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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要把官做-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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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今日周中的行径让他震惊异常,连他的嫡兄都要让三分的五弟,那个师傅不是夸其天资聪明,最多也是不言不语,没有一人像周中那样,指着五弟喝斥,不行师礼不准进南书房。
  在他小小的脑袋里,不甚明白周中一个穷翰林怎么敢对人人都捧着的五弟大喝小叫。但在他的幼小的心里对周中以后的日子有了些许担忧,周中是第一个正儿八经拿他当皇孙看待的,虽然周中没有说,但他就是能肯定这一点。
  周中压根没觉得这是天大的事,赶跑了五皇孙,分别打了大皇孙二皇孙的手板心,又让他带着伤上课,写字,下学后还给他们留了功课。周中才慢悠悠地出了宫门,骑着毛驴回家。
  因着头天周中改了上课时辰,从辰初改到辰正,故此他如昨日一样起床洗涮骑毛驴进城再进宫。
  不出所料,五皇孙缺席,三皇孙四皇孙继续抱病在家休养。
  只有大皇孙及其伴读在和二皇孙在南书房等候,至于二皇孙的伴读,既然五皇孙不来,他们自是不来的。明面上说是二皇孙的伴读,实际上都是唯五皇孙马首是瞻。
  二皇孙也不觉得尴尬,他早习惯他的伴读不拿他当会事,每每跟着他就是为了接近五皇孙,给五皇孙解闷子。五皇孙没来,他这个狗腿子也不该来,只是他心有不舍,肚子也想好话回复五皇孙,再不及是让五皇孙打一顿。
  周中压根没提五皇孙,先是检查了大皇孙二皇孙的功课,又指点一番才上课。课上到一半,东宫来人请周中过去。来人神态颇是倨傲,一双眼斜着周中,尖利的声音阴阴地道:“周大人,请吧。”
  东宫情形,周中不用特意打听,也知其二。宠爱的儿子受了气,太子这个当爹的自是要为儿子出气,要不是要上早朝,早就命人来请周中去东宫。
  东宫来人,早在周中的预料之中。他既然敢如此行事,自是不惧太子。如今这宫中作主的尚是景仁帝,昨日南书房事,他不信景仁帝没有耳闻,却没有任何训斥,自是默认了他的做法。有了这么大的靠山,还惧怕甚太子。至于太子他日成为这皇宫之主,毕竟是他日不是今日,且太子也未必一定能登上那宝座,史有从太子继位的少。
  周中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看在那太监的眼里,又是一番嗤笑,果然是周傻大胆,不知皇权之利害。


第五十三章 
  太子看到周中毫无战战兢兢的模样; 心中怒火升腾,只是几年来的涵养功夫下来; 面上怒意一闪而过,肃着脸道:“周大人初次任皇孙师傅,可有甚不习惯的?”
  若是那知情识趣的; 自是顺着太子的话请罪,偏周中不以为自个儿有错,道:“目前尚好。”
  太子听闻此话; 心中怒火更甚; 且周中家中又无甚根基; 不过偏僻地儿来的穷翰林; 不值当他耐心周旋,遂道:“不知我家幼子怎么让周大人恼怒?竟撵他出了南书房。”
  也不等周中回答,太子又道:“可怜他小小孩童; 刚知事的时候,正是爱面子。让周大人这么一来,他连门都不敢出。愁得我觉都睡不好; 白日上朝也无甚精神。不知周大人可以甚好主意?”
  这是要他去给一个孩童赔罪了。
  周中心中冷笑; 他连景仁帝命他做皇孙师傅都敢拒一拒; 奈何一个太子。遂道:“世人皆说棍棒下了孝子,太子想要五皇孙成材; 不妨也可如此行之。”
  太子心中怒气再也忍不住; 人倏地站起来,道:“周大人; 你不过一个七品翰林。让你教授我儿,是我们皇家给你的恩宠,可不是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来欺负皇子皇凤。既然有胆量撵我儿出出南书房,就得去把他哄好,哄不好,你也别回来子。”
  闻言,周中大惊。他品级再低也是正经二榜进士,翰林院维修,太子对他说话怎地像是在奴婢说话似的。
  周中双眼一扫,只见太子满脸怒气,根本不觉此话说的有多不妥。心中大奇,东宫自有太子太傅,又有詹士府供其垂询。这些人皆是朝中重臣,在他们的熏陶下,太子为何会有此想法,真是奇也怪也。
  太子那知周中心中所想,见他仍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喝道:“周大人,难道要我请你去吗?”
  周中回过神来,双眼直视太子良久,长叹道:“太子危也!”
  “放肆!”不知怎的,太子让周中看得浑身起毛,又听得太子危,又惊又怒地大声喝斥,好似能消除因周中的话而带来的恐慌。
  周中摇摇头道:“太子身在局中而不自知,可惜可惜。”
  周中不过二三句话,若说太子完全信了,那他也白做了几年的太子。若是他丁点不信,那也假的。他这个太子来得太容易,至少容易的让他心里不踏实。先帝时几位皇子争斗,刀光剑影,那时他也成年,虽因平王府的地位而没参于,却又因平王府没有夺嫡的能才而多多少少知悉。夺嫡之争自来少不了累累白骨,尤其先帝时的太子并没有坐上那把椅子。这些都时刻给他一种惶恐,深惧他如了先帝时的太子,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太子脸色神色晦暗不明,半晌,他才缓缓地坐了下来,挥退殿内宫女和太监,看着周中道:“据实道来,若有半句虚言,本宫绝不轻饶。”
  周中又摇晃着脑袋道:“臣句句属实,奈何太子不信,臣何须多言,臣告退。”
  太子看着周中背挺的青松也似,声气不知不觉地低了下来,“周大人请坐。”
  见太子软了口气,再没有先前的趾高气扬。周中脸上倒没甚得意,他此举并不是为了太子。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谁,或许只是单纯地脱身之计。他道:“陛下膝下五子,不至太子一子,却偏册立太子为东宫,可知何故?”
  “当然是因为我是嫡长子,中宫嫡出。”太子骄傲地道,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
  “既然太子知关窍所在,却明知故犯。”
  太子不解,面有不悦,道:“你尽管直言,本宫心胸不说似海,却也宽广。”
  “世间万般事,皆以规矩而行,无以规矩不成方圆。东宫,国之储君,国之贰。从古到今,有立长,有立贤,有立嫡。但传承至今,皆以立嫡为先。何者?长有庶长子,嫡长子之分,庶自然不如嫡尊贵。而贤者,何为贤?会著书成说是为贤,会治理一方为贤,会安抚百姓又是一贤,不足以是论,故此方有以立嫡长为先。”说到此,周中顿了顿,颇有些训斥的意味,“为何太子行事却与之相驳?轻嫡长子,重庶子。若是寻常人家如此不过白听人家几句话,还得说一声百姓爱幺儿。可太子是皇家,生于天下最尊贵的人家,难道要学那些凡夫俗子,不顾礼法家规?”
  “既然太子以身作则,乱嫡庶。在世人的眼中,在朝中大臣的眼中,在诸位皇子的眼中,东宫之位也不一定非得太子不可?”
  太子已是浑身冷汗淋淋,滩做在椅上,手软得连扶手也扶不住。他动动几乎粘在一起的双唇,“谢周先生提点,本宫永生难忘。”
  周中告辞出来,回首望望巍峨的宫墙,心下叹道,他无意中卷入了这场天下最大的是非中了。
  太子看着周中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他身边不少能人谋士,也不少名望大儒,也不少重臣相助,他们也曾经劝过他不要太过于宠爱太子嫔或是说让他给太子妃应有的体面。然而也仅是如此,这些话他自来不放在心上。他堂堂一国之太子,连喜欢个女人也要看别人眼色?他发了几次火之后,再没人提起此事,也没有人跟他言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怪道父皇总说谏臣难得,能言人之不敢言,能纠君父之错才是真正为君父着想的人。
  而他身边尽是些谄媚小人,或许还有脚踩几条船之人,这种人那能真心为他好。上位者的猜忌心一起,就像那原野的野草,烧也烧不尽。
  当然更有太子自己的心志不坚,但人总是习惯性地把责任推给别人。连他曾经最钟爱太子嫔也没有放过,毕竟是太子嫔日夜在他耳边哭泣念叨,与太子妃相比,她受了委屈。同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偏她成了太子嫔要站在太子妃身边立规矩,又道她那么玉雪可爱的儿子,怎舍得站在别人后面,捡人家剩下的东西。
  太子从来没有疑心过这些话,那是他最宝贵的女人和儿子,理应和他一起享受这一切,而不是那个时刻板着脸的一对母子站在他身旁。
  然此时,太子肚内已换了一番心思,琢磨起太子嫔是不是别家怕来的奸细,故意让他嫡庶不分,好借此坏了他的东宫之位。
  那边太子嫔和五皇孙正等着周中去赔罪,良久,仍没见到人影,却听人禀报,周中已出了东宫。太子嫔满眼满脸满心的难以置信,自她遇上太子后,给了太子另类情爱,她就成了他的手中宝,掌上珠。凡是她想要的,他没有不给的。连东宫宫中事务如今也在她掌握中,除了一个太子妃的名头,她才是东宫中真正的太子妃。可今儿不过是让一个小小的翰林来给她的儿子赔罪,太子竟然没有把人弄过来?
  太子嫔不信,她怎么也不信。派人再三打听,接连派出三人,皆回报周中已出东宫,且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全须全尾地出了东宫。然她依旧不信,顾不得打扮,她匆匆地去了正殿,她要见到太子,她要亲耳听到太子的声音。
  然太子回复她的却是冷冰的话语,“一介妾侍如何能替太子妃主持东宫?”
  妾侍两字如那最锋利的利箭,剌得她鲜血淋漓。可她惨白的面庞,依然美丽动人,却再也激不起他心头半点的怜意和涟漪。
  忽地眨眼之间,太子似变了个人,往日难以踏入的太子妃寝宫太子却日日见着,从白日到夜晚,只要是在东宫,太子必是在太子妃处。
  而太子嫔病了,卧床不起。偏太子却变了心肠,那心那肠如铁似石,吩咐一声:“后宫之事,自是太子妃打理。”
  至于那个曾要周中给他赔礼的五皇孙再不提周中赔礼的话,迈着小短腿,日日往太子跟前去,指望着父亲能见见他,见见他娘。然已是铁石心肠的太子拒不见之,至于上学,太子扔下一句话,“愿意去上就上,不愿意就别去。”
  不过断断几日,太子嫔和五皇孙母子俩就从天堂坠入地狱,体味了一番人间百味。从一呼百应到无处不在的怠慢。太子嫔那能受得了这,百般手段使了出来,也没有笼住太子的心。失望之余,一腔怒火发泄到周中身上,那天必定是周中在太子面前进了谗言,才让她失宠于太子。一口气吞不下去,太子嫔托人捎信回娘家,让他们除了周中,以解她心头之恨。
  而周中听闻东宫之事,在家亦叹息道:“非明君之像。”
  不过他几次胆大妄为之事皆未受到申斥,京中众人又是一番心思。


第五十四章 
  京中不乏聪明之人; 也不少自做聪明的人,眼看着周中坐稳了皇孙师傅之职; 俱起了交结之心。只是交结也讲究方式,又不是商户人家,大大咧咧地上门送礼; 那不是交结,那有事相求。当然这些许小事难不住聪明人,不过几日; 周家收到好几张贴子; 皆是周中同僚相请。等周中晚上回到家; 邵氏拿出这些贴子放在周中面前; 道:“今儿又收了两张贴子,你看看。”
  昨日前日各收了一张贴子,邵氏起初也没有当一会事。她在黔州时也曾收过交好人家的贴子; 甚个家中小儿满月,甚个家中儿女成亲,甚个家中有人做寿。周中做了这京中的官儿; 自然少不了跟人打交道。之前她还曾纳闷; 为甚没有人家给周家送贴子; 请周家上门吃个宴。当初周家搬入京城,在京郊买了庄子后; 也曾请几个同僚来暖宅。她记得来得二位太太也是寒门出身; 跟她说话很是相宜,以为后面会勤来勤往; 没想自那日过后,皆没了声息。邵氏还在心中琢磨是不是她们认为周家住城外,来往不便才没有相邀。
  然昨儿和前儿就分别接到这两位太太的贴子,可把邵氏喜的赶紧张罗着收拾衣服出来,把先前在黔州府做的绸衣一一拿出来,比了又比,选了一件酱色的褙子准备赴宴时穿。
  今儿收到的两张贴子却让她奇怪不已,皆因这两张贴子俱是请赏花,再加上前儿的花宴贴子,统共三张花宴贴子,且日子相近。再一问人家,二人皆是周中的同僚,之前也曾邀请来周家的暖宅宴,只是一家称有事未来,一家只有翰林一人前来且略吃了些东西就匆匆地离开。
  对此两家,邵氏自然没有好印象。只是人家正儿八经的下贴子,邵氏也拿不定主意是去也好还是不去好。于是她拿着两张贴子给周中看,”这两张也是花宴贴,前儿还有许家也是花宴贴。咋有这么多的花能看?”
  周中道:“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京城不像黔州,对女子相对严苛,轻易是不能出二门的。故此这些夫人们太太们就爱了宴会,今儿你家花宴赏牡丹,明儿她家赏莲花。
  这些日子,周围的人态度转变,周中可是一清二楚。有些小吏书办主动跟周中示好,好些消息也落入周中的耳里。甚周傻大胆的浑名,甚拿皇孙当垫脚石。但向周中示好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家里接到些贴子再正常不过。
  邵氏嘀咕道:“这两家也不商量一下,一家前一日,一家后一日。”
  邵氏是庄户人家的闺女,嫁给周中后也是庄户人家。后来周中中了秀才至举人,也不过二三年的事,邵氏身上的习性一时那里改得过来。在黔州时尚好,一是来往的人多是富户,没甚讲究。二是周家门是读书人家,自是那些富户不能相比。她们平时对邵氏多有奉承,那能让她觉得不快。可来京后,即使住在城郊,也没少听附近的庄户人家说京中的官员之多,像她家老爷那样的,不过是芝麻小官。一片树叶落下来,能砸中好几个这样的官员。听了这些话,邵氏先怯了。若不是上次暖房宴来了许李两家太太,邵氏估摸着还不愿意出去跟别的官员人家来往。她怕在别人家中出了丑,丢了周中的面子。
  周中多少也知道邵氏心思,但他想法却不一样,人只有多出去见见世面才能没有怯意,遂道:“跟我们一样的人家,只管去就是。敏丫头年纪不小了,得相看起来。”
  提到敏丫头的亲事,邵氏立马打起精神来。她也打听过,京中十一二岁上头就开始相看起来,看过一二年,再准备嫁妆一二年,正好及笄后出嫁。敏姐儿都十三了,这时相看已算晚了。不仅这四家的宴要去,还要多认识一些人,顺便拜托许太太李太太帮忙留意一下合适的人家。这么一盘算,邵氏立时把那些怯意抛之脑后,开始雄心壮志准备给孙女挑个好孙女婿。
  正日子那天,邵氏拿出头天收拾好的衣裳穿好,头上插上仅的二根金钗,手上也戴了两个素面金镯子,一指来宽的样子。张氏和小邵氏也拿出自己所有的家当插在头上戴在手腕上,虽然只是两根不算粗的金钗和绞丝银镯。敏姐儿头上的金饰则是一串金花围在发髻上,金花打的薄薄的,没甚重量。一家子收拾妥当,赁了马车,周秀驾着车往城中去。
  许太太宴请的地方并不是在家中,许家老爷是十年前的进士,在翰林院也坐了十年的冷板凳。前些日子许翰林才想通,不再打算继续把冷板凳做下去,谋划外放一地,以便挣些养老银子。前不久好不容易搭上吏部主事的桥,许太太借了一商户的宅子办宴请客,说的是花宴,其实是请那位吏部主事的太太,其余几个皆是许太太相熟的人家,请来做陪客。除了邵氏,消息不灵通外,其余几位太太皆是心眼活的人,早就打听出许太太请的是吏部主事胡主事的家眷,心里俱是乐意的很,也想趁此机会搭上吏部主事太太。
  邵氏带着儿媳的孙女早早地到了地方,许氏迎了出来,“周太太,快请进。”许氏说着话,手上虚扶了扶邵氏。
  邵氏摆了手,笑道:“许妹子忒客气,实不必迎出门来。我们虽说只见过一面,我心里着实和许妹子亲近。”邵氏把在黔州跟着富户学的那套拿了出来,亲热地跟许太太套着近乎。
  许太太的面皮微微地抽动,妹子这是什么话?即便亲生的妹子也没有这么个叫法。许太太到底在京城待了十年,脸上略露些不自在,立马收了起来,边往里面迎边说着话,“这是鸣鹿院,在京中小有名气。像我们这种家中宅子不宽裕的,在家待客不方便,都是赁了这种园子来待客。”
  在邵氏面前说这话,许太太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周家的宅子虽然宽敞,可那是京郊,赁他们家的家当,在京郊置下那样的宅子绰绰有余。
  邵氏双眼不住地看,脑袋也随着许太太的话不停地点头。这些话,她俱当许太太好意,特意指点说给她听的。
  园中假山,湖水,花树,亭台楼阁,样样齐全。邵氏,张氏,小邵氏连带敏姐儿俱是张大了嘴瞪大了眼打量眼前的一切,若不是临行前,邵氏再三交待,几人险些叫出来。
  那缠墙的紫藤萝花,那四五人合拢在抱得住的梧桐树,那三面临水的阁楼,在她们眼中全是稀奇,那曾在黔州见过。
  看着周家人这般模样,许太太双眼中满满的笑意,她原本心痛的银子忽觉花的很值。心情好了,许太太也有心领着邵氏几人细细地赏看这园子,从前面到后面一处也未落下。直到有丫头来请许太太,许太太才让丫头领着邵氏几人往阁楼上去歇息,她自个儿去迎客人。
  小邵氏道:“娘,你说我们家能买得上这样的宅子不?“
  邵氏瞪了她一眼,“有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别吃着碗里的又惦着锅里的。如今家中的日子比以前的日子可是好了百倍不至,别不知足。”
  张氏赶紧岔开话道:“娘,你知道许太太还请了谁家太太?”
  邵氏道:“刚才忘了问许妹子了。”说完,邵氏挺直背眼光扫过张氏小邵氏,叮嘱道:“等会虽乱说话,不会说话就少说,摆个笑脸就成了。敏丫头,看着你娘和你二婶点。”
  敏丫头跟着周中识过字,会看书,在邵氏眼中那是有大出息的,比张氏不邵氏自是妥贴。
  许太太引着两位太太进来,皆是三四十岁的模样,各自带了一个女儿在旁。许太太把她们引到邵氏面前道:“这是周太太,翰林院编修周大人的太太。”
  敏姐儿心里咯噔了一下,从黔州到京城的路上,周中跟家中的几个孩子说过一些京中的事宜。敏姐儿被祖父盯着很是花了大功夫记住一些官员和常识。就像现在,许太太先把祖母介绍给那两位太太,必是因为那两位太太夫家的品级比祖父高,否则以祖母年长,必是先介绍别人。
  敏姐儿看着年长许多的祖母向着两个年轻的太太行礼,心中不由地一酸。
  其中一位脸稍圆的太太忙回礼道:“可是皇孙师傅周大人的太太?”
  许太太笑着打趣,“就你鼻子灵,可不就是他家。”
  别一个面容稍长,颧骨略高的太太轻哼一声,声音虽很轻,仍让在坐的几位听得正着。
  “我家外子是是礼部主事,姓姜。”不用许太太介绍,姜太太主动提起自家,又拉过旁边的太太,恍若刚才压根没听到她的那一声哼,“这是尚太太,工部主事尚大人的太太。”
  几人互相见过礼后,各自掏出见面礼给各家的丫头。许太太怕邵氏不知道京城规矩,送贴子时曾让下人给邵氏透露过这边的规矩,故此邵氏也是准备了见面礼的。
  许太太打发几个小的去园中玩耍,又过了一个时辰,许太太去迎了一位太太进来。
  几人眼光却落在她身后的姑娘身上,只见那姑娘头上插着只点翠孔雀钗,雀嘴里含着颗鸽血红,有大指甲盖大。将近午时,鸽血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邵氏,张氏,小邵氏俱是一副看呆的模样。
  尚太太又是一声轻哼,上前亲热地道:“胡太太,二姑娘咋没来?我还记那孩子,模样长得极标志。”
  听人夸自己的孩子,胡太太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了,“她外祖母前儿着了冷,她去看看她外祖母。”
  “有孝心的孩子,是我见过最好的孩子……”尚太太的马屁拍的无比直白。
  胡太太道:“这是我们家三姑娘。”
  除了邵氏几人,都知胡三姑娘是庶女。却不想今儿给带了出来,瞧着这三姑娘浑身上下的打扮,必是在家受宠的,先前准备的两个金祼子就太简薄了。尚太太顺手捋下只金镯子套在胡二姑娘手上,“拿着玩,赏人也可。”
  许太太和姜太太那能让尚太太专美于前,嘴上奉承着胡太太,手上也没停,不是捋手上的金镯就是摘下头上的玉簪当了见面礼。
  邵氏咬着牙看来看去,从手上捋下只金镯递了过去。
  胡三姑娘拿着金镯子,脸上要笑不笑,双手往前略伸,露出手腕上的两个镯子,是金镶玉富贵镯。那只眼能看中邵氏的素面金镯。
  许家姑娘甚是伶俐,见状不对,拉着胡三姑娘笑道:“快,跟我来,我们在那边玩游戏,人少不甚好玩。加上你就刚刚好。”
  胡三姑娘嘤了一声,跟着许家姑娘去了。
  几位太太陪着胡太太说话,邵氏三人看着胡太太的气派先是怯了,那敢上前去攀谈。邵氏想着敏丫头的亲事,硬着头皮跟着一起奉承胡太太。一时,到也乐呵。
  快午时,许太太命人摆上宴席,使了丫头请几位姑娘回来。片刻,胡三姑娘一脸怒意地冲了过来,“母亲,我们回去罢,这里有贼,偷了我的金雀钗。”


第五十五章 
  有贼?
  几位太太怔住; 呜鹿园算不上京中最好的园子,却也有小口碑。如她们这等六七品人家; 家中房屋狭窄,都爱赁了这园子请客摆宴,何曾听说过有贼?
  许太太是主家; 急忙道:“来人,快四处找找。”
  “找?”胡三姑娘哼了一身,“得搜; 搜她的身。”胡三姑娘手指着从花廊那边走过来的敏姐儿; 可巧敏姐儿脸色苍白如雪; 落在几位太太眼中可不正是心虚。
  那么只金灿灿的雀钗; 又是点翠又是镶宝,她们这些多少见过识面的太太们都眼馋,别说那才从泥地里挣出来的周家; 刚才她们一家子看那雀金钗看得呆鹅似的。
  许太太姜太太尚太太不自不觉起了疑心,尚太太自是乐意瞧周家的热闹,那肯上前去劝解。许太太心中对敏姐儿起了疑心; 就不太愿意帮着周家说话; 何况正是自家老爷外放的关键之处; 须胡主事帮忙说话,那又能去得罪了胡太太; 扫了胡太太的面子; 遂端起茶盅细细地品茶,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胡三姑娘的话一般。
  姜太太向来机灵; 见许太太这个主家都装看不见,她也学着许太太的样子装没听见。
  胡太太瞧着她们三人的神色,不由地翘了翘嘴角,只要这三人和稀泥,一个乡下婆子还不在她眼里,随随便便就能唬住她,再暗示一二,让尚太太宣传了出去,想来周家也没脸继续当皇孙师傅。想到这里,胡太太不由地看了庶女一样,看来这个庶女也没白养,挺派得上用的。
  邵氏原还以为许太太为吱声,好歹她是主家,那能由着客人给人侮辱,不想她却八面不动。她顿时火大,叉腰指着胡三姑娘,“搜谁的身呢?别以为你爹是吏部的官儿,我们就怕了你,由着你欺负。”忽地又想起自家老爷也是个官儿,遂仰起下巴道:“我们家老爷也是个官儿,不怕你家。”
  胡太太给噎了一下,她家明明是苦主,咋经邵氏一说反成那个歁人的恶霸。
  怕胡太太难堪,许太太忙道:“胡太太周太太别急,先把事儿弄清楚才是。”
  这事儿简单,许姑娘姜姑娘尚姑娘三位都是家中嫡女,平时也是和胡家嫡女来往,几人自是不愿意跟胡三姑娘在一起。敏姐儿尚不知胡三姑娘是庶女且几位姑娘对她冷淡,遂好心地与她作伴。渐渐地几位姑娘就分成两起,一起是行许姑娘姜姑娘尚姑娘三位嫡女在一起玩耍,一起是胡三姑娘和敏姐儿。胡三姑娘和敏姐儿在后面落了单,后来听到胡三姑娘的怒吼声,许姑娘姜姑娘尚姑娘才从前面转回就看到胡三姑娘怒气匆匆的背影。
  接下来的话就轮到胡三姑娘的丫头和敏姐儿的丫头,前面说词两人都一样。胡三姑娘玩闹时让树枝勾了头发,找了个地儿梳头,园子里的花木多,梳头的时候又想着摘花戴头上,于是头发还披着又去摘花,一时这样一时那样。等再梳起头发插钗时才发现雀金钗不见,偏其中有一段时间敏姐儿在亭子里。
  胡三姑娘的丫头嘴甚是伶俐,“不是周姑娘拿了又是谁?那会四周都没有人。我又一直陪着我们姑娘摘花扑蝶。”顺便把她自个儿摘了去。
  敏姐儿的丫头却没有那份伶俐,只是小声地道:“我们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那样的人。”
  几位太太眼中疑色更重,不知不觉离邵氏过多了些。
  尚太太扑哧一声笑道:“贼会说自己是贼么?只是难得一见的是翰林家的小姐竟是个贼。”
  即便胡三姑娘的丫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睛,邵氏仍不信自家的丫头会是贼。何况尚太太直接说敏姐儿是贼,好好的姑娘家出趟门就被说成是贼,以后咋活?邵氏怒极生胆,朝着尚太太那要笑非笑的脸扉了过去,尚太太半边脸顿时肿得如馒头。
  尚太太痛的直咧牙,想说话,嘴里发出的都是嘶嘶声。
  其余几位太太俱被邵氏这一手给唬住,眼珠子半天不能转动。
  邵氏长的本就魁梧,此刻又是撸袖子又是面带凶狠。胡家一个小姑娘尖叫一声,躲入胡太太身后。胡太太掐着丫头的手臂壮胆子,色厉内苒道:“怎么?偷了东西还想打人?”
  “放你娘的狗屁,谁偷了东西?”邵氏登时喷了回去,唾沫溅了胡太太一脸。
  胡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摸出帕子擦脸,“泼妇,泼妇,泼妇。”
  邵氏双眼一瞪,一张大脸伸到胡太太面前,“我泼妇咋的了?我就泼了,你又能咋样?”
  要不是身负重任,胡太太都想晕过去,实没见过如此厚脸皮没规矩的泼妇。她打定主意,等这事过去,她必定不跟周家有任何来往。
  许太太急急地起身,伸手欲去拉邵氏,心里又有些害怕,一时手在半路缩了回来,“周太太,你先坐,她们小姑娘一时之间有个误会也说不定,让她们把事儿说清楚就好。”
  许太太连声劝慰邵氏,又是命人重新沏茶又是上点心,比先是不知殷勤几许。
  邵氏心中暗自得意,这群娘们就是欠揍,倘若她们还要冤枉敏丫头,她就打得她们连爹娘都不认得。
  邵氏又是打人又是啐人的动静,敏姐儿的一腔委屈俱散了去,担心起奶奶来。又回头见着娘双手捏成拳,一副想打人的模样,好在让二婶死死地拉住才没有冲上去揍人。
  敏姐儿不禁暗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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