
    等了许久的女人,有些不解地抬起头。
    强来的是他,不要的还是他,郁家的男人,为什么都这么霸道。
    扁着嘴巴,步莲华自己擦干眼睫上沾着的水珠儿,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有一点吧,除了你特别粗鲁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只是赌气的心理,可是真的说出这句话,她竟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好像是心头憋闷许久的一件事,忽然想通了,理顺了。
    难道,原本住着一个人的心,还能住下第二个,第三个……
    步莲华小小地哆嗦了一下,不只是郁骐,还有郁骁、芈闲鹤、不嗔……
    她吓坏了,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
    这边,满腹惆怅的男人阴沉着脸,像是没有注意到,钟爱的女子到底说了什么。
    挑起浓黑的眉,“什么有一点?有一点什么?”
    郁骐重复着,有丝不解。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蜜色的肌肤上乍现可疑的红晕,结结巴巴道:“你、你刚才、说了什么……”
    步莲华要气晕了,刚要捶打她,无奈扯动了贴合的下身,一阵扩散的疼叫她止住动作,改为用眼神怒视着他。
    郁骐大出所料,又惊又喜的表情就像个孩子,尤其是在这窄小的空间里,他早就热得不行,两行汗正顺着鬓角淌下来,令他好不狼狈。
    “噗嗤!”
    她忍不住笑出来,继而哈哈大笑,止不住,只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强忍住一身狼狈,郁骐擦了把汗,嘟囔道:“哭了笑,笑了哭,死女人嘴巴真硬……”
    忽然想起了什么,步莲华急急道:“那真正的赵裁缝,你把人家怎么了?”
    郁骐撇嘴,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我叫他先睡一个时辰……”
    “你……”
    她咬咬嘴,无语了。
    “莲儿,不妨告诉你,有我和郁骁在这,你就是拜了堂,也进不了洞房,进得了洞房,也上不了喜床!”
    男人笑得志在必得,一点儿也没有玩笑的意思。
    
    第221章 洞房花烛波澜起
    
    一柄小巧的象牙梳子穿梭在乌发之中,梳子上作为装饰的一颗猫眼儿石,随着梳理的动作,在有小孩儿胳膊粗细的大红喜烛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为步莲华梳头的,是玉笙烟特意请来的“十全”妈妈——说是请这样生活美满的妈妈梳洗,是会沾染上好福气的。
    “这新娘子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亮!”
    妇人口中赞着,不住地念叨着吉庆话儿。
    “一梳夫妻相敬如宾……二梳家中多子多福……三梳百年家业兴旺……”
    大红的广袖对襟金缎袄衣,连看不见的衬里都是用江南织造最富盛名的月白雪纱制成,身下是同样大红的曳地裙裳,金丝银线,行走间步步生花。
    一头青丝终于全部挽起,凤髻高挽,步摇与金簪错落有致,流苏晃动欲迷人眼。
    从未有过如此浓艳的妆容,艳丽的脸上更是楚楚动人,额间一片花钿,衬着光滑没有碎发的额头,新妇的姿容叫人移不开眼。
    无论是喜服,还是珠宝,在外人眼中,身为“义母”的宋夫人,实在是格外大方些,一切筹备,比先前嫁亲生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妾,不得乘坐八抬大轿,此乃玉笙烟最大的遗憾,她禁不住美目中泪水涟涟。
    “委屈我孩儿了……”
    步莲华倒不甚在意,都说女儿哭嫁,可她现在没有丝毫想哭的感觉——只是舍不得刚刚才相认的娘亲,还有不敢相认的爹爹。
    用丝巾沾沾眼角,玉笙烟往步莲华怀中塞了两个圆圆的红苹果,不住地叮嘱着可要拿住了。
    步莲华天不亮便被拽起梳洗打扮,此刻连饭也不曾用过,只偷着喝了一碗燕窝汤,饥肠辘辘。
    黄昏时刻才行礼,此时刚过正午,她已经疲乏不堪,只盼着快点儿到晚上。
    “乖女儿,可知道要如何伺候夫婿?”
    玉笙烟神神秘秘地把还未盖上盖头的步莲华叫到一旁,欲说还休,好不容易说出口,母女俩都有些羞涩。
    “啊?”
    步莲华微愣,这才想起自己母亲还当自己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拿着这个,一会儿没人时,私下好好看一看……”
    四下无人,玉笙烟红着面颊,将一本精美的只有巴掌大小的薄册塞入步莲华怀中。
    那画书很薄,外人倒也看不出端倪来。
    她不放心,又掏出来,干脆塞到最里层才好。
    “可要好好伺候小王爷,你幸福了,娘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眼看着玉笙烟又要垂泪,步莲华赶紧劝慰她,转身竟忘了取出那“启蒙读物”。
    视线完全是被阻挡的,红彤彤的一片,仔细着脚下,牵着喜娘,步莲华走向拜堂的前厅。
    好热闹,虽然看不清周围,可那不停道贺的声音和好多的宾客,看起来不像是纳妾,倒比大户人家娶妻还要热闹。
    宋规致虽不大愿意这门亲事,但毕竟是芈闲鹤亲自同意的,难得这次在宋家操办婚事,自然马虎不得。
    高高的男音扬起,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不长的几步路,却好像走了好久。
    一直走到两个大红色的蒲团前,她被喜娘指引着停住,跪下。
    头上厚重的红盖,随着动作轻晃,周围镶嵌的道道金线,便跟着晃动,她更看不清了。
    只看见身边有个人跟着他一起跪下,胸前好大一团红花,有些好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一声声,她随着那声音,不断叩首。
    其实,芈闲鹤是有些屈尊的,虽然只是纳妾,可他还是愿以寻常百姓的礼数,叩拜宋氏夫妇。
    这样一来,算是给足了宋家面子,也让那些对小王爷刚成亲便纳妾的种种不良猜忌,胎死腹中。
    众人不禁艳羡——小王爷真乃坐拥齐人之福啊,娥皇女英亦是不过如此啊!
    “送入洞房!”
    伴着无数祝福和问候的声音,她由新郎官牵着,一对新人被簇拥进婚房。
    和寻常百姓到底有了些差别,试问,哪个人不要命了,敢去闹王爷的洞房,敢向王爷灌酒?
    所以,外面的喜宴,就完全交给了宋规致和广宋山千余徒弟,自然有他们的不醉不归,把酒言欢。
    画眉、解语和铃兰三个小丫鬟,是惯常里伺候步莲华的,早就被玉笙烟吩咐过多次,要好生伺候小姐和王爷,自然不敢怠慢。
    握着如意秤杆的芈闲鹤,手心微微渗出薄汗,几不可见地在颤抖着。
    “请王爷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向前走了几步,在步莲华面前站定,芈闲鹤深吸一口气,轻轻挑下盖头。
    扇羽般的长睫眨动几下,原本一片红的世界终于明亮起来,又饿又累的步莲华,长吁了一口气,看向站定在她面前的男人。
    两个人对视,都是微微愣神。
    不得不承认,芈闲鹤是个好看的男人,好看,而且不失英气。
    同样是一身红,可是这颜色穿在他身上,就显得格外高贵,有种凛冽的不可一世,气势逼人。
    他早就知道她是个勾人魂魄的妖精!
    那样妖媚的一双眼,却可以盛着最清澈的目光,纯真且楚楚可怜,豆蔻花季的少女最难叫人割舍情怀。
    一想到,终于将这个杀人于无形的小东西用媒妁婚姻“困守”住,芈闲鹤激动起来。
    见他眼神过于炽热,根本像是当一众丫鬟于空气,画眉赶紧清清嗓子,唱和道:“请新郎新娘喝下交杯酒!”
    说罢,赶紧递上两只斟满佳酿的玉色瓷杯。
    两个人同时伸手,手指不小心撞在一处,都有些脸红耳热,缩回手,又伸出手,这才各自擎了杯子。
    “娘子,饮下合卺酒,你我同心白首。”
    暗哑的嗓音,涌动情潮的眸子,芈闲鹤圈住她的胳膊,饮下杯中的琼液。
    三个小丫鬟,互相对视,窃笑起来。
    “咳咳,请新郎新娘就寝,奴婢们退下了,祝小姐王爷早生贵子!”
    说完,几个人将远处的烛台熄灭,只余下离喜床最近的一对红烛仍旧热烈地燃着,轻轻退下,掩紧门扉。
    刚要说话,忽然步莲华惊叫了一下,“这怎么绞到一起了?”
    说完,弯下身子去解那个结扣——原来,她的裙裾上有一圈飘带,和芈闲鹤腰上缠着的腰带不知怎么纠缠到一处。
    单纯只是想解开结的步莲华,冷不防被早已按捺不住的芈闲鹤猛地抱住,两个人的衣裳扯到一处,借着力,直直滚到床里去了。
    这……这洞房,就要开始了么?
    郁骁呢,郁骐呢?不是说会来阻止,可是,堂也拜了,酒也喝了,这两个人怎么还不出现。
    她弱弱地推搡着他的胸膛,刚饮下酒的小脸儿,酡红欲滴。
    她酒量浅,一杯下肚,白皙的肤色就会蒸腾起红润,面似桃花,煞是好看。
    手指爱恋地涂上她的肌肤,芈闲鹤有些痴醉了。
    “真好,真好……你终于是我的了……名正言顺的了……”
    他痴痴念着,没有留意到指下人的僵硬。
    “芈闲鹤,等等!”
    她急急地唤着他,想尽可能地拖延一下,毕竟,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享受这春宵。
    “嗯?叫我什么?”
    不悦地瞪着她,男人的眼瞬间眯细,眉峰也高高挑起,原本轻抚她脸颊的手指,也骤然收紧,掐疼了她。
    “呃……夫、夫君……”
    忽然想起曾经在山洞和云翳缠绵时,他也最爱她唤自己“夫君”,每每听见便难以自持,要她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
    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妇,可是那清灵的小道士,生死未卜。
    心,抽痛了一下。
    被这一声甜蜜的称谓取悦了,芈闲鹤翻身压制住她的娇小身体,大手不耐地解着她喜服上繁琐的双排暗扣。
    盘扣的缝隙极小,他的手指又粗了有些,撕扯半天无果,芈闲鹤额上全是汗,急的,体内的火烧的。
    “滋啦!”
    还是逃不过被撕碎的命运,他将那一层层红衣撕碎,只留下贴身的衣物。
    往床下一扔,他笑着吻住她的小嘴儿。
    真是没情调又急脾气的男人,步莲华说不出话来,只好在心中腹诽。
    相比于她身上一层层的繁重,男人的衣裳倒是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只见他飞快地挺起上身,几下便脱个干净,精壮的身体在烛火映衬下,肌肉结实,骨骼匀称。
    “等一下!”
    再次被打断的芈闲鹤握住她的小手,凑到唇边亲了又亲,这才无奈地开口。
    “娘子,你老是这么一惊一乍,为夫恐怕要被你搞得不举呀……”
    她被这话臊得红了脸,却还是嗫嚅道:“熄了蜡烛好不好,太亮了……”
    饶是与他欢爱过多次,可是这么明亮如白昼,她怎么好意思。
    “亮一点好,我才能好好看清你,看看你的……”
    故意隐去剩下的话语,可是暧昧的笑容,早已透露了一切。
    说完,他不顾她的反抗与挣扎,一口含住那根根玉指。
    “你!”
    都说十指连心,那样痒痒的,热热的,麻麻的感觉,从指尖,如同电流一般击中她的心肺,叫她浑身都酥软了。
    “唔,好香,好吃!”
    芈闲鹤故意咂咂嘴,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断地夸赞着。
    “你……闭嘴!”
    拼命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那湿淋淋的指间,满是他的口水,亮晶晶一片片,几缕银线,从她的手指,连接到他的唇角。
    
    第222章 情敌联手怎相争
    
    看得步莲华有些喉咙发紧,这男人,可怕的妖媚,勾人,她真怕自己沉沦。
    他的双眸,璀璨明亮得骇人,一寸寸接近她。
    感觉到那温热的呼吸喷上自己的鼻尖,知道躲不过,步莲华犹豫了下,缓缓闭上眼睛。
    四片唇终于黏合到一处,两个人都被那软绵甜美的滋味所征服,同时低叹一声。
    “真甜呢……”
    他模模糊糊地赞叹着,一遍遍用舌尖刷着她美好的唇形,将她的唇扫得湿湿的。
    汗湿的大手,再也忍不住一般,往胸前探去。
    “咦?这是什么,怪硬的,不咯得难受么?”
    男人忽然惊奇一声,顿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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