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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郎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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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魏千珩自是不知道魏昭风与卫洪烈再次结成同盟之事。彼时,他正在听白夜禀告箭针的消息。
白夜想着得来的消息,面容异常的严肃,沉声道:“殿下,属下在托江湖朋友暗访箭针来历线索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何事?”
“江湖上,不止我们在查箭针,早在我们之前,已有人暗中在查找箭针的主人,且已有好些年了,一直没有断过……”
闻言,魏千珩面容凝重起来,眉头紧紧蹙起,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冷声道:“可知道是何人在查?”
白夜肃容道:“无心楼!”
无心楼?!
扣着桌面的手骤停,魏千珩语带惊疑:“你的意思,无心楼的人也在找神秘女子?”
“正是!”
魏千珩不禁想起,那晚在山上,那刺客头领一见到箭针,立刻带人离开,再不恋战。
如今细想想,似乎他们很畏惧箭针的主人——也就是睡了他两次的神秘女人。
无心楼与她之间,又是何关系?
而那晚在玉川山上,无心楼的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为了她?
越来越多的迷团在魏千珩面前堆积起来,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迷洞里,看不清也猜不透。
他问白夜:“还有其他线索吗?”
白夜将一张图纸放到他面前,疑惑道:“这是江湖朋友替我们找到的发射箭针的箭驽外形,也是无心楼一直在寻找的一个手镯——可这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手镯,怎么能发射那么厉害的箭针呢?”
看到面前图纸上的手镯形状,魏千珩眸光一亮,冷冷道:“定是手镯上有机关,它实际应该是一柄箭驽!”
魏千珩拿起图纸细细看了起来,神情间难掩激动。
追查神秘女子这么久,一直是毫无线索进展。
如今拿到了手镯的图样,只要找到手镯,就能找到神秘女人,魏千珩顿时觉得事情一下子明朗起来,让他从迷团里看到了一线亮光,所有事情都通透起来。
如此,他是不是很快就能知道神秘女人是谁了?!
想到这里,魏千珩按捺下激动的的心绪,对白夜沉声吩咐道:“不论无心楼是何目的,既然他们在这里发现了箭针,想必他们一定会遁个这个线索找来,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抢在他们之前,找到手镯、找到神秘女子!”
“而只有找到她,就能解开一切谜团,所以,万不可让她落到了无心楼心手里……”
魏千珩话语未落,却被下面马厩里的响动打断了——玉狮子又叫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玉狮子的嘶叫声格外清晰震耳,瞬间就吸引了魏千珩的注意。
除了上次小黑奴晕倒没有给它喂食,玉狮子从不乱叫,特别是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
想也没想,魏千珩已来到了窗前,推开窗户朝下面黑漆漆的马厩看去,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小白一声急一声的嘶叫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难道,又是小黑奴出事了?
魏千珩心里莫名一紧,想也没想就从二楼跃下,白夜紧紧跟上。
白夜用火折子点燃马厩前的风灯,魏千珩正要上前查看,突然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却是从马厩对面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白夜也听到了,两人不约而同往小黑的屋子里去,白夜拔剑在手,率先一脚踢开虚掩的房门闯了进去。
房门一开,有暗器朝他们凌厉射来,白夜挥剑挡开,就着马厩那边的风灯亮光,魏千珩看见一个黑衣人影从后窗消失不见了。
白夜发出暗号,让附近的燕卫去追黑衣人,自己点燃了屋内的灯火,执剑片刻不离的守在魏千珩身边。
魏千珩朝床上看去,只见小黑奴安稳的躺在那里,身上盖着被褥,呼吸沉稳绵长,睡的香甜。
他不禁皱紧了眉头——方才白夜踢门声响那么大,还有外面的小白叫了这么久,他在清秋楼的二楼都被惊动了,小黑奴竟然还没被吵醒?
太不寻常了。
白夜从窗台下拾起半截燃烬的香头,拿到鼻间嗅嗅,脸色一变:“殿下,是迷陀!”
迷陀?!
陡然听到这两个字,魏千珩神情一滞,眸光里涌起狐疑——难道,方才跳窗逃走的人黑衣人竟是神秘女人?
可是,即便方才飞快一瞥,他也看清,那黑衣人身形欣长高大,不是女子身形。
如果不是神秘女人,来人又是谁?为何他手里有迷陀?他来小黑奴的屋子里做什么……
一时间,魏千珩心里闪过无数疑问,眉头紧紧拧蹙起。
他朝屋里看去,只见小小的屋子一目了然,桌椅板凳各归各位,箱笼包裹也整整齐齐,没有翻动过的痕迹。
下一刻,他眸光落在屋子的梁柱上,神情一震!
那里,扎着三枚闪着银光的箭针,却是方才进门那一刻白夜挥剑挡开的暗器,也是那日在玉川山上暗算他的箭针!
白夜也发现了梁柱上的箭针,跃起身子将针拔下,拿在手里细细比对,确定是上次从魏千珩与小黑身上拔下的箭针无疑!
顿时,主仆二人的神情都凝重起来。
魏千珩脸色阴沉得吓人。
箭针怎么会出现在无心楼人的手里,难道,神秘女子已被他他先找到了吗?
想到这里,魏千珩脸色阴沉得吓人,眸光里腾起了杀气。
他转又想,若是神秘女人与箭针都已被无心楼找到,他们为何还要来小黑奴的房间里。
难道黑衣人是在小黑奴的屋子里寻找什么东西吗?
思及此,魏千珩寒着脸在屋子里的桌前坐下,看了一圈没有翻动痕迹的屋子,想着或许是自己与白夜赶来及时,没有让黑衣人得逞,说不定黑衣人要找的东西还在这屋里,不由对白夜沉声吩咐道:“你仔细搜一搜,看看小黑奴的屋子里可藏着什么可疑的东西?”
白夜应下,立刻将小小的屋子认真搜查起来。
除了小黑和她睡的床铺,其他地方,小黑都极其仔细的翻找了个遍,却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如此,魏千珩终是将眸光看向了床上沉睡不醒的小黑奴。
几日不见,小黑奴还是之前那副丑黑的样子,只是,他闭眸安静睡着的样子,莫名的给了魏千珩一种难言的熟悉感。
魏千珩心一冷,将异样的情愫从心里赶跑,暗忖,黑衣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来小黑的屋子里的,这个小黑奴身上只怕有秘密。
想到这里,魏千珩眸光转寒,下一刻却是大步上前,一把捞起了桌上水壶,将里面的水‘哗’的一声泼到了小黑脸上,终是将她泼醒过来。
小黑正做着美梦,她又梦到自己怀上魏千珩的孩子,带着初心悄悄的从京城逃走,一路上又紧张又激动,眼看着就要到达云州见到煜炎和乐儿,却突然被惊醒,睁开眼满脸湿漉漉的看着眼前的魏千珩,一脸迷懵不解,还以为自己在梦里,被魏千珩追上来了,顿时吓得呆若木鸡。
“殿下……”
“你与无心楼的人什么关系?为何他们要来你的屋子?”
魏千珩眸光如刃紧紧的盯着一脸懵懂的小黑奴,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被他森冷的眸看着,小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而他的话,更是如五雷轰顶,炸得神魂俱裂。
难道,自己屋子先前被搜的事被他发现了,所以,禁药的事他也知道了?
小黑并不知道方才这屋里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上次自己房间进人,丢的迷陀与合欢香被魏千珩发现了,顿时,整个人都吓得呆滞住了,失去血色的嘴唇结结合合,像濒临死亡的鱼儿,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
见她这个样子,白夜不禁道:“殿下,估计小黑也被吓懵了,何况,他被迷陀迷晕,只怕也不知道自己屋子里进人了……”
小黑怔怔的听着白夜的话,一时间却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神情越发的迷蒙。
魏千珩审视她片刻,尔后一挥手,对白夜冷冷吩咐道:“将他带回清秋楼。”
小黑连身上的湿衣裳都来不及换,就被带着出门了。
一路上,被夜风一吹,她清醒过来,连忙小心的问白夜:“白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深更半夜,你会与殿下在我的屋子里?还有……你方才说的迷陀,又是怎么回事?”
白夜看了眼前面的魏千珩,小声道:“方才我与殿下在楼上听到玉狮子在叫,下来一看,发现你屋里有人……”
“啊……”小黑一声低呼,瞬间想到了上一次搜她屋子的人,神情不由再次慌乱起来。
“那黑衣人用迷陀迷晕了你,还用箭针暗算我与殿下,最后从后窗逃走了……殿下怀疑那黑衣人与之前的神秘女人有关……”
听白夜说完,小黑彻底震惊住了,身子止不住的哆嗦,不敢置信的问白夜:“那箭针……就是上次殿下遇刺时的箭针吗?”
小黑紧张到舌头都捋不直了——怎么会,那箭针不是她发的吗?现在怎么又冒出其他箭针来?
下一刻,她感觉到戴上手镯的左手腕上空缺缺的,心里一凉——初心给她的铁镯子不见了!
一定是黑衣人拿走了!
这个手镯是初心给她的,黑衣人怎么会知道上面的机关?
难道,黑衣人上次搜她的屋子,真正要找的是她手中戴的手镯吗?
小黑脑子里混沌一片,又乱又怕,可是不等她想明白,清秋楼到了。魏千珩没喊停,小黑不敢收脚,只得揪着心跟他一路进了他的卧房。
一进门,小黑就连忙跪下,心口怦怦直跳,不知道经由黑衣人这一闹,魏千珩对她发现了什么,所以连忙喊冤道:“殿下明鉴,小的早早的就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屋子里贼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无心楼的人,小的之前听都没听过这外名字,求殿下饶命……”
魏千珩拂袍在书桌前坐下,眸光直直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黑奴,心里疑云重重。
方才他和白夜的谈话,他都听在耳朵里,从小黑的话里来看,他似乎真的对黑衣人一无所知。
可无心楼的人为何会进他的屋子?
一想到神秘女人或许已被无心楼的人抢先找到,魏千珩身上戾气纵生,对白夜冷冷吩咐道:“将他带下去,关进地牢!”
深夜的行宫地牢,幽冷死寂,小黑进去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白夜也实在想不明白,无心楼的人为什么会找上小黑,但他心里却相信小黑是无辜的,只得对他劝道:“你不要担心,等殿下查明事情与你无关,自然会放你出去的。”
小黑神情间一片迷茫,无力的对白夜道了谢,一个人怔怔坐在牢房里发着呆,脑子里凌乱成麻——
若是魏千珩继续查下去,让他知道无心楼手里的镯子其实是从自己这里拿走的怎么办?
还有,这个镯子是初心的贴身之物,煜炎说当时救她时,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又失去记忆,只有手腕是带着的这个镯子,镯子内圈刻着‘初心’二字,所以他们就唤她初心了……
小黑内疚的想,如今自己把初心的镯子丢了,回京后,她要怎么向她交差啊,就算初心顾念情谊不怪她,她也良心难安啊。
而最让她困惑的却是,无心楼的刺客为什么要拿直初的手镯,难道他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不不不,初心不过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煜炎六年前救到她时,她才十一岁,怎么会与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无心楼有关系呢?
浑浑噩噩的想了许多事,小黑终是支撑不住靠着墙壁睡着了……
白夜回去交差时,忍不住问魏千珩:“殿下真的怀疑小黑与无心楼有关系吗?”
魏千珩眉眼深沉,寒眸幽深如渊看不到头,他没有回白夜的话,冷声道:“派暗卫暗中紧密守住地牢,外松内紧——如果无心楼的人再出现,一定要抓住他们!”
白夜一脸恍悟,敢情,殿下是将小黑当成了诱饵,要引无心楼的人上勾?!
可是,自从小黑被关进地牢以后,无心楼的人再没有出现过,地牢里风平浪静,除了沈致得到消息以复诊的名义来地牢看了一次小黑,再没其他人出现过。
但行宫里却传遍了,说是燕王为了避嫌,将宠爱的小黑奴打入地牢了,顿时,人们都认识到燕王的冷血可怕,避燕王如蛇蝎……
转眼,未伏已过,起程回京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小黑就从地牢里被放了出来,跪在清秋楼的廊下,等着魏千珩最后的处置。
在地牢里关了足足七日,小黑浑身又臭又酸,魏千珩刚到楼梯口就闻到了。
他一眼看去,小黑奴蓬头垢面的跪在那里,但精神头似乎不错,看着还胖了一圈,心里不由暗暗称奇。
别人蹲牢房,都是心惊胆颤,惶然不可终日,他倒好,倒在牢房里养出膘来。
初初被关进去时,小黑确实恐慌不安,但后来她想明白了,与其什么都不知道的胡乱猜测,还不如什么都不想的顺其自然。
最主要的是她想明白一点,无心楼的人与魏千珩是敌人,他们自然不会将从自己这里拿走禁药与镯子一事让魏千珩知道。
如此,身份不会被揭穿,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惟一要想的,就是如何从无心楼的人手里替初心寻回镯子。
而要拿回镯子,也要等她从地牢里放出去才行,所以,小黑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安心的待在牢房里,按时吃睡,倒还真的心宽体胖,长胖一圈。
见魏千珩下楼来,小黑连忙匍匐在地,提心吊胆的朝他拜下:“小的见过殿下。”
她心里惶然不安,牢也蹲过了,不知道他最后要如何处置她?
魏千珩冷冷睥了她一眼,嫌弃道:“赶紧下去将自己收拾干净,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启驾回京——回京路上,你休想再偷懒,好好替本宫驾马,若让本宫再看到你这副脏兮兮的样子,就扔你去翡翠湖泡三天!”
闻言,小黑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就这样放过她了?
还让自己继续给他赶马车?
见她呆呆的不回话,魏千珩眉头一皱:“怎么,你还想回地牢里继续吃牢饭养膘?”
小黑终是回过神来,欢喜的直摆手:“不……小的马上下去收拾干净身子,好好为殿下驾马!”
说罢,爬起身一溜烟的跑回马房洗澡更衣。
这个时候厨房早熄火不烧水了,而井水又太凉,小黑看到了马厩旁边的水池,眼睛顿时一亮。
因着马上要起程回京了,这个时候宫人们都忙得脚不沾地,应该不会有人来这里。
而且小黑全身都太脏了,恨不得跳进水里从头到脚的好好泡洗干净。
所以,她没有迟疑,趁着没人,解了外衣跳进了水池里,舒服得搓起澡来。
然而,还没搓到一半,马厩那边却是传来了脚步声。
小黑心口一颤,小心翼翼的探头看去,下一刻却吓得魂飞魄散——却是魏千珩!
原来,自从驯服玉狮子后,魏千珩就不想再将它孤孤单单的留在行宫了,打算这次带它一起回去。
而因着他身边没有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身边的一应事务都是白夜与燕卫在打理,眼下他们一个个忙得几乎要飞起来,魏千珩就亲自来马厩牵玉狮子。
他走近马厩,亲呢的摸了摸玉狮子的头,正要解开缰绳牵它出来,眼角余光却看到一边水池边上脱下的衣裳。
那不是小黑奴的衣裳吗?
魏千珩不觉朝池子里看去,可池面一片平静,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魏千珩心生好奇,不由朝着池边走近两步。
他再次探头看去,这次在靠近岸边的水下,看到了一团黑影。
魏千珩一惊,难道是小黑奴溺水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水底的人突然蹿出来,溅起的水花眼看要落到自己身上,魏千珩连连后退,却一脚踩在了水池边上的青苔上……
小黑憋气躲在水下,却没想到魏千珩突然走到池边来了,心里一慌,一下子呛进水来,逼得她出了水面。
她刚刚要喘一口气,迎面却有一道巨大的身影朝她直直扑过来,将她扑了个满怀。
而她半张的嘴唇,却与男人略带冰凉的唇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第042章 小黑奴给燕王渡气啦!
当两人嘴唇嗑到一起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魏千珩活了二十多年,从没像这一刻这般羞愤过。
堂堂燕王踩个青苔摔倒也就罢了,竟然还摔在了小黑奴身上,还跟他……亲上了!!
想也没想,魏千珩就要将怀里小黑奴狠狠扔开,可下一息,‘扑嗵’一声巨响,来不及反应,两人重重跌入水池里,溅起了一池的水花。
两人直接掉到了池底,在水底纠缠成一团。
池水‘咕噜噜’的往两人口鼻里灌着,小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挥动双臂拼命往上游。
可游了几下却游不动了,小黑感觉腿被东西缠住,扭头一看,却是魏千珩在水中扯住她的右脚,让她动弹不得。
那怕在水中,他的眸光也冷戾得吓人,神情比平时更阴沉可怕,甚至带着几分狰狞,吓得小黑直哆嗦。
他一定是记恨上方才那一‘吻‘了!
恐慌害怕的小黑,想也没想,抬起左腿朝他握着自己右脚的手腕狠狠踢去。
连踢了三四脚,终是将他的手踢得松开,小黑赶紧蹬水逃离,一口气游回了岸边。
上岸的那一刻,她无力的大口喘气,心里却是乱成麻——
怎么办?!刚刚不小心和他亲上了,恼羞成怒的他,会不会杀他灭口?
还有,她方才还在水里踢打了他,一个下贱的马奴竟敢踢打堂堂王爷,想必这一次是活不成了!
想到这里,小黑再不敢久留,连忙爬上岸,落荒而逃。
然而,就在她离开前,无意的一次回头,却是让她察觉到事情不寻常。
水面渐渐恢复平静,魏千珩怎么还没游上来?
小黑心口陡然一紧,连忙朝方才他们落水的地方看去,只见那里的水底沉着一团黑影,一动不动!
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口,小黑不敢相信,能文会武、天不怕地不怕的魏千珩,竟然是只旱鸭子!
而她也突然想起,在他们相处的四年时间里,她从未见过他下过水。
所以,方才在水底,他抓住自己的脚,是向自己求救?
胸口一痛,‘扑嗵’一声,小黑以最快的速度扎进水里,拼命往黑影的地方游去。
渐渐的,她看到了溺在水底的魏千珩,他像个被遗落的孩子,身子蜷缩着躺在水底,眸子一点点的闭合上。
小黑心口疼到窒息,连忙上前拖起他的身子往上游,可是,他的身形那么高大,她如何一下子拉得起?
看着他渐渐变青紫的脸,小黑知道,他就快要窒息而死了。
下一刻,她倾身上前,双手抱住他的身子,将嘴贴上他冰冷的双唇,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将自己嘴里的空气,毫无保留的悉数渡进他的嘴里……
魏千珩,你千万不能死,不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千万不能死!
口腔里突然涌进清凉的空气,魏千珩快窒息的胸口找到了一个出口,他回转过气来,眸子无力睁开,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
是小黑奴,他又返回来救自己了,他还给自己……渡气!
水下,小黑奴的一双黑幽幽的眸子闪着惊人的亮光,而他覆在自己嘴上的双唇,竟是格外的柔软,让他心底一阵阵的悸动,更是涌起奇异的熟悉感,不由将他怔愣住!
如此,那怕他睁开眼看到与自己唇齿相贴的人是小黑奴,竟没有羞怒的推开他,心底深处,竟莫名的生起一丝丝的眷恋!
可小黑却被他突然睁眼吓到了,连忙松开嘴巴,拉着魏千珩往上游。
魏千珩虽然不会游泳,却知道乖乖的配合着小黑,不乱挣扎,学着她一起蹬水,努力往上浮。
等两人终于游回岸边,小黑全身几乎虚脱,却来不及喘口气,她已挣扎着在魏千珩面前趴跪着,喘着粗气道:“请殿下恕罪……小的方才实属无奈,求殿下原谅!”
魏千珩全身湿漉漉的滴着水,胸腔隐隐的痛着,很是难受。
可他顾及身份,不像小黑全无形象的趴跪在地上,而是咬牙坐起身,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小黑奴,眸光淬火!
若不是因为这个小黑奴,他如何会好奇走近水池,又岂会不小心踩中青苔掉进水里,更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一想到一次二次的与他唇齿相依,魏千珩气得要呕血,他堂堂一个燕王,平日里连他的妻妾们都休想与他如此亲密,而今日竟是连连被一个又丑又臭的小黑奴亲了两次!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拿袖子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嘴巴,却一句训斥的话都说不出。
让他怎么说?
第一次是意外,且是他扑倒的他,也就是说,是他先亲上的小黑奴。
而第二次,却是小黑奴为了救他,给他渡气救命,那怕他的舌头都逾越的撬进他的嘴里,他也不能忘恩负义的杀了他!
虽然是意外与迫不得已,但魏千珩还是难以接受,真是憋屈又恼火!
小黑见他半天不回自己的话,小心肝怦怦直跳着,忍不住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魏千珩。
四目相对,小黑打了个哆嗦,又连忙将头低下,声音带着哭腔:“小的该死,不该擅做决定连累殿下……还请殿下看在小的一片忠心上,饶了小的这一次。”
魏千珩嘴角抽了抽!
这个小黑奴还真是狡猾,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杀他,还故意在这里求饶,不就是怕自己记恨着他踢自己的那三脚吗?
凭他踢自己那三脚,他足以让他五马分尸!
魏千珩恨恨的想,看在他还有点良心,重新回去救自己的份上,这三脚就算了,暂时不分他的‘尸’了……
“今日之事,除了你我二人,不能再传至第三人耳朵里,否则本王将你凌迟处死——”
魏千珩咬牙威胁道,最后还不忘记特别叮嘱一句:“包括白夜!”
闻言小黑全身一松,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不由咧嘴笑道:“王爷放心,今日之事小的烂在肚子里,直接带进棺材板里去。”
她笑的时候,黑亮的眼睛晶晶亮的闪着光,不由的让魏千珩又想到方才在水底的那一幕来。
而她一向苍白失血的双唇,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两次与他的嘴唇‘嗑碰’,竟是显出粉嫩的颜色,看得他心里一颤。
魏千珩赶紧收回目光,闭上眸子让自己稳定心神,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他,这个丑陋的小黑奴只怕有魔性,要远离!
魏千珩正要起身离开,马厩那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却是白夜带人找了过来。
一见到池子边上两个湿漉漉的水人,白夜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殿下……你们怎么了?”
魏千珩脸色铁青,下颌收紧,咬牙冷声道:“无事,你们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
白夜迟疑的看了看他,又看向他身后的小黑,两个人都像落汤鸡一样,头发缝里都在滴水,怎么可能无事?
但面上,白夜看着他铁青忍怒的形容,一句话都不敢多问,连忙道:“回禀殿下,一切都准备妥当,陛下那边传来旨意,半个时辰后起启上路,要赶在午膳前到达博县,晚上在淮阳郡过夜!”
魏千珩绷紧着脸点点头,示意白夜牵上玉狮子,尔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白夜心里充满好奇疑惑,恨不得立刻找小黑问清楚,但时间来不及,他叮嘱呆愣住的小黑赶紧换上干净的衣裳带上包裹跟上。
所幸小黑包裹不多,且都在关进地牢前收拾好,所以回房换上干净的衣物,立刻背着包裹找到魏千珩的车驾,将包裹找地方放好后,安静的守在车辕边,就等一声令下,扬鞭出发。
身后,宽敞精致的檀木车厢里,魏千珩堪堪换上一身干净的锦服,头发也由白夜伺候着拿巾子擦干,重新拿玉冠束好,冷着脸拿香茶漱口。
漱了一次又一次,明明茶香浓郁,就是赶不走嘴里留下的味道。
还有小黑奴舌尖抵在他唇齿间的感觉……恶心!
整整漱了一盆子的水,魏千珩嘴都麻木了,才稍稍平息下心里的不适,不再那么堵心。
看着自家主子不停的漱口,白夜心里的好奇突突的冒泡,越发好奇起来。
他端着铜盆出去倒水的时候,看到守在车辕边的小黑,心里蠢蠢欲动,趁机轻轻的问她:“方才你和殿下怎么了?”
小黑正襟危坐,表示没听见!
白夜还想问,车厢里传来一声冷咳声,吓得白夜赶紧缩回去。
恰在此时,燕王妃叶玉箐带着丫鬟下人从前面叶贵妃的辇车请安过来,来魏千珩面前请安。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守在车辕边的小黑,眸光顿时一暗。
之前宫宴上听到晋王曝出殿下为小黑奴请太医,叶玉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进王府五年,生病的次数不下十次,可魏千珩莫说给她请太医,连去她的院子看一看她,都是奢侈难得。
所以,那怕叶玉箐知道断袖一事子虚乌有,但也足以看出,殿下对这个小黑奴是真的很不错。
可前几日,突然听到殿下将小黑奴关进了地牢,而姑母也告诉她,殿下亲口向陛下承诺,会在回京之后将小黑奴赶出王府,叶玉箐才欢喜的放下心来。
在她的心里,不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魏千珩,她都不能让这样肮脏下贱的人留在殿下的身边,污了殿下的英名!
却没想到,如今又看到小黑重新出现在魏千珩的身边!
小黑内心还沉浸在方才的可怕事故中,一想到自己连亲了魏千珩两次,还踢了他三脚,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如此,呆愣住的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燕王妃的到来,下跪行礼比其他人慢了半拍,看在叶玉箐眼里,却是他明目张胆的恃宠而娇!
顿时,叶玉箐的心里就生出怒火来——那怕她这个王妃再不得宠,也容不得一个下贱的小马奴轻视!
面上,她却是不动声色的踏步来到小黑的面前,缓缓一笑:“你就是小黑奴?你不是关在地牢吗,怎么在这里?”
小黑不止一次的领教过叶玉箐的忌妒之心,虽然如今的她稳重端庄了许多,但骨子里的娇纵善妒却没有改变。
她谨慎小心的伏地回禀道:“回娘娘的话,殿下大恩大德饶了小的,如今小的是殿下的马夫,替殿下驾马回京……”
听到她的回话,叶玉箐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能赶车的小厮那么多,为何偏偏是他,这样岂不又让人诟病殿下?
她凉凉一笑:“素闻你马术精湛,赶车又稳又好,而本宫恰好有晕车之症,不如本宫去求了殿下,让你去替本宫赶车罢。”
小黑心里一紧,以她对叶玉箐的了解,她一定不会有好果子给自己吃的。
可是,堂堂燕王妃亲自开口,她岂敢拒绝,只得恭敬应下:“小的听从王妃安排。”
叶玉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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