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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凰-醉时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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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凶手?
被人按着的熊琱一阵阵发懵,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当地县官,古怪男人,尸体,义庄……
这些东西之间恐怕有什么可怕的关联,而这一切居然还指向了他!
“你胡说!我只是刚来这里,怎么会是凶手!青天大老爷,你要调查清楚,不要冤枉好人!”
纵然平时沉默寡言,但不意味着熊琱会坐以待毙,他急着看向那个县官大人,大声喊道。
他刚说完,就看到一只蝙蝠啪嗒啪嗒,忽闪着翅膀从古怪男人的衣袖里钻了出来,身体一绕,栖在了他的肩头,咧出森森的细牙,居然是个和他的面上一模一样的笑容!
熊琱看着蝙蝠细亮如两粒黑豆的双眼,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古怪男人正在透过蝙蝠的眼睛在看着她!
他轻微移动了一下身子,果然看到那只蝙蝠的头颅在随着他的动作而轻微地移动了!
小蝙蝠在片刻不停地拿眼睛扎着他!
他轻颤了一下,被看得寒意顿生。
县太爷看了看熊琱,不禁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怪事——
时间倒退到昨天早上。
“大人!”
仵作擦了擦手,招呼手下给死者盖上白布,起身朝县太爷拱了拱手,脸上有着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大人,小人验过不下百余具尸体,可这回……”
他蜡黄的脸上肌肉有些抽动,细长的眼睛向周围瞄了瞄。
太爷明白他的顾忌,挥了挥手,周围的几个下属连忙躬身退下。
“说!”
仵作沉吟了一下,“恕小人放肆,大人,这……这……不是人干的!”
县太爷大怒,腮上的肌肉直哆嗦,猛地一拍长案,再也压不下怒意,“混账!不是人干的,难道是牲畜不成?”
义庄之内本就空旷,他这一吼,回声荡漾,老旧的墙上竟簌簌落下灰尘来,那逼仄的楼梯也跟着“嘎吱嘎吱”作响,听着叫人牙齿都酸了。
那仵作头上见汗,忙上前安抚,小声提示着,“大、大人,死者脸上那森森的白骨,连小人看了都遍体生寒,那尸体的血洞,像是利爪生生抓出来的,还有那黏糊糊的液体……”
县太爷闻言,咽下一口恶气,抬眼看看四周阴冷的环境,也说不出话来了。
第99章 难道都是梦?!
就在县太爷和仵作衙役等一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义庄内走进来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看不出他的年纪,有些年轻,又有些老迈。
他穿着一身红艳似血的的褂子,告诉县官,他可以帮忙抓住杀人凶手。
于是,他们从天亮等到天黑,就在众人以为今晚不会有收获的时候,熊琱主动送上了门来。
懵懂的熊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因为了无睡意,这才从奴隶们居住的小院里一路走了过来,不想正落入县太爷的手中,还莫名其妙地成了杀人凶手?!
“青天大老爷,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
他刚欲抬脚上前,押解她进来的捕快们齐齐一顿手中的水火棍,口中也跟着暴喝起来。
熊琱只觉得自己的耳边仿佛突然打了雷一般,再看时,却是满庄停放的尸体都被震的嗡嗡作响,个个都似要跳将起来一般!
“住手!”
阴恻的嗓音响起,原本在撒纸钱的红衣男人已经将手里最后一片纸扬出去,直起身子,朝两边大声喝斥着。
一众衙役,迅速地低下头,收回棍棒,默不作声,像是……
没有意识的魂灵。
红衣男子没有言语,只是侧了一下头,义庄内突地就兴起了一阵阴风,所有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幔随着这阴风一下子鼓荡起来,从左到右,从前到后,漫堂鼓荡的白色宛如一只只潜伏的白色幽灵,在突然嗅到了生人血腥以后,顷刻就兴奋地嘶吼着想要扑过来撕人而噬!
他们在渴望着生人的血肉!
熊琱不能动了,他只觉得一阵阵天旋地转!
阵阵不知名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不住的嚎叫!
那是他从未听过的声音,他从未听过如此的声音。
但,他却无比怪异的发现自己知道那声音是什么——鬼在哭?!
刺骨的寒气顺着熊琱的脊柱象四肢发散而去,指尖、脚尖冷痛如针刺一般,整个身体似乎全然没有了感觉,不,是只剩下了一种感觉,刺寒!
没有光,没有暗,只有无穷无尽,细碎细碎的白色小点,簌簌而落,没有重量,没有质量,只有刺寒!
他好像依稀想起来了,当日上官岚和自己被囚禁在九道山庄的地牢里,王守道对他们二人施暴的时候,也似乎就是这种感觉!
熊琱艰难地向四周环顾而去,在天地之间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之前,他隐约开始怀疑起王守道和眼前这个红衣男人的关系!
他们二人的手法,如今看起来,如出一辙!
他想喊,嗓子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来,甚至是连嘴唇都张不开了,手,脚,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被冻住了,动不了!
愈是着急愈是无法动弹!连冷汗都冒不出来!
那不断在脑海里嚎叫声音,果然是鬼哭!
心脏里好像有一百只鬼爪在挠,一般怎么也静不下来,慌乱的感觉在心里膨胀,不间断,无止境地膨胀!
“哈哈,你不是要解释嘛?你倒是解释啊!还是说,你根本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红衣男子尖细着嗓音大声质问道,熊琱只能艰难地掀起眼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自己的确说不出话来。
县太爷一招手,旁边一个师爷模样的中年男子急急上前,手里摊开来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来,还抓着一根毛笔。
“签字画押,认了吧,认了就不必受那皮肉的痛楚!”
师爷的下巴上长着一撮山羊胡,走过来,把毛笔硬生生塞进熊琱的拳头里,好言相劝着。
一想到就是他杀了这么多人,师爷也不禁客气了些,生怕他从衙役的手中挣脱开,对自己不利。所以,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他迅速退后躲远了一些。
熊琱愤怒不已,这不是屈打成招的节奏吗?他猛地一用力,毛笔的笔杆被他捏碎。
“呦,不会写字也不怕,莫急莫急,我去拿印台……”
师爷一见他果然力气惊人,找了个借口急忙开溜了。
县太爷大惊,转头看向红衣男人,惊慌失措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他不认……”
红衣男人冷笑连连,一步步朝着熊琱走来。
熊琱难以挣脱,身边的衙役牢牢地按着他的四肢,那力道不像是人发出来的一样。
“不要,不要!”
熊琱瞪着两只眼睛,拼命摇头。
然而,红衣男子还是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眼看着,他的手就要伸过来了。
离得近了,熊琱看见了他的右手,上面的指甲足有三寸长,手背上长满了奇怪的肿块,一个个相连着,凸起在皮肤的表面,看上去极其可憎。
“不要……啊……啊!”
熊琱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只手似乎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本能地出手。
“八号,你做什么?”
一声大喝,将神志不清的熊琱唤回了现实。
他吃力地睁开眼,对上几张不算熟悉但也绝对不算陌生的脸。
几个人见他醒了过来,全都松了一口气,双双伸过手,要把熊琱从地上拉起来。
熊琱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躺在了冰凉的地上,还是在小院中!
他借着其他几个人的力,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他摸了摸胀痛不已的后脑勺,疑惑着开口问道:“我、我在哪儿……我怎么了?”
自己不是在一个阴森森的义庄里,旁边的地上满是盖着白布的尸体,还要被冤枉成杀人凶手吗?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见他似乎还没清醒似的,旁边的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没看出来啊,八号,你这壮小伙子居然还有半夜发梦的毛病!”
“是啊是啊,要不是三号听见外面有人大喊大叫,你小子非要冻死在外面不可啊!”
“还问你在哪儿,要我说,你在阎王殿,阎王爷招女婿,看你小子有福气把你招去了!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熊琱疑惑地看着众人,不等说话,先打了个哆嗦。
他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身上还披了一件衣裳,这会儿也不见了,全身上下只有单衣单裤,不冷才怪。
“走走走,回屋烤烤火,冻死了冻死了!”
几个人抱着手臂,拉着他一起走回了房中。熊琱还有些茫然,但毕竟外面太冷了,也就跟着大家一起回到了房里。
大家好奇,自然要问他发生了什么。熊琱很感激他们把自己喊醒,可又清楚梦里的事件太过诡异,多说无益,只好随口扯了个谎,就说自己做了噩梦,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外面去了。
“这倒是可能的。以前我家村子里,有一户人家的婆娘就是。白天好好的,一到了夜里,就从炕上摸下地,又拿锄头又拿犁的,说要下地去干活。唤她嘛,她也不晓得,等醒了再问她,她啥也不知道嘛。”
大家不信,然而有个人却把自己老家里的事情讲出来,一群人只好半信半疑,把身子烤热,又都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熊琱偎在被窝里,反而没了睡意。
好像,只要他一闭上眼睛,义庄里发生的事情,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就全都又出现在了眼前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就这样一直捱到了天微亮。
鸡叫三遍之后,众人纷纷起来了,穿衣,打水洗脸漱口,动作都很麻利。
“八号,你也差不多好了,今儿就跟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去校场吧。活动活动手脚,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多吃几碗饭,再过几天就没事了。”
三号看了一眼熊琱,好心地说道。
熊琱急忙称是,和其他的人一起收拾妥当。
就在此时,忽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人,熊琱认识,正是之前去九道山庄提人的那个范总管。此刻,他换了一身衣服,走起路来威风凛凛,很是得意的模样儿。
“哎,你们几个,都过来。隔壁屋里的那几个,也过来。总管大人有事情要宣布。”
范总管身边的小厮大声喊道,朝着众人招了招手。
很快,隔壁屋子里的那七个人也过来了,熊琱细细一数,算上自己,刚好是十三个人。
十三个人按照从一到十三的顺序全都站好,这几日的好菜好饭把这些年轻人养得白胖了起来,也壮实了许多,一个个像座小铁塔似的。十来个人的个头儿都差不多,站得笔直,一溜儿齐刷刷地站在小院里,小院儿顿时显得拥挤了不少。
范总管翘着胡须,很满意地打量着这群人,他踱着步子,一张张脸看过去,心想着,这一次抓来的人还算不错,想来王爷会十分的满意。
他走到熊琱面前,愣了一下,然后颇有几分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他的手脚。
范总管还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八号,从一开始就是个刺儿头,不服管教,最后竟然还胆大包天地同九道山庄的庄主李大善人动起手来,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他撇撇嘴,瞪了几眼熊琱,这才从他眼前走过去。
第100章 王员外的寿辰
范总管足足把眼前这十三个人全都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退后两步,沉吟了片刻,这才朗声开口道:“这几日你们过得如何?”
众人无人敢应声,最后还是一号上前一步,鞠躬道:“多谢范总管照拂,我们十几个兄弟吃得饱穿得暖,过得好极了。”
其余人急忙附和。
熊琱没有开口,只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范总管把自己这些人抓来以后,没有大开杀戒,反而好吃好喝地照顾着,很有可能是在“养猪”。
等猪仔已肥,就可以杀了吃肉了。
那才是最令人感到可怕的事情。
只不过,身边的这群人暂时还没有察觉到熊琱的异样,全都喜笑颜开着,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范总管会说什么。
果然,范总管做了个“停”的手势,众人立即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出一声。
“各位,你们这些天也该知道了,此处呢,是我们王府的一处别苑。说老实话,王爷他老人家已经十多年没有来此了,这里的房屋和田地,一直是他的一个远方亲戚在打理着。这位老爷姓王,人称王员外,论起辈分来,王员外还是我们王爷的表舅老爷。这个月十五,也就是后天,是王员外的八十寿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们王爷是个孝顺之人,所以特地从颖城赶来,为这位寿星贺寿。诸位,老夫的话,可是说得明白了?”
众人听得清楚,纷纷点头说是。
范总管满意地点点头,又打量了一圈,见此处并无问题,这才带着几个家丁和小厮离开。
见他们一走,十几个人有的回房打算继续睡大头觉,有的打算去院子前的空地上再活动活动筋骨,锻炼一下手脚。
“哼,只可惜这里没有趁手的兵器,否则我那铜瓜锤舞起来,定让王爷对我钟意,把我调到他身前,做个二等侍卫不可!”
络腮胡子,十一号率先大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懊恼和忿忿不平。
见他如此,众人纷纷围过去,问他何出此言。
十一号见状,有些得意,大声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来。
“你们也不想想,堂堂王爷啊,身娇肉贵!此处距离颖城虽然不远,可他老人家总要顾及自己的安危吧?大内高手虽多,可不见得能够一路跟过来,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说不定,这范总管把我们弄来,就是为了负责照应王爷的安全!你们再合计合计,从我们来到现在,每天三顿九碗饭,有鱼有肉,还不干活,图的是啥?图的就是我们有力气,能保护王爷!咳咳,我不说了,我去练练拳脚,说不定选上个一官半职,后半辈子老子我就发达了……”
十一号洋洋得意地说完这一番话,迈步就朝着前面的空场走去。
听他说得颇有些道理,几个人不甘落后,也急忙跟着十一号,前去舒展拳脚去了,只等着在那王员外寿辰那一天,被王爷看中,也跟着回去颖城,在王府里谋个差事做做。
见他们一群人走远了些,熊琱才摇摇头,准备回房去。
他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也对在王府里做事没什么兴趣,如今上官岚不在了,他百无聊赖,万念俱灰,想想真要是死了,也对不起她当时费尽心思将自己救回来。
昨晚,他想了半宿,最后的决定是,找个机会逃出去,再回到出尘谷脚下,就在她当初住的那里了却余生。
“八号兄弟,你不过去伸伸腿脚?”
见熊琱转了身,一向稳重的三号主动走过来问道。
“你身子才刚刚见好,见见太阳对你恢复起来有好处,不要总在屋子里呆着。走,和兄弟们活动活动多好!”
三号很关心熊琱,一边说一边搭过他的肩膀,就要把他带出小院。
“大哥,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十一号他说的并不对。哎,我真是忧心,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我们的,会是怎么样的命运……”
熊琱微微叹息一声,露出一丝愁容。
听他这么一说,三号微微一怔,然后将他拉到一旁的僻静处。
“兄弟何出此言?我们能从那人间地狱到了这里,已经是天大的福气,无异于再世为人。你又何故如此担心呢?”
熊琱直视着他的双眼,想了想,坦白道:“我总觉得,我们命不久矣。王爷岂会真的为一个表舅老爷贺寿?十四王爷如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想要离开颖城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更何况,一表三千里,难道这位王爷居然如此念及亲情,从颖城赶来……”
听他质疑,三号急忙做了个不许他再说下去的手势。
“八号兄弟,我知你是人中龙凤,千万不要再说下去了!你我兄弟,加上其余的兄弟,我们十几个人好不容易离开九道山庄,为的就是这一条贱命。不管是黑是白,这些事我们都切莫再管了。活着,只要能活着就好。”
三号一脸紧张也是一脸认真地看着熊琱,在他的眼中,流动着强烈的对生的渴望,以及对命运的妥协和无奈。他也是个聪明人,焉能看不出这里面的蹊跷?然而,有的时候,不知道恐惧,要比知道恐惧,幸福得多。
见他如此,熊琱也摇了摇头,知道多说无益。
两人落了单,站在角落里,立即引起了门口守卫的注意。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干什么呢?”
其中一个王府守卫走了过来,大声呵斥着。
熊琱一愣,脑子里拼命回想着昨晚的情形:昨晚,他走出小院之后,一路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瞧见。那时候,他还心里纳闷,为何偌大个别苑,连个守卫都没有。
然而,眼前的小院门口却是实实在在站着两个守卫。
“你们晚上可有人守在这里?”
推开三号的手,熊琱直勾勾地迎上去。
那守卫愣了一下,立即骂道:“你这个兔崽子,意思是说我们爷几个夜里偷懒了?两个时辰轮换一次,你哪只狗眼看见门口没人了?”
说罢,守卫就要抬脚踹人。
熊琱本能地全身戒备,他现在不比当初,是个随便谁都能欺负的无能小辈,如今虽然无法单独对抗高手,可也不再任人欺凌。尤其,上官岚的死,对他来说打击太大,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处境和心态。
原本无欲无求的性格,在此刻发生了变化,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而一个软弱的人,注定要被淘汰。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那么在上官岚受虐的时候,他就可以一招毙命,把整个九道山庄彻底铲平,让它从此消失得干干净净!
眼看着,守卫的脚都要踹中熊琱的心口,而熊琱也在暗暗运气,他的胸膛此刻无比坚硬,那守卫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一脚若是真的踢下来,到时候吃亏的就是他,整条腿恐怕都要骨碎肉裂!
熊琱已经抱着彻底毁灭的心态,而就在这时,三号急忙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守卫的腿。
他满脸赔笑地讨好道:“守卫大哥,大哥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同我这位小兄弟计较。您看他也有几分面生是不?这几天他一直在里屋躺着,外面的事情不知情。前几天他摔倒了脑袋,现在这里有些不灵光。您总不好和一个傻子计较是吧?消消气消消气。”
说罢,三号还伸手给守卫裤腿上掸了几下,拼命赔礼。
“哼,总算有个会说人话的。罢了,爷今儿心情好,懒得和你们一群蠢货计较!”
守卫骂了几句,转身走出了小院。
两人望着他的背影,三号叹了一口气,拍拍熊琱的肩,和他认命地对视一眼。然后,两个人谁也不再开口,默默地跟上别人,并肩前往空场。
一整天的时间,熊琱都在脑子里反复地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每一个细节,他都不肯放过,从头到尾,他越想越确定,那绝对不是一个梦。
虽然,所有的人都认定,他是发了噩梦,又或者是被鬼压床,魇住了而已。可他清楚,绝对是真实发生的。等到晚饭之后,他忽然响起了什么,连忙往水盆里倒了点儿水,凑近了之后,一把扒开自己的衣服领子。
他记得,在大雾中走着的时候,不时有树杈树枝划过脸和颈,所以他想要确定一下,脖颈脸颊等处可有刮痕。
然而,任凭熊琱怎么对着水盆照,里面倒映出来的一张脸都是好端端的,并无任何痕迹。
洗了把脸,熊琱心事重重地把水倒掉,无声地爬进被窝。
按照那范总管白天所说的话,王员外的寿辰眼看就要到了,也就是说,十四王爷马上就要从颖城来到此处了。他为什么要从九道山庄里提了十几个奴隶的原因,也终于即将大白天下了。
这些事情令熊琱辗转反侧,夜不成眠。
他思考了许多,然而,他发现这些线索全都卷成了一个毛线团儿,剪不断,理还乱。
如果上官岚尚在人世的话,她一定能够想清楚这其中的奥妙,她是那样一个冰雪聪明的人……熊琱不禁无声地握紧了拳头。
有朝一日,他想,他一定能够杀回九道山庄,为她报仇雪恨!
第二卷 扬鞭策马,年少轻狂
第101章 舞娘
天色逐渐暗下去,月光终于悄无声息地笼罩住了整个王府别苑。
和平日里的安静有所不同,别苑内,流光溢彩,华灯高悬,一片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因为王员外八十高寿,乃是少有的大喜事,所以王爷特别开恩,准许王员外一家在自己的别苑内举办寿辰。
这对于无官职无军功的王员外一家,可以算得上是天大的恩赐,一家老小照例排成几排,叩头谢恩,然后便筹办开来,只等着今晚在这里热闹热闹。
赵汾此次出行,并未过分铺张,轻车简从,然而算上侍卫、婢女、太监等一众下人,也足有五六十人,算得上是浩浩荡荡。当他进入此地之时,县太爷带着县衙内的大小衙役早已在城门口跪了四、五个时辰,两个膝盖都乌青乌青,却谁也不敢叫一声苦。
也难怪县太爷冷汗涔涔,此地靠近颖城,自来是皇城底下好乘凉,鲜少有凶杀大案发生。平日里最多有几个偷鸡摸狗的,抓住了打一顿板子关几天打牢了事。没想到,如今一发案便是死了十几个人,他要是不能尽快抓住凶手,恐怕头上的乌纱不保。
可恨的是,早不来晚不来,王爷偏偏这个时候来!
县太爷又急又怕,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暗暗地掐大腿,恭迎王爷进城,为表舅老爷贺寿。
寿宴之上,一切准备妥当。
门口的小太监四下一瞄,尖声宣唱道:“吉时已到,开宴。”
“今日乃是本王的舅老爷八十寿宴,正所谓百善孝为先,孝敬长辈乃是我大燮的美德,今日请来诸位,也是希望大家都来沾沾喜气儿。愿我们大燮的子民都能长命百岁,福寿绵长!”
赵汾长身玉立,言笑盈盈,率先举酒,一饮而尽。
顿时,厅内一片热闹,能把当今王爷请来为自己祝寿,这可是天大的面子,难怪今晚的王员外高兴得已经是合不拢嘴,端坐在赵汾的身边,两只眼睛笑得都快看不见了。
其余在场的人莫不是赶快举起酒杯,齐声恭贺,同时心中羡慕不已,直道王员外是个有福气之人。毕竟,他不过是宫中太后的表亲,据说当年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回娘家省亲的路上,因忽然间天降大雨,所以在表舅王员外家住了一宿,王员外一家伺候得很是用心。没想到,这样的善因便种下了这样的甜果,如今王员外年事已高,还能请来王爷,真是令人啧啧称道。
众人饮过了酒,放下酒杯,因为有皇亲贵胄在,所以在场的各位难免有几分拘谨,平日里说笑不停,此刻也几乎无人敢随意交谈了。
底下跑来一名小太监,凑到赵汾的面前请示道:“王爷,歌舞可否开始了?”
他心情甚好,含笑点头道:“准了,开始。”
喜庆的丝竹之音响起,异域风情霎时充盈整间宴厅。
从侧门,鱼贯而入两队婀娜的舞姬,纤臂长腿,腰肢柔嫩。
为首一人,青丝高高,梳成远山发髻,黛眉细长,乌黑直入云鬓。
眼角下,黏着一颗小小的花钿,别出心裁地没有贴在眉间,却是在眼梢处,宛若一滴清泪。
妩媚,多情,像极那天山脚下的冰雪妖女。
一身裁剪得当的霓裳衣,勾勒出那舞娘优美有致的线条。
赵汾眯起了眼,酒杯凑到唇边,忘了饮下。
他毕竟也是男人,见到此等妖娆的尤物,而且比起宫中的女子来,更加热情奔放,实属少见,所以一时间,赵汾也有些出神。
下面一众人的目光都早已被吸引过去,窃窃私语顿时响起。
早就听说十四王爷是皇亲之中最为显赫的一位,不想,连王府中的舞姬,都这般美艳动人,果然是先皇最疼爱的儿子啊,这位殊荣,连当今圣上都不能夺去。
在场的男人们的目光都随之凝聚在这位舞娘的身上,有些携带女眷的倒还好,夫人女儿在,不便多分,而有些单身男人的眼神,便已经开始有几分赤裸裸了。
这样的舞蹈,是众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好像是西域那边传来的,不是燮国本土的乐曲和舞姿,因为少见,所以更加诱人。
众人正在陶醉,只听得那颇有些急促的异域靡靡之音,忽而拔高了一个调子。
为首的那个舞娘,舞动着宽广的云袖,几个灵巧的转身,腰肢细若无骨,长袖善舞地舞出极多的花样来,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其实,宴席上的人,盯着的,莫不是她的面庞,身段,有几个细细品味那舞蹈?!
却不料,随着那鼓点的愈发急促,其余舞娘均是有着各自的造型,而她却踩着那节奏,步步上前。
朱红的长毯,从宴厅中央,一直铺排到高高的上座。
她便轻盈地踏着,摇摆生姿,旖旎蜿蜒,一路舞到那主位上。
众人皆是屏息凝神,不知这舞娘要弄出什么千奇百怪的节目来。
只见舞娘冲着赵汾而来,一个旋身,竟是径直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人群中,有低低的,压抑不住的惊叹声响起,却又骇极,慌忙收声。
舞娘坐定之后,朝着赵汾挑衅般地一笑,风尘气极浓重。
她手上戴着几支璀璨夺目的金甲,捂住自己那精致无暇的脸颊,咯咯笑道:“王爷好风姿,奴家心生爱慕,便这么直直过来了。”
说完,舞娘堪堪垂下面容,做出一副娇羞的姿态来。
在座的众人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王员外本人,和他一家,生怕王爷大怒,因此而迁怒于王家。
然而此刻,见到赵汾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王员外虽老,人却并不糊涂,他使了个眼色,站在一旁的管家立即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想要查清楚今晚请来的戏班子的底细。王员外的长孙媳妇如今刚当家半年,也此情此景也有些微微恼怒起来,老爷子的寿宴,是谁请来的这些不三不四的女子,一看便知是花街柳巷的货色。王少奶奶沉着脸色一扭帕子,也叫上两个嬷嬷,紧跟着走出去问个明白。
这边,坐在主位上的赵汾面不改色,反而伸出手,用手背轻轻地贴了贴舞娘的脸颊,姿态说不出来的风流倜傥。
“你这样的女子,本王倒是初次见到,胆子够大。哈哈哈哈!”
他大笑几声,于是,一直憋着的众人便也只好陪着干笑,一时间,整个主厅里,笑声不断。
舞娘的手指伸了出来,轻轻地戳刺着赵汾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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