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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明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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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华予吃醋的样子,他就是见千万遍也看不够,她肯吃醋,说明心里在意他,这样他就不会陷入每日三省她到底爱不爱他的困境里。
萧容月见对面两个人压根儿没放自己在眼里,依旧的卿卿我我,格外碍眼,面容变得有些扭曲,她遇见过这么多的男人,除了那个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和周淳音殉情的江遂言,再就是这个顽固不化不解风情的卫和晏了,全然无视她,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抱着大棉被瑟瑟发抖,忽然怀念起羊肉汤,虽然我不吃羊肉,但就是觉得没有比羊肉汤更暖的东西了QAQ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大多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萧容月当初得不到江遂言,所以对他念念不忘,同时又得不到卫和晏, 因此也对他牵肠挂肚。而两个人都是有本事的, 她巴不得让其都栽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说到底, 她谁也不曾真心喜欢过就是了, 当初对周齐央是你情我愿的相互利用,游戏人间, 对卫和晏,仅是出于不服输的征服感。更加之,卫和晏是萧华予的丈夫,她对萧华予存了嫉妒,凡是萧华予有的, 她都想拿过来。
原本她可以是南齐的十一公主,到了年纪, 招个驸马,荣华富贵安逸一生,但她想要的太多了。自她伙同周齐央。意图玷污萧华予的时候,就注定不能善终了。
“姐姐……”萧容月拔高了声音, 又唤了萧华予一句, 意图引起他们的注意来。
萧华予听萧容月喊自己姐姐,浑身觉得难受,鸡皮疙瘩都要起一身,她忽然又些痛恨自己太过心慈手软, 早就应该斩草除根。
说起来也奇怪, 杨皇后一共生了他们三个儿女,两个的性子都仁厚, 与她一致,只小儿子像极了庆帝的父亲,狠毒又阴森。
萧华予上下打量了萧容月几眼,取了那支海棠糖人儿捏在手里,想着若是将萧容月闷死在被子里怎么样?
只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不好与她再纠缠,当即扯了扯卫和晏的手,趁着人多,七转八拐的甩开了她。这一闹下来,她半分继续逛的意思都没有了,反倒觉得疲惫,生了丝丝睡意。
“我困了,咱们回去罢。”萧华予扯了扯他的衣角。
卫和晏忽的握住她的手腕,将一道细绳绕在她的手腕上。
那线是棕色的,像是几根头发丝缠在一起的粗细,上面点缀着三枚黄豆大小的朱砂石,刻了繁复的花纹,有些诡异的惊艳,却又十分的古朴简洁。
“这是什么?”她拨弄了最中间的那颗朱砂石,有些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弄来这东西的。
“方才在暗巷的小摊上瞧见的,正好是一对,便买了,朱砂石驱邪避凶,又做的别致……”他说着,面不改色的将手里另一件放在她的手心里
“给我戴上。”
萧华予一笑,也不拒绝,将另一个手绳戴在他的腕子上。将自己的手腕与他的摆在一起比了比,一看就知是一对的。像是从此就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一样。
小厮端着一盏汤,微微弯着腰向书房走去,迎面见了杨嬷嬷,当即垂头给她问好。
“杨嬷嬷安。”
杨嬷嬷还是那副冷脸,点头应了一声,不止府里的丫鬟们怕,就连那些人高马大的小厮也怕极了。
“端去哪儿的?”她开口问道。
“殿下要厨房做了,送去给将军的。”小厮依旧恭敬的低头答复,手心沁出些薄汗。
杨嬷嬷上前,欲要揭开盖子看看,那小厮却下意识向后一躲。杨嬷嬷眼皮耷拉下来,只觉得有问题,偏是将那盏汤揭开盖子。
明眼看着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不知里面放了什么,透出些诡异的香气,似曾相识的味道。
“福光,福光!”身后传来一阵呼喊,那端汤的小厮下意识回头。
正见着一丫鬟手持扫帚,另一手拿着件帕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招呼他,见着他身旁站着杨嬷嬷,当即惶恐的行礼。
又将帕子扔给福光“方才见你怀里掉出来的,要不是今日我扫地,就找不见了,你可收好了,别再掉了。”
杨嬷嬷眼尖的瞧见那帕子右下角绣了朵芙蓉花,中间隐晦的有个“月”字,干瘪的脸忽然勾起笑意。
她想起那香气是什么了,宫里常见的下三滥手段,萧容月在宫里长了十几年,旁的没学会,这倒是学的七七八八了。
福光慌乱的将帕子推回丫鬟怀里“不是我的,你不要冤枉我!”眼睛下意识瞥着杨嬷嬷。
杨嬷嬷神色如常“行了,尽快将汤送去书房,一会儿凉了,看殿下怪不怪罪。”说罢,转身便向着正院去了。
这瞌睡来了送枕头,真不知萧容月是蠢还是精。
福光长舒一口气,一把将那帕子抢过塞在怀里,更狠狠瞪了那丫鬟一眼。这才迈步向书房走去。
丫鬟摸不着头脑,这帕子不是说不是他的吗?这人怎么回事儿?
“殿下!殿下!不好了!”杨嬷嬷急匆匆的进了院子,开始高声叫起来。
萧华予跟着一惊,少见杨嬷嬷这样慌乱的时候,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嬷嬷,怎么了?”
杨嬷嬷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抚着萧华予的肩道“您……您快去将军书房瞧瞧罢……”
眼下已经酉时,萧华予已经散了头发,盥洗完毕,只着了一身亵衣。当即也顾不得什么,匆匆披了衣裳,带人挑灯去了书房。
杨嬷嬷暗地里扯住嘉汝她们“一会儿进去,离远了守着便是。”
其余人虽不解,但还是点头依照了应下,总归杨嬷嬷是不会害殿下的。
萧华予气喘吁吁的推门进去时候,卫和晏已经将汤喝了半碗,见她进来反倒有些惊诧“平安,你怎么来了?”
萧华予上前扯着他的手左右看了看,焦急道“杨嬷嬷说你出事了,我就来了,你怎么样?”
卫和晏只觉得身上燃起一簇一簇的小火苗,滚烫滚烫的,但凡是她碰过的地方都变得凉冰冰的,能烫进他心里。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将人紧紧搂进怀里,发出一阵舒适的轻叹。
“怎么了?”萧华予探探他的额头,有些热。
卫和晏抬手将她的手更贴近些,声音压低,有些撩人“有点热,你摸摸我。”
萧华予登时就觉得事情不好“你方才是吃了什么?”
卫和晏神志有些混乱,但怀里的人是萧华予,便刻意放纵了自己的迷乱,摸索着吻着她的脸颊,留下一串水印“喝了碗汤。”
萧华予大概就知道是那汤的问题了,想起杨嬷嬷刚才声泪俱下的表演,隐隐猜测是杨嬷嬷的手笔,只是没等细想,就被卫和晏的上下其手扰乱了神志。
卫和晏沿着脸颊,一路啃咬到锁骨处,沿途种下一片红艳,萧华予心头有些发颤,害怕又激动。
“平安,平安,可不可以?”卫和晏的唇贴在萧华予耳边,呢喃着征求她的意见,呼出的热气灼热了她的耳廓,染上一片粉红。
依照两个人的关系,这一步应该早早就进行了,没什么好躲闪的,她做足了心理建设,伸手颤颤巍巍的环上了他的腰。
卫和晏得到回应,动作更激烈了些,喘息间灼热的像是要将人融化。
衣衫尽褪,坦诚相见见,他扣上了萧华予的右手,两道手绳贴在一起,房间里都是暧昧的喘息。
卫和晏低头寻上萧华予的唇,凭借本能啃咬着,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一下一下吻着,两个人的青丝交缠在一起“平安,我忍不了了。”
萧华予神志不清,意乱神迷,一时没有听清他问的什么“恩?”
卫和晏却当做她同意了,继而又封上她的唇,身体往下一沉,她一阵疼痛,忍不住咬了他的唇,唇齿相依间尝到了血腥气。却让她身上的人更为激动了。
灯花劈啪作响,夜色旖旎,才刚刚开始。
书房外的人都被杨嬷嬷远远的支走了,只有风声漫过呼啸。
不远处的仓库里,萧容月被反绑了手仍在黑黢黢又潮湿冰冷的地上,口被抹布堵住了。忽的,紧掩的门被大力推开,一阵寒风吹来,她忍不住身如筛糠。
原本为了今日的计划,她身上只一件轻薄的罗裙,眼下遭足了罪,嘴唇被冻得青紫。
一个人被反绑着扔了进来,发出扑通一声巨响,借着光亮,她认出那是被她买通了的福光。她知道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当即冷汗直流。
杨嬷嬷踏着缓慢的步伐进来,面上像结了一层冰霜,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容此刻显得更是像夜叉一样可怖。
身后跟着的是嘉汝,收敛了原本常带的笑意,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萧容月。
“贱人!”杨嬷嬷见她就觉得火大,也顾不得仪态,当即上前就赏了萧容月狠狠的一巴掌。她在宫里多年,自是知道怎么打人最疼。
萧容月的脸被扇歪过去,脸颊肉眼可见的浮肿起来,口中尝到了丝丝的血腥,牙好像被打掉两颗,若不是有抹布堵着,想必就呕了出来。
事到如今,她破罐子破摔,抬眼狠厉的瞪着杨嬷嬷。杨嬷嬷打过她之后,那股怒意便没有方才那样压抑不住,只是半分不减,反倒笑了起来,掐了萧容月的下巴,留下一道血痕。
她伸出干老的手将萧容月嘴里的抹布拿了出来,带出一口血水。
福光瑟缩了身子,忽的跪下磕头“嬷嬷!嬷嬷!求您饶恕月儿,她是个可怜人,一切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计划的,奴才想要让月儿姑娘过上好日子,这才把心思动在了将军身上,求嬷嬷饶了月儿。”
嘉汝上前狠狠踹了他一脚,将他踹了个仰倒“跑不了你的!”
杨嬷嬷拍了拍萧容月红肿的脸颊,嘲讽一笑“萧容月,你当真是好本事,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姘头肯为你舍生赴死。”
“那药是从宫里带出来的罢!只有后宫那些邀宠助兴的嫔妃才会用的下三滥药,那药半点副作用没有,只催情罢了,你倒是做了件好事。”杨嬷嬷居高临下看她。
她正发愁殿下与将军圆房那事儿怎么办,你倒是先撮合他们了,总归药是萧容月下的,可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萧容月含糊不清的反驳她,眼底闪着野性的光“呵,那又如何,的确是我从宫里带出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今日是我失心大意。”
“你真当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你计划成功了,你确定将军真的会留下你,而不是砍了你?就算将军留下你,你当真以为殿下会放过你?”杨嬷嬷缓缓的发问,一字一句都敲在萧容月的心头。
“就算当真如你所说,那我也恶心到了萧华予,让她不如意了,我就不信,他卫和晏碰了我,萧华予不嫌脏,还能与他如胶似漆!”萧容月眼睛瞪大,眼底似是有癫狂的光。
是!她就是疯了,她想要荣华富贵,想要万人之上,但是她更想要的还是萧华予不如意,她如今的下场都是拜萧华予所赐,凭什么萧华予能安稳的过好日子,凭什么她就要受苦受难的?
她勾引了府里的小厮福光,福光能在书房行走,故意编织了一个可怜的身世,又诱惑他将下了药的汤送去给卫和晏。
“可是你输了,什么都没有。”杨嬷嬷支起身来,轻蔑嘲弄的看着她。
萧容月听她的话,忽然凄冷的笑了起来,如同夜里索命的女鬼。
杨嬷嬷不欲与她废话,指着那小厮福光吩咐下去“这样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拉了出去在门外打死示众!让他们都瞧瞧背主是个什么下场,皮子都绷紧了,警醒些!”
福光被人捂了嘴,拉到外头。
萧容月见杨嬷嬷的手段,忽然又想瑟缩,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只见杨嬷嬷阴森一笑“至于这个,不是喜欢勾引人吗?那就让你勾引个够!”
萧容月仓惶的摇头,不停往后靠着。
“把衣服剥光了,挂在城门上头,都教人瞧一瞧。”说着,上前又怜爱的拍拍萧容月的脸“夜里风冷,你可千万撑住。明儿个晚上怎么死,再教殿下定夺。”
她又将抹布塞进萧容月的口中,防止她咬舌自尽。
萧容月在城上挂了将近一天,让黎州众人看足了热闹,郑将军醉醺醺的瞧着上面挂着的人,觉得脸上挂不住,干脆不认。
萧华予这一觉睡得格外长,从夜里直接睡到第二日中午,醒来时下意识翻身,觉得浑身酸痛,身下更是火辣辣的,只是身上还清爽,应当是清洗过了。
想起昨夜那些事儿,脸上红的要滴血,将头又埋进被子里。
就……就这么……睡了?
一切好像顺理成章又猝不及防,总觉得哪里奇怪。她回过神来,才想起昨晚的不对劲儿,卫和晏明显是被人下了药,杨嬷嬷应当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但这药应当不是杨嬷嬷下的,杨嬷嬷虽着急他们两个的事儿,却也不至于行如此之举。
忽的,床帐被从外撩了起来,卫和晏探进半个身子,挨坐在床边,虽强撑着面色如常,却忍不住抠着自己的的手心,耳根子开始漫上一层绯红,竟诡异的有几分小媳妇的模样。瞥见萧华予裸露在外的肩头上印着几点玫红色,眼睛发直。
萧华予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自己的露在外头的肩,慌慌忙忙的将被子拉高,遮得严严实实。
“饿了么?”卫和晏好半晌才嗫喏着开口,碰了碰萧华予的脸颊,目光里带着些心疼。
昨夜折腾的晚,她眼底有些青黑,面色也不大好,微微透着些黄。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说是亲密,还带了些与旁人不同的感觉,总归是不差的。
他端了碗面进来,萧华予抬手要接了,却被他躲过去,执拗的要亲自喂她吃。面的卖相还算不错,擀的粗细均匀,上面铺着几片翠绿的青菜,窝了个荷包蛋,撒上少许的葱花与香菜,冒着滚烫的热气。
不见了饭不觉,见了她才觉得已经饥肠辘辘。
只是吃了第一口,萧华予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稍稍有些咸了,卫和晏见她模样,握着筷子的手忍不住收紧,有些忐忑的问道“不好吃吗?”
这手艺一尝就不是府里厨子的,厨子可没有这么糟的手艺,再联想卫和晏的神色,更是明白的几分,她前日说想要吃他煮的面,不过是逗逗他,没想到这个傻子还当真了。
“好吃!”她又就者他的手吃了口真心实意的夸赞,这一口却是咸淡正好的。想来是煮的时候,盐没有拌匀的缘故。
卫和晏闻言松了一口气,脸微微红了“你若是喜欢,以后经常给你煮!”他煮出来尝的时候,觉得味道还算过得去。
萧华予看着他的脸,忍不住一笑。其实就算面咸淡不均,也比她吃过的所有面要好吃。她倾身在卫和晏额头吧嗒吻了一口“呐!奖励!”
卫和晏便跟着她一起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离得近了,萧华予方才发现,他脸上有几道细痕,估摸着是昨天夜里,她下手没轻没重将他挠的,脖颈间也隐隐约约有几颗红印。
她哪里好意思让他这样大摇大摆的给人看去,当即抬手给他整了整领子,挡住那几颗红印,这样看着才算顺眼。
萧华予面只吃了半碗,剩下的卫和晏倒是一点儿都不嫌弃,替她全吃了,两个人黏糊一会儿,已经到了未时,萧华予又有了些睡意,卫和晏便脱了外衣,抱着她又补了觉。
这一睡就到了日头偏西。
杨嬷嬷一整日都盯着书房的动静,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一来是恨不得谢天谢地双手合十,两个人总算是圆房了,另一面,又有种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好白菜终于让一头猪拱了的失落。
依照她多年的经验看啊,这个男女之间就算是再心意相同也比不上睡一觉增进感情来得迅猛,身体和灵魂都合一了才算是真正的在一起了。
“嬷嬷,那人撑不住了。”杨升回禀给杨嬷嬷。萧容月怎么说也身娇肉贵的没吃过太多的哭,这又是丢人又是饥寒交迫的,估摸着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杨嬷嬷咧嘴一笑,殿下就是心太软,这样的祸害不处置了,还留在做什么?不过这次好险,反倒因祸得福了,不然这圆房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卫将军也不一定是就不知道那盏汤里放了东西,只不过也是想找个机会亲近殿下。看着严肃又呆板的,实际上心眼也不少,早早就提防着萧容月呢,一举一动都掌握在眼里。若不是昨日殿下先去了书房,估摸着他就要摸去正院了。
杨嬷嬷原本也是不知道卫和晏打着这心思,还是白日里见着伍邕才知道的。
伍邕神神秘秘的问杨嬷嬷那萧容月怎么处置了,说那药都是将军纵容着下的,这才知道,想要借萧容月手达到目的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思及此处,她不免的心生恶寒,这心思真正论起来,卫将军也非善类。
“裹个厚被子,扔进柴房里,死不了就成。”她交代了杨升。
恰巧对了杨升的心思,他也是这样想的,勾了勾唇,弯腰退下。
萧常瑞时常传信来,多大都是讲些细碎的琐事,像在宫内一样,有时候不经意间还会提起淳儿。
“淳儿。”这两个字在萧华予舌尖打转一圈,又咽回去。淳儿今年八岁了,她走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开始抽条了,眉眼愈发精致,只是脸颊上的婴儿肥还在,眼神单纯的像是一汪水。
也不知道常瑞能不能照顾好她,他性子恶劣,想要好好照顾一个人是不大可能了,往日她在的时候,都对小姑娘言语恐吓的,这不在了,想必更是变本加厉了。
杨嬷嬷又不在,真正轮起来,淳儿是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只能在冷冰冰的宫里指望着萧常瑞那个魔星,指不定多委屈呢。
萧华予想着,等淳儿年纪再大几岁,身体康健些,受得住长途奔波,就将人接在黎州住着。
她将这意思写信给了萧常瑞,那小子大概是因此生气了,足足有两三个月不肯给她回信。
她多少清楚常瑞的心思,淳儿是他救下来的,他是将淳儿完完全全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了,一个玩具一样,不许旁人沾,不许旁人碰的,谁敢觊觎就恨不得剁了那人的手。
这样也不知是好是坏。
当初养着淳儿在跟前儿,是存了将来给常瑞做媳妇的心思,但是这些年常瑞性子愈发暴虐偏执,她又对淳儿有了真感情,反倒动摇了。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杨嬷嬷端了一碟子糕进来, 萧华予见她神色有异,便教周围人都退下。
杨嬷嬷将碟子放在一旁,噗通的跪下, 玉镯子磕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脆响, 眼角沁出几滴泪, 用手背抹了去“请殿下赎罪, 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过于心急, 方才擅自干涉殿下之事,隐瞒不报,还望殿下看在老奴一片忠心的份儿上,饶恕老奴。”
萧华予不出声,杨嬷嬷便一五一十的将纵容萧容月下药之事说尽了。却隐瞒了卫和晏纵容萧容月下药之事。
他们二人交心和好本就不容易, 杨嬷嬷怎么能舍得再让二人因此生了嫌隙。
杨嬷嬷看着萧华予长大,素来忠心耿耿, 做事又极有分寸。多年来只是这一次逾矩,也是因太过心急。萧华予到底念着情分于心不忍,还是亲自扶了她起身。
她叹了口气“嬷嬷,本宫也只能原谅你这一次, 下次可万不能了。”她怎么能对一个忠心之人大加惩罚, 岂不是凉了侍奉人的心。
只是又不能无所表示,省的下头人都觉得这个主子软弱可欺,今后都能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做事了。
杨嬷嬷期期艾艾的起身将泪擦干了。
“只是常瑞近来也不传信来了,我实在担心颂城那边的情况, 常瑞年纪小, 做事没个轻重,身边也没有贴心的人照料, 他一个大孩子带着淳儿一个小孩子。我夜里做梦总是梦见两个人照顾不好自己,面黄肌瘦的。”萧华予携着杨嬷嬷坐在绣凳上,无不忧心的开口。
杨嬷嬷的心跟着一阵紧缩,萧华予是她一手带大的,萧华予什么心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眼下是要赶她会颂城了,当即开口推拒“殿下,焦裕德是个妥帖的人,侍奉了两代君主,您大可放心。”
萧华予反倒笑了,握着她的手淡淡将话推了回去“嬷嬷不懂我什么意思吗?”
杨嬷嬷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微微垂首“老奴舍不得殿下……”
黎州苦寒,比起颂城来,实在不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她心里放不下萧华予,这才巴巴跟来,可萧华予也担心她不能安享晚年。自杨嬷嬷来这儿后,身子骨就大不如前,时常要咳上几声。就是为杨嬷嬷好,也断不能继续留下了。
“嬷嬷您知我放心不下的是什么,您若不肯回去,我这心一直吊着放不下。”
好一阵沉默,杨嬷嬷这才不甘的点了头。做奴才的就是要为主子分忧解难,若反倒让主子心生忧虑,那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况且黎州这边有琅嬛,她没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她有些失落的将那碟子糕端在萧华予面前“殿下,老奴走了之后,许是再也不能替您做吃食了。那汤水……”
她提起汤水两个字,自然是下意识想起来萧容月,脸瞬间一白“呀!殿下,那萧容月被关在柴房里不少时日了,这……”
萧华予这也跟着忽然记起,两个人都顾不上感伤,匆匆唤了人进来,打发去瞧瞧柴房里关着的人。她将萧容月忘在脑后,底下的人也像全都没了记忆一样,全然不记得萧容月这个人。
掐指一算,大约将近两个月了。怕不是饿死在柴房里,尸体都腐烂了!
有句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萧华予别的不行,命倒是真大,足足几个月,没吃没喝的关在里头,竟还吊着一口气,倒不是她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不吃不喝也能活下去。
那柴房当真是柴房,里头堆了不少干柴,又昏暗脏污,蛇虫鼠蚁不下少数。她饿急了,一开始只是耐着性子啃那干硬的木头,后来又渴又饿,干脆开使生吞活剥老鼠,喝血吃肉解渴止饿。
活是活下来了,只是人也糟蹋的不成样子,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神智也失常,长久处在黑暗中,眼睛一见光便睁不开,又不会说话了,只是学着老鼠吱吱吱的叫着,当真是生不如死。
萧华予干脆也不想见她了,只吩咐一条白绫勒死了事,这副模样活在世上也是受罪,早登极乐,下辈子投生成个好人。
这样轻描淡写,倒是教嘉汝她们有些愤愤不平,早年萧容月做下的那些腌臜事儿还历历在目,怎么就让她轻飘飘的死了了事。
萧华予觉得,萧容月神智已然不清,即便再多的惩治,对其来说都已经失去意义,何必又再耿耿于怀,单瞅着一个萧容月,今后日子反倒没法过了。
萧华予心里记挂着黎州,早早便替杨嬷嬷打点行囊,亲自送她出了黎州。
只是府里多少有些烂嚼舌根子的人传话,说是杨嬷嬷开罪了长公主,因而不要她在跟前儿伺候了,被赶回颂城的。琅嬛一听,当即脸就绿了,狠狠惩治几个刺头才算将事情压下。
天已经暖和起来,黎州似是没有春秋,只有冬夏,气温一下子从滴水成冰跳直炎热,第二日却又骤降,教人捉摸不定。
这样反反复复半月,直到五月份,方才稳定下来,只是夜里依旧冷。黎州的樱花梨花也便全开了。
卫和晏也逐渐将黎州的大小事宜捋顺清楚,一切步入正轨,大周那边也太平了,不再来挑衅。
至于郑将军,他上蹿下跳也仅是跳梁小丑一样干着急,时不时气的自己原本的旧伤发作,倒是构不成什么大的影响。萧华予与卫和晏不见他,旁人不附和他,他也半分法子没有。
一切安顿下了,萧华予打量着身边的人,骤然发现一个个年纪都不小了,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嘉汝她们几个最近被她看的脊背发凉直冒冷汗。
人一旦闲下来,就乐意给自己找些事儿,那些上了年纪的夫人就喜欢给小姑娘拉郎配,萧华予不到二十的年纪,正青春年少,却也得了这样的一个毛病。大概都是闲的没事干闷出来的毛病。
她这段时间,对此事甚至热衷到半夜睡不着觉拉着卫和晏细数这黎州到底哪个小伙与嘉汝她们合适,卫和晏也被她搅的夜不能寐。
她捧着卫和晏的脸,侧身躺着,与他面对面,带了些忧思的道“你说,戎眦是不是对我的黛生有意思?昨儿我还见他给黛生买了条绑发的丝带,今儿黛生就系上了……”
卫和晏眨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只好又替她拉高了被子“天还冷,被子盖严实。”
萧华予扁了扁嘴,紧紧搂住他的腰,将自己贴在他怀里“你身上热乎乎的,像是火炉一样,我一点都不冷。”
卫和晏让她擦的心头升起一股火,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算是堵住了她能絮叨到半夜的话。这下子她不仅是热乎乎的,更甚觉得有些烫了,折腾到半夜,也没精力去想嘉汝她们归宿的问题了。
但是没过几日,她所热衷的拉郎配就被别的吸引了注意力,这欲望就不是格外强烈了,至少夜里的话题不再围绕着此事了。
只因赵将军他家新生的小儿子满月,萧华予随着卫和晏前去道贺,见着了在襁褓里白白嫩嫩的小家伙,她那颗心就软了起来。
赵夫人见她格外喜欢自己的儿子,索性无聊的时候就抱着儿子去将军府找萧华予说话,两个人算是因为一个孩子建立起了友谊。
嘉汝对赵夫人是谢天谢地感激又感激,因为赵夫人家的儿子,让她不至于每天脊背发凉。
赵将军的小公子生的虎头虎脑,一双眼睛格外清澈剔透,因喝奶,身上一股好闻的奶香味。萧华予格外喜欢亲他白嫩嫩的小脸蛋。
卫和晏因此倒是吃了不少的醋,凡是他见过的,就不下十次了,还有没见着的,她到底亲了那个小兔崽子多少下!
他开始无理取闹了,看着萧华予亲赵将军的小公子一下,夜里定要缠着萧华予以十倍亲他回来。他肯定是不能吃亏的!
萧华予每次看他绷着一张脸求亲亲的样子都忍不住哑然失笑,戳戳他的脸,看他到底能不能有些别的表情。
对于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卫和晏是一步都不肯退让的,萧华予不亲他,他就在那坐着不动弹,势必天荒地老才算。有一次险些坐了一夜,还是萧华予夜里起来喝水,见着卫和晏衣服都没脱,绷着一张脸给她递水,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发起狠来对自己都不放过。
她像哄孩子一样哄了半个晚上才算,当然,哄孩子不用腰酸背痛,她第二日险些没起来床。
自那以后,凡事赵夫人带着她儿子来,她尽量控制住自己,挑卫和晏不在的时候偷偷啾两口过过瘾。赵夫人看她的模样,倒是忍不住好笑,堂堂一个公主,倒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实在有些可爱。
“白芷,你看本宫是不是胖了?”萧华予捏着脸,对着镜子瞧了瞧,只觉得镜中的人丰腴不少。
白芷笑眯眯的回她“哪里是胖了,分明是气色好了,这黎州竟是比颂城还养人呢!殿下原本太瘦了,多些肉瞧着更好看了!”
“当真?”萧华予有些狐疑。
“当真!”白芷肯定的点头。
但她依旧对自己胖了这件事耿耿于怀。
作者有话要说:
我jio着,孩子这个问题也该提上日程了……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第二日一早, 萧华予收到了萧明心从颂城寄来的信,信中先是简单寒暄了几句,但是从中却能感受到她的欣喜之情。信中最后, 方才道出自己又有了身孕。
萧华予想起萧明心那并不算顺利的婚姻, 忍不住一阵唏嘘, 但自上次她回宫住过, 陈郡祁明显是将她当作祖宗一样供着的,算是苦尽甘来了。只要她过得好, 旁的也就不重要了。
自萧常瑞将大权收归之后,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联姻的公主,日子都过得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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