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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_缓归矣-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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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家在京城也没什么近亲,自然要我这个做姑姑的看着点了,”韦氏邀请洛婉兮:“小嫂子要不要和我一块去王府看看,就当散心了。”
洛婉兮摇了摇头:“烜哥儿婳姐儿离不得我。”
韦氏便道:“那我先走了。”
洛婉兮道了一声,路上小心。
韦氏将将走到门口,一个丫鬟匆匆赶至:“夫人,表姑娘半路遇上了悍匪,人倒是无碍,就是嫁妆被抢走了许多。”
洛婉兮怔了怔,第一反应是不是钱太后和皇帝又出幺蛾子了,没办法这两人惯会出昏招。不过介于之前陆静怡自导自演见红而光明正大的搬到了行宫,洛婉兮又有点儿不敢确定了。
洛婉兮目光在韦氏脸上绕了绕,只看见一脸的担忧后怕。
“东西少了再补便是,人无碍便好!”洛婉兮安慰。
韦氏挤出一抹笑容:“小嫂子说的是,我下去问问具体少了什么,后面说不得要麻烦小嫂子。”
洛婉兮笑了笑:“一家子说什么见外话。”
韦氏对她欠了欠身方走了。
第185章
不出意外; 韦家送亲的队伍遇到悍匪一事; 大多数人都当成了钱太后和皇帝为了破坏晋王和韦家婚事做的手脚。
事后洛婉兮问过凌渊,这倒真是一场意外,是一群彪悍的山匪见财起意。可哪怕后来当地官府宣布了山匪所为; 奈何信的人寥寥无几; 谁让太后心狠手辣肆无忌惮和皇帝徇私包庇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再苦也得自己咽下去。
而宫里的皇帝在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之后; 只剩下满嘴苦涩,如今已经无人肯信他了。可这能怪谁; 是他自己当着天下人的面先食言而肥的。
在漫天的流言蜚语中; 新任晋王妃的花轿终于抵达了京城,一路送到了晋王府。
晋王府里高朋满座; 文臣武将济济一堂; 就是陆家一系的官员都去喝喜酒了。
这样的盛况让皇帝坐立难安,让他更不安的事情还在后头。
大婚没几日; 新娘子就登门拜访洛婉兮; 用的理由是:“要不是夫人帮忙,这次我可就要闹笑话了。”
一旁的韦氏也道:“可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哪凑得出那么多嫁妆。”晋王妃的嫁妆被劫走被毁坏了一部分,韦氏少不得要想办法补上,这不她就找上了洛婉兮帮忙。
“举手之劳罢了,王妃言重了。”洛婉兮微微一笑。
晋王妃笑:“对夫人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我可不是大恩大德了,女儿家出嫁一辈子就一次; 要是弄得灰头土脸的,岂不是抱憾终身。”
洛婉兮便笑了笑,她发现晋王妃不愧是韦氏的侄女儿,不只模样像,这说话的劲道也像。
晋王妃一个眼色下去,她的丫鬟就捧着一个礼盒上来,晋王妃亲自结果,对洛婉兮道:“听姑母说夫人家里有一堆龙凤胎,夫人可真呢还是好福气。我这备了一些薄礼给他们,也不是设么贵重的东西,还望夫人收下。”
洛婉兮看了看她,并没有推脱:“那我就替我那两个谢过王妃了。”
“一家人何必见外。”韦氏笑着接话。
洛婉兮不置可否。
韦氏姑侄俩就交换了一个眼色,略说了会儿便携手离开。
姑侄俩一走,洛婉兮又有吁出一口气,晋王妃这样不遗余力的讨好,可见晋王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往她身上使力气,他们可真瞧得起她。
接下来一阵子,因为韦氏的缘故,晋王妃来过卫国公府好几趟。还邀请洛婉兮去王府赏花喝茶,洛婉兮一般是拒绝一次去一次,在王府还碰到了不少其他诰命夫人。
傍晚凌渊下衙,洛婉兮替他换常服那会儿,就说起了白天的事:“今儿晋王妃来了,还送了重礼,说是感谢我帮着弟妹替她准备嫁妆,还邀请我过几天去喝茶。”之前帮忙准备嫁妆时她就询问过凌渊的意见,他是同意的,所以她觉得这次凌渊也不会拒绝。
“要是不嫌无聊,你便去坐坐。”凌渊温声道。
果然。洛婉兮把脱下来的官服递给桃露,再接过桃枝递上的墨绿色长袍:“那行,有空我就去凑凑热闹。”
“她说什么你敷衍着便是,不要拒绝也不要答应。”
洛婉兮点头:“我知道的。说来晋王倒是主动的很,皇帝倒是没反应了。”
凌渊轻笑:“尝到了苦果,眼下他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洛婉兮伸手理了理他的领口感慨了一句,一手好牌被他打成了这幅模样,然而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若是有后悔药,皇帝肯定去求。
皇帝让人盯着晋王府,传来的消息让他心惊胆战,无论是大婚时的热闹,还是晋王妃三五不时的宴客,都让皇帝打从心底里不安。
这一阵晋王夫妻俩都在不遗余力的拉拢人,看情况还拉拢的不错,大臣们也颇为认同二人,就连凌渊似乎也被拉拢了过去的模样,与陆家生分了,反倒与晋王府走的颇近。还有流言说晋王已经和凌渊结了儿女亲家。
朝堂上还有人又拿钱太后说事,让他把钱太后送回皇陵,他难道不想吗?虽然不想承认,可皇帝心里清楚,这一年来自己和太后做的事确实寒了不少人心。尤其是自己出尔反尔把钱太后从皇陵接了回来,可他当时万不想会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他不是不想弥补,可钱太后一进皇陵就说福王母子来寻她,哪怕是送到其他别庄上也一样,只有在皇宫里,太后能睡一个安稳觉。几趟折腾下来,钱太后已经都病倒了,至今都起不了床了,他怎么敢再让太后搬出宫。这些大臣何尝体谅过自己的难处。
皇帝忍住了甩袖离去的冲动硬邦邦道:“待太后病愈,朕即刻送她回皇陵。”
这个说辞大家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时到今日,其实也没几个人在乎他送不送了,不过是要拿这事出来做做文章,让大家知道这个皇帝是言而无信的。
下了朝皇帝就去看钱太后,钱太后病的厉害。脸色蜡黄,眼窝凹陷,今天早朝上的事,已经有人跟她说了。钱太后也不想给儿子添麻烦,可她是真得离不得皇宫,一离开那母子俩就要来缠她。
钱太后忍不住老调重弹,又说起东厂一事:“当初你要是不把东厂撤了,何至于这样束手无策,起码能抓到晋王不法的把柄。”他们都知道晋王要反,可没有证据,皇帝也不能胡来啊。
听的皇帝心浮气躁,当初东厂废起来容易,可再想重新设立却千难万难,他才提了一句,内阁连同六部尚书没一个同意的。眼下又听钱太后抱怨,皇帝心里更烦闷。
钱太后兀自还在那说:“陆家呢,陆家就看着晋王在那蹦跶,一点都不担心。”一开始她还以为陆家会和晋王掐起来,可陆家却是无动于衷,一幅晋王谋朝篡位也可的模样。
想起陆家,皇帝就百感交集,若是陆家还站在这这边,晋王何以敢这样明目张胆。再听见钱太后的声音,皇帝不可自抑生出一股燥意,要不是母后咄咄逼人,他怎么会和陆家闹得这么僵。
“母后,朕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行告退。”皇帝忍着心烦意乱,对钱太后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钱太后愣住了,眼前都是方才皇帝不耐烦的模样。
“皇帝!”
皇帝听而不闻,头也不回的而离开。
钱太后顿时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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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行宫里,金兰绘声绘色的将慈宁宫里的事情与陆静怡说了,说的好像她身临其境似的:“……陛下一走,太后就开始砸东西,往常陛下早闻讯过去安慰了,半天了,陛下都没露影,钱太后都开始哭了。”
陆静怡慢慢的散着步:“熬到现在才嫌弃,咱们陛下也算是个孝子了。”
金兰笑而不语。
“可惜晚了!”陆静怡幽幽一叹,又冷笑:“这会儿倒指望起我们陆家了。”晋王上位,钱太后和皇帝必死无疑,可陆家要是肯对晋王俯首称臣,晋王想来是求之不得。眼下他们陆家可不着急。
陆静怡轻轻的抚了抚微微凸起的腹部,四个月了,都说是男孩,虽然脉象有些虚弱,可只要不是太严重的,身在皇家,还怕调理不好。
“娘娘犯不着为这事生气,”金兰柔声道:“可别惊到了小皇子。”
陆静怡挑眉一笑:“我不生气,我高兴的很。”这母子俩终于开始遭报应了,她都快瞪得没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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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没什么秘密,外头很快就知道了慈宁宫的事,颇有那么点大快人心。他们被天家这对母子俩也恶心的够呛,可算是收回了一点本。
暗潮汹涌间就到了八月中秋佳节。
宫中设宴,按照旧例,三品以上的大臣们可携眷参加。
洛婉兮今年却没去,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不比之前头一胎,眼下这个不省心的很,妊娠反应颇重。
进宫前,凌渊还特意回来了一趟,婳姐儿已经会摇摇摆摆走路了,一见她爹就扑了上去,露出八颗小牙齿:“爹!”
凌渊一把捞起小女儿举了举。
小姑娘便咯咯咯笑起来:“飞飞,飞飞!”
正在罗汉床上爬得欢的烜哥儿温声抬头看了过来,便叫:“爹,爹,爹爹。”小眼神颇为羡慕。
洛婉兮摸了摸儿子的胖脸蛋:“谁让你还不会走路呢!”婳姐儿是个大胆的,还不会走就想跑,摔了几回就会走了。这小子却谨慎得很,小心翼翼的,扶着东西才愿意慢慢走,要是不让他扶,你一松手,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走,也不知像了谁!
凌渊抱着女儿走过来,用另一只手抱起了儿子,烜哥儿这才心满意足了。
“你坐下来,怪重的!”洛婉兮心疼起他了,两个都是小胖墩。
凌渊依言坐了,柔声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抢答的是婳姐儿,见父母都看过来,她兴奋的在凌渊怀里跳了跳。
“你是好的咯!”洛婉兮掐了掐她的小鼻子:“把我的猫都吓瘦了。”
婳姐儿扭着小身子躲。
与她闹了两下,洛婉兮才道:“今儿好多了,虽有点小恶心,不过没有吐,胃口还不错。”
凌渊便放心了,一边陪着两个小的玩一边和洛婉兮说话,看时辰差不多了才道:“我走了。”
洛婉兮应了一声,跟着他站了起来,一直走到了门口。
“别担心!”看出她的忧虑,凌渊抬手理了理她的鬓发。
洛婉兮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亲:“小心点!我们等你回来过节。”
脸上温温软软的触觉让他忍不住笑起来。
第186章
洛婉兮目送凌渊离开; 斜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她忍不住抬手抚了抚眼睑; 压下心中的担忧。一大早,凌渊就和她说今天不要出门,神情郑重一如去年二月二。
当时她心里便是咯噔一响; 去年二月二; 发生了畅春园之乱; 先帝驾崩新皇登基。还有人想以萧氏之名义引她出府; 意图利用她威胁凌渊。如何叫她不担心,再想问; 凌渊却是三缄其口; 只让她放心。洛婉兮便也不再追问。
凌渊方走,韦氏就来了; 她来寻洛婉兮说话; 正见凌渊回来,便识趣的没去打扰。心里想着这老夫少妻的; 果然就是感情好。
见了洛婉兮; 韦氏便揶揄:“我来时正好看见六哥离开,六哥可真是有心,还专程回来看一眼小嫂子。”
洛婉兮低头笑了笑。
韦氏见她不好意思,就不再继续打趣,先是问过她身体,再是逗着婳姐儿和烜哥儿玩了会儿。她都是要当祖母的人了,看见两个小家伙就格外高兴,就盼着自己儿媳妇能给她也添这一对宝贝。
洛婉兮道:“咱们也该去二婶那边了。”今年中秋佳节; 还是两府一块过。
凌老夫人见了她俩联袂而来就十分高兴,待看见奶娘抱着的两个孩子就更高兴了,看着洛婉兮的目光十分温和,别人家是三年抱俩,到她这是三个了,凌老夫人如何能不欢喜。
不一会儿除却要进宫参加中秋夜宴的,凌家人陆陆续续到齐了。
烜哥儿婳姐儿生的玉雪可爱,招了不少人过来逗他们,洛婉兮边笑吟吟的看着,尽量不多想。笑闹间她不着痕的看了韦氏几眼,倒是瞧不出异样,也不知她是毫不知情还是养气功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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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宫殿内,高高在上的皇帝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酒杯,下意识看向了最近的祁王。
祁王正在与一老王爷说笑,若有所觉的望过来,就见上首的皇帝眉宇间掩不住的紧张。祁王暗暗叹息了一回,这皇帝本质上真不算是个坏人,只是不适合做皇帝,优柔寡断,毫无主张还耳根子软。
见祁王对他暗暗点了点头,目光安抚,皇帝紊乱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他忍不住去看晋王,晋王正满面春风的与人说着什么。
晋王忽尔转头,就撞进皇帝的眼里,他举杯对皇帝遥遥一敬。
皇帝愣了下,嘴角轻轻往下一沉。
晋王不以为然,径自喝完手里的酒。
皇帝不安的动了动手指,突然间觉得手里的酒杯说不出的沉重,重的他快要拿不稳了,他用力握紧了酒杯。
身后的小太监见晋王酒杯空了,殷勤的上前斟酒。
琥珀色的酒液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晋王举起了酒杯。
皇帝呼吸一滞,紧紧的看着他的手。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晋王毫无预兆的一把拉过那小太监按在案几之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将掌中酒灌入他口中。
那小太监惊骇欲绝,剧烈挣扎起来,可晋王瞧起来文文弱弱,一双手却犹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眨眼之间,那还在挣扎的太监就抽搐起来。晋王手一松,那太监便滚落在地,双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嘴里涌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血,眼耳鼻处也流出血来。
惊得一众宫人大声尖叫。
文臣武将们倒尚算镇定,能出现在这里都是三品以上,见过各种大场面,可以说,他们对类似的情景早有了准备。
坐在晋王对面的凌渊眉峰不动,勾了勾唇角,瞟一眼愤怒的晋王后,看向上首的皇帝。
皇帝吓得脸色都变了。
晋王痛心疾首的看着皇帝:“就因为臣此次监军侥幸立功,殿下便要鸠杀臣,陛下何以如此心胸狭窄。”
皇帝咽了一口唾沫,撑着一股气道:“晋王结党营私,意图谋朝篡位,来人啊,拿下他!”对一众朝臣又道:“朕只诛首恶。”
找不到把柄不能将晋王明正典刑,他只能出此下策,若是任由晋王这么结党下去,待他做大,自己想除去他就更难了。届时怕是他要主动谋反了,与其这样不如先发制人。
话音刚落,立在周围的侍卫便拔出了剑,显然这是皇帝早就安排。这些人不只气势汹汹的冲向晋王,还冲向了凌渊和陆国公的席位。
凌渊轻轻一笑,将他们和晋王一起铲除,这个想法十分正确,不过皇帝显然太高估自己和小瞧他们了。
晋王抡起酒壶砸在中央的空地上,指着上首的皇帝厉喝:“君倒行逆施,不堪为帝!在你手上,恐祖宗基业万世社稷不保!”说着大喝一声,一群侍卫竟然倒戈。
皇帝骇然,又听殿外骤然想起兵戈碰撞之声,厮杀喊叫传入耳里,皇帝登时吓得不知所措,看向祁王,王叔说会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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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景山行宫内也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还有几个宫人试图与对方里应外合打开宫门,不过没等他们动手,就被一直在监视着他们的人拿下了。容着他们不过是过了麻痹对方。
金兰不免有些担心,尤其是隐隐约约传来的惨叫声和打斗声让她头皮发麻,不由的喊了一声陆静怡:“娘娘!”
陆静怡神色如常,她坐在黄花梨木做的摇椅内,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放心吧,家里早有准备。”
话是这么说,可剑悬在头上哪能不担心啊,然而大抵是受她感染,到底稍微镇定了一些。
陆静怡瞥她一眼,没再说话。
晋王想谋反,她这个怀孕的皇后自然是眼中钉肉中刺。若是皇帝死了,她的孩子才是最名正言顺的。
“娘娘,现在宫里头也乱起来了吧!”金兰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陆静怡望了望外头,闻到了空气中若有如无的血腥味,她不适的皱了皱眉头。晋王都派人来对付她了,宫里岂能太平。
皇帝可千万别死了,毕竟她的孩子离出生尚且还有几个月,国不可一日无主,皇帝要有个三长两短,也是一桩麻烦事。半死不活的最好,只要有一口气在,宗室大臣们也不好说什么。
陆静怡淡淡的嗯了一声,半响后突然道:“该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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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的大混战才进行到一半,想要先发制人的皇帝被后发先至,他想趁此良机一举诛杀晋王和凌陆两家,可对方都是早有准备,乱军之中亦是毫发无伤,反倒是他自己被晋王的人砍成了重伤,奄奄一息。倒下前还在看着祁王,满眼的不解和恐惧。
凌渊迅速派人保护住一息尚存的皇帝,开始真的平乱。
晋王看向一直都没动手的祁王,祁王亦是心急如焚,皇帝把虎符交给了他,大队人马进宫不是小事,少不得要走露风声,所以他只能安排在了外头,此外他还安排了江枞阳带着锦衣卫随时候命,等待合适的机会进宫勤王救驾,可左等右等这些人还是没到达。祁王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不安。
这档口,晋王已是四面楚歌,就是祁王自己也在被逐渐包围。
与他们的紧张急迫相反的是凌陆两党的镇定。
祁王稳住心神,盯着走近的凌渊:“你想做什么,连我也一块铲除了,好只手遮天,那你是不是也要把在场的大臣都处置了。”
凌渊淡淡一笑,答非所问:“宫外的援军,王爷等不到了。”
祁王瞳孔一缩。
就听凌渊道:“宫门已经被封!”皇城固若金汤,想进来十天半个月都没个准。
祁王脸皮微微一抽:“凌阁老好手段。”
凌渊笑了笑。
这时候晋王已经被拿下,他的玉冠不知何时掉了,头发披上,脸上还有血污,狼狈不堪,完全不复平日的儒雅。
晋王对凌渊冷笑一声:“技不如人,本王甘拜下风!”他虽然一直在拉拢凌渊,但是今天他也做了一并除掉凌陆两家的打算,这两家势力太大,哪个皇帝坐在上头都要不安的。设身处地一想,凌渊自然不会放过他。
“晋王爷连身边人都看不透,就算不输给我,你也不会赢的。”凌渊颇有意味的看着晋王。
晋王一愣:“你什么意思?”猛地心头一颤,他看向了不远处的祁王。他一直以为祁王是帮他的,难道……
凌渊也看着祁王:“王爷谬赞,比不得你能将陛下和晋王爷玩弄在股掌之间。”他轻笑了一声:“两人对你都深信不疑,以为你是他们的助力,对我可都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晋王心头一悸,不敢置信的看着脸色越来越越难看的祁王:“王叔,你说你会帮我的。”
“一派胡言!”渐渐不支的祁王对凌渊爆喝一声,他神情冷峻的看着晋王:“本王一直以来都只忠于陛下,与你虚与委蛇也是为了让陛下能知己知彼。”
晋王勃然变色,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片刻后,祁王的人手被渐次除去,没了护卫的祁王束手无策,只能被擒,他冷冷的睨着凌渊:“你这是要杀尽朝中忠君之辈好方便你们独揽朝政吗?”
若真是纯粹忠君之辈,还真不好就这么杀了,可是,凌渊好整以暇的望着大义凛然的祁王:“雁过留痕,王爷真以为我没有证据?”
第187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谁都想当那只笑到最后的黄雀。
祁王在皇帝和晋王之间左右逢源,打的就是想利用晋王铲除皇帝和凌陆两家的主意,等三败俱伤后; 他便出来勤王救驾。
届时以他在宗室里和朝野中的威望; 把自己孙儿过继给皇帝; 想来不是难事。
自立的念头祁王倒是动过; 可有违伦理纲常,毕竟朝堂上那些士大夫最是讲究规矩不过; 且他也没办法只手遮天; 遂只能压下念头。
从本质上来说,祁王打的主意和凌渊不谋而合; 都是想利用晋王杀了皇帝; 然后自己‘平乱’,谁也不想担上谋朝篡位的污名。
可惜自己终究不如凌渊这老狐狸把持朝政十几年; 根深蒂固。祁王死死地盯着闲庭散步一般的凌渊; 证据?他小心谨慎,连自己的女婿江纵阳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一直都认为他是替皇帝办事。
凌渊哪来的证据?
凌渊望一眼紧张的祁王,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挥手让人把重伤的皇帝抬走,又令人将祁王连同晋王一同带下去,随后命人去遣退宫门外的将士。大局已定,那些人只要聪明就不会负隅顽抗。
过了子时; 凌渊方回来。
彼时洛婉兮亦没有睡,凌府离着皇城不过几里远,那么大的动静岂能毫无所觉,更何况还有人以谋逆的名义要进来把凌府一众人带走。
韦氏脸色当时就变得十分难看。
凌府一众女眷吓得花容失色,最后还是凌老爷子厉喝了一声才让惊慌失措的众人安静下来。
老爷子又把一众人转移到慈心堂,然后命长孙凌煜带着家丁护卫守护宅院。
一切井井有条,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一直到了亥时一刻,府外企图破门而入的声响才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凌风便回来保了平安。
见到凌风那一刻洛婉兮松了一大口气,悬在喉咙口的心落回了肚子里。不过她回到隔壁后还是睡不着,哄睡了两个小的,就倚在榻上等凌渊。
“夫人,国公爷回来了。”桃枝惊喜交加的声音响起。
歪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洛婉兮豁然睁开眼站了起来。
“夫人慢点儿!”桃露赶紧扶住她,深恐她摔一跤。
门口的凌渊伸手接住快步而来的洛婉兮:“小心!”又忙道:“我没事!”
洛婉兮充耳不闻,只拿一双眼仔仔细细的打量他,还伸手上下摩挲。
凌渊失笑,捉住她的手亲了亲,放柔了声音道:“我真的没事!”
洛婉兮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凌渊便也笑了,拥着她回房,转移她的注意力:“孩子们都睡着了?有没有吓到?”
“还好。”洛婉兮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一开始哭了两嗓子,哄了哄就睡着了。”
“大家都没事?”洛婉兮不放心的问他。
凌渊:“陆铎受了点轻伤,其他人都好好的,你要是还不放心,明天可以去公主府看看。”
洛婉兮犹豫了下摇头道:“过两天过去吧!现在那边肯定忙得很。”她已经从凌风口中得知事情的大概经过。皇帝重伤,陆静怡作为皇后就该回去主持大局,公主府女眷怕是要进宫。
“真是想不到,竟然会是祁王!”洛婉兮唏嘘,一直以来她对祁王府的印象都不错。
“利益动人心!”凌渊笑了笑。
洛婉兮问他:“去年皇后流产也是祁王做的?”
凌渊:“那倒不是,是晋王动的手,不过祁王推波助澜,还趁机着查案的机会帮晋王抹掉了一些证据。”所以钱家怎么也洗不清自己的怀疑。
洛婉兮叹了一声:“总算是都结束了。”先帝时期她担心凌渊被清算,好不容易先帝死了,原以为终于能过安稳日子了,万不想这皇帝登基没几个月就开始抽风,想过河拆桥,闹得晋王都蠢蠢欲动。
凌渊拿指腹摩着她的脸,低声嗯了一声。
洛婉兮被他看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侧了侧脸道,突然想起一桩要事:“二叔派了人看守着九弟妹。”
“晋王输得一败涂地,韦家也要受牵连,老九家的要强,未必能坦然接受这结果。先关着她,等老九来了,让老九自己处理。”凌渊说的漫不经心。
洛婉兮一惊:“九弟要进京!”
“等他处理好韦家那边就进京。”
这样也挺好,洛婉兮想,韦氏到底为凌洺生儿育女,旁人处理起来总归是碍手碍脚。
“你累了一天了赶紧去洗漱下,明天还有的要忙。”洛婉兮拉着凌渊往净房走,扫尾工作繁琐又复杂,一不小心也是会闹出大乱子的。
凌渊便被她推进了净房,洗了一个热水澡冲去一身疲乏,睡了一觉养足精神后天不亮就前往政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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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开钱太后层出不穷的幺蛾子而离宫的陆静怡也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皇宫主持大局。
第一件事便是处置谋逆的晋王,晋王造反显而易见,无人有异议。晋王被赐毒酒,看在他龙子凤孙的份上好歹留了全尸,晋王妃被赐白绫,晋王两个女儿除名。
晋王党羽中涉事极深的如同杨家,男丁被问斩,女眷被没入教坊司,轻一些的也是流放。
而晋王妃的妻族韦家因为战功免于死罪,只被罢官夺职。韦家在军中颇有威望且刚立了功,若是赐死,一来寒人心,二来对方要是狗急跳墙,也是一桩麻烦。
接下来便是祁王,处理祁王比晋王更难,不管是本人的资历还是姻亲故旧的影响力,晋王与祁王都不是同一个层面上。所以哪怕有证据证明祁王下达了若是皇帝没有死于晋王之手,务必要在混乱之中动手除掉皇帝的命令。然而因为祁王手中有虎符,不少人以为他是奉皇帝命令行事才会听从调遣,故而祁王一事上,处罚也仅限于祁王府及其妻族。
祁王夫妇下场和晋王夫妻一般无二,成年儿孙被赐死,未成年者宗室除名,女眷则发还娘家。其中便有杨炳义刚刚嫁进祁王府的孙女。这是为了安稳人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慧敏郡主朱玲玉也因父之过,被褫夺了封号,不过罪不及出嫁女,于她也无别的惩罚,可家破人亡,对她而言生不如死。尤其是两位母家表姐被夫家休弃之后愤而自尽之后,朱玲玉日渐沉默,在父母头七当日悬梁,幸好被及时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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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南宁侯辞官带着慧敏郡……”洛婉妤半道改了口:“带着他夫人回临安了。”
正在逗着儿子的洛婉兮微微一愣,复又道:“京城对她而言就是伤心地,离开了也好。”
洛婉妤接道:“可不是,这世道像南宁侯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少之又少!”她轻轻一撇嘴:“这一阵多少人家休妻,厚道一点的也就是和离,再好的也会把媳妇送到家庙里去。”说是罪不及出嫁女,可婚姻乃结两姓之好,女子失了娘家这个靠山可不就成了夫家砧板上的鱼肉。
像江枞阳这般对妻子不离不弃的简直是凤毛麟角,她还听凌煜说过,祁王谋反之事江枞阳毫不知情,上头也不打算追究,毕竟他只是女婿。
想起这一阵听到的几桩惨事,洛婉兮沉默了一瞬:“如此也不枉江夫人这些年对南宁侯的一片痴心了。”
“所以说啊,还是江夫人眼光好,看人看得准,要是挑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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