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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郎归-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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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贵妃头皮都麻了,魏帝说得很隐晦,她猜不透他对苍梧与叶家的事、甚至是与她之间婚约的事知道了多少,所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低着头颤声道:“臣妾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臣妾天天呆在这后宫里,而箐儿被救走的时候,臣妾还被禁足在永春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后面发生的事却是一无所知,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生生的痛着,叶贵妃借着手掌心里的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慌乱的想,不论魏帝已查到了什么,也不论他们要将什么罪名安到自己身上,只要没有抓到苍梧,没有证据,那怕就是魏帝也不能随意的处置了她。
所以,一切的事情她只要不承认,他们就拿她奈何了……
魏帝答应魏千珩不打草惊蛇,所以其他的事他没有再说,点到即止。
继而他想到魏千珩同他说的,让叶贵妃自己去收拾庄氏一案的烂摊子,不由对叶贵妃道:“朕有事让你去做。”
叶贵妃如惊弓之鸟,慌乱道:“皇上只管吩咐……”
魏帝起身来到龙案前,将庄家的状纸交到叶贵妃的手里,道:“庄氏一事关乎女眷后宅,朕想让你出宫去庄家处理此事——务必将此事了结,免得闹得满城风雨。”
叶贵妃很是意外,接过状纸怔愣道:“皇上的意思是……”
魏帝道:“不论是帮庄家找到庄氏,还是让庄家撤消御状,你自己看着办吧!”
叶贵妃瞬间头大了——
庄氏是她让苍梧掳走的,难道又要让苍梧将人送回来吗?
可让庄家撤消御状更加不可能,毕竟当初是她怂恿庄家告御状,将事情闹大的。
如今不见庄氏的人,又要让庄家撤案,岂不让庄家将她给恨上了,以为她在玩弄庄家……
拿着状纸,叶贵妃如拿着一个烫手的火炭,而心里,她越发的不安起来。
怎么会这么巧,难道皇上已经知道庄家一事是她暗中挑起的了?
可是,若真是如此,皇上为何不直接处置她?
跟在魏帝身边几十年,叶贵妃却是头一次这般看不懂他了,只是感觉今日的他,每一句话里都带着深意,让她的心七上八下,像在火上烤着……
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御书房,叶贵妃的心如浸在寒冰了,全乱了。
瞬间,她从那个掌控全局之人,变成了一个凌乱无章之人。
光是庄家一事,就让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叶贵妃走后,魏千珩从屏风后面出来,魏帝脸色极其难看,阴沉着脸道:“说吧,关于叶贵妃,还有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你与她反目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看着父皇的形容,魏千珩知道,父皇以然相信他方才所说的一切了。
眸子淬满冰雪,魏千珩咬牙嘲讽笑道:“十几年前,我母妃与叶贵妃如容昭仪般,情同姐妹,可最后我母妃也同容昭仪一样不得善终——父皇不觉得事情太过巧合吗?”
闻言,魏帝全身剧烈一颤,颓然跌倒在玉榻上,眸子里一片震惊……
第158章 让你离开长歌你也愿意吗
纵使是已认清叶贵妃的真面目,知道她就是在背后指使苍梧做恶之人,可听到魏千珩提及当年敏贵妃之死也与她有时,魏帝还是再次怔住了。
他跌坐在玉榻上,震惊的看着一脸冷然的魏千珩,迭声道:“怎么会……害死你母妃的是骊氏,怎么会又是叶贵妃呢?”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可对于敏贵妃之死,魏帝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不愿相信道:“当年骊妃陷害你母妃一事证据确凿,她自己也亲口招认了,岂会有错?你如今怎么又牵扯到叶贵妃身上了呢?”
魏千珩早已料到父皇会这样问,不由冷冷笑道:“或许就是叶贵妃的高明之处。她将一切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甚至完全让人怀疑不到她的身上去——若不是端王的发现和这一次她对容昭仪故技重施,或许儿臣要被她蒙骗一辈子,将一个杀害母亲的真凶当成了恩人!!”
魏帝大受震动,他嘴上虽然说着不相信,可想到魏千珩与十四皇子几近相同的遭遇,还有敏贵妃与容昭仪的不得善终,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魏千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心口突突跳着,魏帝脸色难看极了,他朝外喊了一声,磊公公连忙进来,看着魏帝发白的脸色和急促的气息,惊呼了一声,忙不迭的去暗柜里取来药丸来喂魏帝服下,着急道:“皇上,龙体要紧,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服下药丸后,魏帝在磊公公的搀扶下重新在玉榻上坐下,脸色半天都没有转圜过来。
见此,魏千珩不由担心起来,父皇身体一向硬朗,他还从没见过他这样的形容。
他上前两步担心道:“父皇怎么了?”
魏帝低着头朝他摆手,示意他不要多问。
魏千珩又看磊公公,磊公公正要嗫嚅着开口,魏帝冷冷道:“你出去,好好守着殿门,不要让人靠近……”
磊公公连忙领命下去了,魏帝平息片刻后又对魏千珩问道:“端王与此事何干?他又发现了什么?”
魏千珩没有再隐瞒,将端王魏镜渊的发现和怀疑,还有与他之间的约定,都一一如实的禀告给了魏帝。
闻言,魏帝再次陷入了沉默,肃严的脸上,不禁闪现了愧疚之情。
因为魏镜渊的这些怀疑,当年也同他说过,更是据理力争过,可最后他没有相信儿子的话,只以为儿子是在为母亲脱罪,顽固不化,还将他发配到了荒凉的边境,一去就是十几年……
可到了今日,他才知道,当年端王没有骗他,他并不是为了母妃洗脱罪名,而是陈述了真相。
只可惜,当时的他根本不相信儿子的话,若是那个时候他愿意冷静下来好好听一听儿子的话,或许叶贵妃的阴谋早就被发现了,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想到这里,魏帝心里的愧疚越盛,沉重开口道:“当年发生你母妃一事时,朕心痛伤心,严罚了骊妃,更是将道出心中怀疑的端王罚去了边境……可贵的是,他没有因为朕的不信任放弃心里的执念,一直在追求一个真相还他母亲清白。只不过,他不再相信他的父皇,宁肯与你联手追查旧事,也不让朕知道了……”
说到这里,魏帝眸光里难掩落寞,他知道,这些年他与长子之间,终究是疏远淡漠了。
原来,自从魏镜渊放出皇陵重回京城后,魏帝看着当年那个最出众的耀眼皇子,陨落成了一个默默无声之人,魏帝心里是愧疚难过的。
可当年年轻气盛的他,并没有意识在儿子痛失母妃之时,自己再狠心将他流放边境对他造成的伤害。那时的他,只是气恼儿子的顽固不化,却没想过儿子心里的痛苦……
所以自端王回京后,魏帝各方补偿他,想弥补心中的愧欠,可儿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热血少年,他冷寂妥协,不再挣扎,却也对他冷漠疏离了。
可若是当年一事的真相,真的如端王所说,害死敏贵妃的真凶不是骊妃,另有他人,那么,这些年来,他对儿子的处置却全是对他的冤枉与伤害……
想到这里,魏帝却是越发心痛起来,白着脸颤声道:“朕对镜渊,终是愧欠了……”
看着父皇伤感悲痛的样子,魏千珩理解他心里的感受,他心里也诸般不是滋昧。
这些年,为了母妃的事,他也是处处打压着端王,再加之后面长歌的事,他更是视他为生死仇人,一直阻止他出皇陵。
他何尝不也愧疚着自己的皇兄……
如此,魏千珩对魏帝道:“不止父皇愧疚他,儿臣同样愧疚着皇兄,所以,若是可能,儿臣与父皇都要好好弥补皇兄这些年所受的不公和委屈。”
魏帝苦涩一笑:“怎么弥补?只怕如今我们想弥补,他也不想要了……”
魏千珩心里却早已拿定了主意,他定定的看着日渐苍老的父皇,心里一酸,到嘴边的话又默默咽下,缓声道:“皇兄想要的,由始至终都是一个真相,一个还他母妃清白的真相!”
闻言一怔,魏帝终是恍过神来,想到当年的罪魁祸首,牙关不由咬紧,‘蹭’的一下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朕现在就去将那个毒妇碎尸万段!”
魏千珩连忙拦下他,道:“父皇先前不是说,没有证据不能相信么?没有证据,父皇也定不了她的罪。”
魏帝恨得眼睛都红了,气怒道:“光是她与苍梧勾结害死容昭仪,就足以将她五马分尸!”
魏千珩嘲讽一笑,“先前她不是说了吗,她根本不认识苍梧,如此,父皇还是没有证据证明她的罪行!”
魏帝恨声道:“朕总有办法处死这个毒妇,不杀她不足以解朕的心头之恨!”
魏千珩默默叹息了一声,沉声道:“若只是要她性命,只怕儿臣与端王早已下手。可如今发生这么多事情,不是单单杀了她就能解决——必须让她承认罪行,还他人一个公道!”
听了魏千珩的话,魏沉终是冷静下来,眸光透着萧杀之气,声音更是冰冷得没了一丝的温度。
“直接杀了她确实是便宜了她,必须将她的恶行一一揭露,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犍千珩冷然道:“接下来的事,父皇交由儿臣来做,父皇只当一切不知情的就好——儿臣一定会擒住苍梧,更会找到证据将叶贵妃绳之于法。只是——”
说到这里,魏千珩话语一顿,不由神情复杂的看向魏帝。
魏帝蹙眉道:“只是如何?”
看着父皇斑白的两鬓,魏千珩突然心生不舍,心里翻沸起难言的情绪,到嘴的话却说不出口来。
可一想到长歌,他的心又瞬间坚定起来,迎上魏帝的目光笑道:“只是此事难办,若是儿臣能将之处置好,还望父皇答应儿臣一个恩典。”
魏帝以为魏千珩是要为长歌求要恩典,神情一冷,不悦道:“你是太子,不论何时何地,所做何事,都应该以家国天下事为主,更是要为你自己打算,且不能再为了一个女子左右筹划。”
“此次庄氏的事,虽然是叶贵妃与苍梧在背后做祟,但你明知长歌让孟清庭将庄氏关进了疯人院,你非但不阻拦,还为了给她善后,派人守在了疯人院,更是自己涉险救火。你此举实在是让父皇失望——为君者,切忌不可太过重情,更不能为情所拌。所以长歌一事,朕意已决,她并不适合留在你的身边!”
闻言,魏千珩眸光一怔,心里已是明白过来,父皇是打定主意要将长歌关在废宅里一辈子了。
他心口瞬间堵住,苦涩笑道:“父皇明知刑部一事与庄氏的事与长歌并无瓜葛,可还这样对她,无非是因为我与她之间的感情对吗?”
话说到这里,魏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一瞬不瞬的看着魏千珩,坦然道:“你既然心里都明白,父皇也无需再多说什么了。我们身为君王,在旁人眼里,天下都是我们的,可谁又知道,我们也是舍弃付出最多的。许多常人眼里的简单幸福,于我们而言,却不可及,所以希望你明白父皇的苦心,做好一个储君的本分,并谨记于心。”
看着父皇满怀期待的样子,魏千珩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眼睛,心里苦涩不已。
这些道理,从小太傅就耳提面命的教过他,父皇与叶贵妃也没少在他耳边提醒他。
道理他都懂,可是,一想到要舍弃长歌,魏千珩感觉心就空了,心里难言的痛苦感觉,让他无法忍受……
站在乾清宫高高的宫阶前,魏千珩看着眼前庄重威严的金砖碧瓦,魏千珩心无波澜,他苦涩的想,或许,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储君……
白夜在宫门前等了魏千珩许久,见他迟迟不出来,正在担心他是不是又与皇上起冲突了,却见魏千珩神情凝重的踏出宫门来。
白夜担心的迎上去,等上了马车忍不住问道:“殿下如何了?皇上可相信了您的话?”
魏千珩缓缓的点点头,尔后疲惫的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疲累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马车徐徐朝前驶去,乾清宫这半日与父皇的交淡,让魏千珩心力交瘁,随着车轮的滚动,不觉睡了过去。
见他睡着,白夜连忙悄悄车夫将马车赶慢一些稳一些,不要惊醒了他。
可是下一刻,马车却骤然停下,魏千珩身子止不住的往前倾倒,差点摔倒,被白夜手快的扶住,可人却醒了过来。
白夜忍不住对车夫训斥起来,车夫在外面惶然道:“殿下饶命,是……是端王的车驾突然出来挡住了车道……”
一听端王的名字,魏千珩瞬间清醒过来,一把掀开车帘,却见到魏镜渊冷着脸骑马挡在他的马车前,见他露面,冷冷道:“相请不如偶遇,太子殿下可有时间与本王一起吃个午饭。”
白夜气得不行,端王的架势,那里像是什么偶遇,明明就是故意守在这里堵自家主子的。
魏千珩却了然的笑道:“端王盛情,本宫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照常来到了铭楼的包间里。
一落座,端王就挥手让身边的人都下去,包括白夜与远山。
等人都退下后,魏镜渊立刻冲魏千珩迭声质问道:“你怎么可以将青鸾送回大牢里去?你这样做不是将她往死路上推吗?她如今身中巨毒,奄奄一息,正是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你竟将她送回大牢里去……”
“不然,端王可有好主意让本宫破局?”
魏千珩早已料到端王来堵他的原因,若是他不来寻他,他也正准备晚些时间亲自登门去拜访他的。
如此,他淡然反诘道:“端王应该早就听说了,因着劫狱一事,本宫被陷困境,不但长歌受罚,本宫更是被群臣弹劾,父皇逼得太紧,我只得将她重新送回去。何况,她身上巨毒不解,左不过就几日的性命了,留在府里还关进牢里又有何区别?”
“你……”
魏镜渊万万没想到他竟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气急得脑子都炸了。
先前他听到下人禀告,说是青鸾被太子扔回了刑部大牢任由她自生自灭时,他尚且不相信,可等他亲自去到大牢里看过后,才知道传言不虚,魏千珩竟真的不再管青鸾了。
而看到青鸾奄奄一息的独自躺在牢房里的样子,魏镜渊心痛如绞,可当初是他亲自将她送进去的,如今他却没有办法将她带出来,只得急乱不堪的来寻魏千珩。
看着素来冷静自恃的魏镜渊,为了青鸾的事,急乱得失去了理智,魏千珩却满意的笑了,心中的担心也放下了一半。
他执壶给魏镜渊倒满酒杯,淡笑道:“端王莫急,先听本宫把话说完。”
看着他淡定的形容,魏镜渊眸子里闪过狐疑,终是察觉到不寻常,下一刻心里已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难掩激动道:“难道,这是你的计划?”
魏千珩朝他举杯,郑重道:“不是我的计划,是我们两人的计划!”
闻言,魏镜渊彻底冷静下来,越发认定了心中的猜测,不由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魏千珩朝他点点头,凝重道:“青鸾时日不多,若是王爷真心为她好,还请王爷施以援手,救她性命!”
魏千珩早已看出魏镜渊是真心关心青鸾,不然他也不敢做出这样的赌注来。
到了此时,彻底冷静下来的魏镜渊早已猜到了他的打算,墨眸里涌起波澜,握着杯子的手不自禁的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魏千珩也不催促他,只是自顾的吃着自己的酒菜。
可实则内心,他却慌乱着——
他破釜沉舟的将青鸾送回了大牢里,若是魏镜渊放不下与骊家的骨血之亲,不答应帮他,他却是连退路都没有了。
可是,他是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青鸾毒发死在大牢里的。
思及此,他终是忍不住开口道:“若是端王此次能出手相助,从骊太夫人手里拿回青鸾的救命解药,本宫不但替骊妃娘娘洗涮冤屈,更是许诺你一个承诺——到时,不管你要什么,让本宫做什么,我都绝无二话!”
“让你离开长歌你也愿意吗?”
几乎是脱口而出,魏镜渊对上魏千珩震动的眼神,不觉嘲讽的笑了。
下一刻,他猛然灌下面前的酒水,一把抹去唇边沾染上的酒渍,如墨的眸子里一片灰暗,悲然笑道:“你知道吗,你是全天下惟一让本宫真心羡慕却又妒恨之人,不仅仅是因为你抢走了长歌的心,更是因为,你的胆大妄为,无拘无束让人妒恨——同样是皇子,你却活得肆意潇洒,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从不顾及别人的目光,按着你自己的心愿随心所欲的活着……”
将压抑在心底多年的话说出来,魏镜渊感觉自己的滞紧的胸口终于透过气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对面的魏千珩,又羡又恨道:“从青鸾被陷害的第一日起,我就明白可以用此法逼得外祖母就范……可是,我顾忌太多,我放不下心中的羁绊,也割舍不下与外祖家的亲情。那毕竟是与我一脉相连的亲人,我在边关这么多年,母妃在后宫的岁月里,都是得他们照顾;而我幽禁皇陵里也是托他们的照拂,在父皇和全天下的人将我抛弃时,是骊家一直不曾放弃我,所以我无法做到抛下一切去伤害他们……”
听到魏镜渊最后一句话时,魏千珩的心咯噔一声往下沉下去,盯着魏镜渊灰暗的眸子,一字一句冷声道:“难道你报答骊家的恩情,就是看着他们为了权势,一步一步走向深渊,自取灭亡吗?”
魏镜渊全身猛然一震,尔后脸色发白的看着魏千珩,咬牙迟疑道:“你此话何意?”
魏千珩淡然道:“皇兄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我的意思。”
一声皇兄却是让魏镜渊心口滞了滞。
如魏千珩所说,他自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骊家如今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不惜对青鸾下手,而一切的事情魏千珩早已洞悉,若是将来青鸾真的有一个三长两短,等到魏千珩登基的那一日,岂会不向骊家讨要这笔债?!
嘲讽一笑,魏镜渊冷声道:“你如今四处树敌,又岂知你的太子之位能保到何时?”
魏千珩并不在意他大逆不道的话,镇定道:“就算如皇兄所言,最后我保不住太子之位,将它落到你的手里。那么,依着骊家如此的滔天野心,等皇兄成为天子之时,仗着对你曾经的恩情与亲情,像青鸾这样的事,骊家日后只怕会做得更加得心称手,这大魏天下就得改名姓骊了——这也不正是他们费尽一切心机推你上位的真正目的吗?”
魏镜渊的脸越发发白起来,眸子里涌动着慌乱的情绪,薄唇紧抿,心里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魏千珩说的,他全都明白且已想到过了,只是,他自认自己并不是懦弱无用之人,他掌控得住骊家,不会让他们胡作非为。
可是,心里的这个念头刚起,对面的魏千珩又凉凉道:“皇兄如今能容忍骊家对青鸾做恶,有一就有二,就有无数次。你真的能确保日后能控制住骊家,让他们甘愿只做安份的臣子?!”
魏千珩似乎有读心术,能看穿魏镜渊的一切心思。
其实不然,这些问题,不过是在昨晚他细细思索过的。
原来,自从昨晚决定劝服魏镜渊反戈骊家救青鸾后,魏千珩彻底没睡,将魏镜渊心里所有的担忧和可能拒绝他的理由,都在心里反复思量过了,并想出了对应之策,以保万无一失!
因为他答应长歌,一定要保住青鸾的,他不能有一丝的疏忽……
果然,听到魏千珩的话,魏镜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到骊家最近的所做所为,特别是对青鸾做的这些事情,他眸光倏地一沉,握着酒杯的手骤然用力收紧,最后竟‘砰’的一声,将酒杯生生握得炸裂开来。
酒水合着他掌心划破的血渍在桌前泅染开来,溅落在他银白的衣裳上,瞬间染坏了一件上好的云蜀织锦。
可衣裳坏了可以换,人心坏了拿什么换?
魏镜渊心里顿时一片冰凉……
包间外的远山与白夜,听到屋内传来碎裂的砰然声,以为是包间内的两人打起来了,两个仆人相视一眼,下一刻却是不约而同的推开门,冲了进去。
“殿下……”
“主子……”
两个贴身随从都瞬间护住了自家主子,远山看到魏镜渊身上染血,更是想也没想,‘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佩剑指向对面的魏千珩,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不得无理!”
魏镜渊冷声喝住远山,冷冷道:“本王无事,不过不小心摔碎了酒杯。”
说罢令远山收剑,尔后站起身直直朝着门口走去,竟是要不辞而别。
见此,魏千珩却慌了,他万万没想到,话说到这种田步,魏镜渊竟然还不肯答应?
那么,大牢里的青鸾要怎么办?
米团子说:
感谢蓝天白云418284亲亲打赏的巧克力和红玫瑰,非常谢谢,么么!
明天见!
第159章 此生再不踏入京城半步!
魏千珩费尽心思要劝服魏镜渊救青鸾,可却没想到,不论他怎么说,魏镜渊却没答应,起身不辞而别。
心里一急,魏千珩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追上去,气恨道:“你既对青鸾如此无情,今日又何必拦我车驾、邀我至此会淡?”
魏镜渊面容覆上冰雪,回眸定定的看着一脸急色的魏千珩,墨眸闪动,突然开口道:“你方才说,我帮你救下青鸾,你许我一个承诺,可是当真?”
魏千珩闻言一怔,尔后回过神来,激动道:“本宫说到做到——不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魏镜渊凉凉笑了,背负着手黯然道:“我不需要你什么,只想让你答应我,等青鸾无事后,你让长歌带着她离开京城——不论是青鸾还是长歌,她们都不适合这里……”
魏千珩心口猛然一震,随后心里涌起暖流,朝魏镜渊笑道:“我就知道皇兄是不会真的丢下青鸾不管的。”
魏镜渊心口五味杂陈,心酸道:“再过七日就是本王大婚了,希望在这之前太子将她们送走。青鸾一直不希望我娶杨家女为妻,我不想让她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一幕。”
魏千珩道:“青鸾是真心为你好,她是觉得杨家女不是你的良配。所以皇兄有没有想过同父皇呈明心意,让他不再逼着你娶这门亲?”
方才在乾清宫看到父皇对端王的愧疚,魏千珩觉得,若是端王愿意去求一求父皇,说不定父皇会同意免了这门婚事的。
可是,魏镜渊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嘲笑道:“我年岁已大,早已过了娶妻生子的最佳年纪,父皇与太后一片心意的为我操劳,我岂能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心意……”
“再者,心中已无所爱之人,娶谁还不都是一样,总归是浑噩度日,了度残生!”
魏镜渊明明是最好的年纪,男人三十而立,创功立业,踌躇满志,可在他的身上,竟失去了斗志与希望,灰暗的眸光里满是苍凉与失意,甚至是万念俱灰……
看着他这个样子,魏千珩莫名的心痛,沉声道:“父皇给你赐这门婚事确是一心为你好,可太后让你娶杨书瑶纯属私心。父皇或许不了解杨书瑶的品性,可太后清楚。然而她还是一心要将这样刁蛮跋扈又善妒的侄孙女嫁给你,不过是贪念着端王妃一位,甚至她想让杨家得到更多……”
在太后几次三番的针对长歌,并不懈努力的将杨家女往太子妃一位上推时,魏千珩渐渐也看清了太后的目的——
杨家因着她昌盛了几十年,如今她老了,她要扶持杨家姑娘上位,以保她们杨家永世荣华。
她将杨书瑶嫁给端王做端王妃,最近与骊家走得特别近,不得不让魏千珩怀疑她的心思……
魏千珩又道:“若是为你选了一门良配,你应该感激她。可若是怀着其他心思,又何尝值得你妥协感激?”
魏千珩的话,像一颗石子掉进了魏镜渊枯竭的心田里,激起了一阵小小的浪花。
浪花虽小,可阵阵盘旋,最后却能形成深深的漩涡,将魏镜渊的心田撼动。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魏千珩,似乎在逃避着这个话题不想再说,冷冷道:“我的事情不需太子费心。我会尽快为青鸾取来解药,太子还是想想办法,如何解除长歌的困境,让她带青鸾离开吧!”
说罢,他再不停留,带着远山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景,魏千珩暗自松下一口气,白夜也忍不住欢喜道:“殿下,成功了,青鸾姑娘有救了!”
魏千珩想着魏镜渊方才所说的话,再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莫名的难受,喟叹道:“真是难为他了。”
魏千珩知道,魏镜渊对骊妃感情深厚,当年为了替母亲申冤辩解,被父皇流放到了边境封地十几年,可他一朝归来,还是没有忘记母妃的冤屈,一如既往的要为骊妃洗涮罪名。
正因为如此,让他对骊家的感情也非常亲厚,毕竟那是他母妃的娘家,骊太夫人更是他的亲外祖母。
可如今让他去与骊家反目,实则是十分痛苦残忍之事。
所以一离开魏千珩的视线,远山不由担心道:“主子真的要依太子所言,去向骊家问药么?”
魏镜渊一面拂袍往外走,一面沉声道:“我并不是依他所言,而是心中主意已定。就算没有太子,我也不能让外祖母她们泥足深陷,必须让她们悬崖勒马才是。”
其实魏镜渊早已觉察到骊家的野心,这样的野心太过可怕,只怕最后会毁了整个骊家。
听了他的话,远山似懂非懂道:“所以主子早就打定主意这么做了?可是,可是如此一来,主子就与骊家彻底反目了……”
打定主意的魏镜渊一扫之前的阴霾沉闷,苦涩笑道:“远山,你愿意随我再回封地吗?”
远山一震,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前面的魏镜渊,蓦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震惊道:“主子是要离开京城重回封地么?可……可当初娘娘是拿命将主子从封地换回来的啊……”
魏镜渊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当初母妃之死已让他伤透了心,被关在皇陵那五年,他更是生不如死。
可那时,他心里尚且有一丝希望与期盼,希望找到长歌弥补对她的愧欠,更是为了一解他心中的遗憾,希望与长歌白首共头,相伴一生再也不分开。
然而,一切都晚了……
他为了长歌费尽心机出了皇陵,可长歌的心里早已没了他,自那晚雨夜在废宅里长歌对他说的那番话后,他心如死灰,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
远山心痛的看着他,几乎要哭了出来,硬着喉咙道:“可主子,青鸾姑娘早已将你恨上了,如今你为了她与骊家反目,只怕她未必会领你的情了……主子,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提到青鸾,魏镜渊却是宠溺的笑了,苦涩笑道:“青鸾对别人记仇,可对我却一向宽容。当初我对她隐瞒了长歌还活着一事,后面她知道了,在皇陵里同我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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