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慕郎归-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再执迷不放手了。
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劝服端王对长歌放手,只有如此,兄弟二人才有希望化解仇怨……
磊公公无奈,默默叹了口气,依言出殿将端王迎了进来。
魏镜渊自从知道长歌所扮的小黑奴进宫后,这几日也是在煎熬中渡过,今日终于可以进宫面圣了,顿时片刻不停的赶进宫来打听长歌的消息,更希望在这里能见到她。
可方才在外面,他已碰到了空手而归的魏千珩,也得知了长歌已离开京城的消息,可他犹然不信,一定要亲自问过魏帝才相信。
魏帝靠坐在床榻上,看着自己的长子一步急一步的走进来,心口再次揪紧起来。
不等魏镜渊开口,他已凉凉道:“长歌已经离开京城了,只怕她并不想见你,你也是时候放下了……”
闻言,魏镜渊全身一颤,一颗滚烫的心瞬时变得冰凉。
下一刻,魏镜渊看着魏帝,幽然笑道:“父皇是为了燕王吧。”
魏帝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摇头道:“她那日进宫来同朕说了许多事,说的都是她与燕王的事,一句话都没有提到你,朕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只有燕王,而且……”
魏帝想告诉他,长歌已为燕王生下孩子,不论从感情,还是人伦,她都与他无关。
“父皇,儿臣与她相守八年,她对儿臣感情,比燕王还早……”
魏镜渊心里挖心割肉般的痛着,可面上却不示弱的淡然笑着,坚定道:“儿臣知道,她心里对我有怨恨,那也只是怨恨我当年送她入宫,怨我没有珍惜她的感情……可我愿意补偿,我愿意用一生去补偿她在宫里的四年时光!”
魏帝震然的看着与魏千珩同样决的端王,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
“可她已是燕王的女人,是你的弟媳……”
魏镜渊无谓一笑:“父皇忘记了,五年前燕王已将她休弃了,她不是燕王的人了,更不会是我弟媳。”
一句‘弟媳’像把尖刀插进了魏镜渊的心口,终是将他沉静的面容打破,惨白的面容间露出一丝可怕的狰狞。
魏帝被他死不回头的样子气得直咳嗽,磊公公拿绢子去接,白丝绢上竟落下血渍来。
“皇上……”
磊公公一声惊呼,正要去唤太医,却被魏帝拦下。
魏帝喘着粗气对魏镜渊道:“可她已为燕王生下孩子,如今肚子里还怀上燕王的第二个孩子……且她命不久矣,你找到她又能如何?!”
闻言,魏镜渊全身剧烈一颤,不敢置信的怔怔看着虚弱的魏帝,嘴唇哆嗦几下,突然惨然一笑,“父皇,你又骗我……五年前她休出王府,喝下毒药九死一生,怎么会生下燕王的孩子呢……”
“而她的同生盅告诉我,她命不久矣,又怎么会再怀上燕王的孩子呢!?”
魏镜渊想也没想就否定了魏帝的话。
他不愿意相信,更是在逃避。
魏镜渊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九年前对长歌放手,送她离开。
他后悔不已,五年来关在皇陵里,折磨他的不是被禁锢的自由,而是他对长歌的愧疚悔恨。
如此,五年的暗无天日的岁月里,找到长歌、弥补遗憾成了他心中惟一的支柱。
之前,他一直以为,当年魏千珩休弃长歌,更是给她灌下毒药,她必定是恨他的,也就是说,他只要找到长歌,仍有希望与她一起。
可后来从皇陵出来后,他得知长歌竟以小黑奴的身份出现在魏千珩身边,他开始不安、甚至是慌乱难过起来——
为什么长歌归来后不去寻他,却仍然要回魏千珩的身边?
聪明如魏镜渊当然能感觉到长歌对魏千珩的余情未了,但即便如此,这么多年来深深的执念,让魏镜渊不愿意死心,一直想亲眼见一见长歌,让她亲口告诉自己……
可如今魏帝却告诉他,长歌竟是已生下了魏千珩的孩子,这却成了压跨魏镜渊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让他绝望,整个人都崩溃了!
墨眸染上了可怕的冷芒,魏镜渊死死的盯着魏帝,冷笑道:“我不相信——既然她已生下了燕王的孩子,为何还要离开,却不告诉燕王?!这只怕全是父皇的一面之词,我岂会相信……”
“她是身上余毒未清,命不久矣才选择离开的,她是不想让千珩再看到她死一次!”
看着执迷不悟的长子,魏帝怒火攻心,又气又急,咬牙颤声道:“镜渊,你从小聪慧,什么事都看得最清楚明白,为何就在此事上执迷不悟?五年前你害了她,五年后,你还要再害她一次吗?你可有想过,她一直隐藏身份不敢露面,就是害怕看到五年前的旧事再次发生——所以,逼走她的不是朕,却是你们!”
魏帝最后一句话像道惊雷,轰然炸在了魏镜渊的心里,他怔然当场,面如死灰,久久回不神来,如墨的眸子里一片绝望,终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另一边,离开皇宫的魏千珩坐上马车,白夜见他独自出宫,面色又格外的凝重,心里顿时惴惴不安,不知道宫里到底出了何事?为什么不见前王妃与初心她们一起出来?
难道皇上最终还是不愿意放过她们吗?
白夜担心不已,而想到方才他得到的消息,更是提心吊胆,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向魏千珩禀告?
就在白夜踌躇不安之时,魏千珩冷冷对他吩咐道:“将朝堂上那些反对本王的大臣的名单,及他们家人的消息都收集起来,要快!”
白夜闻言一怔,不解道:“殿下怎么突然要这个?”
“长歌走了,本王只有当上太子,父皇才肯将她的下落告诉我,所以,我要将那些反对之人,一一击破……”
白夜呆呆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千珩又对他郑重吩咐:“长歌的同生盅已呈死相,她的时日不多了,所以我们动作要快——三日之内,我要看到所有的大臣名单和家人信息。”
白夜脑子里半天转不过弯来,却还是赶紧应下。
应下后,白夜又想到方才得到的消息,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直到快到王府门口前了,才鼓起勇气对魏千珩禀道:“那个……殿下先前让属下暗查的叶王妃的事,已有眉目了……”
魏千珩凝神思索着对付大臣的事,听到白夜的话,眉头一挑,冷冷道:“是谁?”
白夜开口前,忍不住紧张的咽了下喉咙:“是……是忠勇侯的次子顾勉,他大抵知道自己闯下大祸,新年前已离开京城去边关投靠他的大哥、忠勇侯世子顾勤去了……”
魏千珩眸光渐冷,尔后凉凉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派人好好看着他就行,叶家这边,更是不要走漏一点风声——务必要确保那顾勉的安全!”
白夜一震,脱口而出道:“殿下,那顾勉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已是砍头大罪,纵使是那忠勇侯出面,也保不下他的……殿下为何还要保他安全?”
话音一落,白夜却又瞬间明白了过来,眸光一亮,连忙肃容道:“属下愚钝,一定办好此差事,不会出一丝的差错的!”
魏千珩缓缓点头,深邃的眸子里有寒芒一闪而过……
马车在府门口稳稳停下,魏千珩堪堪跨下马车,王妃叶玉箐就领着后眷众人迎了上来,看着瘦了一圈的魏千珩,还有脸上冒出的青茬,一脸心痛道:“殿下受苦了,臣妾已让下人准备好香汤,香汤里还加了柚叶,让殿下去除晦气与疲劳……”
魏千珩伸手虚扶了叶玉妃一把,神情淡淡,缓声道:“你怀了孩子就不要再行这些虚礼,小心硌着孩子。”
说罢,又关心问道:“我不在的这几日,你身子可好?可有唤太医来看过胎像,万不可疏忽了!”
见魏千珩当众关心自己,叶玉妃喜不自禁,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欢喜道:“臣妾一切都好,腹中孩儿也好,服下柳院首开的保胎药后,孕吐也好了许多!”
魏千珩缓缓一笑,“如此就好。等明日本王得闲,与你一起回叶府向岳父岳母拜年请安吧。”
闻言,叶玉箐猛然一怔,尔后不敢置信的抬头呆呆看着魏千珩,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她嫁进燕王府整整五个年头了,过完新年就是六个年头了,可魏千珩莫说去叶府拜新年,还从未陪她一起回过娘家一次。
顿时,她激动得不知所措,好半晌才抖着嗓子欢天喜地的应下,转身已让春枝赶紧派人回叶家送信,让家里人好好准备迎接燕王的驾临……
回到主院,魏千珩眉眼冷下来,白夜伺候他沐浴更衣,魏千珩疲惫的靠在浴桶边,看着屋子里熟悉的一切,脑子里全是小黑奴伺候在他身边的情形,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又隐隐的扯痛起来。
小黑奴害羞的伺候他沐浴更衣,细心的替他绞着头发,还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秘方,要给他治头上的白发,那怕他发脾气轰她走,她都抱着他的衣服守在门口,那怕睡着也不离开……
她所做的一切,总是那么合他的心意,让他舒心。原来,她竟是他的长歌,那个在冰冷后宫伴了他整整四年的长歌……
想到这里,魏千珩眼眶不觉湿润了。
他闭上眸子,眷恋的回想着她扮成神秘女子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憔悴的脸上却是露出了最幸福知足的笑意来。
而今日进宫,虽然没有见到她,甚至让她再次离开了京城,但魏千珩却又松下一口气,至少父皇没有对她下手,只要她好好的,他一定会尽快夺了太子之位,到时接她回京城,携着她的手一起入主东宫,让她做自己的太子妃……
想到这里,魏千珩的心里才好受些,顿时也没有心思再泡浴汤了,起身擦干身上的水渍,穿上衣服就急急往书房去,开始筹谋立储一事。
他知道,只有早日登上太子一位,才能早一日见到她,如此,他却是一刻都不想多耽搁了。
然而,他刚刚在书房落座,白夜从外面急步进来,流着汗激动道:“殿下,姜夫人回来了!”
魏千珩满脑子都是立储一事,陡然听到白夜提到姜元儿,竟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半晌才想起,白夜说的,是失踪许久的姜元儿回来了。
魏千珩心里不禁生起疑窦——她早不回晚不回,却偏偏在长歌离开京后回来,难道先前她是与长歌在一起?
思及此,魏千珩心头一跳,连忙道:“赶紧让她来见本王!”
姜元儿与回春被下人搀扶着,与送她们回来的闵管事正候在主院外,听到传唤,连忙进去。
姜元儿失踪不见足足快两个月了,今日被放出私宅暗房,重回王府,已是激动到全身哆嗦,等见到魏千珩那一刻,却是扑到他面前痛声大哭起来。
魏千珩一眼就看出她与回春被人挑断了手脚筋。而看着她们惨白黯淡的面色,还有狼狈的形容,顿时猜到她们这段日子必定是被关在了暗室一类的地方,不然为何燕卫在京城找了这么久,都不见她们的人影。
姜元儿一肚子的委屈,直哭得透不过气来。魏千珩没有理会她,却是好奇的看向与她们一起进来的闵管事。
闵管事奉长歌之命送姜元儿回来,还要将断肠人的解药亲手交到魏千珩的手里,所以一路上,不论姜元儿主仆如何威逼利诱,他都不肯将解药交给她们,而是坚持要亲自交到燕王手里。
见燕王看向他,闵管事连忙跪下,恭敬道:“小人奉我家夫人之命,送姜夫人主仆回府,还有两人身上所中的肠断人的解药,一并交与燕王殿下!”
说罢,从身上拿出解药,朝魏千珩呈上。
魏千珩闻言一怔,眉头瞬间锁紧。
白夜从闵管事手里接过药瓶,不由好奇问道:“你家夫人是谁?之前姜夫人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吗?”
闵管事不卑不亢道:“小人家主姓煜,我家夫人就是家主之妻。其他事情,小人并不知情,还望恕罪。小人先行告辞!”
说罢,闵管事行礼,意欲退下离开。
魏千珩却在听到他说起家主姓煜时,深身一颤,连忙出声唤住他,冷声道:“你家主子可是鬼医煜炎?他为何要私自捉拿我王府夫人?”
闵管事看了眼姜元儿,如实回道:“回王爷,小人家主确是鬼医不假,但抓回姜夫人的却是我家夫人。而小人并不知道姜夫人与我家夫人之间的恩怨——夫人说,王爷若想知道一切真相,可向姜夫人询问,她必然知情。”
魏千珩心口一紧,迟疑又问:“那你家夫人姓甚名谁?”
不等闵管事回答,一直在旁边哭得喘不过气的姜元儿却眸光一狠,咬牙颤声道:“王爷,妾身知道……鬼医的夫人就是妾身的前主长歌,他们还生了一个儿子,叫乐儿!”
“而先前王爷身边的贴身小厮小黑奴就是她假扮的,也是她让婢女杀了妾身身边的凃嬷嬷,还割断了我和回春的手脚筋,再给我们灌下毒药,将我们关押在不见天日的暗房里……王爷,你一定替妾身做主啊!”
姜元儿哭诉着长歌对她的种种罪行,可魏千珩却什么都听不到,脑子里已被她前面的那句话惊到炸裂开来——
长歌竟是煜炎的夫人,他们已结成了夫妻?!
而那个唤长歌哥哥的小男孩,竟是长歌与鬼医煜炎的儿子!?
魏千珩眼前一黑,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第086章 最蠢最傻最可恨之人
姜元儿一直以为长歌五年前就死了,她做下的坏事不会有人知道,她可以一直在魏千珩面前装主仆情深,以此在魏千珩身边站稳位置,过着她梦寐以求的王府夫人的日子。
可如今长歌死而复生,识破了她的阴谋,叶贵妃也开始怀疑她就是当年的告密之人,她两头败露,如今除了魏千珩,她没有其他活路了。
所以她慌不择路的在魏千珩面前曝出长歌是小黑奴的身份一事,更是将在私宅里听到的关于长歌与煜炎的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她想,魏千珩知道长歌已与鬼医成了夫妻,且生下了小孩,就会对她死心绝望了。
再加之她以小黑奴的身份欺骗他,只怕魏千珩恼羞成怒之下,会对她恨之入骨。
如此,魏千珩心中的天秤自然就倾向了自己,自己再瞒下告密一事,魏千珩就不会再怀疑她了……
姜元儿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她却错漏了一件事,那就是神秘女人。
她不知道魏千珩已知道小黑奴的身份,更是知道了长歌就是神秘女人。
而既然长歌嫁给了鬼医,为何还要花费心力扮成神秘女人接近他?还要怀上他的孩子?!
被姜元儿的话震住的魏千珩,冷静下来后立刻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他看着被挑断手脚筋的主仆二人,还在面前的解药,蓦然想到当年长歌被灌下毒药一事,眸光逐冷,心里已是明白过来——
长歌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对身边的人更是亲厚,不然也不会冒死进宫去替初心求情。
所以,必定是姜元儿当年对她做了什么恶事,她才会对她下此毒手。
挥手让人送闵管事出去,再让白夜关紧房门,魏千珩眸光冰冷的落在姜元儿身上,一字一句冷冷道:“说吧,你当年对长歌做了什么?
姜元儿闻言一怔,抬头触到魏千珩没有一点温度的寒眸,全身一颤,想也没想就慌乱道:“没有……妾身什么也没做,妾身当年对前主忠心耿耿……”
魏千珩随手拿起桌上的药瓶,揭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来,捻在手指间,稍一用力,小小的药丸顷刻间就化为齑粉。
顿时,姜元儿如被钳住了咽喉,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体会过毒发时的生不如死,这一粒小小的药丸可保她十日内不受折磨,连服五粒才能彻底解毒,而今日就是她与回春的毒发之日了。
回春也紧张的看着魏千珩手里的药瓶,全身直哆嗦。
魏千珩眸光凉凉的在主仆二人间来回巡睃,尔后问回春:“一次服用多少才可能解毒?”
回春:“回王爷,五……五粒就可以……”
回春话音一落,魏千珩就从药瓶里倒出五粒药丸,剩下的连着瓶子一起扔进了火红的炭盆里,凉凉道:“谁能如实交待,这五粒解药就归谁!”
闻言,主仆二人皆是神情一震,回春白着脸连忙抢先道:“王爷,奴婢说,奴婢全说了……是姜夫人五年前出卖了前王妃……”
既然开了口,回春为了保命自是不会停,将她所知的一切事情都悉数抖了出来。
“前王妃被休出王府后,发现怀了王爷的孩子,前来王府求见殿下,却被拦在门外,王妃求夫人相助,可夫人却将前王妃的消息告诉给了叶贵妃,所以叶贵妃就瞒着王爷给前王妃灌下了毒药……”
“而……而之前夫人主动请求去庄子上反省思过却是假,其实是她认出了小黑奴就是前王妃,要悄悄到府外杀了前王妃灭口……”
“所以那日出府,她并没有带我们出城,而是跟踪前王妃到了泉水巷,只是没想到让前王妃提前发现了……”
回春一口气将姜元儿做下的恶行都说了出来,尔后眸光贪婪的看着魏千珩面前的药丸,哆嗦着伸出手,颤声道:“王爷,奴婢将一切都说了,还求王爷赐奴婢解药……”
可魏千珩却怔怔的呆在当场,脑子里全是回春所说的长歌怀了他的孩子一事,整个人都震懵了。
五年前,长歌竟是怀了他的孩子?他一点都不知道……
白夜也被回春的话惊到,等听到她说出是叶贵妃灌长歌服下毒药,更是惊呆了。
虽然先前他们早有猜测,但亲耳朵听到回春招出是叶贵妃,还是震惊不已。
“主子……”
白夜担心的看向魏千珩,担心他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不论是五年长歌怀上他的孩子,还是叶贵妃灌长歌毒药,这些事对他的冲击都太大了。
魏千珩脸色铁青,眸光冷沉得吓人,下颌死死咬紧,嘴唇竟是咬出血来。
“那……孩子呢?长歌与我的孩子呢?”
许久,他嘶哑着嗓子朝早已害怕到缩到一边的姜元儿嘶吼道。
姜元儿早就吓得胆都破了,全身抖得如风中的残叶。
“妾身……妾身不知道,她被灌下毒药,九死一生,大抵……大抵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保不住的……啊!”
一声惨叫,姜元儿话没说话,已被盛怒的魏千珩一脚踢飞,身子撞在墙壁上再重重摔下,口中鲜血喷泉般涌出来!
“你个贱人,本王这些年竟是被你骗了……本王顾念着长歌,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竟是害死长歌的凶手,还害死我们的孩子——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一想到长歌当年怀着自己的孩子,来王府求见自己,却被自己的丫鬟出卖,更是被恶毒的叶贵妃灌下毒药,魏千珩不由心如刀割!
他不敢想像,她在走投无路之下,是怀着何种忐忑低下的姿态来王府求见自己的,可最后她没等到自己,却等来背叛与毒药,那时,她是多么的绝望……
想到这里,魏千珩全身杀气涌现,眸光里戾气横气,‘唰’的一声拔出剑架上的寒龙剑,朝倒在一边苟延残喘的姜元儿走去。
回春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再也不敢讨要解药了。
姜元儿全身如一滩烂泥般摊在地上,口里的鲜血将地毯都染红了,脸白如金纸。
她吃力的趴起半边身子,看到魏千珩提着寒龙剑朝她而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嘲讽冷笑道:“殿下,你还不能杀我……长歌一片苦心留着我就是为了给你指证叶贵妃的。而害死长歌的真正凶手是叶贵妃,她都没死,还轮不到妾身的……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她突然疯魔般的大笑起来,嘴里的鲜血一股股的涌出,淌着嘴角流下,让她狼狈的面容越发的可憎。
魏千珩听到她的话,心思百转千回间,面容渐渐冷却下来,收起寒龙剑勾唇冷冷一笑道:“杀你却是沾污了本王的剑,而本王有的是法子为长歌讨回公道,并不需要你来指证叶贵妃——所以,你的死期到了!”
闻言,姜元儿一愣,下一刻却是明白过来,眸光瞬间绝望的看向书桌上的五颗救命解药,失控尖叫道:“殿下,妾身还不能死……妾身还知道好多秘密,妾身知道叶玉箐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野种……殿下,看到奴婢伺候了您九年的份上,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姜元儿一直以为,凭着她可以指证叶贵妃,就像长歌一样,哪怕魏千珩再恨她,也不会杀了她,可却万万没想到,魏千珩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她这个人证,他有的是法子为长歌母子报仇讨公道!
如此,姜元儿在魏千珩面前彻底失去了价值,他对她,惟有厌恶与痛恨了!
而听她提到叶玉箐肚子里的孩子,魏千珩更是目露杀气——
姜元儿慌乱之下将她的底牌全亮出来,殊不知,她所暴出的事情,却加速将她推向了死亡。
其实,叶玉箐肚子里的孩子一事,他早已知情,并以查到与她偷情的奸夫是忠勇侯家的次子顾勉,可他一直装做不知情,因为他有他的谋划,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他却不能因为姜元儿,将整盘谋划打乱!
寒眸杀气涌现,魏千珩回身将桌上最后五颗解药捏进手里,转身问白夜:“她们进府时,可有其他人发现?”
白夜肃容道:“殿下放心,那闵管事直接差人叫的属下去侧门接的人,而属下知道最近叶家人查得紧,所以领着她们从小道直接进的主院,沿途没有被人发现,再加上她们的衣着打扮,还戴着风帽,只怕没人会想到是谁,以为是进出府里的下人……”
姜元儿和回春在私宅暗房里关了近两个月,原来身上的衣物早已不能穿,放她们出来的时候,闵管事给她们换上了私宅里的下人服。
而姜元儿爱面子,她不想自己这副形容被王府里的人看到,进府后一直与回春戴着风帽,再加之蓬头散发,根本让人猜不到她是姜元儿。
而白夜早在魏千珩瞒下顾勉一事后,就明白过来他心中的打算,所以带她们进府时,也特别的小心,避开府里的人,从小道悄悄过来……
听了白夜的话,魏千珩满意点头,当着姜元儿的面,将手里的解药一颗颗捏成齑粉,勾唇冷冷笑道:“找处隐秘的地方将她们关起来,等她们毒发身亡后,将消息悄悄透露给叶家人,让叶贵妃去替她们收尸,也好让她彻底放心!”
从最后救命的五颗解药也一迸被魏千珩毁掉,姜元儿面如死灰,更是不明白,魏千珩对自己这般绝情冷酷,却愿意放过真正害死长歌的真凶叶贵妃,甚至毁了自己的救命解药,只为让叶贵妃放心?!
躲在桌子底下的回春也绝望的呆住了,她原以为她说出一切,燕王会放过她,可她那里知道,魏千珩既然打定主意以姜元儿的死迷惑住叶贵妃,她这条姜元儿的帮凶自是要陪着姜元儿一起死去,才能彻底迷惑住老奸巨猾的叶贵妃!
白夜领命应下,去外面叫燕卫进来押人,姜元儿垂死挣扎般的爬到魏千珩脚边,看着再也不瞧她一眼的魏千珩,心口痛到麻木,吐出嘴里的血沫,对魏千珩桀桀冷笑道:“殿下杀了我也无用,长歌已不是你的人了……她同鬼医相濡以沫,生儿育女,过得别提多快活……她早已将你忘记放下,殿下为何执意不肯放过她呢,她到底有何好啊……”
说到最后,姜元儿满脸血污,面容越发的扭曲狰狞,不甘心的冲魏千珩痛苦喊道:“殿下,她陪了你四年,可妾身却陪了你九年啊……当年在景仁宫,妾身与她一起侍候你,妾身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慕你,妾身是真心实意的爱你……”
“可她呢,她却是细作,是端王派来殿下身边骗取血玉蝉、是来欺骗殿下的……可殿下为何还要这般死心塌地的对她,妾身实在不甘心啊……”
魏千珩冷冷的看着她,徐徐开口,说出的话彻底击垮了姜元儿。
“你错了,长歌绝不可能与鬼医在一起,不然她不会重回京城来找我,也不会以神秘女人的身份出现,更不会再怀上我的孩子——甚至,为我生下乐儿!”
闻言,姜元儿彻底怔住,不敢置信的呆呆的看着魏千珩:“殿下是说……之前的神秘女人也是她?”
原来,先前魏千珩听到姜元儿的话,脑子里一片震惊混乱,等他冷静下来,想到长歌费尽心机的接近她,再次怀上自己的孩子,他却是瞬间回过神来——长歌决不可能是煜炎的妻子。
因为,她若嫁了人,绝不会再回来找自己,更不会同自己同床共枕。
既然两人不是真的夫妻,自然不会有孩子。
魏千珩不免大胆揣测,五年前长歌肚子里的孩子和她一起被救了下来,所以,乐儿就是她为他生下的儿子!
想到这里,魏千珩心里激动得无以复加,眼前全是乐儿陪着长歌一起跪在雪地里的样子。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竟浑然不自,还让他为了一碗小酥排受尽委屈,最后更是饿着肚子委屈离开王府,魏千珩悔恨得无地自容,连他自己都不想原谅自己。
而到了此时,他心里也恍悟过来,父皇定是知道了乐儿的身份,才会放过长歌与初心的。
但接踵而来却有更多的疑问涌上他的心头——
譬如,既然长歌带着乐儿回到了京城,为何要一直躲着他,不带儿子与他相认?
还有父皇,他那么盼着自己有子嗣,他既然知道了乐儿就是自己的儿子,他为何不替自己留下长歌与乐儿,还要让长歌带着乐儿离开了……
魏千珩想,这当中一定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思及此,魏千珩突然想到了长歌渐渐僵死的生盅上,心里一跳,有亮光从眼前划过,再也不去理会脚边苦苦哀求的姜元儿,让燕卫将主仆二人悄悄处置好,自己已是急不可耐的带着白夜朝着沈府赶去。
一路急疾而去,可等魏千珩赶到沈致府上时,却在门口碰到了同时赶过来的端王魏镜渊,身边还跟着一脸急色的青鸾。
看到青鸾急得快哭的样子,魏千珩心口不由揪紧,问道:“青鸾,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什么事?”
青鸾一边回他的话,一边急步往沈府走,“方才沈太医让人给我捎信,说是煜大哥在北地出事了,我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魏千珩并不知道煜炎是去北地替长歌找药去了,等见到了沈致,听到他与青鸾的谈话,才惊觉过来。
彼时,沈致脸色很难看,拿出百草给他的急信给青鸾看,担心道:“煜兄为了找千年冰层下的雪莲出事了,百草虽然没有说他到底怎么了,但光是百草一人如今照顾不了他,足以看出,煜兄肯定是身体出了状况——我们要派人去北地帮百草一起接煜兄回来!”
青鸾拿着信的双手直哆嗦,眼睛瞬间红了,想也没想就道:“我去!煜大哥是为了帮姐姐找药出的事,我一定要救他回来!”
魏千珩不放心她一个去苦寒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