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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郎归-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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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鸾惶然不安道:“那公子会相信我吗?如果他也认定是我杀了丹鹦,我要怎么办……姐姐,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煜大哥了,我都已准备好年后去寻他的啊……”
  说到这里,青鸾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起身,长歌看着她的样子,心痛如刀割。
  她知道,如今妹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惹下的祸端——不论是青鸾之前因为替她报仇折磨丹鹦,还是青鸾这次回端王府查内鬼一事,都因她而起。
  想到这里,长歌心痛又自责,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懊悔伤心的时候,她必须弄清一切事实,好为妹妹解脱。
  想到这里,她想到青鸾之前说过,丹鹦承认是她派人给魏千珩送信,心里感觉怪怪的,不由问道:“你同公子说了内鬼一事后,他是什么反应?你不要着急,将今日发生的这些事,都详细的说给我听。”
  青鸾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半天才怔然道:“我将太子殿下的怀疑告诉公子后,公子很吃惊,马上就开始与我一起查那日他带在身边的人……后来查到一半,太夫人差人过来叫他过去,说有要事商议。公子离开后,我继续帮他查着……”
  “后来呢?”
  长歌忍不住追问。
  “后来公子就没有再回来,仆人告诉我他进宫去了。刚好那个时候,我查到公子当天出行带的一个小厮有嫌疑,逼问他后,他承认是丹鹦侧妃让他做的,我就去找丹鹦对质了……”
  长歌叹气道:“既然查到是丹鹦,你为何不等公子回来,让他亲自处理?再者,你就算要去找她,为何要带上刀?你平时没有这么冲动的……”
  青鸾着急道:“当时我听府里的丫鬟说,丹鹦听说我与公子在查那日送信之事后,要悄悄潜逃,我怕她逃走,所以等不及要去拦她;那刀却是……恰好当时有丫鬟送了果盆进来,果盆上搁着把削皮的刀儿,我顺手就拿了,当时只是想,万一那丹鹦执意要逃,我好吓唬吓唬她的……”
  长歌闷头听着,只感觉青鸾所说的事,看似寻常,但细细思索,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她暗忖,为何那小厮恰好在魏镜渊离开后被青鸾查出;青鸾查出是丹鹦指使后,又恰好得知了丹鹦要逃的消息;而那刀更是不知不觉就递到了青鸾的面前,一切怎么会这么巧?
  长歌想,若这一切真的是人为,那么这张无形大网织得太好,竟是让妹妹无处可逃,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她收进去了……
  思及此,长歌全身发冰凉,心里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按下心里的寒意,迭声问青鸾:“那个小厮叫什么名字?如今在哪里?送水果和告诉你丹鹦要逃走的丫鬟,是你院子里的人吗?”
  青鸾摇头:“因着这段日子府里忙着操持公子的大婚事宜,各院里的丫鬟下人都统管到太夫人手下当差,都到正院帮忙去了,丫鬟们都弄乱了,当时在我跟前伺候的那几个,并不是我原来院里的人。”
  长歌脸色微变。
  “而那个小厮叫得宝,我让人将他关到公子的院子里去了,就等公子回来审讯他……”
  青鸾说完,看到姐姐脸色变了,心里也隐隐明白过来,顿时更加慌乱无措起来,惊慌道:“姐姐,难道是太夫人设下的这一切?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结果已很明显,这一切就是骊老太夫人做的。
  只是她这样做的目的,长歌一时间揣测不到。
  而且她不明白,骊老太夫人不但做下这样的事,还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还明目张胆的将她骗进了丹鹦的屋子里,让她知道了丹鹦的目的,还看到她身上并不致命的伤口。
  骊太夫人凭什么这么笃定魏镜渊会相信她的话,而不是识破她的阴谋,怨怪她吗?
  就在长歌姐妹想不明白这当中的曲折之时,另一边得到消息急匆匆赶回府的端王魏镜渊,一进府门就被盛嬷嬷拦下,直接请进了太夫人的屋子里。
  “太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鸾怎么会杀人呢?”
  魏镜渊在得到这个消息时也不敢相信,吃惊道:“青鸾之前以为她姐姐被丹鹦出卖死在后宫时,尚且没有对丹鹦下毒手。如今她姐姐还好好活着,她更没有理由对丹鹦下手了。”
  骊太夫人端正的坐在软榻上,仿佛没有听到镜渊的话,对盛嬷嬷不急不徐的吩咐道:“这个时辰殿下定是没有用晚膳的。盛嬷嬷,让厨房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
  说罢,她执壶给魏镜渊倒了茶,将点心果子也端放到他手里,细声道:“好孩子,又忘记外祖母教你的话了。不论何时,不论何事,你的身子最重要——来,先吃点点心填填肚子,其他事等吃饱了再说。”
  魏镜渊听说长歌也赶来端王府了,哪里还吃得下东西,面露急色道:“长歌和青鸾如今在哪里,我要去见她们……”
  骊太夫人眸光一沉,手中的茶壶重重搁下,冷下声音道:“那两个孤女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她们不顾一切?她们害死了你的侧妃,你难道不应该先去看看死去的丹鹦吗?”
  魏镜渊眸光也沉下去,回眸定定的看着一脸冷然的骊太夫人,尔后拂袍坐下,淡然道:“听说,派人出卖当日我与长歌在茶馆见面消息给太子之人,正是丹鹦,所以青鸾才上门寻她对质,从而才发生了祸事……”
  骊太夫人点点头:“丹鹦当日的做法虽然欠妥,但青鸾也不能因此就要她性命。我听说,这些年来,青鸾做为你手下的鹞女,却一直像王府小姐一样,在府里横行霸道不说,竟还私下对你的侧妃用私刑?!端王,你这样的做法实在欠妥,别人是宠妾灭妻,你却是宠着手下的鹞女无法无天,竟是主仆颠倒,尊卑不分,如此,才惹出了今日这样的祸事来!”
  魏镜渊静静听着骊太夫人的训话,如墨的眸子深处翻起波澜,下一刻,他却是掀袍在骊太夫人面前跪下,郑重道:“太夫人,青鸾所为,全是孙儿怂恿唆使,所以今日酿成的大错,也是孙儿的错。还请太夫人放过青鸾这一回……”
  骊太夫人眸光一震,惊愕的看着他,眸子里寒芒闪过,冷声道:“你此话何意?难道你认为今日一切都是我做下的局陷害她的?”
  魏镜渊形容自若,看不出喜怒,声音也一如往常般的寻常,淡然道:“今日之事疑点重重,再者丹氏本就已是将死之人,表面看着像是青鸾对她下手,实则是她自知时日不多,要拉青鸾一起下地狱。所以还请太夫人将今日之事泯下,我大婚在即,府里实在不宜出现这等风波丑闻!”
  随着他的话,骊太夫人眸子微微眯起,搁在香几上的手紧紧握着,干笑道:“你的意思,丹氏这条人命就这样随她过了,不追究青鸾的罪名?!可你知不知道,今日丹鹦院子里多双眼睛看着,指不定这个时候消息已传出端王府,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而你就这样包庇了青氏,你让杨家怎么想?杨家本就对你偏宠青氏颇有异议,若是再让她们知道你这样不明事非,连青氏公然杀了王府侧妃你都无动于衷,你让人家杨家如何敢将女儿嫁到你的府里来……”
  “所以太夫人就想着借此事处理了青鸾,好让杨家放心!?”
  魏镜渊心里明镜般的透亮,语气还是平淡无波,墨眸却冷了下去。
  他定定的看着脸色突色的骊太夫人,直言道:“孙儿知道太夫人为了孙儿与杨家的婚事,操心劳累,孙儿自是感激。可是对这门婚事,孙儿半点期待都没有,若是因此让杨家打了退堂鼓愿意主动退婚,孙儿求之不得!”
  “你……”
  骊太夫人终是忍不住,伸手指着一脸坦然的魏镜渊,恨铁不成钢道:“你已三十出头,之前又有过那么多劫难遭难,虽然你贵为大魏皇长子,可汴京城有身份地位的名门贵女有几个愿意与你结亲……那怕就是杨家,若不是杨家嫡女自已主意大,相中了你,只怕杨家也不会同意将女儿嫁给你——”
  “你一个堂堂皇子,若是娶不到正妻,岂不让天下人嗤笑,你让你母妃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魏镜渊一直淡然听着训,神情平静无波,只在骊太夫人提到他的母妃时,他镇定的面容生出了波动,眸子里闪过黯淡光芒,终是没有再回骊太夫人的话了。
  骊太夫人一直盯着他看,没有漏掉他脸上一丝的形容,见此,她心口一松,又道:“你母妃当年为谁而死,你难道忘记了吗?她一生好强,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生下你这个大魏皇长子,尊荣无比,却奈何你父皇偏心偏的厉害,薄待你这个皇长子,却抬捧敏妃母子,你母妃见不得你受委屈,这才对敏妃母子下手,却也因此毁掉了一生。可你呢!?”
  说到这里,骊太夫人情绪激动起来,哆嗦着手指着他道:“你母妃惨死冷宫,你被贬边境多年,还在皇陵那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呆了五年,若不是骊家一直暗中保护着你,只怕你都没命走出皇陵了——”
  “可如今,你为了一个女人,将杀母之仇,还有你母妃与你经受的苦难和屈辱都忘记了!竟是愿意为了她,与不共戴天的仇人握手言好,你何尝对得起你母妃为你的付出和筹谋!!”
  随着骊太夫人的诛心之言,魏镜渊镇定的面容间覆上了冰霜,眸子里一片灰暗,咬牙道:“孙儿没忘记,从皇陵出来后,我一直在查访当年害死敏妃的真正凶手,为母妃沉冤昭雪!”
  听了他的话,骊太夫人面容不见松动,反而越发冷凝起来。
  恰在此时,盛嬷嬷领着下人送了饭菜进屋来,摆在了外间的圆桌上。
  魏镜渊心里沉重难受,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记挂着长歌与青鸾,却不知道太夫人将她们如何处置了?
  骊太夫人却兴致不错的起身往圆桌边去,对魏镜渊道:“起来吃饭吧。不要忘记,不论何时,都要好好吃饭,身体却是最重要的。”
  魏镜渊咬牙起身,陪着太夫人来到桌前坐下,骊太夫人亲自执勺给他舀了一碗羊肉汤,推到他面前,又道:“你记着你母妃的冤情是好事,可你却会错了你母妃的意——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不在意冤屈不冤屈的,她在意的是她的儿子能不能如她所愿,成为一国之君。不然,你以为她在冷宫苦熬这么多年,为何到了你成年了她反而熬不下?她当年狠心舍下性命,不过是为了给你一个回京的机会,因为只有重回京城,你才能接近皇权,拿回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这样波谲云诡、争权夺位的话,魏镜渊听得心寒,可骊太夫人却说得轻轻松松。
  她闲闲挟起一筷子鸡丝笋尖放进嘴里,又道:“论出身、才能、身份背景,你哪一样都比当今太子强,你样样都不输他,惟一却输在了斗志上。”
  “你从皇陵出来,我们寄予厚望,可你却沉寂下来——为了一个鹞女,你早已不当年那个雄心壮志的大皇子了。甚至为了她,你竟是去帮忙你的仇家——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当初将鹞子楼辛苦收集的各个官员的情报给了太子,这才助得他一步登天,将那些反对他的大臣降服。”
  魏镜渊僵滞着身子一动不动,心里却翻腾起巨浪,许多事情在他心里如明镜般的照亮过来。
  他冷冷笑道:“晋王因刺杀太子一事与储君之位彻底无缘,所以你们就将心思打到了我的头上。让我出面为骊家争夺太子一位对吗?”
  骊太夫人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尔后一边继续挟菜,一边缓缓道:“若不是你替那长氏向皇上求救,让皇上识破晋王计谋,派出援兵救太子入城,只怕晋王早已得手,太子一位也成了骊家的囊中之物——既然是你坏的事,自是要由你来收尾。”
  魏镜渊心中一片冰凉,墨眸定定的看着他面前全然陌生的外祖母,嘲讽笑道:“所以那日的纸条并不是丹鹦让人送的,她在王府孤立无援,身边连个亲信丫鬟都没有,何来的内鬼愿意替她做事?!想必这一切都是太夫人与骊家的功劳!”
  话说到这里,魏镜渊抽丝拔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看着镇定自若的骊太夫人,冷冷又道:“你们希望我与太子因着长歌再起争端,逼我站太子的对立面,与他为敌。而如今,你们得知我在查内鬼一事,就拿丹鹦出来做替死鬼。所以她必定要死,你们设计好让她死在了青鸾的手里,只为达到你们的目的!”
  “丹鹦一死,青鸾背上杀害皇室女眷的大罪,必定难逃死罪,这样一来,一则可以向杨家示好,取得太后一族的支持。二则,也逼我与青鸾她们彻底断了关系。三则,若是青鸾有个三长两短,长歌必定崩溃,她一出事,太子也会方寸大乱,如此,好让骊家趁虚而入,对吗?”
  骊太夫人眼也不眨的听魏镜渊说完,拿过手边的茶水漱了口,尔后凉凉看着他,满意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的,没有让外祖母失望。”
  说罢,拉过魏镜渊的手亲昵道:“如你所说,晋王是与储位无望了,我们骊家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所以你要奋起,不要让我们和你天上的母妃失望。”
  魏镜渊全身冰凉,不解道:“太夫人,如今叶家倒下,骊家满门在朝堂上已呈倾立之势,无人可与之比肩,为何太夫人与舅舅们还不满意?”
  骊太夫人嘲讽笑道:“有叶家的前车之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再厉害的权势家族,只要不让皇上满意,倾覆不过是一夕间的事。说不定,今日的叶家就是骊家的明日;我们骊家已呈顶峰之势,往上再无进路,然则不进则退——在这样的时刻,除了烈火烹油再进一步,我们别无退路,所以只能将你往更高的位置上推。只有把至高的权力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稳妥的。”
  “若是我不答应呢!”
  魏镜渊以为骊家在晋王禁足后,早已打消了夺嫡的念头,却没想到他们私下竟早已酿起了滔天的风浪,而且动作这般快,让他一点察觉都没有。
  “若是你不答应,就等着青鸾被五马分尸吧!”
  骊太夫人放下茶盏,休闲起身,离开圆桌。
  魏镜渊神情一震,终是恍悟到,骊家设局对付青鸾,最终的目的竟是用来要胁自己。
  他握紧拳头追上去,再也忍不住对骊太夫人咬牙道:“太夫人不要忘记,这里是端王府,并不是骊国公府,青鸾的是非对错,自是我给她定断!”
  骊太夫人早已料到他有此一驳,毫不在意道:“杀害官眷已是死罪,何况死的还是堂堂王府的侧妃,就算王爷要包庇纵罪,你以为骊家与杨家,还有太后,会放过杀人凶手吗?”
  “只要我们联名上奏,呈清案情,青鸾必定要受五马分尸之刑。就算有你和太子为她求情,你以为在杨家与你大婚前夕,皇上会让一个无关紧要的鹞女,坏了他亲自赐婚的婚事?!”
  魏千珩全身一滞,犹如坠入了冰窟,脸上血色尽失。
  看着他大变的神情,骊太夫人一字一句缓缓道为:“我知道你对她感情甚深。这么多年来照养她长大,犹如亲妹妹般疼爱着;再加之对她姐姐的旧情难舍,所以你对她,比对我们骊家还在意。”
  “既然如此,外祖母与你做个交易吧——我们可以让她先去大牢里好好呆着,你什么时候杀了太子为我女儿报仇、实现她的夙愿,我们就什么时候放青鸾出狱,还她自由!”
  说罢,骊太夫人盯着魏千珩眼睛,不紧不慢的问道:“你意下如何?!”


第127章 打入大牢
  在暗室呆得越久,越冷得人骨头痛。
  长歌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给青鸾裹上,不停的看向石阶上面的铁门,盼着魏镜渊、若是魏千珩快点出现。
  可是,一直等到戌时正,也没有见铁门打开过。
  连着跟着她一起来王府的心月她们,都没见个人影。
  长歌想,她们大抵是被骊太夫人的人拦在外面了。
  她们进不来,可为何魏千珩与魏镜渊也双双不出现?!
  长歌望眼欲穿,着急不已。
  青鸾心里同样着急不安,面上却对长歌道:“姐姐,你不要管我,先回去吧,乐儿与彤儿还在家里等着你呢,若是见不到你回去,他们只怕会吵闹着寻你了。”
  长歌如何舍得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冰窟般的暗室里?!
  她方才之所以没有反抗骊太夫人,任由她将妹妹关进暗室来,是因为她不想再将事情闹大,只盼着魏镜渊快些回府来,来暗室放妹妹出去。
  却不想这一等,竟一直等不到魏镜渊的到来。
  长歌着急的想,他的王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之现如今天色也晚了,那怕他进宫办事,如今也应该回府了。
  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寻常,可面上长歌却安慰青鸾道:“乐儿他们有奶娘照顾着不会有事的。而端王与太子想必很快就会来了,到时查清真相,放你出暗室,我们一起回去。”
  冷静下来的青鸾,也想明白了此事当中的曲折与阴谋,她也隐隐感觉事情不同寻常,不由自嘲笑道:“可这么久了他们都没出现,只怕他们不会来了……”
  “你别这样说,公子一直待你如亲妹妹,他不会坐视不管的。而太子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遭难,他们必定都会倾心全力帮你的。你要对他们有信心……”
  为了给青鸾打气,长歌又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日我去找初心遇到了沈大哥,他告诉我,煜大哥在改良了他们沈家治腿疾的药方后,已让他的伤腿能感觉到一点点的冷暖了,想必再过不久,煜大哥就能重新站立起来,彻底痊愈了!”
  长歌所料不假,青鸾一听到煜炎伤腿有了知觉,欢喜得脸上眼泪都还没干就笑了起来,忍不住抱住长歌,激动道:“姐姐,我等不及过新年了,等我从这暗房里出去,我就要去找煜大哥。”
  看着她欢喜激动的形容,长歌也为她高兴,回抱着她笑道:“真是有了郎君连姐姐都不要了。不过姐姐支持你——只要这次能化险为夷,你就出京去找煜大哥吧。”
  煜炎的好消息,让青鸾将自己的困境甩到了脑后,只顾抱着长歌高兴的傻笑着。
  姐妹二人共披着一件披风,抱成一团在冰冷的暗室里取暖,眸光都是切切的看着台阶上的铁门,盼着魏镜渊快点出现。
  又等了近半个时辰,戌时末,暗室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姐妹二人皆是一震,连忙从墙角爬起身,紧张又激动的等着铁门打开。
  下一刻,铁门如愿打开,魏镜渊出现在入口处,眸光泠泠的看着冻得缩成一团的姐妹二人,袖下的拳头死死握紧,青筋暴起。
  “公子,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丹鹦,是她自己抢了我的刀,刺进了自己的腹部,又不肯请大夫给她止血,硬生生的血流尽而死……公子,你相信我……”
  青鸾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乞望得到魏镜渊的信任,如今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离开这里,离开京城去找煜炎。
  而从来都是,只要她开口,只要是合理之事,魏镜渊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所以青鸾以为,这一次丹鹦的事,他也会像往常一样,相信自己是无辜的,是来放自己出去的。
  何况,她本就是被丹鹦与骊太夫人陷害的,本就是无辜的。
  可是,这一次魏镜渊却没有如她所愿的答应她。
  他站在台阶上的铁门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开口道:“那日给太子送纸条报信之人根本不是丹鹦,她常年关在后宅,身边无一信任之人,根本找不到为她办事的人……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提刀进她的屋子,逼她承认,她自是宁死也不愿意认下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的……”
  说到这里,魏镜渊眸光敛下半分,掩盖住他心里的慌乱与痛苦。
  此言一出,青鸾与长歌皆是震住,不敢置信的怔怔看着魏镜渊。
  长歌比青鸾先回过神来,冲魏镜渊着急道:“王爷,青鸾不是无中生有的人,她是之前查到一个叫得宝的小厮,他承认是丹鹦侧妃让他做的,所以青鸾才会去见丹鹦……那个人如今就关在王爷的院子里,王爷可以亲自去提问他……”
  “而……而我提刀去见她,是因为府里的丫鬟告诉我,丹鹦得知殿下与我在查那日的内鬼,要潜逃出去……我怕她逃走,是拿刀去吓唬她的,并不是要真的对她下手的……”
  青鸾接过长歌的话急切说着。
  到了这一刻,她心里是真的慌了,她万万没想到,一向最偏宠她的公子会不相信她的话了,也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认为是她杀了丹鹦。
  看着姐妹二人急促慌乱的样子,魏镜渊按下心里的悲痛,眸光从震惊无措的长歌脸上,落在了脸色惨白的青鸾身上,握紧拳头,咬牙冷声道:“府里确实有一个叫得宝的小厮,可当天他生病留在府里养病,并没有陪同我出行——所以此事与丹鹦毫无关系,她又怎么会要逃走?”
  随着魏镜渊的话,长歌彻底变了脸色,青鸾完全呆傻住了,怔呐道:“不可能的,那个得宝明明承认就是他奉丹鹦之命给太子送的纸条的……而我也是亲耳听到院子里的丫鬟说,丹鹦见事情败露,要逃出王府去的啊……”
  “可我方才已亲自提审了得宝,他说是受你威胁不得已撒的谎。而那日见他在府里养病的下人都站出来替他做证,证明他那天一直躺在下人房里喝药,连房门都没离开过……”
  直到此时,青鸾才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可怕的大网里,四面全是潜伏的怪兽,他们一个个精心布局,引诱她上钩,再合伙将她杀死分食……
  “我要见得宝,我要亲自与他对质……我根本没有威胁他……”
  青鸾的声音越来越无力,身子软倒,重重跌在地上,绝望的哭道:“公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有威胁得宝,也没有要杀死丹鹦……我只是想帮你找出身边的内鬼,他们潜伏在你身边,他们会害死你的……”
  青鸾失声痛哭起来,长歌看着面容冷寂无波的魏镜渊,心里一片冰凉,她从地上扶起妹妹,咬牙问魏镜渊:“所以,王爷这是认定了青鸾的罪了?王爷……准备如今处置她?”
  魏镜渊面容冰霜,心里却痛如刀绞,狠下心道:“青鸾做下这样的事,本宫也有错。所以才免去她死罪——可活罪却难逃。”
  说罢,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将青鸾押入刑部大牢关押起来。”
  话毕,他转身冷然离去,再也不看暗房里的青鸾一眼。
  随着他的话,外面冲进几个带刀侍卫,上前一把拖起青鸾,朝外走去。
  长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听着青鸾的哭喊挣扎声,她的心都碎了,不顾一切的扑上前去,要拦下侍卫,可侍卫伸手一推,就将她推的重重跌倒在地。
  “你们不要伤我姐姐!”
  青鸾看到长歌倒在地上,心痛不已,可是侍卫得了魏镜渊的令,半点不怜惜的将她拖出了暗房。
  等长歌从地上爬起身,青鸾已被带出了暗房,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带走。
  长歌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暗房,她去追魏镜渊,她知道只有魏镜渊松口才能救妹妹。
  她见到魏镜渊的身影往前面的回廊上去了,连忙追上去,顾不得男女之大防,上前一把拉住魏镜渊,苦苦哀求道:“王爷,此事疑点重重,那几个仆人更是可疑……青鸾虽然冲动,并不是一个嗜血残暴之人,她没有杀丹鹦,请王爷明察……”
  她双手拉住魏镜渊的手臂时,魏镜渊全身一颤,停下步子看向她,如墨的眸子里全是痛苦与无奈。
  下一息,他眸光恢复清明冷冽,冷冷道:“事情已非常清晰明了,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如今只是判她入狱,已是最轻的处罚。还请侧妃娘娘不要再插手管端王府之事,夜已深,侧妃娘娘请回吧。”
  说罢,示意身边的下人送长歌离开。
  长歌看着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魏镜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奋力甩掉下人的手,看着冷漠绝情的魏镜渊,愤恨道:“你先前为了自己心里好过,怂恿青鸾折辱丹鹦,好来减轻你心里的罪过……如今丹鹦因这么多年对青鸾积下的怨恨,宁肯赔上性命也要拉青鸾下地狱,这一切的罪因恶果,难道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长歌的话让魏镜渊脚步再次滞住,虽然他没有回头,可步子却再也提不起,僵在当场。
  “若是没有你当初的怂恿,青鸾不会与丹鹦结下积怨。如今丹鹦死了,青鸾也失去了作用,所以王爷明明知道事情真相,却捂起耳朵遮了眼睛,不愿意看也不愿意去听,只是想将青鸾除去,好让王爷安心的娶杨家姑娘进门。敢问王爷,我说得可对?!”
  长歌尖锐的质问着魏镜渊。她实在是太伤心了,骊太夫人与丹鹦陷害青鸾,长歌虽然气恨却不伤心,因为她们本就视青鸾为敌人不除不快。可魏镜渊明明是这个世上最疼爱青鸾的人,他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刻也背弃青鸾,置青鸾不顾呢?!
  魏镜渊艰难回头看着她,回廊下的风灯随着风雪摇曳,忽明忽暗的光亮照得长歌的面容有些狰狞。
  他怔怔的看着她,心口像撕裂般的痛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歌咬牙看着魏镜渊,伤心又道:“青鸾将你当成这世上最亲的人,她一直盼着你回来还她公道,可没想到,王爷回来却给了她致命一击——我问你,你要将她关在大牢里多久?一辈子吗?”
  魏镜渊从没见到长歌这般动怒愤恨的样子,那怕当年他大闹了她的喜宴,当众揭开她的身份让她失去了一切,都没见过她像现在这样生气愤怒。
  他忍不住回身想去牵她的手,像当年在鹞子楼那样,但凡她生气了,他只要过去轻轻牵起她的手,轻声同她说上两句话,她立刻就乖顺熄火了。
  可不等他的手碰到长歌,她已嫌弃的甩开,红着眼睛盯着魏镜渊道:“我原以为,你当年那般残忍的对我,是因为你要拿我当报仇的棋子。可如今,诸事皆定,你为何又要这样对青鸾?公子,你到底有没有心?!”
  魏镜渊伸出的手失落的停在半空,他没想到长歌会再唤他‘公子’,可说出的话,却又剜了他的心。
  他闭上眸子任由长歌说着,最后只冷冷道:“还有那一句话,这是我王府内宅之事,且事关人命,侧妃娘娘不能凭一己之私,就不顾国法家规,让我再放任青鸾的罪行不管——你不要再说了,请回吧!”
  说罢,他再也不回头,甩下长歌逃也似的离开了。
  长歌不甘心的要追上去,却被下人拦下,送出了端王府……
  消息瞬间传进了骊太夫人的耳朵里,闻言,她满意的笑了,满意道:“殿下真的让人将那长氏送走,勒令她不许再插手王府之事?”
  传消息的盛嬷嬷也很是欢喜,笑道:“奴婢亲耳朵听得真真的,错不了。果然还是要太夫人亲自出马才能成事。”
  骊太夫人心口重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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