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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郎归-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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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千珩想了想,终是点头应下,取过笔墨,在信笺上写上几个字,对初心道:“你拿这个去找她,就说我在偏殿等她,有事相求。”
魏千珩终究有所避讳,不想擅入孟简宁的僧寮,也不拿自己贴身的玉佩之类做身份证明,以免生出不必要的牵扯,也免得损了她的名声。
初心拿过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个词句:迷陀,后巷,糕铺。
初心瞬间明白过来,心里不由暗暗佩服起魏千珩来。
世人都道太子已遇刺身亡,若是初心无凭无据的跟孟简宁说,魏千珩要见她,孟简宁岂会相信?
但看了这信笺的东西,孟简宁就会想到之前魏千珩设计在朱雀街的后巷抓她一事,还有上回糕点铺子里,她亲自上门谢恩的事情来。
这些都是魏千珩与她之间发生的私事,不为外人道,所以,孟简宁自会相信初心的话了……
果然,魏千珩在偏殿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见殿门悄悄被推开,孟简宁提着风灯裹着风帽踏进殿来……
第104章 不想让他活着回京
如初心所料,孟简宁一见到信笺上的词句,瞬间就明白过来,连忙系上披风,提了风灯,带上丫鬟云袖,只说是自己晚上积食,让云袖陪自己四处走走消食。
主仆二人来到偏殿,孟简定让云袖在外面守着,自己轻轻推开殿门进去了。
大殿内除了金身菩萨像前供着的香油灯,其他的灯火俱熄,一片幽暗。
魏千珩从佛像后面走出来,孟简宁壮起胆子直近,将风灯稍稍往他面前递近,等看清他的面容,惊得手一抖,慌乱跪下向魏千珩行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魏千珩伸手虚扶她起身,道:“冒昧将姑娘叫到此处,却是有一事相求。”
孟简宁站起身,按下心头的激动轻声道:“太子是民女的恩人,但凡是民女能做到的,民女肝脑涂地也是愿意的!”
魏千珩沉声道:“本宫与同伴被困于此,想请姑娘进城去燕王府见长歌娘娘,让她派人来助本王脱困!”
说罢,魏千珩又想到了什么,对她道:“只能告诉长歌,却万万不能惊动他人——所以,你可见认识长歌?!”
听他的口气,孟简宁自知此事事关重大,点了点头,鼓起勇气轻轻道:“民女见过长歌娘娘,还知道……还知道她是我的长姐……”
听她这样一说,魏千珩倒是放心。
先前他还担心她不识长歌,会被王府的人诓了。
但同时,他心里却好奇孟简宁是怎么认识的长歌。
据他所知,长歌年幼离开王府时,孟简宁还没出生。
后来,长歌也没有再回过孟府,而孟清庭也一直隐瞒着长歌与青鸾的身份,按理,孟简宁应该不认识长歌的。
但此时却不是问这些的时候,魏千珩问她:“事情紧急,姑娘能连夜下山回京城吗?”
大安国寺也不是安全所在,只怕晋王的人很快就会搜过来,魏千珩怕晋王会派人封锁山门,到时孟简宁这些香客只怕都下不了山了。
孟简宁想也没想就点头应下了,郑重道:“太子殿下放心,民女一定将消息带到。”
魏千珩心里一松,不由抱拳感激道:“如此,本宫先在此谢过姑娘。等日后回了京城,再重谢姑娘大恩!”
孟简宁眸光一亮,复又对魏千珩跪下,对他嗑头道:“民女有一事相求——民女知道当年孟府对长姐二姐做下恶事,甚至长姐生母夏大娘子也多受蒙冤,也知道长姐一直因此对孟府耿耿于怀,所以民女恳求殿下,替长姐生母夏氏陈清冤情,还她公道。如此,就当是殿下还我今日的恩情了。”
此言一出,魏千珩颇为意外,心是暗叹,这倒是一个聪慧的女子,这一点,与长歌很像。
没想到孟清庭没有仁义良心,生下的几个女儿却个个不凡。
魏千珩好奇问道:“你明明可以求得更好的恩赏,为何要求这个?”
孟简宁压低头轻声道:“因为……只有替长姐生母还了公道,姐姐才会原谅孟府,才会归家来……”
孟简宁很聪明,既然自己长歌是太子的人,又如此得太子的宠爱,日后必定身份尊贵无比。
有了这样一个姐姐,哪怕她只是孟家庶女,也是身份大增!
更主要的却是,她上次偷偷在天赐茶楼听到长歌与父亲的谈话后,回去细想想,恍悟当年害死长姐母亲的人,就是孟府大娘子庄琇莹。
而这些年,她与母亲费氏受尽庄氏的欺辱,不但日常的打骂她们母子,连着她的姻缘,她都要抢去给自己的女儿。
明明是她与明尚书次子相交在先,却生生被庄氏抢了去,将这份姻缘换到了她的女儿孟娴宁身上。
而长姐姐因为报复庄氏母子,当初在信中言明,让父亲派孟娴宁去买禁药,可庄氏怕误了她女儿的名声,硬逼着自己去。最后却又因为事情败露了,让明家解了婚约,又将怒火发泄到她和母亲的身上,将她们母子二人发落到庄子上,唆使庄子上的仆人欺负她们,当她们下人般使唤……
就连今日她在这大安国寺,也不是为了别的,却是因为在明家解了婚约后,孟娴宁的婚事迟迟未果,庄氏气急,又开始在家里打骂她们母子,更是勒令她冒着大雨到寺庙来抄经念佛,给孟娴宁祈求一门好婚事……
这些年来,孟简宁与母亲一直活得小心翼翼,艰难不比,被庄氏踩在脚下过日子,过得比府里的下人还不如。
这些屈辱,孟简宁都一笔一笔的记在心里,做梦都盼着有朝一日能向庄氏讨回公道。
可她母亲费氏出身寒门,父亲因着庄氏娘家的势力,一直护着庄氏,任由她在府里横行霸道,胡作非为。
那怕上次她听到长姐以孟府全家人的性命威胁父亲处置庄琇莹,父亲也只让庄氏去庄子里上住了一个月,后来临近新年,庄家人和庄氏的一双子女出面替庄氏说话,父亲又亲自去庄子上接了她回府。
等后面没了长姐的消息,父亲也就将此事不了了之……
可如今却不同了,长姐回来了,她的夫君还成了太子,她也正式入住了燕王府,要对付庄氏,岂不如踩死一只蚂蚁?!
孟简宁都想好了,就算长姐最后没有证据向庄氏问罪,但只要长姐重回孟府,以她如今的身份,这家里总有能压得住庄氏的人了。
如此一来,她与母亲也能喘上一口气。
甚至,只要她与母亲站到长姐这一边,说不定就找了最好的靠山和依傍……
想到这里,孟简宁对魏千珩又道:“殿下明鉴,长姐从小离家受尽苦难,但孟家终究是她的家,长姐的名字,还有大娘子的名字,都应该出现在孟家宗谱上的,不应该让长姐流落在外……”
魏千珩点点头,对她道:“只怕孟家也只有你还有这份心意——你放心,等本宫回京,自会出面替长歌讨回公道的,也会感激你今日的恩情。”
有了魏千珩这句话,孟简宁欢喜得全身直哆嗦。
她再不犹豫,从地上爬起身,郑重道:“殿下放心,那怕拼上性命,我也会为殿下将消息送到。”
说罢,她提着风灯转身出门,对候在外面的云袖道:“收拾行李,下山去。”
云袖担心道:“姑娘忘记了,大娘子勒令姑娘在这里给大姑娘念足一个月的经,还特意让她身边的黄婆子守着姑娘……若是没有她们许肯,我们走不了的……”
为免孟简宁偷懒不虔诚为自己的女儿祈福,庄琇莹让身边的婆子带人守在孟简宁身边,明令她不在大安国寺替孟娴宁虔诚念足一个月的经文,是不会让孟简宁下山回家的。
而如今不过才三日,孟简宁想下山,黄婆子绝不会答应的。
魏千珩在殿内听到了主仆二人的谈话,眉头不由锁紧。
他原以为孟简宁只是上寺烧香,没想到她竟是有她的难处。
魏千珩正犹豫着要不要叫回她、自己另想办法时,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扑嗵’的落水后,尔后就听到那丫鬟的惊呼声:“姑娘,你怎么跳下去了……快,奴婢拉你上来啊……”
魏千珩一怔,开门出去,却见殿前的荷花池子里,孟简宁半个身子泡在水里,岸上的丫鬟要伸手拉她,她却硬是不肯伸手,哆嗦着嘴唇对那丫鬟道:“你别嚷嚷,待我多泡上片刻,这样……这样才有由头让黄妈妈她们放我们下山——我自有分寸的,你不要担心!”
她前面的话是对丫鬟云袖说的,后面那句,却是对跨出殿门的魏千珩说的,打眼色让他不要管,赶快离开。
入冬后的天气已是寒冷,又入了夜,荷花池子里的水触手生寒,孟简宁下水不到片刻,已是全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都白了。
云袖背着魏千珩,没看到后面的人,只守在岸边急得不知所措,担心道:“姑娘这是何苦,那怕要下山,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何苦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魏千珩拧眉看着水里的孟简宁,怕她出事,正要上前去救她出水,侧廊那边传来脚步声,却是庙里的僧人听到这边的声响,赶过来了。
见有人来了,魏千珩不敢再现身,重新隐身进殿去,偷偷从窗户里瞧出去。
只见那些僧人将孟简宁从水池里救了出来,那丫鬟倒也机灵,只说是天黑路滑,自家小姐不小心跌进了池子里,受了惊吓,又着了风寒,要赶紧送回京城家里才好。
那些僧人也怕人在寺庙里出事,与云袖一起送孟简宁回去,帮着她们在黄妈妈面前说了好话,如此,黄妈妈只得松口让她们连夜下山回城里找大夫看病……
魏千珩回僧寮时,初心也方方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还顺便带回了三套僧人的服饰,对魏千珩道:“这孟家四姑娘倒是个聪明的,不但用此法顺利下山回京了,临行前还让丫鬟偷偷给我带话,说是天明前她们就可以回到京城,等进了京城,定会想办法去燕王府传信,还让我拿上这僧服预备着,说是若是有人来搜,就让我们假装成这寺庙里的僧人……”
魏千珩觉得此法可行,与初心一起替陌无痕换上衣裳,两人也自行换上,如此一来,在寺庙里走动倒不打眼了。
只是,魏千珩心里颇为不定,担心孟简宁一路有老妈子严加看守着,却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见到长歌?
另一边,孟简宁已坐着马车离开大安国寺,往着京城方向去了。
马车里,丫鬟云袖将毯子盖到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上,心痛道:“姑娘何必这么拼呢,万一弄出个好歹来,伤着了自己可是亏大了……”
孟简宁被捞上岸后,就冻得头痛起来,等行到半路,开始发起低烧来了。
她却满意的笑了,对云袖低笑道:“这样的机会对我来说却是千载难逢,是我靠上太子和长姐的好机会……若是事成了,他们记我一辈子的恩惠,以后……以后庄氏就休想再欺负我和阿娘了……”
云袖自小跟在孟简宁身边,亲见了她这些年的艰难不易,也理解孟简宁急于摆脱庄氏欺凌的决心,不由小心问道:“那……这一路都有黄妈妈她们跟着,回了府更不能再出门,姑娘可想好要怎么去燕王府送信?”
孟简宁咬牙道:“不论如何,今日之前,我一定要将口信送到。”
说罢,她从手上掏出钱袋递给云袖,吩咐道:“等下进了城,只怕差不多也天亮了,你拿着这些钱,去请黄妈妈她们去长街上的铺子上吃早点,就说感激她们送我回来……我们再趁那个时候离开……”
“那……那后面若是被她们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就发现了,只要我能逃走见到长姐,后面的事就不怕了……”
孟简宁说完这句,悄悄掀开帘子看向窗外,只见深夜的官道上,火光点点,忽明忽暗的,心里微惊,也越发明白魏千珩的处境了。
而一路行去,孟府的马车被拦停了四五次,次次都有官兵上前翻查马车,听闻是孟府的女儿病了,急着赶回京城看诊才放行。
所以一路拖延,直到天明时分马车才进城,孟简宁不敢耽搁,一进城就让云袖邀黄妈妈一群人去吃早膳。
一众婆子连夜赶路又饿又累,也就不客气了,留了孟简宁独自在马车上睡觉,大家都进铺子里大吃大喝去了。
云袖又给车夫买了份早膳,尔后扶孟简宁下车方便,等离开了马夫的视线后,主仆二人抄小路,片刻不停的朝着燕王府赶去,又担心被发现,一路心慌极了……
王府主院。
长歌这些日子心里一直很不安定,慌乱得很。
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沈致去江南寻夏如雪迟迟没有结果。而魏千珩与初心他们也没有半点消息,让她坐立难安。
而今日一大早,宫里的叶贵妃却以要看乐儿与心肝儿为由,一大早就让粟姑姑来燕王府宣她带着孩子进宫觐见。
长歌隐隐觉得,今日是有事要发生。
粟姑姑站在主院中央凉凉看着她,道:“娘娘别发愣了,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带上两位小殿下,随老奴进宫去吧,可不能让贵妃娘娘久等啊。”
长歌想到魏千珩的叮嘱,对粟姑姑道:“天气骤寒,兄妹二人尚未适应京城的天气,都有些咳嗽不适,我怕过了病气给娘娘,可否请姑姑去回了娘娘,等两小儿病好了再进宫给娘娘请安?”
粟姑姑嘲讽一笑,凉凉道:“既是如此,更要带两位小殿下进宫,趁机让太医给他们瞧瞧不是更好?”
看粟姑姑的架势,长歌知道今日是躲不过了,对粟姑姑道:“既然如此,烦请姑姑回宫回禀娘娘,我随后就到。”
这已是这个月叶贵妃第二次传召长歌了,之前就被她推脱掉了,所以粟姑姑一动不动的盯着长歌,冷冷道:“不必了,奴婢陪娘娘一起进宫。”
见粟姑姑今日非要将她拉进宫不可的架势,长歌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只得转身回屋,一边给两个孩子换衣裳,一边想着对策。
衣裳刚换到一半,心月从外悄悄的进来,附到长歌面前小声道:“主子,侧门边的小厮来报,说是外面有两个姑娘求见娘娘,说是有要事相告。”
长歌心里乱得很,随口问道:“可知道她们是谁?”
心月轻声道:“她们说是你孟家的四妹妹,叫孟简宁。”
闻言,长歌一惊,神情间颇为意外。
尔后她看看外面尚早的天色,疑惑道:“这么大早的,她来找我何事?”
心月:“可要奴婢支开宫里的姑姑,再去悄悄迎她们进来?”
心月聪明,跟着长歌进王府不过短短数月,已很是清楚王府大宅里的弯弯绕绕,也很会看情形眼色,许多事不用长歌吩咐,已能替她料理得妥妥当当。
长歌也不想让粟姑姑知道她与孟家的关联,至少在魏千珩回京之前还不行。
因为若是让叶贵妃知道她是孟家之女,只怕勾勾手指头就能将小小的孟家灰飞烟灭了。
她虽然恨孟清庭无情,更恨庄氏当年逼害母亲,但她身上流的到底是孟家的血,不能因为对这两个人的恨,将整个孟家葬送。
想到这里,她对心月赞赏道:“当初殿下选你到我身边,真是有眼光。”
心月得了长歌的赞赏,害羞的笑了,“奴婢生在小地方,得亏殿下与娘娘不嫌弃,愿意带我出来见世面。且娘娘又亲善体下,比奴婢先前服侍的知县娘子还温和可亲,所以奴婢能服侍娘娘,却是奴婢的福气,一定会肝脑涂地的为娘娘办好差事的。”
长歌笑了,让她下去领人进来。
不一会儿,心月悄悄领进来两个人,长歌一看,正是之前见过的四妹孟简宁。
孟简宁一见到长歌,规矩的跪下行礼,尔后看了眼屋内,见除了长歌和两个孩子没有他人,急声道:“请娘娘赶紧派人去城外大安国寺救助殿下吧。”
长歌猛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下一刻却是将她从地上扶起身,惊声道:“到底怎么回来?你……你病了?”
孟简宁身子烧得滚烫,长歌一碰到她的身子就感觉到了,再看她的脸色,双唇苍白无血,满脸的疲惫病容,连忙扶着她到一边的暖榻上坐下,亲手倒了热茶给她喝下。
孟简宁却顾不得喝茶,打起精神,将魏千珩托她之事一一细致的同长歌说了。
她着急的握紧长歌的手,急声道:“姐姐,殿下定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不会开口请我帮忙。而我……而我一路回城来,沿路见到许多行踪可疑之人,那怕深夜也骑马佩刀在官道上巡逻盘查,城门口的守兵也比往日严厉,一副大敌临头的样子,只怕都是冲着殿下来的。”
长歌一听就明白过来,定是魏千珩还活着的消息被晋王一伙知道了,所以派人在沿途堵截他,不想让他活着回京。
想到这里,长歌让孟简宁先在她屋子里歇息,自己急忙让心月去找白夜来,让他即刻带领所有燕卫出城去大安国寺接应魏千珩。
“你们扮成出城的商人百姓,不要让人发现。”
若不是有粟姑姑亲自守着,长歌担心魏千珩一事被叶贵妃知道又生出波折,她恨不能亲自出城去接魏千珩。
白夜听闻魏千珩要回来了,喜欢又激动,恨不能立刻带着燕卫赶到大安国寺接魏千珩归京。
但转念他又想到长歌待会要进宫见叶贵妃,心里又担心她,不由道:“娘娘,我派所有燕卫出城去接殿下,我就留下陪娘娘进宫。”
长歌想到孟简宁方才带给她的消息,凝重道:“如此也好。你呆会去见皇上,告诉殿下被追杀围困之事,让皇上派羽林去城门口接管城门,不然,我怕今日会有大祸。”
长歌担心,就算燕卫能护着魏千珩回来,但城门口这一关必定是难过的。
若是两边硬拼,晋王下定死心要诛杀魏千珩,必定是倾其所有兵力去拦截魏千珩,她怕魏千珩与燕卫抵抗不住。
白夜连忙应下,当即下去安排去了。
长歌折回屋里,对孟简宁感激道:“妹妹这次仗义相助,我感激于心。但如今我要进宫,妹妹可以先在我这里休息,等我回来再好好感激你。”
顺利将消息带到后,孟简宁却想到自己这一逃走,只怕黄妈妈回去禀告庄氏后,庄氏寻不到自己,又会拿母亲开刀了,不由挣扎着起身,不安道:“我诓了大娘子身边的老妈子来给姐姐报信,只怕家里的大娘子不会放过我阿娘,所以我要回去救阿娘……”
长歌担心她的身子,也明白她心里的担忧,想了想后,对她安慰笑道:“你可知道,你还有一个姐姐?我让她送你回家——”
“你别怕,有她回去替你说情,相信庄氏不敢再为难你。等殿下回来后,我们再亲自去孟府感谢你。”
孟简宁欢喜的笑了,拉着长歌的手激动道:“我知道,姐姐还有一个嫡妹,也是我的二姐姐……其实、其实我一直盼着两个姐姐回家去……今日若是二姐姐能送我回去,我真是太荣幸了……”
长歌连忙唤来青鸾,对她叮嘱几句,让她好生送孟简宁回去。
青鸾对孟家人没有一个是好印象的,一听说眼前这个病怏怏的小姑娘是自己的四妹妹,脸色就冷了下来,直到长歌将她冒着被庄氏责打来给自己送信的事说了,青鸾顿时对这个最小的妹妹好感倍增,拍着胸脯道:“放心吧,有我护着你,若是那庄氏敢再欺负你,我当着那孟清庭的面,也敢拿鞭子抽她的。”
如此,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后,长歌带着两个孩子,在白夜与心月的陪同下,跟随粟姑姑往宫里去了。
一路上,她心里激动又紧张,一边担心魏千珩那边的情况,一边却是不安的揣测,叶贵妃今日这么执意的让自己带孩子进宫,到底有何目的?
难道,是与魏千珩的归来有关?!
第105章 打上乐儿的主意
马车朝着皇宫而去,长歌心里惴惴不安,一面担心着城外的魏千珩,一面却猜不透叶贵妃执意要见自己的原因。
如此,她心里更是盼着魏千珩能平安归来——只有他回来了,叶贵妃再多的计谋她都不怕了……
很快,马车到达了宫门口,长歌抱站女儿、心月替她牵着乐儿一同下了马车。
粟妈妈伸手要来牵乐儿,却被他嫌弃的躲开了。
从上次回京乐儿在城门口踢过粟姑姑后,乐儿对她的印象与叶玉箐一样,都是坏人,所以碰都不让她碰自己一下。
粟姑姑心里恨恨的骂,小兔崽子,等以后你离开了你家娘亲,跟到了娘娘身边,自会有收拾你的时候!
原来,叶贵妃执意接长歌母子进宫,竟是冲着乐儿来的。
这段时间以来,叶贵妃得知魏帝一再推却立晋王为太子的折子,心里一面高兴,一面却是狐疑不已。
按理,前太子已亡,魏帝年事已高,边关又有战乱,立新的储君却是迫于眉睫。
而魏千珩遇刺身亡后,诸皇子中又属晋王资质最好,又有骊家力撑,在这样的动乱时刻,魏帝应该立晋王为太子稳定朝纲才是。
可魏帝就是不松口,叶贵妃旁敲侧击的试探魏帝的心意,魏帝只说心里放不下前太子,暂时不想再立他人。
魏帝心里挂念前太子不愿意立新君,而这段日子挂在嘴边最多的,又是长歌那个贱人所生的太子长子魏乐!
每每提到他,魏帝都是欢喜不已,直夸他聪明沉稳,小小年纪,已有了前太子当年的风范,像足了魏千珩。
见此情形,叶贵妃不免揣摸着魏帝的心思。
她想到那魏乐已满六岁,比自己新收养在身边的十四皇子不过才小了两岁。而魏帝一向对魏千珩偏爱,叶贵妃不免想,难道,皇上竟是爱屋及乌,要将大魏江山交给皇孙魏乐不成?
这个念头一经在脑子里生起,叶贵妃害怕不已——若是让长歌母子得势,她与整个叶家都要覆亡了!
叶贵妃如此精明厉害之人,岂会坐以待毙?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应对之法……
昨日,她在教十四皇子功课时,突然想到,若是将魏乐也像十四皇子般收养到自己身边,自己不但多了争储的筹码,更重要的是,有了魏乐在手上做要挟,长歌不但要听服于自己,自是不敢再将她灌她毒药之事捅到魏帝面前了。
如此,却是一举两得,永除后患。
想到这里,叶贵妃激动不已,天不亮就差粟姑姑出宫来召见长歌母子进宫觐见……
长歌做梦都不会想到叶贵妃竟是对乐儿起了歹心,一无所知的她,抱着女儿牵着乐儿跟在粟姑姑后面往后宫走。
走到宫门口,粟姑姑却突然停下来,对跟在长歌身后的白夜道:“长娘娘要随老奴去永春宫见贵妃娘娘,你一个宫外侍卫岂能跟着入内?好好在此等着吧,不要逾越了。”
说罢,粟姑姑还特意对宫门前的羽林军叮嘱,不可放白夜进宫去。
叶贵妃知道魏千珩死后,白夜就成了长歌的人。而这段时间以来,也是他带着燕卫将主院守得铁桶般,让她拿长歌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今,她既然要抢长歌的儿子,自是不会让长歌带着白夜进去,以免将事情闹大,怕她宫里的宫人拦不住武艺高强的白夜。
听到粟姑姑的话,长歌与白夜皆是一愣。
白夜可是要进宫去面见魏帝、为魏千珩搬救兵的,若是他不能进去,魏千珩岂不危险了?
而且,粟姑姑此举,更是让长歌察觉事不寻常。
她正要开口,粟姑姑抢在她前面凉凉开口道:“长娘娘放心罢,贵妃娘娘只是请娘娘母子到宫中小聚,无须搞得这般紧张。而白侍卫毕竟是外男,不宜跟着娘娘进入后宫。”
说罢,对长歌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娘娘请吧!”
粟姑姑话说到这个份上,长歌一时间却不好再说什么。
白夜却急了,当着粟姑姑的面沉声道:“娘娘,殿下说过的,让属下要一直守着娘娘母子,以保你们的安全……”
“你的意思,贵妃娘娘请长娘娘和小殿下进宫小聚,却是要害她们了?”
粟姑姑气愤的打断白夜的话,叱道:“你好大的胆子,后宫禁地,岂是你一个外男想进就进的?竟还敢攀诬娘娘,你是不想要命了?!”
白夜急不可耐,慌忙解释道:“姑姑明鉴,属下并不敢冒犯贵妃娘娘。只是殿下在时,属下也随殿下进入后宫,并无不妥……”
“可长娘娘是寡居的妇人之身,你这般跟进跟去的,合适吗?贵妃娘娘这般做,也是保全长娘娘的名声和清白,你个贱奴懂什么?!”
白夜还想再说什么,粟姑姑厉声道:“你难道还想闯宫不成?!”
粟姑姑在宫门口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话里话外的抹黑着长歌与白夜,不过是因为先前白夜一直护着长歌母子,让叶贵妃寻不到机会处置长歌,也让叶玉箐奈何不了她们,所以开始挖坑埋人!
长歌如何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心里蓦然一沉——
她并不在意粟姑姑对她与白夜的污蔑,也不怕叶贵妃对她耍阴谋诡计,因为这些事情,只要魏千珩平安返京,都不成问题。
她担心的却是,没人向魏帝通风报信,没有魏帝的相助,魏千珩如何进京城!?
但眼下,粟姑姑拿定主意不让白夜进宫,且她说得头头是理,自己根本无法辩驳,也不敢辩驳,不然岂不是坐实了她所泼的那些脏水么?
就在两边僵持之时,宫门前又驶来一辆马车,车帘掀开,下来的人却是端王魏镜渊。
骤然在这里遇到前主,长歌一愣,身子紧张的绷紧,眸光下意识的躲闪着,根本不敢去看他。
魏镜渊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眸光瞬间滞住了,不由自主的向她走近两步,又猛然顿住,如墨的眸子深沉如渊。
上一回在甘露村,她性命危在旦夕,昏迷躺在床上,他站在房门口远远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勇气等她醒来。
而后来她回京来,这段时间以来,魏镜渊一直暗下担心着她的处境,想亲眼见见她,看她过得好不好?可会因为魏千珩的离世太过悲痛绝望?
可长歌一直守在燕王府的主院里足不出户,魏镜渊做为魏千珩的皇兄,也不宜登门去见他的妻妾,只得将这一切的担心都压在心里,只能偶尔从青鸾那里打听她的一些消息……
同在京城,却不能相见。却没想到今日会在这宫门口遇上了。
看着她亭亭玉立的抱着孩子站在那里,魏镜渊心里五味杂陈,眼前全是当年送她离开时的青涩动人的样子。
那时,他对她承诺,若是能顺利完成任务,就许她做他的侧妃。
可最后她完成任务了,却被他当成弃子扔在了深宫里,这一别,竟是十年!
十年未见,今日在这一道改变两人命运的宫门前重逢,却是物事人非,感慨万千。
魏镜渊有许多话想同长歌说,也有许多担心想关切她,但偏偏隔着这么多人,却一句话都不能多说。
他激动的暗自握紧拳头,心思百转千回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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