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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郎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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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心点头应下,主仆二人紧张的守在马车里,所幸她们的藏身之地十分隐秘,再加上魏千珩他们在失去她们的踪迹后,都往大道上追去了,倒是没有发现她们……
  紧张忐忑的过了一晚,初心的身体也恢复了三成,悄悄出去打探了一番,确定四周已没人,这才驾了马车,带着长歌重回汴京城。
  相比昨晚的兴奋激动,今日主仆二人从皇陵回来,却是心灰意冷,九死一生!
  等长歌收拾好自己的身子出来时,初心已拆了包裹,将一切东西都放回了原地方。
  “初心……”
  长歌看着她抿着嘴唇一脸决绝的样子,心疼又欣慰,上前拉过她的手,感激道:“你真的要继续陪我在京城……不走了?”
  经过昨晚,初心一向红润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难看,她抬起头朝着长歌勉强一笑,语气坚定:“姑娘,连公子都不再阻止你怀孩子救小公子,奴婢岂能让你半途而废?奴婢会一直陪着你呆在汴京,直到你怀上孩子为止。”
  因着怀孕再次失败,长歌已是心灰绝望,几乎没有勇气再坚持下去,但如今初心坚决的态度,却是给了她不再退缩的勇气,让她重燃希望。
  拉着初心的手,长歌感激的落下泪来,“初心,谢谢你,若是没有你陪着我,我早就走不下去了……”
  初心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咧嘴朝她笑道:“姑娘别怕,大不了我下次再用箭针射晕那燕王,你与他多同房几次,一定会怀上孩子的。”
  看着初心手腕上的机关手镯,长歌猛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恍悟了过来。
  昨晚太过惊险,长歌脑子里一片混乱,却也隐隐感觉事情的反常。
  按理,魏千珩与公子是生死仇敌,昨晚那样的情况,就算魏千珩在现场,他也不会出才帮公子的。
  直到这一刻看到初心手上的镯子,长歌才明白过来。
  魏千珩是认出了初心手上的镯子,将她们当成了神秘女人,才会突然出手阻拦她们的。
  明白过来后,长歌对实心后怕道:“之前我在行宫用这个手镯里的箭针暗算过魏千珩,想必他昨晚是认出了你手上的镯子,才会对我们出手——所以以后,你要收好镯子,不要再将它露于人前,不然我们的身份就暴露了!”
  闻言,初心连忙将手上的镯子脱下来,收进怀里放好,拍着胸膛道:“姑娘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人看到它了。”
  奔波惊吓了整晚,主仆二人漱洗收拾干净后,都疲惫睡下……
  而另一边,同样奔波忙碌了整夜的魏千珩却无半点睡意。
  一想到黑衣人手上的手镯,还有他最后使出的剑招,魏千珩心里激动难平,更是疑云重重。
  若是没有猜错,昨晚出现的黑衣人就是那晚在玉川山上拿箭针暗算他的神秘女人,可为何她们也去了皇陵禁地?
  她们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
  而神秘女人为何又会使用无心楼楼主无心的绝命杀招,她们与无心楼到底是什么关系?
  顿时,关于神秘女人,镯子,还是无心楼的疑惑在魏千珩心里罗织成一张大网,让他陷入了这张大网里,却理不出头绪来。
  则最后离开时皇陵那人的话,更是在他心里扎下了根——他既敢与他定下约定,如此,长歌必定是活着的。
  这个消息却是让魏千珩激动不已,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细思寻找长歌的线索。
  事情过去五年,当年长歌的‘尸身’突然不翼而飞,如今想来,却是被鬼医救走。
  所以,要想找到长歌,先得找到鬼医。
  思及此,魏千珩招手唤来白夜,凝眉冷声道:“你江湖中的朋友,可有知道鬼医消息的?”
  白夜摇摇头:“没有。鬼医一向神秘,居无定所,江湖中很难有他的消息,而在五年前,他彻底失去了神踪。属下之前听闻,这些年,皇陵那人一直在派人四处搜寻鬼医的下落,却一无所获——天下之大,若是他再有意隐瞒身份,只怕很难找到他。”
  闻言,魏千珩眸光越发深沉起来,冷冷道:“派出所有暗卫,要不惜一切代价寻到鬼医的下落。”
  白夜连忙应下,转身下去吩咐去了。
  白夜刚下去,就有下人来报,夫人夏氏在主院外求见。
  原来,夏如雪随魏千珩回京后,因着乐阳长公主的关系,叶贵妃做主将她抬做王府的夫人,有与重新复宠的姜元儿一争高下的意思。
  而自夏如雪入府后,府里的风向确实变了变,在有心人的作用下,姜元儿在行宫被罚禁足一事被夸大的传扬开来,不止燕王府的人知道,整个汴京的贵人圈都传遍了。
  再加上夏如雪的容貌,明显胜过姜元儿许多,又是长公主送给殿下的新宠,一进府就是夫人的身份,如此,府里的下人都开始看好这位新夫人,处处巴结讨好。
  这一切,姜元儿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而更让她着急不安的却是,虽然在长公主府上魏千珩解了她的禁,明面上似乎她又重新复宠,可回到王府这么久,魏千珩莫说进她的院子,却是连召她到近前说话都再没有过了。
  反倒是夏如雪借着长公主给魏千珩送东西的机会,去过他的书房两回。
  而今日,夏如雪捧着亲手做的羹汤送到主院来,却被魏千珩拒绝了。
  心烦意乱的他,那里有心思见后宅那些各怀心思的姨娘夫人。
  夏如雪被拒,只得捧着汤盅回去,却在回廊下与姜元儿迎面碰上。
  “妹妹又给王爷送东西啦?只不过这次没有长公主这块招牌,妹妹也被拒了吧,呵呵,还以为真的有多得宠呢,不过如此罢了!”
  夏如雪含笑看着眼前得意猖狂的姜元儿,眸光里漏出一丝藐视,面上淡然笑道:“姜姐姐依靠‘旧情’盛宠多年,妹妹自是不能同姐姐比。只不过妹妹心里有一个疑惑——那个春菱,真的是设计爬了殿下床的神秘女子吗?”
  闻言,姜元儿神情大变,不敢置信的瞪着笑得一脸了然的夏如雪,白着脸色故做镇定道:“自然是的,你想胡说什么?”
  夏如雪笑得越是和煦,淡笑道:“姐姐说是就是了,只不过妹妹好奇,万一又出一个神秘女子上了殿下的床,却不知道又会是谁?”
  说罢,她捧着汤盅,带着丫鬟下人扬长而去,留下姜元儿呆在当场,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原来,自回到燕王府后,夏如雪开始打探那晚在长公主府、当着她的面出现在魏千珩屋子里的人,最后却被她得知,早在她进府之前,这样的事情就发生过,殿下的屋子里就出现过神秘女人。
  只不过后面那个神秘女人被姜夫人抓住,杖毙了。
  既然杖毙了,可那晚在公主府里出现的女人又是谁?
  想到姜元儿在行宫的突然被禁足,还有魏千珩刻意瞒下那晚房间里的事,任由外人将那晚的女人误会成她,冰雪聪明的夏如雪顿时明白过来,魏千珩或许早已知道春菱不假的,是姜元儿说了谎,所以才将她禁足……
  姜元儿明显感觉到了夏如雪的话里有话,结合之前魏千珩对自己的态度,几乎确定是自己撒下的弥天大谎已被魏千珩发现,顿时全身发颤,抓着回春的手哆嗦道:“怎么办……殿下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会如此冷落于我……”
  回春也头皮发麻,连忙劝道:“主子莫慌,就算之前殿下知道了,可后面还是将主子解禁了,所以看得出殿下并没有恼主子……”
  “不,殿下那一次解我的禁足,只是一个巧合,并不是真的原谅我……如今我该怎么办?殿下是不是再也不会理我了……”
  姜元儿回忆起重重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顿时一片清明,越发的肯定是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了,顿时如被泼了满头的凉水,全身发寒。
  回春想到她们来找魏千珩的目的,劝道:“主子莫急,再过几日就是你前主的忌日,主子到了那日好好表现,就算殿下心里对主子有了怨言,想必到了那日看在主子的一片忠心上,会对主子冰释前嫌的。”
  回春的话再次点醒了姜元儿,如此,往年只为了前主去寺里小住三日的她,今年却是提前小半月去了寺庙里为前主祭拜,一片虔诚……
  而打发走送羹汤的夏如雪后,魏千珩心情不郁,想着自从从行宫回来后,因着朝堂上的事和长歌的事,都还没带玉狮子出去溜弯过,怕把它闷坏,所以转身去了马房,想带着玉狮子出城跑一跑,让自己和玉狮子一起放松放松。
  可到了马房一看,魏千珩不禁黑了脸。
  一段时间不见,玉狮子瘦了许多,精神也很是不振,竟是一副生病的形容!
  马房的管事领着一众马奴战战兢兢的跪在他的面前,胆颤道:“王爷饶命,这玉狮子马自从行宫回来后,就出现了水土不服的迹象,奴才等请了马医给它看过,水土之症倒是好了,可玉狮子马一直味口缺缺,不论换何种食料喂它,都不合它的意,且……且不准让小的们近它的身,一旦靠近,不是踢就是撅,马房里的伙计们十个有九都已被它伤着了……”
  说罢,怯怯的抬了抬自己绑着绷带的胳膊,刚好是昨天踢伤的。
  玉狮子的脾性魏千珩是亲自领教过的,只是没想到,已经被驯服的它,为何又发起臭脾气来?
  看着跪了一地十有九伤的马奴们,魏千珩再次莫名的怀念起猥琐黑丑的小黑奴来。
  长得黑又怎样,瘦小猥琐又如何,人家驯得一手好马,还特别招马喜欢,连玉狮子都对他格外亲呢,岂不比眼前这些牛高马大的粗汉子强?
  如此,魏千珩亲自拿来草料伺候玉狮子,可即便如此,玉狮子还是兴趣缺缺,嚼了两口都吐在了他的面前。
  魏千珩:“……”
  马房管事激动得差点流出泪来:“王爷请看,正是这样的……不论小的们如何伺候,它都是这样,那怕吃下去,也会吐出来。真是愁死个人……”
  管事真是一把心酸泪,希望魏千珩亲眼所见,不会再怪罪他们。
  这那里是马,明明是比皇帝老子还难伺候呐……
  魏千珩蹙紧了眉头,突然回头对跪在地上的马奴们冷冷问道:“上次是哪些人同小黑奴一起逛的妓院子?”
  闻言,一群正抖着心肝害怕处罚的马奴集体抖了抖。
  上次逛喜乐班,除了管事,一个都不落。
  刘胡子等人颤颤的想,上次逛喜乐班被殿下抓了个正着,他们以为会被打板子,可担心了整晚,屁事也没有,怎么事隔了这么久,殿下又突然提起这茬?
  难道是秋后算帐?!
  想到这里,刘胡子等人都白了脸,一个个啥也不说,都嗑头求饶了起来。
  魏千珩脸沉如水,冷冷道:“你们既然与小黑一起逛得了楼子,可知道他家在何处?去哪里可以找到他?”
  众人一怔,这才回过味来,殿下并不是要责罚他们,而是要找小黑啊,不由一个个不约而同的看向小黑关系最好的刘胡子来。
  刘胡子挠头想了半天,却想不起小黑有说过他的家址,只得为难道:“小的虽然与小黑关系好,但却没听他提过家里的事,也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魏千珩眉头拧紧——小黑奴竟是这么神秘!?
  无法,既然寻不到小黑奴,魏千珩只得对马房管事吩咐,让他贴告示,重金招马奴,一定要招个能伺候好玉狮子的马奴!
  管事怕饿死玉狮子这尊大佛,当天就将告示贴得满街都是,不久汴京人都知道,燕王在重金招马奴,顿时,上门应招的人络绎不绝,却一个个又被玉狮子踢跑。
  长歌接连在家里躺了七天,直到身上干净利索了,初心才放她起身。
  在这期间,初心还背着她偷偷找了沈致,问他要了女子促孕的药,沈致好奇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何要这药,初心撒谎骗他,只说是帮邻居一个出嫁多年不孕的小娘子要的。
  沈致却真的给了她一张生子的秘方,初心如获似宝,拿着方子去药铺拿了药,回家迫不及待的煎给长歌喝。
  不止如此,初心还打听到京郊的大安国寺的求子菩萨最是灵验,于是拉着长歌一起去大安国专寺烧香拜佛。
  长歌本是不想去的,那里有她不想看到的东西,可初心的一句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姑娘,听说燕王府的姜夫人最近都住在大安国寺,为了她,大安国寺最近只许女香客进寺,如此,我们前去,也方便许多。”
  姜元儿也在寺里么?那么,她却要去问一问她,当初灵儿到底死于谁人之手?
  还有,当年她喝下的那碗毒药,真的是魏千珩让她喝的吗?


第053章 阎王的贴身小厮
  既然决定继续在京城留下来,那么,关于之前心里的惆怅不甘,长歌倒是愿意好好去查清楚。
  母亲的死因年岁久远,又没有证据,她一时间莫奈何,但灵儿的死,她却可以找人查问清楚。
  上次在长公主府眼见姜元儿就要说出害死灵儿的人,却被魏千珩的突然出现打断了。
  那么,这一次趁着她独自在大国安寺,长歌却是要上门找她问清楚。
  而且,在经过这么多事后,长歌隐隐觉得,当年她喝下的那碗毒药,或许并不是像当时她所知的,是魏千珩给她的。
  现在回想起来,依着他的性子,若他真的要杀她,早在喜堂他的剑指着她的心口时,就可以剑尖再上前半分杀了她,又何需后面再赐她毒药?
  再者,若当初真的是他让自己喝下毒药自尽,如今听闻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为何又如此激动,执意要找到她?
  这般想着,长歌心里却迷惑了,想一并向姜元儿问个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主仆二人出发往大安国寺去了。
  早上出城的人多,在城门口排队出城时,初心揭了一张王府找马奴的告贴给长歌看,迟疑道:“姑娘,你要不要再回王府当马奴?”
  自从决定留下来继续找魏千珩借种怀孩子后,不止长歌发愁,初心也在发愁——却有什么办法,才能让自家姑娘再接近那个阎王,借到种子怀上孩子?
  所以如今看到燕王府又在招马奴,初心不由怂恿长歌再去应招。
  长歌看了看告贴,上面只说了招马奴,并没有言明是要招伺候玉狮子的马奴,所以长歌苦笑道:“我是当马奴被王府辞退的,如今又回去,岂不惹人笑话?”
  不止惹人笑话,王府也铁定不会再要她,何必自取其辱?
  初心眨巴着眼睛:“上次那个阎王不是说欠你一个恩赏么,趁着这个机会问他要了,让他再让你入府当差,如此,我们再故技重施……”
  这个长歌之前也想过,可转念想到,魏千珩正在查她还活着一事,甚至为了查明此事,他不惜去皇陵见他最不想见的人,足见他决心的坚定。
  他越是如此坚决,长歌越是胆怯,不敢靠近他,那敢再入王府?
  如此,她收起告贴无奈道:“先上香吧,上完香我们再想办法。”
  大国安寺离京城有段距离,马车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到。
  一下车,果然发现寺庙四周有王府亲兵把守,只许女香客进寺。
  到了菩萨面前,自是要诚意,所以初心自是不会让长歌再戴着人皮面具,易容成男子出现在菩萨面前。
  再则也是为了能进寺烧香,所以主仆二人今日皆是真容示人,只不过还是戴着面纱试遮面,初心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包裹里带着长歌准备的东西,以及两人的人皮面具,以防万一。
  主仆二人进了寺庙,初心迫不及待的拉着长歌去了前殿的观世音菩萨像前,虔诚的跪下,祈求菩萨保佑,让自家姑娘早日怀上魏千珩的孩子。
  拜了送子观音后,长歌对初心道:“你去问下主持,可还有多余的厢房僧寮,若是有,向他讨一间来,我们在此住一晚再走。”
  初心求之不得,连忙去找主持去了。
  主持安排一个小沙弥给她们引路去僧寮,初心放下包裹,长歌向小沙弥致谢,顺道问他:“请问小师傅一句,不知道燕王府的贵人在何处诵经做法?民女怕扰到贵人,想提前知晓,以免不小心冲撞到贵人!”
  那小沙弥见长歌恭顺客气,对她甚有好感,双手合什,热心道:“女施主请放心,那燕王府的贵人是在东面的偏殿诵经念佛,而那偏殿,虽然在本寺范畴内,却是当年燕王府出资修建缔造,实属燕王府的私地,外人轻易踏入不得,自然就不必担心冲撞了,施主放心罢!”
  小沙弥下去后,时辰也已近中午,初心去寺庙的厨房领斋饭,长歌让她顺道去打听一下,燕王府的姜夫人每天去偏殿诵经的时间。
  初心回来后,告诉她,姜元儿每日早晚两次在偏殿诵经,中午在僧寮歇息,年年如此,虔诚至极。
  长歌听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对初心道:“用完斋饭,你也好好歇着,不要乱跑,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
  初心却还打听到了另一个消息,附到她耳边小声兴奋道:“姑娘,奴婢还打听到,燕王每年也会在十月初三这一日来大国安寺,今日已是九月初一,要不我们在此多住两日,等到燕王来时,就有机会了……奴婢一直随身带着迷陀与合欢香呢!”
  长歌脸上一红,心里却是涌上难言的滋味。
  之前在王府,她有听过姜夫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大安国寺祭拜前主,却没想到魏千珩也会来。
  十月初三,却是她的‘忌日’,难道,他还一直记着吗?
  想到这里,长歌心里更是滋味难言,凝声道:“皇陵之事才过去不久,此时不宜再起变故,我们安静呆一晚,问清事情后,明天就离寺回京。”
  一想到皇陵那晚之事,长歌至今心有余悸,况且寺庙里人多眼杂,并不是接近魏千珩的好时机。
  听到她的话,初心也不由想起皇陵那晚的惊险来,想到那晚三人打她一个,初心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姑娘,等到将来某日你顺利怀上孩子后,我一定要正大光明的同他们三人再打一架——若不是那晚欺负我一只手,我才不怕他们呢。”
  长歌看着孩子心性的初心,蓦然又想到了她神秘的身世来,心里隐隐不安着……
  吃过斋饭后,初心果然乖乖的陪着长歌在僧寮里歇息,等到了晚上,长歌从包裹里拿出一条杜若色的裙子换上,再让初心换上另一套青绿色的婢女裙,带上备好的东西,与初心悄悄从僧寮出来,趁着夜色朝着姜元儿诵经所在的偏殿去了。
  到了偏殿一看,里面果然点着灯火,偏殿的外围守着王府的下人,不让寺庙里的其他香客误闯进去。
  在初心的相助下,长歌轻巧的避开那些下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了殿内,藏在了一个巨大的香龛后面。
  殿内光线明亮,长歌偷偷探头看去,只见香龛前面摆着三个蒲团,姜元儿斜坐在中间的蒲团上背对着香龛,面前两个小丫鬟跪着帮她捶着腿,身后回春跪在另一个蒲团上为她轻轻按捏着肩膀,一边道:“主子受苦了,往年只在这鬼地方呆三日,今年却足足呆了小半月了,所幸再过两日殿下就会来了,到时见到主子忠心不忘旧主,殿下一定又会对主子宠爱如初的……”
  姜元儿嫌恶的蹙紧眉头道:“却不知道这两日我不在府上,夏如雪那个贱人又在怎样耍花招的勾搭殿下,可千万不能让她得逞!”
  回春笑道:“主子放心吧,殿下这几日为着那个不吃不喝的畜生忧心,那里还会去理夏氏?况且,她本就是只是一个替身,殿下英明,岂能分不清?!”
  主仆二人的谈话清晰的传到了香龛后面的长歌与初心耳朵里,初心想着之前在寺庙众人那里听到的,姜氏对前主如何虔诚跪拜,为前主诵经祈福,再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看着这样‘祭拜’前主的姜元儿,长歌却是一点都不意外。
  从上次在长公主府上,姜元儿听到自己还活着的消息时,神情间的惊慌和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开始,长歌就明白,她这个所谓忠心的贴身侍女,根本一点也不希望自己活着,她每年上大国安寺大张旗鼓的为自己‘祭祀’,只不过是为了博魏千珩的欢心罢了。
  对于这样的姜元儿,长歌早已不再放在心上,她撇开杂念,向初心打了个眼色,初心会意,手一扬,手中的几枚石子打过去,殿内的蜡烛顿时熄灭,瞬间,整个大殿里变得一片昏暗,只剩下香龛前两支白烛幽幽的燃着微薄的光亮。
  “啊……”
  姜元儿与三个丫鬟皆是被吓了一跳,可是不等她们回神,初心手中的箭弩已朝三个丫鬟射去,三人应声倒地,只剩下姜元儿一个惊恐的呆愣在蒲团上。
  “元儿……”
  察觉异常的姜元儿白着脸正要爬起身去开门叫人,身后却是传来一声幽冷又异常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僵滞住,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去。
  这一看,却将姜元儿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睛瞪圆,嘴巴张大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眼前,一身杜若色百褶裙的长歌冷冷站在她面前,衬着幽暗的光线,脸色惨白,像当年那般的叫着她的名字。
  “你……你是人还是鬼?”
  半晌,姜元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出来,全身抖得不成样子。
  “元儿莫怕,我在地府遇到了灵儿,她死得好惨,怨念太深,不入轮回……她要找到她的仇人才能放下怨恨投胎,如此,我带她来问你,当年害死她的人,到底是谁……”
  幽冷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在姜元儿的耳边响起,让她全身发麻,汗毛根根倒立,然而接下的一幕更是将她的魂魄吓破。
  从长歌的身后幽幽飘出一个身着青绿色婢女衣裳的女鬼来,满脸鲜血,形容可怖。
  凭着她的衣着,姜元儿一眼认出那正是灵儿生前最爱的颜色衣裳,顿时更是吓得目光都呆滞了,手指指着‘灵儿’鬼,喉咙里发出‘啊啊啊’声,却说不出话来。
  灵儿鬼往前飘近两步,朝着已吓得没有人色的姜元儿咬牙冷冷道:“快说,是谁害得我,我要找她报仇!”
  看着渐渐逼近的‘鬼’身,姜元儿疯狂的挥着双手,惊恐失声道:“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是叶玉箐,是她让人打死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寻她吧……”
  虽然早已猜到害死灵儿是燕王妃叶玉箐,但如今亲耳从姜元儿的嘴里听到,长歌终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测,眸光一片冰寒,双手拳头死死握紧。
  她正要再问姜元儿,当初那碗药毒药是不是也是叶玉箐给的,姜元儿已疯了一般的往门口扑去,失控尖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闹鬼了……”
  殿内的动静终是惊动了外面的守卫,立刻有脚步声朝这边赶来,初心连忙上前拔下三名丫鬟身上有箭针,拉起长歌,趁守卫进门前从来路逃走了……
  大国安寺闹鬼一事很快在香客中传得沸沸扬扬,大家虽然惊愕诸佛莅临的寺庙里竟然会出现鬼怪,但有不少香客亲眼看到燕王府的姜夫人面无人色的被守卫从偏殿里搀扶出来,且陪同她一起在殿内的三位丫鬟,更是晕迷不醒,据说都是被鬼吓晕,顿时都深信不疑了。
  于是,关于偏殿里供奉的那位前燕王弃妃,冤魂索命的传言在寺庙里传遍开来,等这些香客们回到京城,这些传言更是在京城里传得满天飞。
  甚至传进了宫里的叶贵妃耳朵里。
  出了这样可怕的事,姜元儿片刻都不敢再在大国安寺呆着,连夜下山逃回京城去了。
  魏千珩半夜得知了大国安寺闹鬼的消息,他心里惊疑——明明长歌没有死,怎么会出现她的鬼魂?
  魏千珩连夜审问姜元儿到底发生了何事,可吓得尚未回魂的姜元儿,除了惊恐的反反复复哭着说着‘灵儿’‘鬼啊’‘主子’这几个字,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答不上来。
  其他三个丫鬟更是从寺庙回来还晕迷着,更是无从得知当时在殿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第二日,得到消息的叶贵妃,午后亲自出宫来到燕王府,将姜元儿叫到眼前回话。
  彼时,姜元儿在喝过安神汤后,神智回拢了些许,白着脸跪在叶贵妃与魏千珩面前,哆嗦着嘴唇,将长歌与灵儿鬼魂的事说了出来。
  只是,她却隐去了她将灵儿之死推到叶玉箐身上一事,只说长歌与灵儿的鬼魂向她喊冤,说自己死得冤枉。
  听后,叶贵妃脸色微变,站在她身侧的叶玉箐更是全身止不住的打着哆嗦——
  在第一眼见到夏如雪的时候,看着她与长歌相似面容那一刻,她就有一种感觉,长歌回来向她索命了。
  而如今再听到姜元儿说起昨晚闹鬼一事,更是两股战战,冷汗直流,更是忍不住抬头朝站在下首的夏如雪看去。
  恰巧,夏如雪也朝她看过来,那面貌神情,让叶玉箐感觉就是长歌在看自己,顿时吓得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而魏千珩在听姜元儿的话后,眉头越拧越紧——
  若说姜元儿一个人是胡言乱语,那么吓晕的三个丫鬟怎么解释?
  难道当时在殿内真的出现鬼魂了?
  而姜元儿咬定是长歌与灵儿的鬼魂,甚至连两人身上的衣着都说得清楚详细,不像是她编造出来的。
  可皇陵那人明明告诉他,长歌没死,如此,鬼魂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魏千珩百思不解之时,白夜从外面进来,悄悄来到他的身后,附到他耳边轻声禀告着。
  闻言,魏千珩眸光一亮,脑子里瞬间一片通明,心口更是激动得怦怦直跳。
  而身边的叶贵妃,看着自家侄女吓得站立不稳的样子,她自己也感觉喘不过气来,于是转过头对魏千珩道:“当初你执意为那罪人立牌位时,你父皇就不赞同,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来,不但影响大国安寺的声誉,更是于皇家声名无益,本宫觉得,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她的牌位不应再受香火供奉——即刻命人将她的牌位拆了,连着那座为她而造的偏殿一并拆除!”
  自从魏千珩自立门户出宫建府另住后,叶贵妃不再多管燕王府的事,就算有什么事,也是与魏千珩有商有量,难得像今日这般态度坚决。
  此言一出,叶玉箐等人都颤了颤。
  大家都知道,当初魏千珩要在香火鼎盛的大安国寺为前燕王弃妃立牌位时,就得到诸多阻挠,可魏千珩态度绝决,就是魏帝也拿他莫奈何,如今叶贵妃竟提出,要毁了他为长歌建的庙宇殿室,他岂会答应?
  顿时屋内气氛凝固,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皆担心叶贵妃的话会勾起魏千珩的滔天怒火,连叶贵妃都紧张的扣紧手中的茶杯,脸色凝重。
  然而,令众人万万没想到是,魏千珩却神情淡然道:“既然此事引起骚乱,就依娘娘所言,将大国安寺里的都拆除了吧。”
  闻言,不止叶贵妃惊住,叶玉箐姜元儿,甚至是默默站在下首的夏如雪都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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